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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備胎心裡苦》第56章
第56章 劍光清嘯九天-3

  穆雲病了, 病得來勢洶洶。

  這不奇怪, 他本身就還是一個沒一丁點兒真元的普通孩子, 看著還比同齡人更體弱些,更別說之前被那只赤炎狐連傷帶嚇,能支撐到當天晚上吃完飯才發起燒已經很了不起了。

  由於他的臉一直很紅, 開始沈悠並沒有察覺到他的不妥——小師弟乖巧異常, 讓吃飯吃飯、讓喝湯喝湯, 除了臉色過紅之外沒表現出一點不舒服的樣子。

  直到後來撐不住了,開始軟綿綿地拉著師兄的衣角叫娘親, 沈悠這才發現人孩子已經快燒傻了。

  不小心粗心大意了險些害了小師弟的沈悠非常自責——這麼大小孩兒生病的事兒可大可小,及時治療自然不會有什麼意外,可若拖延得久了, 說不定真會對今後的人生造成影響。

  他趕緊翻箱倒櫃地找出來兩顆清心丸用靈水給穆雲送下去, 然後把人用棉被在床上裹得嚴嚴實實,不停地把真元轉化成清涼之氣, 就著輕輕拍打送到師弟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這麼折騰了半宿,穆雲的燒才終於退下去了。

  小孩兒灼熱而急促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因為被棉被裹的太緊而微微張開嘴喘著氣, 一直極為嚴肅的臉蛋上終於浮現出屬於孩童的天真的笑意來。

  沈悠微微一笑, 也稍感疲憊。

  真說起來, 他可傷得比穆雲還重,真元反噬的傷勢不是鬧著玩兒的,再加上前番清簡真人的試探,儘管有師尊賜的丹藥代為調理, 可到底還是傷了根本。

  他現在是最需要好好休息的——那種不是用打坐修煉代替的、真正的睡眠。

  所以在穆雲的情況好轉之後,一股許久未體會到過的困意就驀然襲上來,他打了個哈欠,自然而然地蜷縮上床,攬過暖烘烘軟綿綿的小團子就睡了。

  這一覺睡得很香,沈悠好歹有一二十年沒這麼睡過——天才的名聲從來都不是平白得來的,從他可以做到用打坐代替睡眠開始,就從來沒有一個晚上是浪費在毫無意義的睡覺上的。

  當然,那些因為重傷昏迷而神志不清的日子除外。

  第二天早上醒來,他就發現懷裡的小包子又硬成了一塊兒木頭,一雙眼睛緊緊地逼著,可睫毛亂顫,傻子都能看出來他在裝睡。

  沈悠無奈地拍拍他的屁股爬起來:“裝什麼呢,起來晨修了。”

  穆雲“騰”地一下跳起來,那速度甚至把他師兄嚇了一跳,然後他以趕赴火場一樣的速度飛快地完成了穿衣服洗漱等幾件事,等沈悠回過神來的時候,小傢伙已經整整齊齊地站在他面前了。

  “呃……速度不錯,”他習慣性地微微一笑,“還不是吃早飯的時候,我先傳授你一套心法,你就照著我說的去練,時候到了咱們在打磨身體。”

  穆雲似懂非懂地連連點頭,他不明白師兄說的這些是什麼意思,也不懂“心法”是個什麼東西,但他知道師兄一定不會害他的——從昨晚到現在,事情已經很清楚了。

  從來沒有一個人那樣溫柔地待他:親手給他洗掉身上的塵土、穿著仙人一樣飄逸的白袍子動手燒飯、還輕聲細語地哄著他睡覺,用神奇的方法讓體內燒得他難受的熱度降下去。

  還有……夜裡那個擁他在懷裡的溫暖的懷抱,帶有淡淡的梅花冷香,男性的身體雖不算太柔軟,卻給他另一種前所未有的溫馨的安定。

  原先母親雖然一直對他很好,但兩人在那所大宅子裡生活都頗為不易,母親身份低微——他也好不到哪兒去——根本沒有資格自行撫養生下的孩子,平時他們總是相隔著高高的院牆,只有偶爾宅子主人恩賜才能見上一面,然後相擁著無聲流淚。

