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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陛下的撩妹技巧》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韓用九聽著蔡小昭話語,心跳如鼓, 手心微微出汗。

  這世上有的話可以說, 有的話卻必須十分謹慎, 唯有腹心信任、交情極深的人才容讓入耳。蔡小昭今日這話說的大膽禁忌,可見隱約有將自己納入腹心的打算。

  抬頭窺向蔡小昭,見他含笑而坐, 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微微打量, 頃刻之間,心中過了幾遍雜亂思緒。

  面前這位新督司雖然年輕, 見事卻極明,手腕卻精明能幹,憑藉立下的幾件功勞與渤海郡公在行人司分庭抗禮。更兼著適才那番話頗見深刻, 似乎對聖人心思頗能瞭解。陡然下定決心, 翻身伏跪, 「督司信重, 屬下心領,日後願竭力效忠, 敢死以報。」

  蔡小昭茶眸之中閃過一絲笑意, 伸手攙扶, 「韓司使乃是師傅心腹, 咱們肝膽相照,又何須說這麼多?」

  二人一番施為,復又重新坐下。

  「咱們獨立於三省六部之外,行事自由, 但也因此孤立,因此便更當思慮立身進位之本。」蔡小昭道,

  「行人司乃是聖人私衙,一切當以體明聖人心意為主。只要辦的差事符合聖人心意,自然便能平步青雲。」

  「昭國郡主得聖人信重,這些日子,我也多次揣想,方揣摩得一二。一則,昭國郡主乃今上近親,二人自幼一處長大,彼此瞭解深厚,且少年情分總比成年之後真摯,情分積累非比尋常;二則昭國郡主本人性子純良,無甚政治野心,聰慧頗具分寸,不會有恃寵而驕之嫌;且又有一樁妙處,郡主身世仳離,生母丹陽公主早亡,與父系一族關係又疏離,只有一個親近的姨母玉真公主。便少有家族牽累。不會為著家族而利用聖寵。對於聖人而言,郡主是他最能夠放心賦予信任之人了!」

  沉吟片刻,「人在順境之中表演純良最是容易不過,唯有逆境中所作所為方能深顯人心。昭國郡主此前赴北地論來是深受委屈,卻依舊心忠大周,一經脫險,便立時命人報信山東密謀之事。聖人接聞,如何能不感動?因此甫一聽聞郡主下落,便親身犯險地,親自迎回郡主。此番情分絕非尋常。」

  食指輕扣案台,「聖人的信任乃是極難獲的東西,昭國郡主因緣際會,方能獲此殊榮。日後便再有這麼一個千靈百巧的人兒,比郡主更美,更慧,更通透,也沒法子複製這般經歷,重回聖人少年時光,因此,昭國郡主如今實是聖人心中的第一人!」

  韓用九聽聞蔡小昭條分縷析,歎為觀止,「督司說的是。怪道督司年紀輕輕,便這般能幹,得到聖人賞識。屬下今日聽聞督司一席話,覺解一團疑惑,霍然開朗。」

  振作精神,

  「昭國郡主既這般得聖人看重,督司若能尋到神醫,醫治郡主足疾,便自然也就是立下了大功。定能獲得聖人青眼,一舉越過渤海郡公掌握整個行人司了。」

  蔡小昭立窗微微一笑,寧靜而又寂寥,「宗室宦官共掌行人司,渤海郡公年少有為,本就比我多一重優勢。我從不敢想著鬥倒這位郡公,獨掌行人司大權。只要能在行人司奪得一席之地,和郡公平起平坐,也就知足了!」

  韓用九聞聲微微黯然,卻明白蔡小昭說的話方是正理,「督司說的是。」重新振奮精神,「咱們便是能做到如此,也已經很是了不得了。」

  胸中士氣湧動,按捺不住,急急起身道,「我這就下去佈置。」

  **************

  永興坊郡主府

  顧令月當主座,身姿纖秀,眉目清美美不勝收。

  聽聞了玉真公主和李玄的八卦,忍不住開口問道,「那王拾遺呢?」

  姚慧女目光中閃過一絲詫然之色,「公主素來風流,喜愛詩詞文采,與文人常常往來,是長安權貴眾所周知的事情。王右丞之前也曾有過旁的情人。如今與李玄交好,王右丞便少去公主府。便是李玄,也說不得是一時新鮮。不定什麼時候就放下了呢?」

