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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的似乎已經被抓住了。」
剛從外邊回來,真智子便高聲嚷道。
映子默默地點了點頭,按下了組合音響的開關。一陣莫扎特的旋律從音箱裡流瀉出來。映子一邊聽著音樂,一邊喃喃說道。
「那是自然。」
「不過我還真沒想到,事情的進展竟然會如此地順利。不愧是姐姐你定的計劃,真可以說是完美無缺。」
聽到真智子這麼一說,映子不禁笑了起來。隨後她再次閉上了眼睛。當時的那種恐怖感,再次在她的腦海中復甦。
那是在她遭遇事故時體會到的恐怖。看到身後有車不斷逼近,自己不禁也加快了車速。車輪打滑,撞上護欄的時候,她以為自己這次死定了。即使到了現在,每當回想起撞擊前身體浮動的感覺和撞擊時所受到衝擊時,她依然會感到不寒而慄。
把別人給嚇成那種樣子,那男的居然還連傷員都不救助一下就逃走了。雖然當時他似乎也說了些什麼,但他的嘴角邊甚至還隱含著一絲淡淡的譏笑。
在他轉身逃走的瞬間,那件風衣背上的網球學校的名字映入了映子的眼簾。她就是通過這一點,得知了對方是那所網球學校的人。
被人救出,接受治療的這段期間裡,映子心裡一直都在盤算著找那男的報仇的辦法。必須讓他明白,自己的做法究竟有多麼卑劣。
為了盡量爭取時間,映子裝出了一副失憶的樣子來。如果還沒有擬定好計劃就向警方控訴的話,之後就難以展開行動了。
這事她自然一早就和真智子說過了的。
幸好那附近發生了一起殺害幼童的案件。從對方的角度來講,這或許也算是那男的倒霉吧。只要和那件案子扯上了關係,警方就必然會採取重視的。
依靠真智子的調查,事故發生的第二天,映子知曉了那名男子的身份。森本恆夫,私立大學三年級學生。一個一臉輕佻相的男人——這就是他給真智子留下的印象。
此外,真智子還利用自己身為護士的職務之便,準備了一塊沾有AB型血的布條。偷走森本的護腕,之後又偷偷把護腕扔進美術館旁的小樹林的人也是她。
如此一來,準備工作也就全部結束了。接下來就只需把警察給叫來,扮演一名被謎一般的殺人犯給嚇得瑟瑟發抖的女性就行了。
正如真智子所說的,這計劃可以說是完美無缺。雖然遲早一天森本會無罪開釋,但在那之前,估計他也有得受了。
這樣也好。映子心想。
因為就算那男的沒有陷入這個精心設計的陷阱中去,他的行為也同樣是殺人未遂。
只不過沒有人來好好管管他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