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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總想弄死我》第19章
☆、飛天之舞

  戲台上,兩名盛裝的女子正在咿咿呀呀地對唱,扮相出眾,聲音悅耳,舉手投足間全是風情。然而底下的人似乎並不買賬,已經有些騷動了。

  楚岫凝神聽去,全是在問新戲到底何時開演的。

  這倒有些奇了。難不成青衣是請到了什麼了不得的名角兒來演她的新戲?

  「前幾日聽你說,醉香樓有三絕,美人、美酒、美食。現在看這戲廳人氣如此之旺,原來也還排不上一絕嗎?」端木鳴鴻也有些詫異。

  他之前要麼埋頭練功,要麼提刀砍人,對這些事的把握,是完全比不上楚岫的。

  為了方便看戲,三層內側的窗子開得又大又低。臨窗兩把椅子,中間是一張小案幾,上頭擺著精緻的茶點。

  端木掃一眼礙事的案幾,抬腳一勾,將它勾出老遠,長臂一伸,把另一頭的椅子撈了過來,理直氣壯地坐到了楚岫身側。

  正要回答的楚岫一頓,默默按捺住正要伸出的爪子,開口時語氣莫名低落:「青姨近兩年做過不少嘗試,樓里的戲曲甚至評書都有獨特之處,只是印象中一直沒這麼火。」

  端木的疑惑換了方向:「你怎麼了?」

  「……沒事!」楚岫乾脆地回答,語氣帶點憤憤。

  我能說,教主大人你的吸引力遠遠不如方才的小點心麼?

  要知道,醉香樓三絕中的「美食」,也包括這些風味獨特的小點心,他許久未出魔宮,都記不清多久沒吃上過熱乎的了。

  嗯,右護法愛好並不多,甜食算一樣。教主大人雖知他這一嗜好,卻低估了他的執著度和戰鬥力,剛用完正餐立馬能再戰。

  端木左右看了一圈,自覺得出結論:自己佔地過多,影響了楚岫的視野。

  遂將椅子往旁邊挪了兩寸,殷勤相邀:「你可以把座椅挪過來一些。」

  「……不必了,你那邊都靠窗稜子了,待會兒看不清楚。」楚岫在要不要回身去夠甜食間一猶豫,就聽到了底下姑娘把點心收走的聲音,真是非常利落。

  端木得到楚岫的「關懷」,精神一振:「不礙事!我反正不耐煩看這勞什子東西。」

  說完不由分說地抓住楚岫所坐椅子的椅背,手上一運勁,便要將他連人帶椅子地拖到正中間。奈何這裡是花樓,所有的東西都弄得小巧精緻,不比萬刃閣耐摔耐打實用為主,嘎巴一聲,整個椅背都被大力折了下來。

  第一次正兒八經上青樓的教主大人:「……」

  楚岫差點沒被尖銳的木頭楞子戳到,於千鈞一髮之際閃開,不由得滿頭黑線,暗搓搓懷疑端木是不是故意的。轉頭看他一臉懵逼,冷硬的臉上罕見地浮著幾分尷尬,又有些忍俊不禁:「這裡的東西,唔,的確沒那麼耐用。」

  忙不迭上來換椅子的姑娘默默翻了個白眼。這些人一激動,木頭椅子和石頭椅子有區別麼?有耐用的麼?

  經此插曲,端木不敢瞎動手了,連帶著對自己身下的椅子都起了幾分敬畏之心,為了避免當著楚岫的面將它坐塌了的慘劇,整個人都規矩了起來。

  人高馬大的一隻,近乎小心地縮在椅子上,莫名顯出幾分委屈的味道。

  這讓楚岫想起自己剛帶端木回小屋時,他面上不在意,一副警惕又桀驁的樣子,實際上也是處處小心。只是這人不講究慣了,屋裡又窄,楚岫還愛擺些雞零狗碎,連睡覺翻個身都能把東西碰落了。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撿,便嘩啦帶下一大片。

  幾次之後,楚岫實在心疼自己辛苦收集的寶貝,只好卷巴卷巴全塞到床底下了。不過再往後,隨著對無天變態程度的瞭解,這點屬於少年人的毛躁很快就被磨平了。

  楚岫彎了彎嘴角。端木鳴鴻立刻察覺了,唰地轉頭,非常懷疑他在嘲笑自己。

  楚岫不好揭他的老底,笑眯眯地指指對面:「要開始了。」

  只見青衣已經走到了另一頭,拉了一下手邊的繩子,便響起了一陣細細的鈴聲。底下一下子便安靜了下來。

  這鈴聲頗為奇特,清脆空靈,彷彿玉珠相碰。而底下的樂班則恰到好處地跟了上來,樂律舒緩,帶著幾分渺渺的仙氣。

  這時,一位紫衣的姑娘忽然從三層躍出,凌空變換了幾個優美的姿態,最後靈巧地抓住了懸垂的紫色長綢。向下滑落一段,又飛快地定住了,借著腰間、肩上縛著的巾帶,竟是在半空中上演了一處柔美至極的舞蹈。乍一看去,當真如天仙下凡。

  底下許多人應當也是初次見到,被這不凡的亮相嚇了一跳後,不約而同地喝起彩來,一浪接著一浪,彷彿一湖水突然沸騰了一般。

  在這叫好聲中,又有青衣藍衣兩女躍出,這回是小女兒嬉戲打鬧狀,一前一後,一推一搡,一追一逐,活潑可愛。但飛揚的裙裾、長長的彩帶以及動作間紛紛揚揚灑落的花瓣,又告訴人們她們不凡的身份。緊接著是橙、黃、綠三色女子抓著彩綢旋轉而下,六女攜手,在半空或聚或散,若飛花,若彩霞,時而高雅動人,時而嬌俏可愛,直讓人目眩神迷。

