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愛我們小說狂人的話,可以多多使用登入功能ヽ(●´∀`●)ノ
登入也能幫助你收藏你愛的小說~跟我們建立更深的連結喔 ♂
《說好今生要相愛(預告愛主題書之三)》第3章
第2章(1)

更新時間:2018-02-09 18:00:03 字數:4091

 六百年前。

 茂郁的桃花林,花雨紛飛,遠方是蔚藍天色,近處是碧綠的湖,一片斑斕景象,美不勝收。

 男子斜倚軟榻上,身旁圍繞數個美女,鶯聲燕語,獻酒搖扇,將男人侍奉得好不快活。

 他微眯著眸,嘴裡懶洋洋地咀嚼著鮮果,眼角餘光卻往樹下一道娉婷倩影瞥去。

 那是一名素衣女子,年約二十多歲,面貌清秀,全身上下毫無裝飾,唯有烏黑的髮際別著一支雅致的簪子,簪頭棲著一隻栩栩如生的蝴蝶。

 她是傅將軍的夫人,閨名「雨蝶」。

 昨日,為了因通敵之罪下獄的丈夫,她求見於他,盼他伸出援手,安排她與丈夫會上一面——

 「夫人傻了嗎?你不曉得是誰帶兵逮捕傅將軍的嗎?」他含笑諷刺。

 「就是您,九王爺殿下。」她冷靜應道,神色不變。

 他反倒訝異,明知他就是在御前狀告她丈夫通敵叛國之人,她怎還敢孤身闖入龍潭虎穴來找他?

 她彷佛看出他的疑問,淡淡解釋。「若是我夫君罪名定了,我們傅家肯定滿門抄斬,終歸是一死,不如前來向王爺討個人情。」

 「討人情?」他冷笑。「本王倒不曉得我何時欠下夫人你人情了?」

 「王爺還記得這個嗎?」她玉手一攤,細嫩的掌心躺著一塊龍紋玉佩,通體剔透,唯有龍尾部分缺了一角。

 他見了玉佩,大吃一驚。

 「這是王爺十年前落下的,當時您於野外狩獵,不慎受傷,一輛馬車路過,車上的老人救了您,還有個年輕的小姑娘夜裡照顧您。隔天您臨走前,留下了這塊玉佩,要老人和小姑娘到王府相尋,自有重金酬謝。」

 她敘述玉佩的來由,凝望他的眼眸清清如水。

 他臉色微變。「你就是當年那個小姑娘?」

 「是。」她頷首,水眸仍直勾勾地瞧著他,一瞬也不瞬。

 他驀地不悅,除了他那個身為當今聖上的皇兄,從沒有人膽敢這樣看他,遑論向喜怒無常的他討救命之恩。

 「十年前的事了,你以為本王如今還記得這件事嗎?」

 「王爺不似薄情寡義之人。」

 好啊,拿話堵他呢!他就偏偏要薄情寡義,她能奈他何?

 他淩厲地瞪她,若是尋常人,早就膽怯地回避他這眼神了,可她無懼相迎,櫻唇緊抿,似是下了必死的決心。

 就為了見她那個草莽無知的丈夫一面,她不惜冒著生命危險……傅長年那傢伙,值得她這麼做嗎?

 一股異樣的情緒驀地橫梗胸臆,是氣惱?敬佩?又或者,是某種厘不清的嫉妒?

 「可以,本王讓你和他見上一面,不過不是現在。」他傲慢地撂話。「三日後,我自會安排你們相見,但在那之前,你得留在本王府裡。」

 他稱自己缺了一個侍女,本以為她聽了要落荒而逃,不料她昂起下頷,接受了這提議。

 好一個倔強的女子!

