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鬼畜機器人-1+2

　　週邊的喪屍隊伍越來越龐大，據說之前還和他們聯繫過的二區負責人，也染上病毒變成了喪屍。

　　雖然因為有相當高的保鮮和貯藏技術，實驗基地的食物非常充沛，吃上兩年不是問題，但眾人還是每天惶惶不可終日，生怕喪屍終有一日會闖進一區。

　　一開始眾人自是有向外界尋求幫助，而幾位投資商和那名國家領導人也確實派過幾撥人前來救援，可惜不僅毫無進展，據說那些人中也有不少也變成喪屍，加入了圍攻一區的喪屍隊伍中。

　　現如今這些人連博士朱譽森的電話都不肯接，這究竟意味著什麼，眾人不言而喻。

　　朱譽森的寢室和辦公室每天都有一群人蹲點，纏著朱譽森詢問他們什麼時候能出去，他們是否只能死在這裡或者也變成喪屍，朱譽森一開始還能打起精神安撫下屬一番，到後面索性將自己關在寢室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他們什麼時候能出去？

　　他們是不是只能死在這裡或者也變成喪屍？

　　他媽的他怎麼知道？！

　　地上落滿了煙蒂，朱譽森狂躁地抱住腦袋，間或發出一種絕望痛苦的呻吟，絕不比張惶失措的下屬們輕鬆到哪裡去。

　　不過，這並不代表他要坐以待斃。

　　當天深夜，他就悄悄走出房間直奔樓下柯白的寢室，撥通了他的電話。

　　基地的工作人員一般要二十四小時待命，因此所有人都沒有關機的習慣，柯白也不例外。他渾渾噩噩地接通電話，然後就下床打開房門，神色中帶著濃濃的疲倦。“舅舅，怎麼了……”

　　“噓！別說話！”朱譽森連忙將他推進屋內並帶上房門，那偷偷摸摸的模樣就仿若要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似的。

　　實際上也的確如此。

　　“舅舅，我們真的要這麼做嗎？”柯白得知朱譽森的計畫後有些躊躇。

　　“對！其實舅舅也不忍心丟下自己的下屬，但這不是被逼到絕路了嗎？！”

　　朱譽森一臉痛心疾首地說道。

　　“與其基地裡的人全死或者全變成了喪屍，當然不如我和你生還啊！況且舅舅是最博學、對秘密實驗最瞭解的人，我們逃出後，將來可以重建實驗基地繼續研究，這樣也是對那些科研人員負責對不對？他們在天之靈一定會感謝我們的！”

　　沒錯，朱譽森決定只帶柯白離開，準確地說，是他和柯白以及池喬三個人。這個決定朱譽森是經過慎重的考慮，畢竟外面的喪屍究竟有多少連他也不清楚，為了保險起見，他只想讓池喬保護他和柯白兩人，畢竟每多一個人，他生還的幾率就會降低一些。

　　所以，基地裡的其他人，只能怪他們命不好……

　　柯白聽著朱譽森一副假惺惺的口吻，清楚他根本沒有半分對基地下屬的愧疚與不舍。在朱譽森的眼裡，只有他自己的生命是寶貴的。

　　心中對朱譽森充滿厭惡，柯白麵上倒是沒有表現出什麼，仍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樣。“但是我聽說外面的喪屍很厲害，能直接將人撕得四分五裂，那位國家領導和富商派來了好幾撥人都無濟於事，我擔心池喬一個人未必對付得了。”

　　作為實驗物件，池喬的身體各項資料都有機器二十四小時監控，柯白每天的工作內容之一就是記錄機器所顯示的資料。不過，監控機器其實早被池喬控制，所顯示的資料皆是被池喬修改過的，池喬實際上擁有多大的殺傷力，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

　　這一點柯白自是佯裝不知。

　　“這個你可以放心，舅舅估算過，應該是沒有問題的。而且池喬的大腦內早被植入了‘認主程序’，在他的意識中我就是他的主人，他是最聽我的話，我能保證我們倆都不會有危險，如若真的情況危急，我們就讓池喬頂著自己先走……”

