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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舊暮里》第20章
  第二十章

  風盞還在喘,覺得腿間被千重川親的癢癢的,他輕輕踢了千重川一下。

  千重川又親了一下,坐起來把他抱在了懷裡:「踢我幹什麼?」

  「……不踢你了。」風盞好像很怕他不高興,噘著嘴巴在他嘴角親了親。

  千重川盯著他的一雙綠眼睛看,看的風盞有一些不知所措,才把頭轉過去了,他把手伸到風盞的腿間輕輕地揉,揉的風盞面紅耳赤,卻不敢推開他。

  「你不要摸,」風盞小聲說:「不要摸我。」

  「為什麼不能摸?」千重川在他赤裸的肩膀上流連著吻:「小寶不喜歡讓我摸,喜歡讓誰摸呢?」

  風盞不知道怎麼回答,軟綿綿地蹬了一下腿,又往他懷裡縮了縮:「那你摸吧。」

  千重川攥著他的下身揉捏了好一會,才鬆開了手,打了水給他擦乾淨身體。

  「這個,」風盞被他摟在懷裡,拿手拽著自己脖子上的鐵鍊:「拿下來呀……」

  千重川下巴貼著他的肩膀,幫他把被子蓋在腿上,低聲說:「你求求我。」

  「求求你,」風盞看著他,很認真地說:「我求求你……」

  「小寶就是這麼求人的嗎?」千重川讓他坐好:「你好好的求我。」

  風盞想了想,雙手合十,像一隻小狗討食似的拜了拜:「我好好的求你,求求你!」

  千重川忍不住的笑,摟著他親了親:「乖,帶你出去玩。」

  他慢慢地解了頸圈,把它扔在了一邊,幫風盞穿好了衣服,帶著他出門了。

  本來是想帶他去烏滿河邊坐一坐,可是抬頭看著惡鬼道昏黃的天空,又不大想了,看風盞滿臉期待地看著自己,千重川摸了摸他的臉:「來,背著你走。」

  他背著風盞離開了宮殿,走了很久,一直看見了滿目的白雪,這才知道人間已經是冬天。

  「冷不冷?」千重川回頭問風盞。

  風盞的鼻尖都凍紅了,可是看著很開心,他盯著雪看,心不在焉地回答:「不冷。」

  千重川親了親他的側臉,咯吱咯吱地踩著雪,一路走到了記憶裡的山洞,他把風盞放在了地上,拉著他往裡走,走到了那個懸出來的石頭的邊緣,帶著風盞坐在了地上。

  他從後面摟著風盞,貼著他的耳朵問:「你以前還來過這裡呢,記不記得?」

  風盞當然不記得,他搖搖頭,突然指著半空說:「那有一隻鳥。」

  那隻通體雪白的聽音飛了過來,婉轉地叫了一聲,它桃紅色的眼睛看著風盞,突然張開了尖尖的嘴:「千重川,蜂蜜很好吃,謝謝你——」

  風盞傻傻地張著嘴聽,他聽了好幾次,轉過頭和千重川說:「它認識你呢!」

  可是他發現千重川哭了,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是紅著眼圈流淚,風盞不知道他怎麼了,也顧不得去看那隻鳥,趕緊幫千重川擦了眼淚:「不哭呀,你怎麼了?」

  千重川把他緊緊地摟在懷裡,止不住地流淚,他好像怕風盞跑掉了似的,緊緊抱著他,突然去吻他的唇,風盞不知道他怎麼了,乖乖地任他親吻,過了好一會,千重川才冷靜下來,他捏著風盞的下巴讓他抬頭,仔細地看他,看的風盞渾身不自在,才在他嘴邊輕輕親了親。

  「我沒怎麼呀,就是太想你了,」千重川的臉貼著他的,低聲說:「你什麼時候會回來呢?」

  風盞被他抱著,有一些不知所措,他隱約覺得自己做錯了事,抿著嘴唇不敢講話。

  千重川又把他背起來,帶著他離開了,風盞這會感覺到了冷,他趴在千重川的背上,蹭了蹭他的臉:「我不想回去了。」

  「為什麼?」千重川慢慢地蹲下身來,攥了一個雪球遞給風盞玩。

  「……家裡不好玩,」風盞小聲說:「這裡好玩。」

  千重川回頭看了看他:「可是在這裡沒地方住,小寶要睡在地上嗎?」

  「我睡你懷裡,」風盞讓他含著自己被雪凍的冰涼的手指:「你抱著我我就不冷了。」

  「我冷了怎麼辦?」

  「那我再抱著你,」風盞笑嘻嘻的:「行不行?」

  千重川沒有說話,含著他的手指一路回了宮殿,他抱著風盞坐在床上,慢慢地拿起那個鏈子,又把頸圈系在了他的脖子上。

  風盞一個勁地掙扎,可是千重川面無表情地說:「你再不聽話我就不喜歡你了。」他就不敢再動了,抿著嘴唇去抓千重川的手腕,千重川卻不知道為什麼,心情不大好似的,一直沉著臉,直到看著風盞又被自己牢牢地栓住了,才鬆動了表情,他拍了拍風盞的臉,給他蓋好了被子,轉身離開了。

