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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總想弄死我》第2章
☆、莫名糾葛(修)

  楚岫一愣,抬眼極快又極細緻地看了一下端木鳴鴻的表情,發現他神色不似作偽,忽然展眉笑了一下。

  他本就生得好看,這一笑起來便如寒冰乍破,月朗風清,只是嘴角卻不易察覺地帶了一點嘲諷:「教主說笑了,多少年前我便稱您為左護法了,哪有再把兒時的稱呼搬出來的道理?」

  再說,那會兒的你,可不會叫我楚岫。

  曾經的小狼崽子,一步都不肯離開他,一口一個「老大」。他真以為自己養了只忠誠的小狼,沒想到卻是只不折不扣的白眼狼。

  端木鳴鴻眉頭更緊了一些,似有不悅:「有何不可?你也說了,當初都是迫不得已,現在既然沒了障礙,為何不能如從前般稱呼?」

  「往昔的情分屬下不敢忘,只是現在上下有別。」楚岫表情誠摯地推托,眼見端木的眼中升起了怒氣,又補充了一句,「哪怕你我願意,旁人聽著也不像話。」

  既然端木要打感情牌,他便也從善如流,把稱呼從「您」改成了「你」。

  對方顯然還不滿意,正要再說些什麼,卻忽然低低地咳了一聲,噗地嗆出了一口血來。有了開始,便再難停下來,又連連嘔了幾口才勉強緩了些。一時間下巴上脖子里全是紅色,觸目驚心。

  楚岫見那血中帶黑,顯然是被無天的毒掌所傷,心頭一跳。卻見端木鳴鴻迅速地在身上點了幾下,盤膝而坐,雙手虛虛地抱在身前,一瞬間周身竟然隱隱冒出了紅光,灰敗的臉色也眼見地恢復了過來。

  於是還沒來得及分辨剛才驚的是什麼,楚岫又震到了。

  這人的赤炎真氣竟是練到了體外都能顯出異象的地步,怪不得無天和童寬都在陰溝裡翻了船。自己號稱教內消息最靈通,卻也是事先沒有得到半點風聲。

  想想自己的赤炎真氣連大冬天里給自己暖暖身子都做不到,右護法當即感到兜頭一盆冷水澆下來,整個人都蔫兒了。

  垂頭喪氣地放鬆了緊繃的身體。就說兩人鬥了那麼多年,這人怎麼可能做沒把握的事。

  不知道還有多少後手等著自己呢。

  端木沒辦法再開口,楚岫便也有些索然無味。一絲小風從外頭卷進來,他稍稍瑟縮了一下。無天酷愛給自己營造一種高高在上的形象,整個魔宮起得異常有氣勢,只是巨大的石頭用得多了,裡面空空蕩蕩,總給人一種陰冷陰冷的感覺。

  楚岫小時候經脈受過傷,後來又受了一次寒,往後便異常怕冷,平日里來魔宮都是一種煎熬。

  比如現在,寒氣彷彿全都聚到了腳底,一點一點地往上鑽。

  楚岫不敢在端木運功療傷的敏感時刻挪動身體,只好盯著他的下巴,靠胡思亂想來分散注意力。

  其實直到現在,他腦子里還有些亂糟糟的。最近發生的一連串事,都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先是前兩日,沒臉沒皮的老混賬無天突然厭倦了他那一群美麗動人的姬妾孌.童,不知怎的想起了翩翩美青年楚岫來。在裊裊的秋風中,派隨侍小宛到千峰閣傳話,中秋之夜,讓右護法到魔宮「助興」。

  震傻了一幫手下的同時,也氣紅了楚岫的眼。

  好你個荒唐的老不修,老子累死累活兢兢業業許多年,既要處理教務還要當你耳目,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現在你一句話,就要把我歸於那孌.寵之流?哪怕自己能咽下這口氣,日後千峰閣卻還怎麼在教內抬起頭來?

