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蛟歸海影》第16章
第十六章

 此時黃庭衣裳半解,袒胸露腹,連褲子都被黃素扯到了大腿根部,露出昂揚的下體。黃素的衣裳還是好好地穿著,只是褲子上被撐起了一塊地方。

 兩個人都挺著慾望面面相對,不免有些滑稽。

 黃庭自知自己說話掃了黃素的興致,心中也有幾分遺憾,訕訕道:「不想做了嗎?少做一些也好,免得虧了身子。」說著便要起身,穿好衣裳。

 黃素猛地抓住他的肩膀,將他按在床上,一張俊美的面容微微扭曲:「哥哥,你為什麼要和別人在一起,是故意想要惹我生氣嗎?」

 情勢急轉直下,黃庭也不由得微微一愣:「什麼?」

 「是不是因為你恨我傷了你的心,所以才故意放浪形骸?」

 看到黃素傷心欲絕的樣子,黃庭有些心驚,但他自然不敢把黃素的感情當真,想必黃素對自己,仍然只是對兄長的佔有慾。

 他有些苦惱地用手指輕撓了撓面頰,像是有些隨意而又困惑:「男人嘛,出門在外,總有些不方便的時候,我畢竟是個正常男人……」

 「我能忍得住,你為什麼不能?」

 黃庭呆了一呆,看他義正詞嚴的語氣,竟不知如何反駁。

 黃素憤憤不平,將黃庭的褲子完全拽了下來,扔到地上,「我到處去找你,你居然還和別人勾三搭四!」

 黃庭狠狠吃了一驚:「你和橙琅怎麼了?為什麼你不和她在一起?」

 黃素抬起他光裸的一條腿,將自己慾火賁張的肉棒往他下體的密穴捅去。

 「等、等一下!」黃庭慌張得不行,下體那個地方還沒做過潤滑,玉勢哪有黃素這麼大,猛地將這麼大個東西塞進去,他會受傷的。

 黃素的硬物頂在他外面,感覺那裡的媚肉一張一縮地,像是感覺到硬物的存在,興奮地蠕動起來,臉色更是難看,顧不得黃庭的阻止,一插到底。

 黃庭慘叫一聲:「你……你是想弄死我?」

 黃素自然感覺到插入時十分艱澀,倒像是許久未用的樣子,可是迅速分泌的腸液卻讓他情不自禁地冷笑一聲:「你把那番邦人誇成什麼似的,有多長多大,沒想到竟是根牙籤!就他那樣,也能滿足得了你這張小嘴?」

 充盈的感覺讓黃庭幾乎暈眩過去,好不容易挺住了,卻聽到黃素的嘲諷。

 反正也不是說自己,黃庭自然不以為意,只喘著氣,手胡亂地虛抓著,直到碰到黃素的手才停下來:「別、別太大聲……」

 「你還怕別人聽見?」黃素冷笑,「早知你這麼淫蕩,我就該找個血滴子,把你下面塞住。」

 血滴子是一種並不常見的大型暗器,外面是半個球形,下面卻有一圈鐵鑄的利齒,罩住人的頭部時,便會自動合攏,使暗器的人收回暗器,便會連暗器帶人頭地收回,可謂殘忍至極。

 龍宮島上正有一種器具和此物外形有些許相似之處,只是小了許多倍,能放入密穴之中,再借由鐵鏈纏鎖在腰間,使其不能脫出。此物進入密穴後,許出不許入,佩戴的人如廁洩洩無礙,但若想享魚水之歡,卻是萬萬不能了。只因內壁成了一圈鐵齒,進入的人縱是銅鐵鑄的性器,也要被刮下一層皮來。

