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秦天逸已經幾天沒看到俞歆夢了，不知道她在做什麼，不知道她在哪裡，這是她回國之後他第一次對於她有心慌的感覺，他也不懂爲什麼會有那樣的感覺，是因爲那天他對她說了那些混蛋的話之後嗎？

　　他承認那天他對她說的話是太過分了，但是她後面不是揚言說還是要待在他身邊嗎，怎麼才幾天就不見人影了？沒有跟任何人報備就走了嗎，就像當初她離開去美國一樣？

　　那天施秋說，他或許是在氣她不告而別吧，是嗎？真的是嗎？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就像現在他一點也不想承認他是在乎她的。

　　而他也必須承認，自己那時是在沒有服用春藥的情況下要了她的，對於這方面的事情他很清楚，他能很好的忍住的，但是在面對她的時候卻全部都崩潰了，他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要了地，跟她結合在一起！

　　他被他腦海裡可怕的念頭給驚嚇住了，他真的已經被她吸引住了嗎？

　　敲門聲響起，他看向門，會是俞歆夢嗎？

　　隨即看到打開門的是林秘書，是啊，她才不會那麼有禮貌。

　　「總裁，施小姐來了。」林秘書身後跟著的就是性感的施秋。

　　「天逸。」施秋像在逛自家花園一樣走到秦天逸身邊，坐在椅子的把手上。

　　林秘書識相的離開辦公室。

　　「怎麼來了？」對於施秋的行爲秦天逸沒有責備，只是有點失望，還真的不是俞歆夢。

　　施秋是過來人，當然看出了好友郁悶的心情，「怎麼？你在想你的青梅竹馬？」她可是很會記仇的，那天他可是拋下她，跑去追他的青梅竹馬。

　　「沒有的事，是在想公事。」秦天逸連忙撇清。

　　施秋可不這樣認爲，「你在想公事？明明剛剛開門的時候還一臉期待，但是看到是我和林秘書卻又變成了一臉的失望，騙誰都好，就是不要騙我了。」

　　秦天逸還是否認，「沒有，我想你老公什麼時候來接你回去？」

　　「哼，是誰之前還問我會待多久，要我陪他呢，現在是要趕我走的樣子嗎？」施秋雙手環胸看著他。

　　真的是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特別是伶牙俐齒的女人，還好，俞歆夢可不是這樣子的……秦天逸的心突然跳了一下，他怎麼會認爲俞歆夢不是這樣的？他的心裡好像一直都拿俞歆夢跟別的女人比較，一直都有，他從來沒有忘記她對他的糾纏嗎？

　　施秋好玩的捏起他的臉頰來，「你就裝吧，不過裝多就不像了哦。」

　　俞歆夢拿著辭呈來到辦公室，她打算今天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解決掉，明天坐早班飛機回美國，她要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今天該是開心的一天，過了明天她就要過另外一種生活了。

