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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備胎心裡苦》第76章
第76章 風動廟堂江湖-4

  沈悠伏在一匹快速奔跑的駿馬背上, 感覺生無可戀。

  “仙君, 您的體溫在快速流失, ”甘松一邊盡自己所能地讓他舒服一點兒,一邊出聲警告道,“最多再這麼過一個時辰, 否則一定會給身體留下隱患的。”

  沈悠點點頭, 卻只能咬牙催動身下駿馬, 試圖跑得再快些。

  他現在周身上下的傷口正新鮮著,每動一下都像刀割一樣疼, 左臂軟軟垂在身邊使不上力,體力和內力全部透支,若不是心裡頭一股氣在撐著, 恐怕早捱不住落下馬去。

  可這些還不是最糟糕的, 最糟的是,他什麼都看不見。

  追魂蠱最大、也是最廣為流傳的一個狠毒之處, 就是操縱母蠱之人,能夠任意使得被下蠱者失去五感,包括代表著生命的感覺。

  被下了追魂蠱的人, 個個都基本上等同於操縱者的提線木偶, 全身上下都在對方的動念掌控之中, 掙脫不得、違抗不得,操縱者不允許的話,他們連自殺的資格都沒有。

  ——畢竟沒有誰是能夠在追魂蠱帶來的劇烈疼痛下還有力氣做其他事情的,而操縱者同樣可以讓被控制的人四肢癱軟無力、甚至經脈盡斷武力盡失, 總之,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便死。

  之前在楊逾提出追魂蠱的時候他就知道對方想幹什麼了,那老賊果然如原著中一般剝奪了他的視覺,只為了不讓他在蘇雅覃的面前洩露自己習武之人的身份。

  除此之外,知曉劇情的沈仙君還能揣測出楊逾的其他想法——蘇家姐弟都遺傳了其父的長相,蘇雅覃略像母親,有些屬於女性的婉約柔美,可將兩個人放在一起,誰都不會懷疑他們是一對姐弟。

  這也是他要讓蘇雅覃相信楊傾就是她弟弟的一大底牌,但萬一被楊傾看到了她的長相,難免會心中生疑。

  當然,楊逾心知這個義子背叛自己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有備無患,還是儘量把一切風險扼殺在萌芽中才好。

  他給楊傾設計了一個似是而非的身份,讓他跟自己手下的殺手們一起演一齣戲,混到女主身邊,然後伺機殺掉她。

  楊傾其實對這樣的任務有點抗拒,他被楊逾教得太“好”,蘇雅覃這樣一個在江湖中頗有俠名的磊落女子,他很不願意用這樣的方式去殺她。

  他想不明白義父為什麼要這樣做……但服從命令是已經刻進他骨血裡的信念,所以仍然是沒有異議地接受了任務。

  所以沈悠現在……才處在這麼一個被人追殺還完全不能反抗的情況下。

  狂風在空曠的山野中呼嘯,卷起暗色的煙塵,連明晃晃的太陽都被那些遮天蔽日的塵土掩住了光輝,明明是晌午剛過,斷情穀看起來卻像是早已時近黃昏。

  三天前蘇雅覃帶閣中好手去揚州城參加一次武林盛會,現正在回來的路上,不出意外的話,今天下午她們的隊伍定然會打這兒經過。

  蘇雅覃今年已經二十六歲了,哪怕是從江湖人的角度來看,她都算是一個十足的老姑娘。

  在這個女子豆蔻論嫁的時代,稍微著急一點兒的女人在她這個歲數,很可能連孫子都抱上了。

  但蘇雅覃就是一直都不想談及婚嫁,她從小跟著把自己從京城裡救出來的江湖人學藝,托根骨不錯的福,雖然起步得有點晚,可在後來各種女主光環帶來的奇遇的幫助下,現在在江湖中可算是排得上號的高手。

