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天災降臨三頭難1
夏安寧站在天涯之角。
這裡是用來放逐犯錯仙人的地方, 無論是天生仙人也好後天仙人也罷, 他們都不喜歡這個地方,彷彿只要靠近了就會沾染晦氣, 萬劫不復。
這裡是司掌刑罰的傅謙聞所管轄之處, 在他閉關修煉的此時, 沒有人敢阻攔夏安寧這位脾氣暴烈的仙尊的腳步。後天仙人們遠遠地跪在遠處, 甚至連頭也不敢抬。
夏安寧喜歡別人與他說話的時候是跪著的,而在等級極度嚴明的仙界, 在新的仙帝尚未誕生之前, 仙尊的權威是絕對的。他喜歡的, 就是必須實現的。他只同意他人在沒有允許的情況下看著他的腳背,就不會有人有膽量看到他的膝蓋。
沒有人不願意向上爬。
因為在這裡,權利所帶來的利益是絕對的。
夏安寧突然張開了雙臂,狂獵的旋風席捲著他的衣袂, 他沒有用靈力去抵抗,任憑狂風將他的長跑吹得鼓鼓作響, 就像是一隻展翅的雄鷹,他的背影莫名有種壯烈而激烈的衝擊力。
只是這些跪在遠處的仙人們沒有人能看到了。
夏安寧討厭別人看到他的臉,他讓無數人艷羨不已的絕世容貌對於本人而言是一種負累。當年他畏縮了,想要勝利的念頭勝過了一切。所以當面對唾手可得的勝利的時候, 他看著那個向他跑來的人,接受了這一切。
哭又有什麼用呢?他早就在那段顛沛流離的生活中切身的明白了這一點。
沒有那個人在身邊的話,就算哭瞎的雙眼也只會成為別人的笑話罷了。
他想要待在那個會溫柔的看著他的人身邊,不會嫌棄他, 不會因為他言不由衷的話而疏遠他,不會因為他漂亮的臉蛋對他刮目相看,不會因為這張臉動任何齷齪的念頭。而在勝利之後,他所渴望的唾手可得,他能夠有更好的生活,他能夠讓一哈過上更好的生活,不必再靠著他人的憐憫與施捨過活,不必依靠偷搶為生。
所以他接受了。
因為夏安寧的人生中只能贏,從他失去了一切只能跟著天狗流浪的那一天起,他就輸不起。
然後,因為他的卑鄙,迎來了懲罰。
那場比試之後,他輸了比賽,卻贏得了勝利。他成為了紅蓮仙帝的弟子,成為了那個人的小師弟。他依舊會說一些言不由衷的話,但是那個人和安遺音卻總是能明白他心中真正所想的,包容他,接納他。一哈能夠品嚐到上好的鮮果,睡在柔軟的被窩,每日在乾淨的池水中游泳。每日的生活都宛如做夢一般,無論他在紅蓮仙帝那裡受到了多麼嚴苛的對待,夏安寧都甘之如飴。
但是終究有什麼,不一樣了。
為什麼夏安寧這麼受紅蓮仙帝看中?
——因為他長得好看嘛。
為什麼夏安寧會成為最後的勝利者?
——因為他長得好看呀。
為什麼清濯仙帝總是將靈寶留給他?
——因為他長得好看啊。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因為他長得好看。
這就是他用卑鄙的手段接受這不該屬於自己的幸福的代價,如果這是懲罰的話,那麼他接受這一切。
但是,誰也別想打敗他!從降生的一刻起,從為了生存而奪去他人生路的那一刻起,從握緊長劍指向他人的那一刻起,夏安寧的一生就注定了可以失敗,卻無法被打敗!
比他弱的人,沒有嘲笑他的資格;比他弱的人,沒有諷刺他的資格;比他弱的人,只能畏懼於他,聽命於他,恐懼於他。他要做那人上之人,讓那些曾經欺辱他的仙人連抬頭仰視他的資格也沒有,只能跪在地上,只配看到他的鞋底!
如果這是懲罰的話,他就讓所有人都不敢懲罰於他!
