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戒指太小

　　被周雲川餵飽， 程珂和他兩人在冬日的大街上閒逛，美其名曰遛食。

　　他們走進一個挺大的商場，商場裡面的店舖也都比較高檔，轉著轉著，兩人就轉到了珠寶首飾專區。

　　程珂向來不戴這些東西，他平時連手錶都不戴， 想知道時間了，就問總是跟他在一塊的姜浩，不然就看手機，現在在這個區域裡逛著， 程珂也就是隨便看看。

　　周雲川也不怎麼喜歡戴這些東西，除了手錶。

　　這個區域很大，各種首飾在特殊燈光的照射下顯得尤其漂亮， 亮閃閃的， 很是吸引人，程珂心想女人大概很喜歡逛這一區域吧。

　　走著走著，程珂忽然看到兩枚戒指， 戒指比普通戒指稍微寬一點，但是上面印著一些特殊的紋路，而這些紋路非常得詭異， 一個圈上所有的紋路若是擠壓到一塊的話， 程珂若是沒猜錯，應該是一副骨架。

　　因為戒指小，又是圓形， 而且那些紋路都是側偏一點的，所以一般人看不出來，程珂卻一看就明白了，他指著那一對戒指說：「小姐，這對戒指能拿給我們看一下嗎？」

　　漂亮的售貨小姐走過來，看程珂和周雲川衣著就猜到這兩人肯定是有錢人，於是笑容便愈發明亮，她說：「先生，您真的很有眼光，這是我們XX牌資歷最老的設計師設計的一款對戒，名叫浴火。」

　　周雲川也走過來，問道：「浴火？有什麼意思嗎？」

　　「浴火重生的意思，您看這上面的雕刻像不像是火焰？」售貨小姐把戒指拿了出來，放到兩人面前。

　　周雲川拿出其中一個，看了看，說道：「什麼材質的？」

　　「鉑金。」

　　程珂拿出另一個看了看，他再次確定這上面看似是火焰的紋路，絕對是設計師專門在刻紋理的時候側偏了一些，加上一些扭曲的弧度，所以看上去是火焰，可是若從某個點開始，將這些紋路扯平再橫向拉伸，這絕對是一副骨架，而且還是碎裂的骨架。

　　程珂問道：「這對戒你們賣得好嗎？」

　　售貨員小姐一僵，笑道：「這個不能用好不好來說，因為這樣的對戒只有這麼兩個，是設計師三年前設計的，獨一無二，所以這戒指我們講究的是緣分，有緣人自然會發現，無緣人自然也注意不到。」

　　程珂一笑，這小姐倒是會說話，明明就是已經三年了也沒賣出去的東西，被她這麼一說，便讓人有了不一樣的感覺，好像這對戒跟他倆有緣似的。

　　小姐見程珂笑起來，不自覺便有點尷尬，可還是帶著禮貌的笑容說：「其實這對戒的大小是一樣的，而且完全不是女生手指的大小，另外這對戒不是放在無名指上的，而是放在食指上的，你們可以試一試。」

