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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舊暮里》第18章
  第十八章

  千重川堅持要去看一眼風御,他察覺的到,酒天對自己沒有惡意,但那是風盞的哥哥,千重川於情於理都要親自看一眼才放下心來。

  酒天倒沒說什麼,只告訴他:「你想看就來看吧。」

  他帶著千重川一路走到了那個槐樹下,順著洞口鑽了進去,沒一會就抱著一個人出來,千重川看了一眼,對方閉著眼睛,顯然有一些虛弱,可是又緊緊地摟著酒天,並不像不甘願的樣子,千重川一眼就認了出來,這就是風盞的哥哥,兩個人長得很像。

  就連閉著眼睛時,乖順地靠在別人身上的感覺都很像。

  「……我可以送他回家,」千重川有些尷尬地開口:「他家裡更適合養傷。」

  「風御,」酒天在他耳邊說:「這是你弟弟的朋友,你想和他走嗎?」

  風御的呼吸很急促,他緊緊抓著酒天的衣服,張了張嘴,過了好一會他才啞著嗓子說:「不想。」

  酒天哦了一聲,再沒說別的,盯著千重川看,他沒等多久,千重川就不大自在地轉身了。

  「等一等!」風御突然掙扎了一下,可是酒天在他的尾椎骨上狠狠按了一下,他又無聲地軟在了酒天的懷裡,千重川回頭,風御抖著聲音說:「……沒事,你告訴風盞,不要擔心我。」

  酒天當著千重川的面去吻風御,風御很急切地回吻,看不出任何被脅迫的樣子,酒天抬頭看千重川,看的千重川異常尷尬,這次是真的離開了。

  酒天帶著風御回了床上,他看著躺在上面呼吸急促的風御,慢慢地脫了他的衣服,伸手在他股間揉了一把,不出意外的,摸了難受濕淋淋的水。

  床頭上,那張剛剛裝著黑色小種子的紙已經被風御揉成了一小團,他哭叫著承受酒天的頂撞,只覺得自己要瘋了,酒天叼著他的耳朵舔,低聲說:「怎麼剛才這麼聽話?」風御扭著腰,拿臀在他的胯上磨蹭,酒天摟著他,笑著說:「是不是怕你弟弟看見你發騷的樣子?」

  風御發著抖搖頭,他的眼淚都流了下來,肉體越是快活,心裡越是壓抑,等兩個人終於一起射了出來,他紅腫的後穴被酒天灌的滿溢以後,他趴在床上無力地喘息。

  「……你殺了我吧,」風御低聲說:「放過我。」

  酒天擦了他的眼淚,又很細緻地把他的身上也擦乾淨了,他抱著風御,輕輕地摸他的肩膀:「我都捨不得讓你疼,怎麼會捨得殺你呢?」

  風御實在是一點力氣也沒有了,酒天親了親他的臉:「等我死了,你就可以走了,你盼著我早點死還實際一點。」

  腥膻的味道和特殊的甜味交織著,酒天沒過一會就又有了反應,他抱著虛弱的風御,讓他坐在自己身上,托著他的臀,順利地頂了進去。

  他沒有急著動,只是很享受風御濕軟的穴裹著他的感覺,酒天叼著風御的乳頭,拿牙齒輕輕地咬,眼看著它腫了起來,他才滿意地去吻風御的嘴唇。

  風御急促地喘,逃避似的閉上了眼睛。

  千重川回了寺廟以後,有些拿不准應該怎麼和風盞說。

  他哥哥活著,當然是好事,可是具體的情況,他又覺得風盞聽了會接受不了,只好模棱兩可地說,他哥哥被別人救下了,現在不方便走動,等身體好一點,就可以接回家裡養傷。

  「誰那麼好心啊?」風盞皺著眉頭:「你親眼看見的?」

  千重川嗯了一聲,風盞卻不信,他問的很詳細,直到最後千重川終於圓不過去,和他說了實話。

  「可是,」風盞結結巴巴的:「可是,我哥哥他……」

  他說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來,只好問千重川:「那個人是誰?」

  「……我父親手下的一個阿修羅。」千重川說。

  風盞苦著臉,他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最終還是不太放心地說:「我哥哥真是主動去親他的?」

  千重川嗯了一聲,他握著風盞的手,看風盞滿臉苦惱的,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如果風盞堅持,即使是和酒天起了衝突,他也要把風御帶回來。

