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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妻書》第9章
  第九章

  離著大柱最近的幾位大臣都嚇了一跳,幸好其中一人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可力道不足,沒能完全拉住。李蘊原本就是抱著必死的決心撞柱明志,卻被人拉了一把,本該當場血濺三丈的場面沒能發生,但他的頭依然險之又險地擦著大柱過去,額角頓時血流如注。

  見了血,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有人去攙扶摔在地上的李蘊,有人在找布帕給李蘊捂額角,有人高聲在喊快傳太醫,一時間,金鑾殿變成了菜市場,熱鬧非凡。

  太醫很快趕過來,手腳俐落地給李蘊包紮好額頭,幸好被人拉一把,只擦傷了額角,要是真的直接撞在額頭上,不當場斃命才怪。

  等太醫為李蘊包紮好之後,回稟皇上說傷勢不嚴重,這才離開,緊接著又有宮女進來收拾地上的血跡等等。

  等一切收拾妥當,眾大臣驚魂未定的站回原位,李蘊再次跪在了御前說道:「臣死罪,不敢乞求皇上饒恕。臣只求皇上,在臣死後,還臣女兒自由。」

  事情發展至此,南寧候已經無話可說,無詞可辯,也跪在御前扣頭,請罪道:「臣治家不嚴,對兒子疏于管教,害得李大人險些喪命。臣自知罪不可恕,請皇上准許臣辭去鎮國大將軍一職。正所謂齊家治國平天下,臣不能齊家,又有何顏面為皇上平天下?求皇上成全!」

  李蘊血濺金鑾殿一事,眾人尚未緩過神來,南寧候又做出了一個不亞于李蘊的驚人壯舉,頓時驚掉了眾人的下巴,就連皇上也動容了。

  皇上忌憚南寧侯的,無非就是他功高震主,又手握重兵,一旦辭去鎮國大將軍之職,交出兵權,南寧候就只剩下太子太保一個毫無實權的虛銜了。

  南寧候此舉是出自真心,還是想試探他的反應?皇上一時之間有些拿不定主意。

  見皇上遲遲不作決斷,南寧候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再次高聲喊道:「求皇上成全!」他不怕皇上答應他的請辭,就怕皇上不答應。

  見他求得誠懇,不似虛情假意,皇上神色一定,說:「朕,准奏。」

  李蘊如願了,皇上念在他愛女心切,沒有治他的大不敬之罪,還下了聖旨,解除李金秋和夏奕的夫妻關係。

  南寧候也如願了,他藉著此事,化被動為主動,順利辭去鎮國大將軍一職,交出兵權,解除皇上對南寧侯府的顧忌。

  也許別人會覺得他傻,可李蘊卻知道南寧候才是真正的狐狸。如今天下太平,手握重兵,除了讓上位者猜忌之外,可以說毫無益處。南寧候此時雖失了兵權,卻重新贏回了皇上的信任,他日戰事再起,還怕皇上不主動將兵權交於他?

  散了朝,李蘊跟著皇上去了尚書房,等著翰林院將草擬好的聖旨送來,加蓋皇上禦寶後,李蘊求了個恩典,從傳旨太監手裡接過聖旨,親自捧著,出宮直奔南寧侯府。

  南寧候先一步回到侯府,將早朝時發生的事擇要告訴了南寧侯夫人,侯夫人貼身伺候的丫鬟在一旁順便聽了一耳朵,轉身就傳了出去,不到兩刻鐘,後府上上下下幾乎都知道了,少夫人的父親血濺金鑾殿,以命相博,換得皇上下旨讓世子爺和少夫人和離。

  半個時辰後,南寧侯府眾人包括夏奕跪在府門前,恭聽李蘊宣讀聖旨。

  李金秋要離開了,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和她的卓大哥在一起了,可是他呢?他該怎麼辦?他說他不會愛她,讓她也不要愛上他,她做到了,而他卻違約的愛上了她。夏奕不甘地握緊拳頭。

