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誰也別想廢了本宮（17）

　　「皇額娘，這些日子，您辛苦了。您也不要太傷心了，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已經是高壽了，您可要保重自己的身體。」一切都忙活完了，康熙到慈寧宮探望婧瑜。

　　「皇上你也是，不要太難過了。人這一輩子，誰都免不了這一遭。」婧瑜也勸康熙，人死了，活著的人往往就忘記了以前的不愉快，想起的就都是她的好兒了。

　　「是，謹尊皇額娘教誨。」

　　「皇上，哀家這裡有一樣東西，要交給你！」婧瑜把牛痘的資料拿了出來。

　　「是什麼？」康熙拿過來，一目十行的看了一會兒，滿臉震驚的看著婧瑜，「皇額娘怎麼會有這樣東西？這可是千秋功業啊！」

　　「說起來，這個事情也與你有關。你小時候出痘，你額娘到坤寧宮求藥，哀家覺得當娘的不容易，又想宮裡和民間都有很多孩子死於痘症，正好當時哀家也在研究醫書，在你痊癒之後，就與太醫院的太醫們研究有沒有什麼比人痘更安全的種痘之法，後來經過太醫院兩年多的試驗，找到了種牛痘的方法，這法子安全又有效，幾千個人試用下來一個都沒有死於痘症的。

　　當時我就把這些東西拿給太皇太后看了，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說，這東西只能是盛世之主對他的百姓的恩典。當時的情況卻是不能拿出來廣泛應用。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又把東西還給了我，讓我自己找時機交給皇上。

　　誰知道你父皇沒幾年就去了。你剛登基的時候，年紀又小，我就更不可能拿出來了，等你親政了，這麼些年，東打西拼的，外面兒總在鬧騰。

　　我也就一直沒拿出來。這一次，一是因為太皇太后離世，我想起還有這樁事，還有就是，現如今，天下在皇上的治下，也算得上是太平之世了。所以我把這東西，交給你，至於你怎麼用，那就由皇上自己來定好了！」

　　「皇額娘心懷天下，您放心，兒子會慢慢推廣的。天下萬民都會感念皇額娘的恩德。」

　　「是感念皇上的恩德才對！」婧瑜只需要功德，名聲什麼的，太多了反而是負累。婧瑜拍了拍康熙的手，兩人相視而笑。

　　「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一走，這若大的慈寧宮一下子空落落的，壽兒兩口子又把寶雅帶走了，哀家也不耐煩在宮裡待著，等過了太皇太后的週年，還是回到暢春園去，過幾年清靜日子。」婧瑜一直都不愛在宮裡待，禮節太多，頂煩的。

　　「沒見皇額娘這麼偏心的，您可還有好幾個孫女呢！更別說那十幾個孫子了。你不能只想著寶雅吧！」康熙看婧瑜情緒低落，特意找話題開解。

　　「好，好，不偏心，不偏心。以後就叫公主們都到慈寧來，陪著哀家這老太婆。」婧瑜想起前世看小說，說清朝的公主都活不長久，想想也是可憐。

　　「那可太好了。朕先帶公主們多謝皇額娘啦！朕看著寶雅那活泛勁兒也喜歡，以後，朕的公主裡要是也能有一兩個那樣兒的才好！」康熙是真心喜歡活潑可愛的寶雅。

　　「哎，哀家看她是太活泛了，等將來到了嫁人的年紀，就怕沒人敢要！」

　　婧瑜對寶雅採用的是現代的教育方式，基本相當於是放養了，養的小姑娘上天入地，騎馬射箭，就沒有不敢幹的。

　　五阿哥胤祺斯斯文文的，天天被她欺負不說，還帶著同歲的恪靖總往阿哥所去欺負皇子們，上書房裡的師父見到她們兩個都恨不得躲起來。

　　皇上也不管，說是閨女要嬌養，當然了，婧瑜也是那麼想的。恪靖因為與寶雅脾氣相投，都快長在慈寧宮裡了，這八年，回她母妃小郭絡羅氏宮裡的時候都能數得過來，雖沒有太后撫養的名義，實際也算是婧瑜在撫養的了。

　　「那不能，咱們家的公主，還能愁嫁。就她額娘那樣的，還能嫁給咱們壽兒呢！寶雅丫頭像她阿瑪，模樣長的好，到時候，朕再給她個和碩公主的封號，給她找個稱心的人家。」

　　康熙這嘴是挺毒的，他不喜歡壽兒的媳婦兒，嘴上黑起人家來一點兒不帶留情面的。那位言姑娘什麼都好，就是長的不好看，連清秀都算不上，頂多能算是中等長相，婧瑜是滿蒙第一美女，順治又是優化了多少代的美男子，壽兒又是挑著父母的優點長，更是萬中無一的好看。之前，婧瑜一看言姑娘的長相，就知道，這是真愛了。