  早在十年前,她就開始在江湖中揚名,那時仰慕她的俊傑們如過江之鯽,可蘇姑娘對這些江湖莽夫一個都看不上,再加上一直惦記著創建勢力尋找失散的弟弟,就那麼被耽誤了。

  而隨著她的武功越來越好,江湖地位越來越高,適齡且又能入她眼的男人自然就更加鳳毛麟角了,沒成想一拖拖到現在,後來江湖裡都傳聞天機閣主大概是對男人有什麼奇特的厭惡情緒,這輩子是不打算成親了。

  蘇雅覃沒去澄清這個謠言,一來謠言這東西從來都是你越理他他傳得越凶,二來大家猜測的也不能完全算錯,如果沒有合適的人選的話,蘇姑娘絕對是寧缺毋濫的。

  男人嘛,一輩子沒有還活不了了不成?

  神奇的是,她愈是擺出這樣清高孤傲的姿態,江湖裡對她的傳言反而是愈加熱烈,在那個資訊流傳不發達的年代,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天機閣主在人們的口中簡直被傳成了九天上的仙子,風姿綽約、不染纖塵,據說美得傾國傾城,男人看她一眼就會走不動道兒。

  蘇雅覃對這樣的說法啼笑皆非,她知道自己確實長相不俗,可更多還是遺傳了母親的溫婉氣質,也就是說,五官不像當年的爹那樣精緻到沒朋友。

  如果沒有一身功力和身上自然生髮出的氣質加成的話,她算是個美人兒,但絕沒美到人們傳說的那種地步。

  但女人嘛,沒誰是不喜歡聽別人讚美她們的長相的,蘇雅覃對這些江湖傳言很是津津樂道樂見其成,反正她地位擺在那兒,若是哪個青年俊傑見到她的面感覺夢碎了,也沒那個膽子當面說什麼。

  所以蘇姑娘一直活得很是滋潤自在,除了一直沒有找到弟弟是個心病之外,人生可稱是毫無波瀾一帆風順。

  所以前世她才會那樣對身邊的人全無防備,在最想不到的時刻被最想不到的人從背後出賣,年紀輕輕便香消玉殞。

  重生回來之後的蘇雅覃已經完全改掉了過去性格中揮之不去的那點兒天真,她變得更加堅不可摧,更加無懈可擊。

  但萬幸的是,幼年時期在父母身邊學到的那些為人經世的道理一直沉澱在她的骨血當中,蘇閣主就是再手段狠辣、再雷厲風行,也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善意的愛和期望。

  她一門心思地想要扳倒楊逾,並不全是為了給前世的自己報仇,他們之間的仇恨是建立於國家層面上的,建立于楊逾那些想要天下大亂的野心和欲望,蘇雅覃繼承了自己的父親對這天下萬民的責任感,她絕不會放任楊逾那樣的奸佞改朝換代,成就他的一家天下。

  自古江湖廟堂都是涇渭分明,兩邊的人都互相看不起對方,可到了某種緊急關頭,總有種微妙的東西會把他們聯繫起來,結成任何利益觀念的不同都無法撼動的緊密聯盟。

  我們把那種東西稱作信仰——一個人所能擁有的最偉大而寶貴的東西。

  當然,現在蘇雅覃還不知道喪心病狂的楊逾對她們家做了什麼事兒,否則她恐怕會立刻丟掉那什麼狗屁大局,沖進楊府去把楊老賊的腦袋割下來當夜壺。

  時局已經越來越危險了,整個天下都處在一種風雨欲來的緊張感之中,那些最底層的普通百姓卻不知道將有什麼樣的事情可能降臨到自己身上,他們依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天機閣一行人在揚州看到的,仍是煙柳畫橋、風簾翠幕的美麗景象。

  一派太平盛世之風。

  “閣主,您看君盟主提出的那法子,有可行之處嗎?”

