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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陛下的撩妹技巧》第17章
 第十七章 2017年7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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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仙源道, 「玉真大長公主乃是貴人,自然日子順遂。只是大長公主近年來發生了一些瑣事。如今去了蜀地,不在長安,大長公主素來疼你,若是在長安,定然早就來接你。倒輪不得我做這第一個接你的人了。」

  顧令月奇道,「小姨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等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好,」鳳仙源面色奇異,「只是公主之事,總不該由我這個民女向您提起,還是等大長公主回來,由她親自告知吧。」

  顧令月聞言愈發好奇,只是她知鳳仙源性子審慎,既這般說了,便必不會透露詳細,便也不再催逼,轉了話題。

  御駕一行加快行路速度,不過數日,便趕了千餘里路程,長安城就已經在望。

  顧令月心情動盪,聽得外間傳來一陣馬匹逆向奔馳的聲音。過的片刻,在自己車廂外停駐,隨後傳來車廂外從人恭聲參拜「聖人」。梁七變在外頭溫和恭敬詢問,「昭國郡主可在?」

  「在的。」顧令月應答,掀開車簾,抬頭望著車外策馬的姬澤。

  御駕一行日日趕路,皆有風塵僕僕之色,姬澤卻一身勁裝,利落乾爽,眸光神采奕奕,關中落落的風吹過他的頭盔,越發顯的風神奪目。

  顧令月問道,「聖人,您怎麼過來了?」

  原野上的風連續不斷,將姬澤的衣襟吹的直貼肌膚,姬澤凝視著顧令月,沉聲問道「明兒就要回長安了,有些放心不下,特意過來看看你。」

  ,「阿顧,重回長安,可會覺近鄉情怯?」

  「九郎說的是哪裡的話。」顧令月朗朗而笑,「長安是我的家鄉。如今久別歸鄉,舒心暢意,如何會有別的感覺?」

  姬澤仔細瞧少女眉目,見少女眉目間一片清朗,似乎卻無煩憂縈繞,方放下心來,「如此就好。」

  瞟到跪伏在顧令月身後一名陌生眉眼女子的身影,略微打量了一眼,「這位就是鳳娘子?」

  鳳仙源施了一個拜禮,「臣婦鳳氏拜見聖人,聖人萬福。」

  「聽阿顧多次提到你,倒是第一次見。」姬澤微微一笑,「神策將軍鐵勇驍勇善戰,朕素信重之。論來你是他的妻房,也算的是自己人。你能多多陪伴郡主,朕領你的這份情。」

  「聖人客氣,」鳳仙源溫言,「臣婦與郡主本是師姐妹的情分,彼此間又相處的來。自然願意相伴郡主左右,若能夠稍稍令郡主開懷。便是臣婦榮幸了!」

  「那就好。」

  「阿顧,」姬澤目光重新視向顧令月,「無論日後發生什麼,朕會護著你,絕不讓你受一絲委屈。你放心就是。」

  顧令月姓歐命自己叛國麼泛起一股複雜之意,眨了眨眸子,隨即笑道「臣妹多謝聖人,」含笑道,「有九郎這般說話,說不得日後在長安,阿顧便可以橫著走了!」

  姬澤唇角泛起舒心的笑意,「你儘管橫著走,便是捅破了天,都有朕替你兜著。」

  ……

  「回神了,」顧令月伸出五指在鳳仙源跟前晃了一晃。

  鳳仙源從此前的痴呆中醒過神來,眸中出現不可思議色彩,「我居然見到聖人了。」

  「這有什麼稀奇的,」顧令月不以為然,「聖人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個鼻子,兩支眼睛。見了就見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你當然覺得沒啥大不了。」鳳仙源道,「你是郡主,與聖人乃是至親,自然常與聖人面見。我一個民女,能夠直接面聖,也算得是走了大運了!」

  說來,轉頭望著顧令月,目光帶著微微探究神色,「論起來,聖人對郡主倒很是好!」

  顧令月道。 「聖人待我,算是不錯吧!」目光悠遠。

  她需要這份盛寵善意,不管是來自自小一處長大的善緣,還是出自姬澤此前和親對自己的愧疚,都無甚關礙。

  鳳仙源見顧令月神情坦然,倒覺得皇帝對阿顧的這份情意不過是出自兄長對妹妹的照顧和愧疚,此前自己那份匪夷所思的想法終究只是虛妄罷了,便沒有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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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安朱雀大街棋盤巷

