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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不成婚》第7章
  第七章

  樓睿俯身重重吻上雷雨兒的同時,急不可耐地將兩人身上的衣物剝離。

  因為喝了酒的緣故,雷雨兒白皙的皮膚泛著淡淡的粉,細膩、菜嫩的肌膚如水如玉,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眼。

  仿佛是熊熊燃燒的烈焰又被澆了一大捅油,樓睿感覺自己體內的慾望急迫、洶湧得簡直要破體而出。他分開她的腿,不待她準備好,便一舉入侵那令人神往的禁地。

  他知道自己有些急躁,像個急不可待的毛頭小子,可他真的控制不住了。只要一想到她也是喜歡他的,他心裡的喜悅和激動就要滿溢而出。

  「嗯,」雷雨兒難受地哼哼了一聲,眼神迷蒙地看著樓睿,「痛。」

  樓睿俯下身將她的委昆和抱怨堵回了嘴裡,可是動作卻變得輕菜起來。

  他熱切地吻著她,輕輕撫弄著兩人結合的地方,感覺到她緊繃的身體漸漸緩和下來,適應了他的存在,他才再次聳動著腰肢,大肆征伐起來。

  很快,無意識的呻吟便從雷雨兒的喉嚨裡傳了出來,伴隨著肉體撞擊的聲響,為這滿室的春光再添一縷淫靡的音韻。

  次日清晨,雷雨兒在頭痛欲裂中醒來,睜開眼看到陌生的房間,一時間有點不知所措。

  「你醒了?」

  頭頂傳來樓睿帶笑的聲音,雷雨兒這才感受到緊貼在後背上的溫暖胸膛和攬在她腰上的結實胳膊,她竟然赤身裸體地躺在樓睿懷裡。

  「雨兒,你昨晚可真熱情。」樓睿勾著嘴角一邊在她耳旁說,一邊湊上去細細輕咬她曲線優美的細長脖頸。

  雷雨兒靣紅耳赤,心跳得厲害,顫抖著聲音問:「我、我主動的?」

  「是啊,難道你忘了?」樓睿手臂一用力,將她整個人翻轉過來,面朝著他。他魅惑地笑望著她,說:「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一下?」說著,便拿昂揚的下身往她大腿間戳了戳。

  雷雨兒渾身一個激靈,整個人都要燒了起來。昨晚的事她其實已經想起來了。雖然喝醉了酒,可她並不是一點都不記得。她記得是她主動來找樓睿的,也是她主動摟住樓睿的,甚至還是她主動提出要和樓睿行魚水之歡的。可是,她現在並不想承認,「我、我喝醉了。」

  「我知道。不過沒關係,我們可以把昨晚的事情重溫一遍。」樓睿再次湊上去,想要吻她,卻被她別過頭躲開了。

  「雨兒?」樓睿眼中閃過一絲疑問。可是看到雷雨兒低垂的腦袋和透紅的脖頸,樓睿心下了然,笑容爬上眉梢。他的雨兒害羞了。

  儘管慾室已經升騰,但他沒有繼續,只是抱著她,感受著她在清醒的狀態下仍依偎在他的懷裡的喜悅和滿足。

  溫馨的氛圍在兩人之間悄然彌漫。不知道過了多久,樓睿率先打破了寧靜。他親了親她光潔的肩頭,柔聲說:「雨兒,我們成親吧。」他想光明正大地擁有她、佔有她,他想每一個清晨醒來都能看到她。

  雷雨兒脫口而出,拒絕道:「我不要!」語氣急切而又堅決。

  樓睿整個人僵住了,拴在臉上的笑容變成了苦澀,溢滿心田的喜悅變成了揪心的疼痛。當那句毫不遲疑的果斷拒絕傳來的時候,彷佛有一雙大手狠狠地扼住了他的咽喉,讓他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他以為她不像以前那樣抗拒他的觸碰,甚至享受和他交好的歡愉,是因為她喜歡他。他以為她喝醉了酒還能認出他,還想要和他歡好,是因為她喜歡他。他以為大哥成親了,她就可以放下大哥,全心全意地喜歡他,和他成親了。

  可是,她拒絕了,出乎他預料的拒絕,還拒絕得如此果斷,絲毫不帶猶豫。原來,一切都只是他的自以為是嗎?