 這物事自然是用在淫娃蕩婦的身上,令其守貞,比玉勢用的時間長久得多,但下體撐得久了,難免會喪失彈性,不能收縮自如,大為不美,所以大多只用在賤奴身上。

 黃素自然不會把他當賤奴看待,但這個弟弟不曉世事,不是一個講究的人,這些細節他定然不會注意。

 黃庭當即不敢再說,連抽氣也小心了許多。心中暗自納悶:黃素平時還挺正常,怎地每次上了床就和瘋了似的。多半是懂事時都在龍宮島過了,耳濡目染之下,習慣了情事的猛烈。

 發現他總算有些害怕的樣子,黃素輕哼了一聲,怒氣稍減,手掌握住他的堅挺,一下一下地開始套弄起來。

 受了雙重刺激,黃庭有些按捺不住,連忙拉住他道:「不忙,你……先顧著你就好……」

 「我沒帶血滴子。」黃素仍然不緊不慢,「但是帶了別的東西。」

 黃庭一怔,不由心中忐忑。龍宮島中的器具多不勝數,都是邪惡淫穢至極,他兩次從黃素身邊不告而別,看得出黃素是真的生氣,也不知究竟要怎麼折騰他。

 感覺得到他渾身緊繃,黃素也有些克制不住,用力地抽動了幾下身體,惹得他「啊」的一聲,大叫出來。

 「你叫這麼大聲,是想把那個番邦人叫來一起玩嗎?」黃素很不高興,「要是你再這麼叫,我就堵住你的嘴。」

 黃庭很是無奈,很想對他說一句,既然不想別人知道,那他倒是關窗啊,折騰他做甚?只可惜前後都甚是艱難,他渾身都出了不少汗,慾望隨著黃素的動作還在不斷往上膨脹。

 黃庭只得小聲哀求道:「素素,哥哥不成了……你再快些……」

 黃素聽他這麼哀求,竟忍不住心中一蕩,顧不得套弄他,扶住他的腰就開始抽動已然變得腫脹的下體。

 進入他的體內,被緊密濕熱緊緊包裹著,黃素也有些按捺不住,開始抽插。

 肉體滑動摩擦過敏感處,黃庭強忍著才沒有發出呻吟,但急促的呼吸聲卻是洩露了他情慾翻湧的秘密。

 「素素……素素……」

 他低聲呼喚著,抱緊了黃素的腰,讓黃素進入得更深。

 他的眷戀讓黃素加快了動作,強烈的刺激讓黃庭口中的呻吟更是凌亂,終於大喊一聲,白濁的液體急速湧出,幾乎是噴射出來。

 腦海間幾乎暫態變得空白一片,卻在此時,感覺到甬穴處一股激流,黃素的全部都洩在了他的身體裡。

 一時之間,黃庭忍不住透過自己朦朧的眼睛,看向黃素。然而房中昏暗,他只能依稀看到黃素慾望漸漸消散的面龐,但他臉上的神情,卻是看不大清。

 房間中飄浮著濃厚的情慾氣息,黃庭的面頰更是滾燙。

 總是在情事的交媾後,才想起他們不應該做這種事。

 會追到海上來,黃素的心思他也能猜得出幾分。想必是他越逃避,黃素就越放不下他。

 想要黃素安心地成家立業,也只有和黃素繼續這段背德的關係,直到黃素終於想通,放他離去。

 這麼做,也不是全無好處,至少他又能和黃素在一起,而且是一段不短的時間。

 他果然不是一個好人,自己沉進泥潭,有人陪著便覺得高興,也不管對方是不是真心情願。

 他心情十分複雜,默默無言地看著黃素。

 此時的黃素把手上的濁液都擦掉了,摸了摸自己的懷中,取出了一隻黃楊木的盒子。

 黃庭不由得瞳孔微縮。

 剛才的性事急切了些,照理說黃素不可能這麼快就放過了他,會讓他這麼早釋放,自然是打了別的主意。

 似乎看出他心裡所想,黃素的手忽然停住,唇角露出一抹笑意:「哥哥,你是不是很期待?」

 黃庭幾乎是立時有了不妙的預感:「閉嘴!誰期待了?你若是敢把那些烏七八糟的東西往我身上使,我饒不了你!」

 他語氣雖然兇惡,但聲音很是虛弱,毫無氣勢。

 黃素對他的畏懼早就消散無蹤,尋找他的這許多日子,更是一天比一天更要惱怒生氣,自然不會怕了他的威脅,自顧自地從盒子中取出一枚金環,只見環上吊著一條兩寸長的金色細鏈子,鏈子上墜著一個小鈴鐺。

