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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世山河》第41章
第41章 上藥

於是,沈輕君為保楚玄昭安然進入影州,並且不會引起影州官吏的警覺,便吩咐自己手下的殺手假裝截殺楚玄昭一行人。

一來可以光明正大的除掉心懷不軌的京畿衛,二來可以讓楚玄昭假借死耗放鬆所有人的警惕,進入影州,以圖對刺史等人進行致命一擊。

當時,楚玄昭被截殺,是沈輕君讓手下的人故意留下了兩個活口,為的,就是讓他們親眼目睹楚玄昭的「死亡」,然後將消息傳回給滕王。

楚玄昭在奪命崖與黑衣人纏鬥,看似身受重傷,體力不支,其實那些傷口真假參半,只不過是看起來比較慘烈,其實黑衣人早就有意識地把握好角度和力度,大多數不過是皮外傷而已。

楚玄昭早就知道兩名京畿衛藏身在後面,然而,亂鬥之中,崖壁的拐彎處並不是每一個角度都能被看的清清楚楚,況且他們擔心黑衣人殺掉自己,必然不敢跟的太近。

於是,楚玄昭趁亂在他們視線以外迅速將絳紫外袍脫下,裹著白玉摺扇扔下崖壁,從兩人角度看去,就像是楚玄昭被擊落落崖。

楚玄昭早就按照沈輕君的計劃,裡面穿的則是與殺手一模一樣的黑衣,他只需將面一遮,便可以在兩名京畿衛的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地隨黑衣殺手一同撤離奪命崖了。

