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再過兩年我就廢了

　　一家人到吃飯的時候把一個大八仙桌抬到了客廳中央， 離燒著的爐子不遠，又暖和，氣氛又好。

　　程之松和程之柏也難得這麼高興，他們許多年來和程老爺子的心結也解開了。

　　老爺子也高興，直接說：「行了，我現在也滿足了， 過幾天我叫律師來一趟，我的股份就給你們分了吧。我呢，現在手裡還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老大老二你們倆一人拿百分之十， 子林子濤小珂一人百分之三，你們有意見嗎？」

　　幾人想了想當然都沒意見，至於那剩下的百分之一是給誰的， 他們自然也清楚， 老爺子總不能讓程之霖餓死，而他原本也有百分之一點五，再加上百分之一， 一年下來也能拿個幾千萬了，要是年份好，程氏收益好， 他拿的還能有更多， 不過老爺子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就給了他一個點，也確實夠少了。

　　所有人都沒意見， 程珂卻說：「爺爺，我不要，我早就說了，原本我就不喜歡經商。」

　　何佳慧也開口道：「老爺子，我那兒您還給了百分之三呢，這樣吧，我把我那百分之三明年轉給小珂，您剩下的也不用給他了，他心不在這上面，就想演戲。」

　　程珂和何佳慧這麼說了，程之松和程之柏就更不能要程珂的那一份了，況且就百分之三，他們也不在意，所以程之松說：「給了你股份，你每年拿錢就行了，誰還指望你來幫忙。」

　　程之柏也說：「你演你的戲，別的什麼都不用考慮，股份也收著，說不定哪天你想自己投資拍戲了，別到時候連錢都沒有。」

　　程子林和程子濤也開口：「我們都有自己的生意，用不著你那三點股份。」

　　「就是，你能好好吃飯，就比什麼都強。」

　　程珂看著幾人，想要再說什麼，結果被程老爺子阻止了，他說：「小珂，我知道你沒想要程氏的心思，咱們一家和和睦睦的這樣就好了。你也記著家裡的情，最多你成名了，別收你大伯二伯的代言費。」

　　一家人哈哈笑起來，程珂也只能無奈答應下來。

　　飯快吃完的時候，老爺子又說：「這宅子你們誰都別要了，小珂來的時候就說他想要呢，不過我京市還有幾套房子，那些就不給小珂了，你們覺得呢？」

　　大伯搖搖頭說：「這宅子又偏又遠的，給我們我們也不要，但是小珂在京市怎麼都得給他留套房子，爸，你不給他留我過幾天就買一套給他，大小不說，京市沒房子他也不方便。」

　　「行，那你們看著辦吧。」

　　總之一家人一頓飯吃得其樂融融，家產也算分了，但也分得其樂融融，而他們也默契地誰都沒有告訴程之霖，因為他們都知道，程之霖知道後肯定又會鬧。

　　老爺子是再也不想見程之霖，所以他也懶得回京市，而程之霖則自始至終沒想到蒲縣看看自己的父親。

　　吃過飯，一家人一塊到山上轉了一圈，說說笑笑好不和諧。

　　他們走的時候，老爺子開始一家一家分東西，乾淨的豆角，洗乾淨蒸熟又凍起來的各色野菜，自己曬的紅棗和柿餅，甚至還有好幾瓶老爺子親自釀的酒，等他們走了，程珂笑瞇瞇地說：「爺爺，我那一份給我留好了嗎？」

　　程老爺子心裡看孩子們走了，其實還是有幾分失落，不過程珂還在，於是跟著又高興起來了。

　　「放心，還能少了你的？」

　　程珂笑瞇瞇的，老爺子也高興地拉著他到處串門，見個人都要驕傲地介紹一番，「這是我孫子，好看吧，我孫子不僅好看，還很厲害，他從小就會京劇，現在還演戲了呢……」

　　程珂跟在老爺子身後，保持微笑，他得給老爺子添面子呢，偶爾別人一聽程珂會京劇，還叫他唱一段，他也不怯擺開架勢就開唱，嗓子敞亮，動作標準，一看就是功底不簡單的。

　　老爺子聽他們一開始誇獎，就接著得瑟，「當然厲害了，XX年春晚你不記得了嗎，戲曲串燒，對，那小孩就是他，還有XX年，他還上了戲曲頻道的春晚呢，就是花了妝，你們認不出來罷了。」