  千重川找到了那個阿修羅,此時此刻,他沒有化作風盞的樣子,看上去和普通阿修羅都不一樣,千重川知道,他不是純血。

  他比普通的阿修羅要清秀的多,甚至看上去真的有一些類似風盞的眉目,千重川打量著他,他也看著千重川。

  「你打他了?」千重川冷著臉。

  那個阿修羅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他沉默了很久,突然不屑地哼了一聲:「他是你的寶貝,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千重川沒有與他多費口舌,也沒有把他怎麼樣,畢竟最開始,在風盞離去的日子裡,是自己讓他化作風盞的樣子,如果不是自己的要求,也不會有後來的事情。

  「……不要再去找他,」千重川說:「我知道,你很瞭解我,你相信我不會把你怎麼樣,但是不要給我對你下手的理由。」

  阿修羅與他對視,一雙紅眼睛無力地垂了下來,他疲倦地揮了揮手:「我知道了。」

  千重川轉身離開了。

  他沒有回去找風盞,而是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坐下,叼著一隻小竹哨子恍惚地吹,他想起了很多事情,想起了風盞與自己相處的點點滴滴,又想起了那一天風盞臨死前的可憐樣子。

  如果風盞當時死的不那麼慘,哪怕自己再想他,也不會這麼盼著風盞想起來從前的事,他心裡湧動著萬般的情緒,其實只是想著和風盞說一句對不起,問問他那時候恨不恨自己而已。

  風盞躺在床上等了很久,才把千重川等回來,這會天已經快黑了,他一個人有點怕,看千重川回來了趕緊拍拍床:「你快睡。」

  千重川走到床邊,沉默地幫他脫了衣服,看著風盞光溜溜地跪坐在床上看著自己,又伸手捏了捏他的臉:「小寶先躺下。」

  風盞躺好了,千重川慢慢地脫了自己的衣服,進了被風盞暖的熱乎乎的被窩,他把風盞摟在了懷裡。

  他摸了摸風盞的背,低聲問:「腿還疼不疼了?」

  風盞搖搖頭,千重川又捏著他軟綿綿的下身揉,低聲說:「今天出去玩了,開心嗎?」

  「開心啊,」風盞回答他:「我還想出去玩。」

  「不可以再出去了,」千重川故意惹他傷心似的:「誰讓你亂跑,還把腿摔壞了,只有這一次,以後再也不會帶你出去了。」

  風盞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這麼說,抬頭看他的眼睛,一雙碧綠的眼睛裡滿是委屈,千重川卻冷著臉看他,風盞不敢說話了,過了好一會,風盞忍著眼淚說:「我求求你也不行嗎?」

  千重川冷冰冰地說:「不行。」

  風盞不明白他突然發的什麼脾氣,忍不住小聲哭,一下一下地抽泣,千重川看他哭了,心裡那股無名火才消了下去,他拍拍風盞的背:「乖,不許哭了,外面有什麼好玩的,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嗎?」

  「我想,」風盞拿手擦眼淚:「想和你在一起。」

  千重川親了親他的臉,讓他離自己再近一點,叼著他的耳朵慢慢地舔,風盞還是在抽泣,卻沒把他推開,反而抱住了他。

  過了一會,風盞不哭了,千重川也沒再動了,他就這麼抱著風盞,和他說一些瑣碎的話,風盞有一句沒一句地回答,似乎有一些心不在焉,他突然摟著千重川的脖子蹭了蹭:「我真的不會再亂跑了。」

  「是嗎?」千重川親親他:「那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為什麼走,是誰帶著你走的?去哪了?」

  風盞猶豫著小聲說:「我告訴你,你不要告訴別人,好不好?」

  千重川嗯了一聲,親親他的臉:「當然了。」

  風盞神秘兮兮地對他說:「我做了一個夢。」

  「嗯?」千重川抱緊了他:「什麼夢?」

  「我夢到你了,」風盞說:「夢到你渾身都是血,還在地上跪著,好可憐啊,我就想出去找你。」

  「傻孩子,」千重川摸摸他的頭:「夢裡都是假的,再說,我當時不是躺在你身邊呢嗎?」

  「你當時沒有在我身邊啊,」風盞小聲說:「這裡只有我一個人,我好怕,就出去找你了,我跳進河裡——」

  「什麼?!」千重川坐起來:「你跳到哪條河裡了?」

  儘管現在風盞好好地躺在這裡,他還是覺得心驚。風盞被他嚇得不敢出聲,千重川哄了好一會,風盞才說:「就是你常帶著我去的那條。」

  烏滿河?千重川這麼想著,他聽見風盞說:「我到了一個好漂亮的地方,找到你了,你在地上跪著,身上都是血,我把你扶起來,你也不理我……然後你走到了一個高高的樹下面,又跪下了。」

  千重川腦袋裡已經完全亂了,他敢肯定,風盞描述的就是當年他為了風盞去藍毗尼園的景象。

  「你有沒有聽我說呀?」風盞抓著他的手腕。

  「我聽著呢,」千重川說:「你接著給我講。」

  「然後,」風盞微微皺著眉頭小聲說:「又來了一個小寶,他拿著刀要殺你。」

  「我想把他打跑,可是他力氣太大了,我打不過他,他拿刀紮在你心上,我一直在推他,好不容易把他推倒了,可是他拿著刀在我膝蓋上劃了一下。」

  千重川相信風盞絕對不會騙人,但他說的又太過離奇,也許風盞是在做夢,他混淆了夢和現實,可是——就算是做夢,風盞是怎麼知道的?當年他在藍毗尼園裡的細節,誰也沒說過,千重川神色複雜地看著風盞。

  藍毗尼園,是自己從前和他說過的地方,那麼帶著他去從前兩個人生活過的地方,會不會也讓他想起來一些什麼?

