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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寧做惡人》第28章
第28章 奸計

  祝爸爸跟木頭一樣,常三春的威脅讓他害怕, 越發相信以後殺人被殺什麼的……可那是以後, 現在這關怎麼過去?

  常三春真要是使壞, 到時候大安娶媳婦, 那可要麻煩。

  為了兒子,他決定還是妥協。

  「要不, 咱們還是坐下來好好商量。」真要把閨女逼死, 老祝家就臭了, 誰家閨女還願意嫁進來。

  祝爸爸決定緩緩。

  祝大伯就求救地看著常三春。

  常三春朝著祝小安笑了笑, 「安安, 不要把話說的那麼難聽,咱們定親是家裡說好的。我已經把你當媳婦, 突然不中是不行的。你放心, 訂了親你還繼續讀書, 哥都聽你的。」

  「就是啊, 安安, 我弟弟可是少找的好男人,你要是嫁給他有你享不完的福氣呢。等你嫁過去不用你下地, 你就一門讀書,空裡你想繡花就繡花想看電視就看電視, 愛幹啥幹啥。」

  說話的是常玉娟, 雖然恨不得破口大罵上去撓爛那張恨人的臉,不過她不敢得罪弟弟。

  三春兒說了,誰要是阻撓他娶安安, 管他親不親的,他都不客氣。

  常玉娟還指望他給撐腰、給置辦嫁妝,當然不敢得罪他,趕緊做出一副和善大姑姐的姿態來勸。

  當著全村的面說了,這就是保證啊,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祝小安自然不會被她騙,前世她那副攪家精的嘴臉不要太難看,一哭二鬧三上吊對她來說都不夠看的。後來她帶著孩子非要住在弟弟家裡,把弟弟家裡弄得烏煙瘴氣……

  常玉娟過來拉她的手,笑道:「女孩子就是害羞,其實沒什麼好害羞的,你看,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

  「誰跟你一家,你也配!」祝小安直接狠話罵過去。

  常玉娟愣了,這死丫頭屬狗的,逮誰咬誰?她可不是個善茬,從小爹娘慣著,有哥哥弟弟撐腰別人也不敢怎麼她,她立刻就拉下臉來要罵,伸手準備撓。

  「姐!」常三春打斷她的撒潑,讓她好像剛鼓起氣就被扎漏的氣球一樣。

  常三春知道今日強逼的話自己不佔理,鬧得不好看,祝家真要是豁出去報警,他也麻煩。

  現在因為邱波的事兒他不想和警察打交道。

  說到底還是先把親定了。

  「既然要坐下好好商量,那我跟安安有話要先講清楚的。」常三春做出了退讓,讓原本緊張的氣氛鬆緩了許多。

  祝大伯立刻附和,「是要說清楚的。」

  常三春看著祝小安,「安安,我們去那邊說幾句話。」

  祝小安一秒鐘也不想和他呆,冷冷道:「我和你沒有什麼好說的,我就是不想嫁給你。」

  「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常三春還是不死心。

  誤會?

  祝小安挑眼瞪他,不知道的矛盾叫誤會,她和他之間糾纏那麼多年,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常三春,你不要自作多情。你在外面殺人也好耍女人也罷,跟我都沒關係,我一點都不在乎半點誤會也沒有。我就是不想嫁給你。」

  因為你不配!

  雖然她沒說出來,可常三春從她眼神裡看出了這句話的意思。

  他配不上她!

  他眉頭動了動,盯著她笑了笑,配不上?沒關係,哪怕你是雲端上的七仙女,也要把你拖下來給我當媳婦!

