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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世山河》第74章
第74章 請命書

二人到達鐘樓時,已是接近午時,正如楚玄昭所說,從這處閣樓眺望,幾乎可以看到整個橫藍山。

沈輕君看了眼垂首立在鐘樓門前的莫一和另一個不知名,提著一個木盒的親衛,有些啞然。

「晌午了,先用膳?」楚玄昭眨了眨眼,順手接過親衛手中的木盒,「六合樓訂的酒菜,有你最喜歡的合豆酥魚。」

「……」

沈輕君吐了口濁氣,「你說,誰最喜歡的?」

楚玄昭微笑。

當然是你啊,當然還有我。

上次兩個人去六合樓,沈輕君氣惱離席,他只好把挑好刺兒的合豆酥魚打包,追了出來。後來在玉鉤湖畫舫上,兩人在不太愉快的情況下,那盤魚,最後還是空了,這說明什麼?

也許沈輕君沒注意,可楚玄昭卻清楚地記得自己一直不著痕跡地單撿別的吃,讓開了那條魚。

楚玄昭大膽地想,淪陷在此魚上的,大概不只是自己和赫連辛?

沈輕君看著楚玄昭的微笑,不知道為什麼,居然有一種一巴掌抽過去的衝動。

這不好,很不好,這簡直不像自己了。

冷靜……

三思……

「莫一,斗篷帶來了嗎?」楚玄昭顯然沒有察覺到對方忍了又忍的意味兒,無知無覺地轉頭看向了莫一。

「回王爺,都帶來了,鐘樓裡也盡都收拾出來了,一應用物都已備好。」

楚玄昭將手中的木盒拎了拎,看向莫一,「呃,莫一啊。」

「王爺?」

「既然都收拾妥了,那個,馮二一個人在府裡管事,不太好吧……」

「王爺的意思是?」莫一摸頭。

「莫一。」沈輕君開口。

「公子?公子有何吩咐?」

「你家王爺的意思是,把馮二也一塊兒叫來。」

「哦哦,多謝公子提點。」莫一轉身,對身後的親衛道,「小八,你回府裡一趟,把馮總管也叫來吧。」

馮二,不僅是馮隊親衛的頭領,還身兼信王府總管。

而莫一,莫隊親衛頭領,除此之外,近身負責信王起居。

「站住!」

「王爺?」

「莫一,你腦子被驢踢了?我的意思是——」楚玄昭話未說完,就感覺到身邊似乎有冷刀子嗖嗖射了過來。

哎呀,他怎麼忘了,這個意思是沈輕君說的,那不是成了罵沈輕君腦子被驢踢了?

完了。

自己腦子才真是被驢踢了。

楚玄昭朝莫一和莫八擺擺手,「這裡不需要你們伺候,你二人先行回府吧,酉時回來,帶匹好馬。」

「兩匹。」沈輕君冷聲道。

莫一和莫八感覺週身有點冷,一得到命令,飛也似的跑下了山。

「輕君,我不是那個意思……」楚玄昭把木盒托到臉前。

沈輕君抬臂抱胸,「剛才的意思我不懂,現在的意思我也不懂,王爺的『意思』,像我這種腦子被驢踢了的,自然無法領會。」

「輕君,是我腦子不好使,你忘了嗎,之前被馬蹄子踢傷了,還沒好呢,你別跟我一般見識?」

楚玄昭心下懊惱的要死,怎麼回事?明明恁好的計劃,怎麼今天一整天腦子都不好使……

難道自己腦子真的有問題?

那是不是真的該推拿推拿了……

沈輕君也沒打算咬著不放,伸手接過了木盒,然後就看到了一張目帶懷疑,神遊天外的臉。

「……」

沈輕君無語,這是又腦補什麼去了?難道不知道自己最該做的不是「腦補」,而是「補腦」?

…………

就這樣,二人在一次「愉快」地用膳之後,楚玄昭捯飭好鐘樓裡的東西,將手中斗篷遞給了沈輕君,這次總算正常了一次,「深山秋冷,你歇息便是,我傍晚時分便回來。」

他透過鐘樓窗口朝外指了指,「都能看到。」

沈輕君展開斗篷,玄紫狐皮滾邊,同色抽絲暗紋綢錦篷身,善衣坊手筆,「這?」

這不是數日前楚玄昭送的那條嗎?

