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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雙姻緣眼》第5章
   第5章 第 5 章

   徐醒睜大眼睛,紅線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徹底消失了,他慌張地抬頭環顧四周,發現別人之間相連的紅線也都看不見了。

   一切恍如夢境。

   徐醒的腦子裡霎時一片空白,恍惚中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做了一場夢,然而神志卻被手腕處傳來的陣陣劇痛給強行撕回現實——

   徐醒的手已經伸向陸徹的褲襠,還被當事人當場逮了個正著。

   這就是他現在必須面對的現實。

   任誰看來都是意圖不軌的騷擾,還是「性」字當頭的那一種。

   他的手被陸徹擰得發麻,痛到極致,連帶神經都被痛麻痺了。

   陸徹顯然是剛睡醒,還有起床氣,冷冽的目光帶著探究的寒意將徐醒鎖定,眼窩深邃的雙眸裡也徹底褪去朦朧睡意。他忽然哧了一聲,說:「我說呢,前兩天你一個勁兒往我懷裡懟,原來是這個意思,嗯?」

   陸徹的嗓音有些澀啞,帶著勾人的鼻音。

   徐醒整個人都處於發蒙的狀態,一時半會也沒能領悟出陸徹說的「這個意思」是「哪個意思」。

   陸徹語氣嘲弄地問:「班長,有這麼飢渴麼?」

   飢渴到在課堂上公然對他性騷擾。

   等徐醒的腦子裡將陸徹這句話原原本本地翻譯出「你是gay」的意思,他頓時打了一個激靈,出於直男對gay的排異反應,他慌不擇言地解釋道:「我不是!我沒有……你別誤會!我拿我的人頭作擔保好吧!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我,我只是……」

   徐醒的情緒有些激動,語調上揚,惹得前面的同學頻頻回頭。

   徐醒想說,他是為了要解開兩人之間連著的姻緣線,這樣對你好我好大家好,並不是他覬覦陸徹的那個地方,更不是他有多飢渴。

   可是,且不說陸徹看不到姻緣線,光聽他這麼一說就能信他才有鬼,更何況這會兒紅線徹底消失不見了,連徐醒自己都陷入混亂。

   徐醒蔫了,想要解釋也無從說起。

   陸徹對徐醒的自辨熟視無睹,也沒興趣聽他解釋,冷冷地掃他一眼道:「滾吧。」

   末了,陸徹臉色稍霽,又補充道:「要是下次還往我身上貼,我可能會揍你的。」

   「……」

   徐醒一聽就苦著臉,一臉為難:往陸徹的身上貼這是被動的必然事件,在解開兩人的紅線之前,這都不是他人為可控制的。

   徐醒只能祈求無形之中推搡他去撞陸徹的紅線效應,也跟著紅線一起消失了。

   兩人之間陷入沉默,尷尬到呼吸都不敢在同一個頻率。

   陸徹讓徐醒滾,兩人對話的聲音沒有響徹全場,但前排的同學都聽到了。

   徐醒不合時宜地想:陸徹讓他滾,這也算是好現象,起碼說明陸徹不是gay,也證明陸徹沒有因為紅線的影響就變成gay。

   徐醒在陸徹旁邊是坐不下去了,但現在去和傅岱換回座位也行不通,為了避免引起其他同學的注目,他悄然無聲地挪到最後一排的空桌子去坐。

   陸徹掃了他一眼,又轉過頭去,倚著牆壁揉揉太陽穴。

   徐醒對著面前空白的活頁紙,暈暈乎乎地發了好一會呆,目光兜轉,又落在傅岱的背影上。傅岱正側趴在桌子上逗著王子叢這個胖墩兒。即便紅線不復存在,傅岱的手指依然捲繞著熊歡的頭髮捨不得放開。

   徐醒打個哆嗦,覺得紅線的危機恐怕依然存在,畢竟其他人總不可能說沒有紅線就不愛了。

   等沉靜下來,徐醒的心裡頭又跳出一個抓心撓肺的疑問:他剛才拉到陸徹的紅線,陸徹有沒有感覺疼?

