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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撩男大法》第98章
第121章 2-狂撩星際大魔王

  “爸,你怎麼能讓星權參加拍賣會?討厭死了你!”拍賣會的VIP包廂內,一名穿著時髦的摩登女郎氣呼呼地奪過父親手上的酒杯,宣示自己的強烈不滿。

  “你這丫頭吃什麼莫名其妙的醋?因為聽到有人說要在戰俘中挑幾個好看的,買回去好好調教嗎?”中年男子,即摩登女郎的父親笑呵呵地調侃了女兒兩句。

  他口中的調教是什麼意思,大家不言而喻。

  “沒錯!我就吃醋了怎麼了?何阿姨若是還在世,看見你和別的女人走得近一點應該也會吃醋吧?星權一直沒有伴侶,我也不知道他是喜歡女人還是男人,會有這樣的擔心有什麼奇怪的!”摩登女郎理所當然道。

  中年男子拿回酒杯的手一頓,手上青筋暴起。

  他的第二任妻子何芳華,就是死於狩星人的手上,臨死前被一群狩星的禽獸玩弄了一天一夜。

  摩登女郎驀地意識到自己失言,氣氛頓時一陣凝重。

  她的母親在她七歲那年病逝,之後她便跟隨遠嫁賽星的姑姑到賽星生活。那時賽星要比欒天星發達,教育條件也更加優渥。

  兩年後她父親娶了新妻子何芳華,由於不是親生母女,她回欒天星的機會又不多,她對何芳華的感情並不深。她和她父親能維持這般親密的關係,還是因為父女倆比較經常視頻通話,她父親有時還會想方設法到賽星見她,即使國內長年處於戰亂,他又是狩星星主滕戰追殺的頭號人物之一。

  父愛如山,莫過於此……

  摩登女郎瞧見父親面色沉痛,悔得腸子都青了,幸而隨後到來的男人打破了這樣凝重的氣氛。

  男人五官英俊立體,宛若出自上帝之手,從每個角度看都異常完美。他一身嚴謹筆挺的軍裝,高大挺拔的身軀在軍裝的包裹下格外引人矚目,體內仿若蘊含著無限的爆發力,而且神情陰鷙暴戾,即使只是靜靜地站在那兒,都讓人感到壓抑和危險。

  “來啦?坐這兒!”中年男子立刻斂去情緒,熱情且略帶恭敬地招呼男人。

  “星權哥,晚……晚上好啊。”摩登女郎哪兒還有之前刁蠻千金的模樣,雙眸亮晶晶地凝視著年輕男人,連忙將額前的碎發別到耳後,並咬了咬雙唇。

  她事先不知道塗星權會來,因此今天塗的不是防水的唇彩,方才又喝了不少飲料,也不知道有沒有脫妝,咬嘴唇就是希望唇瓣能看起來更有血色一些。

  “星主,謝聆。”塗星權不卑不亢地同中年男子及其女兒打了聲招呼,接著就坐到中年男子身旁的位置,冰冷銳利的雙眸盯著被押上來的狩星戰俘,眸底波濤洶湧。

  摩登女郎謝聆瞧見塗星權的目光落在臺上,登時一臉緊張。

  “星權哥,你不會也打算帶幾個戰俘回去吧?”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在塗星權面前謝聆總會一改往日驕縱的大小姐的形象,這一是因為她潛意識地希望自己能在塗星權心目中留下美好印象,二是因為塗星權身上實在缺乏人情味兒,令人犯怵,據說哪怕是跟了他十幾年的副將高煒燁,都沒見他笑過一回。

  這樣的男人,會有一顆愛人的心嗎?將來若是娶了妻子,會對他或她溫柔嗎?她謝聆若是嫁給他,是不是要從一個眾星捧月的大小姐,淪為每時每刻費盡心機討好丈夫的可憐女人?

  這一系列的問題謝聆皆一清二楚,可她仍是控制不了對塗星權動心,做夢都巴巴盼著能嫁給塗星權。

  像她這樣被塗星權迷得團團轉的女人甚至男人,在欒天星,不,應該說在整個宇宙都不計其數……

  謝聆對塗星權是畏懼的,不過在內心一番掙扎之後,她對塗星權的愛慕還是戰勝了對塗星權的畏懼,鼓起勇氣搬出她父親的身份對塗星權說道:“星權哥,我爸剛剛和我說不同意你帶戰俘回去,他是你的上級,你總會聽他的話吧?”

  謝聆的父親,也就是欒天星星主謝敏博聞言,臉色驟變,第一次分外嚴厲地瞪了女兒謝聆一眼,示意她立即閉嘴。

  在欒天星,看似塗星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將軍,而他謝敏博則是欒天星地位最高的星主,但實際上,欒天星的真正統治權是在塗星權的手上。若不是塗星權並不想坐“星主”這個位置,他謝敏博早就下臺了。

  想當初士兵們紛紛推崇塗星權擔任星球的星主,大家怵他,但也發自肺腑地敬畏和愛戴他。

  可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塗星權不假思索地拒絕了,之後就擁護謝敏博上臺。

  曾經謝敏博問過塗星權拒絕的原因,塗星權說他對管理國家不是很感興趣,而年紀接近半百、心系國家的他,應該也比他這個年輕人更適合擔任星主,尤其,他總覺得他來到這個世界是為了別的什麼事。只不過那件事在家人被侵略者殺死後,就被他暫時塵封在內心深處。

