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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嫡女》第62章
第六十三章 寧靜美好笄禮已過

  安然看了他許久,未語淚就先落了。那日思夜想的人,真的出現在眼前了。她真怕這是個美好的夢,膽怯的不敢上前。賀均平疾步過去,在後頭抿笑的清妍已將那些下人通通趕到樓下去。

  賀均平看著她,果真已經長高了許多,面龐白白淨淨掛著淚珠,唇色如點朱櫻,纖纖玉手抹了淚,淚又復落下,看的他極為心疼,淡笑:「傻丫頭,哭什麼。」

  安然淚眼朦朧,瞧的不太清楚,可下顎那可隱約看得出點異色的,又氣又委屈:「都變成美髯公了,一臉鬍渣。」

  賀均平失聲笑笑:「我剛進城,還未回家先來見你,倒是被小媳婦嫌棄了。」

  聽見這話,安然想躲開他的目光,可又捨不得少看他一眼片刻。抽了抽鼻子,才說道:「疾風我養的很好,白白胖胖的。」

  賀均平點頭笑笑:「嗯。」

  「我繡花的功夫又進步了。」

  「嗯。」

  「我的書房拓展到兩間了。」

  「嗯。」

  安然氣餒:「這些都在信上說了,你不愛聽。」

  賀均平依舊是笑意淡然看她,抬手用袖子幫她拭淚:「愛聽,再說說。」

  安然看了他許久,終於是忍不住抱了他的胳膊:「世子哥哥,你終於回來了。」

  賀均平摸摸她的頭,輕歎:「嗯,回來了。」如今只等年後,年後……他就去李家提親。把她放在身邊,再也不離開。一別兩年,果真出落成美艷不可方物的姑娘了,再走,他哪能放下心。輕握了她的手腕,「很久沒吃過京城的飯菜了,一起吃。」

  滿桌的酒菜還帶著熱氣,安然也沒吃晚飯,可是不餓,如今的她哪裡會餓,心早就是滿滿的幸福。拿了碗給他舀湯,夾肉,輕哼:「清妍又騙我,說今晚來吃老虎肉的,結果老虎肉沒看見,老虎就看見了。」

  賀均平驀地笑道:「我倒是變成老虎了,有那麼凶麼?」

  安然皺了皺鼻樑:「沒那麼凶,但是都壞。這個驚喜我一點也不喜歡。」

  賀均平凝視,笑笑:「當真不喜歡?」

  安然微微抬眉看了看他,略有羞赧,這才承認:「好吧,很喜歡,簡直是……快開心死了。」

  瞧著她那嬌羞承認的模樣,賀均平心弦又被撥動,當真喜歡的很。

  喝了一口湯,暖了暖胃,他才說道:「在邊城,碰見過兩回大蟲,幸好有弓箭手在,當晚就燉了肉吃。」見安然看自己,笑問,「怎麼了?」

  安然低聲:「這些你沒在信上說過。」方才滿眸是淚,根本沒仔細看他,現在認真看,比起他離開時,似乎……更是冷峻成熟了,膚色也偏於古銅不再白皙,哪裡像養尊處優的皇族子弟。再翻了他的手掌看,掌上也有繭子,不由心疼,「世子哥哥,你吃了很多的苦吧,可是從來不說。」

  賀均平笑道:「看,沒告訴你已經難過成這樣,要是再告訴你,豈非要更傷心。」

  安然氣道:「藉口,以後我也報喜不報憂。」

  賀均平笑笑:「連生起氣來也好看。」

  這話並不是故意誇讚,而是當真如此。離別兩年,一舉一動都覺喜歡,蹙眉生氣也覺可人。只想這麼瞧一晚,不對,一直這麼看著,便覺開心。

  安然苦笑,不但是曬黑了,連臉皮也曬厚了吧,如今說這些話倒是自自在在的了,她又夾菜給他:「快吃,瞧我做什麼。」

  賀均平笑了笑,繼續吃飯。安然給他倒茶,只是看著他吃就覺幸福。那麼多的千言萬語已不想說了,還是仔細看吧。

  賀均平想起來,問道:「你吃了沒?」

  安然這才想起來:「沒。」

  賀均平笑道:「傻姑娘,難道真將我當老虎,想吃了我不成。你素來愛吃,如此淡定,我倒以為你吃過了。」伸手拿了碗筷給她,「快吃。」

  安然接過,賀均平便給她夾了菜。吃了兩口她便輕聲問道:「這次回來,不用去邊城了吧。」

  「嗯。」

  安然當即喜的又忘了吃飯,已開始計劃起來:「我們今年一起去賞梅吧,還有登塔放煙火,苑塘那邊的魚也肥了,要趕緊的,不然年後我就要被押在家裡不能出去了。」

  賀均平笑著看她,只是聽著她的聲音,就覺滿足。看著她的樣子,更覺人生無憾。他的小媳婦就快真的要做他的媳婦,再不用擔心她會做了別人的新娘。這麼一想,頓覺在邊城所受的苦,都是值得的。