  雷雨兒被樓睿眼中明顯的傷痛刺傷了眼。她不知道怎麼了,看著他這副表情,竟然覺得胸口又堵又悶,十分難受。這種陌生的情緒讓雷雨兒煩躁不已。她為什麼要難受?又不是她的錯,她明明說過不會嫁給他的啊,他還一再讓她跟他成親,拒絕不是理所應當的嗎,他幹嘛做出一副受傷的表情給她添堵?

  雷雨兒皺著眉頭,推開樓睿,強忍著身體的酸軟和頭痛欲裂的不適,起身下床,穿衣走人。

  雷雨兒滿腦子都是樓睿那個悲痛的表情,從樓睿的房間出來,被人看到也毫無所覺。

  樓睿受傷的神情一直在她腦海中盤桓。為什麼看到他難過,她會覺得胸口堵得慌?難道她喜歡他?不可能吧,她喜歡的明明是大哥啊。可如果不是喜歡,那她幹嘛見到他就心跳紊亂?還幾次三番跟他發生親密關係,居然還樂在其中?可如果喜歡她,那她為什麼想都不想就拒絕跟他成親呢?腦子好亂。

  雷雨兒步履蹣跚地挪回杏芳園,整個人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小姐,您可算回來了。您昨晚一晚上去哪了?」雷雨兒一晚上沒回來,李媽媽不敢大肆聲張,又不敢冒然出去找人,枯等了她整整一夜,早已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此時見她回來,幾乎要喜極而泣了。

  「我沒事。」雷雨兒心不在焉地說,一邊往屋裡走,一邊吩咐:「奶娘,我想洗個澡,你讓人給我燒點熱水吧。」

  「欸、欸,我這就去。」見她回來,李媽媽心裡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答應一聲便出去將事情交代下去。

  可是,等李媽媽回來的時候,卻看到雷雨兒坐在屋裡發呆,神情十分怪異。仔細一看,發現她一會捂嘴偷笑,彷佛想到什麼開心的事。一會又皺眉,好像遇到什麼困擾。可再過一會又開始嘟嘴鼓臉,似乎很生氣的樣子。

  李媽媽的一顆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他們家小姐這是怎麼啦,中邪了?

  似乎怕驚擾到雷雨兒,李媽媽腳步輕緩地走到她身旁,正準備菜聲開解幾句,卻忽然看到雷雨兒光潔脖頸上的青紫痕跡。如果說只是痕跡,還能被說是磕著、碰著了,或被蚊蟲叮咬的,可如果那個痕跡被咬成個心型的呢?這分明就是吻痕,那個心形也分明就是被人故意咬出來的。

  李媽媽整個人都不好了,再聯想到雷雨兒昨晚一夜未歸,李媽媽就是再傻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李媽媽三兩步過去關上門,插上插銷,這才疾步走回雷雨兒身邊。

  關門的聲音引起了雷雨兒的注意,雷雨兒好奇地筌向李媽媽,見她神色複雜,問她道:「奶娘,怎麼啦?」

  李媽媽看雷雨兒一副人事不愁、天真懵懂的模樣,頓時悲從中來,紅了眼眶,叫了一聲:「小姐,您……」後面的話卻有些說不出口了。

  雷雨兒從來沒見過李媽媽這個樣子,神色悲痛,欲言又止,仿佛天塌了似的。她嚇了一跳,「奶娘,到底怎麼啦?」

  「小姐,您這是什麼?您糊塗啊。」李媽媽指著雷雨兒脖子上的痕跡,語氣悲痛欲絕。

  雷雨兒愣了一下猛然想起來,那是樓睿給她啃出來的痕跡,連忙用手捂住,又羞又慌,瞬間生出一種姦情被識破的宭迫感來。

  「小姐,這事您做得糊塗啊。老奴知道您喜歡大少爺,可是大少爺已經成親了,您就是再喜歡大少爺,也該把這心思歇了啊。如今發生這種事,您要如何自處?您是當今聖上欽封的成安縣主,難道還要去給人做妾不成?」

  聽到李媽媽的話,雷雨兒有種五雷轟頂的感覺。奶娘居然以為她和大哥上床了?她怎麼可能跟大哥發生親密關係?

  雷雨兒突然愣住了。為什麼不可能呢?她當初可是預謀過和大哥生米煮成熟飯的事的啊,可現在她居然想想就覺得彆扭,甚至本能地想要抗拒這種荒謬的想法。是什麼時候,她的心態開始轉變了呢?