  如今四個侵略國都被他消滅了,那件事又開始縈繞在他的心頭。

  “是為了什麼事?”謝敏博是絕對的唯物主義者,這些話如果換另一個人講,謝敏博一定會說他神經過敏,但因為是塗星權,謝敏博就直覺這是真的。

  “不知道。”塗星權簡短地回道,沒有說他本人其實對此毫無頭緒……

  如今在塗星權的擁護下,謝敏博算是坐穩了星主這個位置,可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淩駕于塗星權之上。

  謝敏博委實懊悔他沒有同女兒分析過國內的政治局勢,導致剛從賽星回到欒天星定居的女兒,只知曉塗星權是守護家園的大將軍,是人民心中的大英雄,是全宇宙人人忌憚的“大魔王”,卻不知曉,塗星權也是欒天星的幕後星主,事實上並不聽命于他這個父親。

  這不,他女兒方才說出了如此冒犯塗星權的話,萬一塗星權一個不高興,或者誤以為他有控制他的想法,打算拉他下臺,擁護其他人亦或是自己坐上星主這個位置可如何是好?

  謝敏博的心中很是不安,正尋思著說點什麼圓回來,就聽塗星權淡淡開口:“我沒這個打算。”

  他的家人被狩星人淩辱以及害死,他一般是不會容許狩星人踏入他的宅子半步。

  這些事謝聆不清楚,也難怪謝聆會有這樣的擔心。

  但實際上謝聆太過小題大做,塗星權就算會帶一兩名戰俘回去,極大的可能也只是讓其幹體力活罷了,而不是像個別人士說的那樣,進行特殊調教。不過可能太在意一個人就會讓你失去部分理智,但凡事關塗星權的,謝聆總是會特別緊張兮兮。

  謝敏博見塗星權似乎沒有很介意女兒方才那一番話,終是稍稍松了口氣。

  接下來謝敏博就找塗星權閒聊幾句,而此時臺上的拍賣也正式開始。

  柯白一干人等並排站著,接受著欒天星人民的謾駡和詛咒。

  這是他們狩星欠欒天星的,現在,由他們這些戰俘償還……

  “抬起頭來!”押送他們的軍官呵斥道,並用力踢了旁邊一名戰俘的腳。

  十名戰俘自是紛紛顫顫巍巍地抬起頭,神情一個比一個悽愴。

  趁著這個機會,柯白在系統1769的提示下,禁不住用餘光瞥了他老攻一眼,心撲通撲通跳得飛快。

  遺憾的是距離太遠,又是餘光,他看得並不真切,但也許是某種感應,他能夠確認那在高處正襟危坐的軍人,就是安排他穿越到“小受星”上的他老攻。

  只可惜夫夫倆現在相見不相識,唉……

  “太髒了!都看不清楚長什麼模樣!”台下一名年輕人忽然大聲說道。

  他是欒天星的首富李家的大少爺,生意遍佈整個宇宙,在狩星入侵欒天星之前,提前得到消息的李家人就舉家移民至遠離硝煙的另一顆星球。

  現在國家打了勝戰,李家人也就又搬回了欒天星。

  諸如李家人這樣的富商,欒天星並不少,當然,也有暫未回國定居的富商,但他們多數此時也在場。而這場拍賣會,正是為這些富商設立。

  欒天星經歷了十幾年的戰爭,百業待興,國庫空虛,急需巨大的資金注入,以重新建設國家。更何況現在星球上嚴重缺乏勞動力,而機器人又不能完全代替人類,因此他們也需要這些戰俘充當免費勞動力。

  就這個想法謝敏博特意找塗星權商量過,塗星權考慮到這些侵略國的戰俘未上過戰場,沒殺過一個欒天星人,也就同意饒他們性命。

  由於上級事先交代過,軍官們很重視李家少爺的意見,很快,就有拍賣場的工作人員拿了一條沾水的毛巾交給軍官。

  “啪——”的一聲,軍官直接將濕毛巾扔到地上,對離自己最近的一名戰俘說道:“撿起來把臉擦乾淨!擦完後輪下去!”

  於是,柯白一干人便卑微地用一條毛巾輪流將自己的臉擦拭乾淨……

  拍賣場很大,許多座位距離臺上很遠,但這並不妨礙眾人挑選戰俘。

  只見每個人的座位跟前的空中,都同時出現一個螢幕,這個螢幕與他們的大腦相連,根據他們的意識,螢幕上會自動劃過一名又一名戰俘高清晰的投影,還附帶他們各項身體指標資訊。

  買家們若是有意向,可以直接在螢幕上點擊相應的戰俘編碼,在方框內輸入價格,繼而參與競價。

  這是科技發達的星際世界,拍賣程式絕大部分由系統運行,不過興許是出於某種顧慮,機器人產業並不發達,迄今為止,人類所研發的機器人多數只是在工廠負責零件安裝,而且還是比較簡單的零件。

  也不知過了多久,第一輪的拍賣結束,十名戰俘有九名被人買走,只有一名戰俘由始至終都沒有人出價過。

  “這人我看見他的第一眼,就覺得渾身難受。”

  “對!我也是!”

