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兄弟倆在房中纏綿了一日，到了第二天才開門出去。

　伊昔看他們親密的樣子，表面上竟然毫不介意，仍舊和黃庭親親熱熱的，讓黃素氣得咬牙。然而黃庭偏心弟弟，私底下還是會和黃素在一起。

　「哥哥，你的腿傷好些了嗎？」一起在房中膩著，黃素摸上了黃庭光潔無瑕的小腿。

　龍宮島的傷藥天下無匹，表面上幾乎看不出受過傷，只是陰雨天時，黃庭仍然會感覺到酸痛，大約是筋脈長合時錯開了位置？畢竟受過傷，想要和原來一樣，終究是不太可能。

　為了不想黃素擔心，黃庭卻是安慰他道：「已經完全好了，不信你摸一摸？」

　黃素聽他這麼一說，果然摸了好一會兒，發現摸不出異樣，才停了下來。

　黃庭竟有些想對他說雨天時的苦楚，但很快就克制下來，心中暗忖道：「我對他說這些做什麼，何苦讓他懊悔？」便即忍住。

　黃素忽想起一事，對他道：「哥哥，蕭大哥說我劍法超群，讓我做了新任的十二紫蛟。我總算是憑著自己的能力做事了。」

　雖然聽說了十二紫蛟重新選任過，卻沒想到黃素竟然會再次入選。

　紫蛟一旦遭到貶謫，便很難再得到拔擢，只因龍宮島人才太多，不會給一個犯過錯的人第二次機會。即使黃素是被他牽連的，也是機會渺茫。

　蕭澤曾對黃庭說，龍宮島清島了以後，將很多弟子送出島外，也不再做買賣人口的生意了，許多弟子窮得只能去挖蚌殼掏珍珠。

　黃庭固然不信蕭澤的屁話，但從黃素的說辭來看，龍宮島恐怕真的是變天了。

　「哥哥，黃龍主應該不怪你了，下次我向他求一求，你再回島吧。現在島上都清淨得很，許多人都服了丹藥離開啦。若是哥哥回來，還是能做紫蛟的，我們一起還像當年一樣，不知有多好。」

　「得了，你們是十二紫蛟，我去了成什麼樣子，十三太保嗎？嗯……你既然做了十二紫蛟，那你怎麼還能出島的？」

　「現在島規改了許多，龍主們常年不在島上，自然要紫蛟做事，若是再限制紫蛟出入的話，有許多事就難辦了。」黃素的神情越發地沉穩，和往日的冷淡大不相同。

　黃庭心知是蕭澤賣自己一個面子，讓黃素獨自做主，逐漸明白人情世故，也是一件好事，他還是很承蕭澤的這份情，大不了以後分潤時多給龍宮島一些罷了。

　雖說黃龍主對他有深恩，但龍宮島換了一位主事的人後，卻讓他更有種如魚得水的感覺。

　若不是因為那個人，黃龍主只怕也不會輕易離開龍宮島。

　最近他到中原時，聽到有小道消息，說是朝廷的人在找尋自己。想必那人從橙琅口中得知，龍宮島上可能有皇室血脈，於是讓人尋覓他的蹤跡，想要他認祖歸宗。

　「哥哥，你真不專心。是不是你和旁人做得多了，這些事情司空見慣，對我就敷衍了？」

　「沒有的事，你別多想。」黃庭輕握了一握黃素的手，「以後，你不要再吃伊昔的醋了，我和他真的沒有什麼。等到了呂宋，我讓他下船，船上就剩下我們兩個人了，你想怎樣都行。」