 他收回思緒,掀唇冷笑,抬手朝她勾了勾食指。「你——過來替我斟酒!」

 她聞言,盈盈行來,從別的侍女手中接過酒壺,輕巧地將酒杯斟了八分滿,奉給他。

 他卻不接過,俊唇一挑。「喂我喝。」

 她震了震,似是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

 「沒聽懂嗎?本王要你喂我喝酒。」說著,他大手一揮,逐退其他人。「你們都退下。」

 「是,殿下。」

 沒人敢違逆,一聽他令下,立即識相地離開,留下他倆獨處。

 他好整以暇地盯著她,仍是維持斜倚於榻上的姿態,她端著酒杯,凝立於榻前,進退兩難。

 「怎麼?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到,還妄想本王施恩?」他譏諷。

 她咬唇,深吸口氣,輕移蓮步,彎下上半身。

 「這多累?坐著。」他示意她在軟榻坐下。

 她又稍稍遲疑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坐上榻沿。

 他笑笑,傾身向她,她不得已,只好稍微躬身躲開與他身體相觸,困難地將酒杯湊近他的唇。

 他慢慢啜飲,慢得彷佛可以就此喝到天荒地老,分明有意折磨她,忽地,他動了動,她沒意料到,手一滑,酒液灑了他胸前衣襟。

 她慌得連忙握穩酒杯。「對不住,王爺……」

 他突如其來地伸手扣住她纖細的皓腕,她怔住,話語於唇畔消逸。

 他直視她,刻意靠她極近。

 她斂眸,羽睫輕顫。

 「替本王擦乾淨。」他命令。

 「……是。」

 她取出手絹,擦拭他衣襟,戰戰兢兢,不敢過分用力,為了避開他,身子扭曲成一個怪異的姿勢。他斜睨她,倒想看看她能這樣撐到什麼時候?

 但她竟撐住了,擦乾他衣襟後,迫不及待地起身。

 太迫不及待了,令他不由得有幾分惱怒,厲聲揚嗓。「再倒一杯酒來!」

 她一震,揚眸望向他。

 「本王要你繼續喂酒,沒聽見嗎?」

 他注意到她握著酒壺的手逐漸掐緊,指節用力得泛白,那張柔軟粉嫩的唇也讓貝齒咬著,幾乎咬出一道印子來。

 生氣了嗎?也該是動怒的時候了。

 他輕哼,看著她重新斟一杯酒,再度於榻沿坐下,斂眉低眸,將酒杯遞向他的唇。

 「抬起頭來。」他想看她的眼睛。

 此時的她,會有怎樣的眼神?他發覺自己很想知道,若是有一日,她跪著向他求饒,那雙清亮的美眸,會閃爍著淚花嗎?

 他想看她哭,她太倔了,尋常女子不該有這般的勇氣與倨傲。

 可當她揚起那肌膚細緻的臉蛋,他失望了,她頰畔無淚,眼潭不見一絲迷蒙,相反地,焚燒著兩簇灼亮的火焰。

 那是明顯的恨意,她恨他,好大的膽子!

 他惱了,狂妄地擒住她纖肩,將她反身壓倒於榻上,居高臨下俯視她。

 她明明慌了,容色刷白,卻強硬地不願示弱。「王爺,請您自重,妾身已嫁為人妻。」

 自重?他心中沒有這兩個字!

 他近乎殘忍地撇撇嘴,五指掐握她臉蛋,眼神凝冰。「你以為你已嫁人,本王就不敢動你嗎?我想要的女人,不可能搶不到手!」

 語落,他俯下頭,強悍地獵取她的唇——

 杜非從夢裡醒來。

 腦袋沉重,頭隱隱地痛著,他撫揉著太陽穴,深深呼吸。

 昨夜喝多了酒,果然又作了這個夢,遙遠卻異常清晰的夢境,他已不止沉淪一次、兩次,從十四歲那年,他初嘗男女之歡,便斷斷續續地夢見這些片段。

 後來,他才逐漸弄明白,原來他夢見的便是自己的前世——他,一個狂肆浪蕩的王爺,處心積慮想得到倔強清冷的她。

 雨蝶啊雨蝶,在夢裡,她早已身為人妻,心中住著個男人,只為了與夫君見上最後一面,不惜豁出一切。

 她的前世,不屬於他,可今生,他立誓得到她。

 歷盡一番艱辛,他總算找到了轉世的她,她的容貌和夢中人一模一樣,就不知脾氣是否也一般倔冷?