  可是風盞最終也沒說什麼,只是不大高興地說:「我知道了。」

  風盞一整天都有一點悶悶不樂的,千重川也不敢惹他,摟著他坐在一起,千重川低著頭看那個薄薄的話本。

  他越看,越覺得酒天說的是真的,裡面描寫的,那隻老鼠「歷盡艱險」的路程,真的很像惡鬼道,還有在進入藍毗尼園之前,雖然寫的有一些語焉不詳,卻很像溺水掙扎的過程。

  是誰寫的呢?千重川把話本翻到了最後一頁,他沉默著想。

  「你還在看那個嗎?」風盞伸手亂摸,把話本丟到地上:「別看了。」

  千重川好脾氣地捏了捏他的屁股,沒說話,風盞噘著嘴吧湊過來吻他,他捏著風盞的臉,把他拉到一邊去了。

  「亂扔東西,不能親你。」

  風盞笑嘻嘻的,嘴邊一個小梨渦又露了出來,千重川看的心軟,把手鬆開,拉著他躺回了自己懷裡。他深深淺淺地啄吻著風盞的唇,一下一下的,吻的風盞腰都軟了,風盞向來學不會任何的技巧,和千重川親近時,就是全心全意地撲在他懷裡,貓狗似的濕淋淋地舔他的嘴唇,千重川每次一這麼纏綿地吻他,他就覺得招架不住。

  「後天送你回家,行嗎?」千重川抱緊了他。

  「……不行,」風盞咬他的嘴唇,含含糊糊地說:「不想走。」

  「聽話,過幾天再讓你過來,行不行?」千重川很捨不得地摸他的頭:「總在這裡不好,家裡人不想你嗎?」

  風盞沉默了,他又來哼哼唧唧地磨蹭,千重川怕自己心軟,趕緊掰著他的肩膀讓他坐好:「你不許再和我撒嬌了,誰家的男孩子總撒嬌?」

  「那誰家的男孩子能被你壓著欺負啊!」風盞還覺得自己很有道理似的:「你不講理。」

  千重川看著他的臉,居然覺得他說的也沒錯,只好溜之大吉,去廚房給風盞做飯了。

  釀的米酒正好可以喝了,千重川把它放在井裡涼著,忙了很久,做了一桌子的好菜,他一直在想,自己對風盞到底算不算好?自己一無所有,能做的也就是順著他的意,看風盞整天笑嘻嘻的,好像什麼也不太在乎的樣子,千重川更覺得自己虧待他。

  他一定要去一趟藍毗尼園,替風盞把那塊石頭還回去,這件事誰做也不合適,他更是捨不得風盞一個人,瞎著眼睛去受苦。

  風盞是沒有罪的人,他沒必要去贖罪。

  想到這裡,千重川端著最後一盤菜回了房間,他挨著風盞坐了下來,給他拿勺子盛了一點湯。

  他和風盞過了很纏綿的兩天,一閑下來就摟抱著親熱,說好了讓風盞離開的前一天晚上,風盞還扭著腰在他懷裡蹭,後穴塞著他的大東西,風盞艱難地拿膝蓋支撐著,坐起來一點,又坐下去,他啞著嗓子發出了一聲呻吟。

  「不行了……」風盞摟著千重川:「沒力氣了。」

  千重川已經射過幾次,並不急著動作,他就這麼讓風盞綿綿地裹著自己,聽他的喘息。聽了一會,千重川揉了揉他的屁股上的軟肉:「那你夾得緊一點吧,試試看能不能把我夾出來。」