　　“絕對不可以！”素來乖順的柯白忽然激動起來。

　　“嗯？”朱譽森有些意外。

　　這絕對是柯白第一次對他的決定表示反對。

　　柯白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反常，有些心虛地轉過頭，唯唯諾諾道：“舅舅，我就是覺得池喬保護了我們我們卻棄他於不顧，會不會有點而背信棄義……”

　　“這算是什麼？舅舅不是已經說了，只有到不得已的時候才會這麼做嗎？又不是一定會！”朱譽森心裡很煩躁，但還是耐性地哄柯白：“舅舅也捨不得池喬啊，他可是我二十年的心血！如果不是突然爆發了喪屍病毒，我還準備對他進行幾次的改造，令他成為世界超級武器，價值絕對不可估量！”

　　這一回朱譽森的痛心疾首是真實的，實際上，若不是擔心改造可能導致池喬死亡，讓他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都沒了，他還真打算再次改造池喬。

　　朱譽森瞧見柯白還有些躊躇不決，繼續乘熱打鐵：“外甥，說實話，要是只讓池喬保護舅舅一個人，我和池喬是絕對都能平安出去的。可舅舅放不下你啊，捨不得你這孩子英年早逝，你可一定要明白舅舅的苦心啊！”

　　柯白聞言不由在心中冷笑，對於朱譽森逃難還願意捎上自己的真實原因，他再清楚不過。

　　朱譽森有把柄在原主林善鴻父親的手上，他若是拋下柯白自己逃了，最後也是死路一條。

　　“所以孩子，現在擺在你面前的路只有兩條，要麼你和我們一起走，池喬有小幾率的危險，要麼舅舅和池喬兩個人自己離開，你呆在基地等著被喪屍撕成碎片。”

　　一席話落下，柯白的身體立刻抖了抖。良久，他終是點了點頭。“舅舅你說得對，我們一會兒就去找池喬。我先去換下衣服，穿得厚一點說不定可以避免被喪屍劃傷或者咬到。”

　　“對對對……舅舅也回房換厚衣服！”朱譽森說著就火急火燎地回了房。

　　朱譽森再次來到柯白房間時，柯白已經整裝待發，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

　　“聽說H國也出現了喪屍，我們再不立刻離開，到時池喬保護我們逃出去的希望就更渺小了。”朱譽森邊說邊往玻璃房走去。

　　柯白一怔，倒不知道H國也有喪屍。

　　H國和他們國家是鄰國，實驗基地就建立在兩國的交界處。

　　看來因為系統傳輸的信息量比較龐大，有時難免會漏掉一些。

　　難不成池喬也控制了H國的人？柯白總隱隱覺得哪裡不大對勁兒……

　　“池喬素來對我唯命是從，肯定不會忤逆我的意思……”朱譽森說到這兒就有些得意。

　　他在池喬幼年時就植入了那個“認主程序”，以保證自己對他的控制，而池喬對他也確實相當恭敬順從。

　　柯白跟在後面，對朱譽森的自信表示無奈。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被池喬耍得團團轉，單說他們兩人剛剛密謀的時候，以及此時此刻，說不定都在池喬的監控下。

　　那些散佈在基地各個角落的電子設備，早被池喬神不知鬼不覺地改裝成了監視工具。池喬因為生活有些無聊，在過去的二十年裡，偶爾會觀察基地的人打發時間。當然，他對偷窺他人的裸體以及某項運動是一直沒什麼興趣。

　　智慧門一道接著一道自動打開，朱譽森還在不停交代柯白一會兒離開時要注意的事項，柯白也和往常一樣乖乖地應著，看起來特別乖順。然而就在兩人抵達倒數第二道門前時，柯白卻陡然撲向朱譽森，撩開他脖子上的布料並抬起手上的針管，狠狠紮了下去……

　　“嗯？”原本正百無聊賴、思考今晚要不要將基地所有的科研人員全都變成“喪屍”的池喬，看見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不禁詫異地挑了挑眉，整個人頓時來了興致。

　　朱譽森頗為震驚地轉過身，瞪著柯白一臉的不可置信。“臭小子你這是……”

