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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嫡女》第80章
第八十一章 好事終成喜結連理

  一月末,綠籠大地,宋成峰和趙氏抵達濱州。因之前已卜吉合過八字,稍作歇息,便去整理好聘禮,拜託宋家有德望的叔嬸去李家行納徵禮。

  因兩家人熟識,也免了許多客套話,該有的禮節一一行過,便是定婚期了。

  等宋家告期的那幾日,沈氏和李仲揚商議了幾回安然的嫁妝。雖說李家如今並不富裕,可當初老太太和沈氏的鋪子田產可都是沒被收回的,只是遙在京城,難以打理,效益並不多。但添在嫁妝花冊上,也好看些。

  那時安寧出嫁,因不宜太過聲張,而且也不過是假婚,因此嫁妝甚少,沈氏想著,安然的嫁妝定然不能太寒磣,否則去了宋家,連下人也要議論的。如今他們的家世已差了宋家一大截,就算宋祁待安然好,面子上總是過不去。

  李仲揚倒是想將多一些錢留給李瑾軒,畢竟能興復李家的還是長子,這錢使的用處可大。沈氏可不依,她只有這麼一個女兒,而且李瑾軒到底不是自己親生的,錢又還可再賺,女兒出嫁可就一次,不把功夫做足了,以後她去了宋家是要被欺負不成。

  好說歹說,軟磨了好幾日,李仲揚拗不過妻子,苦笑答應。

  過了七八日,宋家那邊派人過來,因宋成峰還要回京,不能停留太久,因此日子稍稍快了些,定在下月十二,沈氏一瞧,確實是好日子,稍微趕了些但也不是來不及,和李仲揚商量一番,便讓那人回復,日子就定在那天。

  因宋祁還要在濱州任職,因此成親後,宋成峰和趙氏先回京,等宋祁任職滿了再攜安然回去。

  宋家已經在裝飾宋祁在濱州元德鎮的房子,離松林鎮有半日路程,迎親的隊伍也不用經過山路,倒也還好。

  婚期一定,沈氏便帶安然去綢緞莊做嫁妝鳳冠,然後是買首飾、錦帛、胭脂水粉。夜裡回去便添嫁妝花冊,讓周姨娘領頭佈置家裡,好不忙活。

  眼見著婚期將近,安然心下倒是有些慌了。出嫁後可是要和宋祁一塊住在離家稍遠的地方,她離家最長的日子,應該是在寺廟和母親一起祈福住的那十日了。

  七天後,訂做的首飾送來了。沈氏和清妍一塊拿了去安然房裡。敲門進去,就見安然眉頭不展,沈氏心裡明白,當初她要嫁進李家時,可不就是這模樣,總想著李二郎會不會待自己好,婆婆凶不凶,妾侍難不難降服。還有那嫡長子會不會敬她這繼室。可安然到底是跟宋祁自小就認識,不似她。

  清妍可不明白,她是一心一意要嫁給李瑾軒,性格也比安然開朗得多,他說要娶自己時,可是開心得睡不著,哪裡知道安然的心思。這會見她擰眉,笑道:「安然,再過幾天你就要嫁人了,怎麼還擰著眉頭。」

