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江憐南13疼愛叔受
不過,目前一切還沒下定論,陳武侯萬分不希望事情是自己想的這樣。
因為剛剛經歷了蘇葉的背叛,這對一個男人來說,打擊實在是太大。
到了江家,陳武侯收斂起滿身的戾氣,他就像平常來拜訪一樣,面帶笑容。
“江世伯,您好。”
眼下是傍晚時分,氣溫不涼不熱。
他進來看到,江老爺子在花園裏耍太極。
江老爺子沒反應。
“江世伯?”陳武侯一愣,然後再一次欠身:“您好,我是武侯啊。”
“嗯?”江老爺子終於有了反應:“哦,是武侯啊,來了?”
“對對。”陳武侯說:“參參這幾天在您這裏打擾了,我專程過來向您道謝。”
江老爺子擺擺手:“不客氣。”那孩子挺好的,越是相處越是討人喜歡:“走,裏面坐。”
他挽起唐裝的袖子,招呼陳武侯進去。
“好的。”陳武侯心神不寧地跟上。
這時候秋姨剛剛做好晚飯,她看見老爺子就說:“老爺子,可以開飯了,我上去喊喊先生們。”
“嗯。”江老爺子點點頭:“武侯,你也在這裏一起吃頓便飯,跟大家聊一聊。”
“行。”陳武侯瞥了一眼樓上,他抓心撓肺地想立刻知道事實。
但是在江老爺子面前,仍然不敢造次,只好按捺下來。
“來,坐。”老爺子在自己平常吃飯的位置上坐下,讓陳武侯坐在自己身邊:“你結婚的那天我沒去,但是你結婚了,世伯心裏為你高興。”
今天都離婚了。
陳武侯的臉上一片菜色,他不可能瞞得住被戴了綠帽。
“你知道,阿南一直都喜歡你。”老爺子說:“我聽見你結婚的時候,心裏著實鬆了一口氣,因為你小子太不厚道了,這些年一直欺負阿南性子軟,別以為我不知道。”
反正都要撕破臉皮,本老爺子也無所謂客氣不客氣,先把這些年的怨氣出了再說。
“這……”陳武侯一陣難堪:“世伯說的哪里話,我怎麼不知道老四喜歡我。”
“放屁!”老爺子說:“他二十歲向你告白,二十五歲借給你七千萬做生意,你拖到去年才還清給他,他對你這麼好,你連一件小小的生日禮物都沒送過,我說得可沒錯吧?”
江家人都是小心眼的,只是關係好的時候不明顯。
他們就是那種分手後要追回禮物的人兒,不是因為摳門,那是因為恨。
“我……”陳武侯張著嘴,他這輩子做夢也想不到,會有被江老爺子指著鼻頭罵的一天。
“你這叫什麼你知道嗎?”年輕的時候,江老爺子在商場上乃是風風火火的人物,深知敲山震虎的道理:“你這叫沒有良心,忘恩負義,白眼狼。”
先敲他一頓,然後再謀他兒子。
“世伯言重了。”陳武侯鐵青著臉,手掌在膝蓋上面握成拳頭。
活了四十年,鮮少有人這般直白地批評他。
可是江老爺子是長輩,又是世伯,他有什麼辦法。
“你不承認?”江老爺子說:“難道我剛才說的不是事實?阿南為你做了這麼多,你感激過他嗎?”
“我當然感激他。”陳武侯說:“老四的恩情我記在心裏。”
“想過要還嗎?”江老爺子問。
“不知道世伯想要我怎麼還?”陳武侯此刻的心情宛若日了狗。
“你有什麼?”江老爺子看著他:“要人你出不起,這輩子你也不可能跟阿南在一起,要錢他也不缺錢,你給他錢只會糟蹋了他對你的感情,你說你能給他什麼?”