 他迅速將金環扣在黃庭性器的根部,慢慢合攏收緊,逐漸和他的肌膚貼合,掉不下來,鏈子便垂在性器上,讓黃庭一陣發癢。

 黃庭直覺地就想伸手去摘,卻發現無法取下,才知這個小環是特製的,內含機關,一旦戴了,便不能取下,除非用利器割開。

 一般用在男人身上的,都是光潔的圓環,這麼吊著一條細鏈子,卻是太可愛了些,和他本人完全不相配。

 黃庭伸手就想把那鈴鐺扯下來,卻見鈴鐺上刻著一個「素」字。

 他呆了一呆,一時無法繼續剛才的動作。

 「我原想也戴一個陪著哥哥,但我若是戴了,就不能滿足哥哥了。所以我戴在這裡。」

 他扯開衣襟,露出脖子上戴的一條細鏈,鏈子上也有一個鈴鐺,上面的「庭」字隱約可見。想必是鈴鐺太小,所以聲音很細,黃庭這才一直沒有注意。

 「這是小孩子的玩意兒,我們戴來做甚?」

 「小孩子能戴,我們就不能戴?」

 小孩子也沒有戴在那裡的。黃庭想出言反駁,但剛承受了一場猛烈的性事,黃素仍然抱著他的腰不放,沒有消停的意思,也便住了口。

 和黃素的驢脾氣鬥,除非他今天晚上是不想睡了。

 「好啦!你想怎樣就怎樣吧。」他的嗓音有些低啞睏倦,「但是幾天後我還是要取下來,要是被人看到了定會取笑的。」

 「你還想被人看到?」

 黃素的語氣十分森冷,讓他的瞌睡瞬間消失得精光,勉強打起精神道:「到下一個港口要談一筆生意,當地有一個溫泉,按慣例我會在那裡停留一天……」

 「我也要去!」

 「好好,你去就你去……」黃庭拉著他的手往床上拖,「別說話了,快睡覺!」

 看到黃庭待他仍如當初,黃素卻怎麼也不能安心,但哥哥已閉上眼睛,只好躺倒在他身邊,想了一想,伸出手將黃庭的腰輕輕摟在懷裡。

 兩人已許久未曾這般親近,黃庭又豈能睡得著。他原是想趁著弟弟睡著後,起來把他的火銃拿走。

 數月前遇到伊昔,伊昔激動地問起當年的這支信物是否還有保存,他自然不好意思說給了弟弟,於是騙伊昔說進了水,不得不放在海寧家中珍藏著。

 天知道竟會遇到黃素,如果伊昔在黃素身上看到那支火銃,恐怕又要鬧得不可開交。

 他只動了一下,卻被壓得無法動彈,黃素把他抱得甚緊,根本沒辦法起身。唯一的辦法就是強行把黃素拉開,但那又一定會驚動黃素。

 感覺到環在身上的手臂十分健壯,當年的弱小孩童已長大成人,黃庭的罪惡感更是洶湧而來。

 他將黃素保護到大,卻不應該是為了和黃素上床。

 以父親那般嚴厲的態度,日後到了九泉之下,自己非被扇耳光,扇到活轉過來不可。

 他在心底歎了一口氣,看著黃素的長睫,忍不住想要摸摸他的面龐,但伸出手時,卻只是輕輕掠了一下他的鬢髮。

 弟弟年紀還小,還不能完全定下心來。和橙琅之間,想必是朦朧的初戀罷,等過些年,他心定了,便能輕而易舉地放下了。只是連橙琅都留他不住,他真不知道黃素在想什麼了。

 他雖有倦意,但腦海中千頭萬緒,直到深夜才睡著。

