15先知?
每天晚上六點後,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裡擠滿了人,大家沒有地方可以去,最新的話題仍然是密室和被帶走的海格。偶爾我想溜出去卻無計可施,德拉科緊緊看著我,不許我獨自離開。
自從那天我突然晚歸,德拉科仿佛受到了不小的驚嚇,只要我離開他的視線超過半小時,他就會到處找我。雖然我和他說了很多次我是純血,他仍然不放心。
“我是馬爾福家的繼承人,馬爾福家世代都是純血,真正的純血家族,有我在你才是絕對安全的。”
德拉科對我的純血表示不屑,自願給我做護身符。這可是害苦了我,我不敢想像帶著德拉科去找哈利的情形,生怕他們的戰況越演越烈。明明德拉科已經不把“純血萬歲”這種話掛在嘴邊了,但是他們仍然有吵不完的話題。從“愚蠢的獅子和陰險的蛇”,到“維爾坐的離哈利更近些”,讓我無法理解他們的仇恨所在。
近期話題又增加了一個,“斯萊特林的維爾‧波特,連續曠課兩周,曠的還是魔藥課”。
我頓時成了轟動全校的人物,四個學院的人都用近乎崇拜的眼神看我,我就這麼光明正大的得罪了斯萊特林的院長,最惡毒的老蝙蝠,這是羅恩說的。
不過讓大家真正“崇拜”的是,斯內普只是很平靜地扣了斯萊特林十分,並沒有其他發飆的跡象。
無論誰問我原因,我都保持沉默,意外的是德拉科並沒有追問我,一樣對此事閉口不提,這讓我省心不少,僅是應付哈利就夠讓我頭疼了。
草藥課上氣氛非常壓抑,我無趣地修剪阿比西尼亞縮皺無花果,聽見哈利鬼鬼祟祟地和羅恩對著幾隻大蜘蛛指指點點,心中了然,估計今晚哈利就要去找八眼蜘蛛了。
快要下課的時候,斯內普教授過來護送同學們去上黑魔法術防禦課,我沒料到他會過來,避之不及,警惕地盯著他,隨時準備開溜。
還是那句話,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
整個溫室裡的人都目不轉睛的盯著我和斯內普,讓我瞬間成為焦點,根本就沒機會溜走,欲哭無淚。看著斯內普走近,我看見羅恩的臉都憋氣憋紅了,大家都等著看好戲。
“波特!”斯內普突然開口,看見哈利反射性地一顫,我想笑又笑不出來。
我很想轉身離開,又覺得這樣太甩了,影響不好,於是低頭像以前一樣溫順地接受毒液的洗禮。
“禁閉,今晚地窖。”
說完,斯內普轉身帶領大家前往黑魔法防禦術教室,我緊握拳頭,默默跟了上去。一隻溫暖的手掰開我緊握的拳頭,握住我的手,德拉科目視前方,卻在無聲地安慰我。
吃完晚飯,我拿著一本《唱唱反調》坐在沙發上發呆,一些斯萊特林的學生在竊竊私語,好像是討論著我會受到什麼懲罰。
“維爾,書拿反了。”德拉科輕聲提醒道。
我懊惱地把書丟開,起身向地窖走去。剛走出休息室門,就被德拉科拉住。
“我不知道你和教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如果是教授強迫你…”德拉科頓了一下,“我會找我父親好好談談,讓教授放棄的!”
“啊?”我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那天晚上你睡著後…我發現你脖頸有吻痕…”
我的臉唰地一下通紅,連忙解釋:“不,不是你想的那樣,那是只是被蟲子咬的腫了,你看錯了。“
“蟲子咬的?”德拉科明顯不相信地看著我,“可是那天之後你就在躲著斯內普教授。”
“因為我們吵架了,對,晚上我夜遊被教授發現,被教訓了一番。”
“那為什麼回來那麼遲?”
“那個嘛…”我認真地看著德拉科的眼睛說,“本來只是叫我勞動服務,結果我不了心搞砸教授熬制了幾天的魔藥,你絕對不想知道搞砸了教授的魔藥是什麼後果。”
德拉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搖頭。
“所以我不敢再見他…”
德拉科被我這套漏洞百出的說詞套住了,同情地拍拍我的肩膀,讓我趕緊去受懲罰,免得教授等久了被罰的更慘。
我腳步沉重地走向地窖,忐忑不安,斯內普叫我去做什麼,他還是決定給我“一忘皆空”?