　　「林秘書好。」俞歆夢面帶微笑的對林秘書說，並且跟往常一樣直接打開秦天逸的辦公室。

　　林秘書想提醒她秦天逸有客人，但是俞歆夢動作快速，門已經打開了，而她本來微笑的臉在看見辦公室裡打情罵俏的兩人時，顯得有點僵硬。

　　「夢夢，你回來上班了？」秦天逸拍開正在他臉上施虐的手，有點興奮的看著俞歆夢。

　　林秘書覺得等一下會産生三角大戰，所以還是關上門躲好再說。

　　俞歆夢認出了那位坐在他身邊的女人是酒吧的那位，這是第一次看見有女人到他辦公室裡來，她走上前，把辭呈遞給他，「我要辭職，明天就不上班了。」

　　秦天逸錯愕的看著在半空中的辭呈，她在做什麼？

　　施秋覺得剛剛好像做了一件錯事，連忙識相的說：「你們有事要談，那我就到外面等吧。」

　　施秋剛離開，俞歆夢就說：「我要回美國了。」

　　回美國？爲什麼？幾天前她還不是一樣死纏著他嗎，怎麼才幾天就說要走了？是什麼讓她就這樣離開，她放棄了嗎？

　　秦天逸壓抑住大聲質問的沖動，調整了坐姿，看著像罰站一樣的俞歆夢，「你放棄了？」

　　俞歆夢有點意外他會這樣問她，她以爲他巴不得她走，甚至是不問原因。

　　幾天前她才想清楚，其實他當時說讓她成爲可以跟他匹配的女人的話其實也是假的，他只是想讓她離開而已，但是卻因爲這一句話，讓她有了要努力看看的沖動，讓她努力地從手術台上下來，讓她努力的復健，走到這裡。

　　但是到了今天，她的病又發作的時候，她再次回想那個時候的自己是有多傻，就爲了他的一句話，讓自己做了很多本來她就不會去做的事，現在，她要從對他的愛裡走出來，她要擁抱的是另外一個人，她的孩子，一個只會屬於她一個人的孩子。

　　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她就知道，他不會想要這個孩子，因爲他們會發生關係都是一個錯誤，既然是錯誤下産生的結晶，憑什麼留在這個世上？可是她捨不得，這個是證明他曾經熱情擁抱她的證據，是她現在唯一的依靠了，她會爲了這個孩子繼續的活下去，即使沒有任何人支持她現在的行爲。

　　可他現在問她的話是什麼意思？他想要表達什麼？

　　剛聽到秦天逸的問題時，俞歆夢很想大聲的說她沒有，但是她不能，現在的她又再次的不能匹配他了，即使那句話是假的，她還是牢記在心。

　　「嗯，我放棄了……」她顫抖著回答這個問題。

　　是嗎，真的是放棄了嗎？可是怎麼感覺她是在隱忍些什麼？

　　「爲什麼？」秦天逸很想知道是因爲什麼讓她放棄了。

　　俞歆夢站著腳有點虛，便在他對面坐了下來，可是眼睛一直不敢看他，她害怕從她的眼睛裡會透露些什麼讓他知道，「沒有爲什麼，就是追了你那麼久都沒有回應，覺得是不是真的不會有什麼了，所以我就放棄了，這樣不好嗎？你不是很討厭我？」她努力佯裝的笑容，在回答這句話時變成了苦笑。

　　他只是討厭她纏著他而已，並沒有討厭她。

　　俞歆夢努力用輕鬆的態度話來回答他現在問的問題：「反正從今天開始，你秦天逸……我放手了。」俞歆夢放在膝蓋上的手一直在抖，那些都不是她想要說的話，可是她又不得不說，「天逸哥哥，你知道嗎？你真的太難追了，我們認識到現在也有十五年了吧，我居然追了那麼久還是沒有結果，真的讓人很挫敗呢！」

　　秦天逸不懂，她在說什麼？

　　「其實我也沒有很愛你啦，就在之前，我突然頓悟，其實我們之間根本就不存在愛情，只是友情，或者說是來自鄰居之間的友愛而已，我可能只是覺得我從小好像只有你這樣的一個玩伴，所以錯把對你的大哥哥的情感看成了愛情吧，但是現在我已經想清楚了，那些都是假的，我們……就忘了過去吧。」