  事情有兩種可能。第一,無天是真的對楚岫感興趣,心血來潮。第二,無天在借機試探楚岫的忠心,靜待後續。

  若是後者,以無天的疑心病,只要念頭一起,風光了好些年的楚岫哪怕在中秋夜沒出什麼差錯,恐怕之後也只會舉步維艱,直到整個千峰閣都被抹殺。

  兔子急了還有咬人的時候,右護法一急眼,登時決定先下手為強,把無天弄死。

  這時候,常來找他「聯絡感情」的童寬倒顯得沒那麼討厭了。

  兩人一拍即合。

  童寬提供不要命的死士攻入魔宮,楚岫提供輕功卓絕的手下吸引注意力——主要是左護法端木鳴鴻的注意力,別給他增援的機會。

  一切都進行得頗為順利。楚岫還派人四處打探了一番,發現暫時風平浪靜,無天那頭沒有打算立即拿他開刀,端木那邊照常深居簡出,童寬那兒也的確在如約召集人馬。

  楚岫有了七層把握,於是最新的傳訊方式悄悄地送出了消息。昨天下午,手底下所有人便全都秘密地回到了千峰閣。副手崑山向眾人說明部署,他身上有些不利索,為了晚上能保持最佳狀態,便獨自去了後頭調息。

  太陽一點一點西斜的時候,楚岫正要收勢,耳畔忽然傳來極細微的風聲。倏然睜眼,就見窗外映著一個高大的身影。正覺得有些熟悉,那人影一閃即逝,緊接著窗戶輕輕地響了一下,對方竟直接就那麼翻了進來。

  楚岫心下一緊,手腕一抖,五枚飛蝗石就不假思索地射了出去。他雖以輕功見長,但手底功夫也並不算弱,這麼近的距離之下,暗器又全對準了對方的周身要穴,絕對夠一般人喝一壺的。

  直到凌厲的破空之聲響起,他才發現翻進來的人不是有點熟,而是非常熟。

  對方身子尚在半空,伸手輕輕一抄,飛蝗石便盡數被他接在了手中,連一點威脅也沒造成。收完了暗器,整個身形才舒展開來,輕輕落了地,高大而挺拔地站在了房內。五官深刻,神色冷峻,加上一身標誌性的黑衣,正是老對頭端木鳴鴻。

  「是你?」楚岫心中忌憚之意更甚,第一反應便是走漏了風聲,無天對他下了格殺令。

  他一手悄悄地後移,臉上卻絲毫不顯,口中諷刺道:「真沒想到左護法今兒個有空大駕光臨,真是難得啊難得。只是若提前告知一聲,楚某定然敞開了大門相迎,何必這般鬼鬼祟祟呢?」

  端木鳴鴻面色黑如鍋底,沒有理會他話中的不歡迎之意,反而沈默地上前了兩步。高大的身形投下一片陰影,配合著他身上濃重的煞氣,整個人就像他那把冷硬的窄刃刀,充滿了壓迫感。

  楚岫渾身的汗毛都竪了起來,像只炸了毛的貓一般,如臨大敵。

  端木看了他一眼,聲音很冷:「聽說無天找你……侍,寢?」

  最後兩個字咬得極重,不知是不是錯覺,彷彿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楚岫一愣,眼珠子轉了轉,仔細地看了對方兩眼,倒是放鬆了一些。慢斯條理地向後靠了靠,在對方越來越黑的臉色中開口:「這好像跟左護法無關吧?」

  似乎想到什麼,輕輕笑了笑:「還是說,你擔心我日後給教主吹枕邊風,讓你不得安生?」

  一面說,一面手指不動聲色地向枕頭底下挪去,楚岫暗自後悔。真是太大意了,本以為小心經營了這些年,在自己的地盤上已經不需要時刻防備,誰知這傢伙忽然就無聲無息地闖進來了呢?

  指尖觸到一點涼意的時候,端木忽然有了大動作,整個人飛快地逼近了楚岫。

  楚岫本就滿心戒備,當即將一手將枕頭甩了出去,從矮塌上飛身而起,迅速後撤的同時,另一手中金線一揚,兩道金光在稍嫌昏暗的房內閃了一下。

  端木鳴鴻偏頭躲過刺向眼睛的一枚小刀,抬手在另一枚射向心口的金刀上飛快一彈,身法不停,依舊直逼楚岫。正要碰到後者,只見金光閃動間,兩把小金刀又飛快地轉了向。一把繞著他的脖子轉了一圈,另一把急射向他的太陽穴。

  楚岫手中牽著兩根細細的絲線,操控著金刀的方向,腳下一點不拖沓,以最快的速度靠近了窗子。他一個人對上端木實在要吃虧,趕緊跟手下匯合才是正經。

  剛一湊近,便聞到一點似有似無的幽香,心知不對,立刻屏住了呼吸。可依舊不可避免地吸入了少許,心口一滯,氣息頓緩,腳下踉蹌了那麼一下。只緩了那麼半步,端木已經脫困,趕上前來扣住了他的脈門。