  欒天星人民三三兩兩地湊在一起議論紛紛,討論的內容大同小異。

  “你說他的五官明明長得挺端正的,怎麼就是讓我一陣噁心呢?”李家少爺和同來的幾個朋友嘀咕著,目光剛落到臺上僅剩的那名戰俘身上,又連忙收了回來。

  似乎再多看一眼,他的眼睛就會變瞎。

  “我也奇怪……大概相由心生,這人骨子裡就是令人作嘔的?”他的一位朋友回道。

  臺上,沒人買的柯白孤零零地站著,看起來甚是淒慘可憐。但沒有人知道,他其實心裡著實松了一口氣。

  柯白會如此受人鄙棄,其實是因為他在系統商城兌換了一種特別的藥水,這種藥水和“陽光藥水”的作用截然相反,能讓人對他下意識地心生厭惡和排斥,而且這種感覺相當強烈。

  這種藥水非常便宜,因為需求量很低。主神為盡可能保證宿主之間的公平競爭,明令禁止這種藥水用在他人身上,即兌換的人只能自己使用。

  “所以這種藥水一般只在宿主被目標以外的人糾纏得不行時才會使用,等那人離開之後,宿主會再用‘陽光藥水’綜合一下,可這樣挺浪費積分的,宿主你真的要兌換嗎?”當時1769還挺不確定地又問了柯白一次。

  “確定。”柯白毫不猶豫地應道。

  他可不希望自己被人競拍走,那樣他的命運就徹底掌握在他人手上。之前士兵趙鵬煊說他們也有可能成為某方面的發洩工具,這並不是危言聳聽。而且若是被人買走,他未必還能呆在欒天星。

  他讓1769調查過,在場的欒天星人中,有一些是定居其他星球的,那樣一來,他就更沒什麼機會接近他老攻。

  1769告訴柯白,謝敏博計畫將拍賣“剩下”的戰俘分配到慈善機構、工廠等地方當苦力,日子是會比較辛苦,但起碼在欒天星,相對來說也不會有某方面的擔憂。

  “確定放棄競拍7號戰俘?”一分鐘後,每個人的螢幕前都出現了這個幾個字。

  眾人紛紛選擇“確定”。

  柯白立刻被軍官帶下去,坐在二樓VIP包廂的塗星權聽著身旁謝敏博和謝聆對柯白憎惡的言語,有些訝異。

  排除掉小狩星人的身份,難道全場,只有他對那名戰俘沒有那種特別厭惡的感覺?而且因為這名戰俘引起的動靜挺大,他忍不住多注意了他幾眼,發現這名戰俘無論是像商品站在台上任人競拍時,還是被人帶下去時,無論處境有多狼狽,脊背都是挺直的……

  幾天後,柯白和另外兩名無人買走的戰俘被安排在一座飛船製造廠裡幹活,幾乎沒有離開工廠的機會,更別提見他老攻。

  柯白不想一直這麼下去,因此在半個月後,做了一件不太良善的事。

  這件事他起初躊躇不決了良久,後來由於堅信他老攻也會支持他這麼做,便下定了決心……

  十月,是欒天星氣候最怡人的時節,但欒天星政府的幾名高官卻憂心忡忡。

  因為塗星權得了一種怪病,會不可自控地突然睡著,比如在機密會議上他說著說著就睡著了,而且怎麼叫都叫不醒。

  醫生們如何都找不到病因,後來還是一名曾經在小狩星生活過的醫生想起了什麼。

  “塗將軍這樣的病症我記得小狩星的某座偏遠村莊爆發過類似的,那病傳染性極強,就連高科技的隔離面具和服飾都無法百分百阻隔該病毒。好在它對人體沒有什麼損害,就是會引起人嗜睡,病情發展下去,人一天中清醒的時間不會超過三個小時。”醫生對星主謝博敏解釋道。“塗將軍可能是在攻打小授星時染上的,可惜我暫時不清楚這種病的治療手段。”

  謝博敏聽了別提有多緊張。

  塗星權可相當於欒天星的護身符,因為他,別的星球都會忌憚欒天星幾分,若是得知塗星權染上了這樣的怪病,而且還可能是傳染病,說不定會蠢蠢欲動。地廣物博的欒天星,很多星球都在窺覷。

  而除了外患,塗星權若是倒下了也可能會引起欒天星內亂。

  況且,十幾年患難與共的情誼,謝博敏本身就對塗星權非常關心。

  為確保國家安全,謝博敏將塗星權生病的事壓了下來,同時安排相關人員緊急研製治療該病的手段。有人調查小授星的醫療系統記錄,驚喜地發現有一名狩星的戰俘曾經染上類似的病,之後又痊癒了。

  這名可能擁有相應病毒抗體的戰俘,被欒天星的醫療團隊抽取了一管血液以作研究,並且在獲得塗星權的同意後,被安排貼身照顧塗星權的飲食起居。

  當然為了保證塗星權的人身安全,在這名戰俘進入塗星權的宅子之前,他們對其進行了相當嚴苛的搜身檢查,而且也在塗家大宅的四處安裝了監控器。

  不僅如此,他們還在這名戰俘體內嵌入一種特殊元件,但凡這名戰俘有傷害塗星權的嫌疑,守在監控器前的士兵就會立即遠端操縱元件,發射強電壓將戰俘電暈。

  甚至,謝敏博還以這名戰俘在狩星的年邁的父母的安全,警告他不准動歪腦筋。

  經歷了層層保護措施,柯白終於再次見到他老攻,而且是近距離,將來還能幾乎二十四小時呆在他老攻身邊。

  是的,塗星權生病是柯白安排的,他從系統商城兌換了“睡眠藥水”,顧名思義,使用後可以讓人迅速進入深度睡眠,而且對人體沒有任何損害。

  至於傳染病這個說法,其實是柯白用篡改記憶的藥水篡改了那名醫生的記憶,接著讓系統1769入侵小狩星的醫療系統篡改他的資訊。

  這個世界的身份太棘手,柯白只能想到這個比較有效的手段。

  雖說主神規定他只能在七年後“勾引”他老攻,但他可不打算等七年後再接近他老攻。

  柯白要從一開始就在老攻面前狂刷存在感,而這個念想他儼然成功實現……

  這其中的隱情誰都想不到,包括塗星權。

  塗星權在看到柯白時微微怔了怔。他記性極好,記得柯白就是前不久在拍賣場上被眾人嫌惡的戰俘。

  下意識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柯白,他看見柯白的脊背依舊挺得直直的,精神面貌竟比他帶的兵還要好,沒有絲毫戰俘的卑微和萎靡。

