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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殺了他--加賀恭一郎 5》第16章
2

 我先坐電梯來到了四樓,可在前往教堂的路上看到許多穿著制服的警察站在那兒。

 「對不起,這裡出了些事故,不能通行。」一個年輕的警官粗魯地說。我便一聲不吭地原路返回。

 再次乘上電梯下到三樓,發現這裡半個人影也沒有。約一個小時前,這裡還滿是身著晚禮服的人群,而現在卻是空空如也。「咦,雪屜小姐!」身旁傳來聲音,轉頭一看,西口繪里正朝我走來,表情有些僵硬。「我剛準備去叫您呢。」

 「大家都去哪兒了?」

 「在這裡。」

 西口繪里帶我走向了客人專用的休息室,但走近房間也聽不到任何聲響,大門關得死死的。

 西口繪里打開門,我也跟在她身後往裡走。休息室裡都是前來出席婚宴的人,大家面露沉痛之色,還能不時聽到輕微地啜泣聲,那些人多半是穗高的親戚吧。沒想到那個男人死後竟然還有為他哭泣的人。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聲音,只有抽煙者吐出的煙霧在空氣裡暈成白色一片。

 幾個不太像來客的男人靠牆而站,貌似在監視著這些人。他們多半是警察,我從他們的眼神、態度以及整體氛圍上作此推測。

 西口繪里走近其中一名男子,和他低聲說了什麼,那男人點點頭看了看我,然後朝這裡走來。

 「您是……雪屜小姐吧?」那個留著中分的頭髮、年齡大約在五十歲上下的男人問我。雖然人不高,但身板卻像牆一般寬厚。與之相對應,他臉也很大,帶著敏銳目光的雙眼略微有些斜視。

 我有些話想問你,男人說道,我默默地點了點頭。

 男人把我帶到了屋外,後面還跟著一個年輕男子,皮膚像職業運動員一樣黝黑。

 在走廊兼做門廳的沙發上,我與兩名警察坐了下來。那個中分頭髮的男人自稱是警視廳搜查一課的渡邊,黑臉男子叫木村。

 他們先問了我的身份。其實讓西口繪里把我帶到此處,警察一定已經清楚我是何種來歷,不過我再次作了介紹。

 接著,渡邊警部問了我剛才為止人在何處,我回答,一直陪在新娘身邊。警部聽了大幅點頭。

 「新娘一定受驚不少吧,現在休息了嗎?」

 「是的。」

 「是否處於能說話的狀態呢?」

 「這個嘛,」我歪起腦袋,「我覺得現在有些勉強。」

 我感到自己的面部開始繃緊。這些男人要對處於那種狀態的美和子問什麼呢?

 「這樣啊,那我就先和雪屜小姐談談好了。」警部對木村刑事說道。似乎只要獲得醫生的許可,他們今天還是準備對美和子進行問話。

 渡邊警部重新面向我說:

 「您知道穗高去世的消息吧?」

 「聽說了。」我回答,「因為太突然,我非常震驚。」

 警部點點頭,像是在說『這是肯定的』。

 「其實關於穗高的死因,還有幾個疑點。所以我們需要進行這樣的調查,雖然可能會讓您感到有些不快,但還請多多包涵。」口氣非常謙恭,但結尾句卻帶著那種刑警特有的震懾力。聽起來像是在宣佈:接下來我們可要無所顧忌地進行調查咯!

 「您說的可疑之處是?」我發問。

 「這個嘛,我們等一會兒會講的。」警部乾脆地說,彷彿沒心思來回答我的問題,「您應該也出席了結婚儀式吧?」

 「是的。」

 「那您目睹到穗高倒地的一幕嗎?」

 「要是您說倒地那一瞬間的話,我是沒見到。因為我坐的位置比較靠前,所以直到大家都騷亂起來,我才發現出事的。」

 「呵,不光是你,很多人都沒見到呢。都說在婚禮上直盯著新郎入場是非常失禮的事呢。」

 我本想告訴他,不管何時何地直盯著別人看都是一件失禮的事啊,可嫌麻煩就沒說出口。

 「不過還是有幾位看到了穗高倒地的剎那。據那些人所言,穗高突然露出痛苦的神情,好像是某種病發作的樣子。然後就立即倒地不起了。」

 「病情發作……」

 「也有的人透露,他倒下前還捂著喉嚨。」

 「哎……」我不知該作何評論,只好默不作聲。

 渡邊警部略向前探出身子,並且直直地看著我。

 「聽說您雖然是作為新娘方的關係人出席婚禮的,但與穗高也不無關係吧?好像以前是他的負責編輯?」

 「曾經很短的一段時間裡是,而且是形式上的。」我回答,不知為何,說這話的時候帶著辯解的口氣。

 「您有沒有聽說過穗高患有什麼疾病?比如心臟,或者是呼吸系統方面的?」

 「沒聽說過。」

 「那您知道穗高身邊有常備藥品嗎?」警部詢問。

 不知道,本想這麼回答,可立刻又嚥了回去。因為撒不著調的謊無異於自掘墳墓。

 「他經常服用鼻炎的藥,因為一緊張就會流鼻涕。」

 「鼻炎的藥?是藥片嗎?」

 「是膠囊。」

 「那今天穗高也服用了嗎?」

 「我想應該服了。」

 因為語氣過於肯定,刑警感興趣起來。

 「哦?為什麼您會這麼認為呢?」

 「神林美和子把藥給了我,讓我轉交給穗高。」

 「請您等一下。」渡邊警部在我跟前攤開手掌做出阻止狀,目光轉移到木村刑警手上。那動作像是在叮囑他:現在正是關鍵的證詞,好好記錄下來!「那些鼻炎藥本來是美和子帶著的嗎?」

