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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六十年代生存手札》第98章
第98章

 找時間, 顏冬青帶上戶口遷出證和房產證明去了趟公安局。

 時下戶籍管理嚴苛, 遷出的戶口必須要有相應的落戶點,是以顏冬青進公安局後,先把房產證明拿給公安同志看。

 「錢克儒的房子?」

 公安同志是局裡老人了, 對錢克儒還有印象,當初那批游大街掃公廁的, 可不就有他麼。

 「他賣給你了?」

 顏冬青點頭, 而後強調:「房產證明蓋的是公家的章。」

 公安同志仔細看了眼,確實是房管所的公章,倒也沒說什麼,見房落戶, 按規矩辦事, 從靠牆的一排高低櫃裡取出紅色封皮的小本子, 開始摘抄戶口遷出證上的信息。

 逐個抄完之後,又翻出一個綠皮本,皮殼上印著「糧本」, 公安同志邊寫邊道:「我把你們的糧食關係放到了街道, 這個月糧票已經發過,從下月起, 辦事員會去你家發糧票,你們自己留心點。」

 說到這兒,他又提醒:「肉票取消了,副食品店每天都會供應豬肉,不會再貼佈告通知。」

 不止肉票取消, 油票也取消了。

 另外首都居民的糧食供應也要比南州城居民多,顏冬青和傅冉一樣,供應四十斤糧食,細糧佔九斤,蛋蛋供應十九斤,細糧佔兩斤,至於灣灣,因為沒滿週歲,除了供應九斤細糧之外,還額外多供應一斤奶粉,一斤雞蛋,還有一罐樂口福。

 從公安局回家,顏冬青去副食品店割了兩斤豬肉,見豬骨棒和豬腦扔在水泥台上沒人要,乾脆全買了回去。

 途徑勞保物資店,顏冬青拐進買了老虎鉗、鋼絲、電燈泡、螺絲等物,本以為售貨員得管他要工業劵,哪知對方卻道:「工業劵取消,一共兩塊三毛二。」

 顏冬青給了錢,竟有些不適應。

 回到家,不大的小院已經被傅冉灑掃一新,隔壁鄰居送了株石榴花,傅冉把它移栽到牆角,蛋蛋拿了個水舀,在幫他娘澆水,灣灣踩著學步車在旁湊熱鬧,嘴裡「得得、得得」喊不停。

 「哎呀,妹妹你別碰,去邊上!」

 怕她把石榴花撞倒,學步車只要衝過來,蛋蛋就把它推老遠。

 灣灣還以為哥哥在陪她玩,咯咯笑,踩著學步車樂此不疲往石榴花上衝,像頭脫了韁的小野豬。

 可把蛋蛋給愁壞了!

 正好顏冬青回來,手裡大兜小裹,蛋蛋扔了水舀,見他爹買了副豬腦,大聲道:「爹,豬腦燉了給妹妹吃,她太傻了!」

 哪有他聰明!

 當著萬歲的面說小公主傻,這不是找打麼。

 顏冬青好氣又好笑的拍兒子腦袋:「不許這麼說妹妹,你不比她聰明到哪兒。」

 蛋蛋不服氣,他怎麼不比妹妹聰明了,他會背乘法口訣,會算加減,還會背詩,妹妹會嗎?!

 如果灣灣會說話,指定要跟她哥吵起來,她話都說不清,上哪兒會背乘法口訣?!

