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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夫納妾》第3章
第三章

 從那天早上之後,覃振故意冷落李如錦,每天雖然照常回來用膳、就寢,可就是不給她好臉色瞧。

 李如錦心裡也不好受,臉上卻一直拴著略帶討好的笑容硬往覃振身邊湊,可是她的好意每次都被他冷冷地駁回。

 就這樣過了三天,覃振見李如錦的神色越來越不好,心疼得不得了,終於在李如錦第五次親自端著點心送進他書房的時候,神色緩和地說了句:「以後這種小事,讓下人來做就行了。」

 因為他一句很平常的話,李如錦整個人都明亮起來,她笑著說:「沒事,我喜歡做。」連語調都透出一種高揚的輕快。

 見到李如錦明朗的笑容,覃振也不由得揚起了嘴角。果然,他還是喜歡看到她笑。

 當夜,覃振再次將李如錦壓在身下狠狠地疼愛,在她一遍又一遍的「好哥哥」聲中暢快淋漓地達到高潮。

 覃振以為他的態度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他以為李如錦的討好也已經表明了她的悔過,他以為在納妾的事情上兩人已經達成了共識。

 可是,當兩個人和好的第三天,她抱著一堆畫卷走進他的書房,在他面前一張一張展開畫卷的時候,他突然覺得有些心痛。

 畫卷上是一個個或嬌媚、或端莊、或婉約、或大氣的女子畫像,有的腰細如柳,身量苗條;有的前凸後翹,身材豐盈;有的杏眼桃腮,嬌媚迷人;有的黛眉櫻唇,秀氣婉約。

 看著李如錦一邊攤開畫卷,一邊詳盡地解說著畫像上每一個女人的家世背景、人物品性。

 覃振連發火生氣的心思都沒有了,他直愣愣地看著她,看著她一個一個認真地介紹,看著她刻意為每一個女子添姿加彩,以博得他的歡心,他很想問她,她就真的這麼想給他納妾?

 李如錦打開最後一張畫卷,心裡松了口氣,終於介紹完了。

 相公居然一次都沒有打斷過她,想來心裡也是願意納妾的吧?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裡有些難受。

 勸他納妾的是自己,知道他其實也是願意納妾的,心裡難受的還是自己。

 李如錦不想讓他看出自己的矛盾,一直竭盡全力地講解著每一漲畫像的事情,努力克制自己不去看他,她怕自己看到他臉上陶醉、欣喜的表情,會做出什麼不合時宜的舉動來。好在,煎熬終於結束了。

 李如錦一邊慢慢地收攏畫卷,一邊用平靜的語氣問:「相公,這裡面可有中意的?」

 覃振良久都沒有回應,李如錦這才慢慢地抬頭朝他望去,卻看到他面無表情地盯著她。

 他就這麼一直盯著她?他這麼一直盯著她是什麼意思?李如錦心裡突突直跳,眼神中露出些慌亂來,「相公,你說句話啊。」

 只見覃振站起身,步伐緩慢而堅定地一步一步朝她走來。

 他在她面前停下,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臉來看向他。他神色冷峻,眼神如鷹隼般銳利。

 他低下頭逼視著她的目光,說:「我第三次告訴你,我絕不納妾!」

 李如錦呆若木雞,直到覃振抽身走出書房,直到書房的門發出一聲砰然巨響,她才從愣怔中驚呼出聲。

 他不想納妾,她再次深刻地意識到這一點。只是,男人不都喜歡三妻四妾嗎,他為什麼如此反常?他不想納妾,她是該高興呢,還是該難過呢?似乎有些高興,也有些難過。人,真的是一種很矛盾的生物。

 李如錦心情複雜地回到正房,坐在正廳裡發呆。之秋見了,忙倒了杯熱茶過來,略帶擔憂地問:「小姐,您這是怎麼啦,怎麼去了一趟少爺的書房就失魂落魄的?」

 李如錦回過神來,神色複雜地看著之秋,說:「之秋,我剛剛給二少爺送納妾人選的畫像去了。」

 之秋緊張地問道:「二少爺同意納妾了?」

 李如錦搖了搖頭:「二少爺堅決不同意。」

 之秋松了口氣,笑著說:「這說明二少爺心裡只有小姐。這不是好事嗎,小姐怎麼還這樣苦大仇深似的?」

 李如錦歎了口氣,蹙了蹙眉,思索著要怎樣表迖自己此刻矛盾、糾結的心情,片刻之後才說:「我知道二少爺心裡有我,他為了我不納妾,我也很開心。可是他應該納妾的啊,他怎麼能不納妾呢?」

