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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墮仙(穿書)》第5章
第5章 第五章

  墮仙谷的靈果靈氣極為濃郁,世間罕見,沈越服用過靈果,在樹下打坐,將靈氣煉化,如此這般修煉,修為收益勝過他在問雲宗十倍百倍,一年不到,沈越的修為已提升至築基大圓滿,再鞏固一段時日,說不定結丹有望。

  放眼人族修士,二十歲前就結金丹者寥寥可數,且無一不是驚才絕艷。

  沈越雖然根骨不錯,底子打的好,又勤奮認學,但若無此番機遇,斷不可能這般年紀就能達到此等修為。

  果然這就是主角光環嗎,沈越酸溜溜地想著,以前他看過的書裡,主角摔一跤就能砸出一顆靈丹,踩一腳都能踏出一本秘籍。

  到了他這,又是墜崖又是受傷,身上整日遭罪,不是這裡痛就是那裡痛,想來同樣是主角,相比之下他真的算蠻苦的了。

  正游神,突然胸口一熱,沈越彎起嘴角低頭看去,一團白色的毛絨正撲騰著小翅膀,一頭扎進他的衣襟裡。

  片刻後,羽光散去,白色的毛團兒變成銀髮少年,臉頰貼著沈越的鎖骨,沈越雙手一攏,順勢就將少年抱在懷中。

  少年揚起小臉兒對他道,「沈越,你吹笛子嗎。」

  沈越換了個愜意的坐姿,靠在樹邊,「你想聽什麼?」

  少年說,「都好。」

  沈越從腰間拿出玉笛吹了起來。少年就順勢躺在他的腿上。靜靜地聽。

  在谷中多時,沈越時常給小白鳥兒吹笛,他吹得都是些前世聽過的那些歌。

  偶爾沈越也會故意吹些『我愛你呀你也愛我』的曲子,彷彿有什麼想法都能藏在笛音裡,吹給少年聽似的,過後又為他這點小心思暗自懊惱好一會兒。

  有時候沈越會和少年說很多話,給他講些倩女幽魂呀,白蛇傳之類的故事,少年看起來聽得很認真,但沈越也不知道他到底聽不聽得懂。

  有時候也閒來無事,沈越也會抽瘋,摘著摘著靈果,突然就攬過少年的肩膀,指著眼前的湖水,一手掐著腰,無比霸氣地道,「這是我為你包下的魚塘!以後,你就是這魚塘的主人了!」

  少年啃著果子,奇怪地問道,「沒有魚啊。」

  思緒飄遠,沈越吹錯了一個音。頓時尷尬地停了下來。

  少年見他不吹了,就爬起來變回白鳥兒,圍著他轉了幾圈,又蹦蹦噠噠地找羽毛鋪床去了,沈越被它這一鬧,這會兒也無心繼續修煉了。

  他去「魚塘」邊洗了澡,拖著濕發回來,便趴在白色的大巢邊,想著白鳥兒天天在這羽床中睡覺的樣子,於是情不自禁地抽出一根羽毛,撫摸著潔白如雪。

  沈越將頭髮用手指梳理柔順,抓起一把挽了個髮髻,將白羽當做髮簪,插在了頭上。

  摸著頭上的白羽,彷彿能感到少年的溫度一般。有這麼一個人。

  無論你和他說多少廢話,他從不嫌你呱噪,就那麼安安靜靜聽你說話。

  比起不分日夜的在流雲山藏書閣裡孤孤單單的當死宅,沈越覺得和少年這樣待在一起,這般的日子,已經是神仙也比不得的了。

  山中無歲月,待他日後修為登峰造極,到時候誰也不怕了,就出山谷去,從外面搬些書和各種小玩意兒回來,給他玩兒……沈越趴在巢邊,用手撥弄著羽床上的毛兒,癡癡地發起呆來。