紅蓮仙帝給了他最好的環境,最好的劍法,最好的仙法,最好的丹藥,最好的靈寶與最適合自己的敵人。除了每日早晚在仙童的監視下背誦必須背誦的規矩之外,夏安寧的人生中就似乎只剩下了修煉。他是個全才,擁有最好的靈根與最好的根骨,無論學什麼都事半功倍。更何況他是那樣的努力,努力到了拚命的地步,日日夜夜,夜夜日日,從無間斷。他越來越強,越來越強,他的敵人從下等的仙人到了上等的仙人,到最後甚至有被俘虜的高等魔族與他性命相搏。
而他都贏了。
自那場比試之後,夏安寧再無敗績,他成為常勝的王者,沐浴在他的陛下的注視中越發得意。他越來越狂妄,越來越高傲,卻對紅蓮仙帝與清濯仙帝唯命是從從無違背,就像是最忠誠的一條狗。
夏安寧很滿意這個現狀,就好像一哈從未嫌棄過他的卑微與貧弱,始終保護著他與他共歷風雨。而現在,他也要作為清濯仙帝最忠誠的鷹犬,像一哈曾經對他那樣,對著自己的至高無上的王者奉獻自己可以奉獻的一切。
他的性格越來越像紅蓮仙帝,一樣的傲慢,一樣的殘酷,一樣的暴烈,一樣的不可一世卻又對清濯仙帝關懷備至。而隨著他年紀的增長,他越來越好看,越來越俊俏,越來越張揚,也越來越強大,越來越接近那個人人畏懼卻艷若牡丹的紅蓮仙帝。
而比起恪守本分性格溫和的安遺音,紅蓮仙帝對於狂犬一般的夏安寧也極為滿意。這位小弟子是除了清濯仙帝外唯一被允許在紅蓮仙帝面前抬頭大聲說話的,這也側面的證明的她對像極了自己的夏安寧的喜歡之意,甚至連一些未曾教授給安遺音的秘法也毫不吝嗇的交給了夏安寧。
這對於那些生活在九重仙宮中的仙官們而言簡直就是災難。
但是夏安寧卻不會這樣覺得,他很高興,非常的高興。因為那些敢懲罰他的人,已經越來越少了。而他越來越強大,總有一天,他會強大到不會再輸。
然後他再也不會失去什麼!
所以當他戰勝了原本在他眼中不可超越的安遺音時,無法言喻的喜悅充滿了他的胸腔。他忍不住大聲笑了起來,然後忍不住去追尋那個總是將好東西留給自己的、他最喜歡的清濯仙帝的目光,想要再從對方的眼中看到肯定,看到那他最喜愛的溫柔。
但是他失望了。
他沒有從對方的眼中看到自己渴求的感情,恰恰相反,對方眼中的冷漠讓他遍體生寒。
清濯仙帝扶起了被他的熾熱的劍氣灼傷的安遺音,溫柔的替對方治療傷口,就好像曾經每一次對他做的那樣,卻完全無視了同樣被安遺音的法術弄得一身是傷的自己。從頭到尾,對方的眼中都只有安遺音,直到他離開了賽場,都沒有再看自己一眼。
夏安寧突然明白了。
真正能懲罰自己的……只有清濯仙帝。
而他永遠……也無法去凌駕於清濯仙帝之上。
夏安寧開始變得整日不安,連修煉都無法專心。然而即使受到了數次來自紅蓮仙帝的殘酷懲罰,他都未能再換回清濯仙帝曾經的目光。他發現自己不能再等待,曾經適用於禍亂街區的捕獵者行為並不適用於這宏偉的九重仙宮,也絕不適合用於他最喜愛的人身上。
儘管心中有許多的想要說的話,但每每到了人前總是會變了味道。焦灼的情感腐蝕著他的內心,單夏安寧不是會坐以待斃的性格,他決定主動出擊。
在連續數日對著牆壁徹夜「長談」,夏安寧懷著忐忑又自信的心情偷偷摸到了清濯仙帝的寢殿。清濯仙帝喜靜,又是水木屬性的靈根,所以他所在的宮殿除了必要的僕從與安遺音外少有人煙,從殿外就能感受到一股清冽的氣息。夏安寧深深呼吸,他為之後將要說的話感到羞澀甚至是羞恥的,也並不希望除了清濯仙帝之外的任何人看到他那狼狽的姿態。所以他隱藏了身形,而時過兩百年的現在,這座巍峨的九重仙宮之內已經鮮少有人能在法術上勝過他了。
