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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官成長手札》第179章
一百八十:離開

原月拿不準林遙寄要對她怎麼樣,沒有像初來那樣要打要殺的,好像真把她當成一個侍女。

開玩笑,她原月怎麼可能一輩子做人的侍女?不過她知道他的事情,要是被他知道她要溜走會不會殺人滅口?

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她現在一個人逃掉尚屬不易,再加上黃智崇、玉面、小黑,能成功逃掉的可能性不足萬一。

林遙寄洗完澡又把原月招了過去,不是唱安眠曲,而是找她下棋。她猶記得倫山郡蘭亭書院的棋藝老師還想收她為徒弟,心中不免得意,至於原因什麼的她已經選擇性忘記了。

棋盤擺開,原月執黑,林遙寄執白,氣氛肅殺而冷凝。

「開始吧。」林遙寄說。

她點頭,落子后卻見林遙寄遲遲不動,奇怪道:「怎麼不走?」

「我應該走哪裡?」他認真問。

「……」

搞了半天原來他壓根不會下。她在心中掂量了一下,她現在的水平教一個初學者應該是沒問題的,便開始和他講述圍棋的基本規則和慣用套路。林遙寄邊聽便點頭,等她講得口乾舌燥后卻沒有付諸實踐,而是命人拿來筆墨紙硯,對她笑道:「既然有狀元之才,你的書畫應該也不錯吧。」

這些都是雜學!誰規定狀元一定要會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她默默地嘆了口氣,「尚可。」

她在一年多的時間裡從一個大字不識的文盲到現在學富五車已經很了不起了,為什麼這些人總要苛求她會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她道:「書法我習的是《顏氏行書》,畫技……難登大雅之堂。」

林遙寄聽她這樣說反而來了興味,叫她畫他和小黑。

現如今留香公子的書畫流傳頗廣,三盛郡這兩年雖然閉塞,但難保他不會識得,所以她堅稱不會畫人,倒是可以畫小黑試試。

她畫的時候他就在旁邊看,見她的畫法確實與總部同。先挑了最細的毛筆勾勒出小黑的大概輪廓。但是線條都不接緊,看起來很不空泛。隨後她一點一點地往裡面填充紋絡,畫得並不精細,反而很隨意地這裡加一撇那裡點幾個點,就像小孩子的信筆塗鴉。

他覺得好笑,走開去倒了一杯茶,回來的時候「小黑」已經竟然已經成型了。慵懶地縮在榻上,大尾巴往前一卷,掩住了大半身子。畫作栩栩如生,不僅畫得七八分相像。重要的是隨意的勾勒給予畫作更大的延伸空間,給人一種這確實是活物的感覺。

即便如此。也掩飾不了這種畫風的奇異。他問道:「這畫是誰教你的。」

「我老師。」她抿著嘴笑,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她說:「我老師還教了我許多東西,比如說紙牌。」她不管林遙寄感不感興趣就把紙牌的幾種玩法說了一遍,然後重中之重提到了鬥地主,「這是一種健康積極的益智活動,三個人就能玩。我和黃智崇再來這裡的路上閑著無聊就在玩這個。」

「什麼樣的紙牌?」林遙寄流露出了一點點興趣。她立刻開始裁紙畫圖,五十四張牌在她手上誕生。

兩人試玩了幾盤。原月見他玩得頗為投入,便在一旁適時道:「兩個人少了些刺激,三個人才是這種遊戲的真諦所在。」

他看了她一眼,抬手招進來一個黑衣人,把規則和黑衣人說了一遍,便湊齊了三個人。

「……」她想的是讓他把黃智崇叫來啊!

林遙寄很有興緻地一直玩到晚上,她不得不強顏歡笑地陪著。等林遙寄要睡覺了,她提出幫忙照顧小黑。被他拒絕,兀自抱著小黑睡著了。

郡守府的某間客房外,兩個黑衣人正一絲不苟地站崗。房間里正是被軟禁了的黃智崇。他不是傻子,原月前腳剛走,後腳他就被「保護」在這裡,雖然理由是邪教餘孽未平,擔心他出事,但真正可能的原因只有兩個:要麼原月出於不知名的原因不讓他走,要麼邪教餘黨突然控制了郡守府,不想讓他這個朝廷命宮回去復命。

情感上他更傾向於後一種,但前一種可能性的時間點太契合了。

不不,原大人絕不是這樣的人……可是她的態度非常奇怪,一會兒堅決不走,一會兒叫他等她,如果是說她走後立刻讓人來抓他,時間倒是剛剛好……不能這樣想!原大人是唯一勇敢站出來平定邪教的,也是因為她,他才有勇氣過來……萬一她喜歡上邪教的人,就比如說那個林公子……可是林公子只是埋伏在邪教,並非邪教之人,之前和他打照面的時候也沒有留下他的意思……

他陷入矛盾的漩渦中掙脫不出來,連飯都忘了吃。坐下的時候不小心掃到桌上的盤子,飯菜撒了一地。他更加唾棄自己無用,沒有心情吃飯就沒讓外面的人重新送飯。

他小憩了一會兒,再睜眼的時候看見腳邊有一隻死老鼠,嚇得跳起來,連忙把死老鼠踢走。冷靜下來后,目光在死老鼠和地上的飯菜只見游移,面色逐漸難看起來。

不能再待下去了!