  尤其他是“大魔王”,任何人在他面前都不自覺地露出怯懦的神色,而這名戰俘卻始終清冷著一張臉,甚至敢直視他的眼睛,明明身份最為下等,看起來卻好像和他這個大將軍平起平坐。

  塗星權不由眯了眯眼,似是想將柯白看穿,結果他確實沒有在柯白眼裡看到一絲畏懼,相反,他看到的是暗藏在深處的怨恨。

  他了然。

  他滅了柯白的國家,柯白會恨他實屬正常。

  “宿主,你的演技真棒!”1769情不自禁地感慨了一句。

  柯白照例在腦海中回復了一個“微笑”的表情,感受著他老攻落在身上的冰冷的目光,心情卻是有些惆悵。

  寡言少語如塗星權,沒有和柯白說話,只是忍不住多看了柯白幾眼後,就回房了。

  塗星權又睡了一個下午的覺,對於自己的怪病,倒是沒怎麼害怕,比謝敏博冷靜多了。

  他面無表情地用意識操縱房間的門打開,在看見客廳的一幕時,素來如死水一般的黑眸陡然閃過微光。

  只見沙發前的茶几上鋪滿了各種圖案的餐巾紙,而柯白則坐在沙發上,手拿剪刀心無旁騖地撿著一張餐巾紙。

  這把剪刀是智慧剪刀,能感應且辨別人體,鋒利的部分在距離人體兩釐米時就會立刻變鈍變軟。

  塗星權目光幽幽地望著柯白,看見他眉目低垂,拿著剪刀的手格外靈活,本平淡無奇的紙巾在他的手下,就像變魔術一般變得異常漂亮奪目。

  這一幕,令塗星權的記憶不由回到了遙遠的小時候。他極力隱忍著內心翻滾的某種情緒,雙手漸漸握緊,青筋暴起。

  若干秒後,塗星權重新回房,打開床頭櫃拿出一疊專門的紙張和剪刀,調出客廳的監控畫面,竟學著柯白剪了起來。

  他學得挺吃力,卻比做任何事都要有耐心。

  “宿主,目標剛剛出來了下,結果又回房了。”1769對柯白說道。

  柯白挑了挑眉,尋思著自己這個辦法應該能起到一定的效果。

  他會剪紙並不是偶然,而是因為他使用強效催眠藥水,挖掘出他老攻內心最深處的東西,得知他老攻一輩子的遺憾是,在家人臨死前沒有學會剪紙這門手藝。

  原來在科技高度發達的今天,很多裝飾品都是直接由機器生產,像剪紙這樣的手藝早已失傳。

  但塗家卻還流傳著這門相當古老的手藝,塗爺爺塗奶奶、塗父塗母和塗姐姐都特別喜歡剪紙,並且經常哄塗星權過來,想教他剪紙。只可惜塗星權對此毫無興趣,總是依偎在家人的懷裡玩著他的玩具槍,沒有學到一星半點。

  “反正姐姐會,我就不用學啦!”塗星權經常不甚在意地對爺爺奶奶和爸爸媽媽說著這些話。

  那時的他是家人的掌中寶,和很多小男孩一樣,淘氣,搗蛋,會向家人撒嬌,與如今這個毫無人情味的“大魔王”,根本判若兩人……

  後來塗家人全被狩星人殺害,這件事就成為了塗星權畢生的遺憾。

  於是柯白在工廠幹活的時候,但凡有時間就會讓系統1769在他腦海裡播放剪紙視頻,偷偷跟著視頻學習剪紙。大概藝術是相通的,擁有繪畫、雕刻天賦的他,學起剪紙來也相當快。

  “呀!宿主,目標好感度上漲了0.01個分值!突破0了!”柯白的腦海裡突然響起1769興沖沖的聲音。

  柯白怔了怔,倒沒有料到剪紙能讓他老攻對他的好感度上漲那麼多。原本他老攻對他的好感度是0,準確地說應該是負值,他以為剪紙只會讓他老攻對他的排斥減少些許。

  “小69,我剪紙在外人看來只是打發時間而已,所以不算崩了人設對吧?”柯白若有所思地向1769確認了一下。

  “當然!完全不會!”

  柯白的嘴角立即揚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

  不能崩了人設是吧?

  不能討好和勾引他老攻是吧?

  那這個世界他就盡情地“不小心”狂撩他老攻!!!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主神:“……你們贏了……”

第122章 3-狂撩星際大魔王

  說是貼身服侍塗星權,但柯白和塗星權接觸的機會並不多。

  一天的絕大部分時間,塗星權都呆在房間裡,即使清醒的時候亦是如此。

  而他的房間,柯白是不能隨意出入。

  塗星權一個人呆在房間時,系統1769無法監控到,因此也不確定他在做什麼,但柯白估摸著他一直在學習剪紙,便耍了點小心機。

  終於在某日柯白給塗星權送下午茶,還沒走到塗星權的房門口,房門就率先打開。

  塗星權站在屋內,格外高大強壯的身軀擋去了落地窗照進來的大半的光線,森冷狠戾的氣質令人不敢多看他一眼,即使他的長相英俊得能迷倒幾乎所有人。

  他對柯白說了有史以來的第一句話:“教我剪龍。”

