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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撩男大法》第70章
第70章 3-狂撩忠犬小愛徒

  喻念長得飛快,兩個月時就能獨立行走,三個月時就會說話,六個月時就有不少小心思,還藏得挺深,導致尤苑婷帶孩子帶得心驚膽戰。好在他除了成長速度異于常人外,身體倒沒有出現其他問題,連感冒發燒都極少發生,抵抗力簡直堪比身強體壯的成年習武男性。

  考慮到戀人早慧,為免“亂倫”會阻礙戀人與自己發展姦情,柯白就事先向宮中的人表明過,喻念是他摯友的孩子,與他沒有血緣關係,宮中任何人無論是在喻念面前,還是在私底下,皆不得散佈喻念與他是父子的謠言。

  這個指示,他特意利用雲月宮宮主的身份對所有人施加威壓,直言誰若敢違抗他的命令,誰就以宮法處置。

  雲月宮的宮法有不少,作為邪教,可以說每一條都暴虐無道,因此柯白雖然沒有明說是以哪一條宮法處置,眾人倒是皆謹言慎行,就算是一個人在屋裡,也絕對不敢議論柯白和喻念之間很可能存在的血緣關係。

  當然,智商水準已經相當於五周歲孩子的喻念,也不是沒有問過“我的爹娘是誰?他們在哪裡?”這樣的問題。他最先問的是十五娘尤苑婷,見尤苑婷支支吾吾,就在柯白來探望他的時候直接問柯白。

  才六個月的他,卻已經很清楚柯白是一宮之主,如果雲月宮中只有一個人會告訴他真相,那肯定是柯白無疑。

  “你的爹娘是我的摯友,由於某些難言之隱,他們將你暫時交給我照顧。”柯白回道。

  小喻念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定定地盯著柯白,似乎在判斷柯白話中的真實性,最後,什麼也沒說。

  柯白估摸著小傢伙不怎麼相信自己的答案,不過之後小傢伙卻是再也沒有問過這個問題,顯然意識到自己再怎麼問,他都不會告訴他真相。

  小傢伙確實相當聰明,果然是他的男人!

  柯白暗暗自豪地想著,溫聲道:“吃完午膳了,我們今日繼續識字吧!”

  說著,就轉身率先朝書房走去,小喻念倒是沒有絲毫拖遝,接過侍女遞過來的毛巾擦拭了下嘴唇,就急急忙忙地跟了上去。

  書房內。

  柯白鋪開宣紙,開始研墨。

  是的,在喻念會說話的時候,他就開始教喻念讀書識字,難得的是,實際年齡不過六個月的喻念,不僅要比同齡的孩子聰明百倍,而且也頗能靜得下心來,就算一整個下午都埋首在書案上寫字看書,也不驕不躁,心無旁騖。

  他小小的身板坐得筆直,握筆的姿勢也很標準,寫出來的字雖然不比成年人蒼勁有力,但卻已顯現出了特有的神韻和氣節。

  “天其運,地其處,天有六極五常……”小喻念按照柯白的要求邊寫邊念,最後終是抬頭問柯白道:“宮主,請問這句話是何意?”

  柯白瞧見小傢伙一直謄寫到第三十遍才問自己這個問題,就知道他之前已經獨自琢磨了這一句話良久,可惜實在摸不透其中的深意,遂只能開口問他。

  “天在自然運行,地在無心靜處,天地間本身就存在六合和五行……”柯白不疾不徐地解釋著。“這句話表面是在講萬物之象,實際上是主張帝王治世需順應萬物之象。”

   不怪小喻念不懂,這篇文章本就晦澀深奧,就算是生活閱歷豐富的人,都未必理解,他會懂得解釋這句話,還是因為事先做了功課。

  “萬物之象……”喻念似懂非懂,忍不住看向窗外,只見一陣秋風掃過,離枝黃葉相繼飄落,彌漫著蕭瑟的涼意。他還記得三個月前,院子裡的幾株香椿樹枝繁葉茂、生機勃勃,與如今的景象判若天淵。

  這就是萬物之象嗎?