  李仲揚很晚才回來,到了房門,見裡頭燈還亮著,進了裡面,就見沈氏還未睡下,皺眉:「這麼晚還不睡。」

  沈氏上前為他寬衣,讓丫鬟打了熱水給他淨臉,笑道:「倒也不睏。」見他心神不寧,輕聲,「莫非……皇上又留你訓斥了?」

  李仲揚輕點了頭,沈氏蹙眉:「今年怎的這般不太平,這都已經好幾回了。」

  有此感慨,只因聖上越發偏頗二皇子,大皇子身邊的近臣多多少少都受了責罰,連李二郎也沒倖免。今年與那些官夫人一同飲宴看戲,也少不得要說到這些。沈氏心下也覺不安,可李仲揚卻從不多說這些。他主外,自己主內,早就像是商議好的了。

  李仲揚歎道:「莫非聖上欲立二皇子為儲君……」

  沈氏輕聲:「二郎莫多想。」

  夜裡睡下,李仲揚又睡的不安穩,夢魘醒來,驚的裡衣濕透。

  沈氏忙起身給他斟茶。

  李仲揚面色慘淡:「我又夢見那賤婦了。」

  去年臘月莫白青做出那種混賬事,翌年一月,莫文房病逝的消息傳來,李二郎便讓人送了毒藥過去。自此以後卻常入夢魘,請道士來做法,卻也不得好轉。唯有李仲揚明白,他年輕時做過的造孽事,已經一一開始向他尋報應了。又常想起莫白青的那話,死後也會夜夜站在他枕邊。

  這是心魔,無法驅除。

  沈氏好好安慰了一番,李仲揚這才再躺下。她默默想著,明日去寺廟燒香祈福吧,若是厲鬼要纏,就纏著她好了。李二郎不能垮,他一垮,這家便完了。

  翌日,沈氏早早出門去了,盼著能燒上寺廟的第一炷香,得方丈第一句吉言。

  吃過早食,清妍便來接安然,一起去苑塘吃肥美的魚。到了那,安然卻沒看見賀均平,正想著難道清妍這壞姑娘轉了性子不「坑」她了。清妍一臉壞笑:「我就知道你是個重色輕友的壞姑娘,我哥進宮去了,約摸中午過來。」

  安然說道:「我才不是在等他。」

  清妍伸手撓她癢癢,逗她直笑,這才求饒:「好好,你贏了,別再逗我了。」

  「哼,都快做我們賀家人了,還不聽我這小姑子的話。」

  安然臉紅了,拍拍她的手:「不許再說這種話,讓別人聽見,我們兩個都要被扣上不矜持的帽子。」

  清妍嬉笑道:「誰敢,我拔了他們的舌頭。」

  到了正午,魚已經釣上好幾條,賀均平還未來。清妍在一旁哼著小曲,見她時而望望外頭,說道:「安然,昨晚我哥剛回來,母妃就拿了一疊姑娘家的生辰八字給他,嘮叨了他大半夜。」

  安然想到賀均平被順王妃嘮叨的場面,笑了笑,清妍說道:「然後我趁著母妃不注意,把那些東西全都丟到外面池塘去了。王兄當即誇我乃英雄也。」

  安然乾咳兩聲:「然後你被王妃暴揍了一頓?」

  清妍聽見暴揍二字,頓覺沒形象,當即笑趴。許久才道:「王兄回來也好,母妃就不會總煩我了。」

  安然頓了頓,清妍比她長一歲,眼見著就要十六了,雖然不比往日那般常出來走,但想玩的時候,還是四處跑。她素來就是家裡的霸王,順王爺不管,順王妃管不住。罵的凶了,反倒跑的更歡。有時她覺得,清妍比她更像現世來的,這般瀟灑:「清妍……你老實告訴我,你還是喜歡我哥嗎?」

  拿著魚竿的手微微一漾,在平靜的湖面打開一圈圈水紋。清妍點點頭:「嗯,喜歡。可是你和王兄不用介意,真的……不許再做那種成全傻事,否則我會一世不安。而且……尚清哥哥也不會喜歡我的,他喜歡的是那種柔情似水的姑娘,而我一輩子都不可能變成那種人。如果要我為了喜歡的人而改變那麼多,我做不到。我可以為了他學女工,因為那不會改變我,可若要為了他而移除本性,我不想,也不願意。或許是……還沒有喜歡到那種程度吧。」