  風盞啊了一聲,真的試探著一下一下地夾他,千重川忍不住笑,把他推在了床上,架著他的長腿頂撞。

  風盞濕的不得了,叫都叫不出來,他覺得自己要死在千重川的身下,死在情欲裡,死在千重川溫柔又有力的頂弄裡……

  過了好一會,千重川咬著他的肩膀射了進去,風盞的腿無力地垂下來,大腿根上都是汗,他在千重川腿上胡亂踢了一下,千重川捏著他的手親了親。

  千重川把他送回了家,回了寺廟裡拿了那塊寶石,他坐在門口等了很久,一直等到夕陽落下,才站起身,把廟門關好,離開了。

  烏滿河的下游,千重川從未來過。

  那塊寶石被他攥在手裡,冰涼地貼著他的皮膚,千重川摸了摸它,繼續順著那條河走,他的赤腳踩在雜草和焦土上,背挺的很直。

  也不知走了多久,千重川停了下來,他坐在地上休息一會,伸手去河裡掬了一捧水。

  水是黃濁的顏色,聞著有一種腥甜的味道,千重川把水淋在了地上,起身繼續走。

  他一直走到了真正的連個鬼影都沒有的地方,天空是烏壓壓的黑色,千重川抬頭看,覺得心裡有一些壓抑,似乎天會隨時塌下來一樣,他聞到的氣味也變了,是十分奇異的甜,帶著一點腐爛的味道,千重川沒有去多想,前方已經是一片黑,像是被一團薄薄的黑霧籠罩著,他停下了腳步,把寶石含在了嘴裡,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冰涼的河水包圍了他,他第一感覺是刺痛,可能是因為太冷,他四肢百骸都被針紮著一樣的疼,千重川閉著氣,沉默地往前遊,他什麼也看不見,眼前是一片黑,他只能一直往前,直到他堅持不住閉氣,感覺到窒息。

  那是一種很讓人恐慌的感覺,千重川死死忍耐著,他沒有掙扎,把眼睛閉上了,盡力動著胳膊,腦袋裡想著風盞的梨渦,他提起了一點精神。手臂像石頭一樣硬,他只能幅度很小的動作,他在恍惚之中看見了一些很奇怪的東西,是他在無色天時的景象,只不過所有人的樣子都是扭曲顛倒的。

  他又聽到了誦經聲。

  眼前突然的出現了一點白光,千重川費力地抬起眼睛看,他突然失去了意識。

  醒過來的時候,他躺在了地上,周圍都是開的正好的花草,千重川滿鼻子都是清新的香味,他喘息著坐起來打量,自己旁邊就是一個湛藍色的湖。

  天空是比湖還要美的藍色,千重川覺得緩過來一點,他站了起來,吐出了嘴裡的寶石。

  他一眼就看見了那棵菩提樹。

  就在遠處的小山坡上,它看上去十分的顯眼,因為實在是過於茂盛了,又相當的高大,把那一大片都投上了陰影。

  千重川還在疑惑,就這麼簡單嗎?只要把這些路走過去,叩長頭跪拜,就可以讓風盞的下半生平安了嗎?

  可是他剛剛往前走了一步,跪下來,就覺得膝蓋一陣刺痛,千重川的手搭在地上,也覺得疼痛難忍,有什麼東西從地下鑽出來,紮在了他的身上,千重川的血染紅了地面,卻沒有站起來,他把額頭貼在地上,虔誠地叩了一個頭,突然覺得好像有什麼人在自己耳邊敲一口大鐘,他的頭尖銳地疼起來。

  可是他堅持著跪完了第一步,過了好一會才站起來,這才敢回頭看,原來紮在他膝蓋和手掌上的,是破土而出的幾株花草,上面生滿了鐵質的刺。千重川沒有在意,他走了一步,又跪了下來,把額頭貼在地上,膝蓋和手掌的疼痛他可以忍,為了風盞,這點疼痛並不算什麼,他聞著花草的香味站起來的時候,已經什麼也聽不見了,腦袋裡全是尖銳的嗡鳴。

  他只走了十步,血已經快把衣褲沾透了,他離那棵菩提越近,開出的花草就越多,鐵質的刺也越大,甚至把他腿上的肉也挖出來一點。

  千重川閉著眼睛緩了一會,又堅定地往前邁了一步,他聽不到鐵紮進肉裡的聲音了,走了還沒到一半,千重川除了後背,身上已經連一塊巴掌大的好肉也沒有了,他在疼痛裡想,幸好沒有傷到自己的臉,以後風盞看見了可能會不喜歡。

  手裡的寶石被血包裹著,滑膩膩的,千重川握的緊了點,站起來,往前走了一步,又跪了下去。

  他突然聽到有人在誦經。

  那個聲音一直在變,一會是男,一會是女,一開始是一個人,沒一會就變成了許多人的聲音。

  千重川已經說不清楚哪裡疼了,他從裡到外都疼,耳朵裡流出血來,流到了脖子上,在昨天風盞還貼著他親吻的皮膚上聚了一小灘,千重川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儘量穩著身形往前走,他覺得很冷,還以為這是疼出來的錯覺,可是他睜開眼睛時,發現不是錯覺,周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成了冰天雪地,他的血滴在了雪地上,打了一個個淺淺的坑。