“我不知道。”陳武侯感到腦門微熱,他抬手擦了擦汗:“我感覺您話中有話。”從一開始就在套路自己。
“武侯。”江老爺子說:“我這麼說只是希望你弄清楚,你愧對阿南,沒有盡到為人兄長的責任,你看他今年三十好幾了,還是個一事無成的光棍,你覺得心裏好受嗎?”
要是陳武侯的良心會痛的話,早就痛了,何必等到今天。
既然他的良心不會痛,江老爺子摸摸自己的良心,咱也不痛。
“爸?”李冬的腳今天好得七七八八,不用人扶著也可以自己下樓梯:“你怎麼突然來了?”
“我來看看你。”陳武侯的目光在李冬和江憐南之間來回審視,充滿質疑:“你在你南叔家打擾了這麼長時間,也該回去了。”
可是他看不出來,這兩個人究竟有什麼不對。
“武哥,突然這麼客氣?”江憐南離李冬遠遠地,自己走過來找個位置坐下。
“他後天開學不是嗎?”陳武侯說:“確實不好意思再打擾了。”這次回去之後,他會好好地質問一下陳參。
“你剛才在電話裏說,你離婚了?”江憐南突然轉移話題,說了句。
“什麼?”江老爺子吃了一驚:“武侯離婚了?”
這情況不妙。
“嗯……”陳武侯硬著頭皮點點頭:“世伯,我今天剛簽的離婚協議,心情有點糟糕,所以剛才若有冒犯的地方,請您擔待擔待。”
這小子,怕不是離了婚又來招惹他兒子。
“為什麼離婚?”江老爺子瞪著他:“你的孩子呢?”不說才四個月嗎?
陳武侯歎了口氣:“那不是我的孩子。”
李冬頓時挑著眉,看來是猜對了,蘇葉在原著裏算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不是你的孩子?”江憐南張大嘴巴,“那是她把你騙了?”雖然不愛陳武侯了,可是熟悉的人遇到這種事,他依然同仇敵愾。
“別提了。”陳武侯轉頭看著兒子:“參參,快過來坐下吃飯,一會兒我帶你回家。”
“嗯。”李冬點點頭。
他找了一個和江憐南遙遙相望的位置,坐下。
“書看得怎麼樣?”陳武侯問。
“還行吧。”李冬說。
兒子不冷不熱的態度,終於讓陳武侯有點慌。
他不由反省一下自己,最近確實對陳參有點忽略。
最大的原因還是覺得自己還能生,以後會擁有更完美的孩子。
陳參是私生子這一點,說出來不是很光彩。
豈知蘇葉肚子裏的孩子根本就不是自己的,陳武侯氣得心肝脾肺腎都要爆炸。
“好,先吃飯吧。”他說。
這頓飯江憐南吃得不開心,他享受了幾天和李冬親親我我的時光,突然跟老公坐得這麼遠,不開心。
吃進嘴裏的食物,形同嚼蠟。
男朋友身邊坐著男朋友的爸爸,也不敢拋個媚眼什麼的。
“……”更難過的是,吃完這頓飯對方就要走了。
江憐南一粒米飯一粒米飯地往嘴裏送,他希望這頓飯可以吃到天荒地老。
“憐叔。”李冬放下碗筷:“麻煩你扶我上去收拾行李,行嗎?”
“嗯?”江憐南重重地點頭:“好。”魂不守舍的樣子,有點可憐兮兮。
“這孩子……”陳武侯率先站了起來:“我來我來,讓你南叔慢慢吃。”
“……”媽的,好氣。
江憐南眼巴巴地看著陳武侯把自己的老公扶上樓:“爸,你說武哥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他有點懷疑。
“估計是。”江老爺子歎了口氣:“念在他今天剛離婚的份上,你就緩幾天再說吧,等陳參順利開了學,再找個時間聊聊。”
“行……”江憐南說。
收拾好東西,李冬下來。
江憐南站起來看著他,眼神熱熱地,一切盡在不言中。
“我走了。”李冬悄悄做了一個電話聯繫的動作。
陳武侯急吼吼的把他攆上車:“世伯,老四,我和參參告辭,改日再來拜訪。”
“路上小心。”江憐南出來送,不敢太明目張膽地盯著李冬看。
“行,你回去吧。”陳武侯眼神複雜地看著他,“以後好好照顧自己。”之前江老爺子那一番話,他心中有數。
更因為江憐南和陳參之間疑似有曖昧,令他危機四起。
“武哥。”江憐南喊了一聲:“你也是,以後好好照顧自己。”他現在有依靠了,卻變成陳武侯落了單,這就叫做風水輪流轉。
上了車,父子倆沉默了小五六分鐘。
“咳,參參。”陳武侯先開的口:“你是不是怨我?生我的氣?”