 聽了這話,之秋不贊同地皺起了眉頭,勸解道:「小姐,您怎麼能這麼想呢?二少爺是您的夫君,您不攔著他納妾就算了,怎麼還能勸他納妾呢?小姐,您想想,您真的願意讓別的女人來和您分享夫君、分享二少爺嗎?」

 李如錦面色凝重,沉默了一會,仍是辯駁道:「你說的我都知道,可是我和他成親五年,卻連一個兒子都沒生給他,即便是為了子嗣,也該為他納個妾才對。更何況,納妾的事是夫人提出來的,我不想忤逆她老人家。」

 聽了這話,之秋有些急眼了。她們家小姐什麼都好,就是太賢慧了,只顧替別人著想,卻從來不為自己考慮,「小姐,您怎麼這麼傻啊?二少爺要兒子,您自己不會生啊?您又不是不能生,遲早總能生出兒子來的啊。

 至於夫人那邊,又不是您不給二少爺納妾,是二少爺自己不同意,與您何干啊?夫人即便是怪罪,也怪不到您身上。」

 「你讓我想想。」之秋的話合情合理,李如錦心中微動,可是依然十分猶豫。

 納妾嗎?如果納妾,她真的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懷裡抱著別的女人嗎?她真的要和別的女人分享一個丈夫嗎?

 不納妾嗎?如果不納妾,她自己真的能生出兒子來嗎?要是依然生不出來怎麼辦?以婆婆急切的態度來看,又能容忍她到幾時?更何況,她已經答應了婆婆,一定要說服覃振納妾的啊。

 看到李如錦猶豫不決,十分為難的樣子,之秋都為她感到著急,不由得急聲道:「小姐,您還想什麼啊?直接回稟夫人,就說二少爺不同意納妾不就完了?」

 李如錦心亂如麻,擺了擺手,示意之秋不要再說了。為了不讓之秋繼續影響她的判斷和決定,她轉移話題道:「珍姐兒和惠姐兒呢?我回來都好一會了,怎麼沒看到她們的人影?」

 三個女兒身邊都有各自的奶娘和婆子、丫鬟照顧,基本上不用她費什麼心,可是比較大的兩個女兒都很黏她。

 她不在的時候,珍姐兒還會領著惠姐兒玩。可是只要她在,珍姐兒就會領著惠姐兒往她跟前湊。

 從書房回來到現在,已經過了兩盞茶的工夫,素來黏她的兩個女兒卻沒有出現在視線內,李如錦甚是意外。

 見自家小姐逃避先前的話題,之秋也只得無奈地歎了口氣,重新收拾好情緒,回答道:「早些時候,夫人派人來把兩位小小姐接走了。說是小姐又要照顧七姐兒,又要伺候二少爺,還要分神照顧兩位小小姐,實在太辛苦了。她老人家把兩位小小姐接過去住一段時間。」

 不知道為什麼,李如錦心裡微微有些不安,忙追問道:「可說了什麼時候送回來?」

 「說是等小姐把她老人家交代的事辦好了,就把兩位小小姐送、送回來。」話說到最後,之秋面上已經露出驚駭的表情。

 在和李如錦爭論給覃振納妾的事之前,她還沒有將兩件事情聯繫起來,如今一聯繫,之秋頓時覺得心驚不已。

 李如錦內心翻騰的情緒比之秋有過之而無不及,此刻已然臉色慘白,泫然欲泣。這是赤裸裸的要脅!

 身為堂堂長興伯府的當家夫人,她怎麼能,又怎麼做得出這種事?珍姐兒和惠姐兒都是她嫡親的孫女啊。

 李如錦悲憤的同時,又忍不住自責不已。長興伯夫人會這麼做,完全就是不信任她,儘管她已經清楚地表過態,承諾說一定會讓覃振同意納妾,可長興伯夫人還是不相信她。

 呵,她真的值得信任嗎?她剛剛不是還因為之秋的三言兩語而動揺過嗎?

