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長歌行》第59章
  第 59 章

  重返榆陽城,比之上次來卻更為熱鬧。城中果然處處是武林人士,街上隨處可見佩刀帶劍之人策馬揚鞭,沿途酒肆茶館,妓寨勾欄,皆人滿為患。大夥談論得最熱鬧的,莫過於年前"萬花英雄會"上南武林盟主楊華庭遭人一刀割喉,殺手行兇後杳無蹤跡,此番楊小盟主重召英雄大會,言道有確切證據指名疊翠谷乃此次血案幕後真凶,要天下英雄看在武林同道上施以援手,伸張正義,報南武林盟這血海深仇。

  甚至有說書先生將楊盟主遇害編成段子,夾雜些豪門秘辛,江湖恩怨,在茶館開壇說唱,每場必定爆滿,聽書的人站滿了過道,茶館裡頭從掌櫃到說書先生並一干穿場子賣豆腐乾鹽水花生的孩童均賺了個盆滿缽滿,個個眉開眼笑,與來聽書的各路英雄並平頭百姓,倒也皆大歡喜。

  楊華庭惡貫滿盈,卻怎知,死後倒成了件好事。

  我笑了,被沈墨山拉到懷裡啃了幾下,問:"笑什麼?好像想到什麼趣事?"

  我道:"進了榆陽城,我從來必定要去兩處地方,你陪我。"

  他倒也痛快,點了點頭,放下我,徑直出門吩咐夥計套車。

  少頃馬車備好,沈墨山為我罩上厚厚的狐皮大氅,戴上帽子,道:"這裡雖說天暖,可你身子未愈,還是小心著好。"

  我點點頭,他歇著我的手穿過院門,門外一輛馬車停著,車旁站著一位穿得宛如富家翁一般的中年男子,一身綢衣,腰板粗圓,胖胖的臉上堆滿笑,見到我們,忙搶上一步行禮道:"見過少主子。"

  "端木,你這老小子不好好看著店面,上這來幹嘛?"沈墨山呵呵低笑,上去給了他一拳,道:"怎麼著,今年買賣不景氣,想跟我討個人情,歲末上花紅得寬限幾日?"

  "少主子,您別成天咒著老端我那點買賣黃了成不成?"那男子一臉苦笑,捂著被打的胸口道:"小的是一片孝心,想著您好容易來一趟,緊趕慢趕上前伺候的。"

  "端木,你這麼說便見外了,"沈墨山眨眨眼,情真意切地道:"你是咱沈家出來的老人,在紅姑姑跟前,可比我這少主子有臉。伺候什麼的咱們別這麼說,我哪能真讓你來伺候呢?我受不起啊。"

  "怎麼不行?伺候您是我應當的,您體恤我們,不端架子,那是我們的福分,可我不能逾矩不是?"端木笑嘻嘻地道。

  沈墨山狡黠地道:"端木,你我何須客氣呢?來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易公子。"他拉過我的手。

  我有些奇怪,但仍拱手道:"端木先生好。"

  "公子客氣了。"他仔細打量我,目光閃爍,笑道:"這,這位公子爺,真真好相貌。"

  "那是,"沈墨山攬住我,得意地道:"我看中的人,能差嗎?就只一樣,身子骨不結實,"他無比憐惜地看著我道:"你瞧他這小臉瘦的,這一路車馬勞頓,又病了一場,好容易今兒個好些了,還吃不下飯。得虧我從京師調了幾斤雪參熬著粥,現下就哄著他能多吃一口,我也好放心些。可這雪參也沒提防帶那許多……"

  那端木一聽,忙笑道:"少主子放心,雪參雖難得,小的那倒還備著有,回頭差人送來便是。"

  "那多謝了。"沈墨山轉了語調,道:"你瞧他穿白狐皮的是不是飄逸若仙?這等風姿,想你這老小子也是平生未見。"

  "是,是,易公子人中龍鳳,與少主子您是天生一對。"端木笑得臉都有些僵。

  "是吧?嘿嘿,我也這麼覺著,"沈墨山笑嘻嘻地道:"我這幾日琢磨著,除了狐皮,還得給他弄件紫貂毛的試試,你也知道,那紫貂毛皮最是細膩,毛出得好,沒一根雜的可不好找。早先我倒有一件,可一轉眼又不知擱哪去了……"

  "少主子何需找去,屬下現成新得了件紫貂毛的,闔府上下,沒人配穿,也只有易公子這幫人物,才能陪襯得起。"

  "哎呦端木,你可真是我的知音啊,"沈墨山哈哈大笑,拍拍他的肩膀,眼珠子一轉,又歎道:"你不知道,長歌吃東西可刁,我這裡沒個好廚子……"

  "屬下府裡有,屬下府裡現有做榆陽菜的好廚子,今日立即打發他過來。"

  "我瞧著長歌身上……"他還待要繼續敲竹槓,我見那端木一張和氣生財的臉已經成苦瓜狀,心中又好笑又不忍,便開口道:"墨山,天色不早了。"

  他意猶未盡地道:"正不巧,我們趕著出門,回頭有事咱們再聊啊,回見回見。"

  他也不等對方作何反應,只管扶了我上車,對趕車的夥計道:"走吧。"

  車子一駛出數丈,沈墨山便捧著肚子笑滾在車廂裡。

  我也忍俊不禁,卻還是道:"噤聲,那人會聽見的。"

  "你是不曉得,那老傢伙是出了名的老摳,卻偏偏奸猾無比,門裡頭弟兄給他起了個諢名,就叫過油鼠,指此人滑不留手,等閒敲不到他的竹竿。"他嘿嘿低笑,道:"老子八歲那年,跟著徐二叔來榆陽城認認這些門裡的老人,拿了他宅子裡的一小袋玉米粒喂鴿子,這老小子心疼得跟割肉似的,竟跟老子一粒一粒算,借出五十六粒,按兩分利,回來得還他六十七顆半,多一粒少一粒還不行。"

  我聽得呵呵直笑,道:"我算是知道你摳門的淵源何在了。"

  沈墨山也不覺尷尬,一把撈過我啃了一口,道:"我這點道行算個屁,跟他一比,那就是做善事的冤大頭。"

  我摸著他下巴新長的胡渣道:"那這就奇了,為何此人今次如此大出血?"