“嗯?我生你什麼氣?”李冬說。
“最近爸又是結婚又是離婚,”陳武侯抽空望了李冬一眼:“實在是沒有分出精力來關心你,這一點我承認,希望你別放在心上。”
“我現在是成年人,”李冬回視他:“無論是哪方面都不需要別人操心,我自己可以搞定。”
這話說得,陳武侯既欣慰又心情複雜。
回到家後,他越想越不是個滋味,拿起車鑰匙又出了門。
“王醫生,”陳武侯在電話裏支支吾吾:“我想做個那方面的檢查,現在可以安排嗎?”
陳家。
李冬坐在書桌面前,他斜對面是一個攝像頭,正對面有一個螢幕。
“參參。”大叔的臉佔據了整個螢幕的三分之二:“憐叔現在很想你。”他湊近螢幕攝像頭噘了一下嘴:“在你開學之前還能看見你嗎?”
面對大叔的實力撒嬌,李冬渾身顫抖了一下:“你現在不就看著我嗎?”
真是老妖精,在他家裏住的那幾天,都快被纏死了。
“那不一樣。”江憐南撐頭看著他:“我要看見真實的你,可以親我,可以抱我那種。”
一言不合就發騷,考慮過螢幕那邊是什麼感受嗎?
如果不是經歷過比大叔更騷的大齡受(奚星伶:是在說我嗎?),李冬有可能招架不住一個快奔四還小公舉的物件。
“嗯,明天去找你。”當老公的對媳婦有求必應。
“現在就很想你。”江憐南說。
“那你要我現在怎麼辦?”李冬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暗地裏翻了個白眼。
“哼……”江憐南躺在椅子上,瞪著李冬不說話。
“美大叔。”李冬說:“用鼻孔對著我也還是那麼美。”
“滾你……”江憐南羞嗒嗒地撈起枕頭往攝像頭上扔。
李冬趁機切斷視頻通話,讓大叔一個人急去。
此時,陳武侯趕到醫院。
“陳先生,最近一周有禁欲嗎?”王醫生問。
“是的。”陳武侯點點頭,他年紀越大,對這方面的需求就越少。
再加上蘇葉懷著孕,他還沒渣到一結婚就出軌的地步。
“驗精很快的。”王醫生說:“你在這裏稍等一下,一會兒就能出結果。”
“好。”陳武侯坐在椅子上,想點根煙抽一抽。
他拿出煙才記起這裏是醫院,又煩躁地放了回去。
顏色漂亮的護士在眼前來回經過,陳武侯卻是一點意思都沒有,他從踏進醫院起,就有種心神不寧的感覺。
“陳先生。”王醫生幫他把結果拿了出來:“這個檢驗結果,你自己看一下吧。”他都開始有點同情這位先生了,剛被妻子戴了綠帽,又檢查出來精子品質低,很難要孩子。
“……”陳武侯拿結果的手指顫顫巍巍,冷汗不停地從他額頭上流下。
也就是說,他陳武侯這輩子很有可能就一個兒子了?
