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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饕餮有肉吃【穿越】》第40章
第40章 尋友

  遠巫年紀大了,說話有點漏風,還容易含含糊糊摻雜不清,但這並不妨礙周圍人越聽越熱切的眼神。

  巫陽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他雖然沒有像巫履一樣,時刻把嫌棄擺在臉上,骨子裡的傲慢卻是一分不少的。

  被一群不開化的山野之民,和幾個愚蠢的糟老頭子一起並稱為大巫,這實在不是什麼愉快的體驗。

  巫履倒是頗為滿意所達到的效果。

  待灌下藥的老大巫驚魂不定地看著那被遠遠扔開的泥塑時,她施施然開口道:“我並不是說你們的神像本身有問題,而是它們被邪靈沾染了。我和陽大巫遠遠地就看到這邊邪氣沖天,近來是發生什麼特殊的事了嗎?或者……來過什麼不尋常的人?”

  最後一句微妙地停頓了一下,顯出了一點意味深長和不懷好意,像毒蛇般狡詐無比地吐了一下信子。

  老大巫手臂上的半截黑色依然詭異的殘留著,上下兩截鮮明的對比成功地鎮住了大部分人。

  眾人猶豫著對視一眼,有人含含糊糊地說:“……若說不尋常的事,那就是近來煞氣大盛了,到處都鬧哄哄的,我們想了許多法子也不見效果……”

  巫履嘴角微微挑了挑,循循善誘:“不,煞氣的一時盛衰再自然不過,不可能有這樣的威力,也絕不可能破壞你們的神像……這模樣,倒像是你們得罪了什麼厲害的敵人……有嗎?”

  一位族長苦著臉回道:“大巫,不瞞您說,我們這偏僻的小地方,平日根本沒什麼人來,就我們這些個部族的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哪有什麼真正的深仇大恨呀……不對!”

  有些人顯然也與他想到了一塊,眼神一交匯,全都看到了相同的猶豫。

  巫陽適時地冷冰冰開了口:“也可能是懷璧其罪,這邊人遠地偏,偏偏山氣還十分清靈,若有人想要‘借勢”也再正常不過。”

  “……借勢?!”人群中再次不安地騷動了起來。

  所謂的借勢,是一種好聽的說法,事實上是這世間一種臭名昭著的邪術。

  由於這世間的靈氣越來越稀薄,有些心術不正的巫者便起了歪念,偷偷地阻隔一整片山川靈秀之地,以其間所有的生機供養自身,以達到術法大進的效果。

  而被借勢的地方,往往由於邪術的作用,草木枯黃、生靈俱病還算輕的,直接河川斷流、人畜死絕,成為一片死地都不在少數。

  這邪法曾經盛極一時,人人聞之色變。直到巫咸國派人到處清理這些邪惡之徒,才將將止住這一風氣。

  這也是巫咸國受人尊敬的原因之一。

  而現在,借勢二字由從西邊而來的巫者提出,就顯得格外讓人恐慌了。

  “大巫,您說的……是真的嗎?這片,這片真的是被借勢了?”有幾個大巫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

  他們懂的雖然不多,但畢竟是族中的長者,擁有許多前代的傳承,完全知道借勢的可怕性。若真被纏上,哪怕是舉族遷徙,那邪術也會如附骨之疽一般如影隨形,直到完全被榨乾為止,不死不休。

  巫陽冷冰冰的臉很有震懾效果:“不確定,我們都是推測,還需你們自己找出近日不同尋常的地方來。”

  近日……那就是煞氣重了,又來了個行止有些怪異的小老頭智。他自稱從南面而來,沒有方向,沒有目的地,唯一的愛好是見識各種奇聞異事。

  這樣的人,其實是不被大多數人理解的,總覺得他話裡話外有所保留。現在一提起來,有人就尋思,老頭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麼呢?又為何要遮遮掩掩呢?

  族長和大巫們尚自猶疑不定,有人已忍不住喊道:“……會,會是那個智不懷好意嗎?”

  “噤聲!不許這般說智老,”有人很快呵斥道,“別忘了他幫忙救治了多少人!”

  小老頭智到底在此處逗留了多日,他的所作所為都看在諸人眼中,還是有很多人對他深信不疑的。

  “可是……人心隔肚皮誰,誰知道他救治的這些人,病又從何起呢……”前者不甘心地咕噥著。

  眼看兩撥人猶豫不決的僵住了,巫履一面裝模作樣地給老大巫治病,一面隱晦地衝巫陽使了個眼色。於是在老大巫手臂上黑氣徹底褪去的刹那,巫陽淡淡開口:“成了?那我們繼續趕路吧,別耽擱了行程。”

  這一招欲擒故縱用得頗為拙劣,卻成功的讓沒見過世面的蠻人亂了陣腳:“兩位……請留步!”