  他在廂房的硬板床上燒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從來沒有人給他送來哪怕一口清冽的涼水;他被那些名義上的“兄弟”打翻在泥潭裡的時候,也從來沒有一隻手會把他拉出來,給他擦掉臉上的污漬。

  他一直都是一個人,一個人默默地長到這麼大,像是角落裡見不到陽光的小草,從石頭縫鑽出來,卻拼盡全身的力量渴望光明和養料,渴望有誰摸著他的頭和聲細語地說一聲做得好。

  不過,久而久之就會明白,只有讓自己毫無希望的時候,才不至於每時每刻都在失望。

  對於穆雲來說,從昨天醒來開始經歷的一切都像做夢一樣——不,準確的說,就算在夢境中他都從來沒有奢望過這樣的好運。

  所以他現在愈發地小心翼翼,生怕一個用力過猛,就從這醉人的幻境中被丟出去。

  沈悠帶著小師弟走出了竹屋,來到峰頂自己平時練劍的那塊空地上——那兒是峰頂唯一一處寸草不生的地方,平平整整的地面被劍氣生生比周圍壓下去三寸,表面卻光滑如鏡,看不出一絲劍痕。

  “以後每天都在這裡做功課,”他朝著小師弟招招手,示意他直接坐到地面上,“待會兒我用真元在你體內按照心法路線運行一遍,好生記著,等你以後能自己引氣入體,就按照那個路線來繼續修煉。”

  穆雲乖巧地點點頭,盤腿坐了下來,雙手在膝蓋上緊張地握成拳。

  “放鬆,”沈悠提醒道,撩起袍擺坐在他身後,把一隻手貼在他背上,開始控制著力道緩緩輸送真氣,“每一次周天都要從後心魂門穴開始,沿足太陽經緩緩向下……”

  他一邊說,一邊操縱著離體的真元順著那些經脈流動——這是穆雲身體裡第一次感受真元,引導者如果能夠足夠細心地把沿途一些細小經脈完全打通的話,以後他修練起來會在自己的天賦基礎上事半功倍。

  穆雲很輕易就進入了狀態,他的神識完全隨著那道溫潤的真元輾轉流動甚至可以看得見外界有些許細小的亮點,在隨著那過程緩緩地飄到自己身體裡來,然後雀躍著融入尚且細小的經脈,身體隨之立竿見影地變得更結實起來。

  那種獲得力量的感覺是讓他如此著迷,以至於都快忘記了現下的環境。

  “注意那些逸散的能量,”沈悠大致知道他現在的狀態,分心出言提醒道,“要有意識地對他們進行吸收,這些能量能夠強健你的經脈,讓他們可以在同等級的情況下承載更多更凝練的真元。”

  這小子……倒真不愧是師尊看重的苗子,領悟力好得驚人,沈悠剛才說到一半才發現,其實不用他說,小師弟已經在無意識的情況下自動按照最有利的方式做了。

  他於是索性把那些瑣碎而比較容易悟透的提示統統省略掉,只一心一意地帶動真元運轉,努力給師弟體內開闢更多能用到的經脈。

  時間過得很快,兩人在配合默契的情況下沒怎麼費功夫就完成了第一個周天,沈悠深吸了一口氣,慢慢收回手掌,把體內跳得歡脫起來的真元平息下去,熟練地在自己體內運轉一個周天,才睜開眼睛。