　　“舅舅對不起，我不想讓池喬冒險。”柯白的臉上寫滿了歉疚，由於是第一次做離經叛道的事，拿著針管的手還在不住顫抖。“外面的喪屍那麼多，聽說還有一些前來拯救我們的雇傭兵也變成了喪屍，池喬再厲害也應該是勢單力薄，況且他還有一半屬於人類，身體不是銅牆鐵壁，我想就算只保護你一個人，也有可能會受傷的。”

　　朱譽森聞言總算意識到了什麼，不可置信地問道：“難不成你愛上了池喬？！”

　　“我……”柯白臉色通紅，素來老實的他，並不習慣對長輩說謊。“好像是……”他小聲道。

　　“你竟然愛上了一個怪物？！”朱譽森登時對柯白萬般嫌惡，但考慮到自己的處境，只能強壓下怒火，緩和了下語氣試圖說服他：“外甥你聽舅舅說，池喬他和我們不一樣，他是半人類半機器，他……唔……唔……”

　　柯白不待朱譽森說完，就拿出布堵住他的嘴巴，並掏出了兩個手銬。

　　“舅舅你不用擔心，我剛才給你注射的藥劑只會讓你暫時肌肉萎縮，一個小時後就恢復了。”他說著就分別將朱譽森的雙手和雙腳拷在一起。“後面你就呆在地下室，我一定會按時給你送飯的。另外……”

　　他忽地話鋒一轉，口吻中有著平日所沒有的淩厲與堅持。“池喬不是怪物！”

　　說完，就扛起朱譽森，朝外面走去。

　　玻璃房內，池喬望著柯白那道扛著朱譽森的吃力的身影，不禁若有所思……

　　愛？

　　池喬並不是第一次接觸到“愛”這個字眼，曾經也有科研人員向他表達過愛意，甚至還有幾個人忍不住打開玻璃房，走進去一把抱住他說要給他帶來快樂，男女都有。

　　他們脫掉自己的衣服，目光癡迷而火熱地望著他，說很愛他。通過體內的智腦他知道他們想做什麼，遂暗中操縱報警系統發出警報，嚇得那幾個人倉皇而逃，有一個倒楣的被朱譽森當場抓住，受到了相當嚴厲的懲罰，倒是起到了殺雞儆猴的作用。

　　不得不說那幾件事進一步削弱了朱譽森對池喬的警惕心，畢竟當時玻璃房大門敞開著，池喬卻仍是乖乖地呆在裡面，看見朱譽森還很禮貌地叫了一聲“朱老師”……

　　池喬對“愛”這個東西向來不太感興趣，但舉動完全出乎他意料的柯白，卻令他感到挺有意思。

　　其實在這名青年剛來基地時，他就因為無聊觀察過他，發現他十分老實木訥，缺乏主見，對長輩言聽計從，尤其對朱譽森，令他很快就失去了興趣。可是現在看來，他似乎並非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簡單和無趣。

　　池喬頓時有點兒興奮，覺得在基地的生活好像有了新樂趣……

　　柯白將朱譽森安頓好後回房，就聽見1769說，池喬對他的好感度順利突破0，漲到了5。

　　不過對此1769頗有怨念，義憤填膺地指責池喬真是太小氣了！

　　柯白聞言實在忍不住笑了出來，發現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如若任務進度慢的話，小傢伙1769就會堅持認為是攻略目標的問題，而不是他這名宿主的問題。

　　不過5個好感度，而且還是從本該漲速最快的0開始，這進度確實很慢。但不管怎樣，他起碼逃脫了變成喪屍的命運。

　　按照原本的軌跡，在朱譽森和林善鴻找池喬說明來意之後的下一刻，厭倦了基地生活的池喬就立刻控制了基地三個區的所有科研人員，包括朱譽森和林善鴻在內。但是現在已經過去好幾天，一區並沒有出現“群魔亂舞”的現象，這表明池喬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

