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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妄師》第65章
第65章 月下女神

  顔雨久慵懶地倚在躺椅上, 背後有助理調節好風量的冷氣小風扇、旁邊凳子上放著新切的果盤, 手上還端著杯長島冰紅茶。

  她人本就長得甜美,畫了個高明的妝容後更顯得眉目嬌艶, 復古風的大擺紅裙綻成了一朵馥麗的鬱金香。

  見到束爭陽進來, 她眼底猝亮, 又很快掩飾過去,起身用一種舊友重逢的親昵語氣打起了招呼:“束哥, 來得正好, 喏,新買的紅茶, 我還沒沾杯呢。”

  束爭陽接過她的杯子, 輕輕舔吮了一下吸管, 笑道:“好喝。”

  顔雨久臉色微紅,嬌嗔似的半側身:“查導一直在念叨你,快去吧。”

  束爭陽將玻璃杯放回她手裏,點點頭走了。

  顔雨久用兩根手指捏住塑料吸管, 慢慢含進嘴裏回味了一下, 轉頭見生活助理梅麗癡癡地望著束爭陽的背景, 不由皺眉。她重新坐回躺椅,冷下聲說:“梅麗,果盤不新鮮了,麻煩你再去切一份。”

  她嘴上說“麻煩你”,語調中卻沒有絲毫的謝意,仿佛這只是個輕飄飄的虛詞。

  梅麗這才心慌地縮回視綫, 在心底責駡自己失態,明明警告過自己無數次,不能在這種癡心妄想的事上得罪顔雨久,可每次只要束先生一出現,她就跟著魔似的完全控制不住心醉神迷。她不敢再看顔雨久的表情,立刻端起果盤離開了。

  顔雨久把杯底往扶手上一磕,半是惱火半是無奈:束爭陽就是這麼招蜂引蝶,哪怕他其實什麼都沒做。愛上他就得跟全世界的年輕女人爲敵——然而爲了這個心目中最出色、最完美的男人,她還是無法自抑地墜入愛河。

  ++++++

  “我聽幾個人閑話,說顔雨久在裏面,但是看不見她。”衛霖對白源說。

  他本想混在群演人員中進入攝影棚,但一靠近外圍就發現行不通,這個劇組實行封閉式管理,連送外賣的人員都只能把盒飯箱子遞到劇務手裏,無法直接接觸到攝製組。

  白源說:“束爭陽剛進去,不宜在此時動手。得等一個合適的時機。”

  此刻天色已黑,《暗刃邊緣》劇組還要繼續拍夜場,攝影棚裏燈火通明。衛霖猜測演員們既然不能隨意離組,那麼應該就住在琴島上新建成的那座五星級酒店裏,於是與白源驅車趕往。

  酒店要招待各路明星和劇組有頭有臉的人員,主樓客房相當滿,只剩花園區域內幾棟獨立的別墅式客房,優點是空間寬敞、綠化優美,還可能與明星比鄰,相應的房費堪稱天價。

  然而白源在這個“絕對領域”裏最不缺的就是鈔票,面不改色地付了一周房費,拉著碩大的行李箱入住其中一棟小洋房。

  小別墅只有兩層,一樓是客廳、廚房、書房和一個略小點的套間,二樓有兩個大套間,還有個專門的更衣室。衛霖和白源分別住樓上倆大間,樓下小間空置著,更衣室剛好放“白媛媛”的那一大堆衣服首飾。

  這棟別墅位置太靠前,幷不是喜歡幽居不被打擾的客人的首選,但用於盯梢的話視野卻很好。站在二樓陽臺,就能把中央花園和泳池盡收眼底,也包括主建築通往後園的入口,這樣任何人要穿過主樓大廳進入別墅區,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一直等到夜裏快十一點鐘,院子裏有了動靜,幾個明星在助理和保鏢們的前呼後擁下,走出主樓大廳,從泳池邊上穿過中央花園,來到別墅區。

  衛霖站在陽臺的樹影裏,示意白源過來看,果然見到了人群中的顔雨久。

  一行人在中央花園互相道別後分道揚鑣,前往自己的住處。顔雨久和束爭陽的別墅客房緊挨著,在衛霖他們的東南方向約四百米外。

  “顔雨久的那棟別墅裏,還有三個助理,兩名保鏢,半夜摸進去撂翻他們很容易。”白源建議。

  衛霖仰頭看了看夜空,月朗星稀,搖頭反對:“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你看今晚月色這麼好,不適合作奸犯科。”

  白源看了他幾秒鐘,巴掌按住他的後腦勺往下壓,一通亂揉:“好好說話!”

  衛霖誓死捍衛髮型,好不容易掙脫了絨毛控的魔掌,邊扒拉劉海,邊說:“撂翻助理們容易,但這酒店安防做得很嚴密,沒法挾持著顔雨久穿過中庭、大堂、大門離開。她如果肯配合我們還好,要是大聲呼叫或者反抗起來,立刻就會驚動住在隔壁棟的束爭陽。”

  雖然白源幷不認爲自己下手時,會給顔雨久反抗的機會,但至少衛霖有一點說對了,他們很難扛著個暈倒的女孩,穿越重重酒店安防,在衆目睽睽下走到停車場,更何況她還是個人盡皆知的大明星。

  “不過今晚月色這麼好,我們出去散散步也不錯。”

  衛霖忽然整了整不存在的寬衣大袖,摘了一枝陽臺花盆裏的梔子花遞給白源,做指月吟詩、風流倜儻狀,拖著戲曲腔念白:“白家小~~姐~,你看這碧玉叢擎白玉卮,冰輪如約兩情馳,如此~良宵美景,何不與小生把臂同遊、共赴香閨,做這後園池中一對交頸鴛鴦~幷蒂蓮?”

