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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帶著紅包雨》第86章
第86章

  想到這裏, 顧詩情心中有些發狠,她手中金手指無數, 不說讓他長命百歲, 多活兩年,總是能的吧。

  顧詩情咬唇,心中很是不確定。

  等到胤禛回來的時候, 顧詩情很是殷勤,每一頓都盯著他,必須食用她培育出來的飯菜, 更是偷偷的在他體內埋下了聚靈陣。

  晚間胤禛順著脊背摸上來的時候,更是毫不留情的將他的手擺正,一本正經的訓他:「都這把歲數了,怎麼還能如此貪慾,好好的固本培元吧。」

  胤禛當時的心中是崩潰的, 他才四十齣頭, 這怎麼就這把歲數了,怎麼就要好好的固本培元了,只是一句玩笑話罷了,還真的當真了?

  見胤禛有些疑惑, 顧詩情也不能將自己的憂慮說出來, 畢竟都是未來的事情,準不準還不一定呢。

  歷史現在歪的找不著邊了,只不過未雨綢繆罷了。

  胤禛:……

  爺不在的這段時日,到底發生了什麼。

  忍不住又自省吾身的時候, 挨不住疲憊睡著了。

  夢中的他,依然在上下求索,到底為什麼,顧詩情會拒絕呢?

  顧詩情望著他平淡的睡顏,忍不住露出一個微笑。

  她也是個遲鈍的,這都多少年了,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再也離不開他。

  也是胤禛太有魅力,不管在人前有多麼的冷酷,面對她的時候,永遠都是柔如春水,不知不覺的,就將她嬌慣的不成樣子。

  怪不得前段時日,胤禛老是磨著牙,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就你這個性子,放在別人家,分分鐘被為難。」

  顧詩情當時滿不在乎:「你又不是別人。」

  胤禛當時的表情很怪,眼眸中透著一點笑意,唇角又微微的朝下撇,可見是心中不平靜。

  顧詩情仔細的思量,似乎自己真的是被他嬌慣著,從剛開始的小心翼翼,到現在的說翻臉就翻臉,想起上次,還敢將他扔到門外。

  要不是浣花意外的醒了,當時還不知道怎麼收場呢。

  而此時夢中的胤禛,苦惱的望著面前柔白的胴體,烏拉那拉氏明明招著手絹,只差朝他喊:「來嘛來嘛。」

  可是每當他靠近的時候,唰的一下又回退了。

  猛地睜開眼,就見烏拉那拉氏眼眸晶亮,支著頭,在黑夜中熠熠生輝。

  顯然是許久沒有睡,一直在看著他。

  所有的忐忑頓時消散,胤禛輕笑一聲,一把扯過她,緊緊的摟在懷裡,含糊的說道:「快睡吧,都這麼晚了。」

  顧詩情側眸,望著他瞬間閉上的雙眼,唇角勾起愉悅的弧度,滿足的閉上了雙眼。

  被熟悉的松香味籠罩,不過躺下的功夫,顧詩情就陷入了深眠。

  聽到身邊人悠長的呼吸,胤禛睜開雙眸,在她白皙的額上,輕輕的印上一個吻。

  「好夢。」

  胤禛滿足的閉上雙眼,摟緊懷中的珍寶。

  會試過後,本來以為可以好好的休息幾天,沒想到康熙當他是陀螺一般,拚命的抽他,連軸轉起來,顧詩情很久都見不到他。

  好在偶爾也會給一兩天的假期,許久不見,這一天半載的,倒格外的珍惜起來。

  兩人都是老夫老妻的,彼此之間也沒有什麼可以避諱的。

  這天,胤禛剛剛下值,回到正院的時候,就眼眸晶亮的望著顧詩情,裏面是壓抑不住的喜悅,迸射出激烈的光彩。

  顧詩情心中一突,忍不住想到龍椅上去。

  對上胤禛茶色的眼眸,瞬間瞭然,她猜的不錯。

  在她心裏,胤禛一直都屬於能成功上位那一種,得到這消息,也不過是塵埃落定罷了。

  前世的時候,康熙有沒有提前通知,她並不知道,但是這一世,顯然康熙已經暗示過他了。

  對於康熙在位的年數,顧詩情是記得很清楚的,因為她記得很清楚,因著這個年數,她被扣分了,滿分的歷史,缺了這個填空題,就變成了98分。

  而今年已經是康熙六十年,就算不知道在位年數,光看如今九龍奪嫡的熱烈程度,就知道,大家心裏都有譜,都覺得他讓位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