  安然也不知,她是真的不知。

  沈氏和她說了一些成親的禮儀,又細說了在婆家的行為舉止,讓她孝敬公婆,體貼夫君。最後臨走前,微微抿笑拿了本冊子給她,囑咐她好好看。

  清妍和安然一瞧那褐色無字的封面,立刻知道是什麼,可不就是「婚前教育」。等母親一走,兩人便相視而笑。

  清妍說道:「我還記得當年敏怡出嫁前,我們三人還一起看了呢。」

  安然朝她做鬼臉:「分明是你們兩個人看了,我站的很遠呀。」

  清妍已經歷過情愛之事,也沒臉紅,戳了戳她的額頭:「壞姑娘,那現在還不好好看。」末了她探身附耳,話一開口就臉紅了,「要不要嫂子給你說一下,免得你害怕。」

  安然笑了笑,這些玩意兒她雖沒接觸過,可畢竟生在開放年代,耳濡目染也聽的不少,倒不害怕。她只是擔心,真跟宋祁面對面時,放不開罷了。

  清妍見她又默然,以為她羞赧,想起以前幾人做姑娘時的日子,感慨道:「一眨眼,我們三個人都嫁了。敏怡的孩子都會叫阿姨了吧。」

  安然這才回神,笑了笑:「那你也快生一個好不好?我也要外甥叫我姑姑。」

  清妍撲哧笑笑:「你這是把自己往老姑娘的路上推呀。」

  安然握了她的手,好友在前,頓覺安心:「我出嫁後,你可要好好替我孝順爹娘,我哥雖然是個不解風情的人,可是待人都好,你要多鼓勵他,可千萬別讓他在逆境中頹靡。還有安素,她剛和駱言斷了糾葛,又有不便,你這做大嫂的也多關心她。還有安平,她最小,看起來是個歡脫人,可心思比誰都細膩,你可千萬別厭煩她。還有二哥,素來不喜歡讀書,脾氣也暴躁了些,以後要是有什麼頂撞你的,你多包容。」

  清妍聽著,才覺安然雖然不是長女,平日也不管事,可這一說,每個人她卻都是知道清楚的,也沒像平日那樣嬉笑她,認真點頭:「嗯,你在宋家也要好好的。」

  安然笑笑,默默想著,五天……還有五天她就要離開這生活了十幾年的家了。

  李家不讓駱言見安素,可一點也不能阻撓他要見安素的決心。每日等在李家門外,就等著安素出來見一面。哪怕她真的討厭自己,他也要努力讓她不討厭。

  開始瞧見李家裝點家門,掛上紅綢紅燈籠,嚇的他以為周蕊一心狠要把安素許給別人,後來一打聽才知道是四姑娘要出嫁了,不是五姑娘,這才大大鬆了一氣。可一連蹲守幾日都不見安素,只看見其他李家人進進出出。越發耐不住性子,這日見李家好幾個長輩都出去了,乾脆挪了椅子到李家後院,翻了進去。

  想了想李家幾口人的尊卑長幼,約摸安素是住在後側的,便往那邊摸去。如今李家下人少,又都在前院裝點,後院可沒人。趴了一兩間房的窗戶,瞧見一個窗花是梨花的模樣,當即肯定是安素的房間。

  安素曾告訴過他,她最喜梨花,爹娘曾說梨花帶個「離」音,寓意淒涼,不為人所喜,可這般美麗的花卻得了這寓意,才更惹她憐惜呀。駱言雖然不喜歡花花草草,可這話他還銘記在心。此刻一想,才知道原來安素「說」的許多話他都記得,而且記得很清楚。

  等了一會,不見安素回來。他又不敢跳窗進去,要是讓人發現他一個男的在她房裡,壞了她的名聲怎麼辦。

  一面要警惕別人過來,一面又得時刻留意屋裡,極費精神。等了半個時辰,倒有些疲憊。

  又等了半個時辰,聽見有腳步聲,他立刻蹲身藏起。果然有人開了門,卻沒一點動靜。

  提茶壺、倒水、放杯,除了東西碰撞輕落,人是一句未言。他悄悄探了個頭,往那看去,便瞧見安素微捲袖子,額上稍有細汗,應是忙活累了回來喝水。那稍稍疲倦的模樣看的心裡不是滋味。