  風盞看他不講話,噘著嘴不太高興地蹭他:「你又不理我。」

  「啊,」千重川拍了拍他光溜溜的屁股:「理你理你,快睡吧,乖。」

  風盞被他緊緊摟著,覺得很安全了,沒一會就睡著了,睡得很沉,發出一點小小的呼呼聲,手指頭還在抓著千重川的手腕。

  他又被千重川栓了幾天,每天都是想哭不敢哭,怕惹千重川不高興,終於有一天,千重川走到了床邊,抓著鐵鍊把他拽進自己懷裡,摸著他的背:「想不想出去玩了?」

  風盞遲疑著點點頭,千重川主動解了他的頸圈,給他換上了衣服,又找了個長長的絨毛披風給他裹好,帶著他離開了。

  風盞被他背著,偷偷地笑,千重川一把他放下來,他就不敢笑了,捂著嘴看千重川。

  「想笑就笑,」千重川抓著他的手親了親:「冬天就在這裡住,好不好?」

  他伸手推開了門,寺廟的院子裡,積雪被打掃的乾乾淨淨。

  千重川這幾天已經叫人把這裡收拾好,又重新修葺了一下,屋子裡的傢俱與被褥都換了新的,還搬了個小火爐在床邊,可是風盞看了看,小聲說:「這裡好舊。」

  「你不喜歡嗎?」千重川親親他。

  風盞趕緊搖搖頭,一個勁地說自己很喜歡,千重川看他冷的鼻尖都紅了,點了火爐,脫了他的披風,讓他躺在被窩裡暖和暖和,起身去給他準備吃的了。

  廚房也重新修整過,裡面整齊地碼了蔬菜與糧食,千重川做了幾樣素材,蒸了饅頭,又洗了紅薯一齊端回了房間,看見風盞已經縮在被窩裡睡著了。

  他把紅薯放在爐子上烤,擺好了飯菜,捏了一個豆腐卷在風盞嘴唇上蹭了蹭:「小寶,起來吃飯了。」

  風盞嚼著豆腐卷坐起來,被千重川抱在懷裡餵他吃飯,吃了沒幾口,風盞突然說:「為什麼我覺得我以前來過這裡呢?」

  千重川的心狂跳起來,他把風盞抱的緊了一點:「是嗎?」

  可是風盞想了一會,又說:「我也不知道。」

  千重川沒有再問,他看風盞吃飽了,就帶著他出去走走,風盞膝蓋上的傷還沒好利索,那一刀割的實在是太深,一瘸一拐地跟著他走,走到蛇坑的時候,風盞突然指著坑說:「這裡面是不是有蛇呀?」

  千重川盯著他的臉看,看的風盞不自在地轉過臉去,沒過一會又抱緊了千重川:「蛇竄上來咬我,我怕。」

  「……不怕,」千重川把他背起來:「我背著你走,蛇不會咬你,現在也沒有蛇了,你看看,是不是?」

  風盞探著頭去看,果然是乾乾淨淨的一個坑,他摟著千重川的脖子四處亂看,千重川帶著他走到哪裡,他就摸到哪裡,總覺得自己對這裡很熟悉,他貼著千重川的耳朵小聲說:「小寶以前是不是偷偷來過這裡?」

  因為是偷偷來的,他自己不知道,千重川也不知道,千重川聽懂了他的話,忍不住地笑,又覺得有一些期待,風盞終於是想起了一些事情,這是好事,什麼時候才能完全想起來呢?

  外面太冷,千重川帶著他轉了一圈,就回去了,爐子上的紅薯正好烤熟,千重川給他剝了皮,捏了一塊遞到他的嘴邊,風盞伸舌頭舔了舔,覺得很甜,叼進嘴裡吃掉了。

  兩個人挨著坐,把一個紅薯分著吃了,風盞還有一些戀戀不捨的,抓著千重川的手,伸著舌頭去舔他的手指尖,小狗似的舔了一會,風盞又坐在了千重川腿上摟著他的脖子磨蹭。

  千重川被他蹭的心裡軟軟的,忍不住親親他的臉:「你怎麼這麼乖?」

  入了夜,千重川抱著風盞,一下一下地摸他的肚子,兩個人都赤裸著,肌膚貼著,被窩裡很暖。千重川摸了一會,突然說:「小寶,給夫君生個小小寶吧。」

  這話如果是以前的風盞聽了,肯定會和他生氣,可是風盞這會傻兮兮的,千重川說什麼就是什麼,他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問千重川:「怎麼生呀?」