所以他專門挑選了安遺音去受訓這個絕對不會回來的機會,偷偷的靠近了清濯仙帝的寢殿,卻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多麼好笑啊,他曾經以為自己已經不再在乎,不再在意,卻在時隔兩百年後的今天第一時間就認出了對方的聲音。
那個人說:「陛下不必如此,能夠跟在您的身邊於我而言已經足夠。」
清濯仙帝冷淡道:「你的實力已經證明了自己,無需妄自菲薄。孤既然決意讓你做孤的師兄,就莫要多言。」
那個聲音如此的冷淡,就像這座宮殿散發出的氣息一樣寒涼。但是夏安寧卻能想像那位此時的表情,那隱藏於冰冷外表下的,溫柔的讓人無比留戀的眼睛。
征服夏安寧這匹狂犬的從來都不是滔天的權勢或絕對的武力,而是身為流浪的野狗不曾體會過的善意與溫暖。
所以不能輸,所以不願輸,不想要失去面對著狼狽的野狗時還能溫柔微笑的人的注視。
所以他必須贏,只有贏了,才能取得他想要得到的一切!
然而——
——他竟然用了兩百年的時間,才明白自己從最初的最初,就不曾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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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喝足的蘇濯拉著傅謙聞從酒樓中走出,為對方買了個有些花哨的劍穗綁在了對方背在身後的長的像槍一般的長劍上。傅謙聞不聲不響的任他捉弄,就好像溺愛弟弟的兄長一般沉默的關注著少年模樣的蘇濯。連日來心中的陰霾一點點的散去,但始終有著最深的一點盤踞在他的心頭,剪不斷,扯不碎。
傅謙聞知道這個情緒是什麼。
——那是嫉妒。
他一直都嫉妒著夏安寧,全才般的天資,直率的性格,最重要的是那近乎完美的容貌。比起不聲不響地他,無論是紅蓮仙帝還是安遺音,包括蘇濯在內都會不自覺的將目光分給夏安寧,而他始終都像是一位沒有存在感的局外人,永遠都默默地站在一邊,有千言萬語想要描述,張開口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所以傅謙聞緊緊地守護著自己為數不多勝於對方的,也緊緊地摀住自己為數不多的優點,緊的即使捏碎了也不願放開,生怕自己少了一點,就徹底的被他們所拋棄,所遺忘。
所以他捂緊了自己這顆嫉妒的內心,不敢讓任何人瞧出一點苗頭,為自己減少一點籌碼。哪怕這嫉妒一點點腐蝕一點點發臭,也不願展示出來,將它拋棄出去。
對於傅謙聞而言,可怕的從來都不是失去什麼,可怕的是失去之後,那種將他全然淹沒的冰冷寂寞。
蘇濯轉過頭看他:「二師兄?」
傅謙聞緩緩搖頭:「無事。」
蘇濯若有所思的看著對方只露出半邊的顯得神情嚴肅且冷漠的臉,但是他並沒有說什麼,而是繼續露出溫和的笑容,拽著傅謙聞的手朝剛打聽來的茶樓地點走去。
若說在這人界蘇濯最喜歡的活動是什麼,那麼毫無疑問就是在茶樓中聽說書人講一些奇奇怪怪的見聞和故事,無論是真是假,大部分的人都講得慷慨激昂唾液橫飛,彷彿親眼所見一般的精彩。正是這種激昂的情緒深深感染到了蘇濯,哪怕同樣的故事聽上十幾遍也不覺得膩味,反而因為換了一個人講說出了不同的味道,更讓他對故事本身充滿了興味。
這也導致了,已經身為焚琴劍仙的琴歡顏堵在城鎮中最大的茶樓門等他顯得一點也不意外了。
蘇濯拉著傅謙聞的手整個人僵立在原地,他將過多的精力與視線都放在了傅謙聞的身上,而琴歡顏本身並不在系統的監測範圍內,以至於當他發現對方的時候,琴歡顏那雙冷厲的眼眸已經固定在他身上好一會兒了。
蘇濯:「……」
現在他裝作沒有發現還來得及嗎?