  安然搖頭:「不是的清妍,如果讓我為了世子哥哥做出性格上的改變,我也不願意,無關乎喜歡的深與淺。」

  清妍長吁一氣,笑道:「好吧,隨緣好了。說不定明日我就喜歡上別人了,然後成親,生孩子。」

  安然見她笑的歡喜,卻從那聲音裡聽出一絲惆悵來。這種不能一起獲得幸福的無奈……實在是很不喜歡。

  賀均平到了後,清妍便立刻拿魚去給廚子,藉故跑開了。昨日是夜裡見他,燈火再明亮也瞧的不是十分清楚,現在白晝一瞧,那鬍渣已經刮乾淨了,髮束的整整齊齊,瞇眼看著,真是俊朗非凡。

  賀均平見她毫不避諱的盯來,笑道:「莫非我臉上的鬍渣又冒出來了?」

  安然笑笑:「世子哥哥長的真好看。」

  賀均平微挑了眉:「自然要襯得起媳婦的美貌。」

  安然被他嗆了一聲,這種話真是連反駁都不能反駁呀。在湖邊坐了一會,不見他說話,偏頭看去,眉頭微擰,似有心事,輕聲:「世子哥哥怎麼了?」

  賀均平微微笑笑:「在邊城兩年,比在京城二十載學到的更多,懂的也更多。」

  安然轉了轉眼眸:「世子哥哥喜歡上邊城了?」

  「嗯。」賀均平遲疑許久,才問道,「若……成親後,你可願隨我去邊城。像當年父王攜帶一家人過去,一住便是七八年。」

  安然愣了愣,去邊城她並不在意,只要不要再受這分離之苦。可是守在邊城的時日未免太長,忍不住問道:「一年半載的可以回來一次麼?」

  賀均平笑笑:「每年來回便差不多要花費兩個多月的時日,舟車勞頓,無妨麼?」

  安然笑笑:「世子哥哥這麼說,那就是可以了?」

  一口一個世子哥哥,聲音又軟膩軟膩的,真是鐵漢的心都要被叫化了。賀均平分外不忍,緩聲:「邊城不比京城,沒有歌舞昇平,沒有徹夜燈盞,也沒有吟詩花會,更沒人前後伺候。我只怕……苦了你。」

  安然笑笑,音調微輕:「是,那裡很多都沒有,但……那裡有你,這就足夠了。」

  賀均平愣了愣,末了笑道:「我當真是沒喜歡錯人。」

  安然看著他:「我也沒……世子哥哥如果一輩子享受在皇恩下,倒是讓人瞧不起的。還好沒有……」

  說罷,已經撐不住那灼灼目光,急忙將視線投回魚竿上,嗯,還是釣魚吧。

  賀均平沉思許久,愈發珍惜她。世上再也找不到像她這般的女子了,沒有半句埋怨,一句有你,就打消了他所有的顧慮。

  明天是大年初一,照例要進宮飲宴。安然如今依舊很害怕,不是還未習慣那肅穆氛圍,而是因為裝扮了一番,祖母在旁笑道,「真真是與你三姑姑長的一模一樣了」,這話提醒了塵封在心裡許久的事。

  三姑姑今年未歸,之前安寧與她一起時倒是「常」回來的,想來也是為了三姐而回。現在安寧在家了,她更沒什麼可牽掛的。

  安寧此時正拿著米糊看百里長貼對聯,也不知他是斜視還什麼,貼的歪歪斜斜,還得意洋洋的說,「這回貼正了吧」,待瞧見她臉都黑了,又默默的歪了歪,小心問,「貼正了沒?」。

  安寧皺眉:「我來貼。」

  百里長無奈道:「哎哎,又被媳婦嫌棄了。」

  安寧早就習慣了他的輕佻,雖然說話總是花花公子的語氣,可是住在一間房快兩年,他睡長椅,她睡床,也一直相安無事。

  百里長將桃符給她,自己扶凳子。等貼好了,一瞧門口,真是喜氣啊。

  安寧問道:「今晚想吃什麼?」

  「雞肉。」

  安寧點點頭:「待會去買。」見百里長盯著自己,她又皺眉,「做什麼?」

  百里長笑道:「沒什麼。」

  怎麼會沒什麼……以前的她從來不會問自己。可似乎真是處的久了,最近幾個月變化越發明顯。會給他蓋被子,還會在身邊放個炭盆。也會問他想吃什麼,然後認真去做。從宮裡回來,進了巷子瞧見小院炊煙裊裊,便覺自己有家了。進了門後,安寧在炒菜,頓覺美好。

