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來這家餐廳吃過吧，推薦什麼好吃？」田德立看看菜單，注意到周瑞香的臉上因此染上一抹紅韻。

　　「嗯，學長你吃辣嗎？如果不敢吃辣的話，這家川菜的辣度可以做調整。」

　　「我吃辣，你幫我點吧。」田德立合上功能表，這家川菜的價位不便宜，曉得學妹真心想招待他，但也不想讓學妹過於破費。

　　周瑞香依序點著上次邵胤奇點過的菜，因為她不太吃辣，邵胤奇還為她將幾道辣炒的菜色改為小辣，但是既然學長吃辣，就別做調整。

　　「學妹，我不怎麼餓，別點太多，吃太飽怕待會上班會打瞌睡，那我可真領不到薪水。」

　　「麻煩你先來壺熱茶。」周瑞香將功能表交給服務生，看著面對的田德立，「不會點太多，每一樣菜色的分量不多，可是很好吃喔。」

　　「跟你男朋友來吃過？」

　　周瑞香臉一紅，「學長，你還是一樣聰明。」

　　「聰明這種東西還能改嗎？」田德立打趣道。

　　「學長，我真的很感謝你介紹我到邵發，邵發的老闆也幫了我好多忙，他跟學長你一樣都是很好心的人。」

　　「你請我吃這頓飯不就是感謝了，其他不用再多說，倒是邵老闆真是一個不錯的人。」

　　「我一直好想跟學長說謝謝，只是跟學長沒有交集。」

　　「我的公司就在附近，以後還有機會一起吃飯。」田德立喝了口熱茶。

　　「學長，你知道嗎……」周瑞香有點欲言又止，「其實我以前暗戀過你。」

　　「現在說出來就不叫暗戀。」

　　「學長，我有男朋友了啦，我只是想跟學長說我曾經喜歡過你，不對，現在還是很喜歡學長，只是跟喜歡我男朋友的喜歡不一樣。」

　　田德立目笑，「喔，怎麼說？」

　　「我一直以為我喜歡學長，可是我從來沒有對學長有心跳加速的感覺，可是只要我男朋友一對我笑，我就會心跳加速。」

　　「嗯。」好像又多了個小妹向他訴說心事。

　　老實說，他對交往過的女人始終沒有什麼心跳加速的感覺，那是在劇烈運動之後才有的反應吧。

　　「所以你暗戀我其實是假像？」

　　「學長你是我的偶像啊，以前白天上班，晚上上夜校的時候，只要覺得快撐不下去，我就會以學長為目標來勉勵自己。」

　　「我有這個功能也不錯，你應該剛畢業不久吧。」

　　周瑞香搖了搖頭，「我讀完大二先辦休學，因為我奶奶病倒，本來這陣子打算複學，不過公司變得忙碌，我也不曉得來不來得及註冊。」

　　「別急，不過邵老闆的兒子應該做得不錯。」

　　「學長你認識我們小老闆？我們小老闆是前一陣子才接下公司。」周瑞香訝異。

　　「我不認識他，不過聽說邵老闆的兒子應該是能力很不錯。」

　　「是啊，我們小老闆很厲害沒錯，公司多了好多新客戶，真不知道他去哪裡找的。」

　　周瑞香其實很想跟學長分享她的男朋友，遇到田德立學長，就像久過一位大學同學，除了公司同事，她沒什麼朋友，可是或許學長不曉得她男朋友是邵胤奇比較好，畢竟學長認識老闆，既然邵胤奇不想讓公司裏的人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應該也不會希望老闆知道。

　　「我看你也很崇拜你們小老闆。」

　　周瑞香臉一紅，「沒有，我一點也不崇拜我們小老闆。」

　　田德立笑而不答，已經很明顯。

　　服務生一一的上菜，周瑞香與田德立愉快的進餐，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好想讓邵胤奇也認識學長，學長他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