  千重川去揉他腿間軟綿綿的一小團,沒給他解釋,只問:「你想不想給我生?」

  「想啊,」風盞動了動腿:「會不會疼?」

  千重川看他滿臉的天真,滿腦袋都是從前風盞與自己在這張床上的纏綿樣子,可是又實在下不去手,只好在他的屁股上摸了摸:「疼就算了吧,小寶那麼怕疼,肯定要哭了,乖,睡覺了。」

  風盞在他臉上親了親,摟著他一個勁地磨蹭,磨蹭了好一會,突然僵住了,他慌張地看千重川:「你幹什麼呀?」

  千重川的手摸到了他股間的小穴口,慢慢地揉,力氣不大,風盞不敢動,沒一會千重川就把他揉的軟了,風盞咬著嘴唇小聲叫,他覺得有什麼東西伸進了自己身體裡,下意識地夾緊了。

  「不要夾我這麼緊,」千重川親親他:「放鬆一點。」

  風盞聽話地放鬆,千重川就把手拿出來了,風盞還在喘,過了好一會挺著胯在千重川身上蹭了蹭,他蹭到了什麼硬熱的東西。

  兩個人對視著,千重川把風盞翻了個身,讓他背對著自己,摟著他不動了。

  「那是什麼,」風盞拿手在他腿間亂摸:「哪裡去了?」

  他終於摸到了,只聽見千重川嘶了一聲,風盞握著捏了捏,又亂摸了好一會,稀裡糊塗地把手拿開了,千重川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只狠狠地摟著風盞揉,似乎要把他揉碎在自己懷裡似的。

  第二天又下了雪,風盞穿的很厚,坐在院子裡抬著頭看,千重川給他掃了一點乾淨的雪,讓他自己玩,風盞就蹲著,自己捏了個小人,樣子很醜,他舉著雪人遞給千重川:「我捏了一個你!」

  千重川忍不住的笑,接過來看了看:「我就這麼醜?」

  風盞不覺得自己捏出來的雪人醜,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說什麼,千重川讓他把手放在自己脖子裡暖了一會,背著他去前面轉了轉。

  大雄寶殿已經完全的破敗了,這麼多年過去,灰塵與風雨都落在了裡面,風盞好奇地四處看,千重川把他放在了地上:「冷不冷?」

  風盞沒有說話,他看了好一會,慢慢地走到了彌勒佛前,皺著眉頭盯著那尊褪了色的佛像看,突然跪了下來。千重川怕他壓著膝蓋上的傷,趕緊扶他起來,風盞卻沒有理會,他張著嘴看彌勒佛,慢慢地彎下腰去跪拜。

  千重川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風盞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已經是淚流滿面,他也說不清楚自己怎麼了,只是緊緊攥著千重川的手腕不鬆手,千重川想把自己的手抽出來,抱他起來,風盞卻死死地攥著,哭著說:「你不要走!」

  千重川趕緊蹲下來哄他,可是風盞越哭越厲害,一雙綠眼睛霧氣濛濛:「你不要走,我一個人在裡面好害怕。」

  「在哪裡害怕?」千重川拍拍他的背:「什麼時候讓你一個人了?」

  風盞從出生到現在,除了前幾天晚上偷偷跑掉了,剩下的時間幾乎都沒離開過千重川,千重川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我掉下去了,」風盞伸手擦自己的眼淚,抽泣著說:「你不要我了。」

  千重川如遭雷擊,他第一反應就是當年在須彌山時風盞的屍體掉下去,自己沒有抓住的場景,他抖著手把風盞抱起來,風盞的哭聲卻越來越低,他突然倒在了千重川的懷裡。

  風盞覺得自己做了一個長長的夢,他又回到了一片黑暗裡,身上很疼,冷風吹過來時,濕漉漉的涼,他知道那是他的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突然看見了千重川,千重川坐在了一棵樹下,抱著一壇酒,自己喝了一點,又倒在地上一點,沒過一會,風盞就看見千重川哭了。

  他趕緊跑過去給千重川擦眼淚,可是千重川不認識他似的,沒有理會,風盞想抱一抱他,卻抱不住。

  大地突然開始震顫,風盞沒有站穩,他倒在了地上,可是千重川沒管他,風盞就這樣滑進了一條長長的裂縫中,摔進了更深不見底的黑暗裡。

  他沒有摔疼,而是掉進了水裡,風盞咳嗽著坐起來,卻發現身上的血都被水洗乾淨了,他疑惑地站起來四處走,突然看見角落裡坐了一個人。

  那個人居然和他長得一模一樣,只是眼睛白白的,沒有他的綠眼睛。

  風盞現在對「到底有幾個小寶」這個問題已經不再費心去考慮了,他覺得可能在這個世界上的每個地方都會有和自己一樣的人。他踩著水走過去,蹲在那個人身前,伸手摸了摸他的臉。

