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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今生要相愛(預告愛主題書之三)》第10章
第9章(1)

更新時間:2018-02-09 18:00:03 字數:4230

 夏雨蝶原本以為,杜非會將她當成金絲雀,豢養在他奢華矜貴的牢籠裡,沒想到他卻是帶她出走,離開臺灣,到國外旅行。

 經過十幾小時的飛行,首先抵達美國最著名的賭城,拉斯維加斯。

 這座城市位於沙漠中,夜晚比白天更迷人,霓虹燦爛,火花四射,猶如深夜中閃閃輝亮的寶石。

 主道路上,賭場與度假旅館林立,一棟比一棟造型特異,金碧輝煌,為了招攬觀光客一擲千金,每家旅館更都卯足了勁,舉行花招百出的表演秀。

 馬戲團、康康舞、音樂劇、魔術表演,諸如此類的大型歌舞秀每晚在各家旅館的室內舞臺輪番上演,繽紛熱鬧,目不暇給。

 戶外的表演同樣令人歎為觀止——勇猛的海盜于船上相互搏鬥,最後海盜船沉沒海底;火山爆發、熔漿四溢,飛旋的火球一路滾到觀眾腳前;流光璀璨的水舞,每隔一個小時,便隨著音樂噴高,迷眩遊客的感官。

 這是一個充滿歡聲笑語的城市,也是罪惡與墮落之城。

 「如果我說,我在這裡舉辦的世界撲克大賽,擊敗眾多賭客,得到賭王頭銜,你相信嗎?」他笑笑地問道。

 她沒反應,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別過眸,自顧自地流覽周遭風光。

 她打定了主意對他冷淡,但他似乎不以為意,在飯店辦理Check-in手續後,便殷勤地帶她四處遊覽。

 此時正值夜幕初降,才走出飯店,音樂聲便響起,飯店前的噴泉水瀑飛濺,氣勢磅礡。

 夏雨蝶凝步,靜靜欣賞這場絢麗的水舞秀,不一會兒,杜非遞給她一台嶄新的數位相機,桃紅色的外殼,十分漂亮。

 「送你的禮物。」他說。「在這趟旅程上,你可以把所有自己覺得美麗的、特別的景物拍下,以後會成為很好的紀念。」

 紀念?有啥好紀念的?她無聲地輕哼。

 杜非看出她的不屑,淡淡地笑。「很久以前,我就想這麼做了,想帶你走遍每一個我到過的地方,吃所有好吃的東西,玩所有的新鮮玩意兒,領略各國的奇妙風光。」

 他想,竭盡所能地寵愛她。

 但他知道,她不會想聽最後這句話,很識相地收埋在心底,只是深情地望著她,似笑非笑地宣稱——

 「敢不敢跟我打賭?這或許是我在你人生裡最後一個月,但將會是你最難忘的一個月。」

 誰要跟他打賭?她心韻紛亂,一時把持不住情緒,急急撇過頭,舉起相機,借著拍攝水舞的動作掩飾自己的心慌。

 她讓眼眸的焦點集中於相機的螢幕,不敢多看身旁的男人一眼。

 他太怪了,她本以為他會待她強勢霸道,甚至如野獸般地趁黑夜佔有她,但他竟擺出一副溫柔體貼的姿態,又變回那個在她麵包坊工作的男人,開朗幽默,偶爾調侃她幾句。

 他到底想玩什麼把戲?她看不懂。

 「別想這麼多。」他彷佛看出她的迷惑,俯在她耳畔,低啞地說道。「放輕鬆點。」

 她一驚,幾乎是彈跳般地往後退,避開他的接觸。「你想幹麼?」

 這充滿防備的舉動令他自嘲地勾勾唇。「只是想告訴你,盡情玩樂就是了,我不會對你怎樣的。」

 真的不會嗎?夏雨蝶很懷疑,心存戒慎。

 接下來幾天,他果然一直保持彬彬有禮的態度,不碰她,不強迫她,唯獨堅持晚上要與她同睡一張床。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知哪來的自製力,很規矩地與她分據床榻兩側,絕不越過楚河漢界。