　　結束用餐，周瑞香先去結帳再回到位子上，「學長，我們走吧，現在回去公司也差不多午餐時間結束。」

　　「好，今天真是謝謝你的招待，改天讓我請你跟你的男朋友。」

　　周瑞香笑而未答，不曉得邵胤奇會不會答應，畢竟她跟邵胤奇交往的事情似乎只有她跟邵胤奇兩人知道，而邵胤奇也很滿意這種狀況。

　　田德立與周瑞香一同走出餐廳門口，沒有注意的周瑞香差點與左轉過來的人相撞，左轉過來的人正與身旁人聊得愉快，也沒有多加注意，幸好反應快的田德立及時攬過周瑞香的肩。

　　「不好意思。」邵胤奇道了聲抱歉，沒打算多停留，不過倒是餘光瞥見的身影讓他停下腳步，「香香？」

　　跌在田德立胸前的周瑞香還沒站穩便急著轉頭，不但看見她的男朋友，也看見他身邊的一名女性。

　　「你怎麼會在這裏？」邵胤奇當然也注意到這個將周瑞香摟過去的男人，而他的手也才剛放開。

　　「她是你的客戶？」周瑞香不是很確定，她好時髦，不像公司的客戶。

　　邵胤奇身邊的女性一笑，「我怎麼會是他的客戶，我們當然是好朋友。」

　　說著說著還親昵的挽住邵胤奇手臂。

　　周瑞香臉一沉，他跟她說要出來跟客戶吃飯的。

　　「香香。」

　　「我午休時間結束了。」周瑞香甩開邵胤奇的手，「學長我們快走。」

　　「學長？」邵胤奇也變了瞼。

　　周瑞香拉起田德立的手，她只是想要田德立跟她一起快點走，沒想到邵胤奇卻很介意她跟其他男人手牽手。

　　「阿奇，你認識她？我們快點進去啦，人家真的好餓耶。」

　　邵胤奇沒有追上去，但是眼神卻追著周瑞香跟她身邊男人的背影。

　　女性友人索性拖拉著他的手臂走進餐廳，「快點嘛。」

　　工作繁重，可是周瑞香無法專心，她以為邵胤奇會很快回公司跟她解釋，可是沒有，三點多都過了，邵胤奇還是沒有回公司，除了感到越來越生氣，她還發現邵胤奇不在乎她！

　　她又回想起公司裏曾經流傳過有關於他跟眾多女人的流言，她是不是太輕易答應與他交往？可是她真的很喜歡他，除了公司，回到家裏，她的心思還是繞在他的身上，她也曾經想過不要喜歡這樣的一個男人，可是她無法控制腦海裏總有他清晰的臉孔。

　　周瑞香站起來，或許泡杯濃茶醒醒腦比較好。

　　周瑞香拿著茶杯從茶水間走出來，看見邵胤奇也從電梯裏走出來，而邵胤奇也看見她。

　　「瑞香，跟我進來辦公室。」

　　周瑞香看著他大步前進的背影，生氣的人該是她，他為什麼也一副臉色難看的樣子？

　　周瑞香悶得把茶到放桌上，走到辦公室前，輕敲。

　　「進來。」

　　周瑞香才將門關上，便聽見邵胤奇的聲音。

　　「你怎麼會跟那個叫學長的人去吃飯？那個人就是之前奶奶口中一直在問的學長，對吧？」邵胤奇也沒有坐在辦公桌後，周瑞香一進門，他轉身劈頭便問。

　　「你跟我說你要出去跟客戶用餐。」她眼神裏充滿指責。

　　「我怕你不高興，乾脆跟你說要去跟客戶用餐省得麻煩，那個學長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們曾經交往過嗎？」

　　「省得麻煩？你說謊騙我，竟然說只是為了省得麻煩？」周瑞香不敢置信他的做法。

　　大驚小怪的周瑞香讓邵胤奇皺眉，「不要小題大作，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你老實告訴我，你還有其他事情欺騙我嗎？你在跟我交往的同時，真的沒有跟其他女人交往？」

