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4.87 恐怖列車-宮怨
方鈺醉得不省人事,中途迷迷糊糊醒過來一次,卻是被人抗在肩上,飛簷走壁。
如此大張旗鼓地從巡邏的禁衛軍頭頂上飛過去,都沒被發現……
所以這個世界背景有些奇怪啊,個人武力這麼強大了嗎?
不過也正常,越靠後的世界自然是越難,只靠耍腦筋的話恐怕保護不了自己,就像這次,如果他體質更強點兒,什麼狗屁七日醉根本不算事兒……
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神師裝得太正直了!
果然是個道貌岸然的傢伙,居然用酒灌醉他。
越想越是不忿,那神師最好祈禱不要落到他手上,否則他會讓他知道什麼叫做痛不欲生。畢竟,被人暗算這種事被人傳出去,他自喻靠智商行走天下的形象豈不是就要崩了,妥妥的黑歷史,太丟臉。
暗衛沒有發現他醒過來,依然如風如電地穿梭在宮牆之中,方鈺為了保持僅存的清醒,忍痛咬破下唇。雖然效用不大,但聊勝於無。
可惜意識很快就像被一隻無形大手蠻力的往深淵拖,惹得身體也跟著軟綿無力,掙扎不得。
等看到熟悉的晟帝的寢殿宮門,方鈺那是一點兒都不驚訝。
他閉了眼睛,假裝還在昏迷,仍由那神師的暗衛將他扛進寢宮,隨後輕車熟路的將他放到鋪了繡蛟龍騰空圖的金絲纏被褥上。
後臨走時,又點燃了熏香……
一絲一縷的幽香不斷鑽入鼻腔,方鈺只覺四肢各處更加軟綿不得力,除此之外,又莫名騰起一股燥熱,心頭多了一份令人難以啟齒的渴望。
“哢——”內室的門關上,發出一道輕響。
方鈺睜開眼睛,扭頭朝不遠處正繚繞著淺粉色煙霧的熏台看去,頓時有種無數草泥馬奔騰而過的無言浮上心頭。
那熏台的熏香絕對有問題,尤其還是那種曖昧的顏色。
沒有鬼,鬼都不信。
無奈方鈺想下床把熏台打翻卻辦不到,隨著時間的過去,所剩無多的氣力更是消失殆盡,只能把自己絞成一根麻繩兒似的,不斷蹭著柔軟冰涼的被褥,希望能緩解一分焦躁。
他現是巴不得繼續醉過去,那樣就可以不用遭受此般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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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帝還沒走到宮門口,突然頓住了腳步,他四下掃了一眼,所看之物皆與平日無甚兩樣,但感官素來敏銳的他卻嗅到一絲殘留的陌生氣息。
猜到有人趁他不在擅闖寢宮,晟帝如劍般俐落淩厲的雙眉登時攏起凶戾的溝壑,說能止小兒夜啼都不為過。不過那擅闖的人真是活得不賴煩了。
看來這宮裏寧靜太久,開始有人不甘寂寞了。
晟帝唇角勾著一抹冷笑,不等宮人上前,自己推開宮門,一路疾行而去,背影龍行虎步給人造成極大的壓力,跟在後面的宮人具都低垂著頭不敢張望。
很快晟帝來到裏屋,嗅著透過門縫飄出來的味道,本就冷肅的表情愈發冰冷,眸底已經漸漸醞釀起暴風雨,就等著宣洩而出。
“哐——”晟帝一腳把門踹開。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對空氣裏彌漫的濃郁香氣進行防備,也尚為將衝到口邊的怒斥說出來,當他所有注意力被伏在他龍床上的人給全部勾走的瞬間,晟帝當場便愣在了門口。
視野中,景象褪去顏色,只有不遠處那人的姿態愈發清晰。
衣衫淩亂,肌理白璧無瑕,泛著玉潤般的光澤,而兩腮緋紅恍若盛開的桃花。晟帝的的目光全都膠在對方的臉上,順著鬢角滾落的汗珠,一直遊弋到衣領下……
晟帝只覺呼吸緊促,突然不知該作何反應。
“皇上?”