　　「行，那哀家以後就把精神頭兒都用在教養公主上了。一定給皇上帶出幾個不輸文成公主的大清公主來。」婧瑜又給自己找了個新目標。

　　從此之後一直到這一世結束，婧瑜的大部分時間都用在了帶孩子上了，當然，也確實帶出了幾個像樣兒的公主，特別是恪靖公主，那可是真真正正的參政監國的海蚌公主，這些都是後話了。

　　二十八年初，婧瑜帶著眾位公主，五阿哥胤祺再次出宮移居暢春園。這一次，還沒有住幾個月，婧瑜又不得不再次回宮，因為康熙皇帝御駕親征噶爾丹，臨行前親到暢春園與她辭行，並請她回宮主持後宮事務，還有就是怕太子年輕，處理不好監國事宜，她在宮裡，萬一有大事，太后的懿旨還是能穩一穩局面的。

　　婧瑜雖然從來沒有參與過朝政，但是康熙心裡比誰都清楚，不是婧瑜沒有那個能力，只是人願意而已。所以，讓太后回宮坐鎮，他還是很放心的。

　　三十四年，婧瑜六十歲，來到清朝已經快要四十年了。若不是前世的恨太深刻，她都要懷疑，是不是真的有過前世今生。

　　這四十來年，除了前面的幾年因為順治帝的原因過得不太順，後面的三十多年，一直都算順心順意了。康熙是個孝順的皇帝，她從沒受過什麼委屈。

　　唯一的孩子壽兒常年在外面遊蕩，雖然見面很少，但也因為他從不涉足朝政，反而得到康熙的格外關照，自從第一次出洋之後，隔個一兩年，就要出去跑一趟，婧瑜因此把皇室商行海外的業務全都交給他們夫妻兩個打理。

　　婧瑜的六十歲生日辦得很隆重，甚至比前不久剛剛舉辦的太子大婚還要隆重上幾分。太后的生日當然要在皇宮裡過，這些年，婧瑜已經習慣了在園子與皇宮之間往返，有時候，還會同康熙一起出京巡遊，天南海北的，也走過不少地方了。

　　康熙知道婧瑜喜歡看外面的風景，又關心民生，出巡的時候，一般都會奉太后同行。當然了，很重要的一點也是因為，婧瑜實在很不缺錢，每次皇帝出巡的費用，都是婧瑜給報銷的，國庫裡倒是有很多錢，婧瑜總是找各種機會明示暗示的督促著進行基礎建設了。

　　婧瑜跟康熙說，她的那些錢留著也沒什麼用，給子孫留太多了，反而讓子孫們憊懶不進取，還不如支持皇帝出巡，也省得下面接駕的臣子們鑽山打洞的琢磨錢。

　　過完了六十歲生日，婧瑜再回到園子裡的時候，隨行的除了宮人隨從，五阿哥胤祺，十幾位公主格格，還帶上了三阿哥、四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二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

　　三阿哥、四阿哥與十三阿哥、十四阿哥都是有親姐妹撫養在婧瑜這裡的，跟著來送駕，也是替他們額娘盡孝的一種表示。

　　十二阿哥是代替蘇麻喇姑來送行的，太皇太后崩世後，康熙不忍心蘇麻喇姑獨苦寂寞，把十二阿哥交給她撫養，婧瑜本來想還著蘇麻喇姑一起出宮的，可是她老人家不樂意，說是在宮裡待了幾十年，習慣了，但還是讓十二阿哥代表她跟著哥哥們一起來送行。

　　十阿哥胤?跟別人不一樣，他生母過世早，又因為鈕祜祿貴妃份位高，其他妃嬪也沒資格教養他，就只好讓婧瑜接手，跟胤祺一起。

　　至於九阿哥胤禟嘛，他跟著來的理由就比較讓婧瑜無語了，才十二三歲的孩子，也不知道像了誰，說起來腦子也是聰明好用的，可就是對商賈之事感興趣，別的都是能應付就應付。

　　自從知道皇室商行最初是婧瑜牽頭成立，如今還佔著大頭，憑著自家親哥胤祺的關係，那是一天到晚想方設法的往婧瑜跟前兒湊。

　　宜妃自然很樂意自己兒子跟太后走得近，但是婧瑜不樂意啊！已經收養了老五了，再親近老九？別鬧了……

　　所以，沒辦法，婧瑜只好儘可能表現得對哪個孫子都很喜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