　　老爺子大搖大擺地帶著程珂溜了一圈，回去後，兩人樂呵呵吃了晚飯，看了會兒星星，老爺子就先睡了。

　　程珂看著外頭漫天繁星，那出手機拍了照，發給了周雲川，下面配字：「漂亮嗎？」

　　周雲川乾巴巴地剛吃過晚飯，接著就看到手機裡的一片星空，眼睛忍不住就彎了一點，他回短信：「漂亮。」

　　「我自己在看，發給你，就好像你跟我一塊看一樣。」

　　周雲川看著那條短信，愈發高興起來，「能不能提前一天回來？」

　　「為什麼？」

　　「因為你再過兩天回來，我們就要開始四處跑了，就沒時間帶你玩了。」

　　程珂看著外頭的星空，沉默了許久，然後心想，不好找藉口呀！

　　第二天下午，程珂還是說自己劇組那邊要提前一天出發，所以不得不提前走一天，老爺子看他一臉的不捨，笑道：「別弄這樣，我又不是要死了，忙就忙吧，等你高考完了，暑假多陪我一段日子。」

　　程珂答應道：「嗯，暑假兩個月我都陪著你。」

　　老爺子笑著給他裝好了各種吃的，又囑咐強叔好好照顧程珂，這才送他離開。

　　程珂看著老爺子送到大門口的影子，忽然覺得自己很不孝，關鍵自己也沒什麼重要事，就是去見周雲川而已，而且周雲川還不是自己女朋友什麼的，想著想著程珂就有點氣自己。

　　只是當他見到周雲川後，程珂忽然又覺得能早一天回來太好了，因為周雲川此時正等在他家門口，他一身墨藍色風衣，裡面是一條竹青圍巾，整個人都透出一股冷傲嚴酷的氣質，只是當他一轉頭看向程珂時，程珂覺得彷彿世界都亮了。

　　下車，微微一笑，程珂對站在黑色車子邊的周雲川說：「好久不見。」

　　周雲川好像腳沒站穩，所以歪了一下，不過他很快就再次站好，說道：「走吧，今晚先帶你去吃飯，明天再帶你出去玩。」

　　「好。」程珂走向周雲川，帶著無法掩飾的喜悅。

　　程珂不知道的是，周雲川剛才那一歪根本不是沒有站穩，而是見到程珂時太驚艷，太心動，於是本能得腿軟。

　　周雲川收到程珂短信的時候，他剛下班，程珂說自己快要到家了，問今晚有沒有時間，一塊吃飯。

　　周雲川開著自己的車子直接在下一個路口轉彎，開去了程珂家的方向。

　　程珂家門口，周雲川怎麼都坐不住，於是從車裡出來，站在路邊等他。

　　京市風大，吹得人骨頭都跟著發冷，可是周雲川就是不捨得回到車子裡，他想第一眼就見到程珂。

　　幸好，不一會兒後程珂的車子就到了，周雲川看著那車子靠近，停下，從裡面走出一個穿著米色大衣的少年，少年眉目彎彎，笑容漂亮，因為冷，少年的鼻尖有點發紅，趁著他雪白的皮膚，彷彿謫仙落入凡間，讓周雲川的心跟著失速。

