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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舊暮里》第8章
  第八章

  入了秋,天冷了一些,千重川搭了個小火爐放在屋裡,從前自己住的時候,就算是冬天,他也不會弄這些。

  兩個人在火爐邊挨著坐,今天不冷,千重川卻也點了火,他拿了個紅薯放在爐子上,隔一會就伸手翻動一下,他的手指尖都燙紅了,風盞抱著膝蓋等,一直在問:「熟了嗎?」

  千重川把手指尖按在他的臉上:「還沒熟,熱不熱?」

  手指尖的熱度,一會就消去了,風盞抿著嘴不敢動,覺得臉上癢癢的,但是他也不敢伸手去碰,等了好一會,他聽見千重川吹氣的聲音,有什麼東西被送到他嘴邊,他張開嘴咬了一口,很甜,很軟,是烤熟了的紅薯。

  「好吃嗎?」千重川問他。

  風盞點點頭,沒有說話,千重川把紅薯撕了皮,又遞到他嘴邊讓他吃。

  紅薯不大,風盞沒有都吃完,他想給千重川留著,可是千重川把最後一點也塞進他嘴裡,告訴他:「好吃的話過幾天多烤一些。」

  「……你不喜歡吃嗎?」風盞嘴邊有一小塊紅薯渣,千重川看了他一眼,伸手捏過來送進自己嘴裡,沒有說話。

  風盞手足無措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千重川卻起身去開窗了,屋裡的熱氣散一散,風盞又覺得手有點涼了,他試探著把手送到爐子邊,一不小心被燙到了,他嘶的一聲收回了手。

  「燙到了?」千重川走回來抓著他的手看,低頭吹了吹,看他的手指尖還是紅紅的,想了想,低頭含住了他的手指。

  風盞不敢動,他抿著嘴唇站在原地,這已經不僅僅是普通程度的親昵,風盞從來沒有被這樣對待過,他的心跳的很快,千重川似乎也覺得過分,慢慢吐出了他的手指,低聲告訴他:「還疼的話和我說。」

  「不疼了……」風盞轉身想走,千重川卻拉著他不讓走,兩個人僵持了好一會,千重川放開了手,風盞卻不走了,他望著千重川的方向,很迷茫。

  千重川慢慢地把他抱在懷裡,拍了拍他的背。

  入了夜,外面起風了,千重川抱著風盞,他覺得少年似乎瘦了一點,在心裡盤算著明天給他做點什麼東西吃。風盞縮在他的懷裡,沒有動也沒有說話,等了好一會,他聽見千重川的呼吸聲平穩了,猜他應該是睡著了。

  風盞動作很慢很慢地抬起了頭,他氣都不敢喘,微微噘著嘴巴在千重川的嘴唇上碰了一下。

  他只是好奇,太好奇了,也許是最近兩個人相處的太過親昵,風盞也有一種衝動,他又想起了千重川在白天含著自己手指,他心想,千重川嘴裡好熱,也好軟。

  這麼想著,他又碰了一下,就不敢再動了,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把頭縮在了千重川懷裡。

  「幹什麼?」千重川的聲音忽然響起來。

  風盞嚇得大腦一片空白,他僵住了,一動也不敢動,千重川低聲說:「問你話呢。」

  「我……」風盞把頭抬起來,他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你很好奇,是嗎?」千重川似乎知道他怎麼想的。

  沒等風盞回答,千重川就捏著他的下巴,微微側著臉吻了下去,還是那樣溫柔而細膩的吻,千重川占了主導,風盞渾身都麻了,不知道怎麼回應,只知道微微張著嘴任憑千重川動作。成年男人有力的胳膊摟著他,完全把他抱在懷裡,與他唇舌交纏,風盞的心跳的太快了,氣都喘不過來。

  千重川的呼吸重了一些,風盞太溫順了,這不禁讓他想起了第一次見到風盞時,少年冷漠又有攻擊性的樣子,他覺得自己仿佛馴服了一隻小野獸。

  這隻小野獸收起了爪子,對他露出了柔軟的肚皮,只要他想,他就算現在上了風盞,也不會遭到反抗。

  可是他沒打算那麼做。

  吻了好久,風盞迷茫地半眯著眼睛,他感覺千重川的唇離開了自己,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