  口氣平淡卻強硬,顯然在軍隊發號施令慣了。

  原來一直讓塗星權最念念不忘的,就是塗爺爺經常剪的“二龍戲珠”的作品。

  世代傳承剪紙藝術的塗家,仍舊沿襲著記生肖的傳統,塗星權和塗姐姐兩個人恰巧相差十二歲,都是屬龍。剪紙“二龍戲珠”,承載著塗爺爺對孫子和孫女最真摯的祝福和濃烈的愛。

  通過那次深度催眠,柯白知道了塗星權對“二龍戲珠”的渴盼,遂趁著那次催眠的機會,特意深入瞭解塗爺爺所剪的“二龍戲珠”具體樣式。

  塗星權的記性非常好,描述得很詳盡。柯白自是一一記下,在工廠的那段日子,練習最多的就是“二龍戲珠”。

  柯白有著扎實的繪畫功底和一定的繪畫天賦,雖不敢保證自己剪出來“二龍戲珠”和塗爺爺的毫無二致,但有信心不會差距太大。

  於是在來到塗宅的第一天,他就趁著塗星權睡覺時間先剪出作品“二龍戲珠”,並擺在十分顯眼的位置。那時塗星權醒來打開房門,第一眼注意到的正是“二龍戲珠”。

  之後塗星權經常在房間裡關注客廳的監控畫面,跟隨柯白學習剪紙,但是幾天過去,柯白始終沒有再剪過“二龍戲珠”。

  這其實是柯白故意的,並且結果正中他下懷,塗星權最後終是忍不住找他教自己。

  “小心機”取得不錯的效果,柯白的內心十分欣悅,面上卻依舊清冷,只簡單答道:“是,將軍。”

  在進入塗宅前,幾名軍官再三警告他必定要對塗星權時刻保持高度崇敬,一旦他表現得對塗星權稍有不敬,他們就會遠端操縱安裝在他體內的元件,發射電壓懲罰他。

  憶起那幾名軍官提到他老攻時的口吻,柯白覺得他們簡直是將他老攻當成神祗來敬奉……

  “將軍”這個稱呼,柯白叫得比所有士兵都要“虛情假意”。塗星權自是聽得出來,但也沒打算計較。

  塗星權是雷厲風行之人,在打開房門前就已將專門的紙張和剪刀拿在手上。

  兩人立刻開始“剪紙教程”。

  塗星權準備的專門紙張自是比餐巾紙好剪得多,柯白剪得格外流暢。不過他剪得並不快,畢竟要示範給塗星權看。

  在這個過程,柯白對塗星權的態度始終比較冷淡。

  有時興趣和天賦是緊密相關的,一個多小時後,柯白終於明白他老攻以前為什麼對剪紙毫無興趣:

  在剪紙這個領域,他老攻委實“笨手笨腳”。

  第一張紙,龍瞳他老攻剪成沒有眼珠。

  第二張紙,龍瞳只有半顆眼珠。

  第三張紙,龍瞳總算有眼珠了,但爪子剪斷了一隻。

  第四張紙,龍瞳又沒有眼珠。

  第五張,第六張,第七張……

  後來,塗星權從房間裡拿出來的那遝厚厚的紙張,除掉柯白手上的,就只剩下他手上的最後一張,在他的腳下,是一地剪壞的紙。而這時,他還在和第二隻龍爪死磕。

  剪好第二隻龍爪的柯白已經看完系統1769播放的一部電影,遲遲等不到剪第三只龍爪的機會。

  塗星權手持剪刀一點一點地剪著,由於害怕剪壞,特別的小心翼翼。然而他再努力再小心,第二隻龍爪還是剪壞了。

  塗星權:“……”

  柯白:“……”

  氣氛莫名尷尬,塗星權原本還能不顯山不露水,結果在發現柯白憋笑憋得滿臉通紅時,俊臉就是一黑。

  “給我送一萬張紅紙過來!”塗星權啟動手腕上的圓環,連線監控中心正當值的軍官小何,冷厲的口吻令軍官小何身體不禁抖了抖。

  監控中心位於塗宅週邊剛修建不久的一棟大樓,是星主謝博敏特意成立以監控柯白的一舉一動,以免柯白趁著塗星權發病時危害塗星權。

  “是,將軍!”小何中氣十足地回道,通過螢幕朝塗星權行了一個相當標準的軍禮。

  連線切斷後,小何臉火燒火撩的紅。

  六十秒鐘後,他終於控制不住捧腹大笑出來。

  小何之前通過監控系統看見塗星權拿著剪刀和紙張、與小狩星的戰俘坐在一起學習剪紙已經很不可置信了,在他的印象中,塗星權是冷血狠戾的,手裡握的一直是冰冷鋒利的武器,一個揮手間,就能導致敵人死傷無數。

  現在他又發現他們的大將軍原來並不是無所不能,在剪紙的時候甚至可以說連三歲的幼童都不如,這種巨大的反差令他實在想笑。

  “哈哈哈,將軍實在太……太……”“笨”這個字由於對塗星權深入骨髓的敬畏,小何終是不敢講出來。

  還別說,他原本因將軍病情而憂心忡忡的心,得到了一定的放鬆。

  也不知過了多久,小何終於笑夠了,這才開始注意柯白。

  “奇怪,這名戰俘我在拍賣場當值時見過,那會兒他讓大家都相當反感厭惡,可是今天怎麼看起來完全不同?就他現在給人的感覺,如果不是戰俘,應該會有許多小姑娘喜歡啊!”