 +++++

 窗外的陽光透過白紙,照在黃庭的眼簾上。

 想來是船轉了向。黃庭想著,卻是懶得不想動彈,只伸出手擋在了眼睛上,讓睡意漸漸消退。

 轉過頭,床上已看不到黃素的身影,他也並不驚慌。

 都是在船上,黃素也沒地方可去。

 料想弟弟必然起身了,他慢慢支撐著坐起,尋了衣裳來穿時,卻見自己的衣裳已經不見,留在床邊的,是弟弟的白衣。

 有好衣服的時候,他是絕不會穿差一點的衣服的,畢竟人生短暫,誰知道會不會忽生波折,把萬貫家財化作虛無。

 他這種想法,說得好聽叫做念頭通達,說得不好聽,叫做奢靡無度。以前嚴師教誨,這種奢靡放浪他是想也不敢想,但經歷了種種,卻讓他更為灑脫。

 看弟弟把自己的衣服穿出去,可見弟弟也是一個看得開的人,果然和他比較像,而不是像黃家那兩兄弟。黃庭不由很是高興,想去再尋一套衣裳來穿,卻見櫃子中空空如也。

 多半是下人幫他把衣服洗了。船上的淡水十分稀缺,想必是昨天在岸上洗的,拿到船上來晾,還沒有干,所以船夫們沒有幫忙收進來。

 好在弟弟的衣裳是乾淨的,也不妨礙穿。

 黃庭穿上衣裳出門,只漱過了口,便打算去用早膳。

 「姓伊的,我是絕不可能喜歡你的,你死了這條心!」

 猛然聽到這句話時,黃庭不由得呆住。

 這個聲音……居然很像是他的,但仔細聽上去,才發現其實是黃素沉著嗓子說話。兩人的聲音相近,但其實還是有細微差別,許是性格的原因,黃素的聲音總有些清朗,不像他的,帶著些許靡麗的優雅。這一絲區別十分輕微,只有聽多了的人才分得清。

 黃庭瞬間意識到什麼,快步循聲而去。

 伊昔的門內,黃素身著錦衣,正冷聲說道:「你以後再糾纏我,我見你一次,揍你一次!」

 黃庭雖有預感,但看到這一幕時,仍然禁不住目瞪口呆。

 他一直當黃素高傲冷漠,不屑做這種小人行徑,原來是他限制了黃素,這孩子居然騙人這麼有模有樣的!

 「庭兒,昨天還好好的,今天到底是怎麼了,是不是我做錯什麼了?」伊昔顯然受了極大的打擊,上前就要抱住他。

 「滾開!」黃素沒想到他私底下居然和哥哥動手動腳的,臉色更是難看,一腳把他踹倒在地,拔出火銃就指在他眉心,「我說了別碰我,你聾了嗎?」

 伊昔看著他手中的火銃,又是驚訝害怕,又有些喜悅:「原來你還一直貼身放著它,為什麼不告訴我?」

 再不現身就要出人命了。

 黃庭快步走過去,擋在伊昔身前:「住手!你們在幹什麼?」

 黃素看到是他時,訕訕地收起火銃:「你醒了啊?」

 「閉嘴。」黃庭心知此時不能暴露出和弟弟互換身份的事,拉著黃素的手就走。

 「庭兒!」

 伊昔的呼喚怎麼聽都有種淒厲的感覺,黃庭卻是不敢回頭。

 他不敢說太多話,只擔心伊昔認出自己,知道自己把火銃給了黃素,那麼多年前對他就全是敷衍,伊昔必定更是傷心,而黃素若是知道自己為了一支火統,竟然出賣色相,他做兄長的威嚴就丟盡了。

