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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世山河》第83章
第83章 陷害

十一月十五,興慶殿,宮宴。

皇帝坐在龍椅上,側首置了一鳳座,妙妃坐在那裡。

這可以說是很亂來了,妙妃不是皇后,這待遇卻是隱隱將她奉為皇后了。

但如此安排的是皇帝,又有誰敢說句不是。

皇帝掃了一眼諸人,鬆了身體懶懶靠在後座上,笑了笑,「不過是家宴,你們不必拘禮。」

「謝皇上/父皇。」

說是家宴,但又有誰敢真的不拘禮?

後宮妃嬪與皇子皇子妃分坐兩側,都是單人單桌,左側這邊,最上首是楚玄青,身側站著劉逢。身後置了三張小桌,分別是他的正妃和兩位側妃。他自然不是只有這三個妻妾,但側妃以下當然沒有資格參加宮宴。

楚玄青下首便是楚玄昭,身側站了莫一,再往下,是楚玄昕,身側身後皆是空無一人。

楚玄昭側首,便能看到對面妃嬪身後的蘭才人。蘭才人一如既往地垂首,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只是有些瘦黃的面容,說明她在嘉甄公主出閣後,並不太好。

楚玄昭想起嘉甄公主的事,不敢想蘭才人若是有一天知道,會怎樣。只得轉了頭,不再去看她。

…………

雖然諸人都知道宮宴其實是為了慶祝妙妃有孕,但淵帝自然不會明明白白的這麼說,只是當作家宴樂一樂。

舞樂過後,淵帝放下手中的杯盞,朝著左邊掃了一眼,看了看楚玄青,又看了看楚玄昭,突然開口道,「昭兒,你也二十三四了吧?」

楚玄昭突然預感不好。

果然,淵帝接下來便道,「早該為你指個正妃了,也怪父皇,皇后在時失責,無人提醒,父皇倒是忽略了。」

不只是楚玄昭,就連楚玄青和楚玄昕也是愣了愣,顯然都沒有想到淵帝會突然提起這茬兒。

楚玄昭匆忙起身,「回稟父皇,兒臣…,還無意娶親。」

淵帝笑了笑,「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哪有不娶親的道理,這有什麼不好意思。」

楚玄青挑眉看向楚玄昭,眼中帶了幾分興趣和探究。

父皇看不出,他可不是瞎子,這楚玄昭哪是不好意思,這分明是在真心回拒。

將近冬日的天氣,楚玄昭額上卻有些微汗,他不敢去擦,任由額上變得濕亮,「父皇,實不相瞞,兒臣已有心上人,兒臣此生,非他不可。」

莫一和楚玄昕早就開始裝起了死人,大氣也不敢喘。

「哦?是哪家姑娘,值得你如此?你說出來,只要不是那些花妓伶人,父皇為你做主便是。」

「是啊,三皇弟,只要父皇下旨賜婚,任她是天上仙女,還是高山烈女,還不都會進入你的王府?」楚玄青看出了他的窘迫,忍不住落井下石。

「不不,」楚玄昭穩了穩,「父皇厚意,兒臣感激不盡,只是,兒臣只願兩廂情願,不願以勢相逼,還望父皇成全兒臣此心此情。」

話已至此,淵帝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但顯然帶了些被拂了面子的不快,「你隨意吧。」