  小何盯著監控螢幕滿腹疑竇,自是永遠都不會想到,拍賣時柯白使用了能令人對他產生厭惡的特殊藥水,後來又用“陽光藥水”中和了……

  塗星權不知道自己因剪紙被手下的士兵取笑,只是冷冷地掃了一眼方才暗暗嘲笑他的柯白,目光壓迫感十足。

  這樣的眼神往往會讓人在塗星權面前倉皇失措地跪下來求饒,然而柯白卻完全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此時柯白已經調整好情緒,俊秀的面龐神色如常,貌似恭順的低垂眸子平靜無波,但塗星權卻在那平靜無波的表像下,看見了潛藏在最深處的不甘和蓄勢待發的反抗。

  柯白就像一頭弱小卻意志堅韌的狼,即使族群被滅,身體被堅固的枷鎖禁錮,也隨時準備撲上來咬他一口。

  有意思。

  塗星權照例面無表情,心頭卻劃過了這三個字……

  小何的執行效率很高,很快就送來了好幾箱紙。

  於是柯白和塗星權再次開始“剪紙教程”,塗星權學了整整五天,剪壞的紙張不計其數。

  但在瞧見自己親手剪出來的能看出大致龍形的作品時,塗星權比打了勝戰還要高興。

  “恭喜宿主!目標好感度上漲18個分值!”系統1769歡欣雀躍地對柯白說道。

  柯白不禁呆愣了若干秒,還真沒料到僅僅因為剪紙,他老攻對他的好感度就能漲這麼多。

  看來親情的力量比他之前想像得還要大。

  “你這是從哪裡學來的?”塗星權的大拇指無意識地摩挲手上的“二龍戲珠”,忍不住問道。

  他想起之前在監控視頻中看到的柯白,覺得柯白和他的家人一樣,兩隻手仿佛具有魔力,“變”出的每種圖案皆躍然紙上,栩栩如生。

  “在我自己的國家。那會兒戰火連天,我跟隨難民南下遇到一位阿姨,看見她剪過。”柯白回答。

  柯白並不怕露餡,畢竟原主歐陽世雋的確曾和養父養母走散過,一個人南下了幾個月。他口中的“阿姨”當然是不存在的,但這完全可以解釋為她在戰火中失去了性命。

  塗星權了然,也沒再問什麼。

  一張“二龍戲珠”,令柯白和塗星權的交集開始多了起來。

  兩人不時會聊幾句,當然多數是柯白開始的話題,不過塗星權聽得很認真。

  柯白是個非常有想法的人,對某些問題的見解相當精妙絕倫,內心世界豐富精彩到塗星權都下意識地想再靠近他一步。

  那時塗星權還沒有意識到,柯白是他自家人去世後第一個話家常的人,而且還是他最討厭的小狩星人。

  但是聊天歸聊天,塗星權能感覺出柯白對他的敵意從未消失過。

  他想,柯白可能是太寂寞了才會按捺不住找他交流。畢竟在他的命令下,整棟宅子唯有院子外面守著一批精銳的軍隊,裡面只有他和柯白兩人。除了來送食物和生活必需品的士兵,柯白每天能見到的人就只有他。

  “宿主好棒!現在目標對你的好感度已經達到28.51了呢!”

  系統1769很興奮,因為時不時就會收到目標好感度上漲的通知,雖然每次都不多,有時甚至只有0.5個分值左右,但積少成多,而且這意味著任務進展得很順利。

  尤其,它家宿主沒有作出過任何討好和勾引目標的行為。

  柯白在腦海中回復了一個“微笑”的表情,倒不像系統1769那般興奮。其實假若他不是授星人,他老攻對他的好感度應該會漲得更快。

  不過他也應該知足,起碼原主歐陽世雋(jùn)沒上過戰場,沒殺過欒天星人,否則攻略難度肯定會很更大。

  柯白希望任務進度能夠再快一些,因此在某個午後,當塗星權睡醒睜開眼時,恰巧從房間出來的他,就對塗星權指了指大廳對面的房間。

  “我們要不要比比?”

  塗星權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兩個小時前他和柯白正在一起看星際聯盟運動會,就又突然病發不自覺地睡著了。

  掀開身上的薄毯,塗星權知道這是柯白為他蓋上的,不過他倒沒覺得柯白這麼做是出自對他的關心,尋思著該是他手下的士兵吩咐柯白這麼做的。

  他看著柯白,在柯白的眉眼間看到了躍躍欲試。

  在這個世界,“比比”通常指“機甲戰鬥”。

  機甲意即“機械動力裝甲”,由人類操縱的大型機器人。在這個星際世界,機甲是很普遍的作戰兵器,欒天星同四顆侵略星球作戰時就用到了浩蕩的機甲軍隊。其中塗星權的專用機甲全世界最先進,據說核心裝置皆由塗星權一人發明完成。

  不過機甲的威力不僅僅取決於機甲的裝備和儲存的能源礦,高度發達的科學技術將機甲的核心元件與人類的神經元相連,能將人類的精神力轉化為能量供給機甲,所以操縱機甲的人精神力越強大,機甲也會越強大。

  塗星權是目前已知的所有星球中精神力最強大的人,操縱著本就是最先進的機甲的他,十幾年來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受到欒天星突然被侵略的警醒,大多星球都相當重視軍事水準發展,不僅軍隊、軍校經常進行機甲演習訓練,有些普通高校也開設了機甲的必修課。