  縱然胤禛一直都是老成的模樣,少年時期,因著性情原因,被康熙一頓好批,如今他也四十四了,養氣功夫很是到家,因而直到了正院,完全在自己的地盤上,才露出一點欣喜來。

  養了幾十年的小樹苗,如今終於開花了。

  而結果的日期,必然也是不遠了。

  胤禛握緊拳頭,放在唇邊,遮住不由自主露出的微笑。

  顧詩情投入他的懷中,跟他一起分享喜悅,面上也有抑制不住的笑容。

  那把椅子,雖然說有點梗,但是坐上去,心理上就會有極大的滿足。

  正在分神,胤禛火熱的唇,就印了下來,那一陣濡濕籠罩了她,雙唇微微張開,迎接著他的攻城略地。

  胤禛露出一個輕笑,視線掃過她仍舊白皙彈潤的臉頰,水潤的雙眸,一雙大手毫不客氣的扣著她的後腦勺,讓她離自己近一點,再近一點。

  「喵~」

  浣花好奇的來到兩人中間,抬起細嫩的脖頸,兩隻藍灰色的雙眸,一眨不眨的望著相接的唇。

  顧詩情聽到這奶聲奶氣的喵喵聲能,瞬間掙紮起來,浣花的智力相當於十歲的小孩呢,在它面前親熱,壓力太大了。

  胤禛怎麼可能讓她如願,另一隻扣著她腰的手,忙裡偷閒伸出去,將還在喵喵叫的浣花一把扔出去。

  浣花怔在原地,怎麼這是,又把我扔了。

  顧詩情張口欲言,又被胤禛眼疾手快的堵住嘴。

  「卿卿……」嘶啞低沉的聲音響起,瞬間虜獲了顧詩情的耳朵,剛剛有些清醒的神智,瞬間又沉淪起來。

  「到床上……」顧詩情忍不住□□出聲,後背梗在床沿,有點難受。

  回應她的,只有窗外的春風撫柳。

  一晌貪歡。

  第二日一大早,胤禛又馬不停蹄的忙去了。

  顧詩情想,康熙老爺子大約是想將他培養出來,因而交給他的差事都是非常重要,與政事息息相關。

  大約是他表現得太明顯了,八爺黨顯然對於胤禛的攻擊愈加猛烈起來。

  可惜四爺黨一直沒有明確的站出來,就揪著胤禛一個人懟,康熙哪裡能看不出來呢。

  胤禟是老八的有力支持者,康熙皺眉思索,若是將胤禟派出去,老八會不會安生一點呢?