 以伊昔的能力,只要他多說一句話,伊昔就能認出他來,要知道數月之前,伊昔在呂宋再次遇到他,第一眼就把他認出來。

 要知道他那時和少年時的相貌有些不同,並且又恢復為單眼皮,身份也從一個小男寵變成了一個海客。

 世易時移,又有誰永遠不變。伊昔也從最初相遇時那個俊朗的年輕男人,變成現在有些憔悴的中年男子。他自稱對中原文化有興趣,卻很少涉足中原,反而常常留在呂宋,那個和自己相識的地方。

 據說伊昔到處去追尋他的消息,所以才能在他到呂宋不久,便找到了他。

 或許黃庭是因為感情上的失敗,對黃素自作多情過一次,再遇到伊昔的熱情時,便十分躊躇。

 但凡容貌出眾的人,都會有超群的自信,但這種自信一開始也是旁人賜予。遇到挫折後,對自己的自信心會產生裂縫。

 他放伊昔上船,其實是有給彼此一個機會的意思。儘管他現在無法忘記黃素,但想必以後……心上的裂痕總會磨平,他和伊昔彼此相處個幾年,或許能有更進一步的發展。

 誰知道黃素竟然會從天而降。

 黃庭沉著臉,一言不發地拉著黃素到船尾,黃素神色甚是輕鬆,竟然還帶著笑意:「哥哥,我就知道你只愛我一個人。因為哥哥剛才只和我說話,不和他說話。」

 黃庭心口一跳。

 自己心底所想是一回事,但被人一針見血地指出來,卻是讓他有種難以言喻的窘迫不安。沒想到黃素這次前來,竟會變得這般心細,讓他頗有些措手不及。

 他沒敢回答,小心地避了開去:「你去找他做什麼,還穿我衣裳。」

 黃素笑吟吟:「我知道你心軟,不忍拒絕他,所以就替你做了主,省得他整天纏著你。」

 被黃素這麼折騰,恐怕伊昔以後不會像以前那般死纏爛打,但被他用幽怨的目光一直看著,也不好受。

 黃素會這麼做,自然是獨佔欲作祟。可笑這個弟弟一邊要與別的女子舉案齊眉,還要霸著他不放,不容許旁人愛慕自己。

 連他從旁人身上得到幸福的機會也不給啊!

 雖然早知道黃素是這樣的態度,但直接面對時,仍然會感覺到心灰意冷。黃庭臉色一沉:「哥哥的事,以後你少管。」

 黃素連忙道:「哥哥,我也是為你好,你這樣拖著人家,又不給明確答覆,只會讓人想入非非,還不如當斷則斷。」

 「斷不斷,不是由你來做決定。」

 聽到黃庭的語氣十分冰冷,對伊昔竟有維護之意,黃素吃了一驚,心下登時有些慌亂:「哥,你難道對他當真有了感情?」

 「和他沒關係,你把火銃還給我。」

 「哥,你怎麼了?」

 「當年我把火銃給你的時候,讓你不可隨隨便便拿來指著人,你現在是越來越隨意了。把火銃給我交出來!」

 黃素神色很是尷尬。自從分別後,他每想起昔日與黃庭的相處情景,便會心痛難當,連帶的黃庭送的東西他也會珍而重之。可惜的是,以前不懂事,許多東西都沒有留存,只剩下這支火銃,他便一直貼身放在懷中,卻是再也捨不得用了。