“獨活草。”此刻我真希望我不知道地窖的新口令。
斯內普並沒有坐在沙發上等我,或者是在剛進來的時候就給我“一忘皆空”,他只是認真地給學生們改作業,聽見我的腳步聲,指了指一邊的桌子。
我深吸一口氣走了過去,看見桌子上有幾張羊皮紙和一本厚厚的魔藥書。
“把這兩節課的作業補上,另加三尺。”
我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仿佛他在說什麼世紀玩笑,但是他頭也沒抬,以行動告訴我他說的話是真的。我只好乖乖地坐下,開始補寫那兩篇論文。
時間分分秒秒地過去了,只聽見羽毛筆寫字的沙沙聲,沒人多說一句話。這兩篇論文對我來說小菜一碟,雖然加了長度但是兩個多小時我已經搞定。寫完撐著腦袋看著斯內普,我不明白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什麼。
“還不拿過來。”斯內普掃了我一眼,我立刻把論文拿了過去,你明明可以用飛來咒的嘛。
斯內普檢查了一下論文,沒有猶豫地打了“O(完美)”:“被扣掉的分數是十分,你知道該怎麼做。”
我趕緊點頭:“雙倍拿回。”
“我不會給你遺忘咒的。”斯內普突然說道,“但是你還未成年,應該把不該發生的事情都忘記,做好你該做的事情。”
我靜靜地站在他的身邊,心跳加速。
別聽他的!你愛怎麼做就怎麼做!
“啊!”我一聲驚呼,被突然的聲音嚇了一跳,“它又出現了!”
“誰?誰出現?”斯內普皺眉。
陣陣頭疼襲來,我痛苦地敲打自己的腦袋:“我不知道,有個聲音在腦海中出現,它控制我的行動!”
斯內普見我又開始敲打自己,連忙讓我坐在他的身邊,抓住我的手按住。
“教授…”我閉眼靠在他的胸膛,聞著他身上的魔藥香,克制住自己發瘋的衝動。索性這次沒有真正發作,那個聲音鬧騰了一會便消失了。
“我究竟是怎麼了?”
“會沒事的。”斯內普抱著我,讓我無比安心。
正想在斯內普的懷裡多賴一會,咳,我沒別的意思,只是因為頭疼會舒服些。突然想起哈利和羅恩今晚好像要去禁林,我又開始緊張起來。看著時間已近十點,匆匆和斯內普告別,事先溜到了海格的小屋。
已到午夜,哈利和羅恩還沒有過來,難道是我估計錯了?一個人待在小屋子裡還不能點燈真的很無聊,海格的狗牙牙在屋子裡呼呼地睡覺,我不耐地起身推開門。
“碰”“唔!”
我聽見一聲悶哼,好像門碰到了什麼東西,但是沒有看見人,悶哼之後一片安靜。
“哈利?”我試探地詢問,應該是哈利和羅恩穿著隱形衣在外面。
“維爾?”
聽見哈利的聲音,我解除了自己的幻身咒和忽視咒,哈利見我現身,也是鬆了口氣,拉下隱身衣進了屋子。
“嚇死我們了,還以為是哪個教授呢,撞的我好疼,我都不敢叫。”羅恩揉著額頭上的包,抱怨著。
“沒想到這麼巧。”我遞給羅恩一瓶消腫藥水,他接過去打開,厭惡地捏住鼻子一飲而盡,又迅速拿出一顆軟糖咀嚼。
“你怎麼會在這裡?”哈利給牙牙餵了些東西,牙牙看見他們欣喜若狂,和剛才見到我愛理不理的樣子完全相反。
我不滿地拍了一下牙牙的腦袋:“我知道你們要找蜘蛛,就在這裡等你們,還以為你們不來了剛準備回去。”
羅恩驚訝地看著我,不明白我是怎麼知道他們在找蜘蛛的。
簡單交流了幾句,我們打算一起進入禁林,我還沒進去過,有些期待和興奮,但是又有種不好的預感,讓我有點不安。
不好的預感很快就變成了現實,就在我們剛發現蜘蛛準備跟上去。
“雙胞胎波特和韋斯萊先生準備夜闖禁林,嗯?”低沉的聲音突然在背後想起,隱含怒氣。
“啪!”羅恩被嚇得手一抖,把魔杖掉在了地上,我和哈利的笑容僵硬在臉上,面面相覷。
“維爾‧波特!你的腦子被同化成肌肉,開始喜歡違反校規了!”斯內普的眼睛好像要噴出火來把我燒成灰。
“我…”我無言以對,哈利更是緊緊抓著我的手,站在我身後好像想躲起來。
“偉大的哈利‧波特!午夜帶著同伴去禁林探險!你覺得這個遊戲十分刺激是嗎!”