 這份定力,不是任何男人能做到的,就連萬佑星也肯定克制不住情欲,但他做到了。

 她不得不佩服他。

 或許就是因為他的表現實在太君子了,她逐漸放下戒心,真正開始在多采多姿的旅程中找到樂趣。

 這還是她這輩子初次出國旅遊,而且純粹是以一個觀光客的身分,沒人會催促她走馬看花,只要她願意,她完全可以悠哉地消磨光陰,恣意享樂。

 她不需要擔心旅費的問題,吃住都有他會安排,他帶她住最舒適的飯店,品嘗各種美食,他們租用直升機,在日落時分飛越鬼斧神工的大峽谷,彩霞滿天,景色如夢似幻。

 來到美國西岸,他們漫步於海灘,舔著口味甜膩的霜淇淋,他教她衝浪,她在衝浪板上跌跌撞撞一下午,終於成功地乘上浪頭,迎風飛躍。

 接著他租了一輛車,沿著海岸線開往三藩市,從他們住的飯店落地窗往外望,能看見橫跨海灣的金門大橋。

 他們跳上沿著軌道緩緩爬坡的古董纜車,學當地人抓著把手,站在車門口,她將一隻手往外張開,拂攬沁涼的空氣,纜車爬到最高處,跟著俯衝急下,宛如雲霄飛車的快感,令她不覺興奮地尖叫出聲。

 跳下車後,她有些累了,他買了兩杯新鮮果汁,兩人閒適地坐在岸邊,一面喝果汁,一面看海獅群笨拙地於水面上下活動。

 她拿相機拍下那些醜陋卻可愛的海獅,也拍四周人群來來往往,他忽地搶過相機,請某個經過的路人幫忙拍照,接著不客氣地展臂摟她的肩。

 「OK!要拍嘍,說C。」路人鼓勵地喊。

 他立刻咧嘴笑了,她卻是一時不知所措,很不自然地微彎嘴角。

 拍完合照,他檢查了下成果。「拍得還不錯嘛,可惜你笑容有點僵。」

 她搶回相機,不悅地瞪他。

 「唉,無所謂吧?」他很無辜似地攤攤雙手。「你要是不喜歡的話,頂多把它刪掉就好了。」

 「我會刪的。」她傲然聲稱。

 但她沒有刪。她告訴自己,是因為自己還沒有時間整理相片,所以才沒來得及刪,反正多放幾天也無妨。

 也許是因為不滿自己連刪張照片都再三遲疑,更可能是有意對他自作主張的行舉給予小小的懲罰,當他嚷嚷著肚子餓了,要帶她去附近一家很好吃的海鮮餐廳用餐時,她拒絕了。

 「我還不餓。」

 「你中午只吃了一個三明治,真的不餓?」

 「嗯,我不餓。你自己去吃吧,我在這裡等你。」

 他聞言,略顯無奈。「好吧,不吃就不吃,我們繼續逛吧!」

 「你可以去吃啊,我自己會逛。」她滿不在乎地趕他。

 他笑笑,沒理會她的冷漠,陪她走進一家又一家琳琅滿目的紀念品店,她像是故意拖延,每一家都慢慢逛,拿起每樣小巧有趣的紀念品,好奇地玩賞。

 她買了鑰匙圈,買了幾個動物造型的磁鐵,仔細挑選風景明信片。

 他很有耐心地陪著她,一句話也不多說,一句話都不抱怨。

 足足過了大半個小時,她忽然瞥見他默默走向角落,伸手撫揉自己的上腹。

 這動作,不是一次、兩次,他似乎正強忍著某種不適。

 她心念一動,等他走回她身畔後,故作漫不經心地問他。「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他愣了愣。