他把死老鼠踢到床下面,打開門對外面的人說:「我不小心把飯菜打翻了,現在餓了,可以麻煩你們幫我再送一份來嗎?」

兩個黑衣人對視一眼,一個離開去拿飯,另一個繼續看守。黃智崇一邊往裡走一邊自言自語:「只嘗了一口,太不小心了。」突然往地上倒去。黑衣人快步上前查看,突然腹部被抵上一根燭台。

黃智崇睜開眼,冷聲道:「你們的頭是誰?原月在哪裡?」

黑衣人沉默不語。

燭台劃破了黑衣人的衣服,抵上他的皮肉。黑衣人仍然不為所動。黃智崇拿下黑衣人的寬帽,露出來的臉非常蒼白,而且兩眼無神,從中看不到害怕和恐懼。

中邪了!

他心中大駭。另一個人馬上就要回來了,他心一橫把燭台插進黑衣人的腹部,滾燙的血留了他一手,他來不及恐慌,跌跌撞撞地就跑了。

另一邊原月溜達到山腰,聽見幾個粗使丫鬟在談論天演宮廚房調料不夠了。派誰去買一下。她立刻自告奮勇地說要去買。

「可是天已經晚了。」江柳花說。就是她從山頂下來提醒粗使丫鬟該去購置食料了。

原月立刻板起臉。「天色晚算什麼?重要的是教主能吃到美味可口的食物,怎麼能因為任何外部因素就產生懈怠教主的心?這是非常不可取的」

江柳花把其實廚房的東西還夠支持一兩天的話咽回去,點點頭說:「那就麻煩你了。」

「怎麼能說這種話?我等為教主鞠躬盡瘁是應該的。」她擲地有聲地說完,在眾人肅然起敬的目光中大步離開。

江柳花略帶迷茫地看著她,潛意識裡覺得原月很奇怪,但又說不出哪裡奇怪。看她隨時跟在教主身邊,一定是很得教主信任,上次不見了教主還親自來找原月。江柳花搖搖頭,她只要做好本分就好。轉身回到天演宮。

原月下山的目的是尋找黃智崇,前往郡守府的路上恰巧撞見逃出來的黃智崇。她看見黃智崇身上都是血。連忙扶住他問:「你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

黃智崇不著痕地推開她的手,問道:「原大人去哪裡了?」

原月認為天演宮尚在的事情不適合對外宣揚。否則林遙寄很有可能做出什麼大動作,於是道:「我去找我的寵物了,就是那隻黑黑的小動物。」

「沒有找到?」

這不是廢話嗎?「我聽說你被軟禁在郡守府,準備來救你,沒想到你已經出來了。這樣,你先找個地方躲起來,我馬上去把小黑帶來。明早就出城。」

黃智崇仔細觀察的她的表情,最終還是決定相信她,拉住她道:「我們立刻就走。」

「城門早就關了呀。」她無語道。

「我從郡守府出來的時候偷聽到明天開始就不允許女子出城了,似乎是因為郡內女子人數驟減。而且我也不能明目張地從城門離開。」

她沒想到多了這樣一條命令,反問道:「那你準備怎麼離開?別告訴我爬城牆,不被衛兵捅死也要摔死。」

「我……」他確實沒想過這個問題。

原月揚起笑容對他循循善誘,「你聽我的,先把玉面牽出來,我去找小黑。天亮之前在這裡碰頭,一定要守時,到時候我有辦法。」

她飛快跑回天演宮,正好碰見江柳花。江柳花看到她空空如也的手無聲地詢問。她嘿嘿笑說:「我一時情急忘了山下的店早關了,我今晚不睡了,天不亮就下山買東西。」

走進宮裡,小黑還在林遙寄懷裡呼呼大睡。她躡手躡腳地走上去,想把小黑托出來。不小心牽動到林遙寄,他不適地轉了個身,正面朝她,按住她一隻手臂。

她用另一隻手小心翼翼地把小黑抓出來,然後慢慢抽回被按住的手,不料按住手臂的力量越來越大,後來他乾脆抱住她的手臂壓在身下。

她嘴角抽搐,怎麼一把年紀了還喜歡抱著東西睡覺。

「別走……」他輕聲低喃。

她嚇了一跳,等了一會兒見他沒動靜才知道他原來在說夢話,便繼續抽手大業。

「不要走……只有……一個人了……」他不停地說夢話,說得斷斷續續,她聽不太清,只能從他的語氣中聽出哀求和孤寂。她略有動容,撇開頭繼續抽手。

直到天快亮了她也沒把手抽出來。而林遙寄幾乎說了一個晚上夢話,到後面睫毛上竟然沾上了點點晶瑩。她神色複雜,看看他再看看小黑,咬住唇下定決心,把小黑塞回他懷裡換回她的手。

「你……保重。」她深吸一口氣,轉身離開。林遙寄的睫毛顫動得越發厲害,一滴淚水滑出眼角,很快滲入枕頭裡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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