  喻念若有所思,繼而收回目光,看了一眼柯白後,就低頭繼續謄寫,一筆一劃,端正,雋秀。

  柯白望著他小小的後腦勺,心想小傢伙一定在思考什麼是“萬物之象”,不由勾了勾唇,殊不知這一刻小傢伙腦海中浮現的,其實是他研墨時的模樣。

  一襲高貴華麗的紅衣,烏黑如瀑的長髮披散在身側,精緻如畫的眉眼低垂,瑩白如玉的手指輕握著墨錠,在硯臺上畫圈研磨。

  這樣的畫面喻念再熟悉不過,自三個月前他識字開始,柯白每天都會幫他研墨,從百花爭豔、姹紫嫣紅的夏季,到天高雲淡、疊翠流金的秋季,一日都未間斷過。

  在柯白的陪伴下喻念見過了夏季的生機和秋季的朗闊,卻始終覺得,它們皆不及柯白研墨時風采的萬分之一。

  喻念能感覺得出柯白對自己是特別的,作為雲月宮中掌管千人生死的主上,他孤傲威嚴、高高在上,在所有人面前皆不怒自威、盛氣淩人,卻唯獨對他溫柔體貼,不僅教他讀書寫字,還為他日復一日地做著該是下人才會做的研墨一事。

  是因為他的雙親是他摯友麼?喻念不知怎的,全然不相信這一套說辭……

  喻念伏案識字一直堅持到傍晚時分,柯白同他一起用完晚膳後,就離開了十五娘尤苑婷的怡蕪院。

  他沒有回自己的住處,而是去了雲月宮的地牢。

  雲月宮的地牢關著不少犯人,有雲月宮的叛徒,有得罪了老宮主祈桀川卻同樣作惡多端之人,也有江湖中的正義人士。

  柯白在剛穿越過來那會兒,就特意看過地牢中的犯人名錄,重點關注了江湖中的正義人士。

  遺憾的是原主的父親祈桀川對正義人士相當厭惡,大部分的正義人士被雲月宮抓到沒幾日就命喪黃泉,除了兩位老學者。

  這兩位老學者在江湖上相當赫赫有名,見多識廣、學富五車不說,品德還相當高潔,據說是由於曾經為名門正派圍剿雲月宮出謀劃策過,才被祈桀川抓捕並關在雲月宮的地牢內。

  而祈桀川至今沒有殺了他們的原因,是因為兩人可能知曉天下第一神器——七星天機劍的下落。

  江湖中人,爭的無外乎是威力無窮的神器或者能提高內力的神藥,譬如雲月宮的祈桀川,譬如明魔教的沈楨琪。

  獲得神器七星天機劍,是祈桀川畢生的願望之一,可惜無論他如何對兩位老學者用刑,皆問不出半點兒線索。

  其實柯白也不是沒想過放兩位老學者自由,但他現在的身份畢竟是邪教雲月宮的宮主,若是表現得仁慈純良,必將引起教徒的懷疑,就算他偷偷放走兩位老學者,也難保不會露餡,如此一來,就很有崩人設的風險。

  於是柯白最後只是命令下屬停止對兩位老學者用刑,並委婉地表示兩位老學者的命還有很大的利用價值,讓下屬不要餓著和傷著他們。

  “宮主,何護法,請這邊走。”看守地牢的雲月宮教徒走在柯白和侍衛何修駿的前面帶路,一言一行間皆透著小心翼翼。

  柯白和侍衛何修駿就跟著獄卒繞了好幾個彎,終於在地牢最深處的兩個隔間門口停了下來。

  這是柯白第一次見到兩位老學者,發現他們不愧是在江湖上德高望重之人,饒是被祈桀川折磨得體無完膚、狼狽不堪,也絲毫不損其傲骨。他們在看見和祈桀川長相有幾分相似的柯白時,連眉毛都沒動過,只是冷冷地哼了一聲,神色中全然無懼死亡。

  “你下去吧。”柯白對帶路的下屬說道,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讓守在外面的人也先退下。”

  “是。”帶路的下屬恭敬地應了一聲之後,就退了下去。

  “宋老先生,高老先生……”柯白不鹹不淡地望著二人,面上不顯山不露水。

  “別再問什麼七星天機劍,吾二人從未聽過此神器!”高老先生高肖謙顯然不願與祈桀川的兒子廢話,也不等柯白說明來意,直接開口道:“要殺要刮悉聽尊便!”