 「我看你一直在揉肚子。」她補充。

 「喔,你看到了啊。」他扯扯唇,有些尷尬。「只是有點胃痛。」

 「胃痛?」她微微拉高嗓音,轉頭看他。

 「老毛病了,沒什麼。」他表情淡定。

 反倒是她不淡定,他有胃痛的毛病為何不告訴她呢?她竟還狠心地刻意拖延吃飯時間,讓他空著肚子等。

 她太壞了。

 夏雨蝶鬱悶地咬咬牙,也沒心情再挑明信片了,隨手抓了幾張到櫃檯買單。

 「走吧,我肚子餓了,我們去吃飯。」

 語落,她率先旋身,走出店門。

 杜非注視她的背影,莞爾一笑。

 雖然她表面裝得很冷很高傲,但他知道,她是不忍他胃痛才主動表明要去用餐。

 在倨傲的外表下,她其實是朵溫婉可人的解語花。

 所以,他才會如此鍾愛她。

 他們在港邊的海鮮餐廳大快朵頤。

 坐在戶外平臺上,臨著波光瀲灩的港灣,叫了滿滿一桌菜,光是一鍋材料豐富的海鮮濃湯,就足夠兩人吃到撐。

 這鍋湯,包含了多樣食材,蝦、蟹、干貝、淡菜、鮮魚,看賣相就令人食指大動。

 夏雨蝶吃了很多海鮮,喝了很多湯,杜非還點了盤新鮮生蠔,以及兩尾肉質彈嫩的緬因州龍蝦,搭配頂級的香檳酒,滋味更加曼妙。

 這頓晚餐,兩人都吃得相當暢快淋漓,但回到飯店後不久,杜非便嘗到放縱食欲的報應。

 他吃壞了肚子,腹瀉不止,足足折騰了將近兩個小時,才總算控制住,但他已然被折磨得面色蒼白,只能虛弱地躺在床上。

 夏雨蝶照料他,向飯店櫃檯要了些止瀉藥,喂他吃下,見他滿身大汗,拿了條幹毛巾為他擦汗。

 「謝謝。」他閉眸低喃。

 「你明知自己胃痛,不該吃這麼多的。」她忍不住責備。「剛剛應該節制一下。」

 「那麼料多味美的一桌菜,全讓給你吃豈不太可惜了?」他半戲謔。「我也想吃好料啊。」

 「所以你現在吃出報應來啦!」她沒好氣。

 他沒回答,緩緩睜眸,凝望她。

 墨深的眼潭反照出她關懷的神情,她看見了,驀地感到慌張,藉口去換條毛巾,起身離開。

 他默默地目送她,也不知想些什麼。

 等她再回來後,他已坐起上半身,靠著床頭。「我好渴,給我水。」像是孩子般耍賴的要求。

 她點點頭,斟來一杯溫開水,遞給他。

 他接過,連喝幾口,忽地輕聲一笑。「你知道嗎?我上次也是這樣。」

 「上次?」她不解地挑眉。「哪次?」

 他將玻璃杯擱在床旁小幾,對她笑道。「好幾年前,我第一次來到三藩市,那時候我剛在賭場賺到人生第一桶金,很志得意滿,我以為自己從此出頭了,決定好好犒賞自己,就在剛剛帶你去的同一家餐廳,一樣叫了滿滿一桌菜。」

 她聽了,領會地介面。「結果也跟今天一樣,拉肚子了嗎?」

 「那次可比今天還慘,我住的是一間又小又破的旅館,沒冷氣沒空調,空氣很悶,連抽水馬桶都不靈光,滿屋子被我搞得臭氣沖天,而且也沒人幫我擦汗送水的,只有我一個人躺在行軍床上呻吟。」

 行軍床?那睡起來豈不又硬又不舒服?

 「原來你也有那麼落魄的時候。」

 「哈,我落魄的時候可多了。」他自嘲。「小時候吃不飽,我還會在菜市場偷摸肉包饅頭之類的東西,常被小販追著打。」

第9章(2)

更新時間:2018-02-09 18:00:03 字數:3886

 「你……偷東西?」她不敢相信。

 他毫不掩飾地點頭。「這下你更瞭解我了,我不僅曾經是個投機的賭徒,還是個順手牽羊的小偷。」

 她怔忡無語,心弦牽緊。看來這男人並非天生就是尊貴的王者,他是苦過來的,他經歷過的苦痛,或許非她所能想像。

 黑幫械鬥、走私賭博,他還做過多少傷天害理的事呢?又是什麼樣的成長背景逼使他必須這樣討生活?

 她發現自己很好奇。

 可她,不該好奇,這個男人如何成長、有怎樣的過去,關她什麼事呢?

 她一點都不在乎,也絕不同情……

 他忽地幽幽歎息,她震了震,莫名地望向他。

 他也正看著她,眼神很深刻,很複雜,良久,方沙啞地揚嗓。「有時候我會想,該怎麼對你才好呢?」

 她氣息一凝。「什麼意思?」

 他沒解釋,抬手撫摸她臉頰,那麼輕柔、那麼憐愛不舍。

 她震顫,霎時心亂如麻,急急跳開。「別這樣!你到底想做什麼?」

 她厲聲質問,他默然不語。

 他愈沉默,她愈心慌,也更加憤恨。「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為什麼要裝出一副你很紳士很有君子風度的樣子?你明明就不是這種人!」

 尖銳又犀利的指控似乎傷了他,面色微變。

 「你真的瞭解我是什麼樣的人嗎?」他啞聲問。

 她用力咬唇,恨恨地瞪他。

 他在那美麗雙瞳裡看見灼灼焚燒的火焰,他咬咬牙,突如其來地扣住她手腕,將她拉向自己胸懷。

 她驚駭,正欲掙扎,他如鋼鐵般的臂膀已緊緊箝制她。

 「你放開我!放開我!」她尖聲抗議。

 「幹麼這麼慌?」他在她耳畔吹吐灼熱的氣息。「怕了嗎?」

 「你……想做什麼?」

 「你不是希望我扮演壞人嗎?我只是如你所願而已。」

 什麼?!她轉頭想瞪他,他順勢埋下臉,攫住她柔軟的唇瓣。

 「嗯……嗯……」她激烈地閃躲,卻躲不過他野蠻的強吻。他不是個虛弱的病人嗎?為何力氣這麼大、這麼堅決?