　　程珂聽到這裡倒是來了興致，於是他試著把那戒指戴在了左手食指上，剛好合適。

　　周雲川也試著往左手食指上戴，結果戒指太小了。

　　程珂笑著將戒指放下，說：「看來我們沒有緣分。」

　　售貨小姐還要說什麼，結果周雲川說：「價格是多少，我們要了。」

　　程珂看向周雲川，結果周雲川把那戒指戴到了自己小指上，還看著程珂說：「難得我也挺喜歡這樣式，算是我送你的新年禮物了。」

　　程珂想了想，笑道：「既然這樣，你付一半的錢，我再付一半的錢，算是你給我買了禮物，我也給你買了禮物，我們扯平，怎麼樣？」

　　周雲川看看自己小指上的戒指，想想這是程珂送的，心裡便多了幾分舒爽，於是他點點頭答應了。

　　售貨小姐趕緊開票讓兩人付賬，三年多沒賣出去的東西，而且價格還貴得要死，現在能賣出去，就趕緊得讓兩人付賬啊，不然下一秒兩人就後悔了怎麼辦？

　　兩人拿卡結賬，結完帳之後，兩人便把戒指戴上了，程珂戴在左手食指上，周雲川戴在小指上。

　　兩人剛準備要走，售貨小姐說：「對了，我們設計師說過無論是誰買了這對戒指，都讓我祝他重生愉快，所以，兩位先生，希望你們重生愉快。」

　　周雲川面無表情，程珂卻笑笑說：「如果你能見到你們設計師，替我跟他說一句，我重生後確實很愉快。」

　　「好的。」

　　晚上送程珂回去的時候，周雲川說：「程珂，你為什麼說你重生後很愉快？」

　　程珂回答：「那設計師在玩深沉，我也跟著深沉一下。」

　　周雲川無語地說：「你們也是無聊。」

　　程珂笑笑，看著車窗外漸漸遠離的萬家燈火，心想，他的重生真的很愉快。

　　回家後，程之霖、趙芝曼和程子躍正在客廳看電視，電視裡播放的是一個綜藝節目，看上去十分搞笑，一家三口不時一起笑起來，和樂融融的，看上去真的是一個美滿的家庭。

　　程珂進來後，這狀況就變了，他們仨立刻同仇敵愾，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充滿了惡意。

　　程珂心情卻不錯，也懶得理會他們，甚至不打算打招呼就要上樓，結果程之霖卻不放過他，厲聲問道：「你又去蒲縣了？ 」

　　程珂冷冷地看他一眼，回答：「是，你有事？」

　　「為什麼不叫上你弟弟？老爺子跟你說什麼了？你肯定又在他面前說我壞話了，對不對？」

　　程珂覺得跟程之霖真的沒話說，程之霖自己眼裡都是醜惡，想別人的時候就覺得別人也都是醜惡的，真是笑死人，程珂還真是不屑於在老爺子面前再提起程之霖。

　　「我為什麼不叫上我弟弟？我弟弟是誰？幾個月前剛認識的比我小四個月的弟弟？還有，在爺爺面前我為什麼要提起你？你對我很好？特別值得我提起你？」

　　「那你去蒲縣為什麼不告訴我？怎麼說我都是你爸，是這個家裡的一員！」

　　「哦，那不好意思，只有你自己這麼覺得。」

　　說罷，程珂轉身就要上樓，但是程子躍這時候開口了，「哥，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一直想把我趕出去，可是現在都已經寒假了，快要過年了，咱能不能放下那些恩怨，好好過一個和和睦睦的新年？明年高考後，咱們也就不在一個學校了，你也不用一直見到我了，所以就這幾天，你忍一下，不行嗎？為了咱們這個家。」

　　程珂笑一笑，回答程子躍：「不行。」

　　趙芝曼走到程珂面前，她口紅塗得非常厚，程珂看了就反胃，而且她身上今天噴了濃烈的香水，程珂一聞到後，立刻打了一個噴嚏。

　　「你離我遠點，你的身上很臭。」

　　程珂說著趕緊後退一步，生怕趙芝曼靠近似的。

　　趙芝曼忍著心頭的怒火，儘量表現得大度溫雅，「小珂，怎麼說我也年長你幾歲，咱們也鬧了這麼久了，都和氣一點怎麼樣？」

　　程珂看看趙芝曼，回答：「那真的很抱歉，我沒法做到表面一套背後一套。」

　　說完程珂頭也不回地上了樓，樓下客廳趙芝曼一臉失望地看著程之霖說：「唉，他怎麼這麼恨我們，是不是我們把心都掏出來給他，他也不樂意？」

　　程之霖也恨得牙癢癢，他今天接受趙芝曼的建議，想要對程珂好一點，結果這小子完全不給他們面子，看來這個兒子真的不能要了，程之霖想，以後自己的東西和財產也絕不能給這小子哪怕一點，因為程珂就是沒良心的白眼狼啊。