  對方嚇了一跳,把他的手抓住了:「你是誰?」

  「我叫風盞,」他很認真地說:「你叫什麼呀?」

  對方皺著眉頭,下意識地躲了一下。

  風盞以為這個小寶也像上一個似的不喜歡自己,沒有多說什麼,盤著腿坐在了水裡,他低頭玩自己的手指頭,自言自語的:「我好想回家,這是哪裡?」

  「……我也不知道,」對方小聲說:「我也想回家。」

  風盞抬頭看了看他,沒有說話,他突然聽見身後有人踩著水走過來,警惕地回頭看。

  是一個娥眉杏目,身著紅黃二色淄衣的比丘尼,她沒看見風盞似的,回頭對什麼人說:「騫賽,這裡為什麼這麼多焰口?」

  她的身後走出來一個男人,是個長相英俊的阿修羅,也不知道看見了什麼,無所謂地說:「因為吃不到東西,都聚在一起喊餓呢。」

  比丘尼微微垂下了眼睛,似乎很於心不忍似的,她將懷裡抱著的一個玉淨瓶拿了出來,慢慢地把裡面的水都倒在了地上。

  騫賽嚇了一跳,趕緊把她的手腕握住了,可是水已經倒出去一多半,比丘尼輕輕哎了一聲,很溫和地說:「沒有關係。」

  「怎麼沒關係?」騫賽拿一雙紅眼睛看她:「你已經——」

  「我說沒有關係就是沒有關係,」她把剩下的一些都倒了下去:「我已經超度不了它們,如果它們可以偶爾有一些吃喝,沒那麼痛苦,也很好。」

  瓶子裡的水雖然只有一點,在她倒在地上以後卻越聚越多,甚至匯成了一汪泉眼,騫賽沉默著蹲下來,拿了許多石頭把它們圍了起來。

  「真是太浪費了,」騫賽也不知道在心疼什麼:「它們也死不了……」

  比丘尼沒有說話,只是握著手裡的玉淨瓶,微微搖了搖頭,看騫賽忙完了,就轉身離開了。

  風盞傻傻地看著他們消失在黑暗裡,哎了一聲,伸手去摸腳下的水,過了好一會,他覺得無聊了,又回頭去和那個白眼睛的風盞說:「你為什麼一直坐著呀?」

  「……因為我站不起來,」他迷茫地望向了風盞的方向:「沒力氣了。」

  風盞啪嗒啪嗒地走到他身前,張著胳膊抱住了他:「我抱你起來吧。」

  他真的把對方抱了起來,抱起來一點,風盞就覺得自己好像從水裡浮起來一點,似乎眼前隱約有光。

  他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千重川坐在床邊,努力忍著自己心裡的煩躁。

  風盞已經昏迷不醒將近十天了,他把風盞帶回了惡鬼道,可是誰也沒有辦法讓他醒過來,風盞好像一直都很痛苦,在夢裡也偶爾抽泣兩聲,喘的很急,千重川急的快要發瘋,只能一步不離地守著他。

  就在第十天的傍晚,風盞突然皺著眉頭難受地喊,千重川還以為他醒了,可是把風盞抱在懷裡等了好一會,風盞也沒有睜開眼睛,他額頭上全是冷汗,無力地垂著頭,睫毛一直在抖,像是病糊塗了一樣胡亂地在千重川身上抓,過了好一會,千重川抖著手把他的下巴抬起來一點,才看見他喘息著,慢慢地把眼睛睜開了。

  「千重川,」風盞喘息著,虛弱地說:「我好想你。」

  千重川癡癡地看著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眼淚幾乎是在一瞬間就落了下來,他眼看著風盞伸手在自己臉上摸了摸,小聲說:「我太累了,睡一會……你不要走。」

  千重川一直沒有鬆手,他看著風盞虛弱地靠在自己懷裡睡了過去,氣都不敢大聲喘,慢慢地把風盞瘦弱的肩膀摟住了。

  風盞睡得很不安慰,一直在喘息,心也跳的很快,千重川抱著他,手足無措地摸了摸他的背,他才慢慢平靜下來,乖乖地縮在了千重川的懷裡。

  風盞覺得自己睡了很久,其實也只有那麼一小會,他就把眼睛睜開了。

  兩個人沉默地對視,千重川突然把他吻住了,風盞悶悶地叫了一聲,抖著睫毛承受著,千重川吻的很急,很重,風盞的嘴唇都被他舔咬的快要腫了,他無力地推了推千重川的肩膀,千重川卻抓著他的手腕把他壓在了床上,在他白淨的脖頸上胡亂地吻。

  風盞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恍惚做了個長長的夢,夢醒來時,他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千重川,就像他很久之前在那個破舊的廟裡醒過來一樣。

  千重川慌張地捧著他的臉,一個勁地問:「是你嗎?」

  風盞盯著千重川的臉看,看了好一會,他才笑著嗯了一聲,一雙綠眼睛亮亮的:「怎麼不是我呢?」

  千重川又要吻他,卻被他攔住了,風盞摸了摸千重川的臉,輕聲說:「不要亂動,我好好的看你一會。」

  「我七八歲的時候,就看過你了,你知道嗎?」風盞癡癡地看他:「我在那把劍上……」

  兩個人突然緊緊地摟抱在了一起,千重川幾乎是撕扯了他的衣服扔在地上,讓他赤裸地面對自己,喘息著在他的肩頭急切地舔弄,風盞摟著他的背纏綿地撫摸,他覺得自己在夢裡,他仰著下巴迷茫地喘息了一會,才又去看千重川的臉,看不夠似的,帶著一種新奇而無措的心情,千重川的手臂緊緊摟著他的腰,慢慢地低下了頭,與他額頭相抵:「你看什麼?」