  斷情崖下天氣很糟糕,但絲毫不能影響到這一隊策馬而行的武林高手,風沙在他們周身不遠的地方仿佛遇到了什麼無形的屏障,只能環繞著呼嘯拍打,卻無法再進一步。

  為首的一男兩女更是風度尤甚,他們談話的聲音甚至像平常安靜時一樣從容而和緩,卻奇異的能在嘈雜的風聲當中清晰地傳到對話的人耳朵裡去。

  那自然就是天機閣主蘇雅覃和她的兩大護法了,玄衣青年是左護法明鏡,黃衫姑娘則是右護法青絲。

  方才問話的正是明鏡,他整個人懶洋洋地坐在馬上,寬大的黑袍被風吹得獵獵作響,長髮只用一根簡單的簪子隨意綰起,看上去瀟灑而又閒適。

  他們從揚州的武林大會上回來,一路上已經不是第一次討論這個話題了,這次大會武林盟主君笑提出了一個重新規劃聯合武林勢力的方法,想要攙和到朝堂的事情中去,可謂是在一眾掌門中引起了軒然大波。

  此事事關重大,君笑沒有不知輕重地直接在大會上提出來,而是私下裡召集了些值得信任的朋友,對他們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可即使是這些人當中,意見也鮮明地分成了兩派,一邊是義憤填膺地想要插手進去,為國誅滅奸佞,最好還能扶持回汝南王造反成功前的那一脈皇族血統,另一邊卻是顯得十分猶豫,並不想貿然陷入朝堂這一污濁不堪的泥潭中去。

  兩方人都有自己的考量,誰都無法說服誰,大家在一起討論了十來天,最後還是無奈地不歡而散。

  蘇雅覃當然是旗幟鮮明地支持君笑的這一決議的,她出身高門世家,對朝上的那些事看得還要更清些,也比一般人對從前那一脈“皇族正統”更有感情。汝南王登基之後雖然橫行無忌,可到底還是不能過於觸犯天下人的忌諱,再加上他自己短命,也沒當上幾年皇帝,所以可憐英年早逝的先先帝,還是有嫡系血脈被艱難地保存下來了的。

  如果能把那人再扶上皇位,自然是再好不過。

  蘇雅覃沉吟片刻,緩緩開口道:“我還是原來的意思,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君笑提出來的想法雖然還處於很不靠譜的初級階段,但未必不能成行——除我之外,這次也有不少掌門持支持的意見,他們無疑都會盡力説明盟主完成這一目標的。”

  “可是,同時也有好些人反對的呀,”青絲把玩著自己長長的髮辮,一派天真的臉上浮現出苦惱的神色,“君盟主算是謹慎了,這次只找了往常親近的人,可這些人裡都有那麼多人反對,他能把整個武林的力量都整合起來嗎?”

  蘇雅覃搖搖頭,反而笑了:“我們並不需要發動整個武林,這次我們要面對的困境和十八年前可不一樣,要造反的那人可沒當年汝南王爺的天時地利,關外此時更沒有同時虎視眈眈的韃靼,不出意外的話,這一次並不會演變成大範圍的戰爭,我們要做的不過是戳穿他的陰謀,不需要在戰場上正面交鋒。”

  明鏡揶揄一笑:“您何必這樣給她解釋呢,反正她又聽不懂。”

  青絲瞪大眼睛,伸腿就要去踹他:“我怎麼聽不懂了,你不要每天在那裡一副什麼都知道的樣子,難道你還能聰明得過閣主嗎!”

  “哎呦呦,這就生氣啦,”明鏡眨眨眼,靈巧地晃了一下躲開青絲的襲擊,“閣主您管管她……哎喲……”

  青絲得意地收回成功掐在他腰上的手,握成拳頭揮了揮:“你就貧嘴吧,整天不幹正事,武藝越來越不如我了。”

  “那是那是,”明鏡苦著臉抱拳,“小的哪兒能及得上您這武學奇才啊,也就賣賣嘴皮子,您就大人有大量……”