  這種情況在欒天星尤甚。

  柯白戰俘的身份是不被允許靠近欒天星軍事、軍校基地半步,塗星權明白柯白的意思是去高校的機甲訓練場。

  這是塗星權好幾年以來收到的第一個挑戰,他瞧見柯白那雙斂得極深的眸子正定定地盯著自己,透著一股似有若無的挑釁意味,不知怎的竟真被柯白勾起了比試的興趣,即使他有十足把握柯白絕對不會是自己的對手。

  塗星權想,這大概與他天生對機甲和戰鬥感興趣也有關係。從患上“嗜睡症”後,他就再沒碰過機甲。

  塗星權用意識打開大廳對面的房間,這個房間格外寬敞,裡面正靜靜地立著一艘飛船。

  飛船立即對塗星權的基因序列進行掃描,確認主人身份無誤後就打開艙門。它和塗星權的意識是相連的,因此沒有將柯白拒之門外。

  現在適逢學生放長假,大部分高校的機甲訓練場是空閒的。塗星權一進入飛船就聯繫他的直屬下屬蘇副官,蘇副官也立即發送了兩條路線過來。

  “報告將軍,目前有兩所高校最適合,一所哈斯,與您的距離最近,訓練場設施中上;另一所蓋特,是我們欒天星首屈一指的貴族高校,訓練場設施並不遜色于普通軍校,就是比起哈斯,您要多花費四十分鐘時間抵達。”蘇副官畢恭畢敬地彙報著。

  “蓋特。”塗星權淡淡開口。他前不久才睡了三個小時,按理說接下來的好幾個小時都會是清醒的。

  “遵命!”蘇副官應了一聲,開始聯繫蓋特高校,並出動兩支精銳的軍隊前往學校。他命令下屬時刻關注塗星權的生命指數,一有異常,即刻操控柯白體內的元件,將柯白電暈甚至電死。

  將軍的人身安全他們決不能鬆懈半分!!!

  做完這些,蘇副官就一臉匪夷所思。

  他們大將軍居然和人比試機甲?還是和狩星人?

  柯白駕駛飛船朝貴族高校蓋特而去。

  因為塗星權的囑咐,高校並沒有特意派人接待他,只是遠程為他開啟機甲訓練場。

  蓋特不愧是欒天星最頂尖的貴族高校,機甲訓練場幅員極其遼闊,相當於一座中小型城市,不僅如此,還以欒天星的地貌為原型,涵蓋了沙漠、草原、河流和冰川等等地形,只是在面積上按照一定的比例縮小了而已。

  饒是接收了原主歐陽世雋的記憶,在瞧見眼前的景象時柯白仍是悄悄在心中驚歎了一番。

  說實話,可能“天壤之別”都不足以形容他那個世界與這個世界科技水準的差距……

  蘇副官早已運了兩架機甲過來,當然為免洩露國家軍事機密,兩架機甲所採用的技術是最普通的系列。

  “這機甲連接了學校蓋特的主系統。”塗星權說道。

  柯白了然。

  出於安全考慮,每所高校的所有機甲都由一套主系統控制,在比試中,但凡其中一架機甲受損程度達到百分之四十到百分之五十,另一架機甲的攻擊就會自動停止,比試正式結束。

  塗星權示意柯白先選,柯白也沒客氣,直接在兩架機甲中選了一架看起來比較順眼,名字也和他挺有緣的機甲,叫作“白亞”。

  塗星權便選了另一架。

  很快,兩架機甲就出現在一片荒漠中。暴風挾裹著堅硬的沙礫敲打在兩架機甲的合金外壁上,發出“啪噠啪噠”的響聲。

  柯白緊緊盯著塗星權那架名叫“太一”的黑色機甲,等待學校系統指令。

  只聽一聲“開始”令下,白亞和太一不約而同沖向彼此,腳每落在地面一次,廣袤的荒漠都會為之震動一下。

  別看它們身軀雖龐大,動作卻十分靈活。

  兩架機甲在即將靠近彼此時,紛紛抬起巨臂。機甲太一輕易截住機甲白亞揮向自己的巨臂,迅速伸出星能利刀重重從機甲白亞的腦袋上方劈下。

  白亞猛地一個趔趄,翻攪起四周無數沙灰。

  “嘭——”

  白亞駕駛室內,柯白差點從座位上跌下,幸虧機甲保護措施嚴密。他晃了晃腦袋,意識到他老攻的反應速度和精神力比他預料的還要高很多。

  這兩架機甲的裝備和能源儲備相差無幾,所以現在兩人主要比的還是精神力以及作戰能力。

  深吸了口氣,柯白操縱白亞向太一發射鐳射炮,沒想到順利擊中。

  機甲太一連連向後倒退了好幾步,在強烈的震顫中,塗星權面不改色,只是一雙眸子閃過一抹異色。

  方才他是故意沒有躲開,想以此推算出柯白的精神力值,結果倒是出乎他的預料。

  他征戰十幾年,交戰過許多強者,但那些人的精神力似乎並不比柯白高。

  然而柯白目前的年紀還不到二十周歲,研究表明精神力會隨著人年紀的增長而愈發強大,直到四十五歲左右才開始走下坡路。

  這時塗星權還尚不知曉,除了他之外,同這個星際世界的所有人相比柯白都佔有不小的優勢。經歷了好幾個世界的柯白,靈魂力比常人要強大,穿越到宿主身上後與宿主肉身結合,精神力值自然也很高。

  可惜和他相比,還是弱了不少——

  對柯白的精神力值範圍已有大致瞭解的塗星權,即刻對柯白正式發起攻擊。沒什麼實戰經驗,精神力比不過塗星權的柯白,被攻擊得毫無招架之力。

  “嘀嘀——嘀嘀——”白亞內部不斷發出警報:“機甲受損百分之五……百分之八……百分之十七……百分之三十……”

  柯白心突突跳個不停,連忙吩咐系統1769:“小69,趕緊兌換使用兩瓶能量藥水!”