楚玄昭鬆了口氣,「多謝父皇。」

不只是他,就連楚玄昕和莫一也是狠狠鬆了口氣。

…………

酒已過三巡,宮娥又一次托著托盤上來斟酒。

「啊~,王爺恕罪!」

為楚玄昭斟酒的宮娥急急忙忙跪在地上,不停地磕著頭。

淵帝聞聲看了過來,「怎麼回事?」

宮娥連忙轉向皇帝又磕了三個頭,「皇上恕罪,王爺恕罪!婢子不是有意的!」

淵帝搭眼去看,才發現楚玄昭胸前衣襟上濕了一片,頓時明白是宮娥碰翻了酒杯,呵斥道,「好毛躁的婢子!宮宴上也來丟人現眼,是誰教你的規矩,還不去領罰。」

「是是是,婢子告退。」宮娥得了話,連滾帶爬地出了大殿。

楚玄昭站起身來,朝皇帝拱手道,「父皇,是兒臣失禮。請允許兒臣前往偏殿更衣。」

皇帝擺了擺手,「去吧。」

楚玄昭離席,莫一自然緊跟其後,於是,兩人都沒有注意到楚玄青隱在酒杯後那個有些陰冷的笑。

楚玄昭剛剛離開不一會兒,妙妃便站起身來,湊到皇帝身邊,悄聲說道,「陛下,妾身那個,如……,去去就來。」

皇帝知道她是要說如廁,擋在案下的手揉了她大腿一把,臉上卻笑的柔情,「去吧,快些回來。」

…………

「馮二。」

「公子?」

「你們王爺呢?」沈輕君在園子裡轉了轉,才意識到似乎今日一直沒見到楚玄昭。

青竹依舊沉沉默默的,跟在沈輕君身後三步開外。

「回稟公子,宮中家宴,王爺去赴宴了。」

沈輕君轉頭,「赴宴?」

「正是。妙妃有孕,皇上高興,命宮妃皇子們參加家宴,聚上一聚。」

妙妃有孕?宮妃不過有孕,又不是誕下皇子公主,皇帝怎麼會就要舉辦家宴?

況且,先不說淵帝年長,就說妙妃才入宮一月有餘,真的會有如此運氣?

還有這段時間平靜地有些過分的楚玄青……

沈輕君眉頭一緊,不好。

「他入宮多久了?可帶了什麼人沒有?」

馮二被他有些急促的詢問弄的微愣,連忙回道,「回公子,王爺入宮快一個時辰了,身邊只帶了莫一一個人。」

馮二見他眉頭皺的愈發厲害,輕聲喚道,「公子?」

「嗯?」

「公子,可是有什麼不妥?」

沈輕君嘆了口氣,「還不好說。但願是我想多了吧。」

馮二沒有再問。

接下來的時間裡,馮二明顯感覺沈輕君有些坐立不安。

一個時辰過去,沈輕君打開雅竹軒的門,忍不住問道,「馮二,你們王爺回來沒有?」

「還沒有。公子,您就別擔心了,一個宮宴而已,往常也是常有的,能有什麼事兒。」

「…嗯,沒事了,你下去吧。」

馮二不明白,明明那樣擔心,為何見了面卻又總是冷言相對。

…………

楚玄昭回來時,已是入更了。

他下了馬車,不待莫一為他披好鬥篷,便草草一裹進了府門。

不遠處站了個人,人影模糊。

楚玄昭先是一驚,又是一喜,急急跑上前去,下意識地想要抱住他,見他退了一步,才悻悻地收手。

楚玄昭隨手解了還沒完全繫好的斗篷扣在他肩上,「你在等我?怎麼也不穿的厚些。」

莫一低頭,好想找個地洞鑽一鑽怎麼辦?

沈輕君見他安然無恙,心裡鬆了口氣,難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可是這種隱隱的不安並未從心底完全撤去。

那種感覺……,怎麼說呢?

一切平靜,卻又會一瞬間地心悸。

沈輕君沒有拒絕他披衣服的動作,因為他放鬆下來確實察覺身上微微有些涼意,「既然王爺沒事,我就回了。」

說完不等楚玄昭開口便轉了身。

楚玄昭急急開口,「我有事。」

沈輕君聞聲轉頭,「什麼事?」

楚玄昭上前幾步,走到他對面,盯著他夜色中有些看不清的臉,「今日宮宴上,父皇說該為我指個正王妃了。」

默了幾息後,楚玄昭聽到沈輕君聲音無比平穩地道,「恭喜,王爺。」

楚玄昭即便看不清他的睫毛是否在顫,也能感覺到他的氣息並不像說話那般平穩。

「然後我拒絕了。」他接道。

「……」

莫一將身形隱在黑暗裡,裝空氣。

王爺,有您這麼說話大喘氣兒的嗎?