　提出了這個許諾，縱是皮厚如黃庭，面頰也不由得微微一熱。

　黃素面上露出喜悅，心底的陰鬱一掃而空：「我就知道哥哥對我最好了！」

　看到黃素開心的樣子，黃庭卻總覺得有些不安。

　他其實是想要黃素吃醋的，看黃素吃醋的樣子，他竟會發自內心地感到高興。

　這麼做的話，還是太變態了吧？

　黃庭有些不確定。不過既然可以走坦途，又何必走彎路？他希望彼此的感情能走得更順一些，畢竟人生短短幾十載，倏忽而過，好光陰不能浪費了。

　黃庭親了親弟弟的面頰，微微而笑：「既然哥哥對你好，那給哥哥抱一次，好不好？」

　黃素呆了半晌，才嚥了嚥唾沫：「哥哥，你也有興趣在上面？」

　「當然，我和你一樣一樣的，你喜歡在上面，我自然也喜歡，這有什麼奇怪？少廢話，快把衣裳脫了！」

　黃庭的要求讓他頗有些為難。但他既然決定對黃庭好了，也只好點頭答應，期期艾艾地解了腰帶，並且在黃庭的要求下，把繫在性器上的鈴鐺也解了。

　黃庭卻是比他還急，飛快脫了他的衣裳，吻住了他的嘴唇。

　他倒不是看不出弟弟的不情願，只是一開始就做被動的一方，讓他如今漸漸習慣，心底總有些不甘心。

　每天每晚地想著那事也不是辦法，說不定壓了弟弟一次以後，他的身體忽然覺醒，發現在上面也不錯了呢？

　這麼一想，便有些興致勃勃。

　他吻了黃素一下，卻是用了些許挑逗的技巧，原本是想教教黃素，讓他學一學的，誰知一吻過後，黃素目光變得更為清明，用一種不知是什麼的語氣道：「哥哥，你真撩人……」

　黃庭不由暗叫糟糕，他技術越好，「閱人無數」的這塊招牌可就更摘不下了。

　只不過稍一猶豫，黃素就扣緊了他的腰，讓彼此的下半身緊緊貼在一起。

　被弟弟的硬物頂住時，黃庭不由有些慌張，連忙抓住了弟弟的性器：「等、等一下，不是說好了讓我上的嗎？」

　黃素抿了抿唇：「哥哥的速度太慢了。」

　「快有什麼好？快的人都該去看病！」

　「那也不是在這個時候慢的。」

　或許是在情事上總是處於主動，黃素的語氣很是淡定，即便是解釋著，也只是莞爾一笑，倒讓黃庭覺得自己很是沒用，握住弟弟的那裡，也覺得掌心發燙。

　明明是幾乎一樣大的地方，但他潛意識裡總感覺到弟弟的似乎大一些。

　難道是用得多了，所以比較大？

　黃庭尋思著，套弄的動作便有些心不在焉。

　「哥哥，我好痛。」黃素聲音軟綿綿的，忽地抓住他的手腕，制止了他的逗弄。

　黃庭呆了一呆，這才看到黃素滿頭大汗，面上儘是紅暈，性器早已青筋畢露，顯得那根肉棒更是粗大。

　原來黃素被他弄得勃而不發，好生難受。

　對著這根比平日更粗的性器，黃庭竟然發現自己有些口乾舌燥，下面忽然癢得厲害，且又不是撓一撓就能解決的。想擁抱黃素的想法登時拋到九霄雲外，變成了想要被完全充實的感覺。

　他心裡不由得歎息，以後習慣了黃素，要他拿著玉勢過日子恐怕也是過不下去。

　這種沮喪的感覺當真是難以形容。果然在最開始被壓時就應該找幾個人壓回來，搞得現在越來越離不開黃素了。

　「好吧，還是你來。」

　他坐到了床沿，逕直撩起衣袍下擺，待要脫了褲子速戰速決，但伸向腰間的手卻怎麼也解不下去。

　真是太憋屈了。

　他卻是不知自己敞開大腿，衣裳半褪的樣子多麼性感，幾乎立時讓黃素色慾大發。黃素幾乎是撲了上去，將他壓倒在床上，迅速剝光了他的衣裳，手掌不斷地摩挲他的身體：「哥哥，你真會勾引人，居然能想得出這個法子，讓我感到一定要抱到哥哥才成呢！」