  “對!蒼天有眼,爾等無惡不作之人,在吾二人死後必將下十八層地獄!”宋老先生宋厚德緊跟著附和了一句,一臉義憤填膺。

  “大膽!竟敢……”護主心切的何修駿登時怒目圓睜,惡狠狠地就要怒斥他們。

  “修駿。”柯白倒是立刻打斷了何修駿。他早料到兩位老學者會有這樣的反應,也不惱,只是神色不變道:“我今日前來並非為七星天機劍,而是有求于二位老先生。”

  “哼!”高肖謙和宋厚德齊齊冷哼一聲,對柯白的話嗤之以鼻。

  當初祈桀川為了打探七星天機劍的下落,並非只用過酷刑拷問他們的辦法,他對他們也好生相待過,不過在發現他們軟硬不吃後,就露出了殘暴醜陋的真面目。

  他們明白,這祈桀川的兒子,想必是在故技重施。

  “我想拜託二位老先生給一個孩子傳道授業解惑。”

  是的,柯白打算讓兩位老學者成為喻念的師父。

  他畢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之前所處的世界又皆是現代背景,與這個世界相距甚遠,至於原主祈子昱因為祈桀川重點培養他武學方面的造詣,對他文化這一領域有些輕視,所以饒是接收了祈子昱的一切能力,他也清楚自己在文化這一領域教不了喻念太多,尤其喻念無論身體還是智慧都成長得相當快。

  不得不說在柯白表明來意後,兩位老學者皆愣怔了好一會兒,但是之後又恢復常色,認為這應該是柯白迷惑他們的手段。

  “這孩子的父親二位元老先生定當認識。”柯白頓了頓,緩緩道:“喻府山莊的莊主喻世靜。”

  這一句話剛落下,兩位老學者皆瞪大雙眸,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良久,高肖謙終是沒忍住問道:“你是說,喻世靜的兒子在你的宮中?”

  “是。”

  “你這個卑鄙無恥之徒,一個孩子竟也不放過?!”宋厚德氣呼呼地指著柯白的鼻子罵道。

  “不管二位老先生信不信,我對喻莊主的孩子沒有惡意。這不考慮到如今雲月宮中沒有一個人的學識能比得上二位老先生,所以就想煩請二位為孩子傳道授業解惑……修俊……”

  “屬下在。”

  “即刻帶兩位老先生去學棠院洗漱,往後老先生就安置在那裡,明日一早,我會帶喻莊主的兒子前來拜訪兩位老先生。”柯白說著,就負手走出了地牢。

  翌日。

  柯白如約帶喻念來到兩位老先生所在的學棠院,起初高肖謙和宋厚德在收到通傳時還不以為意,認為孩子一事絕對是柯白的陰謀詭計,結果在看到喻念的長相時,神色頓變。

  長得飛快的喻念,如今五官自是已經長開,眉眼間能明顯瞧出父親喻世靜的痕跡。不僅如此,小小年紀的他,氣質卻出塵拔萃,令人一看就知其長大後必將是天之驕子。

  “這……”在發現喻念和喻世靜猶如一個模子刻出來之後,高肖謙和宋厚德皆有些躊躇不決,以及激動。

  高肖德和宋厚德與喻世靜的父親,也就是喻念的祖父交情甚深,曾經還看著喻世靜長大,現在瞧見和喻世靜眉眼相似的小娃喻念,能不心潮澎湃嗎?