 兩斤肉吃不完,傅冉醃一半,另一半打算包餃子。

 案板桌是老房主留下的,搟麵杖也有,傅冉很會用資源,找件破汗衫給蛋蛋繫上,讓他幫搟面皮。

 這活蛋蛋能幹,四歲就會搟面皮了,兩隻小手在搟麵杖上直搓,面皮在搟麵杖下快速轉圈,搟得像模像樣。

 顏冬青把買回的鋼絲在鐵皮爐上繞了一圈,打算用來給閨女掛尿布。

 除了到處搗亂的灣灣,這一家四口還算和諧。

 只是和諧的時間維持不長。

 因為顏冬青跟傅冉說了一句:「明天我帶蛋蛋去趟幼兒園,給他辦入學手續。」

 時下的幼兒園不多,都是公家開辦的,基本在小學初中高中附近,他們住的胡同叫榆樹胡同,離榆樹胡同最近就是對街的榆樹幼兒園,這片地兒的孩子都會去那裡上學。

 蛋蛋好睡懶覺,每天不睡到日上三竿不會醒,眼下聽他爹說要唸書,頓時焉巴了,小聲嘟囔:「蛋蛋不想上學,想睡覺...」

 顏冬青瞪他,心道朕當太子那會兒,哪天不是凌晨起床上早課,現在的孩子就是嬌氣!

 傅冉又多嘴問了句:「文化宮那塊有興趣班,可以學象棋書法繪畫游泳,要不要給蛋蛋報一個?」

 蛋蛋一聽,頓覺天要塌下來,垂頭喪氣的,不想再幫他娘搟面皮了,氣鼓鼓的解了腰間圍的破汗衫,去院子裡找妹妹玩。

 這邊,顏冬青咳了聲:「朕以前聽傳聞,冉兒可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文化宮教書法繪畫的老師,哪能比得過你。」

 瞧這話說的,這不是找著幹仗麼...

 傅冉抬手就往萬歲臉上抹了一把,糊他滿臉麵粉,惱道:「您再多說一句,信不信我把麵疙瘩全塞您嘴裡。」

 顏冬青:「......」

 不管蛋蛋願不願意上學,都沒得選擇,被他爹連拖帶拽外加言語威脅弄去了幼兒園。

 時下的幼兒園就是個四合院,約莫五百平方,有四間瓦房,面朝大門的正房是大班,左右兩邊廂房是中班和小班,再有幾天開學,不少大人帶孩子過來報名,蛋蛋扯著他爹胳膊,瞅東瞅西,完全提不起興趣。

 拿戶口本報上名,顏冬青帶他去了趟文化宮,蘇聯式紅磚建築,樓高三層,一樓有個室內游泳館,二樓是圖書館和電影院,三樓有舞蹈班書法班還有像棋班。

 走在文化宮裡,到處是系紅領巾的小夥伴,蛋蛋穿了件白色小汗衫,黑色勞動布短褲,腳上是塑膠涼鞋,因為還沒上學,脖子裡自然沒紅領巾。

 蛋蛋的視線在小夥伴脖子上流連忘返,直道顏冬青問他:「你想學什麼?」

 如果有時間,很多東西顏冬青可以自己教他,畢竟大魏的皇帝打小就能文能武,到這裡種地燒磚殺豬宰羊也都會,算是個奇才了。

 「可以都不學麼。」蛋蛋垂下腦袋,扣著手指頭,他只想玩。

 顏冬青涼颼颼看他:「不可以。」

 蛋蛋哦了聲,隨便指指:「那學游泳吧...」

 說完,還老長的嘆口氣。長大真的好煩。

 把大的安排好,還有小的要管,灣灣還沒滿週歲,這麼大的奶娃托兒所都不願意收,傅冉又不能帶她去上課,只能想辦法請保姆。

 這年月,保姆不多見,更不好找。

 高雪梅帶五月來串門的時候,傅冉順嘴向她打探,問她有沒有認識的願意幹帶娃的活兒。

 高雪梅想了想:「還真有,是原先給咱們公安大院掃衛生的大娘,手腳麻利,人也不錯,回頭我幫你問問!」

 傅冉暫時放了心:「儘量快些,我後天得去學校報到,三哥也要開學了,到時候沒人帶灣灣。」

 「回去我就幫你問。」高雪梅道:「不行就把灣灣送我那兒,我先幫你看著。」

 五月跟蛋蛋差不多大,也該念幼兒園了,只是兩家離得遠,沒在一個幼兒園,不過高雪梅打算也把五月送去文化宮,讓她學個書法。

 「哪能讓你帶灣灣。」傅冉摸摸她肚,笑道:「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小安哥還不得跟三哥干仗啊。」

