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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陛下的撩妹技巧》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2017年7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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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可能?」韓用九面上眉毛高高吊起,露出詫異神色, 「明明彼此不相干啊。」

  「等等, 」順著蔡小昭的奇思異想往下發散, 卻發現換了一條思路,一些早前存在的疑難之處卻都能夠順利開解,豁然開朗起來。

  「是了, 若當真有這麼一位神醫, 醫術通神,又精通易容之術, 怕是早就知曉有人尋訪他的下落,卻不願被咱們尋到。便常常扮演成不同容貌身份在江南行走。」一拍手掌,

  「江南堂暗人查探消息, 見得神醫醫治疑難雜症, 便會記錄一條信息報上來, 記錄涵蓋神醫各種形容裝扮, 卻不知其亦同人。待到官府接到消息去尋找,這位神醫怕是早就又換做其他模樣躲開了。」擊掌嘆道, 「如是這般, 哪裡尋的到?難怪這麼些年, 江南堂費盡心思, 卻怎麼都找不出個頭緒來。」

  蔡小昭微微蹙起眉頭,「若當真如此,此人說不得當真是個高人。許當真能治癒昭國郡主足疾。」

  興中凝思,旋即下定決心, 攏起案上卷宗,「事已至此,不當由我西院獨自繼續執行,該當整個行人司共同合力。」起身捧起面前卷宗,吩咐道,

  「韓司使,隨我去一趟大司中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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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興坊 昭國郡主府春宴

  三三兩兩的賓客彙集在宴會中,觀景賞花,舉杯暢飲,一片自在閒適。

  教坊使盧允上前含笑拱手稟道,「郡主,接下來這支曲舞乃是教坊新近排練的曲子,今日方是第一次在人前表演,還請諸位貴人品評。」

  顧令月聞言含笑道,「若是表演的好,自然有賞。」

  「好嘞,」盧允含笑道,「那我等就等著昭國郡主的賞了。」

  說話間,上一場歌舞伎裊裊從瀛池舞台上頭退下,公孫三娘執著一柄清剛寶劍上台,表演劍舞。劍光舞動之處,劍光颯颯,一時曼聲吟道,「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詩歌與劍舞俱是精妙不已。一時舞畢,眾位賓客都轟然叫好。

  顧令月亦是聽的目眩神迷,不由讚道,「好。」吩咐道,「賞。」

  公孫三娘持劍上前,英姿颯爽謝了賞,方大方退下。

  「這支劍舞真好看,」顧令月讚道,「配的詞也是極好的,若是玉真小姨如今在長安,瞧見了定然喜歡。」

  「這阿顧怕是不知道了。」姚慧女轉過頭來,笑眯眯道,「這首《俠客行》乃是蜀地新出的一位文豪李玄的手筆。」又道,「其實咱們從前也讀過他的詩歌,

  阿顧可記得當年咱們一起唸過的那支《長干行》?」

  顧令月聞聲微怔了片刻,「妾發初覆額,門前折花劇。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這般清麗自然,質樸風流的詩詞,又有哪個能輕易忘的了呢?

  「自然記得。」猶記得自己少年時初聽聞這首詩,心中還泛起了一陣惘然之意。

  「那就是了。」姚慧女拍了拍手,「這首《長干行》便是李玄寫的。這位李大才子當真是才華橫溢,性情灑脫,一手詩文寫的汪洋肆虐,令人拍案叫絕。一年前進京,整個長安城都為之轟動,當眾與人斗詩,寫下這首《俠客行》,滿座轟然叫好。」

  顧令月聽聞姚慧女所言當時場景,不由悠然嚮往,「我久不回長安,竟對長安近年風尚頗多不知,錯過了這等盛事,著實可惜。」

  姚慧女聞言眸中亦閃過一絲黯然神色,隨即振奮精神,「天幸如今你也回來了。以後可就好了。」想起李玄,微微一笑,「至於這位李玄,你日後肯定是會見的。」

  「哦,」顧令月不意如此,聞言奇異的望了姚慧女一眼,「為何?」

  「你不知道麼?」姚慧女咯咯笑起來,「這位李大才子和你那位親親小姨,玉真公主關係極好啊。日常出入玉真公主府,與大長公主來往頗為密切。小半年前,公主與李玄出了一點齟齬,李大才子憤然出走返回蜀地,大長公主捨不得情郎,追著去了蜀地,到如今還沒有回來。」