 由於黃庭並沒有佩劍的習慣,所以他今天故意扮成黃庭,自然也不會帶劍在身,和伊昔爭執時,一時激動,便拔出火銃。

 沒想到才拔出來,還沒發出個聲響,就被哥哥發現,要怪只能怪自己倒楣。

 「拿出來!」

 「你怎麼了,為什麼這麼生氣?」他遲疑著按著自己的懷中硬物,卻是不想取出來,只覺得心口突突地跳,鼻端酸澀難當。

 從來以為黃庭的心是向著自己的,以前不管有理沒理,黃庭都會幫著他欺負旁人,如今為了另一個人,竟然對自己疾言厲色,而這個人,擺明了是在追求黃庭。

 黃庭哪裡知道他心思的千回百轉,看他的動作便知道他將火銃藏在何處,隨即上前粗暴地拉開他的衣裳,奪過火銃,隨手往欄杆外一拋,直直墜入海中。

 震驚和悲傷幾乎同時出現在黃素的臉上,他的嘴唇在顫抖:「哥,你為了他,竟然扔我的東西!」

 黃庭沒想到他反應竟會這麼大,登時感覺到有些理虧。

 他對黃素總是無限度地溺愛,即便是下了狠心懲戒,也幾乎立刻就要後悔。

 他面無表情地道:「和他沒關係,這是懲罰。」心裡強忍著沒有允諾以後再給他找一支。

 黃素深深地看他的一眼,這一眼幾乎稱得上傷心欲絕。隨即轉過身,躍入海中。

 黃庭一怔,隨即明白黃素想幹什麼——他竟然想從深海中把那支沉入海底的火銃找回來!

 此地的海域已是墨藍色,海底足有幾十丈深淺,只憑一口氣,就算潛到了海底,也已精疲力盡。

 他連忙叫船夫們停了划槳,降下帆,等待黃素上船。

 也不過等了片刻,他卻覺得有了一萬年那麼久,還沒看到黃素從水面上浮出,他心急火燎,連忙叫人下海救人,自己也忍不住,脫了衣裳就往下跳。

 聲勢浩大的尋人之舉到底還是驚動了還在房裡失魂落魄的伊昔。面對黃庭的無情,他不知如何挽回,但總覺得怪怪的不太對勁。

 直到剛才,他忽然有了一個猜測,覺得剛才的黃庭不太像真正的黃庭。兩兄弟雖然容貌極為相似,但性格迥異,很容易分辨,但若是他們特意假扮的話,他卻是難以辨別了。

 如果真的是如此,自己卻認不出來,無疑是一件糗事。

 伊昔心下又是喜悅又是遲疑,也不知黃素所做所為是黃庭默許還是他先斬後奏。此時正好聽到外面有聲音,出門看時,卻見聲音噪雜,連忙擠進人群中,卻是看到黃庭緊緊抱著已然暈厥的黃素,按著他的人中,對身邊的人急道:「快去煮碗薑湯!」

 眾船夫其實也認不出船主是誰,但兩人關係親密,只當船主有了一個分身罷了,吩咐了就去做,也不妨礙什麼,當即有人答應了,還有人拿了巾子給黃素擦身。

 但看在伊昔眼裡卻是一喜,能這麼自然地吩咐船夫做事,自然是黃庭無疑。

 他懷中的黃素錦衣濕透,顯然是方才冒充了黃庭所穿的衣裳。

 兄弟兩人相貌極為相似,但仔細看時,才發現黃庭的眼睛稍小一些。再見到他時他雖然疑惑過這一點,但在歐羅巴諸國而言,許多人越長越差勁也很正常,黃庭的神采彌補了所有。

 直到現在仔細辨別了過後,伊昔才發現,多年前的黃庭竟是化妝過的。

 結果,他只顧高興黃庭終於對自己完全展示真實的一面,卻是完全忘記了以前化妝是在騙他,可見感情的確讓人盲目。

 他走到黃庭近前,柔聲道:「庭兒,發生什麼事了?」

 黃庭見他認出了自己,心下一歎,低頭看著懷中昏迷不醒的黃素一眼,才對伊昔道:「伊兄,他是我親弟,若有得罪的地方,請多包涵了。如果不涉及道義,我是會把他的想法作為第一考慮。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他言下之意,自然就是願意聽從弟弟的話,和伊昔絕交。

 伊昔登時從喜悅中又跌入深淵,連忙道:「庭兒,他只不過是戀兄情結,你又何必太顧及他?你的意思我當然知道,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對他,就像對我弟弟一樣,但、但……」