楚玄昭摸了摸鼻頭,「呃,原本打算做個全毛的斗篷送你,可惜狐皮不夠。後來一想,就做了兩條一樣的,只鑲領頭和滾邊兒,一條送了你,這條收在了我府裡……」

…………

將近酉時,夕陽西下,紅霞映滿鐘樓,楚玄昭按照說好的回來了,一手牽了馬,一手拿著空囊袋。

馬背上層層疊疊堆了些獵物,呃,的皮。最大的是頭半大的鹿,除了那頭鹿是完整的,其他的都只剩下了皮。血跡滴滴答答,沿著馬蹄印一路到了鐘樓前。

楚玄昭拴了馬,將馬背上的東西一股腦推到了地上,抹了抹手上糊的血泥,「行了,橫藍山的確如人所說,活物豐厚。這下,夠你今年過冬的斗篷了。」

楚玄昭覺得挺高興,現在自己七層巔峰的內力好像比之前好掌控些了哎,可惜,山腰那片斷木折枝……

呃——,管它呢。

沈輕君站的足有一丈遠,「敢問王爺,骨肉呢?」

「呃,馬背不好背負,只得當場剝了皮,骨肉的話,想來這會兒已經便宜了西林那頭熊了。只是這鹿肉冷日裡烤來極好,才沒捨得扔。」楚玄昭滴溜溜地轉了轉手中的剔骨尖刀。

「……」

……………………

自妙拉古入宮,皇帝幾乎夜夜留宿妙妃寢宮,妙妃明眸善睞,顧盼生輝,又擅於獻媚邀寵,短短半月,幾成淵帝專寵,一時風頭無兩。

而淵帝對於朝政,更是愈發懈怠了起來,楚玄昭等人漸漸察覺出勢頭有些不對。

……

這日,楚玄昭剛送走楚玄昕沒多久,便迎來了許久不見的宗赤華。

「宗赤華見過樓主。」

「宗樓主?請坐。」楚玄昭引他進了正堂,「可是囑咐你的事情有結果了?」

楚玄昭知道宗赤華也曾是江湖上有名的俠士,因此從未以主人之姿相踞,或是挾恩圖報,反而是常常以禮相待。

「是,自從樓主說了之前的事,我便帶人盯著問柳山莊,也著人去了兗州那邊,現在終於確定下來,他們是在找一張萬民請命書。」

「請命書?」楚玄昭有些詫異。

「不錯。至於這張請命書具體請命的內容,和它現在的下落,還尚需查探。不過,據我猜測,此物似乎是兗州兵馬元帥陳有司對兗州刺史馬亮的控告之物。」

「嗯,這一點,我和,我已經差不多猜到了。你繼續著人盯著,與陳有司聯繫聯繫,定要將此物弄到手裡。」

「是,樓主放心,已經有方向了,正在查。」宗赤華回道,他轉而想起一事,遂又道,「對了樓主,還有一事。」

「什麼事?」

「神醫谷谷主,在問柳山莊。」

「赫連辛?」楚玄昭微愣。他還以為赫連辛早就回神醫谷了,怎麼又去問柳山莊了,那邊不是早沒他什麼事了嗎?