  蘇雅覃被這兩個活寶逗得撲哧一笑,卻不再理他們,口中清喝一聲,夾了夾胯下駿馬,再一次提高了速度。

  這下兩個人也顧不得笑鬧了,連忙催馬跟上去,青絲百忙之中還不忘狠狠瞪了跑在身邊的明鏡一眼。

  蘇雅覃卻忽然停了下來。

  “你們聽,”她好看的眉毛一皺,抬手示意身後跟著的閣中好手們都停下,將視線朝遠處望去,可黃沙在空中翻滾著遮擋視線,不要說那需極目遠眺的地方,就連三丈開外的物事都看不太分明,“有馬蹄聲。”

  明鏡臉上玩世不恭的笑容褪去了,也運起內力側耳細聽起來:“……確實,聽這響動人數倒不算太多……但馬是好馬,蹄聲清亮,即使在這樣的環境中也跑得很快。”

  青絲抬手把一縷被吹到眼睛前面的頭髮別到耳朵後面去,乾脆下馬伏地聽了一會兒,起身肯定道:“一共四匹馬,一匹在逃,三匹在追……逃的那匹馬品相最好,可騎師卻似乎技術不精,快要被後面的人追上了。”

  她轉頭看向蘇雅覃,透亮的眼睛裡閃動著躍躍欲試的光彩:“我們要管嗎?至少去看一看吧!”

  典型的看熱鬧從來不嫌事兒大。

  蘇雅覃對這兩個護法的性格十分瞭解,知道就算是阻止他們現在去,他們也決不會放過這種熱鬧的,再加上她自己也好乾路見不平之類的事兒,便乾脆地點頭決定去看看情況。

  如果碰上什麼惡事的話正好救人,若是什麼邪惡的魔頭被追殺……那也能助後面人一臂之力不是?

  好吧,她承認,她就是喜歡多管閒事。

  只顧自己眼前事兒的人生,該是多麼的寂寞如雪啊!

  天機閣一行人都騎術精湛、訓練有素,確定了方向之後保持著整齊的隊形朝那邊策馬飛奔,不消片刻便見到一匹白馬正以極快的速度向他們這裡逃過來,馬上的騎手像是支持不住地伏在馬背上,只勉強用一隻手松松握著著韁繩,似乎馬上就要陷入昏迷狀態。

  這邊為首的三人一看他,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遠遠的被風沙遮掩著,那人還臉朝下垂著頭,看不分明五官,可從單薄的身形上判斷,應該是個年紀不大的少年。

  他的狀態可不能僅僅是用狼狽來形容了,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到處是撕裂的痕跡,早看不出原來的顏色,左手以不正常的角度垂下,一看便知是被以暴力的手段打斷了。

  不僅是兩個姑娘,連明鏡這個大男人都不忍地輕輕吸了口氣。

  以這種手段對待一個半打的孩子,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也實在是有些過了。

  蘇雅覃只覺得氣往上湧,她朝明鏡打了個眼色,示意他攔下那個少年的馬,自己則直接朝著追來的三個黑衣人迎上去。

  ——說真的,哪怕什麼都不問,光看這兩邊人的狀態和打扮,想來他們該對上的就是後面這三個渾身黑漆漆的傢伙。

  黑衣人中為首的那個左手一抬,三人刷的一下停下來,連馬匹由於慣性多走的幾步路都步數相同,顯得極為整齊劃一。

  蘇雅覃心中暗暗一跳,對他們的身份有了些許猜測。

  這作風……倒像是權勢人家豢養的死士。

  為首的黑衣人看了看兩方的實力對比,還算客氣地拱手說話了:“未知尊駕何人?還請把那犯人交給我們,日後定當相謝。”

  不過是些再普通不過的場面話,蘇雅覃完全對此置之不理,只冷笑一聲道:“你們三個大男人如此逼迫一個孩子,倒是好大的威風啊。”

  黑衣人看上去卻不欲與她爭辯,只繼續拱手,聲音都極其機械:“姑娘,他是我們主人的仇家,不料一不小心卻被他跑了出來,還請行個方便……”

  蘇雅覃冷笑一聲,正欲繼續駁斥,卻聽到一個虛弱而沙啞的聲音自身後響起來。

  那少年毫無反抗之力地被明鏡攔下,在馬上還得靠著明鏡扶持才沒有直接癱軟地掉下去,沙塵把他的臉塗的亂七八糟,看不出長相,黑漆漆的眼睛裡也連一絲光彩也沒有。

  他強撐著抬起頭,似乎只是維持清醒就已經耗費了全身的力氣:“我……我根本不認、認識他們……”

  蘇雅覃一挑眉,回身向那黑衣人道:“聽見了?人家不認識你們,可別是認錯人了吧?”