  "瞧著吧,他肯定有事求我。"沈墨山笑呵呵地道:"肯這麼大手筆,這個事還不小,哎呦,你個小壞蛋。"

  他一把攥住我揪他鬍子渣的手,惡狠狠地放在嘴邊作勢啃咬,我哈哈大笑,還沒笑完,已被他翻身壓下,沒頭沒腦地一頓亂親。

  趕車的人近在咫尺,他卻不管不顧,扯開了我的衣襟開始一路吮吻噬咬,在胸前敏感處挑逗流連,我被他弄得渾身發軟,氣喘吁吁,突然胸前一痛,止不住低喊了一聲。

  "他娘的,你天生就是來克我的。"他意猶未盡地舔了下被逗弄得紅若珊瑚的硬果,合攏我的衣襟,又把我抱入懷中,深深吸氣,緩緩吐納,我不敢亂動,等他胯

下那處硬物慢慢消退,這才小心地挪了下身子,他低吼道:"別動。"

  我怯怯地看他,咬著唇,豁出去道:"墨山,我,我身子已好了……"

  他深深地看我,一抿嘴,轉頭笑了笑,道:"好個屁,回頭快活了一回,又要受苦大半個月,我可捨不得那點湯藥錢。"

  我臉上發燥,垂下頭道:"那,那就算了。"

  "又多心了?"他一把抱緊我,低頭在我耳邊絮絮叨叨道:"寶貝,咱們要挑個好時候,放心,東西我老早就備齊了,這麼久都忍了,老子就不能半途而廢,你就等著全須全尾地給我吧。"

  "滾你的,"我推了他一把,正要說話,卻聽外頭趕車的夥計道:"東家,到地方了,可往哪拐?"

  我不理沈墨山,撩開車簾,看了外頭道:"麻煩你,靠前頭那棵樹下停了車便好。"

  他應了一聲,將車徐徐趕到那棵大樹下,沈墨山先跳了下來,將我抱了放下車,道:"這地方倒好,鬧市中又有塊淨土,還有水有樹,不錯,只是小黃,咱們來這作甚?"

  我提了長衣下擺,道:"跟我來便是。"

  穿過潭水,那幾本野杜鵑已然凋零,兩叢垂柳也變得光禿禿,只有粗壯的枝幹,樹皮肌理仍舊斑駁滄桑。

  再往前,柳樹之後是一塊天然巨石,繞過去,那下面的孤塚,也不知是否仍舊淒清。

  沈墨山打發了那夥計先行趕了車回去,再過來找我,卻見我呆立在墳塚前,柔聲道:"小黃,怎麼啦?"

  我轉過頭,蹙眉道:"墨山,你過來瞧。"

  他走過來,卻見罄央的墓旁多了一處墳塚,前面立著漢白玉墓碑,上面俊逸的字體寫著四個字:"柏舟之墓"。

  "他娘的,誰這麼晦氣!"沈墨山怒駡一句,伸手便想一掌拍碎墓碑。

  "別。"我攔住他,道:"你可知,這是誰的字?"

  他狐疑地看著我,我苦笑一下,道:"昔日柏舟除了隨谷主習笛,可還兼著伺候筆墨的差事。"

  "這是那個王八蛋的字跡?"

  "沒錯,"我凝視著墓碑上的鮮紅字體,多少年來,我頭一回見到這筆漂亮的字書寫我曾有的名字,前塵往事,湧上心頭,所化成的,也只得一聲歎息。

  "他竟然給你立了衣冠塚?"沈墨山冷笑道:"看來,他料定你必死無疑了,笑話,他以為疊翠谷是什麼地方,旁人都奈何不了麼?"

  我伸出手,摸著那墓碑,默然不語。

  突然之間,手被沈墨山一把攥緊,他專橫地轉過我的臉,道:"不准想那個王八蛋。"

  我撲哧一笑,道:"我不過見了自己的墳塚,感慨一下,沈爺就瞧不過眼?"

  他啄了我的唇一下,霸道地道:"事關那王八蛋,我不許!"

  "好了,"我摸摸他的臉,笑道:"我想的是,他如何會知道罄央埋在此處。"

  "這又不是什麼秘密所在。"沈墨山看看四周,道:"莫非你們以為,此處無人知曉。"

  我蹙眉道:"不是,找一個活人容易,找一個死人的墓難,這裡我與景炎祭奠了數年,一直悄然無事,不為人知,現如今卻被疊翠谷的人發覺……"

  我驀地一驚,道:"不好,景炎現在何處?"

  沈墨山雙目微眯,道:"我也不知,只知他在榆陽。"

  我越想越心驚,道:"楊華庭的死,南武林盟為何會無緣無故懷疑到疊翠谷谷主身上?難道說,是景炎做的手腳?"

  "如果這樣,那他必然在忠義伯府,"沈墨山沉吟道:"莫急,我立即派人去打聽一下,若有確切消息,我答應你,定會立即帶你前往。"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