  穆雲給了他很多驚喜——他現在就已經擁有了初步引氣入體的能力,這意味著之後的幾次引導都可以不用做了。

  “做得不錯。”對於誇獎,沈悠從來都不會藏著噎著——不過劍派的其他弟子恐怕對這件事不敢苟同,對他們來說,平日裡得到大師兄的一句認可比登天還難。

  這倒不是因為親近師弟的原因而差別對待,無他——只不過沈悠對於“值得誇獎”的要求定得比較高,除了幾個嫡系師弟師妹們能偶爾達到以外,那些其他的弟子想要做到就太難了。

  穆雲學著師兄的樣子平了平體內的氣息,剛剛的感覺過於美好到讓他有些飄飄然,聽到誇獎便頗為得意地沖師兄一笑,露出一口稚嫩潔白的牙齒。

  沈悠沒忍住使勁揉了揉他只是粗粗紮起來頭髮的腦袋,看著呲牙咧嘴卻不敢反抗的小傢伙,著實心情愉快。

  他總是喜歡這些朝氣蓬勃的小動物,尤其對毛絨絨的東西從來都沒有抵抗力。

  尤其這傢伙總表現得像頭受驚的小狼,難得能露出這個年齡該有的純淨明媚的表情。

  穆雲輕輕眯著眼睛,不受控制地在大師兄手掌裡蹭了蹭,又露出一個笑容。

  他已經察覺出師兄並不喜歡自己畏畏縮縮的樣子,反而對看起來單蠢無邪的表情情有獨鍾……說真的雖然感覺有點傻,但只要師兄開心就好!

  峰頂氣氛正好,卻忽然有不和諧的聲音響起來了。

  穆雲懊惱地低下頭盯著自己剛剛發出咕咕叫聲的肚子,恨不得能把忽然湧現的饑餓感用眼神瞪回去。

  沈悠撲哧一笑,拉著他站起來:“不用難為情,本來早修結束,就該是吃飯的時間了……這樣看來你的身體倒是恢復得不錯,有胃口可是健康的標誌啊。”

  穆雲趕緊點點頭:“我一直都是很健康的,每次生病都是立刻就能好……”

  那急切的表情讓沈悠忍俊不禁,他故意裝作若有所思的樣子道:“這樣啊,看來並不是昨天給你輸送的那些真元的功勞呢。”

  “不不是的!”穆雲這回差點急得蹦了起來——不是偽裝,是真的表現得這樣孩子氣,他不願意讓沈悠誤會,更不願意讓對方覺得做了無用功。

  沈悠“叭”地在他額頭上親了一口,看見剛才還炸毛的小傢伙一瞬間又變成了昨天那樣好像被烤熟的模樣,終於忍不住揚聲笑了出來。

  師尊不收徒已經很久了,近些年他長久未碰到可愛喜人的小孩子。尤其這次還是個男孩兒,不比照顧兩位師妹的時候總是多出許多顧慮。

  他的生活總是被修煉和劍派大大小小的事務所填滿——其實大部分事情也不必報到他這裡來,他更不需要每月下山去領普通弟子們的份例靈石,以至於除了師弟師妹們偶爾上來串串門,他一年到頭都是宅在山上,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

  而且二師弟三師妹總是表現得過於尊敬以至疏遠,小師妹那潑辣的性格又時常讓他頗感吃不消,他們幾個之間雖然關係親近,但相處起來也從沒有家人之間那種親密無間的感覺。

  這好玩兒的小師弟就不一樣,當年他還在沈家本家的時候,父親的一位侍妾剛剛產子——那孩子沒有被母親親自撫養的運氣,並且天生靈根天賦平庸,便直接被養在奶娘房裡,家族對他也從不抱有期待。

  可對於小時候的沈悠就不同了,他是家裡唯一的嫡子,卻不是唯一的孩子,上面幾位庶出兄長人前待他尊敬有加,人後卻顯得不冷不熱,偶爾還要說幾句風涼話,而與母親只是為了血脈純淨而聯姻的父親更是對他嚴厲有餘、親昵不足,小沈悠的記憶裡,從未見過父親對他親切地效果,或者哪怕有過一次不是責罰的身體接觸。