　　或許，這正是由於他引起了池喬的興趣。

　　可惜根據主神的規定，1769不能監控攻略目標，不然柯白真的很想確定，在那晚之後池喬是否有通過監控設備關注他。

　　按理說是有的，柯白想，直覺告訴他，他很可能是唯一一個讓池喬的好感度突破0的人。況且這幾天他每天都會去基地中心記錄池喬的生命體態，從池喬對他的態度看來，他對他應該挺感興趣，而且對於他對他的“窺覷之心”，池喬應該並不反感，甚至似乎還很饒有興致。

　　既然如此，柯白覺得自己可以做點稍微“過分”的事，撩一撩池喬了……

　　不得不說在“喪屍”危機解除後，這個世界柯白的身份就變得非常有利於攻略任務。他所寄居的原主林善鴻是池喬的新任觀察員，職責除了觀察池喬的生命體態外，還負責池喬的飲食起居，和池喬接觸的機會相當多。

　　譬如今天，就到了池喬用餐的日子。

　　作為半人類半機器，池喬曾被朱譽森等人改造過體內的消化系統和能量供應系統，無需像常人一樣必須每日進食才能維持正常生命狀態，一般來說，他只要每週用一次餐就可以了。

　　傍晚五點鐘，基地的廚師按時將池喬的午餐送到柯白寢室，餐盤上被烤焦的牛排看起來有些影響食欲，這種錯誤以前廚師從沒犯過。

　　柯白明白廚師大概是被外面的喪屍嚇得六神無主，再也無法專心工作，之所以還能記得在今天準備池喬的晚餐，是因為十幾年的習慣養成的條件反射。

　　廚師精神恍惚地離開了，端著餐盤的柯白卻並沒有立刻去基地中心，而是又折回自己的寢室。他將餐盤放到桌上，在房間裡來回踱步，看起來似乎很焦躁不安。

　　池喬見狀，不禁有些訝異，預感柯白又會做一件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這讓他從未有過的興致勃勃。

　　柯白一直來回走了十幾趟才終於停下，然後就坐到桌子前盯著晚餐發呆。幾分鐘過去，在池喬微微焦急的等待中，一動不動的他終於再次有所動作。

　　只見他在躊躇了好一會兒後，突然伸出食指在自己的唇上點了點，接著食指又在餐盤上的那張餐巾紙上輕輕點了點，一張略顯蒼白的臉漸漸浮上兩酡紅暈。

　　做完這件事後，他就目不轉睛地盯著餐巾紙，神情中有種莫名的激動和期待，而在激動和期待之中，仿佛又交織著一絲愧疚和對心思齷齪的自己的厭惡。

　　這強烈的、截然不同的矛盾情緒，令他那張素來神色寡淡的臉，迸發出了一股奇異奪目的光輝，看得池喬都有些移不開眼。

　　目睹整個過程的池喬，隱約能猜到柯白這麼做的目的，但是，他無法理解柯白為什麼要這麼做，或者說這麼做于柯白而言有什麼意義。

　　忍不住調動體內的智腦大量搜索資料，池喬提取了所有和柯白行為相類似的事例及解說。這個工程量十分浩大，但他統共不用一秒鐘的時間就完成了。

　　池喬終於真正理解柯白的意圖，看著這般模樣的柯白，他不知怎的有些期待一會兒的晚餐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柯白總算調整好情緒，再次端起餐盤打開房門。大概擔心自己耽誤了池喬的用餐時間，他步履急促，沒用多久就抵達基地中心。