深夜。
李冬起夜,聽見客廳傳來動靜。
“爸?”他站在樓梯上面往下看,客廳一片狼藉,而陳武侯手裏拿著酒。
嘖嘖,這是借酒消愁。
李冬還以為對方在感懷綠帽子,他走過去想安慰兩句,卻被一手拽住:“參參,以後爸不結婚了,嗝!”打了個酒嗝繼續說:“陳家的所有東西都是你的。”
“發生了什麼事?”李冬在他面前蹲下來,“你剛才出了一趟門,去了哪里?”回來之後就變成了這樣:“難道是醫院?”
“唉……”陳武侯歎了一口大氣,拿起酒瓶對著瓶口吹。
“別喝這麼多,傷身體。”李冬勸了一句。
“參參。”陳武侯突然摟著兒子的肩膀,“爸就只有你了。”以後父子倆相依為命,他暗中決定,從今天開始要對兒子很好很好,把以往的漫不經心補償回來。
“別想太多。”李冬拍拍這個失意男人的肩膀,“把酒瓶放下,早點休息吧。”
“好……”陳武侯突然覺得,自己的兒子長大了,而自己老了。
好似一夜之間,那個曾經意氣風發的自己,就突然成為了過去。
快得讓人措手不及,卻又不能不接受現實。
第二天,李冬開車出門,去接江憐南,一起到Z大附近看房子。
“這個怎麼樣?小戶型,兩室一廳,有個大陽臺。”江憐南坐在副駕駛上,美麗纖長的手指正在迅速劃著找房APP:“不過裝修好像太普通,你馬上就要開學,應該找個可以拎包入住的房子。”
“你看吧。”李冬把車停在酒吧附近,等江憐南用手機看到了房子再去找。
反正今天的目的不是為了看房,純粹是大叔想跟他膩歪罷了。
“你怎麼一點都不上心?”江憐南說:“那是我們以後的愛巢。”
所以選擇要謹慎,他昨晚看了一夜也沒能下定決心要哪套。
下了車之後,江憐南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挽著李冬的手臂,旁若無人地走進酒吧。
“老闆早。”前臺小妹一笑,一僵,臥槽:“……”那個小鳥依人的玩意兒是他們老闆嗎?
“早。”江憐南注意到自己的員工:“對了,介紹一下。”他指著李冬說:“這是我男朋友,陳參。”
上次李冬在高悅面前露過臉,經過高悅的傳播,圈裏人已經知道江憐南有個非常不錯的男朋友。
酒吧裏面的員工們,偶爾聽到客人們議論,隱約也知道老闆交了男朋友。
“你……你好。”竟然是這位帥哥!
前臺小妹對李冬的印象很深刻,當初第一眼就煞到她了,沒想到這麼快就成了老闆的男朋友!
她就知道能夠走進貓耳朵的客人都是彎的。
“你好。”李冬笑了笑,摟著他家丟人的大叔繼續往前走。
“進來這裏。”江憐南把老公帶進房間,然後開始拆老公的褲頭。
“喂……”李冬抬起他的下巴,捏著親上去:“浪貨,大早上地找幹。”
“唔……”好喜歡這種霸道狷狂的吻,有種被吞噬的錯覺,又害怕又爽。
“行了。”李冬吻了小幾分鐘就放開他,用手掌拍拍他的臉頰說:“繼續看你的房子,我出去喝杯酒。”
江憐南從背後黏上來:“我跟你一起去。”
李冬握著他纏在腰間的手,觸感細膩軟滑,絕對擔得起老妖精的名號。
“我想天天都粘著你。”江憐南坐在李冬腿上,李冬坐在吧臺面前的椅子上:“要是你早點畢業就好了。”
可惜男朋友才二十歲,跟自己的差別簡直是喪心病狂。
“嗯。”李冬喝了一口酒,“還是你的手藝更好。”
“那我……”江憐南起身。
“別。”李冬用力禁錮住他的腰肢:“你是我用來疼的,不是用來給我調酒的。”
“……”江憐南什麼都不說了,死心塌地地靠著小男友,他發誓,這輩子就算對方提分手,他也要死皮賴臉地纏著,寸步不離!