很顯然是來不及的,蘇濯硬著頭皮放開傅謙聞的手默默地走到了琴歡顏的身邊,兩個人身上的北冥仙宗的宗徽讓原本打算走進茶樓喝早茶的修士們都不約而同的選擇的擇日再來,茶樓裡的掌櫃也是敢怒不敢言,躲在裡面埋怨門口的凶神,卻不敢有絲毫動作。
笑話!他不過是個小小的練氣期,生意全都依賴於北冥仙蹤的庇佑,哪裡敢做什麼反抗?更不用說門口這位劍意凜然,哪怕是北冥仙宗二十年一度的盛會讓城鎮中修者雲集他也未曾見過第二個這樣可怕的人!
於是,在莫名變得人煙稀少的茶樓門口,蘇濯努力讓自己做出一副怯懦的表情,小聲道:「弟子薛復成拜見焚琴師叔,不知師——」
琴歡顏冷冷道:「拔劍。」
蘇濯:「…………」
他深呼一口氣,強笑道:「弟子不明白焚琴師叔——」
「別讓我說第三遍。」琴歡顏的眉宇間已經有了明顯的怒意,屬於渡劫期大能的氣壓甚至讓周圍躲得遠遠地看好戲的修者都感到呼吸窒堵,明白自己是碰到了鐵板,一溜煙的跑了。
琴歡顏寒聲道:「蘇濯,拔劍!」
蘇濯:「……」
他是真的沒想通自己是哪裡暴露了!就算是跟在傅謙聞的身邊,但對方並沒有在人前表現出什麼過分的舉動,琴歡顏至多只是懷疑,不應該如此肯定啊!
就在蘇濯糾結自己是否要負隅頑抗的時候,傅謙聞上前一步擋在蘇濯面前,更是將本來就沒有對蘇濯神魂造成太多影響地劍意完全阻隔,冷聲道:「你沒有資格讓——復成,拔劍。」
蘇濯:「……你這個間斷和我直接承認了有什麼區別。」
傅謙聞聞言一愣,轉頭看著蘇濯,略有茫然:「抱歉……」
「都說了別跟我說抱歉。」蘇濯揉了揉太陽穴,他從傅謙聞寬闊的脊背側邊露出一個腦袋,頂著好友幾乎化為實質的銳利目光心虛道:「那個,歡顏……」
眼見對方即將拔劍,蘇濯連忙道:「我就是因為怕你讓我拔劍所以才裝傻躲著你啊!」
琴歡顏動作一頓,他眉間的怒意稍稍減淡,卻還是極為不滿:「我等身為武者,有何所謂懼。」
蘇濯牙疼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琴歡顏不悅:「你也應當是如此。」
蘇濯重讀:「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就算你自己願意也不代表我也願意!」
琴歡顏道:「這就是你的理由?」
蘇濯有些心虛的點頭。
琴歡顏冷冷道:「拔!劍!」
蘇濯默默的將頭縮回了傅謙聞身後,安慰自己能讓琴歡顏重讀音節,也算是一個不小的成就了。
傅謙聞雖然不滿琴歡顏的無理舉動,但卻也感覺不到自家陛下有任何惱意,恰恰相反,他之所以不採取任何措施,正好是因為感覺到了自蘇濯這裡傳來的喜意。他的目光再度掃在琴歡顏身上微微皺眉,卻也沒有說什麼。
突然,傅謙聞猛的從身後抽出長劍直指身後!