 他告訴自己,他必須在最適當的時機出現在她面前,當他功成名就的時候,當他洗脫了出身貧困的草莽流氣,真正像個王者的時候,他會去迎接她,讓她成為他的後,可沒想到……

 杜非從沙發上坐起,恍惚地盯著前方,一束晨光透過窗簾,照亮了在空中飛舞的細塵。

 六年過去了,自從她在深山裡失蹤後,他一直沒能尋得她下落,她宛如一縷輕煙,在他的世界消失了。

 一個沒有她的世界,即便他坐擁數不盡的財富,又有什麼意義?

 他走下沙發,赤著腳,踩在冰涼的大理石地板,同樣材質的黑亮吧臺上,一隻咖啡壺正自動煮沸著,一股濃郁的咖啡香繚繞。

 他倒了一杯咖啡,一面發呆一面喝。空腹喝黑咖啡的習慣讓他偶爾會有些胃痛,但他滿不在乎,沒想過要改。

 他來到客廳落地窗外的陽臺,憑著欄杆,眺望前方山巒起伏的美景。

 這些年來,他靠著買賣古董及藝術品,拓展了很大一塊事業版圖,在澳門投資經營賭場,在亞洲其他國家也開了好幾間連鎖夜店及旅館。

 他眼光精准、決斷明快,事業蒸蒸日上,錢滾錢,賺得不亦樂乎,外人看他,都羡慕他白手起家,是生意場上的幸運兒。

 沒人知道,他可是十歲不到就學會在社會最陰暗的底層掙扎求生了,人們永遠只看到他人成功的那一面。

 誰又知道,為了爬到今日的地位,他付出了多少心血和代價呢?

 杜非攤開掌心,望著自己長著粗繭的手。這樣一雙手,大概不會受上流淑女的歡迎。

 不過他也不在乎,女人,他真正想要的只有一個。

 正嘲諷地思索著,一串清脆的電話鈴聲響起,他定定神,劍眉微蹙。

 這麼早,會是誰呢?

 他接起手機。「喂。」

 「是我。」張凱成的聲音傳來。

 他沒好氣。「這麼早打來幹麼?」

 「吵醒你了嗎?抱歉。」話雖這麼說,張凱成的語氣明顯聽不出歉意。「只是想問問你,到底要在山上隱居到什麼時候?也該回來了吧,公司需要你。」

 「公司不是有你這個執行長坐鎮嗎?」

 「唉,我算什麼咖?那些大老闆想見的是你!」張凱成誇張地歎氣。「快回來吧,到手的鴨子可千萬別讓他們又飛了。」

 好煩啊。杜非不耐地抿嘴。「知道了,我今天就下山。」

 「那就等你回來嘍。」

 電話斷線後,杜非將手機丟回沙發,將手中的咖啡一口氣喝光,頭痛不但沒有減緩的跡象,反而更痛了。他摸摸額頭,微微發燙。

 該不會發燒了吧?

 他放下空杯,縱然覺得煩躁,仍是盥洗更衣,將自己打理得清清爽爽,拿起車鑰匙,開車下山。

 黑色休旅車在山間行駛,繞過一個又一個彎道,驀地,杜非感覺有些呼吸急促,視線逐漸模糊。

 他緊急踩煞車,卻已來不及了,方向盤一轉,撞上嶙峋山壁——

第2章(2)

更新時間:2018-02-09 18:00:03 字數:3462

 「都是因為你,九王爺才染上風寒!若非為了救你,王爺也無須跳進深潭,他近日身子微恙,本就不舒服了,偏你還讓他病上加病!」

 「我很抱歉,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如今你還來做什麼?」

 「我熬了湯藥……」

 「擱下吧!我來伺候王爺就行了,你出去吧,王爺不想見到你。」

 誰說他不想?