  千重川輕輕咬了一口,在他身邊躺好了,低聲問他:「還好奇嗎?」

  風盞的理智歸位,軟著手腳不能動了,千重川也沒有讓他回答的意思,又把他抱在懷裡,一下一下地吻他的額頭和臉。他是真的很喜歡這隻小野獸,可能是因為風盞那一句「肯定不是你的錯」,也可能是因為他的柔順與信賴,或者他的眼淚和軟弱,甚至也因為他第一次對自己露出的冷漠,千重川撿回來一條張牙舞爪的龍,得到了一隻溫順的小動物,他的心很軟很軟。

  風盞紅著臉被他這麼摟抱著親吻,沒有推開,也沒什麼抗拒,也許是這裡只有他們倆,他不用怕被別人知道,他心裡沒有任何厭惡的感覺,就隨千重川去了。

  他抬起頭,湊到千重川的嘴邊,試探著親了親,他看不見,親到了千重川的下巴,千重川拿下巴蹭了蹭他的嘴唇,又微微把頭低下來吻他。

  風盞發出了小動物一樣的哼聲,聽得千重川又心軟又心動,他緊緊摟著風盞的腰,把手伸進他的衣服裡摸索。

  「……不要。」風盞含糊地拒絕,往外推他的手,千重川馬上把手收了回來,嘴唇也和他的分開了。千重川拍了拍他的後背:「睡吧。」

  風盞好久都沒有睡著,剛才被千重川摸過的地方還有些熱,他不知道為什麼。

  風盞已經在這裡從夏住到秋。

  秋天能吃的東西有很多,千重川想讓風盞多吃一些,花了很多心思給他做飯,風盞雖然不矮,但是有些偏瘦。

  千重川發現他喜歡吃甜的,會經常給他做烤紅薯吃,上面塗一點蜂蜜,他覺得自己不僅僅是在養一隻小動物,可是更多的別的,他不去想了,千重川從未有過這樣的經歷。

  風盞看不見,有些粘著他,如果聽不見他的聲音,就會開口問他在哪裡,所以他做什麼都把風盞帶在邊上,風盞就這麼安安靜靜地待在他身邊,一坐就是很久。

  白露已過,天氣轉涼,早上起來的時候,院子裡的草都結了露水,風盞好像有些怕冷,好在千重川的懷裡很暖,他的腳趾都被千重川溫暖的小腿夾著,微微動一動,千重川就把他抱的更緊一些,這會太陽剛剛升起,哪裡都是霧濛濛的亮,風盞迷迷糊糊的,只覺得周圍都暖烘烘的,很舒服。

  「你昨晚叫什麼?」千重川抱著他問。

  「啊?」風盞沒反應過來:「我沒有叫啊。」

  千重川突然叼著他的耳朵舔了舔,風盞忍不住發著抖叫出了聲,掙扎著要坐起來,可千重川緊緊摟著他:「就像這麼叫,你是不是做夢了?」

  千重川是在亂說,風盞反應過來了,他耳朵都紅透了,一直在掙扎,千重川安撫似的拍了拍他的後背:「好了好了,不鬧了,再睡一會,我去做飯,今天帶你出門。」

  風盞沒有睡著。

  吃過飯,千重川拉著風盞走了,那幾隻野狗也跟著,今天要送它們走。

  狗長大了,自然就不能再留在這裡了,風盞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他也說不好怎麼了,似乎是剛剛才反應過來,他有一天也要走。

  因為想到了這點,風盞有些蔫巴巴的,千重川以為他走累了,很自然地把他背在背上了,幾隻野狗很通人性,一直跟著他們倆,千重川背著風盞一直走了很遠,幾乎要到山裡了,才停了下來,他微微卷著舌頭吹了個長長的口哨,風盞聽見幾隻野狗在他們周圍呼哧呼哧地喘。