  顧令月聞言心中惘然。

  大周貴女素來有風流灑脫的名聲,有史以來多位公主對於□□都很隨心,自己的母親丹陽公主在其中反而是異類。

  她心裡也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此前感情漸深,忽的移情別戀,到底心中有彆扭難受之感。

  「你說的是,」她款款笑道,笑容優容,「倒是我著相了!」一時之間,心中情緒複雜,既為玉真公主高興,同時也不免生出一絲對王禪的同情來。

  一時之間,春宴到了終場。眾人觀歌賞舞,盡皆盡興。

  昭國郡主顧令月環視宴會,含笑合掌,「今日宴會熱鬧,今兒我也邀了不少長安文士赴宴,興頭上,不如開一個文會,也算給這場春宴博個綵頭。

  玉湖長廊之上,一眾文士聞言眸中俱都閃過躍躍欲試之意,拱手道,「請郡主出題。」

  顧令月含笑微微點頭,環視眾人一眼,開口道,「上月我隨聖駕歸返長安,途徑潼關,思及『興,百姓苦。亡,百姓苦。』請諸位文士以『興亡』為題,或寫詩,或做賦,便是畫畫譜曲也無不可。限半個時辰為限,將稿子交上來。我會請宴上幾名富有文名的賓客一同品評,評出交卷文士中的前三甲來。賜有重賞。」

  這文題出頗為大氣,一眾文人聽了彼此暗中注視,生出一絲斗文之心。拱手應道,「郡主風采卓然,我等這就領題,沉心寫文,待會兒等待郡主品評。」

  郡主府春宴文士聚集在臨雲閣中,分發紙筆自行尋地寫好文卷,張掛到台門處兩座大屏之上。自有郡主府中文書收取由書吏重新謄寫,隱去姓名籍貫後統一交付到昭國郡主處。

  一名文士康平對好友達爾信笑道,「今兒這場春宴當真熱鬧,達兄可想好了如何下筆?北地大勝,今年朝廷定然會開恩科。若能在此宴會上揚名,說不得日後春闈上能夠更進一步。」

  達爾信淡淡一笑,「確實熱鬧。」他平素關心民生,少愛這種風流應酬的宴會,雖今日被好友康平勸說前來赴宴,但心中想著北地猶自動亂,長安權貴已然歌舞昇平,猶有不平之心,心中勉強笑道,「如今長安權貴都沉浸在鮮花舞蹈之中,誰還記得災民呢?」

  「這話也太掃興了,」康平微微忍了不悅,「今日既是宴會,便自當開開心心的,何必提那些沉重不過的事情?」又道,

  達爾信也知道自己不喜,勉強掃了心思,笑道,「是我的不是了。你別理會我的話,只管好好的玩耍就是。」

  蔡小昭望著韓用九匆匆而去的背影,挑了挑眉。茶色淺眸微凝。

  其實適才還有一些話,他沒有對韓用九仔細說。

  信賴發展到了極致,便可以轉變成情意。

  帝王深處高地,情愛愈發為難得珍貴之物,交付到一般女子身上不敢,只有對完全信任的人方能放心投付。姬澤尤其是一個冷情的人,冷情之人不易動情,一旦動了真心,這份情意就會十分熾烈忠貞,極難改變。且姬氏皇族素有痴情的名聲。太宗皇帝鍾愛文德謝皇后,仁宗皇帝懷念肅明杜後一生。先帝神宗更是與唐貴妃結下一段千古稱頌的愛情。