「正是。從我們一開始盯上,就發現赫連谷主在問柳山莊,似乎……」

「似乎什麼?」楚玄昭還是第一次見這位鐵面郎說話支支吾吾的,不禁有些奇怪。

「似乎,那個,對柳二公子有意。」宗赤華一咬牙,總算吐了出來。柳二公子柳文清,就是問柳山莊的二少莊主。

赫連辛賴在那有些日子了,每天在柳文清身邊轉來轉去,怎麼都趕不走。

不過,那柳二公子……

「……」

楚玄昭想起,上次赫連辛來,提起問柳山莊二公子,總是一副嗤之以鼻的樣子,嫌棄的不行,還說他一個江湖世家子弟,卻長的像個白斬雞,連書生都不如。

沒想到這麼快就,不過……,現在仔細回頭想想,他好像當時說這話時眼裡分明星光閃爍啊。

「不過,恐怕赫連谷主沒什麼戲,那位柳二公子似乎在追求同樣為世家子女,而且青梅竹馬的賀家大小姐。」

「……」

楚玄昭挑眉,嘖,這情況似乎比我還不如啊。

郎有意,妾,啊呸,公子無情啊。

楚玄昭驚訝過後,又看了一眼依舊面癱臉的宗赤華,「看宗樓主的反應,似乎對此事並不反感,就是,這個,斷袖什麼的……」

「我不曾,嗯……,因此不敢妄言。」宗赤華顯然不太習慣這個話題。

他正值青年時喪妹,又背負仇恨至今,如今金盞豐已死,更是一心只想償還楚玄昭的恩情,無暇去想情愛之事。

「哦。沒事了,你記得我的囑咐,宗樓主且回吧。」

「是,告辭。」

楚玄昭托著腮幫子,有點兒幸災樂禍,沒想到赫連辛也有今天啊,不行,他得趕緊把這個消息告訴沈輕君去。

…………

「啊~,赫連谷主!」

楚玄昭剛翻牆進到雅竹軒,就吃了一大驚。

是赫連辛。

赫連辛一手拉過沈輕君,「好了,現在人全了,你們說吧,為什麼派人盯著我?」

他繞著楚玄昭繞了一圈,「沒想到啊,信王爺,江湖上失蹤十年之久的鐵面郎君,被你給藏起來了……,說吧,他剛才都去跟你說什麼了?嗯?」

他早在幾天前,就發現有人盯上了問柳山莊,他以為是那些搜找那件東西的人,這才沒有打草驚蛇,一直悄悄注意他們的動作,直到今日發現那個似乎是頭領,武功也最高的人離開,才偷偷跟了上來。

沒想到出了問柳山莊,那人摘了蒙面巾,他驚訝地發現此人竟然是江湖傳聞已死的鐵面郎宗赤華。

一路跟隨,更讓他吃驚的是,宗赤華居然進了信王府。

楚玄昭瞄了瞄沈輕君,又看了看抱胸而立的赫連辛,「我們沒有派人盯著你,是盯著問柳山莊,只是恰好你在那。」

「那你們怎麼不通知我一聲,我還以為是那些敵對的人。說到底,還是你們不對。」

沈輕君扶額,「你們你們」,他跟楚玄昭到底哪裡像「們」了,分明他跟赫連辛才是幾十年的朋友好吧。

「好吧,是我們失策。不過赫連谷主,求之不得是緣分不夠,你可不能無處發火,遷怒別人呀?」

「……」

赫連辛轉頭,瞬間哭喪臉,一把扯住沈輕君的袖子晃了晃,棉麻的袖子瞬間被攥出了滿把褶皺,「小君,你看,我就說那個宗赤華會胡說八道吧,你還說他正人君子,不會亂說……」

「他說的顯然是事實。」沈輕君把袖子從他的爪子中解救了出來。

「唉~」,赫連辛坐到桌旁,二郎腿翹起,一隻腳晃個不停,「有你這麼當朋友的嗎?我的心都碎了,好大一個口,你都不肯安慰我一句。」

「既然有緣無分,何必強求呢?」沈輕君如他所願,嘆息般地安慰了一句。

赫連辛沒怎麼當回事,楚玄昭卻覺得心中一冷。

「你說,那個什麼賀家大小姐,她能有我好嗎?那個白斬雞,自己就跟個娘們兒似的,一個娘們兒,還要找個娘們兒,簡直不可理喻。」赫連辛切了一聲。

沈輕君:「……」

楚玄昭:「……」

楚玄昭不由微汗,赫連大谷主,就您老這張嘴,還想讓別人應你?不揍你一頓就不錯了。

還沒等楚玄昭開口相勸,只見赫連辛一把撩起臉側的一綹髮絲,「哎呀,天涯何處無芳草吶,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本谷主擦把臉,依舊是無數男女競折腰啊!」

「……!」

這想開的也太快了吧!?

他轉眼看向沈輕君,見沈輕君神色平靜無波,似乎早就對此習以為常了。

赫連辛看了眼有些不能接受的楚玄昭,一笑,「這怎麼了?難不成還非要一棵樹上吊死不成?你問問小君,本谷主是那種蠢貨嗎?不是!」

沈輕君轉頭,似乎不想承認這貨居然是自己的朋友。

是啊,不是!將近十年來,貴到南嶼茜香國的公主,西南異姓王的世子,貧到船伕李老頭的女兒,梨園遊走班子的小生,哪次不是說就認定這一個了?結果長則半載,短則數日,便會無疾而終。

結果都十年了,莫說成親,那麼些人過去,最親近的,他也就頂多拉過人家的手。

「一棵樹上吊死,那不叫蠢,那叫從一而終。」楚玄昭辯駁道。

他偏頭看了看視線根本不在自己身上的沈輕君,心裡再一次辯駁,我這一生,唯愛一人,朝三暮四的才是真蠢貨。

「哈哈哈!幾棵樹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好好的幹嘛非要把自己吊死?這種行為,不是蠢貨是什麼?」赫連辛樂的不行。

「……」

「赫連辛,說正事。」

「好吧,雖然我不知道他們在找什麼東西,但看柳文清反應,和我觀察後的猜測,那件東西應該就在他手裡。」

楚玄昭算是大開眼界了,他就是這麼追人的?嘴上不饒人不說,還查探對方的隱秘和動作?

「宗赤華多方查探,已經確定那是一份請命書。」楚玄昭沒有繼續想赫連辛的行為,轉而說出了自己收到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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