  風盞親了親他的臉:「……看看你,看看我夫君長什麼樣子。」

  千重川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風盞疼的叫了一聲,千重川好不容易冷靜了一點,問他:「你想起來多少?」

  風盞其實也有一點亂,他還記得自己重新活過來以後的所有事情,點點滴滴都沒有忘,可是又總覺得恍如隔世,好像總是停在他渾身是血的死在千重川懷裡的那一刻,他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只好小聲說:「我記得你拿鏈子栓我。」

  千重川猛地把他壓在了床上,摟著他一邊吻,一邊伸手去揉他股間的小穴口,揉的風盞急不可耐地拿腿蹭他,他才翻了個身,讓風盞的一條壞腿搭在自己手臂上,慢慢地挺著腰把自己送了進去。

  風盞迷茫地看著他,咬著嘴唇忍著叫聲,他還是看不夠似的盯著千重川的俊臉與紅眼睛看,直到千重川急色地把他的小穴口撞得開了,他才慢慢地支著胳膊坐起來,被千重川摟抱著去看兩個人連接的地方。

  粗長的一根鼓著青筋在他臀間抽送,風盞騰地一下紅了臉,千重川喘息著:「以前看不見,這會好好的看,什麼都讓你看看……」

  風盞渾身都浮了一層薄紅,他垂著一條壞腿被千重川狠狠地頂撞,又疼又麻,千重川瘋了似的折騰他,風盞忍不住的開口求饒,千重川卻挺著腰把自己送的更深了一點,突然伸手拿了那個頸圈,不顧風盞的掙扎,又戴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一動作,鐵鍊就嘩啦啦地響,千重川握在手裡纏了幾圈,猛地拽起來,把風盞拉到了自己懷裡。

  「小寶,」千重川的手緊緊抓著風盞的肩膀:「叫我一聲,行不行?」

  風盞被他折騰的快要瘋了,斷斷續續地說:「叫……叫你什麼?」

  他的臀肉都被千重川頂撞的通紅,啪啪的聲音聽的風盞面紅耳赤,像一隻鴕鳥似的埋在了千重川的懷裡,千重川摟著他,終於停下了自己的動作,喘息著說:「隨便叫什麼都行。」

  風盞也在喘,他抬頭看千重川的臉,也不知怎麼想的,小聲說:「阿爹……」

  千重川沒忍住笑出了聲,他壓著風盞倒在床上,咬他的耳朵,又去吻他的唇,含含糊糊的:「你害臊不害臊啊?」

  風盞也有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說,他摟著千重川肌肉結實的背摸了摸:「你才不害臊。」

  兩個人摟在一起折騰了半天,千重川才射在了風盞的肚子上,他隨手抓了自己的衣服幫風盞擦乾淨,把風盞摟在懷裡纏綿地吻,一直吻的風盞氣喘吁吁地推他,兩個人的嘴唇才分開,千重川有一肚子的話想說,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他一直糾結的那個問題,一直想問而沒有機會問的那個問題,這會也問不出口了,他知道風盞不會恨他,如果恨他,當年也不會死都要護著他,他只是自己心裡過不去,他自己恨了自己。

  「阿爹,」風盞親親他的臉:「你想什麼呢?」

  千重川沒理會他的玩笑,伸手在他屁股上捏了捏:「想你。」

  風盞哦了一聲,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千重川抱緊了,他好像累極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隔一會就要看一眼風盞是不是還醒著。

  「疼不疼?」千重川捏著他的耳朵低聲問。

  「……疼,」風盞說:「你弄死我了。」

  千重川捏著他腿間軟綿綿的性器摸了一會,沉默著幫他蓋好了被子,親了親他的臉。

  風盞實在是困,又累,儘管疼的不敢動,還是沒過一會就睡過去了,千重川卻一直都沒睡,他拿手摸著風盞的臉,慢慢地把他的頭髮攏到了一邊。

  風盞這一覺睡了很久,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過來,他抱著被子蹭了蹭,千重川伸手摸摸他光溜溜的屁股:「睡醒了嗎?」

  風盞睡得嗓子都啞了,嗯了一聲,眼睛還沒睜開,千重川也沒有起床,幫他把被子蓋好,拿腿壓著他的腰:「要不要喝水?」

  「不要,」風盞把頭埋在他的懷裡,悶悶地說:「不喝水。」

  「那你想幹什麼?」千重川揉了揉他的頭髮:「小寶,再叫一聲阿爹。」

  「……」風盞伸手去捏他的臉,沒有說話,千重川抓著他的肩膀把他抱在懷裡,過了好一會,千重川抱的心滿意足了,才拍拍他的背:「走了,去吃飯。」

  兩個人挨在一起坐著,千重川還想著去餵他,風盞卻自己拿著吃掉了,千重川一瞬間還有些不適應,他把風盞抱在懷裡,貼著他的耳朵說:「小寶長大了,會自己吃飯了。」

  風盞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還在勤勤懇懇地吃,他舔舔手指頭上的糖霜,小聲說:「我想回家。」