  今上登基之後素來胸懷大志,對男女之思頗為冷淡,很多人都認為他會是一個例外。

  只是,當日在清河郡白河那座農家小院中,蔡小昭見過姬澤望著昭國郡主的眼神。

  那一日暮色深深,皇帝目光極黑,凝視著馬背上的昭國郡主,目光珍重柔和,猶如凝視著灼灼的珍寶。

  雖然他是一個宦官,但卻清楚的覺得,那是熾熱的男女之思。

  今上動情雖然晚,但卻甚為鍾愛昭國郡主。

  一個君子為了知己可以做什麼事情。一個男人為了他傾心愛慕的女人可以做到什麼地步。是沒有止境的。

  行人司衙天光明亮,蔡小昭倚在門框之上,茶眸閃爍。

  正是因著猜到了聖人對昭國郡主的熾烈情感,自己方對昭國郡主的一切相關事情這般上心。

  眾人皆知,昭國郡主出身尊貴,聰慧嫻雅,一生中最大的遺憾就是罹患足疾不能自由行走。若是自己能夠順利尋找到神醫下落,從而醫治好昭國郡主的足疾,便是將這功勞立到了聖人心中去,在這行人司立足不倒,再不是姬焰可以撼動!

  ************

  春風吹過郡主府園中的柳樹,宴會上一派平和,一眾文士臨湖沉心寫稿。廊上忽然傳來一陣急急的腳步聲。小廝氣喘吁吁的趕過來,「郡主,聖人忽然造府,魯家丞命小人前來請郡主趕快過去接駕。」

  「聖人來了?」顧令月眸中訝異一閃而過,向著宴上賓客道了聲擾,匆匆前往府門處。

  姬澤立在府門處一座青影山石之處,身姿皎皎側立,顧令月匆匆趕來,在轉道之處頓了片刻,遠遠的望著姬澤。

  猶如一張放鬆的勁弓。勁拔,但肌肉之間皆為放鬆之態。

  竟忍不住生出一絲錯覺。這些日子,姬澤對自己這般照顧,許不僅僅是出於對妹妹的疼愛和愧疚,還有一絲男人對心愛女子的孺慕之思。

  她低頭一哂,將這個匪夷所思的念頭拋出腦海。——如今春光正好,何必生一些糊塗念頭,還是踏踏實實,不牽惹一絲雜情為好。

  顧令月上前含笑道。「不知聖人前來,有失遠迎。」

  姬澤轉過頭來,見顧令月匆匆趕來,鳳眸一亮,目光在少女鮮豔的畫裙之上停駐良久,讚道,「昭國郡主今日灼灼佳人矣!倒是朕不打招呼陡然登門,可是打擾了。」

  「怎麼會?」顧令月含笑道,「聖人到來,府中蓬蓽生輝。」向前做了個引路手勢,「聖人請入。」

  宴會上,賓客已然聽聞皇帝親自赴宴的消息,傳出些微嘩然之聲。

  如今大周這位帝王勵精圖治,宮中除年節大典宴會外,少設宴飲。歷來也少有登門外臣親眷宴會的行跡。便是皇帝的嫡親姑母玉真大長公主,最是性喜交遊,喜愛在惜園中舉辦宴會。宴會上不過得一些宮中賞賜,已是少有的恩寵。幾乎從未見聖人登門。

  不意聖駕今日竟登臨昭國郡主的春宴之上。

  聽到動靜,紛紛投望目光過來,望向府門來向方向,過的片刻,果然見一襲玄裳器宇軒昂的皇帝出現在遊廊之中,目中閃過複雜之色:此前早便知曉這位昭國郡主極受聖寵,今日方知,其聖寵隆重竟到如此地步。