  常三春心裡發狠,英俊的臉龐就越發陰沉,既然如此只能以退為進,他朝祝小安微微點了下頭,「安安,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說著他招呼自己姐姐離開。

  常玉娟還不甘心,卻也不敢逆著弟弟,要是訂了親她罵就罵,鐵打的事實改不了,現在還沒定親他們不佔理,要是把祝小安罵得更不肯嫁,常三春能宰了她。

  常三春一走,祝大伯就趕緊呼喊著,「散了啊,都散了吧,沒什麼好看的。」他讓祝爸爸閉上門家去商量事。

  外面的人見狀都散了。

  常三春卻沒直接家去,而是去祝大伯家看那隻死狗,一看他就知道是被藥死的,扒開它的嘴能看到血塊裡沾著碎饅頭渣,聞聞有豬油的味道。

  他挑了挑眉,淡淡道:「安安,看來哥低估你了。」

  縣城一中實驗班宿舍。

  張德帶著小平頭躲在牆角,不時地甩著自己長長的劉海,好不容易等兩個學生離開,立刻貓著腰鬼鬼祟祟地開門鑽進去。

  進了門,他掃了一眼,屋裡擺著四張上下鋪的鐵架子床,裡面右邊下鋪上睡著他的目標——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學生。

  他雪白的臉頰泛著胭脂色,濃密的睫毛安靜地覆在眼底,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呼吸短促有力,看起來不舒服。

  小平頭躥過去瞄了一眼,嘿嘿笑道:「張哥,這小子真他媽俊,跟漫畫書上的精靈王子似的,這皮膚比小妞兒還水嫩呢。」說著伸手就要去摸。

  張德一巴掌把他揮開,「滾蛋,趕緊喂藥。」

  小平頭道:「看他燒得這麼厲害,怕不是有四十度,剛吃了安乃近估計得睡半天呢。」他看床邊凳子上放著半茶缸水,一聯安乃近。

  張德罵道:「你懂個屁,他吃了藥一會兒退燒就該醒了,他要醒了你死定了。」

  小平頭撇撇嘴,就從懷裡掏出一瓶安定片,倒出一把,足有二三十片。

  張德又罵:「你蠢啊,吃那麼多想睡死他?」

  小平頭嘟囔兩句,就倒回去一些留下六片,「這個應該睡不死吧。」他又湊過去對著少年嘿嘿笑著犯花痴,「可真俊,給哥稀罕稀罕。 」

  張德把藥奪了過去,踢了他一腳,「別流哈喇子噁心人,快點吧,等會兒該有人了。」他輕手輕腳地把林雪昀扶起來。

  小平頭湊過去,笑呵呵地幾乎要和少年臉貼著臉。

  突然那少年抬手捏住小平頭的喉嚨,蹙眉,不耐煩地哼了聲:「臭!」聲音清冽磁性,因為發燒略帶沙啞,反而更有種說不出的好聽。

  小平頭聽的都忘記喊疼,張著嘴,瞪著眼。

  張德見狀趕緊模仿另一個學生說話,「班長,劉明吃了大蒜臭得很,我去給你買了維生素,配安乃近好得快。」他雖然不擅長打架,但是動歪心眼有天分,又喜歡模仿,這聲音倒是學了個六七成。

  果然,少年鬆了手,嘴唇微微張開。

  小平頭立刻把藥扔進去,又端起茶缸子給他灌一通水,看著他睡得一點知覺也沒才松了口氣。

  「他媽的,這小子看著挺文氣,力氣這麼大!」小平頭揉了揉脖子,報復地在少年臉上擰一把,「讓你跟老子厲害。」

  張德拍了他一巴掌,「別作死,你以為我幹嘛現在才動手?他爸是公安,從小跟著比比劃劃的,拳腳比你厲害著呢,趕緊吧。」

  小平頭就去抓少年的腳,說抬出去。

  張德罵他,「你蠢啊,抬著多彆扭,背著。」

  小平頭不很高但是壯實,他背起少年,張德就把床邊的帆布鞋拎上,又從床底下掏出個帆布包,把被單和幾件衣服都卷卷塞進去,製造他自己離開的假象。

  收拾利索了,兩人就趕緊背了人離開。

  張德望風,引著小平頭加快動作。

  為方便實驗班學生休息,他們的宿舍位於學校最安靜的西北角,後面和西面是一片不大的樹林,盡頭就是外牆。現在大家都在上自習,宿舍區一片安靜,連個人影也沒有正好方便兩人行動。