 他顛三倒四的,自己也不知道說什麼,黃庭雖然明白,卻沒有安慰他的心情,只歉然道:「我現在心裡很亂,想把他先抱回去。」

 伊昔想要幫他的忙,他也只是不肯,不在乎黃素身上滴水,將他抱回自己床上。

 伊昔看他認真專注地給黃素脫了身上濕透的衣裳,不知為何,心中竟有種怪異之感。

 如果說以前只對他們過於親密的兄弟之情有些鬱悶的話,現在黃庭的神色卻足以讓他起疑。

 這種帶著痛苦和憐惜的表情,實在不像是對親人。

 伊昔的舌頭都在打結:「黃庭,你是不是對他……」

 「是的。」黃庭頭也不抬,仍然給黃素擦拭身體。

 沒想到黃庭還沒等他問出口就已承認,伊昔登時驚呆了,猶豫許久才道:「我說的是那個意思……」

 黃庭低聲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說我居然愛上自己的弟弟,這是亂倫,是喪盡天良,對嗎?我知道,即使是在羅剎國,這種事情也是不被允許的。我是注定要下地獄的人,所以我不想拖累你,伊昔,你忘了我吧。」

 看到他面色蒼白,卻是無比堅定,伊昔壓下了心頭的震驚,卻覺得眼前無助的黃庭讓人產生無限憐惜。

 偏偏就是這樣無奈,他就是愛他外表聰慧灑脫,心思卻又細膩。

 「不管你是怎麼想的,我愛你的心永遠不變,我會一直等你,等你愛上我。」

 他的話很是溫柔自信,讓黃庭忍不住微笑,又有些感動,輕聲道:「差一點就被你打動了。」

 黃庭的笑容很是動人,伊昔忍不住心神蕩漾:「還差多少?」

 「嗯?」

 「告訴我,還差多少能打動你,我會盡我所能去努力。」他鼓起勇氣,拉過了黃庭的手。

 番邦人似乎很難明白什麼叫做婉轉拒絕。黃庭猶豫了一下,正在這時,一個涼颼颼的聲音響起:「遠得很,這輩子你都趕不上了。」

 卻見黃素從床上一躍而起,一掌將伊昔打得倒退三步,臉上卻是彷彿冰雪的冷漠:「我剛才怎麼對你說的?連我哥的手你也敢碰,你不要命了?」

 黃素並沒有用內力,伊昔卻覺得胸口疼痛,摀住胸口,不斷咳嗽:「只憑暴力……算什麼英雄好漢?」

 「黃素!你是怎麼對客人的?」黃庭皺緊眉頭。

 他早該想到,他按了那麼久的人中,黃素不該什麼反應也沒有,只可惜慌亂之下,伊昔又在身側亂了他的心緒,一時竟是反應不過來。想到剛才的話都被黃素聽了去,他心中五味雜陳。

 「伊兄,我會好好教訓他的,你先出去一下好嗎?」

 為了避免伊昔再被黃素傷害,黃庭讓伊昔先行離開,伊昔知道這個地方已沒有自己立足之地,臨走之前只是笑道:「庭兒若是想起我來,不妨去找我,我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黃素又要揍他,卻是被黃庭橫了一眼。