 他深呼吸,費盡力氣睜開沉重的眼皮。

 「這會兒是在吵吵嚷嚷什麼……」

 房內的兩人聽他發話,都嚇了一跳,同時轉頭望他,管家忙不迭地走近榻邊,殷勤陪笑。

 「王爺,您醒了啊?身子如何?還好嗎?要不我請御醫再過來瞧瞧?」

 「不必了。」他皺眉,掙扎地起身,只手撐住發熱的腦門,鷹眸一掃,瞥見凝立於數尺之外的雨蝶。她仍是一身清雅素淡的打扮,托著湯藥,不知所措地望著他。「你退下吧。」他揮手逐開管家。

 「可是……」管家猶豫。

 「還得本王說第二遍嗎?」他提高聲調。

 管家聽了,急忙躬身領命。「是,小的這就出去,請王爺好好休養。」

 確定房內只剩他們兩人後,她輕移蓮步走向他,停在榻前。

 他冷冷覷她。「這湯藥,是你親自熬的?」

 「是。」她輕輕頷首。

 「為什麼?」他語鋒犀利。

 她愣了愣,一時語窒,沉默片刻,細聲細氣地揚嗓。「王爺是因我染恙,我心下過意不去,所以……」

 「你也會過意不去?」這話,明擺著是諷刺。

 她似有幾分無奈,水亮的美眸凝望他好一會兒。「殿下可否讓我親侍湯藥?」

 他咬咬牙,胸臆有一把鬱鬱之火待發,照理依他脾氣,是可以當下給她一頓難堪的,可不知怎地,瞧她這依順柔婉的模樣,他竟心軟了。

 他一聲不吭,她遲疑稍許,當他是默許了,溫雅地欠身,在榻沿坐下,舀了一匙湯藥,細心吹涼。

 藥湯極苦,他只喝了一口便眉宇糾結。「不喝了。」

 她怔住,不解地眨眨眼。

 「這藥太苦,拿開。」他沒好氣。

 她想了想,忽地領悟他是在鬧孩子脾氣,菱唇不禁微彎。「良藥苦口,王爺,這藥喝了您才能快點好起來。」

 她說話的語氣,很輕,很柔。

 他震了震,心弦莫名牽緊。這幾日,她對他說話總是冷冷淡淡的,這還是初次見到她唇畔有笑,眼神有情。

 「你……不恨我嗎?」他繃著臉問,嗓音沙啞。

 她斂眸,羽睫輕顫,似是沉思著什麼。

 「你恨我吧?」他語聲不覺變得尖銳。「若非本王意欲對你用強,你也無須為了躲我,寧願投湖自盡。」

 究竟那時,他為何會做出那般無賴的行止呢?他是習慣縱情於男女之歡,但從來不須強迫任何女子,她們總是樂於投懷送抱。

 唯有對她,他把持不住,竟失去了理智……

 「感激王爺相救。」她終於揚起那雙清澈眸子,定定地瞧著他。「您原本可以任由我自生自滅,卻跳下去救我,因而染了風寒,是我欠了您這份人情。」

 她居然謝他?這女人腦袋壞了嗎?他赧然,故意惡狠狠地瞪她。

 她察覺他嚴厲的目光,卻沒有退縮,勇敢迎視。「王爺再多喝幾口湯藥吧!總是得吃藥,身子才會好。」

 這是拿他當孩子在哄了嗎?

 他說不清心下是什麼滋味。

 她平日也是這樣對待傅長年嗎?不,她待他肯定更是溫柔萬分,畢竟他們是曾對天地立下盟約的夫妻。

 思緒及此,他又嫉妒了,腦子亂糟糟的,一會兒熱一會兒疼。

 想她待自己好,卻又氣自己像個孩子盼著她的關懷呵護……可恨哪!

 他悄悄握拳,嘶聲自齒間迸落。「明天,我就讓你見傅長年一面。」

 她聞言,眼瞳乍亮,綻放喜悅的神采。「謝王爺!」

 他不要她謝,只要……只要什麼呢?

