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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皇后嫁閣老》第70章
第七十章

  宋琬的呼吸一下子就亂了, 睜著一雙極是水靈的大眼睛。孟階有些無奈, 低低的道, 「閉眼。」

  孟階的聲音低沉而又醇厚,宋琬的小臉微紅。她緊緊地抓著孟階的胳臂, 才閉上了眼。孟階輕笑, 又覆唇上來。

  風似乎就在這一刻停了下來。過了許久,孟階才松開了宋琬。胳臂上傳來一陣痛意,孟階淺笑, 「可以鬆開了嗎?」

  宋琬雙眸晶亮,她疑惑的看了孟階一眼。孟階指了指胳臂, 宋琬才收回小手。衣袖被抓的有些褶皺,宋琬蹙著眉頭, 有些懊惱。

  孟階倒沒什麼, 他輕輕拍了一下衣袖,又和宋琬說,「我還有些事,晚上再來看你。」他一邊說著一邊就要起身下炕。

  宋琬趿著鞋也下了炕,將孟階送出月亮門, 她才回屋去了。出了東跨院, 孟階沿著抄手遊廊徑直去了後院。

  宋淵午睡剛醒, 他聽到孟階前來拜訪,洗了一把臉便出來了。孟階上前和宋淵拱手行了一禮,宋淵含笑攜他起來,「世侄不必多禮, 快坐。」

  孟階見宋淵坐到榻上,才撿著下首一溜玫瑰椅坐了。小丫鬟捧了小茶盤進來,二人各執了一鐘。

  宋淵呷了兩口清茶,潤了潤嗓子才道,「我聽人說,世侄在今年的秋闈中考中瞭解元,伯父還沒來得及給你說聲恭喜呢。」

  喜報是從京師傳來的,宋淵聽人提過幾句。他得知孟階中瞭解元時,大吃了一驚。沒幾日,他又聽說夏冕提點了孟階一回,他才知曉往日裡那個不善言談的少年不是池中之物。

  後來,宋老夫人在信中告訴他,孟階和宋琬定下了親事。宋淵其實是非常高興的,但也有些遺憾。若是孟階相中的是宋瑤,才是更合了他的心意。

  只是宋瑤前腳出了那檔子事,感情之事也不是誰人就能勉強的。所以他只哀嘆了幾日,接受了這個事實。其實不管孟階娶的是誰,他以後都是孟階的岳父。那以後孟階發達了,自然有他的好處。