  他只是隨口一說,過了好久也沒聽見千重川的回答,叼著甜糕轉過頭去看,發現千重川面色不善地盯著自己。

  「怎麼了?」風盞愣住了。

  「……沒怎麼,」千重川勉強笑了一下:「你身體還沒恢復好,再休息幾天吧。」

  風盞哦了一聲,千重川卻突然把他放在一邊,起身離開了。

  一直到了中午,千重川也沒搭理風盞,風盞主動和他講話,千重川只是有一句每一句地回答,風盞不知道他怎麼了,湊過去抱他,千重川卻把風盞推開了。

  「……你生什麼氣呀,」風盞趴在他腿上:「怎麼了?」

  「想回家就回,」千重川沒有看他:「回去吧。」

  風盞的膝蓋還有點疼,支著胳膊坐在地上,抱著千重川的腿蹭了蹭:「那我不回去了。」

  千重川站起身來,低著頭看他,風盞也仰著臉和他對視,一雙眼睛滿是依戀,千重川突然敗下陣來似的,他頹唐地坐了回去:「你還回來嗎?」

  他當初和酒天說的好好的,如果風盞以後想起來了,想回家的話,自己當然會帶著他回去,可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風盞的家人都恨死了自己,他們也要體會到失而復得的心情,怎麼還會讓風盞和自己在一起呢?

  「為什麼不回來啊?」風盞還在看他:「你想什麼呢。」

  千重川沉默了一會,才把從前的事情告訴了他,風盞顯然沒想到這一層,他愣了一會,才胡亂地揮揮手:「那我就等一等,想想怎麼辦。」

  千重川鬆了口氣,他抱著風盞坐在自己懷裡,伸手去他衣服裡慢慢地摸索:「我真的不想再和你分開了。」

  風盞哎了一聲,像個小孩子似的抓著他的耳朵玩,噘著嘴巴親他的臉:「那就不分開唄。」

  千重川關了門,拉著風盞躺在床上,沉默地抱著他,過了好一會,千重川才低聲說:「來親親我。」

  風盞湊過來親他,又摸著他的臉不住地看:「我還一直在想,你到底長什麼樣子,原來我那麼小就見過你了,早知道就不會在心裡亂猜了,只看見你那麼一會,我就看不到了。」

  千重川心裡悶悶地疼,把風盞抱緊了:「小時候從哪裡看的?」

  「我盯著劍上的寶石看,」風盞說:「在那裡面看見了我的眼睛,又在我眼睛裡看見的你。」

  「啊,是嗎?」千重川摸著他的肩膀:「那時候有什麼感覺?」

  「我覺得你長得還是挺好看的……」風盞說了實話,又和千重川說:「看看你的角。」

  千重川這會卻怎麼也不同意了,他還是不願意在風盞面前露出惡相,可是風盞一直求他,磨的他沒辦法,他才捂著風盞的眼睛,化出了惡鬼的形。

  風盞摸索著碰到了他的角,突然抓著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拉開了,千重川猝不及防地被他看見了相貌,有點不敢與他對視,可是風盞看了一會,笑眯眯地說:「沒什麼不一樣的嘛。」

  他伸手抓著千重川冰涼的爪,十指扣著,千重川僵了好一會,才把他握住了。

  因為風盞不是很喜歡這裡,千重川等風盞的腿好了以後,就帶著他又去寺廟裡住了。

  廟裡的雪是千重川來掃,所有瑣碎的活兒,都是他來做,風盞每天就吃著他餵的各種零嘴坐在院子裡玩雪,或者被他帶著去後山走走,捉一隻迷在雪裡的兔子抱著玩,住了沒幾天,風盞就胖了一點。

  風盞似乎很喜歡和千重川說在他還沒恢復記憶時的事情,比如說那句「阿爹」,還有風盞稀裡糊塗地叫了好幾年的「夫君」,可是千重川最怕的,還是風盞提起那個阿修羅。

  「他到底為什麼會變成我的樣子啊?」風盞抓著他的手腕:「肯定是你讓的,你是不是還親過他?」

  千重川趕緊搖頭否認了,風盞哼了一聲:「那你有沒有抱過他?」

  千重川只一遲疑,風盞就敏銳地發現,他發了半天的脾氣,千重川怎麼哄也哄不好。

  「我那不是太想你了嗎?」千重川伏低做小的:「不要生氣了,乖,我去抓個兔子給你吃行不行?」

  「我不吃兔子!」風盞氣呼呼的:「你萬一喜歡上他了呢?萬一我沒活過來呢?」

  千重川差點給他跪下,風盞卻一直在生氣,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居然眼淚汪汪的看著千重川:「你要是不喜歡我了怎麼辦?」