  而這,也是柯白會安排他們當喻念師父的原因之一。

  “喻念,這兩位老先生以後就是你的師父,往後你在學識方面有何不懂的地方,皆可問他們。”柯白溫聲對喻念說道。

  喻念倒似乎沒有因為多了兩位師父而感到喜悅,更沒有好奇地觀察兩位老先生,而是定定地盯著柯白,皺眉問道:“往後您不教我了嗎?”

  柯白不禁笑了笑,溫聲道:“這兩位師父比我學識淵博多了,他們教一定要比我教對你有益許多。不瞞你說,今天你要學的第二篇文章《南華經》我也只知皮毛而已,估計再過兩三個月,學識方面我就教不了你什麼了。”

  高肖謙和宋厚德聞言不禁一怔,有些錯愕。一是由於柯白對喻念的態度,令他們怎麼都瞧不出一絲惡意,二是柯白回答喻念的話。

  《南華經》這篇文章他們自是很清楚,在他們眼裡,十五六歲的孩子都應該對這篇文章熟讀精透,更何況是柯白這樣十八九歲的青年?

  不過他們會感到錯愕並不是因為柯白學識疏淺,而是柯白無比坦蕩的態度。他們沒想到,雲月宮的宮主會如此坦然承認和直言不諱自己的不足。

  高肖謙和宋厚德不知怎的,覺得面前的雲月宮宮主雖然與其父祈桀川長相頗為相似,氣質又同樣妖冶陰邪,但卻又有種亦正亦邪的味道,令他們對他的厭惡之情,無端減少了些許……

  後來柯白就將喻念一個人留在學棠院,自己離開了,到了晚飯時間,才又來學棠院接喻念。

  小喻念這一天似乎學到了不少,柯白瞧他挺拔的小身板,黝黑有神的雙眸,雖然說脫胎換骨太過誇張,但精神面貌確實和早上不太一樣。

  看來高肖謙和宋厚德確實是飽諳經史,且相當用心教授喻念。當然,這和喻念學習能力很強也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柯白倒是不擔心高肖謙和宋厚德會將喻念的身世告知他人,因為他昨天已經交代何修駿向二位老學者說明神藥“九穗禾”一事,解釋清楚了其中的利害關係,就連喻念長得要比普通孩子快許多的事情也交代了下,還順便將其中的緣由歸咎為喻念服用了“九穗禾”……

  “今天兩位師父是否教了你《南華經》?”柯白牽著喻念肉嘟嘟的小手,沒忍住問道。

  “是的,教了前面三個部分。”

  “那和我說說?我正好也學習學習。”

  喻念不由一怔,抬頭看向柯白,只見他唇角微勾,似乎真的是想向他學習,全然不覺得向他這個六個多月大的孩子請教會失了面子。

  喻念突然下意識地緊了緊柯白的手,開始認真地將今日所學告訴柯白,似乎將兩位老先生傳授給他的知識全都吸收了,柯白聽著他脆生生的聲音,嘴角的笑始終沒有消失。

  約莫半柱香的時間,兩人就到了十五娘尤苑婷所在的怡蕪院。

  目前柯白還是將小喻念交由尤苑婷照顧,畢竟母愛對一個孩子的成長相當重要,不過,在瞧見小喻念這已經是五歲小孩子的身板,終是沒忍住在晚膳時對尤苑婷吩咐道:“十五娘,往後孩子沐浴還是讓他自己來吧,您在外面守著就行了。畢竟是男孩,要早些培養他獨立的能力。”

  尤苑婷的臉上不由閃過一抹異色,心想孩子的年紀可才六個月多月啊,至於喻念,則一瞬不一瞬地注視著柯白,直覺最後一句話絕不是柯白讓自己獨自沐浴的理由……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提到《南華經》是莊子的哈,還有“天其運,地其處,天有六極五常……”這句話也是出自莊子的一篇文章,解釋什麼的小魚改了一些,大家切莫當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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