   徐醒拉自己那一頭紅線的時候,紅線非但沒有鬆動半分,還把他自己痛得死去活來的。

   怎麼陸徹就一臉雲淡風輕、不痛不癢的模樣?

   徐醒按耐不住撓心撓肝的好奇,扛著挨揍的風險,仍是忍不住去戳一下陸徹後背:「嘿……」

   陸徹冷漠地回過頭來。

   徐醒一臉糾結地問:「你剛才……有沒有什麼感覺?」

   比如說,會不會痛。

   聞言,陸徹古怪地看著徐醒。

   不管剛才有沒有被佔了便宜,過後還被嫌疑人追著問這種問題,大概也沒人會覺得開心。陸徹當然不開心,可是也談不上噁心。

   但陸徹現下也沒有心思去追究自己微妙的心情,而是驚歎於徐醒的嫑臉程度,覺得這個班長真是絕了。他的唇角扯起一抹嘲謔的笑,哧笑道:「班長,還要反饋是吧?好評可給不了啊,我完全沒感覺。」

   最後六個字是逐字吐出的。

   陸徹在嘲諷徐醒一沒技術,二沒吸引力,然而徐醒聽了卻更放心——陸徹不痛不癢,他想解開陸徹襠部的蝴蝶結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可惜的是現在看不到紅線。

   徐醒臉上不自覺地浮現出痛惜的神色,早知道剛才就下手狠一點,分分鐘解開蝴蝶結了!

   陸徹看著徐醒:「……」

   這種「再給我一次機會」的即視感是怎麼一回事?

   徐醒正心痛,就聽到陸徹嗤了一聲:「要點臉啊。」

   徐醒:「???」

   徐醒覺得很委屈。

   可畢竟他剛才疑似對陸徹「騷擾未遂」,直男的信用度已經歸零,再怎麼對天起誓也難以讓人信服了。徐醒很快認清形勢,給自己劃出重點——在解開蝴蝶結之前,當務之急是遠離陸徹,要是再摔進陸徹懷裡,那可就徹底洗不清了。

   ·

   雖然紅線消失不見了,但徐醒仍然心存僥倖,抱著「一覺睡醒,或許就又能看到紅線」的美好希冀。

   第二天。

   初陽照常東昇,鬧鐘照常震響,徐醒一睜眼就掀開薄被查探自己的兩腿中間,然而他期待之中的紅線卻遲遲沒有出現。

   徐醒心煩意亂,如坐針氈地等了一個早上,希望已面臨破滅的危險。

   「班長——」

   物理課上,徐醒心不在焉地拄著側臉,突地就被物理老師的點名聲拉回現實。全班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班主任站在講台,問他:「黑板上的這道公式,表示的是什麼?」

   徐醒一臉懵逼地站起身,墨綠色的黑板上寫了一道公式,F=k·x,白色粉筆寫出來的字跡,帶著粗糙的顆粒感。

   徐醒懵了一下,好在還能夠找得到北。他乾咳一聲,回答道:「這是胡克定律的公式。定義是,在彈性限度內,彈簧的彈力和彈簧的形變量成正比。形變量包括伸長或壓縮值。」

   物理老師笑瞇瞇地說:「概念倒是背得挺溜的哈,但是咱們得學以致用。這會兒思春還太早,趕緊收收心吧。」

   徐醒忙道:「班主任,我春夏秋冬誰都不思,剛才是在想,今天是週二,飯堂一樓的二檔口應該會有炸雞翅。」

   徐醒和物理老師的關係挺要好,開起玩笑來也沒有顧慮。

   下課鈴聲正好在這時響起來,物理老師也沒有拖堂,還順著徐醒的話說:「我就不耽誤你們去搶炸雞翅了,下課吧。」

   全班哄笑一堂,拍手叫好。

   下課後,徐醒和湯綿一起去飯堂,他們站在二檔口前面排隊,湯綿喜歡吃他們家的炸雞翅,徐醒則喜歡吃他們家巴掌大小的紅燜魚。

   二檔口前面的兩條隊伍都排得老長,一時半會也輪不到他們,徐醒低著頭看會手機,湯綿就站在他的旁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說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緋聞八卦,也感慨王子叢真是個好男人,一下課就屁顛屁顛跑去校門口幫女朋友等外賣。