　　「你說到哪裡去？」她一副無法信任他的模樣讓他火大。

　　「如果今天中午的事情你可以輕易欺騙我，你還有什麼其他事情是不能騙我？」

　　「我已經跟你說過，如果跟你說要出去跟朋友吃飯，我擔心你想太多，為了不想節外生枝，我乾脆跟你說要出去跟客戶吃飯。」

　　周瑞香還真是不敢相信這就是邵胤奇的想法，欺騙對他來說似乎是隨口可說。

　　「今天中午跟你去吃飯的女人也在跟你交往嗎？」

　　「當然不是，你知道你到底在說什麼嗎？」邵胤奇沉了臉色。

　　周瑞香甩開他的手，退後一步，「我想我們還是不要交往的好，我無法相信你，也討厭你輕易的說謊。」她的胸口好痛。

　　「我只是跟個女性朋友出去吃飯，你就要跟我分手？」

　　「我不是因為你跟女性朋友吃飯而分手，是因為你欺騙我，連這種小事情你都可以欺騙我，其他事情我很難再相信你。」

　　「就是因為知道你們女人會為了這種小事情生氣，所以我才乾脆不說！」

　　周瑞香搖了搖頭，「你還是不懂。」

　　「我哪裡不懂，你呢？你又為什麼跟那個學長出去吃飯，你跟他到底有什麼關係？」

　　「你不需要知道，我們已經分手了。」

　　邵胤奇捉住周瑞香的手不讓她走，「你都知道我只是跟一個朋友出去吃飯，你難道不用告訴我跟你出去吃飯的男人是誰？」

　　她收不回手，而他難看至極的臉色也讓她害怕，「放開我！」

　　「那個男人到底跟你有過什麼關係？」

　　「你快點放開我！」

　　「說！」

　　周瑞香嚇了一跳，臉色有些發白，她不曉得邵胤奇有如此厲色的一面，他給她的感覺一直是愛笑的溫和男人。

　　邵胤奇暗咒一聲，她竟然微微的發抖，他沒想過要嚇她，邵胤奇抹了把臉，讓她害怕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學……學長是我的初戀情人，你快點放開我。」

　　邵胤奇沒想到臉色越抹越難看，「你說什麼，你竟然跑去跟初戀情人吃飯？」

　　「我們分手，我再也不要跟你交往，你好恐怖。」周瑞香從沒見過男人如此兇神惡煞的模樣。

　　「我很恐怖？」這比聽見她跟初戀情人出去吃飯還讓人打擊，而且她根本就快嚇哭了。

　　邵胤奇鬆了手，周瑞香逃也似的打開辦公室門，他想追出去，但似乎也不妥，邵胤奇煩躁的扒了扒頭。

　　「該死的初戀情人！」

　　他感覺得出來她是個死心眼的女人，初戀情人在她心目中的分量肯定不少，媽的，一點都不行還不少！

　　邵胤奇不爽到極點的一屁股坐上沙發，心裏盤算著要怎麼抹去初戀情人在周瑞香心中的影子，他不但要抹去，還要抹得一乾二淨，周瑞香就只能完完全全是屬於他的女人，心裏有一絲異想都不行。

　　「可惡！」沒想到他會有吃醋的一天，稍早看見周瑞香牽著那男人一同過馬路的背影，他真的一把火熊熊燃燒，多想把她摟到自己身邊不放！

　　快接近下班時間，周瑞香雖然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面對電腦螢幕，但是眼神不時飄往辦公室的門，心思更是不受控制的飛進辦公室。

　　她雙手擱在鍵盤上，早該整理好的報表一點進度也沒有，只想著他在做什麼？辦公室裏的他也跟她一樣，腦海裏都是她嗎？雖然是她說要分手，可是他真的當真了嗎？

　　周瑞香一手捂上心口，她不想分手，可是他欺騙了她，他甚至不覺得這有什麼大不了，欺騙對他來說像是一件微不足道的瑣事，她無法接受這樣的男人，早點分手才是對的，可是為什麼她的胸口這麼難受？

　　他們交往沒多久，但其實從她一進公司的時候，她就一直聽見有關於他的事情，而真正與他接觸之後，她幾乎都要忘了所有關於他的不好傳聞，她不該忘記，否則也不會著迷在他的笑容裏。

　　真的要分手嗎？周瑞香下意識的咬唇，她都說出口了不是嗎，眼眶也無法壓抑的泛紅。

　　邵胤奇剛從辦公室裏出來，就看見周瑞香慌忙的轉過身去，她以為這樣他就沒看見她哭嗎？

　　周瑞香沒料到他會突然從辦公室裏出來，轉身回來低著頭打開抽屜，不想讓他看見她哭，可是她的雙眼還紅著，高大的身子似乎杵在她的辦公桌前沒打算離去。

　　「東西收一收跟我去見客戶，等會兒不再回公司。」

　　周瑞香沒想到還要跟他一起去見客戶，這一抬頭，只見邵胤奇的臉色霎時變得難看，她馬上低下頭。

　　「好，你等我一下，我收拾東西馬上出發。」

　　剛看見她佯裝在抽屜裏找東西，一再避開他眼神的模樣，讓邵胤奇更加的心煩意亂，原來不是只有他不好受，可是該死的，他情願只有他一個人不好受也不想看見她掉淚，可惡，他到底是把她惹得多傷心，他竟然覺得自己像個渾球！