　　程珂不理他們，他心情還是很好，看著食指上的戒指，程珂笑起來，小聲說「明明就是設計壞了的戒指，尺寸還弄得一樣，哪有一對男女手指一樣粗細的，不過，寓意好，而且……」

　　程珂躺著，嘴角微勾，因為心裡滿滿的，好像都是幸福。

　　程珂又小聲說了一句「重生愉快，程珂」，說完，他想周雲川不知道明天帶自己去哪兒玩，想著想著，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程珂跟著周雲川去了京郊的一個溫泉度假中心，兩人要了一個最為昂貴的房間，那房間的後面，有一個專屬兩人的溫泉。

　　程珂躺在溫熱的泉水裡，不遠處的山頂上還有白皚皚的雪，近處卻花香襲人，各色鮮花開得茂盛，這麼看去景色優美，環境宜人，果真是個度假的好地方。

　　和京市中心的空氣不同，這裡的風好像沒那麼凜冽和乾燥，空氣濕潤卻清新，彷彿春日新雨過後的感覺。

　　靠在溫泉壁上，程珂說：「這時候要是能有酒配著就好了。」

　　周雲川把一杯果汁放到程珂身邊，「小屁孩一個，酒就不要想了，喝果汁，我剛叫人搾的。」

　　程珂坐直身子，拿過果汁喝起來。

　　周雲川也進了溫泉，他坐到程珂的對面，看著程珂。

　　程珂皮膚非常白，和他身後盛開的白色月季花有一拼，可是因為泡了半個多小時，所以此刻他白皙的皮膚有點微微泛紅，彷彿春日桃花，讓人看到忍不住便想試試觸感如何。

　　程珂卻不自覺，喝兩口果汁後，隨後便將果汁放到溫泉邊，舔了好幾下唇，微微歪頭，想了想，說：「什麼果汁？」

　　周雲川看著程珂探出又縮回的舌，覺得不行了，體內有股火好像要衝出去。

　　程珂已經泡了半個多小時，所以他準備出去，不過出去之前，他順著溫泉邊沿，摸到了周雲川身邊說：「我上去睡一會兒，到了午飯時間你叫我。」

　　周雲川默默往另一邊挪了一點，因為程珂的身體很熱，手臂碰到的剎那，周雲川覺得自己要瘋了。

　　程珂說完後，見周雲川目光沒注意自己，於是往他那邊又靠了一點，水底下，腳還輕輕踢了周雲川幾下：「哎，你聽到了嗎？」

　　周雲川被程珂弄得一驚，某個位子瞬間立正敬禮了。

　　「聽到了，你去吧。」周雲川一臉正經地說。

　　「那好，我先上去了。」說罷，程珂便站起來，一點點往他們訂的房間走去，只是才走了幾步，忽然他腳下一滑，整個人往後仰倒。

　　周雲川趕緊快步過去接住程珂，但是溫泉底實在有點滑，所以周雲川抱住程珂後，兩人都往後又趔趄了幾步，這才站穩。

　　周雲川長舒一口氣，想要鬆開程珂，可是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後，他僵在了原地。

　　臥槽！周雲川腦海內這兩個字在刷屏！

　　幾秒鐘之後，程珂慢慢往前走了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而後周雲川就聽程珂說：「你想女人了？」

　　周雲川：……

　　「要不要我幫你？」

　　周雲川猛地抬起頭看著程珂，眼裡都是不可置信，而後他聽到程珂的下一句，「我去前台問問，他們這裡有沒有那種，嗯，就是特殊的服務，要是有，我就幫你叫一個來？」

　　周雲川：……

　　「不用了，正常反應，一會就下去了，你去睡覺吧。」

　　「那你？」

　　「一會兒就好，你去睡覺！慢點走，別又滑倒。」

　　「好吧，你自己冷靜一下吧，實在不行了，就叫我，我去給你找人。」

　　程珂回了房間，周雲川頹然坐下，望著乾淨的天空無語凝噎，要被小混蛋給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