  他們快速地穿過那幾排楊樹來到西牆跟處,那裡堆著一些石頭,中午晚上有不愛學習的學生會從這裡爬牆出去看錄像。

  張德先把帆布包扔出去。

  翻牆的時候帶著一個人不容易,平頭又開始抱怨,「張哥,咱幹嘛不等他放學,在路上直接一棍子給他敲暈拖走,多省事兒。」

  「別咧咧了,趕緊的吧。」

  就好像老子沒踩過點一樣,跟了這麼多天一直找不到落單的時候。放學的路上整天有人跟他套近乎,還有不少女學生尾隨在他後面花痴,怎麼下手!

  張德先上了牆,讓平頭把林雪昀送上去,張德把林雪昀抱上去,小平頭一翻上了牆,兩人合力把人給偷出去。

  外面停著一輛驢拉的小地排車,車上裝著幾個荊條編的長簍子,還有幾個破麻袋,張德就把林雪昀給藏好了。

  「張哥,行了吧?」

  張德罵道:「行個屁,還得藏起來呢,不能讓姓林的一下子找著,也不能讓他懷疑咱們。他要是知道兒子不見了就得忙著找兒子,沒空追邱老大跑,咱們也算立一大功。」

  「是是是,那你啥時候給錢?」

  「你媽蛋的,就知道錢錢錢,為邱老大辦事,少的了你的好處?」

  「張哥你就蒙我吧,邱老大知道俺是屁,俺是替你辦事,你替常哥辦事。」

  張德只得從兜裡抓一把毛票出來,裡面夾著幾張一塊的,估計有五六塊錢,塞給平頭,「去買豬頭肉吃吧,回頭再給你二十塊。」

  「好嘞,謝張哥。」他吸溜了一下口水,「咱給這小子藏哪裡,嘿嘿,長得這麼俊,要不藏在我家?」

  「滾蛋,擦擦你的哈喇子,別噁心人。人長得醜俊跟你沒關係,藏你家你是活膩歪了啊,蠢死了。咱就給他藏幾天,別讓人發現,等過幾天他自己醒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咱們也沒麻煩。」

  小平頭聽得很是佩服,「張哥,真有你的哎,我就服你!」

  張德很得意,這小子挺能打的,之前派來騷擾他的人都被揍扁了,來硬的不行才讓他這個會動心眼的想辦法。

  他小諸葛張德出馬,能不成功麼!