『楚玄昭』被打落懸崖後,黑衣人故意所說的「楚玄昭身負重傷落崖必死無疑」的話,更是無形中加深了兩名京畿衛對自己這一所見的印象,而不會多加懷疑。

而沈輕君吩咐的另一部分人,則早已尋了一具與楚玄昭身形相似的屍體等在崖下,只等楚玄昭將紫袍拋下,便迅速地做出楚玄昭落崖摔死的假象,匆匆離去。

等到兩名京畿衛繞到崖下,見到血肉模糊身穿紫袍的屍身,自以為旁觀了整個過程的他們,自然就更加對楚玄昭的死深信不疑了。

沈輕君這一計劃,不僅讓楚玄昭金蟬脫殼順利地度過了柘崖廊,還讓滕王與影州的人誤以為他身死,從而降低了他們的防備,同時也達到了暗渡陳倉的效果。

滕王和影州官吏都想殺楚玄昭,卻又對彼此的計劃一無所知,沈輕君正是利用這一點,以自己的第三方勢力成功地「殺死了」楚玄昭。

而滕王和影州官吏只會認為是對方的人。等到他們知道真相,影州一事恐怕早已不是他們可以輕易掌控的了。

………………往事回憶結束………………

「輕君,我受傷了。」

楚玄昭捂著腰部,臉也微微扭曲著。

當時為了不讓兩名京畿衛起疑,楚玄昭身上的傷並不都是假的,有一些是真真切切落在了身上,頂多,是沒看起來那麼嚴重罷了。

沈輕君明知道楚玄昭的傷只是皮外傷,根本沒有他表現的那麼嚴重,心尖卻還是微不可察地一顫,他暗自緩了口氣,瞥向楚玄昭,「你還演上癮了?」

「輕君,這怎麼說也是你的人砍傷的,你這個閣主難道都不能安慰安慰我嗎?」楚玄昭的樣子看起來頗為可憐。

沈輕君嘴角忍不住微微抽了抽,「進屋,上藥。」

「哎!」

…………

沈輕君掏出一個玉瓶,隨手丟給楚玄昭,「這是赫連辛親手調配的金創藥,比別處的要好。你身上的傷,用這個藥抹抹,不消幾天就會連個痕跡也看不到了。」

楚玄昭接過藥瓶,眨眨眼,看著沈輕君不說話。

沈輕君淡淡回望。

楚玄昭又眨眨眼。

「……」

「輕君,你的意思,不會是讓我自己上藥吧?」楚玄昭苦了臉色,滿眼的不敢置信。

「不然呢?」

「……」

「我受傷了,胳膊抬不起來,還有,背後還劃了一道,我自己搆不著,輕君,要不,你幫我?」

楚玄昭一臉期待的望著沈輕君,眼睛似乎能閃出水兒來。

沈輕君被他的目光看的渾身起雞皮疙瘩,伸手將他手裡的玉瓶一把撈過來,命令道,「閉上眼,轉過去。」

楚玄昭乖乖地轉了個身,背對著沈輕君,笑道「轉過去便罷了,為什麼還要閉上眼?」

「少廢話。」

沈輕君伸手輕輕將他的黑色衣領往下褪了褪,入目便是一道猙獰的刀傷。

沈輕君不受控制地呼吸一窒,抬手輕撫了一下胸口,才拿起一旁的帕子,按在水中浸透。

楚玄昭看不到他的動作,卻莫名感受到了他的緊張,笑了笑,「你別擔心,這傷看著恐怖,其實不過是劃開一層皮。」

「嗯,我知道。」

只是知道,卻無法控制自己的反應。

沈輕君抬手用濕了的帕子將他的傷口擦了擦,傷口的確不深,只是被滲出的血一糊,看著有些嚴重。

沈輕君打開玉瓶的蓋子,探入食指挖了指甲蓋大小的一塊兒藥膏,輕輕點在傷口上,又一點點將它抹勻開來。

當沈輕君的手指一碰到楚玄昭的時候,楚玄昭便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心跳也不受控制地快了起來。

周圍一下子靜了下來,只能聽到砰砰撞擊胸腔的心聲,背上柔軟微涼的觸感也一下子變得異常清晰。

「輕,輕君。」楚玄昭開口,發現嗓子變得有些乾啞。

沈輕君正一心為他抹藥,寂靜中聽到這一聲,手指微微一顫,險些戳進傷口,「怎麼了?」

「沒怎麼。」

「是不是弄痛你了?」

「沒有。」

儘管楚玄昭說沒有,還是明顯的感覺到沈輕君的力度更加輕了些,使得楚玄昭微微有些癢意。

「輕君,你是不是,」楚玄昭有些糾結。

「是不是什麼?」

「你是不是在擔心我?」

沈輕君指尖微微一顫,又很快平穩下來,「我答應要助你,我們的事都繫在你身上,我自然擔心你。」

沈輕君將自己的緊張歸為對謀劃失敗的擔憂,可是楚玄昭聽了卻仍是心中高興不已。

沈輕君是什麼人?自己的那些謀劃,以他的漠然又怎會計較成敗?他說擔心自己,那必然就是以他沈輕君個人的情感,在擔心自己。

也許,這份擔憂只是出於長時間相處的情誼,但只要他會緊張,會擔心,就說明他沒有看起來那麼冷漠無情,就說明自己遲早也是會有機會的。

「對了,我的扇子陣亡了,回頭我再做一把,不知墨淵公子可否給在下題個字?」

「題什麼?美兮公子?我可不會寫。」沈輕君明明語氣清淡,卻讓楚玄昭隱隱有種被嘲諷的感覺。

楚玄昭尷尬地笑了笑,「題什麼都好,只要是你墨淵公子題的,那就是好的。」

楚玄昭下意識地將手撫在腰間,那裡面別了一個荷包,裝的是當初在江南時,二人在蘇州城北賞景沈輕君送給自己的那首詞。即便是要換了衣服偽裝殺手,他也不曾將它摘下,而是別在了貼身的腰間。

沈輕君想到當初向楚玄昭推薦自己的榜眼李尚諾,眸色閃了閃,「好。」

「你答應了?」

楚玄昭可沒想到他會這麼輕易地答應。

「怎麼?你好像不想我答應?」

「沒,怎麼會?——嘶!」

楚玄昭急於辯解,下意識地扭腰轉頭,一下子扯到了腰間的傷口,瞬間呼出聲來。

「其他的你自己塗吧。」沈輕君將藥遞還給他,淨了淨手,就要離開。

「哎,你去哪?」

「出去走走。」

沈輕君怎麼告訴他自己是看不下去了?看到楚玄昭傷痕纍纍的身體,哪怕知道實際上是輕傷,還是會抑制不住的感到胸悶。

況且,不管怎麼說,這都是自己的安排,終究是自己的安排。

赫連辛曾說,自己的舊疾,一是要注意不可過度受寒,二是,不可情緒過激。今年的話,可能還要多一條不能醉酒了。

正因為這第二條,自己從很早的時候便學會了萬事過眼不過心,學會了規避情感漠然生死,就連一起長大的朱晴碧鴛他也不敢放置太多的感情在她們身上。別人只道自己生性冷漠,卻不知道自己其實是不得不如此。

可如今看到楚玄昭因為自己的計劃受傷,卻感覺到了胸悶,那是否說明,自己對楚玄昭,太過在意了?

他掏出赫連辛給的那瓶緩解胸悶的藥,捻出一顆,卻久久沒有服下,而是盯著手中的藥粒微微出了神兒。直到感覺到心口猛的一紮,才輕啟雙唇服了下去。

罷了,在意也好,不在意也好,寒症早就已經不是自己可以輕易控制的了,又何必為此糾結自己的內心。

「閣主。」一名黑衣人走到他面前見了一禮。

「如何?」

「已經按照閣主的吩咐,調集了影州附近所有的辰隱人員,現在影州以刺史為首的十八名官員一舉一動已經盡在本閣掌控之中。」

「好。盯緊他們,暫時不要打草驚蛇。」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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