  他雖然已經有一些神志不清,卻想著,幸好不是風盞來,他的皮肉那麼嫩,肯定要更疼,他還那麼不能忍疼……

  一想到風盞,千重川提起了一點力氣,他又跪了下去,可是剛剛把腰彎下來,他就吐出了一口血,千重川眼花了,他的血都快被凍住了。

  誦經的聲音越來越大,千重川的血也越流越多,他甚至有點怕,倒不是怕死,只是怕風盞以後沒有人照顧,如果換一個人,還會像自己一樣好脾氣地對他嗎?這麼想著,他又堅持著走了一步,艱難地喘息著跪在了地上。

  千重川終於走到了那棵菩提樹下,誦經的聲音近的不能更近了,好像就在他耳邊一樣,他搖晃著走了一步,猛地跪下來,突然覺得有什麼東西把自己貫穿了。

  他沒有看,堅持著叩完了頭。

  是一株花帶著鐵質的刺,直接從他的肩膀處刺出來了,千重川拿血淋淋的手指折斷了它,剩下的一點還插在他的身體裡,千重川沒有理會,他走到了菩提樹下。

  千重川最後一次跪了下去,他發著抖,艱難地說:「……慈悲佛陀。」

  他實在是堅持不住了,多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只希望佛陀真的能慈悲一些,對風盞不要那麼苛刻,他今日受的苦如果不夠,只要他還活著,他還可以自願地受千萬次,只要風盞可以平安。

  他用血淋淋的手握著那塊寶石,鄭重其事地放在了菩提樹下。

  天空突然陰了下來。

  千重川躺在地上喘息,他不知道怎麼了。

  雨落了下來,把他的血都給沖淡了,千重川的傷口很疼,他無力地看著自己的手,眨了眨眼,突然看見一雙雪白的赤腳出現在眼前。

  他太熟悉了,那是風盞的腳。

  眼前的人蹲下來,面無表情地打量他,拿手指頭掰著他的下巴讓他抬頭。

  「……小寶,」千重川腦袋裡有點亂:「你怎麼來了?」

  風盞的眼睛,此刻是一隻碧綠,一隻明黃,一點感情也沒有地盯著他看。

  「不要這麼叫我,」風盞冷漠地說:「以後也不要這麼叫了。」

  千重川沒有說話,風盞站起身走了,千重川慌亂地抓著他的腳腕,血都粘在他的皮膚上。

  「不要走,」他艱難地說:「求求你,別走……」

  「留下來做什麼呢?」風盞居高臨下地打量他:「你想做什麼?」

  「……我什麼都可以,」千重川咳嗽著說:「什麼都可以為你做。」

  風盞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把刀遞給他:「你可以為了我去死嗎?」

  千重川慢慢地鬆開了他的腳腕,接過來那把刀。

  風盞這會有了一點笑意,他蹲下來,笑出了一個可愛的梨渦,就那麼看著千重川,一雙鴛鴦眼發著光。

  千重川像是被蠱惑了一樣,他握著刀,狠狠捅進了自己的肚子裡。

  「不是這裡,」風盞跪在他身邊,就像沒看見他肚子裡流出來的血一樣,拿微涼的手指拍了拍他的胸口,又伸進他衣服裡摸了摸:「這裡。」

  千重川抖著手把刀拔了出來,可他實在是沒有力氣再動了,風盞接過刀,在他心臟上對準了:「我自己來了?」

  千重川咳嗽著,艱難地點了點頭。

  風盞很慢很慢地把刀插進了他的心臟,千重川已經感受不到疼了,他勉強睜著眼睛看風盞,風盞拿手摸了摸他的臉:「你後不後悔呢?」

  「不後悔,」千重川看著他的臉,和每次對著風盞時一樣的溫柔,他艱難地,一字一句地說:「無怨無悔。」

  雨突然停了。

  眼前的風盞一陣煙似的消去了,千重川猛然驚醒,低頭去看自己的胸口,並沒有一把刀插在上面。

  他迷茫地看著天,不知道剛才的風盞是什麼,是佛陀對自己是否心誠的考驗嗎?還是他自己的心魔?千重川不確定,可無論是清醒著還是迷茫著,他都記著剛才的無怨無悔。

  為了風盞,他不會後悔的。

  千重川再去看菩提樹下,那顆寶石已經沒有了。

  他鬆了一口氣似的,半邊臉貼著地,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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