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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世山河》第84章
第84章 危機

妙妃說完,淵帝的臉色已經沉如鍋底。

他與楚玄青兩個人爭權奪勢,他看在眼裡,也樂的如此。只要不太過分,他都置之不理。

可是,現在,一個尚未出生的孩子,連是不是皇子都還無法保證,他就忍不住下了手。他就這麼怕別人擋著他的路?

那是不是,若是有機會,他也會殺了擋路的自己?

但是氣歸氣,淵帝終究還保有一絲理智。

楚玄昭是皇子,一切畢竟只是猜測,還沒有確鑿的結論,他當然不能就這麼將楚玄昭拿來問罪。

「崔貴。」

「奴才在。」

「今日隨信王進宮的是誰?」

「回皇上,是信王府上的親衛。」

「著人去信王府,把他給朕帶來。當時信王更衣時他是跟著的吧?問,定要讓他說出實情。」

「是,奴才這就去。」

…………

楚玄昭猛地抬頭,「傳莫一進宮?為什麼?」

傳旨太監笑了笑,「咱家只是奉旨行事,這箇中原因,咱家也不清楚啊,還請殿下行個方便?」

「…好,公公且稍待片刻。」

楚玄昭將身側的莫一引到前方,「公公,這便是莫一。」

楚玄昭說話間便悄悄將一錠銀子塞入了傳旨太監袖裡,「莫一性子魯鈍些,又不懂宮裡規矩,勞煩公公費心關照一二。」

「咱家盡心,只是這盡心的結果,咱家也保證不了什麼。畢竟,是上頭要人哪,王爺。」太監不著痕跡地攏了攏衣袖。

「總之,有勞公公了。」

「好說。」

……

傳旨太監甫一離開,楚玄昭便立即喚來了馮二,「你去,找咱們安排在宮裡的人打聽,盡快弄清宮裡出了什麼事,直接回報給本王。」

「是,我馬上去。」

「出什麼事了?」馮二一被叫走,沈輕君之前的不安感又一次跳了出來,於是便隨後來了王府正堂。

楚玄昭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宮裡突然來人,把莫一帶走了。」

他不明白,即便是楚玄青做了什麼,也不該是針對莫一才對。

沈輕君在椅子上坐定,「你昨日入宮,都發生了什麼?可否事無鉅細地講一講?」

楚玄昭揉了揉額角,「也沒什麼啊,兩個多時辰,無風無波,就除了父皇突然興心要——」

楚玄昭立即閉嘴,瞥了一眼沈輕君,見他神色如常,才繼續說道,「不過後來我也順利地回絕了。除此之外,要非說有什麼事,那我倒霉地被灑了一身酒水算不算?」

楚玄昭本是喪氣的一說,沈輕君卻認真地反問,「被灑了一身酒水?」

楚玄昭見他關心這件事,只好說道,「是啊,昨日大約已是將近宮宴尾聲,宮娥斟酒的時候,失手打翻了酒杯,我被潑了一身酒水,便攜莫一去了偏殿更衣,不過換完衣服我就直接回了宴席,根本沒什麼異常啊!」

沈輕君皺眉,「宴席上的宮人,哪個不是千挑萬選才選出來的,怎會輕易打翻酒杯,還正好潑了你一身?」

楚玄昭嘆氣,「也許是宮人失手,也許是我真的倒霉吧。」

「也許吧。不過,我倒不覺得,這只是個失誤。而且我感覺,有可能在你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沈輕君對自己的感覺還是比較信任的。

