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纏、痴

　　“不行，”龐弗雷夫人把醫務室的門開了一條縫，嚴肅地拒絕了我看望赫敏的請求，“攻擊者很可能再來殺死他們，維爾，你就不要再來了。”

　　自從前不久海格被抓走，鄧布利多也被停職，城堡裡的氣氛更加緊張起來，每節課都有老師護送學生們從一個教室到另一個教室，龐弗雷夫人也開始禁止學生探訪被石化的同學。

　　“夫人，我求求你的。我是純血還是斯萊特林，攻擊者應該不會對我不利的，何況這裡是醫務室不是哪條無人的走廊。”我懇求龐弗雷夫人讓我進去。

　　龐弗雷夫人思考了一會，終於還是讓我進去了：“只能一會，然後立刻回去不允許在外面亂跑。”

　　我不停的點頭，給床頭的花瓶裡換上新的花束，坐在赫敏的床邊，靜靜地發呆，那張紙還緊緊地攢在赫敏的手中。

　　“赫敏，我這樣做到底對不對呢？”我自嘲地笑笑，不這樣做還能怎麼樣，改變劇情產生的後果我承擔不起，“對不起，明知道你會遇到危險卻沒提醒你，明知道你們忙的焦頭爛額卻假裝毫無興趣袖手旁觀，明知道真相卻不願說出口。赫敏，我想我只是一個膽小鬼，還說什麼要保護大家，卻無能為力…”

　　眼角酸澀，我仰起頭睜大眼睛不讓眼淚掉出來。我來這裡到底是做什麼的，沒有我，哈利會學習的更好；沒有我，赫敏仍會幫哈利找到線索；沒有我，羅恩也會堅定地陪在哈利的身邊；沒有我，德拉科還是那個驕傲的王子；沒有我，斯內普…斯內普他呢？有沒有我他其實根本不在乎吧，莉莉的兒子，有哈利就夠了。

　　只是記憶中有妹妹在床上打滾叫著“斯內普愛莉莉愛的要死，斯內普是英雄”這個印象，所以我一直很相信他，妹妹的直覺一向很準。

　　愛莉莉愛的要死嗎？為了她，他什麼都願意做嗎？心中一片苦澀，莉莉，這個身體的母親，現在成了我心中的陰影。

　　我渴望擺脫她，可是相似的容貌，最拿手的學科，就連魔杖——我想起在奧利凡德先生店裡買魔杖時他說的話“柳木的，10.5英寸長，和你的母親幾乎一樣的選擇，不過你的只此一根，它沒有杖芯，或者說它的杖芯很不一樣，是鳳凰的眼淚和獨角獸的血。”——都和她的相似。

　　“莉莉…”

　　“不，不要再說了…”耳邊不停迴盪著那聲飽含了痛苦和悲傷的呢喃，我的眼淚忍不住地滑落。

　　“波特，身為一個斯萊特林居然哭哭啼啼的！”

　　突然的聲音讓我一驚，斯內普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我的身後。我轉身，看著那一襲黑色，淚水更加止不住地爭湧而出。

　　“該死的波特！還不快停止！”斯內普雙手緊緊地握拳，眉頭緊皺。

　　“不…”我倔強地拒絕。

　　“你…”斯內普瞪著我，沒想到一向溫順地被他指責的我居然哭個不停地說“不”。

　　“別叫我波特，霍格沃茨有兩個波特，我是維爾…”我鬼使神差地撲進斯內普的懷裡，死死地抱住他的腰，把眼淚鼻涕都擦在他的長袍上。

　　“放手！波特！”斯內普用力拉著我的後頸衣服，想把我拉離他。

　　“西弗勒斯…”我聽見自己少年混合了鼻音軟軟的聲音，有些不真切，好像不是我說的一樣，斯內普嘆了口氣，僵硬地輕撫了兩下我的後背，不知怎麼的我就暈了過去。

　　我安安穩穩地睡了一覺，夢裡都是清新的魔藥味，只覺得渾身舒坦。這段時間我一直睡得不好，夢裡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我大聲叫喚卻聽不見自己的聲音，我不停的奔跑，黑暗卻沒有盡頭。