  行人司暫署官衙大廷中,蔡小昭一身青綠官服,直跪在地上,聽著冊受宦官高聲宣讀著冊命,「……冊司使蔡小昭為行人司督司,原秋部司使之職,可由司中人替之。」面上泛起激動神情,恭敬道,「屬下謝聖人恩典。」

  經此次昭國郡主功勞,終於冊命督司一職。

  崔夜來將策官制書交到蔡小昭的手中,笑著道,「蔡督司,恭喜了!」

  蔡小昭溫文道,「日後宮中還要崔阿監多多關照。」

  「這是自然。」崔夜來向著行人司東院方向看了一眼,隱晦笑道,「那一位雖身份高貴,論來,做實事的,還不是咱們這些宦官。」

  蔡小昭垂眸不語,含笑與崔夜來寒暄幾句,送走了這位宣旨中使,轉身入司。

  行人司以中軸道一分為二,分為東西二院。當年皇帝定行人司設兩位司主,一為宗室一為宦官,分領司中東西兩院,共同掌行人司權,其下各設副手督司一名,正四品;督司一職默認由司主選定的繼承人擔任,接受司主親自培訓□□,以期日後接任主掌之責。

  又設春夏秋冬四部,春部掌培訓探查消息及間子;夏部掌大周各地探子人事;分屬東院宗室司主掌管;秋部掌武;冬部掌消息整合分析,分屬西院宦官司主掌管。四部各設長官司使,職司正六品,統領部事。機構結構分明,各司其職。

  初升朝陽照耀的宮道上,一名年輕的男子立在其上。淺緋色胸紋青鳥行人司官服,赭冠深帶,鳳眸狹長,容色高貴。

  蔡小昭點頭致禮,「郡公。」

  渤海郡公姬焰陰陽怪氣喚道, 「喲,原來是蔡司使啊。」頓了片刻,「啊,不,如今該稱為蔡督司了。」

  陽光輕輕灑在司衙長廊上,兩位年輕行人司督司在廊道上狹路相逢。

  初代兩位行人司主,為河間郡王姬璋和內侍少監馬燮。二人精誠合作輔佐今上朋友,彼此容讓,頗有同事情誼。合作良好。近年來,今上漸漸君威深重,河間郡王姬璋雖依舊深受信重,但也略感高處淒寒,生了功成身退的心思,上奏摺向聖人請辭司主之位。姬澤不許駁回。姬璋卻連上數道奏摺堅決請辭,同時奏請聖人在宗室後輩中遴選新的司主候選人,姬澤嘆息片刻之後最終同意。

  河間郡王又奏請皇帝擇選宗室子弟繼任行人司主之位,姬澤從其所想,在宗室新一輩後人之中擇選了渤海郡公姬焰。

  這位年輕的郡公身世高貴,為人精幹,甫一入行人司便封職督司,直接受河間郡王教導,只等成熟便可接手姬璋職位,升任行人司主。

  另一方面,少監馬燮也因年紀漸漸老邁,力不從心,屬意自己的徒弟蔡小昭作為自己的繼承人。報選提升蔡小昭為督司的旨意送到御前,卻被暫時扣押,沒個音信。因此長久以來,蔡小昭僅為行人司秋部司使。

  而此時,行人司兩系的繼承人在太初宮中狹路相逢。渤海郡公年輕高傲,如同一隻驕傲的孔雀肆意展示著華美的羽翼。蔡小昭退後一步,眉目平視,神態恭敬。本自眸色略帶一絲茶色,如今初生的朝陽照在微垂的面容上,越發顯得肌膚白皙猶似透明,睫毛纖長,秀美勝似女子。

  此前蔡小昭論職司低於姬焰,行路之時不得不退避,剛剛得封督司,二人身份雖有差別,與行人司中職司卻是平齊。再相遇逢,便上前抵齊,悠悠道,「不敢當。日後與郡公還有合作之處,還請郡公多多指教。」

  姬焰冷笑一聲,「聽聞蔡司使在北地立下汗馬功勞,當真可喜可賀。只是,」話音一轉,

  「論起來,蔡司使任職秋司司使,本職乃是司教導武藝。這等尋人消息之事乃是夏部職司,你越過夏部聞人司使自行行事,是否有擅權之嫌?」

  蔡小昭拱手道,「屬下此前也曾多次與聞人司使溝通,提議查訪郡主身邊人下落之事。聞人司使卻約莫覺得屬下的主意太過獵奇,沒有當一回事,屬下著實心憂郡主安危,無奈只好自行尋找。個中行事若有不當之處,還請督司瞧在屬下一心擔憂郡主安危的份上敬請見諒。」