  那黑衣人再開口時,聲音裡已經有了不明顯的急躁和怒氣:“他當然不會承認——姑娘,還請不要插手此事,我家主人想要什麼人,還從沒有失敗過。”

  青絲好奇地插口道:“你家主人是什麼人,朝廷的大官嗎……”她大驚小怪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副驚訝的樣子,“我記得朝廷不是禁止官員私自豢養死士嗎,你家主人是誰,他可是違反了朝廷法度的呀。”

  黑衣人被她一噎,身上散發出的怒火看上去已經快要具象化了。

  “行了,”蘇雅覃拉了一下韁繩,笑得有些嘲諷,“藏頭露尾連身份都不敢表明的人,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命令我們做事,回去告訴你的主子,就說人是被天機閣劫下了,有膽量叫他親自來找我,這件事我們天機閣還就管了。”

  那黑衣人卻是全身一震:“天機閣——你是蘇雅……覃……?!”

  那一下可疑的停頓並沒有逃過蘇雅覃的耳朵,她眼神一凝,整個人都警惕起來。

  江湖中人只知道她這個名字,並不知她過去是叫蘇雅的,而知道這件事的人,也定然知道她當年的身份……

  “你們到底是誰!”她全身的氣勢猛然一厲,鋪天蓋地地朝那黑衣人碾壓過去,纏在腰間的軟鞭也被抽了出來,眼看著就要衝上去。

  對方的反應卻出乎她的意料,一直沒有吭聲的剩餘兩個黑衣人轉身就跑,為首那個卻忽然向這邊射出一隻閃著烏光的飛鏢。

  “閣主小心!”青絲驚呼著想要撲過來,無奈距離太遠已是救之不及,誰知那飛鏢卻並不是沖著蘇雅覃而去,而是在空中詭異地改變了方向,直朝已經陷入昏迷狀態的那青年射過去。

  “明鏡!”蘇雅覃清喝一聲,長鞭已經出手,想阻斷那個黑衣人的動作,誰知那人一擊即走,連看都不看飛鏢有沒有擊中目標,轉身就禦馬飛奔而去。

  蘇雅覃到底慢了一拍,只在他後背上留下重重一鞭,她追了一陣後恨恨地停下來,終究還是不放心閣裡的隊伍,放棄追擊往回走去。

  閣中手下們正圍成一個圈,面上神色似乎都有些怪異。

  一股奇妙的預感忽然從她的胸中升起。

  “閣、閣主。”見她過來,明鏡抬起頭,卻沒了平日瀟灑不羈的模樣,竟有些結巴起來。

  “怎麼了?”蘇雅覃往他們圈子的中間去看,感覺有些口乾舌燥。

  明鏡咬了咬唇,抬手捧上來一塊晶瑩潤澤的白玉:“他……剛剛那鏢我沒完全擋住,把他胸口的衣服劃破了,這、這塊玉就掉了出來。”

  蘇雅覃接過那塊玉,她感覺自己的手在顫抖,胸中仿佛忽然一半火熱、一半冰涼,整個人暈暈乎乎的不知身在何處。

  當年那個青藤翠竹環繞的小院,寧和靜好的午後,記憶中總是笑得一臉溫潤的父親將一塊白玉小心翼翼地系在才幾個月大的弟弟脖子上。

  “這是爹家傳的玉佩,給蘇家嫡長子的,據說,可保一生幸福平安。”

  ……平安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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