　　俞歆夢在心裡吶喊，都不是真的，她現在說的都不是真的，她從小愛的人就只有他，從來沒有錯認過。

　　秦天逸咬牙切齒的提醒她：「我們之間發生了關係，你不會忘記了吧？」

　　她當然沒忘，而且她肚子裡也有了證據呢，「那個……就算了吧，你也知道，我在美國生活了幾年，也開放了很多，那個沒關係的啦。」俞歆夢想說有關係，可是又能怎麼辦？

　　「你現在是要把所有的事都說清楚嗎？不打算拿我們發生關係的事去告訴我爸媽？」

　　現在要離開了，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撇得乾乾淨淨了嗎？

　　秦天逸聽到她說出這些話，感覺到自己的心空了一個位置，難道之前她就一直住在他心裡嗎？

　　俞歆夢搖了搖頭，「不說了，反正我們都不想跟對方結婚了，那說出來幹什麼？」

　　秦天逸上前抓住她圓潤的下巴，「俞歆夢，你打算就這樣離開了嗎？」

　　被他抓得有點疼，但是她卻還是不敢跟他對視。

　　發現了她的閃爍，他眯著眼睛看她，「俞歆夢，你有事瞞著我？」他雖然不是說很了解她，但是她的很多小動作他還是清楚的。

　　「沒有！」

　　「那你就看著我，看著我的眼睛說。」他怒吼。

　　她努力想隱藏的情緒在對上他的眼睛時，終於還是爆發出來了，她哭了！

　　秦天逸錯愕的看著她的淚水，「你剛剛說的都不是真的吧？」

　　俞歆夢氣自己那麼沒有用，還是當著他的面流下了淚水。

　　「說啊！到底你剛剛說的那堆廢話是不是真的？」這是她第一次那麼正面的對著他哭。

　　她抿緊雙唇，並沒有要開口說話的意思。

　　秦天逸攫住她的唇瓣，深深的吸吮著她的味道。

　　「放開我！」她推開他，「你明明就不喜歡我，爲什麼還要對我有這樣的行爲？」她不討厭他的吻，但是她很想追究他的吻背後的意義。

　　「是，我說謊，我還是愛你，很愛很愛你！但是你呢？從來都吝於回報我的感情……」俞歆夢不滿的哭訴著：「從來都不管我說的是不是真的，從來就沒有正視過我對你說的那些話，從小到大，我說了多少句我喜歡你，我愛你，我要嫁給你，可是你呢？完全當我說的是廢話，我很傷心。真的很傷心，傷心到已經不知道要怎麼去面對了，但我還是每天笑著纏在你身邊，希望你有一天會看見我。是那麼多年過去了，甚至於我離開的這些年你都沒有試著去跟我聯系，不過沒關係，那些都過去了，我要說的是現在，就連現在的我已經按照你的一切，去做一個可以跟你相匹配的女人了，可你還是沒有正視我，一次都沒有。」

　　秦天逸驚訝的聽著她所說的一切，她爲他去做了那麼多事，可是她爲什麼要去做這些事呢？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你成爲一個跟我相匹配的女人？」他的記憶裡好像完全沒出現過這一回事吧。

　　俞歆夢失望的說：「果然，你根本就不把那些當一回事。」

　　聽到她失望的語氣，秦天逸居然會覺得自己是個混蛋。

　　「五年前，我要離開的前一天，我問你如果我以後不能待在你身邊了怎麼辦？你說那就走吧；然後我就說我想成爲一個可以跟你相匹配的女人，你就說那就去成爲一個這樣的女人再回來吧。」俞歆夢就是因爲這樣一句話傻了五年。

　　「我這次回來就是爲了要在你面前展示。」她低頭揚起了一抹苦笑，「可是我到現在才發現那只是一句謊話，讓我離開的謊話。」

　　「你就是因爲這句話才離開的嗎？」爲了他當時無心說的一句話，她居然躲起來努力了五年？

　　當然不是，但是她不會告訴他的，那是她的秘密。

　　俞歆夢不回答，算是默認了這個答案。

　　秦天逸不敢相信竟然是因爲這個，而他在這時也發現自己真的是在氣她當年的不告而別，可是當年是他把她給逼走的，心中的迷霧現在都解開了，她沒有錯，錯的人是他。

　　「你爲什麼……爲什麼會爲了我這樣做？」他現在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個不細心的人，居然都沒有發現她心中的痛，而他也一直以爲她只是好玩。

　　俞歆夢心灰意冷的說：「我說過，我愛你！」這句話她天天在他身邊說，他卻還是不懂。

　　他知道她說過，但是他就是不相信她輕易說出口的愛，「夢夢，我……」

　　「夠了，我不想聽你再說那些拒絕我的話，現在我不是來跟你討論這個的。」俞歆夢擦掉淚水，再次把辭呈遞給他，「這個辭呈不管你收不收，我都會走，反正我也不是通過正常的途徑進入公司的。」