   徐醒剛收起手機,一抬頭就看到陸徹迎面走了過來,徐醒下意識地往後退,眼神也在閃避,他對紅線的強制性效應仍然心有餘悸。

   傅岱、柯迪和鄒芒也和陸徹同行,幾個人身高腿長,各個都是顏值擔當,還被湯綿稱作「咱們七班的治癒之光」。

   實際上,徐醒長得也不賴,濃眉大眼,鼻樑高挺,雖不是驚為天人的長相,卻也超出正常水平線以上,出現在大合照裡也會讓人眼前一亮,自發地誇讚道「哇,這個人長得還挺不錯的」之類的稱讚,隱隱讓觀眾對他有了「未完待續」的期待,而非看過就忘的背景板。

   而徐醒入不了湯綿的眼的原因,主要是兩人認識太久了。一提起徐醒,湯綿腦子裡就被徐醒嚎啕大哭,被徐爸抄起雞毛撣子追得他滿巷子亂竄的畫面所佔據,外表再俊也沒了形象可言。

   週遭有不少人或光明正大、或遮遮掩掩地看著陸徹幾人。

   徐醒藉著湯綿擋在身前,也看向陸徹他們:一來是謹防猝不及防的不可控力;二來,徐醒的目光聚焦在他們手裡托著的白色餐盤上——四個人的餐盤裡都堆著金燦燦、小山高的炸雞翅,而陸徹盤子裡堆了兩個。

   這時,陸徹也注意到正在排隊的徐醒。

   兩人目光相交,徐醒分明從陸徹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上,看出了洋洋得意的得瑟樣。

   徐醒:「……」

   應該只是錯覺。

   陸徹直接走遠,柯迪落在陸徹後面,他看到徐醒和湯綿就熱情地上前打招呼:「嗨,班長,怎麼才來呀。剛才徹哥請客,強行給我們每個人都加了一個炸雞翅呢,這人真是有毛病哈哈哈。」

   徐醒聽完無言以對,實在不好評價陸徹是幼稚過頭,還是對他過度牴觸而影響了陸徹的行為和判斷力。

   柯迪笑得陽光燦爛,湯綿探頭往他餐盤裡看,由衷地感慨道,今天的炸雞翅炸得色澤金黃,個頭也大。

   等輪到湯綿和徐醒點餐的時候,炸雞翅早已經售罄。

   湯綿唉聲歎氣說錯過了大雞翅,徐醒則與世無爭地吃著自己的紅燜魚。

   南方的九月份,仍與秋天無緣。午間吹來的風也是熱的,不是秋冬裡讓人稀罕的暖融融的暖風相送,而是盛夏裡令人憎惡的熱呼呼的熱浪撲面。

   午後。

   徐醒和王子叢一起站在走廊上納涼,看著樓下籃球場的學弟打籃球權當解悶。一整個上午的東照日沒有把前操場烤燙,過了午時,西照日又盡數被教學樓和綠蔭擋住,因而走廊上和前操場還算陰涼。

   王子叢整個人趴在走廊的鐵欄杆上,他倒也不嫌髒,細嫩光滑的下巴擱在欄杆上,扁著嘴巴,嘟嘟囔囔道:「哎,好羨慕他們可以無憂無慮地打球啊,還有那邊踢毽子和打羽毛球的。光羨慕可是不能做,愛,但要克制,這就是高三啊。」

   徐醒白了他一眼——王子叢這是典型的犯賤心理:以前喊他去打球的時候死活叫不動,現在被耳提面命「好好學習」,他那點小心思就蠢蠢欲動了。可主觀上,他自己也認識到高三浪費時間罪惡感深重。王子叢聽到「高三」二字也會緊張,但是他不慌不忙,走哪兒都帶著手上那本囊括語文考試篇目的掌上寶小冊子,那是他的定心丸,一冊在手,高三不愁。