　　“你好，善鴻。”池喬優雅地同柯白打招呼，對柯白在餐巾紙上動過手腳的事只佯裝不知。

　　“你……你好，池喬。”柯白滿臉通紅，約莫是想到自己那難以啟齒的行徑，臉上隱隱顯現出一抹羞臊和對池喬的歉疚。

　　他實在不敢直視池喬，只能低下頭假裝在調節手腕上的環形電腦。

　　池喬看著他紅紅的小耳朵，心想確實很像小白兔，還挺可愛的……

　　“這……這是你的晚餐。”柯白小聲說道，按下了環形電腦上的一個按鈕。

　　玻璃房立即打開一扇小窗，一區塊轉送玻璃從裡面伸了出來。

　　柯白將餐盤小心翼翼地放在傳送玻璃上，又按了一下那個按鈕。傳送玻璃立即對餐盤及餐盤上的食物進行掃描，確認沒有任何問題後，才帶著餐盤和食物回到玻璃房內。

　　池喬開始安靜地用餐，柯白則垂眸盯著環形電腦，狀似在心無旁騖地分析資料，但實際上這項工作他早晨才做過。

　　池喬看在眼裡，眼角的餘光注意到柯白總是會假裝不經意地往他這邊看一眼，緊接著又移開視線，如此重複著。不過在他用完餐時，柯白卻終於再也按捺不住抬起眼，一直偷偷地盯著他。

　　感受著柯白炙熱期待的目光，池喬微不可見地勾了勾唇。只見他優雅地拿起餐巾紙，若有所思地看了紙巾一眼，就對準之前手指觸碰到的地方，慢條斯理地擦拭雙唇……

　　登時，柯白的雙眸迸發出狂喜的光，身體更是激動得隱隱顫抖。然而就在這時，池喬卻陡然側過頭看向他，微微一笑，驚得柯白心猛地“咯噔”一下，慌亂得連忙低下頭佯裝繼續分析資料。

　　他手足無措，結果一個不小心就按到了某個按鈕，導致玻璃房開始發出警報。

　　柯白趕緊手忙腳亂地輸入一串密碼，這才讓警報解除。他一張臉火燒火燎的紅，寫滿了做賊心虛。池喬望著他那副慌亂無助的模樣，心想逗他還挺好玩的……

　　後來柯白自是沒有勇氣再作逗留，急匆匆同池喬說了聲“再見”後，就端起餐盤心急如焚地離開，仿若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似的。池喬望著他的背影，發現柯白和其他“愛”他的人都不太一樣。

　　柯白沒有將他為了他背叛了朱譽森的事告訴他，也沒有在他的面前脫掉衣服，或者做出什麼曖昧的舉止，甚至，他和他交流的頻率都很低，在大部分情況下，柯白都在悶不吭聲地工作，對他的態度並不熱情。

　　池喬想，若不是他通過監控設備看見柯白偷襲了朱譽森，以及私底下間接親吻他的餐巾紙，他可能不會知道柯白“愛”自己。

　　這般表裡不一的柯白，令池喬覺得他和自己似乎是一類人，同時，他也覺得柯白像是一座寶藏，能讓他挖掘出越來越有趣的東西。

　　這麼想著，池喬忍不住連接走道上的監控設備，就看見柯白將餐盤放到地上，拿起他擦拭過的餐巾，伸出小巧殷紅的舌尖在上面舔舐了一圈。大概因為那是他擦拭過的，當舌尖觸到紙巾時，柯白的身體猶如觸電一般，猛地打了個激靈。

　　也不知過了多久，柯白才戀戀不捨地放下餐巾紙，一邊深深凝視紙巾，一邊婆娑他擦拭過的地方，神情溫柔繾綣到了極致……

　　雖然一直被與世隔絕地關著，但池喬卻是非常優雅有禮的，即使牛排被烤焦了，他也沒有一句怨言，擦拭過的餐巾紙更是沒有半點污漬，只有微微褶皺的痕跡。

　　柯白將餐巾紙小心翼翼地疊好放到口袋裡，那愛惜的模樣，就仿佛那是什麼曠世珍寶。

　　重新端起餐盤，他在穿過第二道智門時，禁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緊閉的智門，似是能穿過它看見裡面的池喬。他緊了緊口袋裡的餐巾紙，雀躍和歡欣染上眼角，眉眼更是從未有過的飛揚，神采奕奕，比平時不知生動靈氣多少倍。

　　這般引人矚目的模樣，他是從未在池喬麵前展現過。

　　不過沒關係，柯白知道此刻池喬正通過監控設備看著自己……

　　是的，這個世界柯白打算改變之前的路線，扮演一個可愛羞怯、守著暗戀的秘密始終不敢說愛的男生，他覺得這樣可能會更對池喬的胃口，而且有時暗撩比明撩，更能撩得人抓心撓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