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程毅良看著坐在前面的程毅忠,「二哥,你說女人都喜歡花?」
「她不喜歡?」程毅忠笑呵呵地反問:「你交女朋友了?」
「她不是很喜歡。」他側面地回答了問題。
「哦,那她就是口是心非。」程毅忠確定地說。
「是嗎?」程毅良無良地笑了笑。
他早知道她喜歡勿忘我,故意打電話問問她喜歡不喜歡,就是想知道是不是女人真的是口是心非的生物。但有一種可能,她也在試探他。
「反正我跟你說了,十個女人九個喜歡珠寶、鮮花啦。」程毅忠一副過來人的表現。
程毅良笑了笑,撐著下顎,輕聲問:「跟二嫂和好了?!」
程毅忠頓時一副吃了癟的模樣,「咳,說這個幹什麼。」
「哦。」程毅良笑了笑,「那你想跟我說什麼?」
「喂,小弟,我好心幫你出主意……」
「怪不得二嫂不跟你和好,一堆餿主意。」程毅良毫不客氣地吐槽。
程毅忠沉著臉看程毅良,「真的很爛?」
程毅良笑了笑,「你去問問大哥。」
程毅忠突然冷哼一聲:「你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最近在幹什麼,居然跟夏家大小姐打得火熱,你的花就是送給她?她是你女朋友?」
程毅良不痛不癢地瞟了他一眼,沒回答。
「你如果能追到她的話,那我就甘拜下風,新買的那座小島就送給你。」程毅忠壓根不相信地誇下海口。
程毅良頷首,「是我的了。」
「喂,先做到再說。」程毅忠不悅地說。
程毅良神秘地笑了,接著又問他,「你今天到底找我有什麼事情?」
「咳。」程毅忠尷尬地說:「最近不是有一塊地要競標嗎,你到時候拍下來給我,我要給你二嫂弄一個人間天堂住。」
程毅良詫異地望著他,笑著搖頭,「這地我有用處。」
「有什麼用?」程毅忠反問。
「你到時候就知道了。」他高深莫測地說。
程毅忠敗興而歸,而程毅良則是繼續辦公。梁助理突然敲門進來,「總裁,這是即將要拍的那塊地的資料。」
「放下吧。」程毅良點點頭。
梁助理看了一眼程毅良,心裡覺得很奇怪,為什麼這一次總裁對這塊地不怎麼感興趣似的,他放下資料,退出了辦公室。
程毅良拿起資料,隨意地放在了一旁,繼續看著剛才的文件,放在一旁的手機打斷了他,「大哥?」
「媽讓我跟你說,有空騰出時間來。」程毅仁沉穩地說。
程毅良挑挑眉,謹慎地說:「什麼事情?」
「你覺得還能有什麼事情?」程毅仁低聲笑了,「三個兄弟就你還沒結婚,媽很擔心你。」
程毅良嘴角一彎,敢情他碰到了傳說中的催婚?他搖搖頭,沒興趣地說:「讓媽不用擔心,我已經有老婆了。」
那頭的程毅仁聽了哈哈大笑,「小弟,還沒結婚就叫人家老婆了。」
程毅良往後一仰,靠在椅背上,笑得如狐狸一般,「大哥……」
「嗯?」
「誰跟你說,我還沒有結婚?」程毅良反問。
喀,程毅良揉著眼,聽著那頭傳來的奇怪聲音,他發出愉悅的笑聲,「大哥,沒坐穩嗎?」
半晌,「小弟,一點也不好笑。」程毅仁冷冷地說,他是知道小弟最近跟夏家大小姐有些曖昧,可他不知道小弟結婚了。
「我沒有開玩笑。」他只不過是看他們的玩笑而已,他惡劣地扯了扯唇。
「你該死的怎麼沒說過!」一向好脾氣的程毅仁發飆了。
「你們也沒有問我。」程毅良掏了掏耳朵。
程毅仁無語,揉了揉發疼的頭,「沒事玩什麼隱婚!就是那個夏家大小姐?」