  宋淵的算盤打得甚好,可孟階顯然並不想和他有過多的密切關係。岳父這個稱號是他無能為力改變的,也僅僅限於此。

  孟階面色淡淡,他將手中的茶鐘放在高幾上,才看向宋淵,「伯父,侄兒此次前來,是有句話要和你說。」

  「咱叔侄倆哪裡用得著如此客氣,你有什麼話,儘管說來。」宋淵笑吟吟的道。

  「伯父客氣了。」孟階嘴角露出一抹淡笑,又道,「您應該知道了我和琬琬的婚事。我知道您一直不待見琬琬,可我待琬琬如珍寶,看不得他受一點委屈。」

  宋淵早就料到孟階會和他提宋琬的事,只是沒想到孟階提到的不是婚事,而是他今日在眾人的面前遷怒宋琬的事。

  宋淵一下子愣住了,「我——」

  孟階又冷冷的道,「侄兒只希望,今日的事是場誤會。」

  宋淵一時無言。只是他教訓女兒,又和孟階有什麼關係。他到底是長輩,一個小輩竟如此不顧情面的指責他。那他的面子又要往哪擱。宋淵越想越氣,氣憤的看向孟階。

  「你——」宋淵抬頭看到孟階清冷的眼眸,渾身一震,剛剛伸出的食指又收了回來。

  明明坐在他面前的是一個還沒有及冠的少年,可他的眼神,卻是如此駭人。宋淵腦海裡不由浮現出謝光的那雙眼睛,即使孟階和他對比起來,也只有過之而無不及。

  謝光那可是在官場上摸滾打爬幾十年的狠辣角色,孟階未出茅廬就有了他的幾分模樣,那以後——

  宋淵只覺著脊背一涼。

  有小丫鬟打了軟簾進來通傳,「老爺,老夫人請您過去一趟。」

  孟階看了一眼呆怔的宋淵,起身行了一禮,「伯父,侄兒就不打擾您了,先行告退了。」

  孟階說完,便出去了。宋淵看著他的背影,許久才恢復了過來。他有些煩躁的看了小丫鬟一眼,沒好氣的道,「知道了。」

  宋老夫人就坐在臨窗大炕上,看到宋淵進來,她冷冷的哼了一聲。宋淵忙賠笑行禮,「母親,您叫孩兒來有什麼事嗎?」

  方媽媽搬了一個梅花凳過來,放在了宋淵的面前,「老爺,您請坐。」

  宋淵這才坐下了。宋老夫人看到宋淵就滿腔怒火,指著他道,「你說我叫你來有什麼事?!」

  一屋子都是丫鬟婆子,宋淵被宋老夫人毫不留情的一吼,還算白淨的臉紅成了豬肝色。

  方媽媽拍著宋老夫人的背,輕聲道,「老夫人,您忘了。您說過您要和老爺好好談談的。」

  宋老夫人喘了一會,才慢慢平靜了下來。她語氣低沉的和宋淵說,「我不知道你對琬兒有什麼偏見,她到底是你的嫡女。雨柔臨走前給你說的什麼,你全都忘了?」

  宋老夫人多少也知道一些。宋淵在清江縣那六年,陳月娥定是作了不少的幺蛾子。明明走之前宋淵還對宋琬極好,回來後就整日罵宋琬是『天煞星』,『喪門星』。這一定不是無緣無故來的。

  當時她也糊塗,只說了宋淵幾句。見他收斂了,就沒追問這到底是為何。

  宋淵搖了搖頭,「母親,我自然不能忘。」沈雨柔為宋家做了多少事,就是他昧著良心也說不出沈雨柔的一句不好。

  「既然你記著,那你看看你又是對琬兒如何的。你這般,雨柔在底下能安穩嗎?」

  宋淵低著頭,一時沒有說話。

  宋老夫人嘆了一口氣,「說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會無緣無故從清江縣回來就對琬兒不好的。」

  宋淵閉了閉眼。最後才說,「孩兒巡撫清江縣第二年,差點被歹人害死。若不是月娥為我擋了那一刀,孩兒此刻早已去地下見父親和雨柔了。」

  宋老夫人是知道的。她點了點頭,宋淵又繼續說,「月娥一條命雖救了回來,卻是再不能生育了。有一次,我陪她去寺裡上香,寺裡的高人給我卜了一卦。說咱們家有個女兒是喪門星轉世,會剋死雙親。我原本是不信的,可後來的一件事情卻由不得我信了。」

  宋老夫人微微蹙眉,「你是說你被奪職那一次。」

  永隆十年,宋淵本有機緣擢升為黃州同知的,不知何故,上面又下了命令,讓宋淵繼續待在清江縣。

  「你真是糊塗啊。」宋老夫人搖了搖頭,說道,「你可知道那年擢升為黃州同知的李代,在永隆十四年被杖斃在昭獄。如果是你到了黃州,那杖斃的可就是你了。」

  宋淵聞言,剛剛還理直氣壯的聲音一下子低沉了下來,「可即使是我去了黃州,那也不一定和李代是同樣的結果吧?!」宋淵越往後說,越是心虛。

  陳月娥曾勸慰他,如果是他擢升為黃州同知,定然不會和李代一樣,他的能力不知比李代強多少,說不定過兩年就又陞遷了呢。

  當時宋淵也是這般想的,可如今卻覺著不對勁。永隆十四年,朝中多少官員因為『大禮議』事件被拘到昭獄,能活著出來的,也都是終年不能再入仕。

  可沈雨柔剛生了宋琬沒幾日就去世了,這也是不爭的事實。

  宋老夫人看著宋淵不說話了,又瞪了他一眼,「你好好想想,琬兒六歲之前你幾乎就沒有和她親近過,好不容易從清江縣回來了,你又天天罵她。即使這樣,她何曾對你有過一聲怨言。冬天她怕你冷,給你做冬衣,做暖袖;夏天怕你熱,又每日為你煮解暑湯,涼好了才讓人端給你。這等孝心,就是咱們青州府裡也難找出來第二個,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那高僧定然也有卜岔的時候,你怎能因為別人的一句話,就否認了這麼一個好的女兒呢。」

  金縷端著茶果盤過來,看到宋琬駐足在房門前。宋琬也看到了金縷,她剛要擺手示意,就聽金縷笑道,「小姐,你來了怎麼不進去呢?」

  金縷的聲音不大,若是裡頭有人說話定然聽不見,可屋子裡現在一片寂靜。這聲不大不小的話正好能聽得一清二楚。

  宋老夫人沒想到宋琬這時會來,那她剛才和宋淵的對話定然都被宋琬聽到了。其實也沒什麼不能聽的,她就害怕宋琬傷心。

  宋老夫人望了宋淵一眼,冷冷的道,「我看你怎麼面對琬兒。」說完她又朝著門外高聲道,「既然來了,還不快進來。」

  宋琬佯怒嗔了金縷一眼,才打著軟簾進了耳房。金縷還一頭霧水,直到看到宋淵的身影,她才明白剛才是她失言了。

  宋琬笑盈盈的走上前,給宋老夫人行了一禮,又平靜的看向宋淵,叫了一聲,「父親。」聲音很平靜,也很疏離。

  宋淵只覺著心口有些悶得慌。他伸手要拉住宋琬,卻見宋琬早轉了身和宋老夫人說話。

  他有些尷尬,沒有再說什麼,拱手退出了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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