【請注意——】
系統的聲音在蘇濯腦中響起。
【夏安寧距離你——不足二十米。】
蘇濯幾乎要咆哮了:【你的通知還能早點嗎?】
系統冷冷道:【檢測是有範圍限制的,對方利用瞬息之法直接出現在你身邊,我又能如何。】
蘇濯近乎絕望了抬起了頭,看向了理應對他的轉世一無所知乖乖留在仙界的小師弟。
師兄!這和我們商量好的劇本不一樣喂!
安遺音顯然是聽不到蘇濯在心底的哀嚎了,不知何時開始變得空無一人的大街上——連茶樓掌櫃都在琴歡顏殺氣凜然的時候抄傢伙跑了——夏安寧站在樓頂,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一臉冰冷的傅謙聞,艷麗到張揚的臉上露出嘲笑的表情。
他傲慢道:「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沒用啊,傅謙聞。戴著一個面具,有意思嗎?」
傅謙聞舉起了足有他的人一般高的巨劍。
夏安寧眼中的嘲笑之意更加明顯:「你瞞的了一時,瞞的了一世嗎?像只烏龜一樣縮在殼裡掩耳盜鈴,就算是那個仙池王八都活得比你光彩!」
傅謙聞一劍劈下!
蘇濯在一臉絕望中被傅謙聞按進了琴歡顏的懷裡。渡劫期的劍仙雖然無法面對仙神之威,卻也在對方的留手中安然撤退。就在蘇濯離開傅謙聞的一息之後,傅謙聞的長劍完全劈下,巨大的靈力震盪整個空間,宛如山洪暴發,可怕的劍氣席捲四野,比起琴歡顏在地宮中感受到的更加強大也更加猛烈,帶著心底的怒意衝向夏安寧面門!
在整棟茶樓被轟然切成兩半的剎那,夏安寧不慌不忙的揮袖布下星羅棋布之術。詭異的扭曲感讓蘇濯微微暈眩,與系統之間的聯繫感也被切斷。那恐怖的靈力與劍氣衝不出屏障之外,卻也因此讓屏障內的氣流越發狂暴和混亂。
琴歡顏護住懷中的少年數次急退直至結界邊緣,饒是如此那些讓人窒息的威壓依舊嚴重影響到了他。可琴歡顏卻像是感覺不到這痛苦一般看向中心單純以劍術相搏的兩個人,雙目發亮:「這就是仙神之力?」
「別想把神仙想得太好,他們兩個即使在仙界也是頂尖的——雖然都沒有用出實力。」蘇濯躲在琴歡顏身後歎息道:「仙神仙神,其實也亂的很,與人界又有什麼差別呢。」
琴歡顏肯定道:「他叫你陛下。」
蘇濯也是破罐子破摔:「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琴歡顏轉過頭冷冷地看著蘇濯,曾經的清濯仙帝被他逼得冷寒涔涔。但是琴歡顏卻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只是淡淡道:「他們二人這般,會對城鎮裡的人造成影響嗎?」
蘇濯意外道:「你……竟然會關心他人死活?」
琴歡顏寒聲道:「少廢話!」
蘇濯擺了擺手,看著場中一劍賽過一劍凶狠的兩個人,長長歎息:「照理說不會,但是安寧的法術不算完善,只怕再這樣下去也是早晚的事情。」
琴歡顏微微皺眉。
「不用擔心,歡顏。」蘇濯笑了:「有我在啊。」
琴歡顏側過頭看他。
少年有著雪一般的長髮與白皙的皮膚,與上一個身體的陽剛不同,現在的他有一種雌雄莫辯的美感,這也是琴歡顏一度懷疑自己認錯的根源。少年朝著他淺笑,就好似迎春花一般溫和而富有生機。
他自信的笑了:「畢竟,我可是他們的『陛下』啊。」
作者有話要說: 人總是羨慕別人的,就算神仙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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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喝了感冒藥說瞇一會就起來更新,事實證明所有「瞇一會」都是不可靠的……
今早我連鬧鐘都沒聽到,上班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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