  「……非走不可嗎?」風盞到底是小孩子脾氣,他心軟了,不捨得這幾隻狗。

  「野狗哪能在家裡養?」千重川給他解釋:「再大一點,就不知道自己找食了,到時候再放出來,它們肯定要餓死在山裡。」

  風盞一下一下地捏著千重川的肩膀,他猶豫著小聲說:「就一直養著,不行嗎?」

  「廟裡就那麼一點地方,」千重川拍了拍他的手:「野狗當看門狗養,會把它們憋壞的。」

  風盞沉默了,有些喪氣地把臉放在千重川的肩膀上蹭了蹭,他聽著幾隻野狗跑遠了,心裡有些失落,覺得它們和千重川一樣的無情。

  千重川把他放在了地上,捏著他的下巴看他有些不高興的樣子,哄他:「等會回去再給你烤紅薯吃,還有蜂蜜,行不行?」

  風盞嗯了一聲,還是有些落寞,千重川乾脆摟著他的腰吻他,唇舌交纏發出一點濕潤的水聲,風盞一開始還推他,後來就軟了,又乖又安靜地任他親吻,右手和他的左手纏在一起,十指緊扣著。千重川親夠了,又去舔他的唇角,一路往下,在他的脖子上溫柔的吻了一下,背著他回去了。

  這是個陰天,起了風,千重川走的快了點,他知道風盞怕冷,風盞伏在他的背上,突然緊緊地摟著他,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要走,也許是下個月,也許是明天,風盞做不到像那幾隻野狗一樣無情,他開始捨不得千重川了。

  是只有一點點捨不得還是很多,風盞不清楚,他的臉貼著千重川的脖頸,在他寬闊的背上趴伏著,撒嬌一樣地蹭,天地蒼茫,他什麼也看不見,他無依無靠。

  所以他捨不得。

  回了家,千重川還背著他,哄孩子似的走來走去,風盞好不容易露出了一點笑,千重川才放下了他,忙活著給他做烤紅薯。

  有些事開了一個頭,就停不下來,風盞覺得自己心裡也癢癢的,他總想去親千重川,剛剛千重川摟著他的腰親吻他,風盞的心跳的特別快。

  紅薯烤好了,風盞沒有吃,他舔了舔上面的蜂蜜,試探著湊過去吻千重川,千重川沒有躲,捧著他的臉回應,風盞看上去有點可憐,千重川很心軟,他坐下來,把風盞抱到自己懷裡,輕聲問他:「怎麼了?」

  「我要是走了,你也會像這麼送我走嗎?」風盞問他。

  千重川本來是輕輕地摸著他的後背,聽到這句話,他停了下來,仿佛一瞬間清醒了一般。

  他慢慢地鬆開了風盞,把烤紅薯遞給他吃,站起身來出門了,風盞迷茫地聽著他的腳步聲走遠了,突然反應過來似的,他站起來追著千重川,一不小心拌在了門檻上,可是他沒有摔倒,千重川眼疾手快地抱住了他,又把他推回了長凳上:「我去做飯。」

  風盞低著頭,很落寞地嗯了一聲,他趴在桌子上,單薄的肩胛骨支著,輕輕地把烤紅薯放在一邊了。

  千重川轉身走了,沒再看他。

  那天晚上,千重川沒有抱著他睡,風盞背對著他,抿著嘴唇沉默著,一直到了後半夜,風盞以為他睡著了,拿手指輕輕勾著他的指頭,一下一下地碰觸。

  千重川沒有睡著,他的小拇指被風盞微涼的手指勾著,心裡打了個突,他知道自己不該招惹這個孩子,可是他有些情難自控,過去的日子裡,他經歷的夠多了,卻從未有過這種感覺,他居然也會捨不得。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給風盞講過的那個故事,那個死去的女子和瓊華,如果慢慢地和風盞相處,這點捨不得肯定會變成更深的癡狂,千重川不能否認自己有所期望,也有一些心動。

  可是他更不能否認的是,自己和風盞之間有一條難以逾越的鴻溝,無論風盞以後變成什麼樣,他都不配和這個少年在一起。

  風盞很輕很輕地歎了一口氣,他拿頭在千重川的胳膊上輕輕地蹭,微涼的手指尖摸了摸千重川的指節,千重川睜開眼睛看他,發現風盞抿著嘴唇,眼圈有一點紅了。

  千重川的心尖上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似的,泛起了疼和癢,他伸手蹭了蹭風盞的眼瞼:「你怎麼了?」