　　醒來發現我不是在斯萊特林寢室，身上穿著明顯用了縮小咒的黑色睡袍，看這簡單的房間，黑色絲絨床單被套，聞著彌漫著魔藥香味的空氣，我就知道這裡是地窖，斯內普的臥室。睡前的記憶有些模糊，但是我還是記得自己在斯內普懷裡哭的稀裡嘩啦，丟盡了臉。

　　推開房門，燭光下這個惡毒的油膩膩的老蝙蝠顯得很有魅力。估計是洗完澡不久，穿著寬鬆的浴袍，露出精瘦的胸膛。他坐在桌前批改著學生的作業，雖然不時地皺眉頭，但是那份專注…我從來都知道斯內普討厭這幫浪費藥材的小巨怪們，卻沒想過他其實很認真地對待這份工作。

　　有人說過“男人投入工作的樣子很帥，因為男人在認真做事的時候，會從身上散發出一種讓自己感覺不到的氣質！”此時此刻，我深刻的感受到了。

　　我向他做個鬼臉，反正他也看不見。站著看了他好久，他還是無視我。

　　“現在太晚了回去再睡，或看書。”感覺到我熾熱的視線，斯內普頭也沒抬地吩咐。

　　我不滿地走到他身後，摟住他的脖子，我對自己這麼做很驚訝，但是我知道我想，我很想這麼做，靠著他，接觸到他，感受到溫暖。

　　“今天發什麼瘋！”斯內普終於放下手中的羽毛筆，拉扯我的手臂。

　　他蜜色的脖頸在我眼前晃悠，我毫不客氣地咬了上去，感受齒下肌膚的彈性。雖然說是毫不客氣，其實也沒用力，只是被我吮吸出了一個吻痕。

　　“你…”斯內普拉開，我靠在桌邊還盯著那塊深色的痕跡，他眼神複雜地看著我，“波特，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麼？該死的，今天是不是吃錯東西了，該給你檢查檢查。”

　　我只覺得渾身發熱，卻又和發病的時候不一樣，腦子裡有個聲音叫囂著“在他的身上留下印記，他是你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這時候我什麼都聽不見，什麼看不見，只有一個念頭，占有他！

　　“速速禁錮！”

　　我看著近在咫尺的美味，卻無法移動，難受地叫到：“放開我！給我解開咒語！放開我！”

　　“鎖舌封喉！”

　　放開我！該死的！放開我！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自己的思想。一道道檢測咒語砸在我身上，難受極了。

　　“怎麼會這樣！”好像聽見斯內普驚呼一聲，隨即各味魔藥被強迫塞入口中喝下。

　　漸漸的我感覺到熱度褪去，呼吸也平穩多了，我慢慢恢復清明。梅林啊！我剛剛到底是怎麼了，我怎麼會那樣做！

　　一種莫名的驚恐湧上心頭，好像有些事情失去了控制而我卻不知道。關於我的事情，我卻不知道…

　　“教授…我…”

　　“好了，進去睡吧”斯內普有些疲倦地對我擺擺手，“這幾天待在這裡我給你請假，我會解決的。”

　　我木愣地進房休息，是我的病？上次昏迷了幾天後一直持續喝藥，鄧布利多都說沒問題了。可是不就是靈魂契合度嗎？之前說是因為靈魂不穩定，經過治療和吃藥已經差不多好了，怎麼會出現剛才的情況。

　　想起剛才的情形，我的臉上就一片燥熱，齒間仿佛還殘留著肌膚的觸感。

　　“他是你的！占有他！占有他！”

　　剛才的聲音突然又出現，我感到意識有些混亂立刻大叫：“教授！西弗勒斯！救我！”

　　不，什麼東西在我的腦子裡，走開！滾出去！

　　“維爾！”

　　用力睜開眼，看見斯內普的眼中倒影出我的樣子，眼睛赤紅，表情扭曲。

　　“不，我不要，滾開！給我滾！”我憤怒地敲打自己的腦袋，想把叫囂的傢伙趕出去。

　　“維爾，住手，你在做什麼，不要傷害自己！”