“不是遊戲,我們是為了追查密室怪物!”哈利衝動地叫起來,我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頂嘴,但哈利就是不吸取以前的教訓。
斯內普看見我捏哈利的手,瞪了我一眼,我立刻鬆開,又有些懊惱,我牽哈利怕他做什麼。
“密室不是你們該管的事情,看來你們需要受到教訓!格蘭芬多扣二十分,每人二十!斯萊特林扣十分!”
“這不公平!為什麼斯萊特林只扣十分!”羅恩也開始反抗。
我心虛地望天望地望樹林,偏心的蛇王大王。
“斯萊特林是不會主動這麼做的,一定是你們這些衝動的獅子慫恿,顧念‘兄弟情’的波特哥哥才跟了過來!他剛剛還在我的辦公室!”
真不愧是優秀的雙面間諜,說謊不打草稿!斯內普把責任完全推到了格蘭芬多那邊。等等,莫非我從地窖出來斯內普就一直跟著我…想像著斯內普本來想暗地裡送我回休息室,卻跟著我來到海格的小屋,咬牙切齒地在屋外等了兩個多小時看見我和哈利他們匯合…打了個寒顫,我怎麼這麼沒心眼呢。
又被帶進了地窖,沒多久穿著睡衣的麥格教授怒氣衝衝地趕了過來,說話的聲音都帶著顫音:“你們,你們怎麼敢!”
哈利和羅恩看見麥格教授都低下頭。
“我們只是想追查密室的消息,赫敏被攻擊了…”哈利解釋道。
“哦,不要再提密室的事情了,這不是你們應付的了的,現在這麼危險你們怎麼還敢出來夜遊,格蘭傑的事情大家都很難過”說道麥格教授最喜歡的學生,她眼中沁出淚花,“孩子們,我們送你們回休息室,以後千萬不要再這樣了。”
“可是教授,我們現在有新的線索,我認為我們可以追查下去,海格他肯定不是凶手,他怎麼可能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呢!”哈利不明白什麼叫給你個台階就趕緊下,仍不依不饒地說道。
“線索?我不認為教授們都毫無頭緒的事情,兩個二年級學生會有什麼線索。”斯內普冷冷地回他。
哈利、羅恩和斯內普、麥格教授開始了拉鋸戰,顯然教授們不相信我們。
“我知道密室在哪。”
大家瞬間安靜,被我冷不丁放出的一句話怔住。
“波特先生,這種玩笑顯然不是能隨便亂說的。”麥格教授嚴肅地說道。
我再次堅定地重複:“我知道密室在哪,真的。”
在他們剛剛交流的時候,我想通了一個自從赫敏被攻擊後我一直糾結的問題,明明我知道真相,為什麼不能公開出來使大家避免受傷。只是因為我害怕,害怕說出真相會害了幾年後的哈利,可是我又有什麼能力保護他到那個時候。
我一直在質疑自己的做法,哈利不再是一個孤獨的沒有親人孩子,他有我的陪伴,這導致了他失去了原來的獨立性,因為他有我可以依賴。多少次他想找我幫忙,卻被我冷漠地以“不感興趣”為理由拒絕,每次看著他黯然失神的樣子我就心疼。
我想讓哈利恢復成原著的樣子,按照原來的路走,這是不可能的,因為那個世界沒有維爾‧波特,可是這裡有。我活生生地存在著,我是哈利唯一的親人,是哈利心靈深處的依靠,是給他溫暖的人,我的態度會一直影響他。
自從這個世界出生了維爾‧波特,就已經不是原來的魔法世界了,我不能置身事外,雖然理性這麼告訴我,但是感情不允許我這麼做。
“你怎麼可能知道。”斯內普冷靜地陳述一個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我知道哈利和羅恩今晚要去尋找蜘蛛,所以我才會在海格的小屋等他們,他們並不知道這件事。我知道禁林裡海格要哈利找的東西是什麼,所以我才不放心地打算和他們一起去。”我豁出去了,把能說的都說了出來,“所以我知道密室在哪裡,還有密室的怪物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