  連母親都是如此,他的母親美麗高貴、實力高強,卻像老祖一樣是個十足清清冷冷的性子,每天除了修煉就是打理家中事務,正眼看他的時候少得可憐。

  說到底,正經是在進入蒼然劍派跟了同樣飄逸冷情的師尊之後,他才偶爾會感受到些家庭的溫暖。

  這也是為什麼他總對幼小而需要照料的東西喜愛有加——那種被需要的、像真正親人之間一樣柔軟的感情讓他從心底裡感到舒坦。蒼然大師兄慣是一身白衣傲然出塵,高高在上得很,可沒人知道,他心裡一直住著一個渴求親情的孩子,對著喜歡的人怯懦到不敢伸出手去。

  他待人溫柔,不僅是為了別人,也是為了自己。

  所以當年剛擁有一個軟軟萌萌的叫做弟弟的生物的時候,小沈悠簡直每天都興奮到不行,只要做完父親佈置的功課,就會跑到奶娘的院子裡,逗著走路還搖搖晃晃著的小弟弟玩兒。

  可惜不久之後就被老祖看中,收作首徒領回山去,之後就一直在蒼然劍派修行,到現在也沒回過家一次。

  也不是他不想回去,只是家裡總是每年一次例行公事地送來信表示一切安好,叫他不必掛念,好好在劍派修煉。

  ——分明就是不必回來了的意思。

  所以到現在,也不知道當年軟萌的小包子到底怎麼樣了……按照這年紀和他的天賦,怎麼也該修煉到融合期了吧?可惜家族大部分後輩都不會出來拜師,而是在族中統一修煉,他也沒辦法在這裡見到想見的人。

  不過,說實話他對這個弟弟也沒有太過特殊的感情,孩子們的情誼總是短暫的,不過是總角之齡幾次的玩耍和不同尋常的親近,也不至於讓他到現在還念念不忘。

  何況……以小弟弟的天賦和駐顏術,現在應該已經是一個鬍子拉碴的大叔了,早就不像當年那麼軟萌可愛。

  現在的穆雲,無疑又以其可愛無害的外表初步博得了沈仙君的歡心,至於是能借機更進一步、成為人家最親近的人,還是隨著年歲的逐漸增長變得和其他師弟師妹們一樣,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一大一小兩個眉目如畫的“男人”就這麼又親親密密回到了居住的竹屋,沈悠把小師弟放在桌子前面,自己去準備簡單的早餐。

  可穆雲自然不會乖乖地坐在那裡,他就像一隻小跟屁蟲一樣,跟著師兄轉來轉去忙前忙後——當然,沈悠不可能讓他幹什麼活兒的。

  其實穆雲很想說,這種打下手的工作自己早就幹得多了去了,穆家才不會像養著一個真正的少爺那樣白白養著他,他從小就在廚房裡轉來轉去地幫忙,那些人可不會管他是不是一個尚且稚嫩的孩子。

  而且從心底上……雖然很開心看到師兄為自己洗手作羹湯的樣子,但他本能地不太想讓過多煙火氣沾染到自己像仙人一樣的師兄身上——他合該是被所有人捧著的,只要專心修他的道,練他的劍,其餘繁瑣諸事一律毋須掛心才好。

  但穆雲聰明地沒有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他是一個非常善於察言觀色的孩子,通過從昨天到現在的相處,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師兄對自己的好,而如果自己說出自卑自厭的話,可能會讓師兄感到難過。

  那是他這輩子也不想去做的事。

  早餐很快就準備好了,雖然簡單,但每一個都十足精緻,裝在素淨漂亮的碟子裡,讓穆雲看了都不忍心下口。

  “快吃吧,”沈悠給他盛了一碗香噴噴的瘦肉,又順手夾了一顆飽滿的水晶蝦仁兒,“吃完我們還有功課要做。”