  他把那瓶安定收好,尋思抽空再給吃兩片,最好讓林雪昀一直睡個幾天。

  他趕著驢車就走,小平頭跟後頭。

  結果走到路口的時候恰好跟有過節的小混混打了個照面,那幾個人大叫著朝著他們衝過來。

  張德喊道:「你攔住他們我先走。」讓那傻蛋去應付,他趕著小毛驢繞道跑了。

  等出了城,來來往往都是騾馬牛車的,他的驢車一點都不打眼。張德就尋思把這小子藏哪裡好呢?藏個三五天的,讓派出所忙得沒空管別的,給邱老大跑了就行。

  突然他腦子裡就有了去處,趕著小毛驢就跑起來。

  他沒想到的是,小平頭為了保護自己那幾塊錢,打架下死手,直接把一小頭目開了瓢,還一個勁地嚷嚷自己是張哥的人,這一下子那夥人就揚言要把平頭和張德抓著剁他們的手。

  且說祝家關起門來商量換親的事兒。

  因為祝小安一場大鬧,祝媽媽和大房生了嫌隙,她拉著臉不表態。

  祝爸爸看了她一眼,雖然還聽祝大伯的話,卻也因為大哥對爹娘的態度有點為難。

  祝爺爺讓他們不換親他們不肯聽,現在祝小安說可以給祝高昇換媳婦,但是不嫁給常三春而是和趙家自己換,這分明就是可行的。

  如果不行,那就是常三春故意耍橫欺負人。

  祝大伯知道爹娘偏心大孫女,對自己抱養來的孫子不心疼,心裡很是不滿,卻也不敢再說什麼。

  因為祝爺爺已經氣得老毛病犯了正吭哧吭哧喘不上氣來,祝小安還要去大街上吆喝他打親爹,他要是繼續真把親爹氣死,那他就別想抬起頭來。

  二弟也不能原諒他。

  這時候不能起內訌。

  他當然不會讓祝小安如願的,所以他要拉扯著二弟和弟妹去他家說。

  祝媽媽道:「我是女人,說話不算。」

  祝大伯氣道:「我說弟妹,你還拿捏上了,跟大哥置氣呢。」

  祝媽媽轉身走開,氣得祝大伯又跟祝爸爸抱怨。

  祝小安見狀冷冷道:「就在這裡說吧,我答應換親就是答應,但我絕對不嫁給常三春,你們也看到他耍狠的樣子凶死人。我死也不會嫁給他的,你們能綁我一天還能綁我一輩子?」

  祝奶奶忙道:「丫頭別亂說什麼死不死的,有爺爺奶奶在我看誰敢綁你,他們要敢綁你我就一頭碰死在大街上。」

  祝大伯忙喊道:「我的娘啊,你別跟著添亂了,一把年紀,有的吃不用幹活就行啦。」

  真是老不死的,什麼幹不了整天白吃飯,還那麼能管閒事!

  他這話氣得祝爺爺又一陣咳嗽。

  祝小安雖然說著狠話,心裡卻感動又難過,前世爺爺奶奶就是為她的事兒被氣死的,只不過前世她太軟弱自己立不起來,被常三春一嚇唬一威脅就從了。爺爺奶奶想給她撐腰都底氣不足。

  現在她自己立得直直的,爺爺奶奶也豁得出去,給她撐腰的底氣就足足的。

  她也毫不客氣地回擊,「你一個做大伯的都對侄女要打要賣的,你自己爹娘怎麼就不能說話了?」

  祝大伯覺得自己已經開始冒煙了,冷笑一聲,「你當你人參娃娃系紅繩呢,還綁著你?不是我嚇唬你,我讓你跑你能跑哪裡去?你連介紹信戶口也沒有,你出去要飯都沒地要。」

  一個大姑娘跑出去,就算餓不死,也被那些大漢子給撕巴了,她還想幹什麼?

  他篤定祝小安根本不敢跑,這年頭大閨女自己要是晌午出個遠門都可能被糟蹋。

  祝奶奶強硬道:「反正你們跟常家說清楚,咱不和他做親家。」她雖然不知道孫女拿什麼主意,可既然孫女要這樣,那就這樣。

  祝大伯看他弟妹不吭聲,弟弟也不那麼主動說話,就知道在這裡說不出什麼好事兒來。

  「行啦,二老好好歇息吧。安妮子是我侄女,我比親爸還疼呢,我還能害她?原本讓她嫁給常三春,也是瞅著常三春是個好青年。安妮子也不用尋死覓活的,我這就和二弟去常家說清楚。」

  他又瞪了祝小安一眼,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你就別尋死覓活的啦,當著全村的面也不怕丟人。我和你爸這就去跟常家說,你好好等著跟趙學軍結婚吧。」

  說完他拽著祝爸爸就走,出了門,祝爸爸就要往大哥家走,祝大伯卻道:「去常家。」

  路上就開始繼續給祝爸爸洗腦。

  祝爸爸不是個多能幹多有主心骨的人,向來聽大哥的,之前大哥不在身邊被祝小安和爹娘說著有些清醒,現在離了他們被大哥一通洗腦,他原本的想法又開始動搖了。

  尤其祝大伯說什麼:

  「和常家結親,看看現在多有面子,出去誰不得跟你問好遞煙,以前能這樣?」

  「常家以後幫襯著,大安還能差了?誰還敢欺負咱們?這麼近,家裡有活兒都要叫他來幫個忙。」

  「得罪了常家,有什麼好處,到時候大安說媳婦都被人家搗亂。」

  「你說大哥說的對不對?」

  祝爸爸悶了半晌,「大哥說的對。」

  祝大伯才冷笑一聲,「丫頭不懂事,爹娘老糊塗,咱們倆可不能。老祝家未來的希望就在咱倆身上,老祝家的責任也在咱倆身上。我是長房,你是二房,咱們要勁往一處使,別人才不敢欺負。二弟,老祝家的希望可在大安身上,你懂吧。」