  她笑著道,「大長公主風華絕代,她的青睞可是天大的福分。這李玄便是天上的神仙,想來也要扛不住。既是親自追了去,想來哄上一哄,自然就和好了。阿顧你和公主情深,公主回京之後定會召你過去相聚,到時候便不就可以一睹這位李大才子的風采了麼?」

  顧令月聞言愕然。她於此事並無知曉,此前只聽鳳仙源隱約提了一句玉真公主去了蜀地,內中細情並未詳說。自己剛回長安,百事俱興。倒確實沒有聽說這些事情。不由訝然問道,「竟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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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人司

  夏部司使聞人悼聽聞蔡小昭相召,不由皺眉,「這蔡小昭又弄什麼鬼?」起身前往中堂,面上堆滿笑容道,「蔡督司,不知督司今日有何指教。」

  蔡小昭點了點頭,「聞人司使,你來的正好,本司這兒正有一件事需與你商量。」

  他道,「本司這些日子翻閱有關江南神醫尋訪文卷,有些新的發現。打算提調全司力量全力搜尋江南神醫的下落。」

  「蔡司使,」聞人悼打斷蔡小昭,生硬道,「探尋消息乃是夏部專司職司,您分管西院,僅負責秋冬二部,這般越權指導到我夏部職司身上,可不大適合啊!」

  蔡小昭神情清冷,淡淡道,「本司並無指責哪一部行事不力之意,此事乃聖人交待下來令我等做的事情,本司如此作為乃是出於公心,也盼著你摒除門戶之見,全司上下全力以赴做好此事。」

  聞人悼面色難看至極,「不必了。」甩袖冷笑,「夏部已經全力派遣人手搜尋此事,」硬邦邦的頂撞回去。「我等於此事之上盡心竭力,並無可指摘之處,就不勞蔡督司費心了!」

  「喲,這是做什麼呢?」一道聲音在堂上二人對峙、氣氛緊張之時從外傳來,渤海郡公姬焰踏入堂中。

  蔡小昭朝著姬焰點了點頭,「郡公,」

  「我正與聞人司使討論如何加快江南神醫尋找事宜。此事乃聖人吩咐下來行人司全力督辦之事,此前百般努力一直沒有進展,許是咱們法子用錯了。小昭的意思該當提升此事司中等級,調派全司生力力量全力查訪,同時改弦更張設法重新檢索。」

  「胡鬧,」聞人悼額頭青筋跳動。厲聲斥道,」拱手道,「郡公。」

  「查訪神醫下落已是司中最高一等等級。行人司立司十數年,從來未有特級事項之說,所謂沒有規矩不成方圓。蔡督司這般更改行人司制度。未免太過兒戲。夏部中人辛辛勞勞,從未有懈怠。雖暫有不過,也是時不我待之故。」

  姬焰聞言探究望向蔡小昭,「蔡督司的意思我明白。只是我等掌行人司應當持重大局。」他道,「神醫下落自然重要,該當加緊尋找,只是蔡督司該當知道,我司重要軍國大事成百上千,並非僅此一件,若是依著蔡督司的意思,江南堂放下手中旁的事物全力尋找神醫,則江南堂其餘事情是否便荒廢了。」

  蔡小昭微微皺眉,「郡公的話不是沒有道理,只是昭國郡主足疾……」

  「好了,」姬焰微笑打斷她,「論起來,昭國郡主還是我的堂姑,難道我不希望尋到神醫下落治癒她的足疾?只是事情沒有這等的辦法。你說,是吧?」

  蔡小昭垂眸道,「郡公說的是,此事是小昭考慮欠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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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是真的,」姚慧女神態微嗔,活色生香,「難道我還騙你不成?」

  「我不是這個意思,」顧令月翹舌道,「我只是,太過驚訝了!」

  玉真公主生□□好詩文,性情開闊喜好交遊,李玄能夠寫出《長干行》與《俠客行》這般風格不一、但文采同樣出眾的詩詞,顯見得可是當世難得的大才子,小姨戀慕上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也並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

  顧令月初次聽聞此等軼事,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小姨此前與右拾遺王禪交密,長安上下,早將這位王拾遺視作玉真公主的情人。少年時自己來往小姨府邸,也曾多次受王拾遺的指點。一直以來,幾乎將王禪當做小半個姨夫。