  穆雲點點頭,開始把臉埋進碗裡唏哩呼嚕地吃起來。

  個不省心的熊孩子,光吃飯不吃菜,沈悠還得葷素搭配著給他夾,才沒讓小師弟在這裡的第一頓飯靠喝粥喝到飽。

  見師弟吃的正香,他想起來昨天籌畫的必須要做的那件事,便順口問道:“你還記得家在哪裡住吧?我師尊就這麼把你救回來,也沒跟家裡人說一聲兒,該叫他們擔心了。”

  穆雲一下子就嗆住了。

  沈悠見他突然就咳得驚天動地也不禁慌了神,趕忙上手去拍他後背:“這是怎麼了?慢慢吃,沒人跟你搶的。”

  “咳咳……”小孩兒咳得眼睛裡都是淚水,卻不好好讓他拍打,而是伸手緊緊地拽住他的袖子,用那雙眼睛定定地看著他,裡面的懇求恐懼幾乎把他的心都看化了。

  “你是怎麼了?”沈悠也終於察覺出些不對來,“是……家裡人出了什麼事兒嗎?你不想回去?”

  不……不能回去,千萬不能回去。

  怎麼能讓那個家裡的骯髒沾染到師兄身上呢?師兄會不會因此也不喜歡自己了……?

  就不能從此遠遠地脫離那裡的噩夢嗎?為什麼還一定要再提起來。

  “不要……”他終於說出了口,稚嫩的聲音裡帶著哭腔,“不要回去……師兄……不要去……”

  沈悠皺了皺眉,把他抱進懷裡,慢慢拍打著安慰:“可你總該對我說說發生了什麼事兒……不是我逼你,可你拜入師尊門下,雖然現在不能叫外人知道,可也總不能讓你的家人以為你失蹤了呀……說不定他們會以為你遭遇了什麼不測……”

  “……那他們一定高興死了,”穆雲小聲嘟噥道,把臉埋在沈悠領子裡,故意讓眼淚一顆顆地滴落上去,軟著聲音撒嬌道,“師兄,我們不要去好不好?我一定會乖乖聽話,不會讓你為難的。”

  可這次志在必得的攻略卻沒有立時奏效,沈悠板起臉來,把他從脖子那兒揪出來看著他的眼睛:“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別想就這麼糊弄過去。”

  他想起來剛才小孩兒說的話,實在有些心軟,便猜測道:“他們是不是待你不好?”

  穆雲抖了一下,悶悶地咬著唇點點頭。

  沈悠歎了口氣:“可你不能想著從此與他們再無關聯啊……你要知道,修道之人最講究因果關係,不論他們怎麼對你,和你之間到底有一份血脈親情在,也是因為你的父母——你才能來到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說不認就不認了呢?”

  “我寧願沒有活著,”穆雲忽然恨恨地說道,只給沈悠留下一個烏黑的發頂,那聲音中的寒意讓人心驚,“而且我娘已經死了,我在那兒沒有親人。”

  “……”沈悠心疼地撫上了他還在顫抖的肩膀,沒有不長眼色地問他父親的情況。

  現在看來,事情可能比他想像得還要複雜,這孩子對父家的親人不是不親,而是到了恨之入骨的地步。

  他不禁想起一個可怕的猜測——那麼小的孩子,怎麼會忽然跑到渺無人跡的森林裡,還惹到一頭在凡界已經算是頂頂厲害的赤炎狐呢?為什麼他說起母親的去世的時候,聲音裡會帶著那樣濃重的恨意呢?

  這些疑問湧上心頭來,殘忍得讓他心驚。

  他輕輕地給哭得喘不上氣的小師弟擦擦淚,還是說道:“不管怎麼說,按照規矩,我們是該回去一次的——哪怕不為別的,也不能讓他們成為你以後修煉道路上的心魔,放心,師兄不會讓他們再欺負你了。”

  他哪裡知道,穆雲哭成這個樣子,根本不是他所想像的對於過去回憶的恐懼。

  只是害怕……害怕他看到自己最不堪的一面,害怕如果一直拼命阻攔的話,會讓師兄誤會、讓他生氣。

  那在幼小的穆雲心裡,已經是現在最可怕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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