　　放下辭呈，俞歆夢深深的看了一眼秦天逸，帶著迷戀與不捨離開了辦公室。

　　秦天逸呆呆的看著辭呈，這是俞歆夢第一次走得那麼決絕。

　　在外面的施秋看到俞歆夢帶著淚眼離開，覺得好奇，連忙跑回辦公室質問男主角：「天逸，怎麼回事？你又把人家弄哭了？」

　　「她又要走了……」秦天逸擡頭看向好友。

　　施秋看著秦天逸有點呆滯的樣子翻了一下白眼，「走就去追啊，女人不追怎麼回來？」

　　秦天逸一臉猶豫，不是他不想追，是他還沒有搞懂他對她的感情，貿然的去找她，很可能會讓她誤會。

　　「拜托，秦天逸，你是在懷疑她什麼，還是你還沒弄明白你自己的感情？」施秋沒想到秦天逸居然會那麼的遲鈍。

　　「我沒有懷疑她，她的真心我已經看到了。」他是看到了，在她得不到愛只好委曲求全的時候，可是現在連最後的委曲求全她都不敢奢求了。

　　「那就是你看不到你自己的心，天逸，她是你的青梅竹馬，是不是你一直覺得她會待在你身邊是理所當然，所以你一直都不覺得你對她會是愛情？」施秋雖然也不能說是愛情專家，但對於秦天逸那麼明顯的哀傷，她還是看懂了，沒有愛怎麼會爲了這件事而傷心呢？

　　是的，他一直都覺得自己怎麼也趕不跑她，可是她卻在他面前跑定了兩次，以前好像從來沒有在她離開的時候爲這件事情傷心，因爲她還會回來的，第二天她氣消了之後還是如初的站在他身邊。

　　可是今天，就因爲她要辭職回美國，他的心像經曆了海嘯一樣，洶湧地起伏著，可是卻還是理不清這些頭緒。

　　「秦天逸，你愛她！」施秋不耐煩地點醒他。

　　他怔怔的看著好友，難道他們都看得出來，而他自己卻從來不知道嗎？

　　收起那些本來不會出現在他臉上的表情，秦天逸笑著對施秋說：「我沒有，而且等她氣消了，還是會出現的。」他不知道這樣的話是不是自己騙自己，因爲他的心裡競有種預感，她可能不會再出現在他面前了。