身後傳來疑惑的輕呼,晟帝猛地回過神,卻在下一刻,轉身將即將跟進來的劉謹應一干人等盡數關在門外。
太監總管劉謹應忙退了一步,摸了摸差點撞到的鼻子,他抽了抽唇角,壓著嗓音狀似疑惑地問道:“剛才莫不是眼花?”他說著揉了揉眼睛。
旁邊幾個宮人頭垂得更低,這種時候,誰敢輕易妄論,但顯露的表情仍暴露出他們的真實想法。
震驚,錯愕,不敢置信!
他們看到了什麼?
一個男人?
一個男人躺在晟帝的龍床上!
還是那樣一副姿態。
突然一切都明白了,怪不得晟帝不近女色,原來是……
“咳,今天的事要是傳出去,你們知道後果。”劉謹應不愧是頭號太監,瞬間想到更多。晟帝喜歡男人這種事一定不能傳出去,否則後宮前朝都要亂起來。
宮人們知曉其中厲害關係,趕緊表明態度,聲稱堅決不會在外面嘴碎。
劉謹應歎了口氣,晟帝怎麼就突然對男人上心了呢?
又或者不是?只是誤打誤撞?
不過,是真是假,待到明日自見分曉,晟帝的心思卻不是他一個太監能揣度的。但晟帝進去這般久還沒把人攆出去,恐怕這事兒多半是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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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晟帝站在床邊,眸色幽深且複雜,卻沒任何動作,單單用一種能讓人含羞而死的眼神盯著龍床上那名神志不清男子。
從對方佈滿薄汗的臉頰,因乾涸而被不停舔舐的嫣紅微腫的唇瓣,再到烏黑的發絲撩開,露出的那截白皙脖頸,最後到衣衫大開後露出的更多……
每一寸都像一盤色香味俱全的絕品佳餚,讓人食指大動,控制不住想要去品嘗,看是不是如所目睹那般,會給人帶來絕佳的滿足和享受。
對於自己這個比喻,晟帝是驚訝的,後宮中絕色佳麗不知凡幾,嫵媚多嬌,妖嬈撩人的也有巴掌之數,刻意勾引起來,那股子騷勁更讓人欲罷不能。
下朝回來,猛不丁龍床上多出一個人這種事,晟帝經歷得不多,但絕對不算少。那些妃子的手段頻頻祭出接踵而來。
換做任何一個男人,恐怕也做上了那牡丹花下死的風流鬼。
然而在晟帝眼裏,那些女子的媚笑,卻連眼前人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往年一直心如止水,在此刻掀起了巨大的波浪。同樣的,他認出對方是失蹤數天的假碧鳶。
雖知道那晚的妝容肯定也是假的,可真的看到此人的真實面容,晟帝卻發現自己對此人的喜愛更甚。
不像那晚打扮得十分豔麗嫵媚,此刻躺在那兒的人僅是眉宇間帶著一絲蠱惑人的氣息。微抿的唇角和渾身的顫抖又明明是在隱忍的拒絕。
這讓晟帝從靈魂深處升起一絲掠奪欲,想看他在自己身下,無法逃離,被動承受然後留下崩潰眼淚的模樣。
方鈺確實越發的不清醒,他也忍不住了,也不想再忍。褲子已黏濕,每個毛孔都在渴望著被觸碰,所以當晟帝伸手摁住他的肩,將他掰過來的時候,方鈺知道,今晚兒肯定是個腥風血雨的不眠夜。
外間,劉謹應聽著裏面傳來的動靜,心臟狂跳不已的同時又非常欣慰,主子終於開了葷,沒什麼比這個更值得慶祝的事兒了。
他想著,當初晟帝是因為不知魚水之歡的樂趣,現如今嘗試了,肯定食髓知味。屆時能添上幾個小主子就更好了。
展望著美好的未來,劉謹應把耳朵又往門上貼了幾分。
聽到裏面傳來的嗚咽痛哭聲,他心裏邊兒更為晟帝的無上雄風驚歎。
………………
…………
翌日晌午,火辣辣的太陽懸在天空,也刺得床上還糾纏在一起的兩人,終於醒過來。