　　他是你的！還等什麼！

　　“我”抓住斯內普的下巴，狠狠地吻上去，不那是撕咬，口腔中彌漫著血腥味，咬破了他的嘴唇，血腥味卻讓“我”更加興奮。

　　瘋狂中，“我”感受到了後背輕柔地安撫和斯內普的舌頭溫柔地回應，讓“我”漸漸安靜了下來。

　　心底的惶恐不安化為安寧，瘋狂的“我”突然消失不見，再次恢復清明，但是我捨不得放開斯內普，配合著他的親吻糾纏著不放。

　　身體又開始發熱，又不同於前幾次，從體內蔓延出一絲酥麻，好像被電了一下，兩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衣服在剛才的兩次糾纏中早已散開，不知何時我仰面躺在床上，緊摟著斯內普的脖子，他壓在我的上方，加上這個吻讓我有些窒息。微涼的手伸入鬆開的睡袍中，貼著我腰際火熱的肌膚，我敏感地顫動了一下。斯內普的舌靈活地順著我的下巴移動，舔舐我尚不明顯的喉結。

　　我不適卻發出甜膩地聲音，下意識地叫出聲：“西弗勒斯…”

　　身上的人猛地一頓，驚醒過來，抬起頭，看著早已無力掙扎配合默契的我。我稍一動腿就感受到他，看見他眼睛從迷離恢復向冷淡，我一咬牙翻身壓倒他，低頭安撫他隱忍的躁動。

　　第一次這麼做，我很難受，盡量收起牙齒以免碰傷他，挑眼看見他尚有理智的眼神，不滿地賣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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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躺在斯內普的懷裡，一動不動地看著他，他靜靜地看著我，誰也不說話。

　　“西弗勒斯…”我打破了沉寂。

　　“是教授。”斯內普不緊不慢地打斷我。

　　聽他這麼說真讓我氣急：“是教授，還是猥褻未成年學生的教授。”

　　斯內普撫摸我紅腫的嘴唇：“你還知道自己是未成年嗎？我以為偉大的波特哥哥忘記自己今年才十二了，誰教你這麼做的。”

　　“沒有人教我，我只是覺得應該那麼做，我第一次做的不好…”雖然已經熄滅了燈，但我還是怕他看見我滿臉的紅暈。

　　“那我真該慶幸波特先生剛才沒肚子餓。”斯內普挑挑眉，該死的讓我覺得十分性感。

　　沉默了一會，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睡醒前我們還是教授和學生的關係，但是現在…沉默，現在算什麼？毫無預兆地突然就發生了親密關係，還是我主動地服務，雖然沒做到最後，但是也讓人瞠目結舌。

　　“波特。”

　　“叫我維爾。”我看著著他的眼睛，堅定地要求。

　　“維爾，”斯內普也堅定地回答我，“這麼做是不對的。”

　　難言的心痛彌漫開來，我瞪大了眼睛看著他：“所以你打算給我‘一忘皆空’，然後當作什麼事也沒發生？不許！我說不許！你休想對我施咒！今晚發生的事情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本來就是我自己犯病又犯賤，你並不需要對我負責！”

　　我迅速起來穿衣，警惕地看著他，防止他發出無聲無杖的魔法：“斯內普教授，我現在就回到自己的寢室，今晚的事情你就當沒發生過好了，我不會糾纏你的。”

　　不等他回答，我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地窖，所幸他沒有給我“一忘皆空”，我明白以我的實力根本阻止不了他。

　　已經是凌晨3點多，當我踏進休息室的門，看見一個無比熟悉的身影筆直地坐在沙發上，直愣愣地看著門的方向。

　　“德拉科，怎麼還沒睡？”我驚訝地詢問他。

　　他站起身，凝視著我，嘴唇有些顫抖，眼睛都不眨一下，伸手撫摸我的臉頰，炎熱的夏天他的手卻冷冰：“維爾？我沒在做夢吧？你回來了？”

　　霎時，我明白了他坐著的原因，看著他眼下青黑的痕跡，給他一個真實的擁抱：“我回來了，沒事，我是純血，怪獸不會攻擊我的。”

　　感受到脖頸有些濕，我輕拍他的後背，無聲地安慰他。

　　有朋友如此，也不枉我穿越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