　黃庭被他壓在身下，不由氣息輕喘，又聽到他這句話，幾乎想把他打一頓：「你瞎說什麼，誰勾引你了！」

　「嗯，我知道哥哥是無心的。」黃素點了點頭，眼底閃爍的笑意卻怎麼也不像在認真回答他。

　黃庭心中沮喪，自暴自棄之下，更是發現自己被黃素一摸就軟，那個不可告人的地方更是分泌出液體。

　碩大的性器抵在穴口，那穴口便會不斷蠕動著，迫不及待地迎接黃素的碩大。

　似乎是躊躇於會傷害到他，黃素的動作竟是溫柔了許多，只是在外面等待他適應自己的尺寸。

　兄弟兩人的那裡形狀都很是好看，前端形狀飽滿，比末端略大一些，所以一旦進入，後面便沒有什麼難處，縱橫馳騁，幾乎毫無顧慮。

　被弟弟的性器充滿時，黃庭的氣息變得更是凌亂，只能用雙腿緊緊夾住黃素勁瘦的腰身。

　明明彼此這麼相像，對對方的身體幾乎瞭若指掌，但每次親密接近時，黃庭都有些新的感覺。

　神志迷亂時，壓在心底的疑問終於還是問了出來。他抓住黃素的肩膀，感受著黃素的律動，眼睛卻是看向了別處：「素素……別人會不會說我們噁心，對著同一張臉還能做得下去？」

　「別人怎麼說我不管。」黃素很是直接，「我只要哥哥和我在一起就好了。」

　世俗的顧慮似乎完全影響不到黃素，問這句話是多此一舉。黃庭也不由得自失一笑。

　雖然這個回答他並不十分滿意，但兄弟相奸，卻還要找一個讓自己心安理得的理由，卻也太無恥了些。

　黃素卻是有些不滿：「哥哥，你有這麼多精力想七想八，是不是在嫌我不夠努力？」

　黃庭面上發燙，口中說道：「誰敢嫌你不努力，哥哥第一個饒不了他。」

　兄弟倆口上說著閒話，但身體卻是一點也沒閒著。

　「我想和哥哥永遠在一起。」

　黃庭雖然曾經從他口中聽到這句話，但這次卻是前所未有的激動，幾乎連鼻端都酸澀起來，口中卻道：「胡說八道，你不嫌膩嗎？」

　黃素的抽插一直沒有停止：「嗯，我自然要做事掙錢養家的，這樣哥哥也不會這麼辛苦地東奔西走了。哥哥……真的這麼爽嗎？」

　「什麼？」

　「你又哭了。」黃素柔聲說著，用帕子給黃庭擦了眼角的濕潤。

　黃庭流了許多汗，鬢角都幾乎濕透，黃素擦去的也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

　「哥哥心裡……真的很歡喜。」

　他聲音十分輕微，勉強自己直起身。和黃素相連的地方變得更是緊密，他幾乎能感覺到，黃素的囊袋輕輕敲擊在他緊致的臀部，讓他身體一陣顫慄。

　他卻是完全不管不顧，攀著黃素的肩膀，吻上他的唇。

　汗水順著他額角滑下，他微笑起來。

　這樣的黃庭幾乎看不出當年在龍宮島風華絕代的樣子，反而狼狽到了極點。可是偏偏是這副模樣，讓黃素的心中狂跳不止。

　跳得比面對橙琅時更要厲害。

　他對哥哥所說的話，其實只是按著心裡的打算，要對哥哥好。然而說出口時，心裡十分平靜。有時候注定的天長地久，也並不是那麼激動人心。

　卻沒想到哥哥竟會是這樣的反應。

　自從上船的第一天開始，他就擔心自己做的達不到哥哥的要求，讓哥哥失望，甚至決定面對哥哥的刁難和挑釁都忍下來，卻沒想到這麼容易，這麼容易……只要幾句話，哥哥就會這麼感動。

　黃素忽然有些說不出的難受，但他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緊緊抱著黃庭，急劇地抽插起來。