  姬焰聞言登時噎住。他聽聞蔡小昭借此事在聖人面前賣好,心生不豫,宮中偶遇,便忍不住拿此事刺一刺蔡小昭,卻沒有想到,其中竟還有如此□□。忍不住回頭看了身後中年文士一眼。

  中年文士——夏部司使聞人悼聞言慚然摸了摸鼻子,「似乎確實有過這麼一遭子。」

  卻猛的揚起眉頭,作色道,「臣覺得蔡司使此心不誠,若是此前多告知我一些□□,臣便知該如何籌措。」

  「行了行了,」姬焰聽的心頭惱火,擺手道,「此事就此揭過,不必再說!」

  秋風吹過行人司,帶來一絲早秋寒意。姬焰目光深深凝望面前的俊秀宦官,上前一步,「蔡小昭。」

  「這行人司只需要一個司主,不需什麼雙主共治。你等著,終有一日,我要你在我面前俯首稱臣。」

  蔡小昭聞言眉目微垂,面上神色平靜,纖長的睫毛猶如長扇,「臣只聽聖命行事,若有朝一日,聖人認為司中西堂一側不必再設,微臣自會恭從。」

  姬焰「哼」了一聲,「此事本司自然會勸服皇叔,咱們拭目以待。」

  蔡小昭抬眸,茶眸平靜了無波瀾,「如此,小昭在此候著郡公。」

  **************

  貞平六年元月末,皇帝聖駕午時入長安城,自行入城中後,昭國郡主顧令月的車行便與聖駕分道揚鑣,徑直行向永興坊,返回闊別兩年時光的郡主府。

  長安百姓瞧著煊赫的七寶車,議論紛紛。「這位就是那位封號昭國的郡主?」

  「聽聞昭國郡主於國有功,聖人為籌賞郡主功勞,特意加賜國字封號,咱們大周郡主本就極少,郡主加國字封號,昭國郡主乃是第一人。」

  一名白衣纖瘦女子立在一旁人群角落之中,望著街道中央走過的昭國郡主長長的車駕,眸光中閃現出憤恨情緒。

  當日她被內給事崔夜來驅逐出東都洛陽,因著害怕她撞到顧令月面前,惹的這位郡主娘娘不悅,特意安排了一隊衛隊將她護送回長安交到阿爺顧鳴手中。

  歸家之後的生活黯淡無光,夢想中的前景愈光鮮亮麗,就愈發顯得眼前生活不可接受。心中對於嫡妹的憤恨隨之越加濃重。

  看著街道中顧令月的郡主儀仗,眸中閃過一絲瘋狂愉快的色彩。聖人為了護著顧令月,將自己驅逐出洛陽,以為就此了結,絕不可能。顧令月總不可能一輩子待在洛陽不回長安,待得歸來,自己自然能夠撞到她面前,討回應得的報酬。

  昭國郡主的七寶香車平穩行在長安街道上,忽見一名白衣女子從街道旁行出,大啦啦攔在道路中間,連忙止住去勢。守衛郡主的侍衛拔出刀劍喝問來人,喝問道,「何人擅闖郡主儀駕?不要命了。」

  「放肆,」顧嘉辰喝道,挺直背脊如同傲然霜雪,「你們去稟報昭國郡主,便說顧氏嘉辰前來尋她,讓她出來見我!」

  「顧嘉辰?!」

  七寶香車中,顧令月聽聞了這個名字,忍不住挑了挑眉,眉目中露出一絲厭惡色澤。「她怎麼會在這兒?」

  碧桐聽聞這個名字,眉眼間也閃過一絲厭惡之光,「郡主,您若是不想見的話,奴婢打發了也就是了。」

  顧令月道,「也好。」

  見著碧桐下了車,忽的改變主意,「算了,」唇角泛出一絲諷刺的微笑,「我這個庶姐最是個心志堅定的。既然打定了主意,便能夠折騰的天翻地覆。既如今找上門來,我避也避不掉。」頓了片刻,「倒不如還是見上一面,也當做個了斷。」

  東市醉仙樓雅間空曠,一座芭蕉山石屏風坐落在室中央,隔絕內外視線。顧令月坐在雅座間,飲茶靜心等待。

  顧嘉辰由著從人帶著進了雅間,見著屏風遮攔後端坐的顧令月,眸中爆發起濃厚的怨恨和不甘,神經質的笑道,「妹妹的排場越來越大了!好久不見,可曾想念阿姐?」

  顧令月聞言抬頭打量顧嘉辰。

  經年不見,顧嘉辰似乎受過一些風雨摧折,眉眼依舊濃秣,卻似乎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黯然光芒,不復當年長安少女時代的鮮亮動人。