  他搖了搖頭,這種感覺絕對不要是動心,只要是感動就好。李家……安寧可是李家的人啊……

  這麼一想,忽然覺得……有些殘酷。

  大年初一,安然隨爹娘入宮赴宴。剛拜見完聖上說了吉利話,就聽見賀奉年說道:「去年未見,今年出落的越發好看了,抬頭讓朕仔細瞧瞧。」

  安然只好硬著頭皮看去,這一抬頭,就見賀奉年的眼眸一頓,直勾勾盯來,銳利的眼神盯的她冒了一脊背的冷汗。許久賀奉年才道:「今日可要喝的開心些。」

  安然忙埋頭說了一番謝話。回到位置上,也沒像往年那般得到賞賜。並非是想要賞賜,只是之前有人曾說,這賞的不是她,而是變相賞給李丞相的。那今年沒有,席上又聽見聖上嘉獎二皇子,莫非……這是要被拋棄的節奏?

  神思不定了一會,就聽見賀奉年又褒獎了賀均平,安然看著他在堂中拜謝,身姿挺拔,答的鏗鏘有力,又多看了幾眼。沈氏扯了扯她的袖子,眼神示意搖頭。安然這才收回視線。

  宮宴結束後,一家人乘車回家。李瑾軒見李仲揚面色沉沉,問道:「爹可是在想方才宮宴上的事?」

  李仲揚點點頭:「翰林院可有什麼消息?」

  李瑾軒默了片刻,才道:「臘月時院中提拔侍讀學士,教之其餘兩人實力,本以為我能當選,卻不想落選了,如今局勢看來,卻又好像是特地被刷下去的。」

  李仲揚眉頭緊鎖:「二皇子連得兩年嘉許,大皇子那邊也定是急了。只是風聲正緊,不便接近,否則便坐實了結黨之罪。」末了一想,這話還是得讓百里長轉達,商議一下對策。莫非聖上真的不打算立大皇子為儲君?

  過了兩日,安然的名聲倒又是在宮裡響起來了。清妍和她說時還一頭霧水,直到聽她說完,又起了一身疙瘩。

  原來有皇子在宴席上瞧上了她,去向賀奉年求她,結果賀奉年扔下一句,「無人能配得起她,走罷」,這話簡直就是至高無上的讚許,可安然隱約知道詳情,卻覺驚悚。真怕那是真的,然後被皇帝拐進宮裡做個炮灰妃子。

  她忙問清妍:「及笄是三月三日麼?」

  清妍點頭:「嗯。」她立刻想歪了,抿嘴笑道,「哎喲喲,壞姑娘,你就這麼想做我嫂子嗎?要不我現在就叫你王嫂?」

  安然輕拍她,她哪裡知道自己心裡慌得很。

  三月三,在安然惴惴不安的等待中來了。

  笄禮前三日便戒賓,賓由李家三叔嬸擔任。當日安然穿上笄禮冠服,在眾人注目下,完成笄禮。在宗室接受三叔嬸授以的「婦德、婦容、婦功、婦言」,為時半日。

  夜裡安然坐在房裡,看著那不再是雙丫髻的頭,有些不適應,還覺得頭上插上簪子步搖有些重。可又捨不得取下,她終於長大啦。

  柏樹見她在鏡子前瞅了好久,笑道:「姑娘最美了,都被自己迷住了。」

  安然笑笑:「柏樹的嘴巴是越來越壞了。」

  柏樹俯身貼耳道:「小姐,你若是嫁給世子,我是不是也要跟過去?」

  「嗯,按理說是,你是我的貼身丫鬟嘛。」安然聽著話裡不對,看著她說道,「你不想麼?」

  柏樹說道:「服侍小姐柏樹願意……只是……陪嫁丫鬟不是一般都要……嗯,做姑爺的妾侍麼……奴婢……」

  後頭的話支吾著說不出來,安然笑道:「你有喜歡的人了?」

  柏樹埋頭不起,安然笑道:「放心吧,你若是有良人,我不會帶你過去的。你若要賣身契,我替你向母親討來就是。」

  柏樹忙道謝,遇到這樣的主子,是她的福分!

  翌日,因是大臣女兒,要去皇后娘娘那得吉言。安然又隨沈氏入宮,到了宮門口,還有其他幾家同樣剛參加完笄禮的姑娘一起守候。

  進了宮裡,正逢百官下朝。

  宋祁如往常那般往翰林院去,聽見姑娘的笑聲,也知曉又如往年那般是進宮聽教的姑娘。走了兩步忽然想到,安然昨日笄禮完畢,那今日……忍不住偏頭看去,就見那一簇穿著新衣的姑娘中,安然特別安靜的走在其中,時而笑笑,清晨陽光如霞光彩琉璃,打落身上,繁花似錦,美好極了,看得他也微微愣神。真想與她說話,只是卻仍舊是在迴避著自己。

  如今世子已回,怕是這份美好,與他徹底無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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