「我也這麼想過,可是我回來之後,諸人一切如常,並無變化。」

沈輕君拍板道,「找楚玄昕來。」

楚玄昭抬頭看了看外面天色,「不用跑一趟,這個時辰,他也差不過要過來了。」

…………

二人沒等多久,果然如楚玄昭所說,楚玄昕來了信王府。

楚玄昕見到大堂瞪眼等著自己的兩個人,還有點兒摸不著頭腦。他可是從沈輕君回信王府,就沒見過他這麼和他哥近身坐著了。

「玄昕,坐,我有些事要問你。」

楚玄昕還沒來得及向沈輕君見禮,就被他哥招呼到了椅子上「什麼事?」

「昨日宮宴,我去偏殿更衣後,宴上可有發生什麼事?」

楚玄昕想了想,「發生什麼事……,沒有啊,就還是飲酒賞舞……」

沈輕君直問道,「妙妃可有異常?」

「哦,」楚玄昕看向他哥,「昨日你去更衣後,不過一小會兒,妙妃就到父皇跟前不知道說了什麼,後來就也離了席。不過沒多久,她就回來了,隨後你也就回來了。其他的,沒有了。」

楚玄昭眉心一蹙,「你是說,我離開的時候,妙妃也曾離席?」

「正是。」

楚玄昭看向沈輕君,兩人對事情大概有了猜測。

問題果然出在宮宴上。

楚玄昕看到兩人都有些凝重的神色,追問道,「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哥?」

楚玄昭重重呼了口氣。

楚玄昕只好看向沈輕君,「公子,這?」

「莫一被宮裡來的人帶走了。」沈輕君解釋道。

…………

將近傍晚的時候,馮二總算回來了,一進門,就跪在了地上,也不問禮,直接回道,「王爺,打聽清楚了,是妙妃小產。御醫診斷,是百合花粉和紫提花粉相沖導致流產。排查之下,妙妃言稱宮宴離席時曾與王爺相遇。」

馮二抬頭,又加了一句,「是針對王爺。」

「百合花粉,宮宴上不是有百合桂花糕嗎?」楚玄昕問了一句。

楚玄昭冷笑,「就是因為宮宴上有百合桂花糕,他們才會用這麼一種我不能裝作不知道的東西。想來,是把紫提花粉賴給我了?」

楚玄昭沒有說「她」,而是「他們」,顯然篤定是楚玄青搞的鬼。

「你們父皇是沒腦子嗎?」沈輕君忍不住諷了一句。

楚玄昕一邊扶起馮二,示意他退下,一邊回沈輕君的話,「他便是有腦子,那不多的腦子,也早在妙妃的溫柔鄉里用光了。」

楚玄昭知道沈輕君和楚玄昕都對皇帝很有意見,沒有接他們的話。

「即便宮宴上有百合粉,楚玄昭又怎麼會正好身上就帶了紫提花花粉?即便帶了紫提花花粉,他先離席,又怎麼知道會遇到妙妃,好出手加害?妙妃離席,旁人控制不得,離席時間如此尷尬,妙妃才可疑。如此漏洞百出的說辭,皇帝居然聽得順理成章?呵~」沈輕君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楚玄昭嘆道,「重要的不是真相是什麼,而是父皇會信什麼。這件事,不好說。百合桂花糕,幾乎大宴都會有,妙妃完全可以巧言賴我是備下紫提花粉伺機而動。席外偶遇,她完全可以說是我覺得機會來了,當場起意。無論多麼地牽強,多麼的不可信,父皇本就心思偏在她那,再聽起來牽強的,也成真的了。畢竟沒人會懷疑是她這個『受害者』,才是加害者。」