程毅良沒有解釋,清朗地說:「你就這麼跟媽說,我過幾天會帶老婆給她看。」說完,他就掛了電話,很壞心地將這件事情推到了程毅仁的身上,讓大哥面對媽媽的第一炮。
今天的競標是在一個封閉的場所進行,沒有媒體。夏瑜帶著助理阿珍坐在位置上,她今天早早就過來了。
「經理,我去幫你端一杯熱水。」阿珍說道。
「好,謝謝。」夏瑜頷首,在沒人注意的時候她整了整衣服。她今天穿了一件領口較窄、較高的套裝,因為胸前被某人摧殘得不像樣,只能努力地遮著。
程毅良不知道吃了什麼,好像腎上腺激素很活躍,導致她每天成了砧板上的魚,被他翻來覆去,煎炸清蒸。
她不是沒想過逃,只是他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去學了什麼媚術,沒事回來就對她展現男性魅力,她很自然就淪陷了,想想她自己也覺得可恥。
正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身後出現一陣陣騷動,她扭頭一看,就看到了夜夜相對的那張臉,她迅速地轉過頭,無動於衷地一動也不動。
她隱約能聽到後面人的聲音,耳朵動了動,她不由自主地聽進去。
「程總裁怎麼過來了?」一個中年男子問道。
「過來看看。」程毅良溫和地說。
「說是過來看看,應該很有把握吧。」另一個年長的男人說道,顯然是不相信他只是過來看看。
程毅良淡笑不語,打過招呼就往位置走去。
夏瑜一邊聽著那邊的動靜,一邊等著阿珍回來,一道身影落坐在她的身邊,她一抬頭,眼角隱隱地抽搐了一下,「程總裁,你好。」
「你好。」程毅良伸手。
夏瑜瞄了一下他的手,猶豫片刻,才伸出纖纖小手往他的手上一放,蜻蜓點水般很快地收了回來,餘光瞄到不少人在看他們,她低聲道:「你幹什麼?」
看她偷偷摸摸的模樣,程毅良想笑又很氣,他是她老公,又不是情夫,這麼提心吊膽的神情在他看來簡直是多此一舉。雖然他答應隱婚,可沒說永遠隱婚,只是權宜之計,她卻信以為真,「過來跟你打招呼。」他說。
「滾。」她翻了一個白眼,不客氣地說。
此時阿珍回來,看到位置上坐著的人,嚇了一大跳,但很快就冷靜下來,朝夏瑜說:「經理,水。」
夏瑜正要接,程毅良很順手地替她接過來,放在她的手上,如此親昵的舉動惹得周圍的人都一愣,根據他們所想,程毅良和夏瑜是敵對公司,關系怎麼變得這麼友好呢?夏瑜的位置一邊是走道,一邊是位置,本來位置是阿珍的,被程毅良搶走了,阿珍無措地站著,頻頻看向夏瑜。
夏瑜立刻就看向程毅良,想讓他滾開,哪知他先對阿珍開口了,「不好意思,這個位置可以讓給我嗎?」
阿珍呆呆地點頭,等她感受到夏瑜殺人的視線時,她立刻低頭,坐到了夏瑜後面的位置。
夏瑜氣死了,她的人怎麼聽程毅良的話!忍住胸口排山倒海的怒氣,她盡可能地壓低了聲音,「你到底想幹什麼?」
程毅良微微傾向她,「陪你。」
夏瑜蹙眉,他在對她調情?流氓!她索性轉過頭,壓根不理他,他則是一直掛著笑容,舒心地坐在她的身邊。
他跟她,似乎從來沒有光明正大地一同出現在別人的眼皮底下,因為他的老婆,直要求不准讓任何人知道他們的關系,他們總是偷偷地說話和接觸。
於是,程毅良的心情格外的明亮,夏瑜的心情卻完全相反,她的心情跌到了穀底,她振著唇、板著臉坐在那。
兩人明顯不同的情緒在外人看來多了幾分猜測,有人認為程毅良肯定偷偷示威了,這塊地非程氏莫屬,也有人認為,一向對立的兩家人怎麼坐在一起,莫非是心和麵不和?