　　少年隨意地把脖子上一條霜色圍巾搭好，紅唇輕啟，他說：「好久不見。」

　　周雲川立刻站立不穩，歪了一下，他只能迅速穩定心神，這才說話。

　　程珂從自己車子裡下來，轉而上了周雲川的車，坐定之後，程珂說：「我騙我爺爺說劇組明天要提前出發。」

　　周雲川幫程珂把安全帶繫好，說：「沒錯，我明天帶你出發。」

　　車子裡很暖，周雲川剛才根本就沒有熄火，一直開著空調，他怕程珂上車後嫌冷，而且程珂那麼瘦，肯定不禁凍，周雲川這麼想。

　　「我訂了一個粵菜館，裡面粵菜挺地道，帶你去嘗嘗。」

　　「好，不過我不喜歡吃太甜的東西。」

　　「粵菜並不都是甜的，到時候我幫你點菜。」

　　「好。」

　　程珂坐在周雲川身邊，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看著周雲川的側臉發呆。

　　周雲川也感受到程珂的視線，於是開車間轉頭看了他一眼，而後立刻又轉了回去，問道：「怎麼了？」

　　程珂笑道：「我以前不覺得，現在發現你很帥。」

　　周雲川無語地說：「我一直很帥，就是你不知道為什麼從一開始就對我有意見。」

　　程珂想了想還真是，於是忍不住又笑了出來，「誰讓你一臉面癱，說話也不好聽，所以給人感覺你就是個沒真本事的二世祖，標準的紈褲子弟。」

　　周雲川終於明白為什麼一開始接觸時程珂那麼表現了，原來他真是在鄙視自己，怪不得，不過，算了，現在改觀了就好。

　　「那現在呢，你怎麼看我？」

　　程珂想了一下，說：「臉很帥的二世祖。」

　　周雲川哭笑不得，程珂又補充了一點，「臉很帥對我很好很有本事的二世祖。」

　　「反正就是二世祖，對吧？ 」

　　「對。」

　　周雲川無奈地開著車，到地方後，他領著程珂直接坐電梯到了頂樓的潮粵天府。

　　進門後，程珂才發現這裡真的不愧叫「天府」，無論是裝修還是服務，都稱得上一流，而且這裡很少有人大聲說話，所有人都是輕聲細語，沒人喧譁，氣氛給人感覺十分高雅。

　　程珂挺喜歡這種氛圍，於是跟著周雲川坐在了一個小隔間內。

　　這裡沒有封閉的單間，都是些隔間，三面封閉，另一面敞開，服務員可以進來上菜，但是卻不會讓人感覺到打擾。

　　去位子的路上，程珂好像還看到幾個明星，他猜測這裡應該是消費不低且保密性不錯，所以明星們也才願意過來。

　　兩人坐下後，周雲川就先要了一壺碧螺春，他先給程珂沖了一遍碗筷和杯子，而後給他倒好茶，放到他面前。

　　程珂看著周雲川細心幫自己沖碗筷，忽然想笑，其實他真沒那麼嬌貴的，可是被這一群人弄得，好像他真是很麻煩的人，不過，也好，這群人都是真的喜歡自己。

　　「笑什麼呢？」

　　「你們都對我這麼好，我怕自己再過兩年就廢了。」程珂笑起來。

　　「你自己也知道自己很麻煩，那還要人哄著，才多吃兩口飯？」

　　「其實你們不用管我。」

　　「然後瘦死你？」

　　程珂閉嘴，死死看著周雲川。周雲川被他看得有點心虛，叫了服務員來就開始點菜，「白灼蝦，香芋扣肉，白斬雞，清湯蟹丸，最後再來一盤你們這兒的青菜什錦，兩碗素雲吞麵。」

　　點完菜之後，周雲川說：「這裡的菜都比較清淡，不會讓你的胃有太多負擔。」

　　程珂一瞬不瞬看著周雲川，而後一字一頓地說：「周雲川我特別喜歡你。」

　　周雲川愣住，而後他就聽到程珂接著說：「比姜浩、鄭曉晨、馮守其他們還要喜歡。」

　　周雲川：……

　　想要抱住想多了的自己，怎麼辦？

作者有話要說：表白狂魔程珂上線，只是小攻好像略苦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