 他悵然地盯著她的笑顏,那麼甜美,如詩如夢,他想,他永遠會記住這樣的笑顏。

 「先生、先生!你還好吧?」

 有人在呼喚他。

 杜非朦朦朧朧地聽著,意識斷成片段,飄零於前世與今生之間。有時候,他覺得自己更像六百年前那個狂妄自大的王爺,而不是現在這個他。

 他很想醒來,卻醒不透,眼皮沉得掀不起來,只隱約聽見細微的人聲,兩個女人在對話。

 「芬姨,這人怎麼會忽然倒在店門口?」

 「我也不曉得,剛剛我走出來,就看他倒在這裡了。」

 「他額頭上好像有傷?」

 「對啊,腫腫紅紅的,是不是撞到頭了?」

 「嗯,芬姨,麻煩你幫我把他扶進來好嗎?」

 「喔,好啊。」

 兩人一左一右扶起他,拖著他走了一段路,似是進了屋裡,合力將他搬上床。

 「你要把他留在這裡嗎?」

 「嗯,看他樣子很不舒服,就讓他躺一會兒好了。」說著,年輕女子伸手摸了摸他發燙的額頭。「燒得很厲害呢。」她低語,替他拉攏被子。

 他痛楚地閉著眼,忍不住呻吟,舔了舔乾燥異常的嘴唇。「我想……喝水。」

 「好,馬上來。」年輕女子斟了一杯溫開水來,還體貼地準備了吸管,遞進他唇間。

 他勉力喝了幾口,潤了潤唇,灼痛的喉嚨也稍微舒服一點。

 「先生,你是不是病了呢?哪裡不舒服?要不我請醫院派救護車來?」

 「不用了,我只是……發燒,頭痛。」他重重喘氣,費力地抬起手,摸了摸冷汗涔涔的額頭。

 「那你就先在我這兒躺著休息吧!」年輕女子溫聲說道。「你放心,我不是壞人,這裡是我開的麵包坊。」

 他沒想過她會是壞人,這世上,能比他壞的人恐怕不多。

 他苦澀地扯扯唇,連道謝都覺得虛弱。

 她似乎也沒想聽他說謝,逕自起身去端了盆裝了冰塊的冷水來,坐在床邊,用毛巾輕輕為他擦拭臉上及頸間的汗滴,然後做了個簡單的冰袋,敷在他額頭。

 「你好好睡吧。」她輕聲細語,跟著離開房間,掩上門,給他清靜寧馨的空間。

 他睡得斷斷續續,有時深沉,有時淺眠,有時又徘徊在夢與不夢的邊境,在時光隧道裡無望地追尋著一道清麗剪影。

 這其間,他能隱約感覺到麵包坊的女主人幾次進房,為他重新換過毛巾,量量體溫,或者喂他喝水。

 這細緻的照料令他有些受寵若驚。他們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她為何對他如此友善呢?如果是他,絕對沒有這種精力和耐心將時間浪費在一個路上撿到的病人身上。

 她令他想起雨蝶,懷念著,犯著相思,心陣陣疼痛。

 也不知睡了多久,慢慢地,他回復了氣力,悠悠睜眸。

 映入墨瞳的是一間坪數不大的臥房,收拾得很整潔,佈置得很溫馨,窗扇是木頭做的,隔成一格一格,輕薄的白色窗紗滾著雅致不俗氣的蕾絲邊。

 窗臺上,坐著幾盆小盆栽,開著幾朵花,一對可愛的小人偶站在窗邊。

 杜非坐起上半身,一時恍惚。

 他這是在哪裡?這溫暖甜馨的居家環境跟他平素住慣的華麗豪宅大不相同。

 他怔怔地出神,直到有人輕推門扉,陰暗的房內,揚起一道清雅的聲嗓。

 「你醒了嗎?」

 他眨眨眼,恍然大悟。對了,自己在路上發生了小車禍,跌跌撞撞地走了一段路,昏迷在某間店門口,是這個女人救了他。

 「看你的樣子,燒應該退得差不多了,肚子餓了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她話語才落,他空空的胃袋立即抗議地咕噥出聲,他捧住肚子,霎時有些尷尬。

 她聽見了,輕聲一笑,盈盈走過來,卷起窗簾扣在簾鉤上。

 「有剛剛出爐的新鮮麵包喔,很好吃的。」

 她笑道,轉身面對他,戶外的光線透進來,映亮她白皙清秀的臉蛋。

 他認清她的五官,悚然大驚,瞪圓眼,心跳如脫韁野馬,狂野奔騰。

 「怎麼了?」她見他一副透不過氣的模樣,微微顰眉。「你還很不舒服嗎?」

 他沒回答,全身顫慄,胸海卷起千堆雪,幾乎淹沒了他所有的理智,他微張唇,吞吐幾次,好不容易才逸出低啞的嗓音——

 「是你嗎?雨蝶?」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