  如今,公主轉而鍾情李玄,也不知王禪去了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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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渤海郡公就是在為難督司!」從中堂回到行人司西院,韓用九將手中的文卷丟到案上,氣哄哄道。

  窗前蔡小昭悠然而笑,身軀單薄玉立,眸色淺淡如茶,脆薄的肌膚在天光之下彷彿透明,,「好了!」微微一哂轉過頭去,「我本就沒打算說通他們,只是事先得在他們那兒走個過場,日後論功,方好應對他們的質疑。」

  「他們如今既然不搭訕,咱們正好自己做。」

  「聯繫江南堂副堂主關勝,讓他派遣人手著力尋找宋神醫下落。」

  「我此前尋找昭國郡主下落,倒得了一絲心得。」蔡小昭輕扣案面,道,「人在世上,總不會是孤立個體,」蔡小昭道,「這位神醫先生本事了得,善於藏匿自己行蹤,但只要他還有感情,便自然會有在乎的人,固定聯繫的人事。讓關副堂主從此著手,查訪神醫身邊人事,只要盯著了他在意的人,這位神醫先生便算是天上飛的鷹鳥,也總要給咱們網下來。」

  韓用九聞言心生敬佩之意,「督司神算,有了這等法子,想來那神醫早晚主動送上門來了!」

  蔡小昭聞言低眉一笑,天光明亮,照在蔡小昭捧著茶盞的手,纖巧幹淨。韓用九面上閃過一絲遲疑之意,猶豫問道,「督司,屬下覺得,您是否是對昭國郡主的事情特別上心?」

  蔡小昭長長的睫毛微凝,片刻之後,神情微微一笑,「用九,你處置冬部,負責分析消息,也算是眼明心亮。你覺得,聖人待昭國郡主如何?」

  「長安誰人不知,」 韓用九聞言不以為意,大咧咧答道,「昭國郡主盛寵濃重,聖人待郡主猶如親妹。」

  蔡小昭微微一笑,「這答案可不算好。」

  伸手輕輕摩挲茶盞壁沿,「長安城中可不止有一位長公主。聖人便是對親妹也不過泛泛之情,認真說起來,昭國郡主論起聖寵,可比除了衛國公主外的清陽、壽光幾位正兒八經的長公主還要盛。」

  「這,」韓用九疑惑,「督司的意思是?」

  蔡小昭微微一笑,沒有回答,反而岔開話題道,「用九可知道咱們行人司立司淵源?」

  韓用九挑眉,「督司說笑,行人司中之人對本司軼事誰人不知?」

  蔡小昭微微頷首,「應天女帝以女主之位臨朝,心中不安穩,瞧誰都覺心中有推翻自己之意,因此設行人司,斟查百官私事以供究用。女帝在位之時,行人司以酷吏之名名揚天下。

  仁宗皇帝繼位之後仁慈,覺行人司陰私之故廢黜本司。神宗皇帝亦是公認仁主,心性慈和,在位之時並未復置行人司。今上為皇太子時,方復置行人司。今上登基多賴行人司探查秘密。君臨天下之後,行人司更是發展壯大,分堂遍佈大周天下郡縣。」

  轉頭望著韓用九,「你聽聞我這番話,有如何感悟?」

  韓用聽聞蔡小昭這番問語,登時覺壓力重大,他素日裡聽著行人司淵源,不過熟悉而已,並無什麼感慨,小心翼翼答道,「督司的意思是……今上與應天女帝一般有多疑之嫌疑?」

  蔡小昭不意韓用九竟悟出這個,不由啞然失笑,微微一笑,「你竟……其實,你這話並不算錯。」手中茶盞放在案上,發出「咄」的一聲,「我素來以為,為人多疑是身為天子應有的一項素質,不算缺陷。」

  茶眸微沉,「應天女帝和今上多疑,論為君卻允稱明主,在位之時民生國治都頗見強盛;倒是仁宗和神宗兩個主子,性情都是公認的好,卻難免有幾分優柔軟弱的嫌疑,被人侵權。其後釀成孫童之禍。這般論起來,君王稍稍多疑一些,許是好事。」

  「既知君主多疑,可知,能讓多疑的君王全心信任的人是多麼難得。——昭國郡主,便是今上完全信任之人,肝膽相照,生死以之。」

  「你若知道如此,當知昭國郡主在聖人心中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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