  只是,

  顧令月微微蹙眉,忍住了心中一絲奇怪的違和感。

  但自己瞧在眼中,卻總有一種彆扭之感。只是不知從何而起。

  她收回心神,皺了皺眉頭,冷笑快刀斬亂麻道,「我沒空和你打花腔。你我本非和睦姐妹,也不必裝腔作勢。說吧,你今日這般求見,為的是什麼事?」

  顧嘉辰咯咯而笑,拍掌道,「爽快!」

  「三妹妹既然這般直接,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目光陰翳下巴高昂,「我要一個縣君之位。」

  顧令月聞言一雙籠煙眉高高吊起,「你瘋了?」上上下下打量了顧嘉辰一眼,冷笑道,「想來顧大娘子是魔怔說胡話了,來人,送顧大娘子出去。」

  「慢著!」顧嘉辰喝道,瞧著顧令月笑的詭異異常,柔聲道,「郡主你不好奇,我是屏障著什麼資本敢子啊你面前提出這樣的要求麼?」

  顧令月聞言心中微微一沉,升起一絲不祥預感。冷笑道,「顧大娘子素來性格張狂,我從來猜不透,也不想猜。」

  顧嘉辰聞言笑的瘋狂暢快,「昭國郡主態度這般倉惶躲避,想來是怕了。」神色陰鬱,「這世上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便是再怕也躲不過。」板著面容怨毒道,「這是你欠我的!」

  「越發胡言亂語了!」顧令月皺眉怒斥。

  「我這麼說自然有我的道理,」顧嘉辰悠悠道,伸手理了理自己的發鬢,「三妹妹瞧著今日姐姐的打扮,可有沒有覺得有幾分眼熟呀?」

  顧令月聞言皺了皺眉頭,仔細去瞧顧嘉辰的裝扮。

  顧嘉辰容顏美豔,素來愛紅衣嫵媚,今日穿的卻是一件月白色衣裳,淡妝素抹,面色雪白,其上眉毛塗抹的很淡。瞧著雖然容貌依舊可稱的上美麗,卻不及從前嫵媚多姿。

  「這是?」顧令月心中沉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一股匪夷所思的念頭冒上心頭。

  顧嘉辰瞧著顧令月陰沉的眉眼,吃吃的笑起來,「三妹妹,你還不明白麼?」

  伸手撫摸自己的臉頰,充滿了愛戀姿態,「這長安城中,如妹妹你這煙柳一樣的眉毛,病弱西子的美人態兒,也算是獨一份。你說,我學的像不像?」

  悠悠話語猶如一口大鐘,敲響在顧令月的心頭。

  顧令月心頭一震,終於明白過來,自己瞧著顧嘉辰的模樣,為何感覺心頭怪異。

  顧嘉辰這羸弱之態,面上描的煙柳畫眉,分明是描摹的自己姿態。怪不得自己期初瞧見顧嘉辰的時候,覺得有一絲違和。

  她如今這般容貌裝扮作態,分明模仿的是自己平日的體態舉止。

  弄明白了這一點後,顧令月只覺心頭作嘔,猶如吃了黃連一般,怒斥道,「住口,你這般作態,與我有何干係。」

  顧嘉辰聞言仰天咯咯大笑,眉眼充滿譏諷怨毒之意, 「我費盡了心思,學著你的模樣。這些日子,她飯都不敢多吃一口,每天夜裡餓的胃疼,只為了能夠保養纖瘦體態,」眉眼含淚,「甚至,我為了學的像你,硬生生摔了自己的雙腿,不請大夫醫治,終日坐在輪輿之上。」

  「我用盡了心思描摹你的模樣,好容易學的有七八分像了。」聲音帶著一絲夢幻,「聖人飲了我奉的茶,很是喜歡,他望著我的目光失神。只要再過一點點,再過一點點,我定能夠讓聖人忘記你傾心於我,人上之人的日子指日可待。」

  目光陡然射向顧令月,憤恨猶如實質,「可偏偏這個時候,你回來了。」

  望著顧令月,目光惡狠猶如噬人厲鬼,「你回來了,有了你這個正品,聖人便再也不肯多看我一眼。」 似哭似笑,「我百般心思付諸流水,就像一塊抹布一樣,被丟開的遠遠的,你說,我是不是該憤恨?你該不該補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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