  白源對他時不時發作的表演癖已經很習慣,唯一只求他不要在大庭廣衆下抽風,萬般作妖作勢都沖自己一個人來好了。於是似笑非笑地接了那枝花,往自己襯衫的前胸口袋一插,簡潔利落地說:“走吧。”

  衛霖垮下臉:“我念了半天情詩,你就回我兩個字?真敷衍……”

  白源轉身往樓下走,將嘴角微翹的愉悅藏進幽暗中。

  ++++++

  與此同時,查胤導演正獨自坐在中庭花園的涼亭裏抽煙,臉色不太好看。

  他在回想今晚拍的那幾個條目,是男一與男二極爲重要一場對手戲。沈譯曇這小夥子鏡頭感不錯,也有靈氣,表情、走位一點即通,但對角色性格與情感的深度揣摩不足,以至於總覺得有點浮於表面,有點走套路。

  按理說,沈譯曇所飾演的“黑暗執法者”是個難以用正邪定論的角色,內心戲很複雜,演好了也很出彩,要不是出於某些不可抗的政策因素的考慮,這個角色本該是男一號。可沈譯曇的表現只能算中規中矩、不功不過,缺乏特別震撼人心的爆發力。

  就他的本意,沈譯曇幷非這個角色的最佳演員人選。但人是投資方指定的,且又不是差到有明顯瑕疵,就像吃一道介於一流與二流之間的廚師掌勺的菜,說不上特別好吃,也絕不算難吃,總感覺差那麼一點點。但這一點點,就是精品與經典的差距。這種情況下,他身爲導演,也沒法提出換人,只能儘量打磨。

  至於束爭陽飾演的男一號……奇怪,他爲什麼對束爭陽的表演沒有留下什麼深刻的印象?不論是拍攝當場,還是現在回想起來,他都對束爭陽覺得十分滿意——但這種滿意似乎完全來自於一種理所當然的概念,實力派影帝嘛,從外形到演技都無懈可擊——然而要具體說出精彩在哪裏,資深的大牌導演居然就像個交白卷的小學生一樣,半個字落不了筆。

  咄咄怪事!

  查導兇猛地吸了幾口煙,排遣莫名其妙的疑竇和不能盡興的鬱悶。

  然後他嗅到了一縷梔子花的芬芳,暗香浮動,若有還無,就像一縷清歌般引人側耳。

  他下意識地追著香味轉過頭,恍惚看見女神披著月光而來。

  煙蒂燙到指尖,查導抖了下刺痛的手指,定下神看清對方的模樣:身姿高挑挺拔,個頭至少在一米七五以上,雙腿修長得令人贊嘆。這個女人的臉型五官都長得很美,冷艶與英氣兼備,但最吸引人的卻不是她的臉,而是她舉手投足間散發出的氣質——自信、堅定,甚至有些犀利,眼神從園林景觀間淡漠地瞥過,帶著漫不經心的挑剔與寬恕,仿佛女王身處那些笨手笨腳的花匠們打理過的花園。

  ——這是個極有個人特色、辨識度極高的美女。

  查胤閱美無數,但真正能在第一眼就帶給他視覺衝擊的不多,再三端詳之下挑不出瑕疵的更少,面前的月下女神就是其中之一。

  這一刻他突然心生衝動,想要像個見獵心喜的演藝公司星探似的過去問她一聲:要不要考慮往影視圈發展?

  但名導身份提醒他,不宜做出這麼冒失與廉價的邀約,尤其是在半夜三更的僻靜花園,很容易被當做騷擾者,到時萬一引來酒店裏的娛記,徒生枝節。

  在對方即將轉身走過去時,查胤悄悄用手機抓拍了一張照片,打算改天讓副導演去酒店前臺打聽對方的房號,再進行正式接觸。

  白源在庭院裏走了一圈,回到樹影下,衛霖朝他翹起拇指:“做得好。”

  “我什麼都沒做。”白源說,“本來想直接上前自我介紹,看能不能打動導演,混進劇組,但臨時改變了主意。”

  衛霖笑道:“沒做比做好。他用手機拍你,說明已經留意到你了,回頭咱們在劇組中製造一個急需填補的空缺,你再順理成章出現在他面前。”

  白源點頭:“現在最大的變數是顔雨久的態度,你猜她看到我們兩人,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衛霖仔細想了想,說:“如果我是她,吃驚之後會先按兵不動,甚至裝作意識受損不記得我們。因爲我們明擺著是來帶她脫離的,既然她不想離開這個世界,就要想方設法地割裂與我們之間的任何關聯,然後利用‘造物主’的力量,將我們的腦電波趕出束爭陽的精神世界。”

  白源補充:“束爭陽雖然擁有這個世界最強大的規則之力,但只要不是一門心思用來壓制我們,問題都不會太嚴重。我們更要小心的是顔雨久,身爲破妄師,她很熟悉這一套手法和流程,自然也會想方設法規避和抵制。”

  “所以我說才先禮後兵,先找個機會單獨接觸一下看看。”衛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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