  他又跑去玩了。

  每次回來都能銜著一根白羽回來鋪它的床。

  沈越又摸了摸頭上的羽毛。

  突然間,心裡劃過一道念頭,沈越撲騰一下坐直身體,生生地打了個寒顫。

  他難以置信地又摸了一把頭上的羽毛,隨即又伸手摸向那羽床。

  這山谷他已探過無數次,每當繞過中央巨大的藍湖,都鬼打牆一般又回到墮仙山下的鳥巢邊。

  這裡除了靈木草樹,這天地間便只有他和白鳥兒是活物,連只蚊子草蟲兒都沒有。

  可若只有他們兩個,那這些白色的羽毛,又是從何而來

  怔了片刻,沈越仰臉看天。

  墮仙谷從未有過黑夜,那輪白日始終掛在他的頭頂,從不東昇西落,至始至終,不曾變動過一絲軌跡。

  沈越想了想,抬起玉笛,凝聚靈力朝天發去。

  靈氣沖天而去,穿過白雲。

  沈越只見天空被自己那道靈氣撞出一絲漣漪,隨即就如石沉大海般,重歸於靜。

  這裡根本不是什麼秘境。

  沈越見狀,心終於沉了下來。

  這是個結界啊。

  「啾。」

  小白鳥兒不知從哪裡拖來一根長長的白色羽毛,蹦蹦噠噠地回來,將羽毛鋪在床上。

  沈越在一旁看著它,神色複雜,惴惴不安地想著。

  既然是人為佈置的結界,自然是為了保護什麼,或者,是為了困住什麼?

  想到此處,沈越一顆心越發惶恐不安起來,他緊張地將還在鋪床的白鳥兒從巢中捧起,端在手心裡,合手握住。

  白鳥兒被他悶在手心裡,掙扎著在沈越的指縫間鑽出毛茸茸的小腦袋,不明所以地瞪了瞪銀色的豆眼歪頭看他。

  沈越雙手捧到面前,低頭在那顆毛絨絨的鳥頭上啪嗒親了一口。

  「我會保護你的。不會讓任何人害你。」

  沈越目光堅定下來,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一般,「我得變得更強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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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此之後,沈越也少與白鳥兒玩鬧,彷彿又變成了流雲山書閣裡的學霸,廢寢忘食地修煉起來。

  這一日,無日魔都上空,本就濃郁的魔氣似乎更加黯淡起來。

  不消片刻,墮仙崖處居然開始聚集起大片烏雲,待魔尊察覺有異,趕到崖邊時,墮仙崖上空已轟鳴陣陣,隱隱有雷光閃現。

  看這雷電成結,竟是有人要結金丹渡劫。

  魔都魔修眾多,金丹渡劫本不是什麼稀罕事,只是……

  魔尊指尖一顫。

  這雷劫竟是朝著墮仙崖下去的。

  美辰的魂體還在墮仙谷裡。

  整整兩千年了,他數次下黃泉,歷盡千辛,將蕭美辰四散的魂魄一片一片找到,好不容易才拼回一個整體,墮仙谷上有他布下的結界,怎可能有人會在谷中渡劫結丹!

  若墮仙谷有異,美辰的魂體豈不危險。

  想到此處,魔尊已是心驚不已,便不再猶豫,魔氣暴漲,化作一隻墨色巨虎,一躍而起,朝著崖底飛速墜去。

  墮仙谷裡,沈越築基大圓滿,正在結丹,眼見雷劫已至。

  銀髮少年正被沈越困在用靈果樹枝擺成的縛仙陣中,滿目驚恐地看著一道赤色驚雷朝沈越擊落。

  「沈越!」

  少年拚命地拍打著看不見的陣壁,想要衝到沈越的身邊。

  「別過來!會傷到你!」

  沈越吼道,雙手抬掌朝天,迸發出週身靈氣,全力抵禦住第一道雷劫,然而體內靈氣正在凝聚結丹,亦十分混亂,難以穩控。

  金丹雷劫共有三道,至此止步的隕落者大為有之,一般尋常修士渡劫,哪裡會這麼隨便。通常預算雷劫將至,都會先用數年佈置護身法陣,再用數年收集護身靈石靈寶,準備各種丹藥,最後還要請求宗門的師長在旁護法,必要時刻幫上一把,這才能安然渡劫。

  而沈越獨身一人在墮仙谷散修,儲物袋裡都是流雲山時那些煉氣期弟子可得的玩意兒,根本不成氣候。

  才抵抗了第一道雷劫,沈越便已幾近扛不住了。

  而然這道雷劫還是先擊碎了魔尊的結界,被結界消耗了大部分威勢後才落入谷中的。

  墮仙谷的結界亦被雷劫所破,雷劫將天空擊出一個巨大的黑洞,將原本那藍天白日撕裂成兩半,魔氣從黑洞中迅速滲入,片刻後就染黑了墮仙谷的天。

  眼見第二道雷劫已然落下,沈越只能硬著頭皮,抬起玉笛運集週身靈力全力迎上。

  不能輸!他必須結丹!