  府中下人早已經重新佈置了。姬澤在端奉的主座上坐下,

  這位年輕的皇帝在位數年,平藩鎮,定朝堂,已顯示出盛世明君的魄力胸懷。滿園賓客俱都伏地參拜,

  「臣妾(草民)見過聖人,聖人萬歲萬歲萬萬歲。」

  姬澤道,「免禮。」在顧令月席邊加設主座坐下,「朕不過微服私訪湊個熱鬧,今日宴會的主家還是昭國郡主。眾位還請自便。」

  眾人道,「是。」

  臨水台上,一眾文士驟然群聲鼎沸起來。長安許久沒有權貴舉辦宴會,獲了昭國郡主春宴帖子,自然前來,沒成想到,聖人竟然會親自到場昭國郡主舉辦的春宴。

  聖人素來喜好詩文,既然來了,待會兒文會品評文卷,說不得會做最後的主審。「……這般說來,」一名年老文士陡翹鬍子道,

  「咱們這會兒寫的文卷,待會兒說不得會呈到聖人面前御覽了!」

  一時間,臨水台上沉默下來,所有文士呼吸都急促起來。

  一名年輕文士瞧著面前自己已經成文大半的文卷,嚷道,「適才我還覺得自己這篇文章花團錦簇,足以奪魁首。如今再度瞧著,簡直是不忍卒讀。」面露哀色,幾乎放聲大哭。

  康平聞言興奮不已,「達兄,咱們今兒有幸,參加春宴,竟然可以窺見聖人聖顏。你我都努力著些,說不得寫的文章就入了聖人的眼呢!」

  達爾信聞言點了點頭,思緒激烈起伏。今日聖人前來,於眾人皆是一個大好機會,他本人長於實幹,若論政見心中實有一些想法,但文辭走的乃是樸實風,若論華美,在場比他強幹的不說百人,二三十個總是有的,要想要將文卷寫的出人頭地,極是有難度。

  眸中閃過一絲毅然之色,倒不如拚上一拚。將自己的政見寫在其上,說不得能遇到慧眼識英豪的知音。

  打定主意,便將此前寫了一半的文卷撕毀,重新取了新的宣紙,在白色空白指頭上寫下三個大字《論興亡》

  聖駕到來之後,不僅寫卷的文士們意興陡然振奮起來,權貴們亦謹慎許多。

  零陵縣主姬雪宜挺直背脊,飲著茶盞中的飲子,望著漱玉齋上主座中坐著的一對男女,目光中怔忡。

  寧縣主瞧著姬雪宜這般神態,不由扯了衣襟一下,問道,「雪宜姐姐這是怎麼了?」

  零陵縣主主眸子中閃過一絲羨慕之意,「瞧著那上頭花團錦簇,當真是有幾分羨慕。」

  漱玉齋中景色清明,顧令月裊裊坐在主座一旁陪坐上,問道,「聖人可要飲什麼茶?」

  姬澤瞧著顧令月面前的茶盞,問道,「阿顧飲的是什麼?」

  顧令月怔了片刻,「這個是宜春的一種野茶,因生在明月山,我給起了個名字,叫做明月雪團。」解說道,「我身子弱,素來不能飲茶,唯這等茶茶味清淡,倒是不傷身子可以常飲的,因此日常飲用。」

  姬澤聞言眸中閃過一絲興味之色,「瞧著倒有一絲意味,既這般,便也給朕沏一盞,朕也嘗嘗滋味。」

  顧令月聞言唇角翹了翹,「聖人有意敢不從命?」

  侍從端了一盞明月雪團茶,姬澤端起茶盞,見茶湯青碧,湊近細聞,一股茶香縈繞在鼻尖,似有若無,飲了一口,挑眉道,「入口覺清淡,頓了片刻倒有一絲回甘。」

  顧令月吃吃一笑,「這茶湯於您卻怕是偏淡了,您嘗嘗鮮就好,還是給您換一盞紫筍吧?」

  「不用。」

  寧縣主隨著投轉目光,瞧著漱玉齋中顧令月與姬澤相處情狀,眸中閃過瞭然,隨即意興闌珊。

  今日赴宴宗女,沒有幾十個,也有七八個,論來都是聖人的至親親眷,皇帝親自赴昭國郡主顧令月的春宴,替她將場子高高的捧起來。來日眾人提及這位郡主,誰人都知道她是最受宮中寵愛的貴女,誰還會記得,她身世孤苦,曾經和親北地?

  她倒也豁達,嘆道,「她如今享著尊榮,當初也是吃了苦頭。這等事情,是羨慕不來的。」

  姬雪宜道,「是了!」

  零陵縣主姬雪宜仰盡了盞中酒液,目光恍然,剛剛歸來的時候,她也曾得到過堂兄的一絲看重,後來和親,姬雪宜飲盡飲子苦澀之意,

  如果早知道這樣子的下場,是不是當年,她還不若順應時勢,答應去北地和親。說不得如今擅自主導長安風流的,便不是這位昭國郡主,而是她姬雪宜。

  唇角微微一翹,她是零陵縣主,並非與皇帝一同長大的表妹顧氏,許就算她當初應允和親,如今說不得已經是北地的一抔舊土了!