 如果她是個乾脆俐落、說一不二的性子,長興伯夫人還會這樣防備她嗎?說一千、道一萬,都是她自己不好。

 既然答應了長興伯夫人,就應該把事情辦好、辦成才是,絕不能為了一己私欲,任性妄為。

 不管是為了接回兩個女兒,還是為了後嗣,李如錦都毅然決然地決定,無論如何都要讓覃振納妾。

 為了勸服覃振同意納妾,李如錦想了千種方法,作了萬種準備,可惜,自從那天之後,覃振便早出晚歸,不和她一起用膳,不和她一起就寢,她甚至都很難見到他的面。

 就這樣過了好幾天,李如錦內心的煎熬更甚。兩個女兒已經被長興伯夫人接走好幾天了,卻遲遲沒有送回來的跡象。

 長興伯夫人似乎鐵了心,真的要等到她說服覃振之後才將女兒還給她。

 早上她去給長興伯夫人請安的時候,兩個女兒都哭著、鬧著要跟她回來,她離開的時候,兩人甚至都抱著她的腿不撒手,可是長興伯夫人卻硬是讓人將她們抱回了屋。

 直到走出長興伯夫人住的宅院,她仍隱隱地聽到兩個女兒的哭聲。

 李如錦知道,想要接回兩個女兒,就必須說服覃振答應納妾。可是很明顯的,尋常的勸說已經不可行,唯有另闢蹊徑。

 她苦思良久,終於想出了可行的辦法,於是招了之秋來商量萬全的對策。

 之秋進屋就看到了李如錦哭紅的雙眼,關切地詢問道:「小姐,您怎麼啦?怎麼哭了?」

 「我早起去給夫人問安,看到珍姐兒和惠姐兒了,她們哭著、吵著要跟我回來,夫人沒同意。」提到女兒,思及早上的情景,李如錦忍不住雙眼泛淚光。

 「夫人也太狠心了吧,好歹兩位小小姐也是她的親孫女兒啊。」之秋義憤填膺。

 「之秋,別說了。這事不怪夫人,都是我不好,如果我能早點說服相公,夫人也不會這樣做。」李如錦神色哀戚,言語間滿是自責。

 「小姐!」之秋滿心都是無奈。事到如今,她家小姐居然還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李如錦擺著手示意她不要再說了。李如錦擦了擦眼淚,沉默片刻,這才對之秋說:「我已經想到了讓相公納妾的辦法。找你來,是想讓你幫我參謀參謀。」

 之秋疑惑道:「什麼辦法?」

 「我想著,相公既然不同意納妾。那我們暫時就別提納妾的事,只給他安排個通房丫鬟。待那通房丫鬟懷了孕,再給她名分,升為姨娘。這樣一來,既算是納了妾,相公也說不出什麼來。」

 之秋欲哭無淚。這就是她家小姐想出來的好辦法?納妾和收通房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嗎?

 二少爺既然不同意納妾,難道就會同意收通房?

 之秋知道她家小姐是陷入了儘快讓二少爺同意納妾,以便儘早將兩位小小姐接回來的思維誤區,可是她此刻卻不打算指出來。這次指出來了,下一次還不知道她們家小姐會想出怎樣荒唐的昏招來呢。

 「之秋,你覺得這辦法可行嗎?」見之秋沒有做聲,李如錦抬頭朝她看過來。

 之秋苦澀地笑了笑,回說:「奴婢覺得這辦法甚好。只是這通房的人選須得好好挑選,這人必須要知道二少爺的喜好,同時又必須是我們熟悉的、信得過的才好。」

 「我也是這麼想的。」李如錦贊同地點了點頭,隨即眼神複雜地瞅了瞅之秋。

 之秋心裡一突,就聽到李如錦接著說:「你是我的陪嫁丫鬟,本來這通房的人選,你是最合適的。可……」

 李如錦的話遷沒說完,之秋撲通一下就跪在她的面前,哭喪著臉搶白道:「小姐,奴婢不願給二少爺當通房,您別為難奴婢好不好?」

 聞言,李如錦難得地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伸手將之秋從地上拉起來,解釋道:「我的話還沒說完呢。我想說,原本你是最好的人選,可我知道你肯定不樂意。所以我也沒想讓你給二少爺做通房。」