  只有變強,才能保護自己,更能保護好他!

  銀髮少年在陣中,無助地看到沈越被赤色雷劫劈中,睜眼看著那玉笛化為粉末,瞬間灰飛煙滅。

  沈越痛苦地慘叫一聲,他週身劇痛,這一次雷劫沒有結界的阻礙,全威之勢擊下,沈越之前的所有精心佈置——九道護身陣法以及週身所有靈器均被雷劫擊毀。

  感到雷電竄過四肢百骸,沈越急促呼吸了兩下,胃部一緊,喉頭一甜,頓時大口鮮血噴出。

  太痛了。

  不待他緩過一口氣,週身的美人樹早已被劈成焦炭,方纔那一道雷劫將斷木擊飛,幾片木骸飛了出去,正好砸偏一隻佈陣的靈果,阻擋住銀髮少年的縛仙陣瞬間被破,少年衝了出來,一頭扎進沈越懷中。

  沈越下意識回手死死將少年抱住,護在懷中。

  「快走。」

  沈越使出全身力氣,將少年抱緊,貪婪地感受了一下少年乾淨的氣息,隨即將他一把推開。

  「會傷到你。別過來!」

  「沈越!」

  銀髮少年卻又撲了過來。將沈越牢牢抱住。

  「別靠近我!我不會死的!」

  少年收緊臂彎,拚命搖頭。

  沈越週身一震,隨即眼圈一紅。

  「我只是想保護你。」

  沈越有些無助地仰頭望天,轟鳴聲隆隆又起,第三道雷劫眼看就要落下,而他已經沒有任何辦法再抵擋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我一開始就是想和你做個伴兒……想把你當弟弟一樣。」

  耳邊轟轟隆隆,痛得幾近麻木,沈越唇邊帶血,有些無助地親吻著少年頭頂的銀髮,「我也說不清楚但是……我覺得我可能是有點喜歡上你了。」

  少年被雷聲嚇得顫抖著,抱得越發緊了。

  「但我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情況……也許你只是被我的體質吸引了,我怕終究有那麼一天,你會發現你其實一點也不喜歡和我待在一起……」

  沈越心中酸澀不已,低頭吻了吻少年,將一抹血色染紅了少年的唇。與其走到那一步……

  「還不如……什麼也不知道的好。」

  他突然抬起手,將全身最後的靈力凝在手中,猛地一掌拍向少年肩頭,頓時將少年擊飛出去。

  便在少年飛出去的這一瞬間,最後一道雷劫朝沈越轟然落下!

  不知怎的,沈越就想起,那日靈樹下,少年伸手遞過來的果子。

  他閉上眼睛。

  本以為穿到書中,自己不過是個角色,所遇之人事也不過都是些角色。

  他敢跳崖,敢自盡,不需要任何勇氣,也不帶任何猶豫,說實話,他以前從沒把自己當做過正在活著的人。

  沒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也能遇到喜歡的人。

  沈越覺得,沒有任何一刻像現在這般,他能如此清晰的感到,他不是A4紙上的一團墨跡,他是真真正正地活在這個世界了。

  轟! ! !

  沈越睫毛微顫,該來的劇痛竟然沒有來。

  下一刻,腹內金丹瞬間凝結,丹田頓時靈氣沖盈,靈力沖刷過四肢百骸,整個人宛若新生。

  什麼情況?