沈輕君側身繞過他,「我回去了。」

楚玄昭一步跟上。

沈輕君沒有再回頭,「王爺還有事?」

楚玄昭摸了摸鼻子,咳了一聲,「那個,瑾溪閣也在那邊兒。」

沈輕君一頓,繼而加快了步子。

楚玄昭沒有再緊追,見沈輕君進了雅竹軒,才轉過身。

「馮二。」

「王爺?」馮二從雅竹軒偏門趕了出來。

楚玄昭神色有些不好,言語中也帶了責怪的意味兒,「為什麼讓公子一個人站在夜風裡等?為什麼不知道為公子添衣?我之前是怎麼囑咐你的?」

「這……,是屬下失職。」馮二當然不敢說是沈輕君吩咐了不讓人跟著。

「若有下次,本王可不管你是不是王府大總管了。」

「是,屬下記住了。」

…………

雅竹軒門內。

「青竹。」

「公子?」

沈輕君將身上的斗篷解了下來,「去送還王爺。」

「是。」

…………

半夜時分,皇宮內苑。

「啊!」一聲痛呼響徹殿內,在寂靜的夜裡尤為明顯。

睡眠中的淵帝一下子被吵醒,頓時有些火氣。

待他睜開眼,清醒了些時,看到身旁冷汗淋漓的妙妃,便忘記了發火,急急將她扶在懷裡,「愛妃,你怎麼了?!」

妙妃一手死死揪住他的衣襟,一手捂在了小腹上,「陛下,痛~,臣妾好痛!」

淵帝探手一摸,便摸到一手粘膩,朝帳外喊到「來人,掌燈!」

太監匆匆而入,點燃了榻外的紗燈。

淵帝抬手一瞧,竟是滿手的血。

「妙兒!你怎麼樣?」淵帝見她不應聲,便點燈的小太監急急吼道,「還愣著幹什麼!快去傳太醫!」

「是,是,奴才馬上去!」

…………

妙妃醒過來時,床邊是一臉陰沉的皇帝。

她伸了伸手抓住淵帝的胳膊,「陛下?我這是怎麼了?我做了個夢,夢到咱們的孩子沒了……」

淵帝抿抿嘴,沒有說話。

妙妃掙紮著起身,倏爾驚道,「我?我的肚子怎麼?」她一手捂上自己的肚子,滿臉的不可置信。

她晃了晃淵帝的胳膊,眼淚止不住流了下來,「陛下,陛下,這是怎麼回事?我還在夢裡是不是?」

「孩子沒了……」淵帝將她的手塞回被子,「太醫說是百合花花粉與紫提花花粉相沖所致。你仔細想想,是不是誤吃了什麼。」

妙妃臉上掛著淚珠,「誤吃?自從臣妾有了這個孩子,千小心萬小心,怎會誤吃東西?若說百合花花粉,陛下難道忘了,今日宮宴上就有百合桂花糕啊!」

「太醫?」淵帝看向太醫。

「回陛下,單單百合花花粉,是不會有傷害的,微臣可以確定無疑,是百合花粉和紫提花粉相沖所致,而且服用時間據娘娘小產絕不超過三個時辰。」

「你再想想,除了宴上的東西,到底還吃過什麼?」在妙妃昏迷不醒的時間裡,淵帝已經讓人查過宮宴上的所有飲食和用具,就連殿內熏香都查了,根本沒有任何含有紫提花花粉的東西。

妙妃沉默了許久,突然瞳孔一張,「陛下!」

「你想起什麼了?」淵帝急急問道。

「今日宮宴之時,妾身曾經起身如廁,想來陛下記得的吧。當臣妾回來路過偏殿的時候,恰好碰上了前去更衣出來的信王和他的那個僕從。」

「後來呢?」

「後來,妾身與信王擦肩而過時,聞到一股奇怪的香味,當即忍不住打了個噴嚏,臣妾當時沒有多想,只想著趕緊回到陛下身邊。現在想來,極有可能是那時吸入了花粉。」

淵帝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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