  「……」千重川頭都大了,摟著風盞拍他的背:「你別哭!」

  風盞還想說什麼,卻突然被千重川捂住了嘴,千重川好像想到什麼似的:「你再哭我就把你帶回去,栓起來不讓你走,聽見了嗎?」

  風盞委委屈屈地點點頭,千重川剛把手拿開,風盞就說:「你要是不喜歡我了怎麼辦!」

  千重川終於把他哄好的時候,已經是一天以後了,外面風雪交加,屋裡卻很暖和,床邊的小爐子劈啪做響,風盞縮在被窩裡,感覺千重川一直在自己的屁股上捏來捏去的。

  「你幹什麼?」風盞躲了一下:「別捏我。」

  「捏你的肉,」千重川把他抱的緊了點,親親他的臉:「吃胖了,屁股上都是肉。」

  風盞切了一聲,抬著臉看他:「你總餵我吃東西……」

  「我餵你吃東西也有錯了嗎?那你明天不許吃飯了,餓著吧。」

  風盞撇了撇嘴,在他懷裡亂蹭,千重川讓他轉過去,把他摟在懷裡,慢慢地挺著腰把自己頂了進去。

  「疼嗎?」千重川拿手指尖捏他的乳尖,親吻他赤裸的肩膀:「躺過來一點。」

  風盞微微張著嘴,他有些迷茫地看著千重川坐起來,架著自己的兩條腿慢慢地頂弄,伸手摸了摸兩個人連接的地方,才後知後覺地叫了一聲,微微皺著眉頭看千重川。

  「怎麼了,」千重川壓著他頂了一下:「不舒服了?」

  風盞沒覺得不舒服,只這麼一小會,他後面已經濕淋淋的,水都快流到屁股上,只是覺得有一點恍惚,他低頭去看,自己的大腿根上都是吻痕,是早上千重川把頭埋在他腿間時弄出來的,胸前也腫著,他後知後覺地去推千重川,卻被他抓著手腕按在了床上,千重川的胯頂著他的臀狠狠地抽送,風盞很清晰地聽到了讓人面紅耳赤的水聲,他看著千重川英俊的臉,突然仰著頭在枕頭上用力蹭了幾下,張著嘴一下一下急促地叫,射了千重川小腹上都是。

  千重川沒想到風盞只這麼一會就結束了,他被風盞夾的直喘,挺著腰一下一下地狠狠頂弄,可是看風盞不舒服地扭著腰躲,他就沒有再動了,喘息著把自己放在風盞的身體裡,慢慢地躺在了他身上。

  「你壓著我了……」風盞推他:「你走開。」

  千重川沒聽見似的,還壓著他,直到風盞張著嘴咬他的肩膀,他才慢慢地摟著風盞翻身,讓風盞騎著自己。

  「什麼東西啊?」千重川在他屁股上摸了摸:「都流到我腿上了。」

  風盞騰地一下紅了臉,扭著腰想離開,可是千重川壓著他的腰動了動,風盞就軟綿綿地垂著頭叫出了聲。

  等千重川終於射出來的時候,風盞已經累的不想動了,他摟著千重川的脖子,感覺他一股一股的都射在自己身體裡,情不自禁地拿兩條長腿夾緊了他的腰。

  千重川要夠了,心滿意足地摟著他,看他眯著一雙綠眼睛迷茫地喘,低下頭親了親他的嘴。

  兩個人在廟裡廝混了一個多月,風盞覺得自己一看見千重川就要腿軟,他終於猶猶豫豫地和千重川說,自己想要回家裡看一看。

  千重川這回倒沒有多麼不高興,可能也是因為他剛剛還壓著風盞磨蹭了一早上,心裡的火氣消了一點,他摟著風盞說:「你如果三天以後還不回來,我就去把你搶回來,沒有開玩笑,聽見了嗎?」

  「一起回去不好嗎?」風盞摸摸他的短髮:「你可以在我家裡蹭飯,晚上我們倆偷偷地睡一個被窩裡。」

  千重川看著他的臉,突然之間什麼也說不出來了,他摟抱一隻小貓小狗一樣親昵摟抱著風盞,又去吻他的臉,像是朝拜神佛一樣的虔誠,他一刻也不想鬆手。

  兩個人簡單收拾了一下,就上了路,因為一點私心,千重川繞了遠路,路過了暮里山,他依稀記得當初撿到風盞的地方,從後面摟著他的腰,讓他去看那棵已經完全長成的花柏:「就是在這裡撿到你的。」

  風盞哦了一聲,心不在焉地四處亂看,千重川下巴壓著他的肩膀,親一親他的臉,心想,居然已經過去這麼久了,雖然這二十幾年在一條龍,或者是一隻惡鬼的生命裡並不算什麼。可是——千重川恍惚地在心裡說,哪怕只有一刻,只有一刻自己是被風盞真摯地愛著,被他救贖,被他思念的……那麼再漫長的荒蕪他也可以等,等到他終於可以坦然地把自己的尖角與利爪給他看,被他笑眯眯地親吻幾下。

  那是再多的付出與等待也可以被安撫的愛,也是讓他真切地覺得自己活著的證明。

  他慶倖自己所有的選擇,儘管會有遺憾,但是所有的因果都指引著他,指引著他得到了風盞的愛意。

  那是漫天神佛都不能給的慈悲。

  他拉著風盞微涼的手離開了這裡,踩著鬆軟的白雪一直走,走向了春暖花開與萬物生長,走向了他曾經以為遙不可及的歸途。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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