  微微側目,用餘光去打量李金秋,發現她雖雙目含淚,神色間卻有一種解脫後的輕鬆,夏奕心中一痛,拳頭握得越發緊了。

  宣讀完聖旨,眾人紛紛起身,南寧候歎了口氣不再多言。

  李蘊快步走到李金秋身邊,如釋重負地說:「走,跟爹回家。」

  看著父親額角上新添的傷口和兩鬢多出來的白髮,李金秋噙著淚,笑著點頭應道:「好。」父親還不到四十歲,身體一向健康,頭髮烏黑濃密,比她的還要好,可近來為了她的事,父親日夜不得安寢,短短幾日就多出了幾縷白髮,今日早朝,甚至不惜性命,以頭撞柱。

  她回頭最後看了一眼夏奕,心裡早已有了決斷。

  一直以來,她以為自己擁有足夠的耐心和包容,可以一點一滴慢慢的滲入他的生活,滲入他的心扉,可她失敗了,相處了幾個月,他對她連基本的信任都沒有,沒有她,還會有別的女人去愛他、照顧他。可是父親卻只有她一個女兒,為了她,父親甚至不惜前程、不惜性命。

  她焐不熱夏奕的心,做不成夏奕的妻子,可卻可以做一個不讓父親再為她操心的好女兒,她相信自己,也會成為一個好母親。

  她看了一眼自己平坦如昔的腹部,輕輕挽起父親的手說道:「爹,我們回家吧。」

  ***

  從李蘊捧著聖旨帶走李金秋之後,已經過了五天,夏奕每天都過得渾渾噩噩的,因為怕在朝上見到李蘊尷尬,所以一直稱病沒去上朝。他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可是眼下的烏青卻越來越重,因為自從李金秋離開,他就開始失眠。

  每天讓小廚房的人變著花樣的給他做飯,可他卻總是食不知味,即便小蔚房的飯菜做得再精緻,也做不出李金秋做的味道。

  每天枯坐房中看書、寫字,以求靜心,可又總是不自覺的抬頭朝外張望,天氣暖和起來之後,李金秋總喜歡坐在廊下做女紅,可那已經沒有了她的身影。

  看著意志消沉、魂不守舍的夏奕,南寧候夫婦經過商議,決定讓夏奕的姊姊來勸勸他。

  夏奕昨日接到皇后的口諭,傳他今日進宮覲見,今日便起得格外早些。

  丫鬟早早地來叫了他起床,伺候他起身,沐浴、更衣。

  可是當冰冷絲滑的褻衣、褻褲穿上身,他突然眉頭一皺,怒聲喝問:「這是我平時常穿的衣物嗎?誰給你的膽子,膽敢善作主張,更換我的衣物?」這些分明是新做的,是他和李金秋成親之前才會穿的衣服材質,看著華麗,摸著柔和,可惜卻一點也不適合他。

  伺候他更衣的還是從成親前就一直伺候他的丫鬟,她從沒見夏奕發過這麼大火,連忙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顫聲說:「世子爺,這些都是夫人昨天讓人新送來的,是夫人吩咐奴婢將少夫人……李小姐給您做的衣服都收起來的。」

  夏奕閉上眼睛,握緊拳頭,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片刻才神色如常的讓丫鬟繼續給他穿衣服。

  換好衣物,吃過早飯,夏奕按照儀程遞了牌子,入了宮。

  皇后已經在寢宮大殿等著夏奕,見到他進來,端凝肅穆的絕色容顏上便露出些真誠的笑意來。

  「臣拜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夏奕依制行了叩拜大禮。

  「弟弟,不必多禮,快快起來。」皇后笑著抬手讓他起身,又吩咐了宮女給他搬了個錦杌來,看著他坐下,這才凝聲吩咐:「你們都下去吧,本宮要跟世子說說話。」

  「是。」大殿中的宮女應聲退了出去。

  等到殿中只剩下姊弟二人,夏奕這才問道:「姊姊招我進宮,可是有事吩咐?」

  皇后苦澀地笑了笑,故作嗔怒狀,責備道:「姊姊喚你來,就不能只是想和你說說話?」一入宮門深似海,身在這四方天地之中,她失去了自由、失去了愛情,如今,連著僅有的親情也要離她而去了嗎?