  雷雨兒深陷在自己的思緒裡。

  而李媽媽已經開始淌眼淚,最後實在忍不住了,伸手打了自己兩巴掌,又是心疼,又是自責地哭道:「都是老奴沒有照看好小姐,老奴愧對夫人、愧對侯爺啊。」

  雷雨兒自然知道李媽媽嘴裡的夫人、侯爺不是武昌侯夫妻,而是她過世多年的親生父母鎮北侯夫婦。多年來,李媽媽很少在她面前提及她的親生父母,一是怕她傷心,二是怕她因為思念親生父母,與養父母生出間隙。如今主動提及,顯然是真的自責至極。

  「奶娘,你別這樣,」雷雨兒被李媽媽過激的行為驚醒過來,連忙拉住她,「你誤會了,我跟大哥沒什麼的。」

  「沒什麼?沒什麼那這些是什麼?」李媽媽明顯不信她的話,神色激動異常地指著她的脖子,

  「奶娘也是過來人,這雙眼睛還沒老眼昏花。」

  雷雨兒尷尬極了,紅著臉,半晌才說:「是、是樓睿,不是大哥。」

  李媽媽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抹了一把臉,驚聲問道:「您說什麼?」

  「我昨晚跟樓睿在一起。」雷雨兒的聲音很小,卻帶著無限的嬌羞,只是她自己絲毫沒有察覺。聽說是樓睿,而不是樓霄,李媽媽大大地松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可是,轉瞬又疑惑叢生,雷雨兒怎麼會和樓睿在一起,還發生了親密關係?她不是一直很討厭樓睿的嗎?兩個人不是見了面就爭吵、打鬧嗎?怎麼可能,「您沒騙我吧?」

  見李媽媽不信,雷雨兒噘了噘嘴,這才紅著臉將之前計畫和樓霄生米煮成熟飯,結果卻陰差陽錯和樓睿有了肌膚之親的事說了出來。

  這下李媽媽算是徹底信了,當即便要去稟告武昌侯夫人,讓他們完婚,可是卻被雷雨兒攔住了。

  「奶娘,你別去,我求你別去……」雷雨兒死死地拽著李媽媽。

  「小姐,您既然已經和二少爺有了夫妻之實,就該和二少爺正正經經地把親事辦了啊。要是被人知道了,您的名聲就沒了。」李媽媽苦口婆心地勸說著。其實還有一點她沒有說出□,那就是,雷雨兒和樓睿的關係看起來並不融洽,要是哪天樓睿變了卦,不肯娶雷雨兒可如何是好?這種事,總是女子更吃虧。

  「我知道、我知道,你讓我再想想、再想想。」雷雨兒依然不同意,卻沒把話說死。其實,儘管她一再拒絕樓睿成親的提議,可她也知道,和樓睿發生這種事情,她已經不可能再嫁給別人了。但是,她本能地不想嫁給樓睿,至於原因,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面對雷雨兒的固執,李媽媽只能妥協,但是她心裡仍有自己的主意。要是樓睿敢拋棄雷雨兒,她就去找武昌侯夫人主持公道,再不濟就去求武昌侯。武昌侯和雷雨兒的亡父鎮北侯可是拜把子的兄弟,若不是兩人關係確實親厚,雷雨兒也不會寄養在武昌侯府了。想來,到時候武昌侯也必能為雷雨兒作主。

  雷雨兒在李媽媽的服侍下沐浴更衣。沐浴的時候,雷雨兒身上數不勝數的吻痕又讓李媽媽好一陣念叨。雷雨兒只是紅著臉,也沒反駁。

  這個時候已經錯過了去給武昌侯夫人請安的時辰,收拾妥當之後,雷雨兒徑直去了翠微閣花廳。今天是樓霄和劉小姐成親的第二天,也是劉小姐認親的日子,今天的認親就設在這裡。

  雷雨兒到花庁的時候,武昌侯夫人和劉小姐還沒來,但是樓家的親戚基本上都已經來了。武昌侯不是開國世襲爵位,而是現在的武昌侯憑藉軍功封的侯。樓家也算不上什麼根深蒂固的老牌世家,但是親戚依然不少,偌大的花廳密密麻麻地坐了二三十號人。

  雷雨兒是在武昌侯夫人跟前長大的,極得武昌侯夫人寵愛,本身又是鎮北侯遺孤,欽封的縣主,身分極高。她剛走進花廳,花廳裡的人都紛紛站了起來,帶著或討好、或親近的笑容跟她打招呼。