  “事實上,我們這兒最近來了一名比較特殊的客人,可否冒昧請二位……幫忙鑒別一下?”

  成了。

  巫履和巫陽對視一眼,閃過一抹得意之色。

  達成了共識,眾人很快鬧鬧嚷嚷地離開了。只剩下那個原本被老大巫帶回來的,冒著黑氣渾身裂紋的小狼雕塑,孤零零地被遺棄在河邊,所有人都避之唯恐不及地繞開了它。

  若不是怕那依舊幽幽往外冒著的黑氣,有人害怕之下,恐怕還會顧不得它曾經是神像,非要將它砸個稀巴爛為止的。

  它半截身子陷在泥中,原本一直高高昂著的腦袋朝下埋著,黯淡的眼中漸漸地露出一絲悲傷來。

  它可能要死了。除了拼命吞噬它靈體的黑氣,還因為被人徹底拋棄了。山神應人的期待而生,也會隨著人們的遺忘而逐漸消亡的。可它自誕生以來,真的已經非常努力了呢……

  小狼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不知過了多久,身體忽然被輕輕觸碰了一下,又仿佛是錯覺。

  黯淡的眼珠微微轉了轉,餘光看到一個小孩般的靈體。腦袋大大的,身子小小的,身上散發著微弱的靈光,在太陽底下幾乎看不見,唯有纏繞在他身上的絲絲黑氣,卻是分明無比。

  小狼認得他。

  風雨山上的小山神,一塊久經風雨洗禮的大石所化。明明本體那麼堅硬,性子卻是軟軟的,導致祭品總是被偷吃,常常氣得要哭不哭的。可前一陣,這小傢伙很開心地跑來跟他們說,自己“吃”到了特別棒的一頓祭品,美味極了。眾神一面好笑,一面還把各自護下來的祭品寶貝無比地分了他一點點。

  可這會兒他來做什麼?看那搖搖晃晃腳步不穩的樣子,這小傢伙也該難受極了吧?

  小山神蹲下身子,安慰似地摸了摸小狼的腦袋,張了張嘴,似乎無聲地在跟它交流著什麼。

  “我……想……去找我的朋友……”小山神軟軟地說。

  “你都這樣了,還想去找什麼朋友呀?不對,什麼朋友?去哪兒找?”小狼有些奇怪。

  人類沒法看見他們的靈體,山上的鳥獸又尚自懵懂,小傢伙從來都待在一座山上,眾山神的話隨時都能見到,卻哪裡還有什麼需要專門去找的朋友?

  “送我烤肉的那個朋友呀,他是一隻漂亮的白狐狸……有,一二三四……五條長長的尾巴呢!”小山神有些雀躍地回答,“他喜歡喝酒,我就快要死啦,還剩了好多以前剩下來的祭酒,不如送給他呢。”

  人類祭神時總愛奉上最好的貢品,但事實上,山神一般是不碰酒的。酒會讓他們犯迷糊,一個不小心給山裡帶來麻煩就不好了。

  “咦,世上還有五條尾巴的狐狸?”小狼也好奇了。他們從沒離開過自己的轄區,每天見到的風景都有限得很。

  “對的呢,你也覺得很稀罕是吧?”小山神更加高興了一點,黑氣讓他的靈光更加微弱了,可他卻恍若未覺,“我以前從來不敢隨意離山,可現在,卻想要到處看一看呢。”

  “那,能帶上我一起嗎?”小狼心動了。

  “當然可以呀,附近的山神們都讓我帶上他們呢。”小山神高高興興地站了起來,露出身後的一根被風雨吹打得褪色了的長繩,上面系著一長串迷你小物件。

  有其他模樣的泥塑,有枝幹粗粗的樹,還有手指頭大小的活物,乖乖巧巧地緊緊趴在繩子上。看到小狼,一隻蜥蜴吐了吐舌頭,一隻腦袋上一簇紅毛的小鳥“啾”了一聲,其他能動的不能動的也都以自己的方式打了招呼:“小狼呀,一起走吧?小石頭比我們還厲害些,他說他還能帶著我們走很長的路哩。”

  小狼眼底微微露出了一點笑:“好呀。”

  說完,一道微光一閃,本就小小的泥塑變得更小了一些。叫做小石頭的小山神安慰地摸了摸小狼的靈體,然後將小泥塑一併綁上了繩子。地上虛弱的靈體便也晃晃悠悠地纏上了繩子,耳朵開心地擺了擺。

  做完了這一切,小人兒直起了身子,把長繩繞著自己的脖子鬆鬆纏了幾圈,像人類戴了幾條別致的項鍊:“我這樣走,大家都能看到吧?”