  「姊姊勿惱,是我近日心情不好,說錯了話。」

  皇后也沒真的怪他,快速切入正題,道:「我知道,你是在為李家父女之事煩心,可事已至此,你也不必太過自責。」

  夏奕站起身朝皇后深鞠一躬,沉聲說:「是我太過莽撞,讓姊姊蒙羞、讓父親蒙羞、讓南寧侯府蒙羞。」

  皇后擺手示意他坐下說話,不認同地說:「弟弟此言差矣,這件事看似對南寧侯府極為不利,可是事情都有兩面性。殊不知,因為這件事,皇上認為父親治家不嚴,致使南寧侯府後宅不甯,弟弟又年少輕狂,肆意妄為,並非他心中原本認定的心思縝密、事事周全之輩。加上父親又主動交出了兵權,皇上對南寧侯府再也沒有了先前的顧慮,這是好事!

  你也不必覺得是因為你的緣故,父親才辭了鎮國大將軍一職,丟了兵權。其實,父親早有此意,只是苦於沒有合適的機會請辭。你也知道,近年來,皇上對父親顧忌頗深,如果沒有合適的理由便貿然請辭,只會徒增皇上的猜疑。李家父女之事一出,父親正好藉此請辭,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夏奕心中苦澀至極,原本是有辱門風的醜事,卻能變成對南寧侯府有力的好事,這就是公親侯門之家的謀算。他雖然心中苦悶,可是嘴上卻不得不承認,道:「姊姊說的是。」

  皇后見他神色不虞,臉色比先前還要陰沉幾分,不由得歎了口氣。緩了緩,語氣輕鬆地說:「弟弟,可知我今日喚你進宮,所為何事?」

  夏奕看著皇后臉上展露的笑容,心中微疑,搖搖頭,「請姊姊明示。」

  皇后臉上的笑容就越發明媚起來,「如今,皇上對南寧侯府顧慮盡消,姊姊想替你向皇上請旨賜婚,一償你多年來的夙願。」

  聞言,夏奕驚恐地看向皇后,露出了今日入宮以來最真實直接的反應,「姊姊此話何意?」

  「我和父親都知道,這些年委屈弟弟了。我貴為皇后,又是皇長子的母親,父親身為南寧候,御賜從一品太子太保,又是欽封的鎮國大將軍,手握重兵。我們家已是盛極之家,卻不能讓弟弟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娶自己想娶的女子……」說到這些年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生活,皇后不由得傷感落淚。

  皇后擦了擦眼淚,轉而釋然一笑,語氣也跟著輕快起來,「如今好了,皇上打消了對父親的顧慮,你也可以迎娶你想要的女子了我特意派人去打聽了,據說定國公府的梁小姐至今未嫁,雖然訂了親,但這都是小事,只要弟弟願意,姊姊便可向皇上求情,請旨賜婚。」

  說著,皇后像是想起什麼有趣的事似的,掩嘴大笑起來,「我還記得,你十五歲時便說要娶那梁小姐,父親不准,你還特地跑進宮來求我。十八歲那年也是,為了迎娶梁小姐,居然請旨上戰場,這回好了,你終於可以如願以償了。」

  請旨賜婚梁婧媛?夏奕從未料到,姊姊招他進宮居然是為了這事,他想都沒想便一口回絕道:「姊姊,我現在已經不想娶梁小姐了,也請姊姊不要去打擾她的生活。今生是我負了她,我只希望她能嫁個愛她的人,開開心心過日子。」

  皇后詫異地看著他,「你不想娶梁小姐?為什麼?」他當初的堅持,她和父親都看在眼裡。

  「姊姊,別問了。」夏奕情緒十分低落,他能說他愛上了李金秋嗎?

