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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嫡女》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雞犬不寧

  沈氏沒有想到李心容要帶安寧走,甚至想不通為何她看上了安寧。雖然她說這樣的孩子帶出去歷練幾年,必然比在家裡待著更好,日後定有大作為,可她捨不得。可李三妹態度堅定,問了安寧,竟連半分猶豫也沒有,就答應了。

  這一回,沈氏不想再留安寧了。

  屢次要走,真真是傷透了心,可真有再挽留的必要?沈氏歎氣,心中感受紛雜,頭痛欲裂。

  安然小心翼翼道:「娘,讓姐姐起來吧,都在門外跪了一個時辰了。」

  沈氏扶額淡聲:「跪吧,趁著她現在心裡還畏懼我,多跪一些。日後她大了,也不會再記得我這做娘的。就當是償還我養她的這十年恩情,待她冷情些,她在外面也不會常想著這家。」

  安然聽的心頭泛酸,拉了她的手不知如何安慰。門外的安寧痛的是膝頭,娘親痛的卻是心吧。

  痛心的不光是沈氏,還有李老太。

  老太太哭勸一番無用,也接受了這事實,讓黃嬤嬤去拿了許多財物和購置了乾糧被褥,備了一輛寬大馬車,塞了滿滿一車。

  李心容到底還是帶著安寧走了,老太太臥床幾日不起,沈氏也無心打理家務,離過年不過一個月的光陰,李府上下卻還是死氣沉沉。

  春草年年綠,王孫歸不歸。

  這一晃,安然八歲了。

  沈氏每個月都會收到安寧的來信,每每下人拿來,都不願看。安然便拿著信在一旁念,念完後。拿了紙筆回信,說些近況。

  這一晃,到了夏季。

  夏日酷熱,熱的人剛在春意綿綿的春日恢復的精神,又被烈日曬的乾涸了。唯一讓安然歡喜的,只有家裡的冰窖。每日鑿一碗冰出來,搗爛果子,壓了果汁到碗裡,便是現成的冷飲。

  男童多是結伴去湖裡泅水玩。

  沈氏聽多了那孩童溺水的事,寧可孩子做旱鴨子不善泅,也不許他們跟那些孩童一塊去水裡玩鬧。是以二房的孩子都不識水性。

  大房的孩子不同,濱州臨水,湖泊甚多,百姓多會打漁謀生。受附近孩童的影響,李瑾賀和李瑾璞也常去玩水,水性也好。

  李瑾賀如今已是十八歲的少年,早不去那些地方,李瑾璞年十四,天氣酷熱難耐時,仍會偷偷溜出去。

  這日烈日當頭,知了趴在樹上也喚的沒氣力。韓氏怕兩子讀書心煩,便拿了凍的冰涼的酸梅湯去側院。

  人還沒進院子,前頭便有下人迎上問安:「大太太。」

  韓氏擺擺帕子,讓他退到一旁,皺眉:「如此大聲做什麼,擾了少爺們讀書。」

  下人唯唯諾諾:「小的該打。」

  韓氏進了屋裡,誰想只見長子,不見次子,頓時不滿:「莫非又去湖裡了?」見李瑾賀桌上整齊,手裡拿了一卷書翻看,不由抬手,將書拿過,平放桌上。卻不見書卷起凹凸,頓時冷笑,「裝什麼?你若真看了半日的書,這書早就皺的拱身了。」

  見被母親識破,李瑾賀也懶得裝了,癱在椅子上叫苦:「這大熱天的,哪有心思唸書。我晚些再看吧。」

  韓氏將酸梅湯給他:「那吃些冰再看。」

  「吃了也不看。」

  韓氏氣道:「方纔嬤嬤說,二房那邊男子看書女子女工,他們那難道就是涼風習習,唯有我們這是酷暑難熬?你可給我長點心眼,早早考個狀元,好早些離開這裡。」

  李瑾賀輕笑一聲,對母親說的這麼輕巧十分嘲諷。同個學堂中他尚且不能奪得頭籌,又如何在殿試得狀元。況且通過秋闈緊接著又是來年春闈,那麼多的書,那麼多的考試,還得去跟別人爭個頭破血流,他倒是寧可只得個舉人回濱州,也自在。