  雷雨兒在外人靣前素來端莊、得體,她笑著應對眾人。沒等她應付完這一干人等,外面就傳來婆子的通報,說武昌侯夫人帶著新媳婦來了。

  很快,武昌侯夫人挽著一個溫婉、端秀的女子走了進來。尋常的婆媳,素來都是婆婆走在前面,兒媳落後半步走在後面。可是武昌侯夫人卻是挽著新媳婦的手,齊身進來的,武昌侯夫人對這個新媳婦的滿意度可見一斑。

  有了這一幕,樓家眾親戚對新進門的這位世子夫人又有了新的考量,各自心思不一。

  這些都不是雷雨兒關心的。從武昌侯夫人挽著劉小姐進門那一刻開始,雷雨兒就在打量劉小姐。說劉小姐已經不合適,應該說大嫂。以前雷雨兒從未正視過這個女子,所以連名字也從未上過心,直到昨天,她才知道劉小姐本名叫劉羽藍。

  今天的劉羽藍和那天在春宴上看到的劉羽藍一樣,笑容溫婉、和煦,是個讓人見了生不出厭惡之心的女子。不同的是,今天的她眉目間帶著淡淡的春情,比往日多了幾分明豔動人。

  武昌侯夫人親自帶著劉羽藍在花庁裡穿梭,一一給她介紹著樓家的親戚。她一一和親戚們問候、打招呼,接過親戚們饋贈的見面禮,又恭謹地奉上自己的還禮,態度淡定自若,舉止大方得體,說話的音量不大不小,既不顯得怯懦,也不顯得咄咄逼人。

  看著劉羽藍逐一和親戚們應酬,雷雨兒打心裡生出幾分佩服來。雖然這種程度的應付她也做得到,可是她本能地覺得厭煩,短時間也許可以,可時間一長,保不准她就要變臉了。但是,長達半個時辰的應酬,劉羽藍竟然絲毫不見疲乏委頓,始終保持著溫和、得體的微笑。

  直到最後,武昌侯夫人才回到正主位上,朝雷雨兒招了招手。等她上前來,便笑著拉了她的手和她說:「雨兒,來見見你大嫂。春宴上你就見過了,應該不陌生吧。」

  雷雨兒勉強地笑了笑,還沒說話,劉羽藍已經率先開口道:「以前在宴會上也遠遠地見過縣主,只是沒想到能有幸與縣主成為一家人。縣主若不嫌棄,以後叫我的名字即可。」她說話的語氣十分慎重,笑容也比先前了真誠幾分。

  雷雨兒素來不是個心細的主,可不知道為什麼,這會子她偏生就注意到了劉羽藍這細微的變化。這是戒備?還是討好?亦或是畏懼?雷雨兒突然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雷雨兒揣測著,其實身為新嫁娘,劉羽藍心裡也是惴惴不安的吧?也擔心她是個難纏的小姑子吧?嫁進門之前,劉羽藍也會打聽關於武昌侯府的事情吧?劉羽藍知道她喜歡大哥的事情嗎?劉羽藍會怎麼看她呢?

  雷雨兒思緒萬千,有了片刻的愣怔。卻聽武昌侯夫人笑著對劉羽藍說:「叫縣主多生疏啊,都是一家人,以後叫她雨兒就行了。」

  劉羽藍微笑著筌向雷雨兒,「我可以叫你雨兒嗎?」淡淡的笑容,溫和的語調,絲毫不見異樣。

  剛剛是她的錯覺吧?雷雨兒有些不知所措地點了點頭,「嗯,可以。」

  雷雨兒剛說完,武昌侯夫人笑著教育她說:「你大嫂可以叫你雨兒,你可不准沒禮貌,叫你大嫂的名字,聽到沒?」

  「娘親,您這樣偏心我,當心雨兒聽了吃醋。」劉羽藍語帶調笑,態度神情都十分輕鬆、自然。

  雷雨兒以為自己會嫉妒,甚至討厭這位大嫂,可是看著這樣的劉羽藍,雷雨兒真的很難生出厭惡的情緒。看著她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行,雷雨兒都覺得無比的熟悉和親切。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婆子的通報聲,說世子爺來了。

  很快,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樓霄款步走了進來。他立在劉羽藍身邊,神色淡定地給武昌侯夫人行了禮,又給眾人間了安,這才說明來意。

  本來在這個全是女眷認親的時候,樓霄身為男子是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但是事出有因。原來武昌侯有位忘年至交來了,非要看看他這個侄孫媳婦。那人身分高貴,又是叔伯一輩的長輩,武昌侯不好拒絕,問了樓霄的意見,樓霄也沒異議,便進來領人了。