 她抵抗不了他,雙手無助地抓著他衣襟,在他激情的索吻裡感到暈眩,不能呼吸。是真的無法推開他嗎?還是自己也沉醉在情欲裡,軟弱地不想推開?到後來,她已分不清了。

 終於,他放緩了力道,不再那麼蠻橫地深吻,輕輕地親著她遭他吻腫的唇,分出一隻手,撫慰地勾梳她秀髮。

 她從驚濤駭浪的漩渦裡,緩慢地逃脫,起先仍有幾分恍惚,怔怔地任由他親吻著,過了好片刻,方悚然回神。她挺直背脊,朝他賞去一記清脆的巴掌。

 他吃痛,大掌撫著臉頰,既不生氣,也毫無歉意。「你不覺得這個耳光,來得太晚了?」

 他吊兒郎當的口氣聽來很輕薄,似謔非謔的神態更十足像個無行浪子。

 她氣結,又是憤慨,又是對自己感到懊惱,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慄。

 這天晚上,她堅持不與他同床,他也不跟她爭,將床鋪讓給她,自己睡沙發。

 隔天,他們便收拾行李,離開三藩市,開車繼續往北走。

 兩人都在賭氣,誰也不跟誰說話,她矜持冷淡,他也不願自討沒趣,這場冷戰僵持了幾天,沿途風景秀麗,美不勝收,都沒能讓兩人心情好些。

 這天,他們經過綺麗湖。這是個火口湖,湖水清澈湛藍,如詩如夢,棱線起伏的山峰環繞著整座湖,峰頂點綴著長年不化的積雪,湖畔林木蔥郁,迎風搖曳。

 夏雨蝶下車,深深吸了口清新的空氣,拿起相機拍照。

 杜非則倚在車邊,一副不感興趣的表情,漠然盯著遠方。

 都來到這麼美的地方了,他還要擺張臭臉嗎?