　　「秦天逸，你難道就沒看到一個女人破碎的心嗎？她能因爲愛你追了你十幾年，既然說要擺脫你，就真的一輩子不會再相見了。」他真的很不懂女人的心。

　　是嗎？俞歆夢真的就會一輩子不見他嗎？

　　秦天逸覺得腦海一片混亂，「好了，施秋，我還要工作，你先回去吧。」

　　施秋有點擔心好友，並且也擔心好友會因此而失去最愛，「好吧，不過我真的希望你能想想，那個女孩真的很愛你。」

　　秦天逸沒有再理會她，只是低頭處理公事。

　　◎ ◎ ◎

　　一到達美國紐約，俞歆夢就直接住進了傑夫所在的醫院。

　　已經過去好幾天了，俞歆夢還是郁郁寡歡的，擡頭看向外面，是一片祥和的樣子，沒有任何的波濤，沒有任何的不尋常。

　　「夢，今天覺得怎麼樣？」傑夫例行公事的進來查看病人。

　　俞歆夢拿開一直放在膝蓋上的育兒圖書，「早上起來的時候會想吐，腳步也不是很穩，我有點擔心，其他沒什麼問題。」她害怕自己腳步不穩，讓她痛失孩子。

　　傑夫記錄著她的話，「懷孕會想吐是正常的，腳步不穩的話，那我幫你安排一個看護，讓她扶著你就好了。」

　　俞歆夢答應，對於他的安排她已經很滿意了。

　　「夢，你要開心點，孩子才能健康。」傑夫拍著她的肩膀說。

　　俞歆夢朝他一笑，「嗯，我可不想得産前憂郁症，我只是想到外面走走，這裡真的太悶、太無聊了。」

　　「沒問題，我陪你去。」傑夫熱心的幫忙。

　　但是外面突然響起一陣騷亂，接著俞歆夢的房門就被打開了，推門進來的竟然是俞家父母。

　　「夢夢！」俞母上前擁住她。

　　俞歆夢驚訝的看著兩人，隨即又看向那位說要幫她保守秘密的醫生。

　　「我發誓，我沒有說。」傑夫冤枉的舉起雙手。

　　俞父關上房門，看得出來他已經在隱忍他的憤怒了。

　　「爸爸……」俞歆夢有點擔心的看著父親。

　　「要不是我的朋友看到你在醫院，我還不知道我的女兒已經回來了，而且直接住進了醫院。」俞父經過這些年的操勞已經更加的滄桑了。

　　「對不起，我……」俞歆夢不知道要如何跟他們解釋現在的狀況。

　　俞父打斷她的話，「夠了，我不聽你說，傑夫醫生，我女兒怎麼回事？」

　　俞母也一臉擔憂的看向傑夫，傑夫頓時覺得壓力好大，又不是他要瞞住大家的，幹嘛大家都看著他？

　　傑夫看向已經沒了主意的俞歆夢，他早就說了嘛，這些事要讓父母知道，既然都來了，那他就說吧：「對不起，夢的病又發作了。」

　　俞母一聽馬上關切的問起她的身體情況：「夢夢，現在痛嗎？怎麼不告訴我們呢？」

　　「還有……」傑夫覺得最後的這件事可能比較重要吧。

　　俞父擰眉，還有？還有什麼？如果只是之前的病，只要他這位大醫生再次切除就好了，但是他居然說還有，「還有什麼？」

　　俞歆夢拉著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說出去，那樣後果會很嚴重的。

　　傑夫想，如果不說那後果還要更加嚴重，「還有就是夢現在懷孕了，手術可能有很大的風險。」

　　完了，傑夫說出來了，俞歆夢害怕的看著父親的表情，只見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你說什麼？她懷孕了？」

　　俞母也驚訝的看著女兒，「夢夢，這怎麼回事？你懷孕了？」

　　面對兩方的質問，俞欽夢真的不知道怎麼回答。

　　俞父的腦筋轉得比較快，馬上聯想到了另一個人，「你說，你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秦家小子的？」

　　嗚嗚，爸爸好厲害，才一下子就猜到了，俞歆夢苦著臉不敢看他。

　　看來是真的了，「那小子呢？」

　　「他沒來……」她低聲的說。

　　俞父簡直要被她現在的行爲給氣炸了，「沒來？你現在出了那麼大的事他居然沒來？妳不會是自己一個人回美國的吧，他就沒派人跟著？」

　　俞歆夢怯怯的躲進母親懷裡，「他根本就不知道我懷孕了，生病的事他也完全不知道。」

　　俞母恍然大悟，「你沒告訴他？你回去他沒過問你這些年去哪裡了嗎？」

　　俞歆夢搖搖頭，只有母親才完全知道她的心，「我沒說，我還是不想讓他知道。」

　　「那現在是怎樣，你離開了他竟然無動於衷？你們不是在一起了嗎？」俞父覺得被俞歆夢這樣一氣，血壓都升高了。

　　「我們沒有在一起……」俞歆夢難過的說出這個事實。

　　「沒在一起？那你肚子裡的孩子怎麼來的？你自己能生得出來嗎？」俞父激動的來回踱步。

　　俞母看著女兒的眼睛，「告訴媽咪，他是不是始亂終棄了，欺負了你之後就甩了？」

　　「沒有，是我們相處之後才發現其實我們一點都不適合，所以才……」她不認爲撒點小謊有錯，只要他們別責備他就好。

　　「既然已經分手了，那就拿掉孩子，養好身體後進行手術。」俞父可不認爲他們兩人的關係真的像她說的那樣簡單，這個女兒喜歡人家那麼多年了，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的放棄，就連五年前會那麼努力的撐下去也都是爲了那個小子。