  四爺作為他的繼承人,他是深思熟慮過的,鑒於太子那時候的公開,沒有起到良好的帶頭作用,這一次他也就沒有公開。

  誰知道竟然又給了老八希望,亦或者是,他亦很清楚明白的知道,若是奪嫡不能成功,怕是他的下場不會好。

  自己選擇老四,何嘗不是因著這方面的原因。

  老四一直待幾個兄弟寬厚,老十四那般作妖,除了訓他向上,再沒有別的動作。

  其他的那些兄弟,他雖然沒有對老十四的那種親近,但是一個個也都不差了,最起碼,如今雖然都斗的難分難捨,但是對於老四,眾人還是願意給他一個笑臉,願意聽他一句勸的。

  這也是他的優勢所在,一個帝王,若是不能服眾,又如何管理偌大的一個國家。

  我大清版圖奇大,需要的能力、魄力,更是不同以往。

  康熙望著窗外的芭蕉樹,上面結著青澀的芭蕉串。

  掩下神色,摩挲著手中的奏摺。

  弘暉離得遠遠的,對於康熙的面色,瞧得很清楚,那枯黃和蒼白,是怎麼都掩飾不住的。

  不由得有些焦慮,跟在康熙身邊這許多年,康熙對他,絲毫沒有藏私。

  私下裡,還有老嬤嬤多舌:「皇上待皇孫,比之太子也不差什麼。」

  親自帶在身邊教導,就這項,就是別人羡慕不來的優勢。

  康熙對於這個孫兒,也是很滿意的,聰慧、好學,凡事從不用他啰嗦,很是得他的心。

  其他幾個孫輩,有幸走到他身前來,要是是拘謹的話都說不出來,要麼就是眼神里有藏不住的討好和驚懼。

  瞧著就膩歪。

  這邊廂,康熙所有的糾結,顧詩情就算不知道,也猜個□□不離十。

  粘桿處送來消息,說是康熙病重,不過一個小小的風寒,竟然月余還沒有好利索。

  當一個上位者年老體邁的時候,對於繼任者的思考,肯定是無休無止的。

  將自己的一切都放在別人身上,又怎麼會放心呢。

  顧詩情抿唇,對於康熙,她的感情很是複雜,對於這個有限見過幾次的公公,歷來有著千古一帝的稱號。

  他的英明果決自己不需要多說,他的缺點,自然也多的數不勝數,就後宮那麼多的美人,就讓人咂舌。

  可是他老了,已經握不住手中的舵,已經不能帶領別人一步步的走向光明。

  他如今帶來的,只有一片混亂。

  老了想法自然不同,如今朝堂上烏煙瘴氣,這個國家也籠罩著一絲絲的黑霧,貪官污吏數不勝數。

  更有人欺到烏拉那拉家,說是要納烏拉那拉家的姑娘為妾。

  顧詩情一拍桌子,恨得咬牙,漫說他烏拉那拉家了,就算一般的官家,就算是庶女,又哪裡有作妾的。

  可見是誠心欺辱。

  「查!」顧詩情凝眸,冷聲說道。

  粘桿處的首領,低下了神色堅毅的頭顱,低低的應了一聲是。

  第二天,關於這件事的情報,就已經放上了顧詩情的桌頭。

  翻開一看,顧詩情反倒不氣了,不過是一個昏招罷了,以為惹怒了她,她就會慌不擇路,隨便的出手,拖胤禛的後腿嗎

  顧詩情嗤笑,還真當她是后宅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毫無見識,只懂得橫衝直撞,亦或者是用后宅的法子解決嗎?

  裏面寫的清清楚楚,先是年府上的奴才,去了八爺府,然後廉郡王府上的奴才,又去了郭絡羅氏的娘家,慫恿她的堂弟,轉頭去烏拉那拉家搞事情。

  顧詩情已經無力吐槽了,依附在雍親王府羽翼下的年氏,竟已如此不知分寸了。

  真當胤禛離了他不可,完全忘了同是武將出身的永定侯了。

  永定永定,其中的意義,又豈是新起來的年家能比的。

  當胤禛回府的時候,顧詩情毫無保留,將這一切都詳細告知,對於年家,胤禛的感官也很是不好。

  之前,話里話外讓他納了年氏不講,後來他閉口不言,竟有提了幾次,言語中,對福晉很是輕慢。

  胤禛抿嘴,他捧在手心裏的角色,又豈是其他人可以隨意輕慢的。

  當下就加重了永定侯的差事,將年府的參与度降下來。

  不知悔過也就罷了,竟還出這等幺蛾子。

  想到這裏,不由得擰起眉頭,這樣的事情,萬一烏拉那拉氏貿然的發作了,豈不是有無數的屎盆子,可以往她頭上扣。

  這是幺蛾子,又何嘗不是軍令狀。

  另投他主的軍令狀。

  若是他們手裡沒有粘桿處,一切只看表面,是斷然想不到年府身上去的,畢竟對於這些王公,底下的奴才本來就是有孝敬的,偶爾接觸一次,實在是不算什麼。

  年府可恨。

  胤禛抿緊雙唇,安撫的對她說道:「這件事,我來處理,只不過不是現在,你且先受些委屈,總有出氣的那一天。」

  顧詩情點頭,其實她倒沒有什麼,可是千不該萬不該,作到小輩頭上去,那是如花似玉的花骨朵,還沒來得及開花,這事情若是傳出去,影響了以後,那女孩若是性子再左一點,一個想不開,也是可能的。