 黃素登時笑了起來,眉眼彎彎:「哥哥,我就知道你疼我。」

 「我看你是欠揍。」

 此時房內只有他們兩人,他也沒必要再在外人面前護短。

 他語氣甚是冰冷,甚至還轉過了身,「趕快把衣服穿好,從我房間滾出去。我讓人另外給你安排房間。」

 黃素卻是渾不在意,從他身後靠了上來:「哥哥,我聽到你剛才說的話了。你說就是亂倫也喜歡我,我心裡很是歡喜。」

 「我們又不是兄弟,亂哪門子的倫?」

 「不管我們是不是兄弟,反正你喜歡我是真的。」

 「我該多讓你在海裡泡泡,清醒清醒!」

 黃素在他耳垂上輕咬了一下,輕笑道:「哥哥,我以前聽你這麼說,定會在心裡難過,但現在卻覺得哥哥是在害羞呢。」

 黃庭心下一驚,轉過身來,不料正好被黃素吻在他的嘴唇上,不由睜大眼睛。

 黃素將長睫眨了一眨,放開了他,嘴角上的笑意更深:「哥哥的反應好可愛!」

 黃庭不由一陣氣悶,但那一吻險些唇舌相接,卻讓他有些心跳不安。

 「哥哥最近不怎麼練武了吧?」黃素輕輕摟著他,手悄悄移到他小腹處,那裡的肌肉鬆弛了些許,卻是將以前的武功也荒廢了許多。

 剛開始是能憑借聰明佔據優勢,但到後來,還是努力的人漸佔上風。

 在這一點上,黃庭也不得不服氣,更何況黃素也不是一個笨人,能在武功上有建樹,自然是順理成章。

 一直罵他蠢,也不過是希望他超過自己,這種……或許就是望弟成龍的心情。若是自己有兒子的話,估計也不過如此了吧。

 黃庭低歎了一聲,都被欺負到頭上了,還擔心黃素不爭氣,自己到底是操的什麼心。

 被黃素撫摸得很是舒服,黃庭輕輕呻吟了一聲:「你最近還在練劍?」

 「不練就會一直想著你。」

 黃庭苦笑起來,卻是柔聲道:「想我做什麼呢?以後會有別的人陪你的。」

 「如果沒有哥哥的話,我也不要別人了。」

 這句話固然不比伊昔的多情,但對黃素來說,必然是真心實意。

 黃庭的指尖都在顫抖,他緊緊抿著嘴唇,許久才道:「你是說真的?」

 「自然是真的!」黃素輕輕吻他的面頰,抱著他,竟是捨不得放開,柔聲道,「哥哥去哪裡,我也去哪裡,若是哥哥要去地獄,我便拔劍為哥哥開道。」

 黃庭的身體微微一震。他對伊昔說的那句話,黃素果然是聽到了。

 從未想到過會在黃素口中聽到這句應允,黃庭只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卻只是抿唇不語。

 他不能確信黃素說的是真是假,但有此一諾,卻讓他有種縱死無悔的感覺。

 方才黃庭把黃素抱回房中,為他剝了上身衣裳,但褲子還是濕嗒嗒地黏在身上,反而將整個床都弄濕了。

 黃庭被他吻著面頰、嘴唇,身體被撫摸的地方也在一寸寸地變軟。他完全沒有提起橙琅的勇氣,只相信此時自己聽到的,顫抖著手去解黃素的衣裳。

 黃素回吻著他,幫他脫了衣裳,很快就一絲不掛,抱在一起。

 黃素將黃庭抱在懷中時,心下不由變得萬般歡喜。黃庭果然還是對他有感覺的。

 唯一可惜的是那支火銃,永遠沉在海底了。

 黃素當時是想浮上來透一口氣,再下去尋的,卻是被黃庭看到,當時黃庭迅速游過來,抓住他的手腕。他水性不如黃庭,潛入深海又受了水力,那支火銃一時也是尋覓不到,彼時氣力不足,在黃庭懷中,想著哥哥果真來尋找自己,便高興得什麼都忘了。

 他暗暗警告自己鎮定,千萬不能因為哥哥此時待他很好就小看了伊昔那個老男人,要知道就在不久之前,黃庭還冷著臉,逼自己交出火銃。

 他對黃庭的感情十分篤定,但如今卻有些不確定起來,於是使盡了渾身解數,取悅黃庭的身體。

 黃庭哪裡能承受他的刻意挑逗,直被吻得雙腿輕顫,慾火昂揚,接連洩了兩三次。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