 「呼。」之秋長出一口氣,神色一松,哀怨地望著自家小姐,抱怨道:「小姐,您嚇死我了。」

 看到之秋明顯松了口氣的表情,李如錦眼底的笑容又加深了幾分。之秋六歲進李府,一直在她身邊服侍,一轉眼已經過了十幾年。

 在見過長興伯府的繁華似錦之後,之秋還能保持一顆赤誠之心,對她忠貞不二,也不柱她一直拿之秋當姐妹對待。

 揭過這個話題,李如錦間之秋,「你覺得翠竹怎麼樣?團紋呢?紅翡呢?」翠竹、團紋、紅翡都是梧桐苑裡的丫鬟。

 「奴婢覺得……」之秋的話還沒說完,就在這時,一個丫鬟未稟報便擅自進了房間。這是一個杏眼櫻唇、桃腮玉面、髙挑婀娜的美貌丫鬟。

 看到進屋的丫鬟,李如錦和之秋都驚了一跳。

 那丫鬟逬屋後便怪直跪到了李如錦面前,自薦道:「少夫人,奴婢願意給二少爺做通房丫鬟。奴婢自幼在二少爺身邊服侍,深受二少爺的照拂。少夫人進府後,對奴婢更是厚愛有加。奴婢無以為報,只求終身留在二少爺和少夫人身邊伺候,莫報萬一。」

 那丫鬟給李如錦磕了一個頭,接著說:「奴婢真心想要伺候二少爺和少夫人,不求任何名分。將來即便生下兒子,也必定養在少夫人跟前,以少夫人為親娘。奴婢的一片苦心,還望少夫人能夠成全。」說完又給李如錦磕了個頭。

 這個丫鬟叫青玉,是長興伯府的家生奴婢,打小在覃振身邊伺候。李如錦嫁過府之後,之秋曾提醒過李如錦留心她。奈何,李如錦為人寬厚,又總是以最大限度的好意揣度別人,彷佛天底下就沒有壞人似的。

 且因為成親後,覃振就一直專寵著李如錦一人,青玉也暫時歇了心思。李如錦見青玉本分,加上她又確實有些本事,便對她日漸倚重。

 現在,身為貼身加陪嫁丫鬟的之秋也不過是管著李如錦身邊的一攤子事,而青玉卻幫李如錦管著整個梧桐苑的大小事務。

 在這種高門大戶,管的事越多,手中的權柄越大,在府中的地位自然也越髙。幾年下來,府裡人誰不說一聲二少夫人對青玉比對之秋還好?

 面對青玉突如其來的訴求,李如錦震驚不已,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之秋已經沖過去,狠狠地甩了青玉兩巴掌,指著她的鼻子怒駡道:「狼心狗肺的東西!少夫人平時待你不薄,你就是這麼回報少夫人的?說什麼不求名分,我呸!當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

 你不就是看少夫人心善、好欺,想著先求了少夫人同意讓你給二少爺做通房,生下兒子,再升為姨娘。接下來是不是預備趕走少夫人,自己坐上這梧桐苑少夫人的位置?」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青玉跪在地上,低垂著頭,任由之秋打罵,也不還手,只嘴裡不停地說著奴婢不敢,可是她低垂的眼瞼中卻藏著一抹怨毒。

 「住手,之秋住手。」李如錦回過神來,連忙出聲制止之秋。

 之秋鄙視地啐了一口青玉,這才很不甘心地走回李如錦身邊,「小姐,這青玉不是什麼好人,絕對不能讓她給二少爺做通房。」雖然之秋不相倌覃振會真的收通房,贊成收通房這個主意也只是為了安撫自家小姐,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二少爺真的就收了通房呢?

 「行了,我自有主張。」李如錦責怪地瞪了之秋一眼,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青玉又給李如錦磕了一個頭,伏身在地上,用帶著哭泣和委屈的聲音說:「少夫人,奴婢一心只想報恩,絕無半點踰越或不軌之意,求少夫人明鑒。」

 李如錦沉默了良久,長歎一口氣,頹然道:「你起來吧,我答應你了。」

 之秋的聲音滿是不敢置信,「小姐!」

 青玉的聲音充滿了驚喜,「少夫人。」

 「我答應讓你給二少爺做通房了。二少爺這些日子都歇在西暖閣,你下去收拾一下,晚上就到西暖閣去伺候吧。」

 李如錦面色平靜,話也說得平靜,可是之秋卻明顯感覺到了自家小姐內心的不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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