  祝爸爸點點頭,「嗯。」

  到了常家,常三春一改之前耍橫的陰狠勁兒,請祝爸爸和他爹在堂屋坐,自己撲通就跪地上。

  祝爸爸嚇一跳,「這是干嘛?」他想起來,卻被大伯按著動不了。

  「都說一個女婿半個兒,我以後和安安結婚,就是您的兒子,我和大安就是親兄弟,他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老祝家的事兒就是我老常家的事兒。我爹媽見證,我常三春對天發誓!」

  說著就給祝爸爸磕了三個頭。

  祝爸爸起不來,只能生受了,嘴裡說著怪不好意思的話。

  常老爹又讓常婆子送酒來,直接就和祝爸爸喝了三杯兄弟酒,「以後咱們就是兄弟,你兒子就是我兒子,我兒子就是你兒子,安丫頭以後做我兒媳婦,在我們家裡除了她娘就是她,誰也不敢說個不的。」

  祝爸爸從來沒受過這樣高規格的敬重,被人家這樣尊著,一肚子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怪不好意思,一個勁地點頭點頭。

  在常老爹和祝爸爸喝酒的時候,常三春就和祝大伯去院子裡。

  常三春的聲音冷冷的,沒了剛才演戲的熱乎勁,「初八過禮,初十擺酒,都訂好了。」

  「那丫頭尋死覓活的,死也不肯來,綁著來是不是鬧笑話,再驚動了公安……」綁著喝喜酒,村裡人不但看笑話,只怕很快就傳出去,不大好。

  常三春哼了一聲,「大伯,動動腦筋,綁著她做什麼?要讓她心甘情願的來,只要她來了,我有的是辦法讓她乖乖喝交杯酒。」

  祝大伯領會,這意思只要騙著祝小安進常家門就行,一院子喝喜酒的看著,自然就認準她是答應了。

  祝大伯掏出了煙袋,拿出捲菸紙,遞給常三春,「來一支。」

  常三春皺眉,「不要了。」

  等祝大伯舔舔紙把旱菸捲起來,吧嗒吧嗒抽起來的時候,院子裡就瀰漫著一股廉價旱菸的嗆人味兒。

  常三春道:「大伯你當著安安的面別抽,她不喜歡。」

  祝大伯差點把旱菸掉了,心說你有毛病吧,這是被死丫頭勾了魂兒了?演戲也太入戲了。

  他笑了笑,「知道啦。你心疼媳婦嘛,大伯懂。」

  常三春又道:「咱們該做什麼照常,爺爺奶奶問起來,就說是你們和趙家的過定禮。我們這邊說妥了,初十大家坐一起,到時候趙家姐弟也來,咱們當著村長書記的面,三家的親事就都妥了。」

  祝大伯簡直是要服了,這小子真不愧是混混,一包壞水兒。

  合著這是所有人都知道,就瞞著祝小安和她爺爺奶奶呢。

  村裡人知道也不會多管閒事,畢竟人家祝家爸媽答應就作數。兒女婚事都是父母包辦,有幾個兒女有自由戀愛的權力?