 「是的,為了做旅行的準備,他們倆的藥都放在一起,統一由美和子來保管。」

 「哦~,那麼她是何時何地把藥交給您的呢?」

 「在婚禮開始前的一段時間,大約十一點半吧,地點是新娘的休息室裡。」

 「神林美和子原來把藥放在哪兒?」

 「她的手提包裡。」

 新娘專用休息室面積大約有八疊,十一點半的時候,美和子還穿著華麗的婚紗站在鏡子前。說實話,我真嫉妒她的美,真想生來就能這麼惹人愛。只是,作為穗高誠的新娘我卻一點都不羨慕她,反而覺得這將是她不幸的開端。正是因為道路的前方有灰色的烏雲若隱若現,而此時的美和子的臉卻洋溢著天真無邪,對此全然不知,我不禁為她感到一絲心痛。

 那時,美和子平日裡穿的衣服和行李都堆放在房間的一角,手提包也在那裡。美和子拜託我幫她去取包,我便將其交給了她。

 除了我之外,西口繪里也在場。美和子當著我們的面打開包,取出了藥瓶和藥罐。她將一粒膠囊裝入藥罐後,交到我跟前說,請交給穗高。我雖然接了過來,但怕放在自己身邊會遺失,所以立刻轉交給了西口繪里。

 不一會兒,大家紛紛離開了新娘休息室,我和西口也走了出來。過了沒多久又遇到了駿河直之,所以我吩咐西口繪里將藥罐交與他保管。

 聽了以上陳述,渡邊警部儘管不住點頭,但同時也瞪大了眼睛疑惑地看著我。

 「為什麼不直接交給穗高,而要交給駿河呢?」

 「因為駿河是負責穗高身邊日常事務的貼身秘書,我又不得不呆在神林美和子身邊……」

 「原來如此」警部看了一眼木村,可能意思是,你一條不漏地記下來哦!

 我注意到,警察並沒有問我駿河直之是何人,也就是說,他們已經對駿河進行過了審問,那就應該聽說了藥片是我們交給他的。即便如此,這個渡邊警官卻裝出一副第一次聽說鼻炎藥片的表情,我的心情與其說是生氣,還不如說是洩氣。

 「請問……」說到這裡,我試圖提問,「那個藥有什麼不對勁嗎?」

 「不對勁,你指的是?」警部有些斜視的目光又朝向了我,眼底閃著一種深不可測的光芒。

 「穗高是因為那藥的緣故才變成那樣的嗎?」

 「你是說鼻炎藥的緣故嗎?」

 「不,我不是這意思——」我沒有說下去,再次瞅了一眼警察的表情,他們的目光敏銳觀察起來,彷彿在說:聽聽這個女人到底怎麼說。他們這麼不厭其煩地問了膠囊的事情後,我確定他們一定對膠囊裡的成分產生了懷疑。但他們卻始終裝作不知道,盡可能多套一些對方的話,絕對是為了維持一貫的搜查作風。沒法子,我只能遵照他們的方針行事。

 「不,我不是這意思——」我沒有說下去,再次瞅了一眼警察的表情,他們的目光敏銳觀察起來,彷彿在說:聽聽這個女人到底怎麼說。他們這麼不厭其煩地問了膠囊的事情後,我確定他們一定對膠囊裡的成分產生了懷疑。但他們卻始終裝作不知道,盡可能多套一些對方的話,絕對是為了維持一貫的搜查作風。沒法子,我只能遵照他們的方針行事。

 「你們的意思是,穗高吃下的不是鼻炎藥嗎?」我問道,「換句話說,膠囊裡裝入了毒藥一類的東西?」

 「霍」渡部警部嘴巴略微上翹,「你這個猜想很有趣嘛,為什麼你會這麼認為呢?」

 「因為你們一直糾結於鼻炎藥的事啊。」

 警部聽了我的話笑了,那是狡猾的笑容。

 「我們只不過想盡可能客觀地瞭解一下穗高在倒地前究竟發生過什麼,畢竟目前還不是討論他是否被下了毒的階段。」

 既然搜查一課都出動了,那警察絕對是懷疑有他殺的可能性,可我沒有說話,這恐怕是他們的一貫的辦事風格。

 「雪屜小姐,」渡邊警部鄭重其事地說,「您會這麼想,應該是有其他依據的吧?」

 「依據?」

 「嗯,或者可以說是猜想。」

 警部邊上的年輕刑警擺出獵犬般的緊張架勢,一見他此種表情,我便察覺到其實這兩個人很想問這個問題。他們一定考慮過我在藥片上做文章的可能性。

 「沒有,」我回答,「並沒有你所謂的根據。」

 儘管木村刑事明顯露出失望的申請,可渡邊警部只是嘴角浮現一絲微笑,點了點頭。憑他的經驗應該預料到事情並不會如此順利。

 這個後備警部向我詢問,最近穗高誠和神林美和子週遭有沒有發生過不尋常的事,我回答他,似乎沒有什麼給我留下印象特別深的事情。這本來是談到浪岡准子的契機,但我肯定駿河直之應該也對其避而不談,所以我沒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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