　　「我先到電梯那去等你。」

　　「好。」

　　抬頭看邵胤奇的背，好不容易稍微平息下來的周瑞香又想掉淚，他根本沒有聽她說什麼就已經走開。

　　他討厭她了嗎？

　　同事的眼光讓周瑞香趕緊擦掉眼淚，她雖然沒有出聲，但是附近幾個同事已經看過來，她太不小心了。

　　「瑞香，你要不要緊？你的臉色很差。」體貼的同事沒有說出她哭的事實。

　　周瑞香搖搖頭，雖然勉強扯出笑容，卻也不敢將視線對上同事，就怕同事看見她的紅眼，「應該是感冒頭痛的關係，不好意思我先離開，明天見。」

　　周瑞香拿起包包，走得倉促。

　　周瑞香來到電梯前和邵胤奇一起走進去，電梯裏的空氣瞬間變得沉悶，像是誰也不願意先開口。

　　「要去見那位客戶？」

　　「早上不是跟你說了晚上一起吃飯。」看見周瑞香按下一樓的電梯鍵，邵胤奇蹙眉。

　　當電梯門在一樓大廳開啟，邵胤奇拉住要往外走的周瑞香，至少他以為她該先跟他說些什麼。

　　「你在鬧什麼彆扭，明知道我的車子停在地下室。」

　　「要吃飯你自己去吃，我的工作還沒有做完，我要上去完成。」

　　「沒有什麼重要的公事，剩下的明天再處理，我們先離開。」

　　「我不要，我要回去工作。」

　　周瑞香掙扎著，卻始終擺脫不了他的大手，電梯外的人也紛紛往這邊看過來，周瑞香越來越心急也越來越火大，「真是夠了你！」

　　「這句話該是我來說才對。」

　　邵胤奇一手環住周瑞香的腰往身上帶，另一手在其他人進電梯之前按上電梯門。

　　「邵胤奇，我說了我的工作還沒有完成。」

　　周瑞香不敢相信的看著電梯門關上，掙扎著要擺脫他的大手。

　　「我說那些不趕著處理的工作留到明天再做。」

　　「就算工作通通留到明天再處理，我也不想跟你去吃飯，我們已經分手，你快點放開我，我不要跟你出去！」

　　邵胤奇冷笑一聲，前一刻的自我譴責瞬間消滅殆盡，「看你平常工作也不是沒有腦子的人，怎麼會把分手掛在嘴邊？」簡直不知死活！

　　周瑞香愣了一下，沒有察覺邵胤奇說得咬牙切齒，她怎麼會把分手的話又說出口？她可沒有忘記一整個下午都坐在辦公桌前懊惱。

　　「反正你放開我，你快點放開我！」

　　邵胤奇將周瑞香轉向自己，原本只是捶著他的手，這下索性胡亂打著他的胸膛，小手還不時推著他的下巴，他真要懷疑這女人是不是發酒瘋。

　　「邵胤奇你這無賴，我說了我不要跟你出去，我要回公司，就算不回公司我也不要跟你出去！」

　　不費力，但是有點麻煩，邵胤奇將周瑞香抱出電梯，然後塞進自己的車子。

　　周瑞香氣呼呼的看著邵胤奇繞過車頭，似乎料准了她的意圖，他警告似的給她一眼，害得周瑞香要解開安全帶的手就停在空中。

　　她鬧得手都酸了，他為什麼不發脾氣？她曉得他不高興，但好像不是因為她胡亂往他身上打的關係。

　　「你想吃什麼？」

　　「我要回家。」

　　「那就由我決定。」早料准她的回答，他也早有去處，邵胤奇一上車便發動車子。

　　「邵胤奇，你不可以這樣強迫我。」

　　「別再讓我聽見什麼要分手的話，不要愚蠢的把這種事放在嘴邊，你不是無知的女人。」

　　邵胤奇冷冽的口氣讓周瑞香心頭一震，就是下午在辦公室裏大吵，他也沒用這種口氣對待她，他直視前方的側臉看來繃緊。

　　「我在你撞上我的那條後巷附近找過你，在公車站牌前等過，也問過東山鴨頭的老闆，我說我喜歡你，說要跟你交往的事情不是隨便說說，所以你，分手的話不要輕易說出口！」

　　怦！怦！心跳又快了起來，周瑞香喉嚨一緊，「其實我不是真的想要跟你分手，下午一出辦公室我就後悔自己說出這樣的話。」

　　「絕對不要再拿這種事情當氣話。」

　　「你也不該說謊欺騙我。」

　　「好，我答應你，以後絕不說謊欺騙你。」