別人投射過來的眼神,夏瑜當作沒看見。
她的心有些亂,程毅良到底想幹什麼呢?從他送了勿忘我開始,他天天讓人送勿忘我到她的辦公室,弄得她辦公室像花海,她以為他會送些別的花,例如她騙他說很討厭的玫瑰,但他卻一心一意地只送勿忘我。
一個男人送女人花,堅持不懈地送,其中的意思真的讓人很難不多想,夏瑜幾乎開始懷疑他是真的在追她了,但沒有理由啊。
夏瑜胡思亂想,心神不寧,拍賣會已經開始了,她精神無法集中,身後的阿珍輕輕地推了她的手臂,「經理?」
夏瑜回過神,復雜地看了一眼程毅良,於是垂眸,聽著別人的喊價,不知不覺,已經喊到了一億三千萬。
她坐著,很耐心地等著,等到價格喊到一億七千萬的時候,她正要舉牌,身邊的程毅良比她快了一步,「兩億。」
程毅良舉完牌,朝她眨了眨眼,黑眸裡夾雜著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緒,似是寵溺、似是曖昧,她的心跳漏了一拍,沉默地轉過頭。
從程毅良開口之後,沒有人再說話了,主要原因是這塊地雖好,但是惹上了程氏就麻煩了,程氏財大氣粗,多少錢都拿得出來,他們要是硬拚,光是資金上就拿不出來,沒有本事跟人家拚。
其實兩億的話,他們還是可以跟的,就怕喊價喊高了,到時候程氏又不要,那麼吃虧的還是他們。
場所一片安靜,夏瑜在短暫的失神之後,連忙回過神,她舉了牌,「兩億一千萬。」
她喊得很小家子氣,她是故意的,因為她相信程毅良肯定會跟她爭,她也有顧忌,就怕程毅良這個黑心的傢伙到最後突然丟了一個大難題給她,她可不想被程毅良耍。
但,出乎意料的,仍舊是和剛才一樣的安靜,主持拍賣的人眼睛繞了一圈,卻發現大家都安靜了,連程毅良也沒開口。
於是,他猶豫了一會,最終喊了三次,一錘定音。
也不知道是誰先開的頭,「夏經理,真是恭喜你了。」
接著,很多人都上來說著客套話,「夏經理啊,這塊地真是不錯。」
「夏經理,你准備開發做什麼?」
「夏經理……」
夏瑜早已呆了,當別人來問她的時候,她只是笑著,笑得肌肉都僵硬了,「謝謝各位。」
想了半天,她只吐出這麼一句話,因為她當真想不到別的話。任誰也想不到,肥肉就這麼到了她的肚子裡,就像作夢一樣。
她看向程毅良,所有在場的人包括她都看出來了,這個男人在幫她打先鋒,如果不是他,她不能那麼輕松拿下來。
程毅良朝她笑著,「有時間一起吃午飯嗎?」
夏瑜點了點頭,她也心急地想弄明白他到底在想什麼,她讓阿珍處理後續事清,她跟著程毅良一起離開了。
她完全忘記要跟他避嫌的事情了,她只想問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夏瑜坐著程毅良的車到了一間私人會館。她皺眉,她以為他會隨便找一個地方跟她說話,他卻慎重地帶她到了私人會館。
她跟在他的身後,一邊走一邊想,他為什麼要讓她呢?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來,她差點就撞上了。
程毅良笑著轉過身,拉著她的手走進去,按著她的肩膀,讓她坐在位置上,他輕柔地說:「先吃飯。」
他快速地點菜,點的都是她喜歡吃的菜,她安靜地坐在那,任由他去折騰,等他點好菜,她才緩緩開口,「為什麼讓我?」明明他可以拿下的。
「你覺得呢?」
「你有什麼陰謀?」她直白地問。
程毅良臉上出現一抹無奈的神色,他不知道他在她的心中是這麼的不堪,「沒有陰謀,也沒有陽謀。」
夏瑜按捺著狂跳的心髒,又問:「幹什麼送我勿忘我?」
「勿忘我、勿忘我,提醒你不要忘了我。」他促狹地朝她笑了笑,弄得她臉色不自然地轉過去。
勿忘我……他解釋得這麼曖昧,她的眉狠狠地皺成了小山,「你不要說這些讓人誤會的話。」
「我是認真的。」程毅良也有心無力,明明他說的都是實話,她怎麼會認為他說的是謊話?
「那你是不是接下來要告訴我,你喜歡我,你之前的行為確實是在追我?」她不可置信地說。
「當然。」程毅良一笑,俊美無儔的臉上帶著濃濃的寵溺,「不然我為什麼死纏爛打。」
他承認了!夏瑜身體像被無數的針刺著似的,她不安地扭著身子,臉上的神情扭曲了,「程毅良,你不要耍我了……」
他一雙眼睛像是看透了她的靈魂似的,鎖住她嬌艷的小臉,「我為什麼不跟你離婚,為什麼要跟你上床,為什麼要跟你一起生活,為什麼將地讓給你,為什麼?」
她的呼吸幾乎窒息了,就像有人將她按在了密封的袋子裡,讓她無法呼吸,「因為……」他不是在跟她玩遊戲,因為這樣玩游戲成本太大了,他們是商人,最注重的就是利益,可這個遊戲對他而言,沒有利益。
「因為我愛你。」他認真地看著夏瑜,一字一句地說:「我愛你,小瑜。」
夏瑜坐在那,她的耳朵聽到他的話,她只覺得一切太不可思議了,又聽到他問她,「小瑜,你為什麼容忍我糾纏你,讓我上你的床,讓我住進你的房子,讓我霸佔你的所有?」
是的,她不斷地讓步,因為他的逼迫,他拿什麼逼迫她?拿他們隱婚的事情逼著她,她怕嗎?她怕。
她真的怕,可她再怕,她也是夏家的長女,無論出什麼事情,她都要全部擔起,所以後來她已經沒有那麼害怕,但他還是能將她死死地抓住,為什麼?