  「難道你……」皇后驚詫莫名地盯著他,「你喜歡上李家小姐了?」父親的猜測居然是真的,父親曾告知她,夏奕怕是對李家小姐動了真情,才會將小夫妻之間的爭執誤會演變成震動朝堂的戰爭,只是不知他二人之間到底出了什麼事,竟會讓事情發展到如今這種不可挽回的局面。

  皇后強自壓下心中翻騰的驚駭,面色一沉,肅然道:「皇上已經下旨,你和李家小姐便再無可能,否則就是抗旨。」

  「我明白。」夏奕苦笑,就算皇后不提醒,他也知道,他和李金秋再無可能了。不過卻不是因為聖旨,而是因為李金秋愛的人不是他,如果李金秋愛的人是他,即便抗旨,他也在所不惜。

  ***

  夏奕從宮裡回到侯府已經是午後。

  一路上想著皇后今天說的話,想著和李金秋成親以來的點點滴滴,回了府,他不知不覺走到了聽柳軒,那是李金秋離開前居住的地方,也是李金秋和他決絕的地方。那一晚,她冰冷的目光讓他記憶猶新。

  推開院門,剛往裡走了幾步,夏奕突然看到屋裡有個人影閃過。

  「誰在那裡?」他面色一沉,高聲喝問。以前連打掃都沒人願意來的地方,李金秋主僕三人住過一陣子之後,居然有人光顧,他不得不懷疑,是不是府裡的哪個下人手腳不乾淨,想來找尋李金秋主僕遺留下來的財物。

  片刻之後,一個熟悉的身影拎著一個斜紋羅布包袱走了出來。

  「玉板,怎麼會是你?」夏奕驚詫莫名。

  玉板冷哼一聲,眼角眉梢都露出明顯的敵意來,她微微服了一禮,恨恨地叫了一聲:「世子爺。」說完,摶著包袱,抬腳就要走。

  「你等等。」夏奕連忙叫住她,「你家小姐,還好嗎?」

  聞言,玉板差點要暴走,他還好意思問小姐好不好?

  那天回了李府,小姐跟老爺說她懷孕了,是夏奕的孩子,可是夏奕誤會和卓月明有染,小姐根本不敢將孩子的事告訴夏奕。至此,玉板才知道所有的事情真相,她當時就想找夏奕替小姐出氣,可卻被小姐攔住了,小姐還讓她發誓,絕對不能將這事告訴夏奕。玉板很氣憤,卻也無能為力,她只是一個丫鬟,能為小姐討回公道嗎?明顯不能。

  為了孩子,老爺本來提議想辦法讓小姐重回侯府,可是小姐卻否決了,說不願再回來,最後老爺和小姐商議,決定回臨安老家待產。

  老爺之後寫了摺子奏請皇上,想要辭官返鄉,直到昨天,皇上才批復,駿回了老爺的請辭摺子,但是給了老爺兩個月的假期,讓老爺好好養傷。得到這樣的結果,老爺雖然無奈,卻也只能著手收拾行囊,送小姐返鄉安置好之後再回京都。

  這兩天,東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明天一早動身,可今天中午,小姐卻突然提出要讓她回一趟侯府,拿些東西。這才碰到了夏奕。

  「我家小姐好不好,跟世子爺有關係嗎?」玉板忍不住語出諷刺。

  夏奕心中一痛,明知道現在李金秋過得好不好都跟他沒有關係,可他還是忍不住想要知道她的情況。她是不是過得比在侯府的時候開心?是不是準備和她的卓大哥成親了?