　　俞歆夢驚恐的向後退，「不要，不要拿掉孩子，我要這個孩子！」

　　「夢夢，你該知道自己的身體，你的病復發了，不能要這個孩子，如果處理不好，你下半輩子就癱瘓了。」俞父說出了事情的嚴重性。

　　俞歆夢一直搖著頭，淚水悄悄滑落，「不可以，我不能沒有這個孩子，我不能，我不能。」

　　「難道你甘願你下半輩子就在床上或者輪椅上過嗎？」俞父很想搖醒這個傻女兒。

　　俞歆夢用堅定的眼神看著父親，「即使如此，我還是不願放棄。」

　　俞父沒想到女兒的態度那麼堅決，他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我是秦天逸，你好。」電話那頭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秦家小子，我真的是看錯你了嗎？」俞父劈頭就開始大罵。

　　秦天逸有點楞住了，這聲音應該是俞父，他會這樣說，應該是他傷害了他女兒的心吧。

　　「伯父，我……」

　　「我還以爲我可以相信你的人格，但是沒想到過了五年你卻完全變了，把我女兒傷害得如此之深，你……」

　　「爸爸，不要，不要打給他。」一旁的俞歆夢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害怕父親會對他說出什麼，即使他絲毫不會關心她，但是她還是不想讓他知道。

　　「不要？現在你又進醫院了，你還要我不要告訴他？你的身體重要還是他重要？」俞父不滿的指責俞軟夢的行爲。

　　「爸，都是我自己的錯，不關他的事，把電話掛了吧。」俞歆夢上前拉扯著父親，但是父親比她高大，而且身旁還有兩人在拉扯著她。

　　秦天逸聽到了俞歆夢的哭喊，覺得很奇怪，但是也聽到她進醫院了，爲什麼要進醫院？

　　「我還沒說完，等我說完。」俞父把電話再次拿到耳邊，「秦天逸，我要……」話沒說完，俞歆夢就在激動中暈了過去。

　　「夢夢？夢夢！」俞父突然驚呼，扶住他的女兒。

　　在電話那頭的秦天逸只聽到俞父的驚呼聲後有一大堆嘈雜的聲音，說著快速的英文，好像有很多人，接著電話就掛了。

　　秦天逸看著手上的電話，怎麼回事？好像是俞歆夢發生什麼事情了，他的心擔憂起來，明明在她離開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在回到美國之後卻生病了？是因爲他吧？他真的傷害她太深了！

　　他沒忘記剛剛她的哭喊，她好像在隱瞞他什麼？現在回想，她好像瞞了他很多事情，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麼？而且俞父剛剛說的是再次，爲什麼這樣說？種種的好奇，讓他無法平靜，在這一刻他才知道原來他真的很擔心她，他或許更該承認自己很在乎她、喜歡她。

　　他按下電話，「林秘書，馬上給我查過去的五年，俞歆夢發生過什麼事情。」

　　「是。」林秘書不覺有點好奇，總裁怎麼會突然想要知道俞歆夢的事。

　　「盡快，下班前我要看到資料。」

　　林秘書爲難的說，「這個……」

　　「如果查不到，那你也可以走人了！」秦天逸就是想盡快知道她所有的事，在他生命中消失了五年的她到底發生了什麼？

　　「是，總裁。」這還真不是人幹的。

　　停頓了一下，秦天逸又說：「幫我訂一張到紐約的機票。」

　　什麼？總裁要到紐約？去找俞歆夢嗎？看來有好戲上場了。

　　交代完畢的秦天逸馬上投身於工作中，他既然要去美國，那就要把所有的公事都處理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