  沈越震驚了片刻,難以置信地睜眼站起。

  他的面前不知何時竟站了一名黑衣魔修,頭遮兜帽,不見容貌,但那週身滔天魔氣,直叫人看一眼便覺膽戰心驚,修為散開,威壓過境,一瞬間就壓得沈越卑躬屈膝,幾近無法呼吸。

  這人正抬手化著一隻巨大的墨虎,將最後一道雷劫吞吃入腹,而他的另一隻手,正將銀髮少年扣在懷中,少年此刻呼吸急促,雙眼緊閉,嘴邊還帶著沈越親吻染上的血痕,似被沈越方纔那情急之下的保命一掌給傷著了。

  墨虎吞吃天雷後,嘶吼著在空中盤旋一圈,便化作一團黑霧,衝進空中,將被雷劫撕毀的結界補上。

  片刻後,墮仙谷重新明亮起來,若不是滿地焦土枯木,真好像方纔那陣雷霆電雹都不曾發生過一般。

  沈越大驚失色,踉蹌地站起,朝那人走去。

  「你快放……放開他。」

  魔尊垂眸朝他一掃。濃郁的魔氣瞬間襲來。

  就見他輕描淡寫地一揮手,金丹期的沈越立即被擊飛出去。

  操。修為等級的逐層碾壓,修仙背景的書就是這麼的不講道理。

  隨即威壓襲來,沈越本剛被雷劫重傷過的身體頓時倒地不起。

  這是何人,竟是化神期修為!

  沈越捂著胸口爬起,抬頭就看見少年已然化為白鳥兒,正被那人五指合攏抓在掌中,不禁又驚又怒,拚命爬起來又朝那人撲去。

  「快鬆手!你別傷他!」

  魔尊反手又是一擊,再次將沈越抽飛出去。這一下用了十成十的修為,沈越是徹底爬不起來了。

  低頭見蕭美辰的魂體已然成型,這才放下心來,握緊手心將白鳥捏碎,待羽光四散而去,白鳥兒化作一團雪白色的魂體,被魔尊小心翼翼地護起。

  可在沈越這邊看來,卻是眼睜睜見方纔還抱著自己的白鳥兒被那人一把就給捏碎了。

  他大腦空白,一下子就懵了。

  隨即劇烈的疼痛才從胸口襲來,沈越只覺得天崩地裂,好似心也跟著白鳥兒一起碎了。

  他掙扎著向魔尊爬過去,無力地伸著手。

  「還給我!你把他還給我!」

  魔尊將蕭美辰的魂體小心收入懷中,這才揚起俊美的臉,冷冰冰地走向沈越。

  「竟敢闖進墮仙谷,偷吃靈果還結丹渡劫。」

  魔尊一腳踩上沈越朝前伸著的肩,「你好大的膽子。」

  方纔他一到谷底,正巧就看見沈越一掌將蕭美辰擊飛,頓時差點嚇得魂飛魄散,此刻見魂體無恙,才鬆了口氣,再看這膽大滔天的沈越,心中早已驚怒不已,他這些年來,孤身一人數次下黃泉,硬是從六道輪迴裡將蕭美辰的三魂七魄一片一片地尋回拼了起來,若是這最後關頭出了閃失,他真是把沈越撕碎的心都有了。

  「還好它沒事,不然本尊必定將你碎屍萬段!」

  可惜沈越滿眼是淚,根本沒聽清他說什麼。

  魔尊冷笑一聲,抓著沈越的頭髮將他提起。

  沈越忍痛咬唇,只瞪大眼睛,努力將此人容貌看清,將這仇人的模樣深深刻進骨子裡。

  四目對視,魔尊感到什麼,審視般地將沈越打量一番,眉頭一皺,「純陰之體。」

  沈越傷上加傷,一身疼痛,嘴角不斷地溢出血絲,終於是扛不住魔尊的威壓,意識陷入一片黑暗。

  「體質難得,就這麼殺了未免可惜。」

  魔尊瞇起眸子。將沈越軟倒的身體打橫抱起。

  「結衣這幾天心情不佳,若你能取悅於他,興許本尊還能饒你一條賤命。」

  +++++++++++++

  沈越又在噩夢中昏昏沉沉。

  夢境裡卻縈繞著一股似曾相識的甜膩味兒。

  彷彿有一條蛇,將他緊緊纏住,不能呼吸。

  昏睡中,沈越眼角滑落一滴淚痕,在噩夢中呢喃。

  「別傷他……」

  慕容離音坐在床邊,聞言偏過頭來,抬手將沈越眼角的淚痕拭去,低頭望著指尖的潮濕溫熱,怔怔出神。

  作者有話要說:

  誤會是種叫人很無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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