在周圍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之下,江憐南美滋滋地看房子,仔細挑選他們將來的愛巢。
再三考慮之後,李冬做主,約了一個房東看房子。
實物跟圖片一樣,兩個人看過之後挺滿意的。
“那就準備簽個合同。”李冬說。
談這些零零碎碎的事情,花了一個下午。
江憐南沒有太多這方面的經驗,他剛才已經準備好打電話諮詢律師,卻發現李冬遊刃有餘,面面俱到。
再對比一下其他二十歲的男孩子,好像遠遠沒有這麼穩重成熟。
江憐南的心臟刺痛了一下,他認為陳參之所以會長成這樣,要‘歸功’於家庭環境的影響。
陳武侯當了二十年的爸爸,卻根本沒有做好一個爸爸的角色。
“走。”這個不尷不尬的點兒,李冬說:“回我家還是去你家?”酒店他是不想去的,那感覺就跟約炮似的,沒有美感。
“去你家。”江憐南說。
這個時候,陳武侯應該去了公司。
李冬也是這麼想的,他們回到陳家,陳武侯確實不在。
“快上樓,叔想了你一天了。”江憐南摟著李冬的脖子,急得爪心撓肺。
“看把你騷得。”李冬一把將他打橫抱起來,走了幾步就想問:“你平時吃飯都吃到狗肚子裏去了?”一八零的身高,就這麼點輕飄飄的重量。
“呸,你才吃到狗肚子裏去了。”江憐南用手指摩挲著李冬的後頸:“前天晚上你還說過我身上有肉。”
“哦,對。”李冬想起來,手感特別好。
只能說大叔身量高,骨架小,天生就是小受命。
一陣車聲在外面響起,陳武侯的座駕開了進來。
他下車後,瞥了一眼旁邊的車。
早上九點多鐘,他和李冬差不多同時出門。
那小子也不說自己去哪里,不過還好不是非常愛玩的人,鮮少出現夜不歸宿的情況。
“……”陳武侯踏進二樓的長廊,他頓時皺著眉頭:“這臭小子……”又把妞帶回家搞,聲音弄得震天響。
“參參……啊……”
“你叫我什麼?”
“老公……嗚嗚嗚……”
陳武侯猛地睜大眼睛,他懷疑自己聽到了江憐南的聲音。
不可能。
他走到李冬的房間門口,側臉貼上去傾聽。
“……”激烈的戰況一股腦地傳送到陳武侯的耳朵裏,然後出現了一把令他盛怒的聲音。
“不行了……參參,饒了憐叔吧……”這把聲音化成灰,陳武侯都認得:“老四,你……”他怒不可遏,手掌握成拳頭。
那個不知廉恥的男人還在咿咿呀呀地向他兒子撒嬌撒癡。
“砰砰砰!”陳武侯用力捶門:“陳參,開門!”
裏面一片寂靜。
“啊?”江憐南的臉色由紅轉白。
“沒事。”李冬第一時間抱著他,溫柔安撫:“我會處理,你躲在被窩裏別出來。”
“砰——”陳武侯叫不開門,他改用腳踢,一下子就把門踢開。
李冬剛穿好一條褲衩,上半身還光著:“踹我的門,你至於嗎?”高大的身軀走到陳武侯面前阻攔:“你想幹什麼?”
“滾開!”陳武侯沖到床邊,一把掀開那張淺藍色的被子。
江憐南趕緊地撈起枕頭,把自己身上的斑斑點點擋住:“武哥……”他的神情既內疚,又有點破罐子破摔的倔強。
“江憐南你這個賤人!”陳武侯破口大駡,伸手撈起床頭櫃的煙灰缸就往前砸。
“憐叔——”李冬手疾眼快,拿著一張浴袍過來,把江憐南的身體一裹,兩個人朝地上滾去。
作者有話要說: 【喪病小劇場】
憐叔:“我的小倔強就是要繼續睡你兒子。”
渣爹:“你怎麼不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