  畢竟如今對於女子是略有寬泛,可也只是對婦人寬泛罷了,那些羞澀的小女孩,還是溫室的花朵,完全經不起一點風吹雨打。

  而她要做的,就是保護她們,直到她們成長起來,能順利的面對雨雪雷電。

  顧詩情蹙眉,本來對於年氏,她的心中是愧疚的,總覺得欠她一個皇貴妃,前世的時候,小年糕和胤禛的愛情故事,也是流傳著許多版本,演繹的轟轟烈烈。

  她心中不介意是假的,可要說多介意,也是不可能的,畢竟小年糕如今都沒有進府,一切都不可能再發生。

  可是如今年府突然冒出來,就讓她明白,不是年府之前沒有想法,而更大的可能是被胤禛給拒了。

  心中有一點感動,從粘桿處傳來的消息,年氏長得嬌柔,很是美貌,性情也是極好的,待下人寬厚仁慈,德言容功樣樣不差。

  只是留了牌子,到如今也沒有確定去處。

  顧詩情露出一個微笑,八福晉對於廉郡王府的掌控,向來是無人能敵,要說她不知道這事,自然是不可能的。

  自打這些年,老八府上有庶子的誕生,每一次八弟妹見到她的時候,總是沒好氣的居多,眼神中的惡意簡直都能溢出來。

  要不是有粘桿處時時刻刻的注意著,躲過了幾次,顧詩情蹙眉,她還真不一定,能像現在一樣,作為一朵燦爛的白蓮花,搖曳生姿。

  對於名聲,顧詩情是非常看重的,恨不得她的名聲好的大破天,畢竟這除了屬於她,還屬於烏拉那拉氏。

  前世的時候,歷史上對於烏拉那拉氏沒有一句不好的記載,今生她也不能墮了她的名聲。

  對於八弟妹不斷潑髒水的行為,她是厭煩的,她又懶得去計較這些雞毛蒜皮。

  只是兩個人湊到一塊的噁心她,不如就讓兩個人徹底的湊到一塊吧。

  反正老八風度翩翩,做他的側室,總比來雍親王府守活寡強。

  說到做到,顧詩情當時就給粘桿處的人下命令,讓他們隱晦的領導此事,更是在老八面前屢次透露,年府想要將年氏送進四爺府。

  胤禩當時笑的溫柔,轉身就不是那麼回事了,年羹堯來跟他透底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看來,年氏還真得往他這府上走一走了。

  畢竟,再沒有比聯姻更牢不可破的關係了。

  有了粘桿處和老八的使勁,康熙終於想起來,還有一個遺留問題沒有解決,就是還有一批秀女,仍然在待嫁中。

  大手一揮,賜下了許多姻緣,輪到年氏的時候,手下猶豫了一下,對於年氏的相貌,他很是滿意的,可是對於她的去留,心中有一些躊躇,後來想到八福晉,不由得眉頭一蹙,筆下胤禩兩個字,漸漸成型。

  宣旨的同時,顧詩情就已經收到了消息,聞言頓時大笑,心中樂不可支。

  富有手段和美貌的年氏,對上風流美艷的郭絡羅氏,也不知道會撞出怎麼的火花。

  一個嬌柔如水,一個烈火如歌。

  顧詩情勾起唇角,最難消受美人恩,端看老八,如何抉擇了。

  對於這事,轉頭就跟胤禛說了,他沒有一點意見不說,還幫她把細節的處理了,免得被人察覺,是她做的手腳。

  既然雍親王府不進人,那就沒必要讓別人知道,烏拉那拉氏也會玩往別人府上塞人的招數。

  免得對她略有攻殲。

  他知道了會心疼,現在越來越離不開她,今年忙碌的厲害,聚少離多。

  胤禛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對於現在的狀況,也不知是喜是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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