  他口中的“能量藥水”與之前幾個世界使用的有所不同,是星際世界專用,不僅能提高體力,也能很大程度地提高精神力。

  柯白明白自己這個行為有些不要臉,但他還真不願意被他老攻“秒殺”。

  “好的宿主!”1769應道。

  登時,白亞渾身上下充滿力量,驀地掙脫太一的束縛,並抬起腳直朝太一兩條粗壯的合金腿中間踹去。

  劇烈的震動從機甲某個尷尬的部位傳來……

  塗星權眼角抽了抽,總覺得柯白是故意的……

  柯白在幹完壞事後,就趁機躍起朝東邊方向飛去。

  由於他們本就處於沙漠邊界,很快柯白就抵達另一個地形:冰川。他並沒有作任何停留,而是以最快的速度不斷往冰川深處而去。

  緊追在柯白身後的塗星權也往冰川深處追去。

  塗星權在柯白掙脫他並成功襲擊他的襠部,不,應該說是機甲太一的襠部時,就懷疑自己低估了柯白的精神力值。現在看柯白驚人的速度,他明白他確實低估了柯白,而且還低估了不少。

  這倒是令他意外,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有犯過這種錯。

  塗星權又重新推算柯白的精神力值,結果很震驚。

  柯白的精神力值非常高,這樣的精神力值若是經過專業的機甲培訓,作戰能力就算放眼全星際也能傲視群雄。

  不過這個精神力值到了冰川深處,依然討不到任何好處。

  蓋特高校機甲訓練場的這片冰川,是以欒天星上最寒冷的地方穆特冰川為原型,在最深處溫度能達到零下兩百多攝氏度。到了那裡,機甲會被凍得動彈不得,無法作出任何形式的攻擊,唯有內部會自動啟動應急設備,產生熱能以保證駕駛員的生命。

  尤其,他們現在用的的機甲級別還並不高。

  迄今為止,全世界只有塗星權那樣的高精神力值,才能讓機甲在如此低的環境下仍舊保持攻擊狀態。

  果不其然,塗星權看見柯白所駕駛的機甲白亞漸漸行動遲緩,繼而跌倒在雪地上一動不動。

  塗星權也落到地面,結果剛邁出一步,白亞就忽然朝他連續發射高能炸彈。

  塗星權連忙躲閃,高能炸彈“咻咻”擦過機甲太一的手臂,對它造成了百分之十的損傷。

  塗星權反應過來機甲白亞會跌倒在雪地上不過是柯白的“障眼法”,遂不再給柯白喘息的機會,直接朝柯白發射一串殺傷力更強的高能炸彈,速度快到柯白根本躲閃不及。

  “機甲受損百分之五十,救生艙啟動。”機甲白亞內部響起警報聲,柯白的周身陡然亮起一道炫目的光芒,一層堅不可摧的合金臂環繞住他,帶著他沖出機甲……

  “太遺憾了!就差一點!!”柯白在救生艙內發出一聲歎息。

  他是故意分次使用能量藥水,故意來到冰川深處,想借此迷惑他老攻。

  以他用了兩瓶能量藥水後的精神力值,到了冰川深處機甲依舊會被凍得毫無攻擊力,這點他老攻必定也能料得到。如此一來他就再讓系統1769使用幾瓶“能量藥水”,極大程度地提高精神力值,趁他老攻卸下防備之際進行全力突襲。

  連續好幾個世界都完成任務的他,在投入這個世界之前獲得了相當多的積分,目前庫存十分充足。

  兵不厭詐,柯白很想打敗他老攻,刷新他老攻戰敗為零的記錄,即使不要臉地用了好幾瓶能量藥水。奈何他步步為營,他老攻還是憑藉非人的警惕性和作戰能力躲過並瞬間“滅”了他。

  “確實很遺憾……”1769應著,繼而在心中默默補充道:“其實目標的精神力只使用了萬分之一呢。”

  目標身份太特殊,主神便在每個世界都限制了他的精神力,免得世界平衡遭到破壞。以目標真正的精神力量,就算要毀了整個宇宙都是輕而易舉的事。

  果然是人人聞風喪膽的“大魔王”,柯白和系統1769不約而同地想道……

  救生艙在蓋特學校的主系統控制下,停在了機甲訓練場上。塗星權也回到了機甲訓練場,剛走出機甲太一沒多久。他眉頭微蹙,有些鬱悶自己居然又一次估錯了柯白的精神力值。

  雖然人在發動攻擊時可能會保留部分精神力,但以他超高的精神力和豐富的作戰經驗,不應該兩次都推算錯了大致範圍。

  這麼想著,塗星權就看見柯白從救生艙走下來,神色中倒是完全沒有戰敗的失落和狼狽,相反,竟有些意氣風發和囂張跋扈。

  他不疾不徐地走到了塗星權面前,頓了頓,接著意有所指道:“我差點就贏了你,將軍。”

  “將軍”這個稱呼,柯白似乎說得比之前還要虛情假意……

  塗星權不禁神色微變。

  的確,方才那個突襲他避得非常兇險,只要慢上哪怕零點零一秒,機甲太一就會受到至少百分之四十的損傷而戰敗。而且那時,他雖然不至於被嚇到,但也是被驚了一下。

  窺見到柯白眸底閃爍的某種微光,塗星權不由眯了眯眼。

  他好像被這個毛都還沒長齊的小狩星戰俘嘲諷和蔑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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