 夏雨蝶咬唇,好不容易舒緩的心情又沉悶了,她輕哼一聲,撇過頭不理他,自顧自地拍照。

 拍著拍著,鏡頭竟不知不覺對準他,他斜倚的姿態頗有股瀟灑的魅力,肩上搭著羊毛衣,襯衫鈕扣隨興地打開兩顆,隱約裸露一截古銅色的胸膛,單手插在褲袋裡,更添性感。

 他的側面很好看,鼻樑挺俊,臉緣的線條陽剛有力,遠遠地看,那道刀疤一點也不可怕,反而有種令人心韻加速的野性。

 她連拍好幾張他的照片,待他漫然將視線投向這邊,才恍然驚覺自己做了什麼,連忙放下相機。

 「拍夠了沒?可以走了嗎?」他聽起來頗不耐煩。

 「急什麼啊?我還想多看看。」她故意跟他唱反調。

 「你肚子不餓嗎?」他問。

 「不——」她正想反駁,忽然想起他有胃痛的毛病,硬生生地改口。「嗯,是有點餓了。」

 「那我們到下一個加油站用餐吧!」

 兩人重新上車,到加油站旁的速食餐廳用過午餐,下午繼續開車往波特蘭,經過茂秀壯闊的哥倫比亞河谷。

 此時,天色有些變了,烏雲堆疊,雨絲靜靜地飄落。

 開始降溫了,夏雨蝶只穿了件短袖羊毛衫,手臂感到陣陣涼意,微起雞皮疙瘩,可她依然不肯放棄拍照。

 「你就這麼堅持照相啊?」他嘲謔。「不怕冷嗎?」

 「你不是說過,要我拍下旅途中所有美好的景物嗎?」她反唇相稽。「我只是照你說的做而已。」

 他凝望她,眼眸閃過異樣神采,跟著走向她。「沒想到你這麼聽我的話。」

 她冷哼,沒好氣地橫他一眼。

 他似笑非笑地盯著她,忽地脫下身上的羊毛衣,披在她肩頭。

 「不用了。」她想拒絕。

 「披著吧!你明明很冷。」

 再冷,也沒有跟他冷戰令她心冷啊!她抿抿唇。

 他彷佛感受到她的哀怨,輕聲笑了,拾起毛衣兩條袖子,在她胸前交叉打了個結。「這樣會溫暖一點的。」

 那他自己怎麼辦?她不相信他不冷。

 他看透她的思緒,微笑低語。「這種溫度,我習慣了。」

 騙人!她咬唇,幾乎想出聲指責他,他幹麼對她這麼好?幹麼寧可自己著涼也要這般呵護她?他可知道,他愈是這麼做,她便愈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她好氣他,更氣自己,雙眸隱隱酸楚著。

 該不會是想哭了吧?不,她不會哭的,從很久很久以前,她便不輕易掉眼淚了,她不會哭。

 夏雨蝶深吸口氣,輕啟櫻唇,嗓音是連她自己也未察覺的沙啞。「我們走吧,我已經拍夠了。」

 入夜的波特蘭城,雷電交加,下著激烈的雨。

 兩人躺在床上,聽著窗外彷佛永不停歇的雨聲,以及那震耳欲聾的雷鳴,偶爾會有閃電直接劈落,在陰暗的室內撕開一道光。

 「你不怕嗎?」

 「怕什麼?」

 他指指窗外。

 「為什麼你老覺得我會怕?」她嘲諷。「怕冷、怕黑、怕颱風、怕打雷?」

 「所以你真的不怕?」

 「沒什麼好怕的,只不過是打雷閃電而已,我躲在山間凹壁,只能靠著喝雨水勉強果腹的那兩天,比這些可怕多了。」

 就因為曾經歷過那樣的恐懼,才造就今日如此堅毅冷傲的她嗎?

 杜非悄悄歎息,胸口悶痛。

 忽地,又是一道閃電淩厲地撕裂,映亮兩人的眸,跟著,是宛如天神怒吼的轟然巨響。

 這聲響太過劇烈了,即便夏雨蝶再倔強,也不禁嚇一跳,直覺地伸手掩耳。

 終究還是會慌的。

 杜非察覺她的舉動,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側過身來,伸出手臂攬她。

 「你幹麼?」她驚愕。

 「噓。」他哄慰她。「只是想抱抱你而已。」

 「我不是說過我不怕了嗎?不必你抱!」她語音尖銳。

 他無聲地微笑,更加靠近她。「不是你怕,怕的人是我,行了吧?」

 她怔住,沒想到他會這樣開玩笑。

 他調整姿勢,一手護著她螓首,另一手環摟她纖腰,於是她柔軟的嬌驅便那麼剛好地偎貼著他。

 她氣息微促,他亦呼吸濃濁。但她沒有推開他,由他親昵地抱著,恍惚中,他們都嗅到彼此身上的味道,那神秘誘人的體香。

 他開始愛撫她,灼燙的方唇依戀地啄吻她細緻的肌膚,慢慢地,他吻上她頸脖,右手不安分地隔著睡衣,搓揉渾圓椒乳。

 她嬌羞不已,難以自持地顫慄。

 「你怎麼不反抗?」他舔弄著她圓潤如珠的耳垂,輕聲問道。

 她聞言,粉頰霎時在黑暗中暈染嫣紅,可她死也不會承認自己的羞怯。「反正我……遲早也是要給你的,這是你贏得的賭注,不是嗎?價值一千五百萬的賭注。」

 她這話說得太諷刺,刺得他胸臆疼痛不堪。

 他無奈地沉默片刻,跟著親親她的唇。「對我來說這不是賭注,是獎賞,我多希望,你是心甘情願地給我。」

 她聽出他話裡的惆悵與焦躁,心弦揪緊。

 為什麼?當他這樣抱著她、吻著她,這樣在她耳畔絮絮低語時,她會覺得自己是備受疼愛的,他並沒有淩虐她,給予她的,更像是無限的溫柔與寵溺。

 她幾乎要醉在這親密撫觸裡了……

 夏雨蝶迷惘著,忽地,她感覺到某種硬物抵在自己大腿間,身子瞬間僵凝。

 「別怕。」他感到她的退縮,柔聲安撫她。「我會讓你很快樂的,你不會後悔。」

 他許下承諾,也沒有失言,給了她一個纏綿悱惻、高氵朝迭起的夜晚。

 但願,她永遠不會忘記這一夜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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