  楚岫一掙之下沒有掙脫,心都涼了半截。

  正想著會被紅燒還是清蒸,端木鳴鴻點了他的幾個穴道,一把摟住他,狠狠地吻了下來。

  「……」這一來,右護法真的是懵了。

  端木的吻技並不怎麼樣,橫衝直撞的,帶著近乎惡狠狠的味道,一遍又一遍地掃蕩著楚岫口內的每一個角落,吮吸他的唇舌,讓他的舌頭都發麻了。楚岫感覺莫名又憤怒,想要狠狠地闔上牙關,卻被對方死死地扣住了下巴,根本不得自由。

  直到對方近乎不捨般地退出去時,抓住對方一瞬間的放鬆,狠狠咬到了他的舌尖。血腥味瞬間傳開,楚岫覺得解氣的同時,又十分遺憾沒有直接咬下一截來。

  端木的眼底有什麼東西在燃燒。

  楚岫正在猜測他的真實意圖,對方便伸手在他後心一按,積聚了半天的力氣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沒辦法,你的敵人往往才是最瞭解你的人。兩人交手過太多次,彼此有什麼伎倆都一清二楚。這次楚岫失了先機,又沒想到向來愛真刀真槍上陣的端木竟然會使毒,一不留神之下一栽到底,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看到端木的眼神,楚岫一瞬間不靠譜地想,這傢伙該不會想要先X後X吧?

  當然,堂堂左護法還沒有這麼下作。只是他的行為讓楚岫更加摸不清頭腦了——端木鳴鴻伸手摸了摸他的臉,然後又在他唇上落下一個輕輕的吻,把他放回了矮塌上,說:「我去要了那老傢伙的狗命。」

  然後就頭也不回地翻窗子走人了。

  楚岫被他以重手法制住,眼看著窗外一點一點變黑,聽到手下焦急地尋來,拍門聲由輕到重,最後破門而入,只感覺心裡拔涼拔涼的。還是個孩子的吟風在外頭尋到兩個被點了穴道的手下,衝進來又看到他躺在矮塌上卻沒有任何回音,以為他被人暗算了,當場哇地哭了出來,直到發現他只是被點了穴道才勉強停下。

  左護法獨門點穴手法無人能解,楚岫又無法開口指點,一群人六神無主,嘰嘰喳喳地湊在一起一討論,決定三十六計走為上計,趕緊帶著公子腳底抹油是正經。

  然而這也沒能實現。

  他們剛出了門,白霜就帶著一群娘子軍堵了上來。千峰閣的武力向來不及萬刃閣,但輕身功夫卻比他們高出一截,按理說逃跑不是問題。結果她們不知從哪兒整了一批帶滿了倒鈎的軟帶,注了內力團團揮舞之下,眾人的衣服不一會兒就化成了碎片。

  從未嘗試過裸.奔的屬下稍一猶豫,耽擱了最佳時機,白霜也等來了援軍。

  楚岫終於緩過來時,黃花菜都涼了。吟風一溜煙躲到他身後,兩條小細腿兒顫顫悠悠,還露著兩個白白的屁股蛋兒,表情羞憤不已。

  右護法百思不得其解,向來愛硬碰硬的端木鳴鴻何時學了這麼些賤招?又是放毒又是扒衣的,還能更不要臉一點嗎?

  加上方才的一系列言行,楚岫覺得,端木他一定是吃錯了藥。

  端木鳴鴻體內真氣流暢了一些,睜開眼就見楚岫白白的面皮泛了點青色,嘴唇更是毫無血色,頓時知道他是老毛病犯了:「楚岫。」

  楚岫看向他,眼底的疑惑未散盡,烏溜溜的眼神跟小狗似的。

  端木嘴角露出一點笑意,招招手:「過來。」

  楚岫向前走了幾步。

  端木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楚岫又向前挪了幾步,磨磨蹭蹭地湊到了矮塌前。

  端木鳴鴻拍了拍身邊的地方:「坐。」

  「不敢……是。」楚岫不自在地側著身子坐下。忽然後背一暖,端木的身體貼到了他後心。赤炎真氣流轉之下,他的整個後心都熱了起來。

  「教主……」楚岫不安地動了動。

  「別動。」端木鳴鴻說,又糾正道,「叫端木。什麼教主不教主的,你要對這個位子感興趣,換你來坐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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