  眾人聽了這話,紛紛頷首,樓霄不合時宜的出現也被這個藉口完美地掩蓋了過去。

  從聽到門外婆子的通傳聲開始,雷雨兒的一顆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從樓霄進門開始,雷雨兒的目光就跟著樓霄。她以為她會傷心、失落,會難受、想哭,可是見到樓霄的時候,她心裡卻出奇的平靜。

  當他沖著她微笑的時候,她彷佛從一個叫樓霄的執念中醒過來一般,突然意識到,樓霄還是她的大哥,成了親的樓霄依然是她最喜歡的大哥。

  雷雨兒專注的目光讓樓霄心裡直跳,他很怕雷雨兒會當眾做出過激的行為。

  其實,他走這一趟,並非真的來領人。那位長輩想見侄孫媳婦不假,樓霄來領人也是真的,但是本來可以派個人進來傳話的,他卻非要親自進來,真正的原因是他在擔心。他擔心雷雨兒見到劉羽藍會有什麼激烈的反應。

  他怕雷雨兒自毀名聲,也怕劉羽藍這新媳婦進門受了委昆。可事實上,情況似乎並不壞。沒有他想像中的劍拔弩張,也沒有需要如履薄冰的小心謹慎。

  等樓霄說完來由,正準備告罪,帶著劉羽藍走人的時候,雷雨兒突然小嘴一噘,鼓著包子臉,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樣,控訴道:「大哥,你為什麼要娶大嫂啊?」

  眾人都是一愣。

  樓霄更是心跳得厲害,內心的不安甚至已經爬上了眼眸。他驚恐地看著雷雨兒,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嗎?

  就在樓霄心驚膽顫之際,雷雨兒哼了一聲,接著說:「大嫂才剛進門,娘就偏心她,都不疼我了。」說著,一扭身撲進武昌侯夫人懷裡,回頭瞪著劉羽藍,警告道:「大嫂,你可不許跟我爭寵哦。」

  那圓圓的小臉上滿是嬌憨,雖然說出來的話十分不禮貌,可是在場的人卻沒有一個責備的,反倒紛紛笑起來,直說縣主太可愛。

  武昌侯夫人連忙摟住她,哈哈大笑著說:「誰說娘偏心你大嫂了?娘最疼的永遠只有娘的寶貝雨兒。」

  聽到這話,雷雨兒筌著劉羽藍,露出得意的表情,一副炫耀的模樣,又引得眾人哄堂大笑。

  看著雷雨兒這故意裝出來的刁蠻,樓霄懸著的一顆心徹底落回了肚子裡。而劉羽藍卻在此時悄然濕了眼眶。

  無論劉羽藍表現得多麼淡定、自然,可她的心卻始終是忐忑的。正如雷雨兒所料,她嫁進武昌侯府之前,確實打聽過武昌侯府的情況,自然也知道雷雨兒喜歡樓霄的事。她小心翼翼地試探著雷雨兒,她怕惹惱了雷雨兒,雷雨兒會當眾給她甩臉子,讓她下不來台。

  她也怕雷雨兒對樓霄執念太深,會成為她和樓霄之間的阻礙。成親之前,她甚至一度因為這些原因,想要放棄這樁親事。可是父母對這門親事極為滿意,樓霄的為人又被眾人所贊許,都說他是值得託付終身的可靠之人。再加上武昌侯夫人甚至親自過府來見她,這份誠意和心意實在很難不讓人動容。

  劉羽藍最終還是嫁了過來,懷著期待與不安的複雜心情嫁了過來。就在剛剛,她還在惴惴不安。可是,雷雨兒一番話看似在控訴對她的不滿,卻用一聲聲大嫂真真切切地表達了對她的認可和接受。

  「大嫂不跟你爭寵。以後,大嫂和你大哥跟著娘一起疼你。」劉羽藍笑著回應雷雨兒,話聲中帶著幾不可察的輕顫。

  「這可是大嫂你自己說的哦,不許賴皮。」

  「嗯,大嫂說話算話。」

  武昌侯夫人最樂意見到她們相處和睦了,笑著戳了戳雷雨兒的眉心,寵溺地說:「這下高興了?又多了一個人疼你。」說著,又對樓霄二人說,「不是要帶你媳婦出去見客?快去吧,別讓長輩久等。」

  「是。」樓霄應聲帶著劉羽藍出了門。

  出了門,兩人互看彼此一眼,會心一笑,都沒說話,可是卻從很此眼中看到了同樣的輕鬆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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