   正如現在,王子叢心安理得地趴在走廊上看別人打球,小冊子還停留在目錄第一頁,但他的內心已有一種自我動容又迷之滿足的飽腹感。

   這才是王子叢的高三。

   ——沒救了。

   徐醒留下王子叢一人繼續兀自感傷,他轉身走向教室後門,剛好就被樓梯口走下來的班主任叫住了。

   「徐醒,我正好要找你。」

   徐醒頓住腳步,看向她:「啊,咋了?」

   班主任對他說:「你現在去一趟B棟的印刷室,來了批教材擱那兒了,你再找個同學一起去搬上來。」

   徐醒毫不猶豫地答應道:「行。」

   班主任正想尋個人給徐醒搭把手,正巧就看到陸徹從樓梯口走上來,朝著七班教室走來。

   班主任一眼逮住他,道:「課代表,來得正好,你跟徐醒一起去樓下搬書。辛苦你們了。」

   徐醒:「……」

   陸徹顯然還不適應「課代表」這個新稱呼,反應遲鈍地點下頭,「哦」了一聲。

   陸徹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徐醒卻只想臨陣退縮。

   在班主任的目光相送中,徐醒不情不願地走在陸徹前面,等下了樓梯的第一個拐角處,徐醒碰巧遇見同班的勞動委員迎面走上來,當機立斷地攔住他的去路,雙手握著他的肩膀委以重任道:「凱哥啊,幫個忙,你跟物理課代表一起去B棟的印刷室領一下咱們班的教材吧,班主任讓我們現在過去,但我急著去趟衛生間……」

   徐醒眉頭緊皺,牙關緊咬,裝得像模像樣,頗有一瀉千里的勢頭。

   勞動委員見徐醒憋得難受,就爽快地應好,徐醒拍了拍他的肩膀,全程都不敢對上身後陸徹的眼睛,路線一拐,就順著二樓的走廊急走而去。

   勞動委員憨氣十足地對陸徹笑了笑,說:「看來班長真的很急,可能是中午吃壞肚子了。」

   陸徹看著徐醒逃也似的背影,不動聲色地呵了一聲,沒有拆穿徐醒拙劣的演技。

   .

   等徐醒撒了泡尿,慢悠悠地踩著課前預備鈴回教室的時候,陸徹和勞動委員已經把教輔書都搬上來了。

   陸徹親自發書本,恰巧發到徐醒這裡,一本物理金考卷擱在徐醒面前,陸徹還在他的課桌旁邊停下腳步。

   徐醒心裡咯登一下,抬起頭,就見陸徹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不冷不熱地說:「班長,上課可要認真聽講啊,否則就會鬧肚子了。」

   語氣是道不盡的揶揄。

   旁人聽不出這句話的深意,但落進徐醒的耳朵裡,直接就被翻譯成「別再惦記著我行不行」、「肚子疼那麼蹩腳的理由虧你想得出來」之類的冷言嘲諷,一聽就知道陸徹這是在調侃他上課發呆被老師點名和剛才臨陣脫逃的事情。

   徐醒臉上一燙——無關羞赧,純粹是被氣的。

   等陸徹發完教輔書,回去自己的座位了,王子叢就好奇地問起徐醒:「醒醒,你啥時候和陸徹混熟啦?」熟到徐醒能夠榮獲校草的關心。

   徐醒避之不及地說:「不熟!一點都不熟!」

   王子叢可惜地歎道:「哦,我以為你跟他混熟了呢,還想跟你打聽打聽他的情況。」

   徐醒問:「你打聽他幹啥?」

   王子叢貓著身子往嘴裡塞了一塊脆脆面,含糊不清地說:「女朋友問的。」

   徐醒一聽更加莫名其妙,皺眉道:「那你女朋友打聽他幹嘛?」

   王子叢嚼著酥脆可口的脆脆面,說:「不曉得呀,應該是幫朋友問的吧。」

   徐醒敷衍地「哦」了一聲,又想了一下,他對陸徹的事情的確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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