  「你手上拿的是什麼?」夏奕眼瞼微垂,卻無意間看到了玉板手上的包袱。

  聽到他的話,玉板面色大變,連忙將包袱藏到身後,緊張地回答道:「沒、沒什麼。」

  「到底是什麼東西?」夏奕質問的語氣不自覺的加重了幾分,時隔五天了,究竟是什麼東西,值得玉板特地跑回來拿?

  玉板牢牢地將包袱藏在身後,連連後退幾步,看到夏奕不依不饒的神情,玉板心生惱怒,語氣也變得不善,道:「沒什麼,就是沒什麼。怎麼,世子爺想強搶?」

  夏奕面色一沉,冷聲說:「這是南寧侯府,只要我不答應,你就帶不走你手上的東西!」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玉板終於惱羞成怒,將包袱狠狠的摔到了夏奕面前,「好,你看、你看!」玉板怒紅了眼睛,大聲吼道:「你以為我稀罕這破東西嗎?如果不是小姐讓我來拿,你以為我願意來嗎?」

  包袱原本就沒有包緊,被玉板這麼一摔,裡面的東西直接就露出來了。

  夏奕彎腰撿起來,一看,居然是一件尚未做好的嘉定斜紋布錦袍,這是李金秋為他做的外袍,他們一起挑選的布料,一起商定的紋飾。

  他徹底呆住了。

  玉板已經忍不住哭起來,替李金秋委屈,也替李金秋不值,「你那樣對小姐,可是小姐卻一點都不恨你,明明被你傷透了心,臨走居然還想著這件沒做好的衣服,憑什麼啊?小姐那麼愛你,你卻這樣傷害小姐,到底憑什麼?」

  「你,剛剛說什麼?」夏奕不敢置信地盯著玉板,「你說,你家小姐……愛我?」

  原本還在哭喊的玉板聽到夏奕的話,愣了一下,隨即越發憤怒起來,也不顧身分、地位了,沖上去就狠狠的推了夏奕一把,推了夏奕一個踉蹌,這才怒聲喝道:「你到底還是不是人,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成親這幾個月,我們家小姐是怎麼對你的,你統統都感受不到嗎?小姐從兩年前你遊街的時候見過你之後,就開始喜歡你了,你居然這麼問?

  當初南寧侯府來我們府上提親,老爺直接就拒絕了,如果不是小姐知道後,求著老爺答應這門親事,你以為,為什麼你們第二次上門,老爺會改口同意?難道你以為我家老爺是貪圖你們南寧侯府的榮華富貴?還是你以為我家老爺怕了你們南寧侯府?

  我告訴你,我家老爺連皇上都不怕,還會怕你們南寧侯府?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家小姐,因為我家小姐說她愛你,她想嫁給你,跪著懇請我家老爺,我家老爺才改口答應的。」夏奕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懵了,事情怎麼會是這樣?可李金秋對他和對卓月明的態度又該怎麼解釋呢,「那為什麼,你家小姐對卓月明那麼親昵?」

  「我家小姐沒有兄弟姊妹,從小就把卓公子當作親哥哥。因為只把卓公子當哥哥,所以當初卓家提親的時候,小姐才會拒絕。」

  聽到玉板的話,夏奕心如刀割,他錯了,一切都是他錯了!

  如果成親之初,不是他說要和她相敬如賓、互不干涉,她之後也不會刻意壓抑自己對他的感情吧?如果不是他的要求,她也不會遇事便以淡定從容的微笑將一切傷痛粉飾太平吧?如果不是他一開始便傷害她,給她定下苛刻的要求,也許她也會像正常的新婚妻子那樣,在他面前撒撒嬌、生生氣吧?

  可他還以此為憑,惱怒她對自己太過疏離,他當初怎麼會這麼混蛋。混蛋?對,卓月明罵得真對,他夏奕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混蛋啊!

  知道了這一切,夏奕再沒了心思聽玉板哭訴、指責他的過失,丟下一臉憤恨的玉板,快步走出聽柳軒,直奔外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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