室內一片寂靜,冰籠的作用微乎其微,空氣裏蓄了整晚的燥熱因數一絲也未驅散。
晟帝嗅著殘留的味道,幽暗的目光再度看著被自己圈在懷裏的人。
方鈺臉色白得透明,眉頭微微皺著,額角,鬢角,鼻尖還墜著晶瑩的汗珠,嘴唇紅腫不堪,想必很是難受。
晟帝也想放過他,可看到他淚濕的雙睫,又想起昨夜方鈺無力承受,拼了命的哭叫求饒的樣子。
於是一個沒過腦子的衝動,便再次幹起正事兒來。
都這樣了,方鈺沒辦法繼續裝睡,睜開眼,把男人往外推。
晟帝皺起眉頭,暗忖這人自己送上門來,居然還敢反抗,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秉著要教訓的目的,晟帝抽出不知何時飛到簾勾上掛著的腰帶,抓著方鈺的手腕將他給固定在床頭。
方鈺怔愣之際,猛地異樣傳來,登時沒工夫理會晟帝是不是吃錯藥。
他疼啊……
操蛋的疼了一晚上。
這人技術真是差到爆,要不是他天賦異稟,恐怕得死……
他猜想自己肯定受傷了,結果這人還不放過他。
又是好幾炷香過去……
晟帝漸漸恢復了平日的冷靜。
看著渾身狼狽的方鈺,想要安慰的話卻怎麼都說不出口,他很好奇的盯著他的傷口,覺得那裏真是神奇,縱使再多的美句也無法形容那感覺。感覺一輩子都跟傷口朝夕相伴都是極好的。
“你受傷了,還是不要亂動。”
雙手剛得了空閒,伸手就要把殘留物掏出來,不料被眼疾手快的晟帝給阻止了。
“我來。”
晟帝說著,轉身推開門朝外間走去。
也不知道說了什麼,沒一會兒,劉謹應提著一個紅楠木盒子交給了等在門邊的晟帝。
方鈺看著這一幕,一臉生無可戀的將下巴擱在軟枕上。
說實話,他寧願跟燕殊嵐,跟趙文柏,跟厲凡希,秦詔卿,蘇沉等人玩耍一天,都不想跟晟帝再多來一次。通過昨晚,方鈺有點兒懷疑晟帝是不是有那啥傾向。
他真的是把他往死裏整啊……
而且晟帝多次命令他哭出來,每次他哭出來,晟帝那表情又陰沉得就像鬼一樣。
雖然不損俊美容顏,卻還是讓方鈺整個晚上都心肝顫。
晟帝自己可能不知道,又或者知道只是沒工夫隱藏,總之,那樣的晟帝讓方鈺有點兒恐懼。
可現在看晟帝的模樣,方鈺又突然不確定了。
也許只是第一次開葷,所以掌控不到力道?
晟帝提著盒子坐到床邊,“我給你清理。”
方鈺挑挑眉,“清理”這兩個字從晟帝嘴巴裏說出來,怎麼就那麼奇怪呢?
想必是劉謹應剛剛提醒的……
這“清理”兩個字有多僵硬就有多僵硬。
方鈺掃了他一眼,也不說話,盡力維持著自己“受盡屈辱而生無可戀”的人設,趴在那兒動也不動一下。
晟帝看他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想要發火,可看到眼前遍佈的慘烈傷痕,又只能強制壓下來,將語氣放得十分輕柔,“可能會疼,你忍一忍吧。”
方鈺在沒人注意的地方翻了個白眼,再疼能比昨晚更疼?
直到一坨藥抹上去,方鈺猛地一個激靈,渾身跟著一緊,更多是被疼的。
晟帝看著自己的手指,心底升起一絲異樣,方才被方鈺冷漠對待的怒火登時全都別撫平,眸底的溫柔更是快要化為實質。
“乖一點,鬆開。”
方鈺:“……”
等清理乾淨上完藥,兩人都累出一身汗來,但晟帝可能因為心下愧疚,又親自將他抱到後間石池,用打濕的帕子給他擦拭。
最後方鈺換了一身清爽的衣服,而晟帝卻一身皺巴巴的,他擰著眉頭,讓方鈺呆在那兒等他,便跳進了水池裏。
然後方鈺就趴在乾淨的毯子上睡著了。
晟帝起來看到這一幕,差點沒氣出個好歹。
到底自己是皇帝,還是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