  「中,就這麼定了。」

  祝大伯也沒在常家多逗留,領著弟弟就告辭。

  祝爸爸被常老爹拉著喝酒說話,說得熱乎乎的,滿腦子都是以後祝家跟著常家發達大安也出息,全村人都羨慕得很,說他教子有方,說祝家後繼有人。

  離開常家,往家走的時候,祝大伯繼續給弟弟洗腦。

  「三春子是肯定要娶安妮子的,他可稀罕那丫頭了,這也是咱們家的福氣。你想想,那麼多閨女,他怎麼看不上,就看上她?」

  「回去就跟丫頭說,就讓她嫁給趙家,初八咱們和趙家合庚帖過定禮,初十那天讓他們跟著到常家來陪個不是,大家說開了,這事兒就拉倒。」

  祝爸爸有點不解,「怎麼說?」

  祝大伯氣道,這個二弟也不笨,怎麼有時候就這麼傻。

  「咱們給她唱一出狸貓換太子,初八那天讓趙家來人,明說給她和趙學軍合庚帖過定禮,暗裡照之前約定我和趙家,你和常家,反正丫頭也不會知道的。讓趙學軍在這裡住兩天,初十帶著她去常家賠不是,常家擺酒,她露面就算數,誰還管她去幹什麼的?常三春自然有辦法拿捏她。」

  祝爸爸點點頭。

  祝大伯又道:「二弟這事關咱們老祝家前途,你可別說漏嘴。」

  祝爸爸神色凜然,點點頭複述了一遍,祝大伯很滿意。

  祝爸爸回去就和家裡人說一下,「常家那裡退了,初八咱們和趙家換庚帖下定禮。」

  祝奶奶高興道:「真的?看來老常家說話還是算話的。」

  祝爺爺也笑道:「常三春混賬,他爹還是講點道理的,也給我幾分薄面。」

  祝小安卻很懷疑,常三春要是這麼好說話,那他就不是常三春了。

  這人兩面三刀,記仇又心狠手辣,她已經把他得罪狠了,他怎麼可能這麼好說話?只怕不定想著怎麼禍害她呢。

  這樣的原因,只怕只有一個:他醞釀什麼陰謀呢。

  她問道:「爸,就這樣簡單?」

  祝爸爸心虛,面上不悅道:「你還想折騰什麼,簡單還不好?現在遂你意。你可好好聽話嫁給趙家,別到時候又說自己不願意嫁。對了,趙家初八過來,到時候一堆兒換庚帖過定禮一起。」

  真這樣簡單就可以擺脫常三春?

  祝小安不敢相信。

  雖然給她和趙家定親也很讓人膈應,可趙家跟常家不一樣,她現在治不了常三春,要對付趙學軍還是有點辦法的。

  趙學軍就是個被女人慣壞的媽寶男,喜歡賭錢,拈花惹草,平時笑嘻嘻的,輸錢就就打老婆。其實他不是單純打老婆,他是見到誰打誰,連他姐姐妹妹都不放過。

  而且實際他老婆不是他打死的,而是他娘。

  這種男人外強中乾,一點都不難對付,比起常三春來,一百個他也不夠看的。

  將敵人由鐵杵變成針,要折斷就容易多了。

  更何況,她又不是真的要嫁給他,只不過是拉他入局對付常三春而已。

  她道:「好啊,你放心,我聽話得很。」

  這時候祝爸爸才道:「趙學軍在這裡住幾天,初十咱們一起去常家賠補個不是。」

  祝小安一下子警覺起來,怎麼還有常家的事兒?

  「我不去,我跟他沒關係,賠不是關我什麼事兒?」要去你們自己去。

  祝爸爸氣道:「怎麼沒關係,之前差點定親,現在因為你不樂意黃了,人家常家能樂意?你都和趙家定親了,帶著女婿上門賠不是也應該的。」

  祝小安腦子裡立刻出現一幕她和趙學軍一進去,常三春一腳踹翻趙學軍,把她拖進屋裡去的畫面,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休想!