  下頭的喝彩聲又高了不少,連楚岫都驚訝了一下,搖頭失笑:「沒想到,青姨還真把這個給折騰出來了。」

  「‘這個’是指?」端木立刻竪起了耳朵。

  「曾經機緣巧合遇到過一個番僧,給我看了他在各地臨摹的佛畫,其中有幾幅飛天身姿絕美,讓人印象深刻。有一次與青姨閒聊,順手畫了下來,說起應當脫胎於當時舞樂,她非常感興趣,拿回去說好好琢磨琢磨,沒想到真能出來這般震撼的效果。」楚岫指指下頭,「喏,最有名的來了,反彈琵琶。」

  端木低頭看去,只見一名大紅裙裾的女子緩緩降下,雲鬢高聳,眉目如畫,前額貼著繁復的花鈿,其他裝飾卻一簡再簡,手持一琵琶,旋身而舞,裙裾飛揚,周身絲帶搖曳生姿。只見她如一隻飛鳥般輕盈地穿梭於其餘六人間,手中琵琶聲忽急忽徐,驀地一個轉身,腰間環佩叮噹作響,琵琶隨意地一舉至高處,另一手急速彈撥,弦聲轉急,如珠落玉盤、急雨驟降,整個動作一氣呵成,流暢無比。

  一眾看客的心全被緊緊牽住,一時間滿場竟然鴉雀無聲。

  偏偏某人卻不解風情。

  端木擰起了眉,指著那驚艷全場的女子:「為何我瞧著她的許多步法出自於你?你們認識?」

  這女子顯然是會一些輕身功法的,卻並不高明,可她在半空中借助彩緞翩翩起舞時,動作優雅中帶著大氣,絲毫沒有拖泥帶水,一轉身一回眸都有種灑脫感,有種非常微妙的似曾相識。

  看著那肌膚勝雪目若點漆的女子,教主大人心頭拉起了警報。一時間覺得那琵琶聲聲,眉目含情全是衝著楚岫來的,恨不能擲出個暗器砸了那琵琶。

  「……你連這都能看出來?」楚岫驚訝了。就這一點點神似,恐怕連方守道在這兒看上十場八場都認不出來。

  完了,還真認識!

  腦子里有根弦繃地一下斷了,端木鳴鴻眼都要紅了:「我倒不知你還有這閒情逸致,在無天的眼皮子底下還能藏個紅顏知己,難得出山一趟還能教會她右護法的凌雲步。只可惜……」

  畫虎不成反類犬,我看也沒學得怎麼樣。教主大人酸溜溜地想,忽然對上楚岫越來越驚訝的眼神,倏然閉了嘴。

  重點是右護法親自教人,跟學得好不好又有什麼關係呢?端木整個人都不好了,黑雲聚頂。

  楚岫目瞪口呆:「你都想到哪兒去了?」

  「……哼。」端木鳴鴻偏過頭,生硬地總結,「你倒是膽大,當時無天還在呢。」

  楚岫哭笑不得:「這是我給青姨支的招。」

  咦?端木腦袋轉了過來。

  「青姨剛建戲樓時,名角兒價高還難請,培養自己人又一時出不來,很有些擔心。我正好聽到了,建議她從舞開始,樓里的姑娘大多會些功夫,身法輕靈,又有不同一般舞者的颯爽,稍微變一變,再有個貫穿的故事,說不定能吸引人。唔,順道演示了幾個動作。」楚岫一攤手,「後來找到了合適的戲班子幫忙撐場,這事就不了了之了,沒想到一直憋到了現在。」

  「……」端木在底下又一次爆發的喝彩聲中詭異地沈默了兩秒,憋出一句,「我說呢,若是你親自教的,應當不至於這點水準。」

  迎著右護法促狹的眼神,教主大人惱羞成怒:「看戲!」

  兩人身後的姑娘們眼觀鼻鼻觀心,專心看腳尖。

  接下去的故事並不新奇,無非是天女下凡,與人間男子相戀,又被天規束縛,最終被拆散的事。青衣這回下了血本,一個一個細節扣過去,唱詞也頗為不俗,相戀時的山盟海誓,分開時的無奈淒楚,懷念彼此時的欲言又止,全都表現得淋灕盡致。底下坐著的多是大老爺們,竟也有哽咽的,二樓雅座里大腹便便的商賈、錦衣華服的公子哥兒將手邊的珠寶綢緞不要錢似的拋向戲台,楚岫眼光一掃,發現竟有人拿大籮筐裝著珠寶來,邊看邊扔的。

  青衣悄悄地回到了房內,斂聲靜氣地站在一邊。

  「青姨,坐。」楚岫笑著招呼,「難怪你建議我們來看一看呢,果然很驚喜。恭喜了,你這醉香樓有望更上一層樓。」

  青衣今日卻格外客氣,鄭重地向楚岫行了一禮:「這還要多謝右護法的意見。」

  「不過一點異想天開的小想法而已,真正讓它發光的還是青姨,何必這麼客氣。」楚岫有些意外,半側了身沒受她的禮。

  「不,右護法的一點想法,卻讓樓里的姑娘看到了另一種可能。若真的成功了,恩同再造。」青衣卻肅容道。

  楚岫一怔,有點明白了她的意思。端木鳴鴻也意識到了什麼,目光轉向了青衣。

  「教主,屬下有一事相求。」青衣又衝端木行了一個大禮。

作者有話要說:

  這蝸牛爬一般的碼字速度,嫌棄我自己(吐舌頭二哈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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