　快速劇烈的刺激讓彼此都有些克制不住，黃庭扣緊了黃素的肩膀，下意識地呻吟：「素素……」

　這個略微像女子的名字向來讓黃素不喜，若不是信得過哥哥，覺得哥哥不會欺騙自己，他甚至要疑心是不是父母給他取的根本不是這個。可是此時此刻，在哥哥口中，這個名字竟是如此的悅耳。

　「哥……」

　他只呼喚了一聲，目光碰觸到目光迷離的黃庭時，竟是情不自禁地射了出來。

　這次性事雖然不及以往的猛烈，卻像是耗費了無數精力。

　黃素只覺得很是安寧，一股暖暖的感覺湧上心頭。

　看著還在情慾的高潮中回不過神的黃庭，他想說些動情的話，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每次在意中人面前，他都會張口結舌，沒想到在哥哥面前也是一樣。

　不，應該是病得更厲害了。

　在橙琅面前會這樣，是因為擔心自己不被橙琅喜歡，但現在明知哥哥喜歡自己，居然還是這麼的侷促不安。

　「哥哥。」

　「嗯。」黃庭渾身虛軟無力，聽得弟弟呼喚，便應了一聲。

　「哥哥。」

　黃庭聽他叫著自己，卻是什麼也不說，便睜開眼睛，卻見他滿含喜悅地看著自己，不由大惑不解：「嗯？」

　黃素竟有些不敢注視黃庭的目光，小聲道：「我喜歡你。」

　黃庭微微一笑：「我知道。」

　黃素大吃一驚：「你知道？」

　「你若是不喜歡我，早就跑到哪個旮旯去了，根本不會出現在我面前。」

　黃素愣了一下，心知黃庭果然很是瞭解自己。但他明白，哥哥所說的喜歡只是他以前的感覺，如今真心實意和哥哥相處時，對黃庭的感情卻是漸漸有些改變。

　僅僅只是喜歡的話，未免過於輕描淡寫。

　無法形容這種生死都只若等閒的心情，這種心情，就連當初對橙琅，也有所不及。

　只要多對哥哥好一些，哥哥自然會感覺得到，如今要他對黃庭甜言蜜語，卻是越來越困難了。

　黃素親了親黃庭的嘴唇：「哥，我幫你梳發。」

　兩人適才做得過於瘋狂，黃庭的髮髻都已散亂不堪，汗水打濕了頭髮，一綹一綹地結在一起，起身時自然要重新挽起來。

　「不用，我自己能梳。」

　看到黃素不安地杵在自己面前，黃庭不由失笑：「我若是要人伺候，定會隨身攜帶幾個侍女，不會虧欠自己。你放心便是。」

　黃素面色微微一變，卻是淡定地道：「船上不能有女人的，很是不吉，老人家們都說，有女人會翻船。」

　以往龍宮島的船隻運送美婢時，都用貨物代稱。蟒部的高階弟子少有女子，即便有，也很少出行。即使龍宮島的人不忌諱女子上船，但中原港口的人看到了，也會有所疑心。如今黃庭做了海商這種尋常人的營生，自然要循規蹈矩。

　黃庭以為他是真的關心，便安慰他道：「這個規矩我知道，不過我這條船上沒有女人倒不是因為怕翻船。尋常閨秀不會坐海船的，我總不能帶龍宮島的女弟子吧。你放心，這個船一般風浪翻不了。」

　黃素看他仍然躺著不動，但現在還是大白天的，總不能現在就睡了，於是坐在旁邊等他起身。

　「我要再躺一會兒。」黃庭熬不過他，終於說道。

　「是要賴床嗎？」

　黃庭只好苦笑：「有點不適。」

　黃素更是不安，訥訥道：「很疼嗎？我已經很小心了。」

　黃庭看他神態，倒像是鑄下大錯一般，哪裡像剛才在床上橫衝直撞的霸道樣子，不由心神蕩漾：「過來，給我親親。」

　黃素俊美的面頰微紅，卻是老老實實地湊過去，給他親了一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