「我們現在怎麼辦?如果毒害皇室血脈的罪名落實,莫說王位,就是哥你的性命,也不好說了。」楚玄昕有些著急。

「父皇既然沒有直接把我帶去問罪,而是抓了莫一,就說明他還是顧及後果的,宮裡的事,我們插不進手,除了等,別無他法。」

楚玄昭說完,正堂裡肅靜下來,氣氛有些壓抑沉重。

「沈輕君。」冷肅中,楚玄昭突然開口。

沈輕君沒有回答,卻轉過了頭看向他。

「若是,」楚玄昭閉了閉眼,又睜開,「若是我被帶進宮裡,無論結果如何,不要等,回江南。」

沈輕君冷笑,「王爺的意思,是要我之前這大半年所付出的精力和時間都付之東流?」

楚玄昭心微微一顫,咬牙道,「算我欠你,抱歉。」

「事情也未必那麼糟,你們別盡往壞處想……」楚玄昕也不知道該怎麼勸。

………………

楚玄昭等到將近半夜,宮裡再次來了人。

宮人卻並沒有帶來要問罪信王的旨意,而是說信王管教不嚴,惡奴毒害皇嗣,罰俸三個月。

「怎麼回事?!」

「殿下,您可真是有一個好屬下啊!」宮人感嘆,只是語氣可聽起來不是那麼友好。

「究竟是怎麼回事?還請公公告知。」

「怎麼回事?殿下做下的事情,殿下就推一個奴才去頂罪,咱也是做奴才的,殿下的所作所為,可真當讓咱刮目啊!」

這是宮裡除了崔貴以外,身份最高的大太監,平日裡就算朝中大臣,皇子皇孫見了,也得留三分顏面,有著皇帝的勢,此時更是說話不怕得罪人了。

楚玄昭心裡急,也顧不得他的陰陽怪氣,朝他拱拱手,「還請公公細說,究竟怎麼回事?莫一說了什麼?」

大太監掃了他一眼,「妙妃娘娘小產了,殿下知道吧?嘖,瞧咱問的什麼,這殿下當然最清楚不過了。陛下拿了殿下的僕人去審問,他是死活不說出您在偏殿的事啊,一口咬住換完衣服就回了。」

楚玄昭手上青筋暴起,鼻孔呼著粗氣,當然一口咬定!那根本就是事實啊!

他看了一眼大太監滿是憐憫的目光,心中一個咯登,上前一步抓住了他的衣襟,「你們動了刑?!」

大太監把他的手指一根根地掰開,又低頭撲了撲衣服,彷彿被這麼一碰就染了灰塵,「殿下既然推他出去,這個結果不是早該料到了嗎?」

大太監沒有理會臉色黑沉的楚玄昭,繼而說道,「人在做,天在看,殿下。您糊弄了皇上,可糊弄不了老天爺,甚至,連咱們這些人都不信吶!我們起初也沒有動刑,可是你那下人不鬆口,就在這時,查驗偏殿的人拿來一樣兒東西,您大概也沒想到吧?百密一疏啊!那是從偏殿門縫中收集來的,太醫說是,紫提花花粉。」

楚玄昭冷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這花粉是怎麼來的,不用想都知道。

「您大概是想,風一吹就沒了,無證無據的,對不對?這樣兒東西呈上來,皇上也不想聽你那下人說話了,當即便要直接著人來帶殿下,是你那好奴才,把頭都給磕破了,說是他,怕妙妃生個皇子礙了他主子的路,是他,揣了花粉謀害皇嗣,說他做的一切,殿下一無所知。說他以為神不知鬼不覺,不料在門縫裡留下了痕跡。」

「你說什麼?!莫一他是這麼說的?啊?」楚玄昭眼中金光一閃而逝,大太監並未留意。

「是啊,他就是這麼說的,不過事實如何,殿下應該清楚吧?別的不說,就說這紫提花,南疆名品,極為難得,他一個奴才,真有本事弄到紫提花花粉?皇上倒是信了,咱家可覺得蹊蹺。皇上將他押入了地牢,要不是咱家不忍,偷偷給他一瓶傷藥,怕是當場就昏過去了,真慘吶。」

大太監自以為明白了真相。

「…多謝公公。」無論大太監怎樣的譏諷,怎樣的誤解,就憑這一瓶傷藥,楚玄昭感激他。

「當不起。殿下忍心,咱忍不了心。得了,話已至此,咱家就告退了。」

說罷也不等楚玄昭開口,就揮了揮拂塵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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