 高雪梅臉一紅,怪不好意思。

 祁瑞安嘴上說不要,真有了,比誰都高興,怕閨女蹬到媳婦肚子,現在到晚上都是他帶閨女睡。

 他高興了,可把小五月給煩死了,氣鼓鼓的跟她蛋蛋哥哥道:「我爹老拿鬍渣子扎我!」

 蛋蛋哦了聲,沒精打采。

 小五月看他:「蛋蛋哥哥,你咋啦?」

 蛋蛋坐家門口,兩手托著小臉仰頭看天,四十五度角,明媚而憂傷:「我不想上學。」

 提起這個,小五月也焉巴了,單手托著下巴,悠悠嘆氣:「五月也不想上學。」

 上學有過家家好玩麼?

 ......

 高雪梅沒拖沓,回公安大院就幫傅冉打聽了,很快把灑掃衛生的趙大娘領去傅冉家。

 趙大娘老家在農村,男人死的早,就剩她跟兒子過日子,兒子倒也爭氣,考上首都的大學,不放心她一個人在鄉下,乾脆把她也帶了過來,公安大院的局長剛好跟他們老家沾親帶故,幫著弄了個臨時工,算是安頓下來。

 趙大娘是個閒不住的,也想多干的點錢,高雪梅問的時候,她幾乎沒猶豫就應下了,答應白天過來幫忙帶灣灣。

 傅冉看她講話透著爽快勁兒,人也和善,答應一個月給十五塊錢工錢。

 趙大娘是個實在人,擺手道:「我晚上不給你帶娃,十塊就夠了!」

 話雖這麼說,傅冉還是要給她十五:「還要麻煩您再幫我接蛋蛋放學。」

 趙大娘一聽,倒沒再推拒,爽快道:「成,我再給你們灑掃灑掃院兒!」

 兩下商量好,傅冉安下心來,放心去學校報到。

 紡織技術學校離榆樹胡同還挺遠,坐面包公交要乘五站路,報到這天,傅冉一大早就起了,窸窸窣窣穿衣洗漱,顏冬青不放心,要送她去。

 「三哥,我自己能行,你還得上課呢。」

 顏冬青也起了,扭開頭打個哈欠,悠悠道:「朕怕你走丟,被人拐賣到大山裡給人當媳婦兒。」

 真要那樣,他們父子三個哭都沒地兒哭。

 不止傅冉要去報到,蛋蛋也開學了,該去幼兒園上課,七點鐘開園,七點半上課,這會兒蛋蛋還撅屁股趴被窩裡睡得正香。

 傅冉把鐵皮爐風門抽開,打算熬鍋米粥,讓顏冬青去喊蛋蛋起床。

 新打的架子床,沒刷油漆,蛋蛋自個睡一間屋,他爹進來的時候,還睡得昏天暗地。

 顏冬青推兩下,沒動靜,他沒傅冉的耐心,直接掀了被子,兩巴掌抽上去。

 啪啪,小屁股被打得清脆響。

 「快起了!」

 蛋蛋正夢見自個抱著豬蹄啃,還沒啃兩口,就被打醒了,眯著眼從床上爬起,老大不高興。

 吃飯時還眯瞪著眼,一臉的不想上學。

 可惜由不得他不去,吃過飯,等趙大娘過來看灣灣,顏冬青和傅冉先把蛋蛋送去幼兒園。

 蛋蛋身上斜跨了個嶄新的軍綠書包,帶子太長,差不點拖到地上,他一手拉爹,一手拉娘,拖著書包一路哼哼唧唧。

 「蛋蛋不想上學...」

 「不想上學就去拾破爛。」

 「啥叫拾破爛?」

 顏冬青抬抬下巴,胡同口的馬路牙子上有個垃圾堆,蒼蠅嗡嗡,不知哪家養的狗在上頭叼吃的。

 蛋蛋隱約明白了,他爹竟然讓他吃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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