  風盞嚇了一跳,轉過身去了,千重川掰著他的肩膀讓他面對著自己,他也沒反抗,只那麼蔫巴巴地沉默著,千重川的心軟成一團,他只好把風盞摟在懷裡,拍他清瘦的背,又在他唇角親了親:「抱著你睡。」

  院子裡一片安靜,風聲也沒有,千重川摟著風盞,覺得他在自己懷裡軟成了一團,用力抱一抱,骨頭卻也硬著,風盞被他折騰的睡不著,也不太想睡,他又噘著嘴巴去親千重川,千重川躲了一下,風盞就垂著頭不理他了。

  「你鬧什麼脾氣?」千重川很溫和,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是能隨便親著玩的嗎?」

  「不是你先親我的嗎?」風盞悶悶地反駁:「你白天還親我了,也是親著玩的嗎?」

  千重川想起了那個夜晚,風盞笑出了一個梨渦,噘著嘴巴親了自己的臉,是誰先開始的呢?風盞那個孩子氣的吻也算嗎?歸根結底,確實是自己先撩撥他的。

  「風盞,」千重川低聲說:「你多大了?」

  無論是作為一個人還是一條龍,風盞都不大,他還是個小孩子,風盞想了想,告訴千重川:「十七了。」

  千重川看了他一眼,怪自己讓一個孩子難過,他讓風盞躺上來一點,捧著他的臉拿手指頭一下一下地蹭,風盞問他:「我要是走了,你會捨不得我嗎?」

  孩子氣的話,只有孩子才能問出來,可是這個孩子又讓千重川覺得可憐可愛,讓他心軟和憐惜,他只好抱緊了風盞,告訴他:「你說我會不會想?」

  這就太親昵了,風盞不知道怎麼回,千重川閉著眼睛湊近了他,叼著他的耳朵輕輕地舔,一下一下的,把他舔的軟著嗓子叫,細長清瘦的手指頭胡亂地在千重川身上抓,千重川舔夠了,伸手去摸他露出來的肩膀,風盞又說:「我不要……」

  千重川停了手,只是沒再動,仍然摸著他的肩膀,風盞喘息著,不知道怎麼想的,支著胳膊坐起來,伏在他身上去親他的嘴唇。

  「你不是不要嗎?」千重川把他推開了,抓著他的手腕不讓他動。

  風盞安靜了一會,洩氣似的趴在床上,他亂的很,要不要?要什麼?他也不清楚。

  千重川突然伸手摸了摸風盞的腿間,那裡還軟著,風盞嚇了一跳,千重川把手滑進他的褲子裡揉捏了幾下,也許是因為太緊張,風盞仍然沒有反應,就像千重川幫他換褲子時瞥到的一眼一樣,一小團軟軟地縮著。

  風盞推他,咬著牙齒,心跳的快要蹦出來,又急又氣:「你別這樣!」

  千重川拿指腹蹭了蹭那裡,風盞有了點反應,他推的沒那麼用力了,千重川一手摟著他,一手抓著他微微硬起來的下身揉捏搓弄,沒一會就覺得風盞完全硬了,千重川欺負人似的,不讓他掙扎,心裡有一點莫名其妙的快意。

  風盞忍不住叫,叫的像什麼小動物,他沒經歷過,這種感覺太陌生了,他一邊推千重川,一邊想著和他接吻,嘴裡嗯嗯啊啊的,沒過一會兒,他就扭著腰,手指頭死死抓著千重川的手腕:「不行……」

  「怎麼不行?」千重川呼吸都沒有亂,他欣賞什麼好東西似的,就著月光看著風盞,他聽見風盞說:「我想……想解手!」

  千重川用力擼動了幾下,風盞發著抖射了出來,他仰著頭止不住地喘。千重川低頭親了親他的嘴,沒說話。

  過了一會,風盞回過神來,他慌亂地說了句什麼,千重川沒聽清,問他:「你說什麼?」

  「我說,」風盞又怕又羞恥:「我是不是尿在你手上了……」

  千重川笑了一下,他摟著風盞倒在床上,沒說別的,問只他:「你在家裡,你娘叫你什麼?」

  風盞呆呆地回他:「叫我小寶。」

  「小寶,」千重川拿了自己脫在一邊的衣服擦乾淨手,他抱著風盞親了親,又叫了一聲:「睡吧,小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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