　　他的乾脆讓周瑞香反應不過來，「真的嗎？」

　　「當然。」他說到做到，「你也別再讓我聽見什麼分手的話。」

　　「嗯。」

　　手心貼著胸口，怦！怦！如果現在這種感覺才足以稱為喜歡，那麼她對於田德立學長就真的只是單純的感激。

　　她慶倖分手的話沒有成真，否則只怕是比欺瞞更讓人心痛，除了邵胤奇，從來沒有其他男人可以讓她的胸口如此激動。

　　「胤奇，我很高興你曾經試著找我，其實我沒有忘記你。」

　　「我當然知道你沒有忘記我，你只是想裝做沒有過過我。」邵胤奇冷哼一聲，這不識貨的女人，他可優得搶都搶不到。

　　周瑞香沒想到會被識破，雙頰微紅，「公歸公、私歸私，我們又不是朋友沒必要相認，再說只見過一面而已，如果我認出你，你沒認出我不是很尷尬嗎？」

　　他不跟這種小眼睛小鼻子計較，「我可是因為你才接下我爸的公司，否則這種賺錢比烏龜慢的公司我才沒興趣。」

　　「怎麼會是因為我？」

　　「哼，我有一天在大廳看見你正提著午餐要走進電梯，本想叫住你，後來想想作罷，搞不好你跟那天晚上一樣又嚇得擠上公車。」

　　周瑞香雙頰酡紅，怦！怦！胸口裏湧著一道熱泉，暖得她笑顏逐開。

　　「胤奇，你很喜歡我對不對？」

　　「廢話，這樣還不叫喜歡，難道我花癡。」邵胤奇瞥了一眼，「這樣就高興了？」

　　「不告訴你。」

　　不說他也知道，感染了她的好心情，邵胤奇揚著嘴角，得讓她再多喜歡他一點才行。

　　「你為什麼這麼喜歡我？」

　　「我有說我很喜歡你嗎？」邵胤奇挑眉一覦，只見她嘴角甜絲絲的點頭，真是一大誘惑。

　　「你以前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看在他這麼喜歡她還找她的分上，不然其實她很介意他的傳聞，他現在應該變好一點了。

　　如果知道她就在老頭子的公司裏上班，他是怎麼也不會讓老頭子有機會透露他的事情出去，邵胤奇暗歎一聲，看來要讓她對他徹底的改觀，他遺有一段路可走。

　　「香香，那些沒營養的傳聞都已經是好久以前的事情。」

　　「不久，直到你來公司的前一個禮拜，公司都還在流傳你又換了一個新女朋友。」她記性很好的，哼。

　　「哪有，我都不知道有多久沒有交女朋友，哪來又換了一個？」

　　「流言蜚語雖不可盡信，但我相信也不全是空穴來風。」

　　「我在進公司的前一個禮拜真的沒有換什麼女朋友，我自從回來臺灣之後一直沒有固定的交往對象，早單身很久。」

　　「沒有固定的交往對象……換句話說，是指你一直有不固定的交往對象？」周瑞香氣得瞪大眼睛。

　　「香香，我答應不對你說謊，可是更不希望你生氣。」他盡可能婉轉的模糊說明著，只是她現在的腦子也很清楚。

　　「我沒有生氣！」周瑞香老大不爽的雙手環胸，他已經對她坦白，她不該再強人所難。

　　「這樣還叫沒有生氣？我要是現在靠過去親你，你大概會一拳把我打回來。」

　　「你在開車，親什麼親！」

　　邵胤奇直視前方，善意的謊言不是確實有它存在的必要性嗎？

　　「你複學的事情決定的怎麼樣，去註冊了嗎？」

　　「啊……」

　　「怎麼了？」邵胤奇只見周瑞香急忙翻著包包。

　　「我差點忘了今天是註冊的最後一天，不曉得註冊單有沒有帶出來，現在趕去學校註冊不曉得來不來得及？」

　　「別慌張，沒帶出來我載你回去拿。」

　　「可是現在都已經幾點，學校的人應該都已經下班了吧。」周瑞香沮喪的往後靠著椅背，她怎麼會這麼粗心，沒有註冊不就得再等一年才能複學。

　　「我載你回去拿，不管怎樣到了學校看見人都下班，再死心也不遲。」邵胤奇加重油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