  祝爸爸就對爹娘道:「看你們把她慣的,那到時候她不去,爹娘去吧。」

  祝爺爺哼道:「我去就我去。」

  祝小安現在只求和常三春不沾邊就行,「要是這樣的話不如讓趙家初十過來,幹什麼還分開,多麻煩。」

  她最怕初十常三春有什麼幺蛾子。

  祝爸爸氣道:「定好的事兒,哪裡就改來改去。」

  祝爺爺哼道:「誰家結婚不都是商量來商量去,哪裡說一聲就訂好了的。初十就初十,去跟大房說吧。」

  祝爸爸比大哥要聽話一些,見爹這樣說,也只好去和祝大伯說。

  祝大伯哪裡樂意,氣得直蹦高,最後沒辦法還得去問問常三春。

  常三春表示那就初十辦,反正她逃不出他手掌心去。

  祝大伯又感慨常三春還是很好說話的,回來親自到祝家說一聲,「初十你和趙學軍辦事,喝了交杯酒就去常家賠不是,估計七月十月的就結婚,你沒話說吧。」

  祝小安見他們答應初十,觀察她爸爸沒破綻,看來沒撒謊。

  在她的印象裡,她爸是從不撒謊的,多不好聽的話也能直接說,不屑於撒謊。

  「行。」她平靜地答應了。

  祝大伯譏諷道:「真是犯賤,嫁給常三春,他讓你繼續讀書,你嫁給趙家,可沒那麼好的事兒。」

  祝小安冷冷道:「我樂意。」

  如果必須要嫁人,她寧願選擇一個好對付的。

  更何況,她也不會和趙學軍定親的!

  鬧了這一場,她自然不想呆在家裡幹活,跟著爺爺奶奶去住幾天,愛誰幹誰幹,反正她不干!

  祝萍萍看姐姐去奶奶家躲懶了,心裡老大不樂意,也跟著去。

  祝小安對她道:「你回去盯著咱爸和祝有財,要是有什麼消息過來跟我講。我要是被逼著嫁給常三春,你可就沒機會。」

  祝萍萍抿著嘴,點點頭走了。

  第二天她就來說八卦,「姐,你沒聽說嗎?昨晚上南公路有人打架呢,一個來拉磚的被砍了,現在還有血呢。」

  祝小安對這些不上心,淡淡道:「常三春被人砍了才好呢。」

  祝萍萍噘嘴,「姐姐,你胡說什麼呢,三春哥只有砍人的,怎麼會被人砍。」

  祝小安冷笑。

  祝萍萍又道:「那人為了逃命,驢車都不要了呢,他……」

  祝小安不耐煩道:「不要說廢話,你盯著祝有財和咱爸就行。」

  初七祝萍萍又來匯報,祝有財一早就去油壺頭村趙家。初八她又來報告,說已經把趙學軍和她的庚帖合過,等初十過來直接下定禮擺酒,還說大伯已經查了日子,把結婚日期定在七月。

  合庚帖其實就是把男女的生辰八字寫在一起,然後占卜問祖宗合不合適,不過是一個過場而已,反正也沒祖宗能說不合適的。

  查日子就是根據庚帖的女方生日,查適合結婚的日子。祝小安屬龍,查大利月是四月、十月,說男方等不及,就查小利月,那就是正月和七月,反正為了早成親,也不管鬼月不鬼月,避開月中幾天就行。

  到時候再商量吉日,定下來,就可以等結婚送嫁。

  看起來一切正常。

  轉眼初九晚上,吃過晚飯,祝小安把飯桌收拾起來,洗刷了碗筷,又拿了草蓆放在院子裡給爺爺奶奶納涼。

  他們一般納涼到九點就去睡覺。

  過了八點天徹底黑下來,祝小安去屋裡點了熏蚊子的艾草辮子,對祝奶奶道:「奶奶,能不能給我一塊錢?」

  祝奶奶知道小安從不亂花,要錢就是有用的,雖然自己也沒多少錢,二話不說就去找了兩塊錢給她。

  看祝奶奶對自己比親媽大方百倍,她心裡不是個滋味兒,輕聲道:「奶奶,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

  祝奶奶想陪她去。

  祝小安搖頭,她悄悄溜出去,初九的上弦月清亮亮的,照得周圍的星星都暗淡無光,因為月亮太亮,顯得胡同裡反而更黑。這時候還沒有路燈,祝小安深一腳淺一腳地摸著走,卻也不會走錯路。

  有人在街上藉著月光星光納涼說話,也有年輕人孩子們抹黑去找知了龜,她小心地繞過去不被人發現。

  不管他們是不是真的退了常家讓她嫁趙家,她都不會坐以待斃。

  明天,要他們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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