  韓氏哪裡知道她這兒子如此不上進,在旁邊嘮叨了許久,直到見他打了個哈欠,才停下,歎氣:「可別怪娘如此嚴厲,都怪你爹去的早。」

  李瑾賀聽見這話,微有不安,終於是安慰道:「母親放心,兒子定會努力。」

  韓氏這才笑著點頭:「好好,這樣你爹在九泉之下才安心。」

  安心二字尾音剛落,就見個下人突然闖進來,嚇的韓氏眉目瞪圓,罵道:「不長眼的東西,就沒一個能讓人省心的嗎?!」

  那漢子臉青唇白,哆嗦跪下:「大太太,二少爺他……他……」

  韓氏頓覺不對,李瑾賀也忙起身,那漢子顫聲:「二少爺他、他溺亡了。」

  前年夫亡,韓氏一夜老了十歲。如今二子去世,韓氏年不到四十,卻已如老婦人般。她身著灰長衣裙,髮髻一朵白花,已有些零落。面上無妝,更顯蒼老無力。長子李瑾賀攙扶著她,同她一樣看著在院子裡做法事的道長,偌大的院中,只有黃袍道士舉著桃木劍咿咿呀呀說著旁人聽不懂的話。周圍的下人、親人無一出聲。

  這日是李瑾璞的頭七,李老太讓莫管家請了道士來超度,失了親孫子,又想起英年早逝的大郎,又是臥床不起。

  法事做完,道士囑咐了管家一番,將手上的符交給他,讓他們貼在宅子四處。

  韓氏聲音瘖啞,沉沉問道:「道長可否賜幾張平安符,好讓我們母子三人隨身攜帶,保一世安平。」

  道長將手中桃木劍收好,皺眉沉吟:「這符怎能與天抗衡一世,除去禍害根源才是上策。若我每月初一十五前來做法,不消半年,便能將邪靈驅逐了。」

  韓氏連忙點頭,沈氏微擰柳眉:「不知道道長需要我們備多少香燭錢?」

  道長說道:「開壇做法耗費天命,利人損己,因此會高些,每次十兩。」

  沈氏心頭一登:「當朝五品官的俸祿不過十六石,折合白銀八兩。道長這……」

  道長面色不改,略顯冷淡:「這宅子邪靈甚凶,做法可是耗損我天命的事,只是十兩,並不貴。」

  沈氏未立刻作聲,讓下人收拾好院子,送道長出去。韓氏哽聲道:「若是早些請道士來,我可憐的兒也不會被水鬼索命了。」

  沈氏略有尷尬:「只是實在是過高了些。」

  韓氏冷笑:「二弟的俸祿確實算高,可朝廷的補貼不少,總不會出不起這二十兩。」

  沈氏賠笑:「倒不是說不請道士來看,只是這道士看起來並不太穩重,怕虛喊高價又無用。我待會便和嬤嬤去請幾個有名氣的。」

  周姨娘雖然是那種富裕到丟了千百銀子也不會皺半分眉頭的人,可聽韓氏說話就是不痛快,插話道:「我們二房素來安和,大房不安,那邪靈對我們倒沒什麼。而且既然大嫂覺得這價格公道又堅持要請,那跟我們好似並無關係。大嫂愛請二百兩的道士我們都無妨呀,是吧,姐姐。」

  沈氏還未開口訓斥,韓氏已抬手狠狠扇了周姨娘一巴掌,怒喝:「只不過是個賤妾,哪裡輪得到你說話。」

  周姨娘脾氣上來,旁人登時拉不住,氣得冷笑:「賤妾?我的納妾文書如今還在衙門裡,李二爺唯一名正言順的妾侍。況且這裡是二房的宅子,你若要耍威風,回你濱州去,何苦要來用我們的穿我們的,你留在這,不過是想省下自己的錢給你兒女鋪路,這府裡上下誰人不知!」

  李仲揚剛放衙,探望完老太太,進後院看看情形,結果聽見周姨娘這話,沉臉走過來。周姨娘一見他,嚇的三魂不見七魄,韓氏立刻哭倒在地,直嚷著自己命苦到處受人欺負。

  沈氏愣了片刻,知曉李二郎的性子,生怕他又給周姨娘添一巴掌,立刻叱喝:「你們還不趕緊拉她下去!」

  下人回神,急忙抓了周姨娘要走,李仲揚定身,沉聲:「目無尊長,口無遮攔,關進柴房去。」

  沈氏急聲:「二爺……」

  周姨娘心如刀割,也不求不鬧,話一出口,卻是夾著哭音:「關吧,死了更好。」

  李仲揚瞪了她一眼:「還不快關起來!」

  周姨娘被連拖帶推的送了出去,韓氏的哭聲漸止,沈氏好一番安慰,才止住了哭聲。對那李仲揚道:「道士說這宅子有邪靈,我為李家上下著想,那周蕊卻道我在李家吃白飯,讓自己出錢請道士。我活該白操這份心!明日我就帶著瑾璞的骨灰回濱州,再不麻煩二弟!」

  李仲揚明知道她說的是氣話,可一個只讀聖賢書不理會家中瑣事的男子,滿腹經綸也尋不到一句可安慰的。幸而沈氏又勸了起來,應聲「請請,嫂子是為了我們好,那道士自然是該請的」,見她臉色好轉,便讓嬤嬤一起攙著她進屋。韓氏這才起身,一路仍是以帕拭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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