  “能看到。”一串細細小小的聲音回道。

  小山神滿意了,伸手一抓,從地裡抓起幾壇不知封存了多少年的好酒,搖搖晃晃地去找他的朋友了。一塊小巧的石頭不知從哪裡滾落到地上,他十分寶貝地彎腰撿起,吹了吹,往身上藏好了。這可是他的本體呢。

  平時眾山神都愛笑話他,說他膽子小小的一點也不像塊堅硬的頑石,可這會兒,還是他能撐得最久呢。小石頭有點驕傲地挺了挺胸膛,分辨了一下方位,衝著西邊的方向去了。

  他的朋友是在那個方位的。

  “項鍊”上所有的迷你山神都瞪大了眼睛,不漏過沿途的一點風景。

  “好像……跟我的山上也差不多呢。”有聲音有點小失望。

  “那棵樹好漂亮,我從沒見過!”有聲音很驚喜。

  “呀,我喜歡這條小河,好想下去洗個澡。”

  “算了算了,沒時間啦,小石頭還要送禮物呢。”

  “他的酒存了那麼久,還能喝嗎?”

  “不知道呀,據說人類是覺得酒存放越久越好喝的。”

  “……”

  小小的身影在樹林和石頭間時隱時現,幾乎看不出來。遠遠望去,仿佛有一串纏了幾纏的舊項鍊低低地浮在空中。造型頗為別致,就是透著一點黑氣,卻又奇特地散發著微微的光芒。所過之處,有枯萎的葉子漸漸地恢復了生機。

  而肖衍在遠處對此尚一無所知。

  這邊的動物們幹勁都很足,每天帶著蛋蛋到處開疆拓土。自從發現蛋蛋摔不爛烤不壞,就是對饕餮的爪牙有點忌憚後,它就成了滿山動物的新寵。丟來丟去滾來滾去玩耍什麼的,幹活娛樂兩不誤,簡直停不下來。

  原本帶給如皮魚當禮物的岩靈蟲石,倒是發揮了意想不到的作用。

  在被蛋蛋清理出來領域的邊緣,隔一段距離埋下一塊岩靈蟲石,煞氣畏懼於這長年累月所積累的地脈之氣,竟是不敢入侵了。於是肖衍給如皮魚留了兩塊之後,就把岩靈蟲石發了下去,讓眾獸挖得深深的埋下去。

  除了饕餮這兩天略有點怪怪的,肖衍這些天過得挺舒坦。

  傍晚的時候燒了一叢火,小老虎又在繞著他跑了幾圈之後不知浪到哪裡去了,肖衍一邊做吃的,一邊想著這貨肯定又會掐著烤肉熟了的點回來。

  夜幕緩緩降臨,肖衍不經意間一抬頭,嘴角的笑意就消失了。他發現,遠處那由娛神舞帶來的巨大光帶,不見了。

  與此同時,骨碌碌,一塊暗暗的小石頭從對面的山崖上滾了下來。這回不是那偽裝過鵝卵石的大白蛋,而是貨真價實的石頭。

  肖衍轉頭去看是不是大猴子囂們又在山崖上鬧騰了,就看到山崖上,隱隱約約地出現了一個似曾相識的小身影。一串纏了幾纏的項鍊掛在他脖子上,可由於那身影太飄忽不定,項鍊連同他手上的幾個罎子,都仿佛漂在空中一般。

  “……小山神?”等到對方一溜煙下了山崖,肖衍驚訝地喊了出來。

  他立刻放下手邊的事,匆匆迎了上去,有點心虛:“你怎麼來了?不會是……饕餮那傢伙又去給你搗亂了吧?搶了你的祭品了?不對,你的身形怎麼小了那麼多?發生什麼事了嗎?”

  小傢伙微微搖了搖頭,有些吃力地把罎子輕輕放了下來,微微退後了兩步。他身上的靈光幾乎已經耗盡了,幾乎完全控制不了體內躁動不安的黑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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