  個人命運,如人飲水,欣羨不來。

  還是守著自己如今平淡安康的生活,好好度日吧!

  ************

  漱玉齋中,姬澤飲了一口明月雪團,含笑問道,「阿顧可出了文題?」

  顧令月答道,「自是準備了,定的是『興亡』之題。請了王禪和寧王表兄一會兒與我一同審卷。」朝著郡主家丞魯定之吩咐,

  「如今聖駕,怕是諸位先生心中猶有未盡之意,你傳命下去,說我的意思,成文時間延長半個時辰,讓諸位先生不必趕忙,大可慢慢寫。」

  姬澤眸中閃過一絲欣悅之色,讚道,「阿顧這題目出的不錯。」又道,「待會兒朕自向昭國郡主請命,做個審卷判官。」

  顧令月聞言抬頭,清亮的荔枝眸深深的望了姬澤一眼。「可是我此前已經請了寧王表兄,寧王表兄已經同意了。」

  今日府中設宴,顧令月本意是請宗室之中寧王、與朝中王禪二人與自己一同品評文卷。

  寧王在宗室之中素以雅好文采著稱,王禪更是知名才子,有此二人擔當評文之責,想來不會有人有意見。只是計畫著實趕不上變化。王禪雖勉強前來,坐在席上聽著李玄《俠客行》曲子,心中傷感,索性便離席遁走了。

  寧王姬溶雖然一直留宴,但性子謹小慎微,見了姬澤到宴來,如何肯出頭掠皇帝的風頭,笑著拒道,「聖人在此,溶不敢獻醜。這等事情還是算了吧?」

  顧令月聞言不敢相信睜大了眼睛,「寧王表兄,咱們之前可是說好的呀。」蹙了蹙清淡的籠煙眉,「聖人雖然答應了評文,可是他自然不可能全部看一遍。您如今摞了挑子,難道竟是要讓我一個人來評所有文卷麼?」

  姬溶目光投向了閣中主座上的皇帝,微微一笑,「表妹過謙了,您師從名門,不過是品評一點試卷,難道還能難為到你麼?」

  顧令月聞言怔住。她雖因是宴會主人,不得已也參與評卷,卻本打算將此等重任交給寧王和王禪,自己不過陪一遭罷了。如今聽來,竟是要自己唱一場大戲?蹙眉道,「這文會於外頭士子十分重要,我不過是閨中女兒,於詩詞尚算有些造詣,於國事策論上著實粗陋,如何能擔起這等重任?」

  姬澤放下茶盞微微一笑,「阿顧這般著實自謙了。誰人不知您師從江梅妃,詩文之才亦是極佳,今日乃是郡主辦的春宴,這文題又是郡主所出,由你主擔評文之責正是理所當然。」又道,

  「你若是怕誤了這些個人前途,不如這般,待會兒文卷,你先替朕先擇選一番,挑出十分文卷,朕再在這十分問卷中挑擇前三甲,可好?」

  顧令月見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沒奈何,只得接下了這個職責,

  一時之間,魯定之已經是收攏了與會所有文士的文卷,送到水閣中來。「這兒便是今次宴會文士的卷子,共計一百一十七份,俱都命人重新謄抄過一遍,隱去身份姓名,裝訂完畢,都在這兒了!」

  顧令月點了點頭,「辛苦魯家丞了!」

  顧令月知曉這些文士多年寒窗苦讀,一份人生的希望都寄託在這百十份問卷之中,心中極其慎重。仔細閱看文卷擇出九張出色的,最後一張文卷,雖然通篇平實,但極為實在。猶豫片刻,到底覺此人可惜,將這張卷子也放在了遴選出來的十張文卷之中。抬頭交給姬澤一人。精疲力竭道,「阿顧竭盡所能,擇選這十份文卷,還請聖人指正。」

  姬澤瞧著阿顧神色精疲力竭,接過文卷,不急著觀看,卻吩咐一旁下人奉上備好的湯羹,「阿顧辛苦。飲一盞雪蓮羹,補補精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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