他露出一抹柔情似水的笑容,信誓旦旦地說:「你愛我,你夏瑜愛我程毅良!」
她好慌,她端起一旁的水,狠狠地灌了一口,溫熱的水衝淡了她的慌亂,「良夏之夜是你開的。」
她很肯定地說,他意外地看著她,點了點頭,夏瑜又問:「其實,你從來沒打算跟我離婚?」
「從我意識到我愛你開始,我就沒打算跟你離婚。」他很坦誠地說。
「你故意將地讓給我,又為什麼?」
「嗯?」他風情地一笑,「我在努力打動你啊,小瑜。」
她的臉唰地一下紅了,他果然在追她,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非常有心機,開店、送花、讓地……他做得好沒有下限!他是一個商人,他怎麼可以忘本,商人最重利,她在他的心中比任何利益還要重要嗎?
這個想法一旦跳出,夏瑜的臉越發的紅,她不是自戀,他確實在告訴她,他對她有意思,他是真的想拐她當「水某」的,而不是紙上談兵的老婆。
在她恍惚的時候,他接到了電話,「爸?嗯,那塊地沒有搶下,對,有原因,我送給我『水某』了……」
夏瑜就像在火鍋上的螞蟻,難受極了,臉紅彤彤地看著,他神色淡定地坐在椅子上被電話那頭轟炸著。
「知道了,有空我會帶老婆回去給你們看的。」
她不知所措了,看程毅良掛了電話,又說:「你瘋了!你爸跟我爸……」是商業競爭對手欸。
「不是大問題。」他安慰地摸了一下她的臉,指尖染上她火燙的熱度,「只要有利益,敵人都能成朋友。」
「什麼意思?」
「聯姻,夏氏和程氏的聯姻,想必沒有人能想到吧。」他受不了夏瑜這麼嬌媚可愛的模樣,伸手將她拉坐在他的大腿上,大手圈住她,發現她不斷地發抖。
他幾乎第一時間就看穿了她的想法,「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才纏著你。」嘆一口氣,「這個方法只是為瞭解決我們結婚而產生的矛盾,而不是我死也不肯跟你離婚的原因。」
他受不了,看她一副他是小人的神情,他張嘴輕啃了她的小臉,「要是再亂想,我不介意身體力行讓你明白。」
他掌下的嬌軀抖了抖,顯然是怕了他的索求無度,他湊過去輕含著她的耳廓,「我愛你。」
夏瑜整個人失魂地坐在他的懷裡,就連上菜了,他親手喂她吃飯,她都乖乖地由他去了,因為她小小的腦袋都在想,程毅良為什麼會愛她?
他不該愛她,她雖然漂亮、有家世、腦子也不差,可他不該愛她呀。
「你怎麼會愛我?!」她幽幽地開口。
程毅良拿著紙巾擦拭著她嘴角的汙漬,「為什麼不能愛你?」停頓,「你也愛我,不是嗎?」
「我哪裡愛你?」她回過神,給了他一記兇狠的眼神。
程毅良得意地一笑,伸手按住她的後腦杓,飢渴地吻了下去,他吸吮著她的小嘴,勾纏著她的香舌,聽她敏感地發出一連串細細碎碎的嚶嚀,他一邊吻著,一邊低語,「如果不愛,你會讓我這麼吻你嗎?」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一切好像存在得理所當然,他的吻、他的擁抱,以及他溫熱的體溫,她在習慣他的一切。
「你會讓別人這麼做嗎?」他低沉地問她。
她快速地搖頭,沮喪地低了下頭,心不甘、情不願地承認,她的確愛他,這個事實讓她的臉色蒼白不少。
程毅良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他臉色陰暗地箍住她的腰,陰森森地說:「愛我有什麼不對?」他的條件很好很好。
她嘆息地看了他一眼,默默地移開了眼。愛他有什麼不對?她為什麼總覺得以後她會被他吃得死死的,她一點也不喜歡被他吃得死死的感覺。
程毅良陰鬱的站起來,買了單,摟著夏瑜往外走。她弄不懂他雷厲風行的作風,腰上的掌格外用力,她吃痛地跟著他走了出去。
「阿良?」
夏瑜轉頭一看,竟然是程母,臉色微青,好想長一雙翅膀飛走,可某人死死地抓著她不放。
「媽。」程毅良淡淡地說。
程母上一回就從程毅仁那裡聽到了驚世駭俗的消息,嚇得都想打死程毅良這個不孝子,奪命連環call將他喊回來,終於從他的嘴裡知道了未來媳婦是誰,可一直沒有機會見到。
程母是有經驗的過來人,她只稍稍一想,與程毅良母子連心,程毅良可是知道她今天會在這裡的。
程母站在不遠處,望瞭望夏瑜,笑咪咪地說:「老眼昏花,我有點看不清這位小姐,下次帶這位小姐回家吃飯吧。」
兒子想聽的就是這句話吧,程母心知肚明。她很開心如果夏瑜是她的媳婦,那麼她跟閨密是親上加親。
程毅良一笑,爽快地說:「知道了,媽。」
他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她慢吞吞的像一隻烏龜,他動一下,她就鑽回了龜殼,不期而遇的巧合為的便是斷了她的後路。對他,她會拒絕,對著他的母親,她還能這麼堅定地拒絕嗎?他心機深如海溝。
他跟程母說了一聲,便抓著她上了車。
夏瑜僵硬地坐在副駕駛座上,她的預感沒錯,她果然被他吃得死死的。
她還未從整件事情中恢復精神,程毅良又飛來一句,「媽的話,你聽到了。」
媽的話……她內心淚流滿面,事情的發展跳躍得太快了,她一下子就有了婆婆,她頭痛地靠在車窗上,卻聽到他又說:「什麼時候帶我去你家?」
去她家?她難受地輕磕車窗,「程毅良,你算計好一切了。」
車子停了下來,她抬頭,卻是陌生的地方,他下車,拉著她一起走進陌生的大廈,「這裡足哪裡?」
程毅良笑而不語,拉著她上了樓,到了十樓,在電子門上輸入密碼,「是你的生日。」夏瑜的心跳抨抨地跳著,她幾乎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了。
「我們的新房。」他朝她一笑,「也是我們以後的家。」他抱著她,將她緊緊地摟著,俊臉埋在她的肩上,汲取著她的馨香。
他安排好了,什麼事情都安排了!她心跳速度很快,打亂了平時的節奏,她幹澀地說:「你什麼時候開始做這些的?」她竟然一無所知。
「在我發現我愛上你這個讓我愛慘的女人時。」他深情款款地捧著她的臉,柔柔地貼著她的唇。
她的眼睛閃了閃,「我被你害慘了……」
「放心,岳父大人那邊我會去解釋。」他錠開一抹完美的笑容。
夏瑜手心癢癢的,她伸手狠狠地戳著他的臉,「你笑得好假。」
他痞痞一笑,「我以為你們女生都喜歡男生像白馬王子。」
她冷哼一聲:「你跟白馬王子一輩子也沒關系。」
「嗯,沒關系,我跟你有關系就好,一輩子的關系。」他頗為邪惡地一笑,彎腰突然將她抱了起來。
「你幹什麼?」她捶著他的肩,不滿地抗議。
「去看看我們的新床。」
他們的新床鋪著喜慶的紅色,她紅著臉被他扔到了床上,紅嫩的小臉與身下的紅色被單相映襯,而她白色的肌膚在紅色的映襯下更為白嫩,讓人獸性大發。
「新房、新床、新娘子。」程毅良伸手解開脖頸處的領帶,隨地一扔,接著西裝外套、白色襯衫,最後他只穿著褲子,倨傲地由上往下地看著她,「老婆,我想提前預支新婚之夜。」
夏瑜無力地倒在床上,在他性感地脫衣服,朝她走來時,她的呼吸隨著他的一舉一動而起伏,她垂陣,再抬眼時,眼裡閃爍著動人的嫵媚。
他看得心頭一跳,直接將她壓在身下,「小瑜,我愛你……」
夏瑜羞澀得不敢直視他,兩手拉下程毅良的脖頸,紅唇印在他的薄唇上,無聲地訴說著。
好啦,看在他這麼愛她的分上,那她稍稍愛他一下吧,就一下,再多也沒有啦。
什麼時候愛情降臨在他們的身邊?也許就是在初遇的那個晚上……
夜還未降至,新房裡的他們已經醉了,濃烈的愛欲之火烈烈燒起。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