  安素喝完茶要回前堂,可隱約覺得不對,抬頭看去,便見了一個腦袋,嚇的捂嘴,仔細一看,不由愣神。

  駱言抬手示意她過來,見她步子微退,急的差點沒跳進去,低聲:「李安素!」

  安素遲疑片刻,如果沒有和他對質,她還可以抱個念想。可要是真的如長輩所說,那她是不是就一點猶豫也不能有,徹底和他斷了?只是想一想就有些害怕。

  駱言見她真的要跑,再也不能想那麼多,跨步跳進,幾步就追上她,不許她走:「李安素你再跑我就折了你的腿!」

  他跟李悠揚走南闖北慣了,哪裡會對姑娘家細聲細語,平日走商路見的山賊土匪多,唬人的話常掛嘴邊,這一說,嚇的安素瞪大眼盯他,抬手便捶打要掙脫。

  駱言忙說道:「我說慣了嘴,你別生氣呀。」

  安素掙脫不了,急的雙淚垂落,駱言苦笑,只能壓低聲音:「我錯了,你別哭。我想跟你好好說說話,就一會,好嗎?」

  安素搖頭,避開他的眼。駱言急聲:「為什麼不聽?你這麼討厭我?」

  說到討厭,他忽然想到,他喜歡安素又能算什麼,根本就不知道她喜不喜歡自己啊。這樣拉拉扯扯,簡直就有點強取豪奪。可他又不想鬆手:「李安素,你說,你、你喜歡我嗎?要是不喜歡,我立刻就走。可要、要是喜歡,你聽我好好說行麼?」

  安素埋頭,良久才看他,動了動唇。駱言鬆開她,伸掌:「你寫。」

  可第一個問題,便是問他當年李悠揚陷害李家事情的真假。駱言咬了咬牙,點頭。安素心頭頓涼,又問他當初是否是利用自己牽線搭橋。駱言又點了點頭,每點一次,就覺安素恨自己多了幾分,可是他難道要騙她?

  安素寫字的手指都有些僵,最後問他,為何當初要接近她。

  駱言看著她,緩聲:「李爺說,我若娶你,他的全部錢都是我的。可是後來我是真的喜歡你,你信我好不好,安素?」

  安素怔怔看他,即便是喜歡又能如何……四叔就是害了李家,而且這些事駱言都知道啊。原來姨娘沒有騙自己,所有的事都是真的。

  駱言見她又哭,真如梨花帶雨,想抱她,卻被她退後躲開,更是懊悔心急:「我是真的喜歡你……我答應你,日後會好好補償你,好好待你,別哭了。」

  安素轉身要去開門,駱言將她拉回,卻不知要說什麼。兩人默然相對,最後駱言盯著她:「你就告訴我,你可喜歡我?」

  安素怔愣片刻,眼睛鼻子全都哭紅了,聽見外頭有聲響,是姨娘的聲音。推了推他,要他走。駱言不走,又問道:「李安素,你可喜歡我?」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安素只好點頭,她喜歡他,喜歡這樣一個每天會耐心陪著她的少年,雖然開始他不過是因為四叔而來,可後來的情意她能感覺得出來。可就算如此又能如何。兩人之間已經沒有可能了,她不可能扔下整個李家和他一起呀。

  駱言那緊繃的臉忽然展顏,笑道:「那就好,我也喜歡你,等我,我會回來接你的。」

  說罷,便俯身在她唇上印了一記,握著她雙肩的手都有些顫抖。隨即跳窗離去,周姨娘進來時,那窗戶還因勁風而微動。

  「素素,不是喝水麼,怎麼這麼久……」周姨娘一頓,瞧著她紅腫的眼,驚道,「怎麼了素素?哪裡不舒服麼?讓姨娘瞧瞧。」

  安素搖搖頭,想避開她的目光。周姨娘瞧著不對,看了一眼屋內,見那窗戶大開,立刻往那過去要看個究竟,安素生怕駱言還沒離開,急忙抓住她的手。周姨娘冷冷盯她:「駱言那兔崽子來過?」

  見她不答,眸色閃避,周姨娘幾乎氣瘋了,喝斥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姑娘家的名節你還要不要了?家裡沒了權勢,你又不能說話,本就嫁不了什麼好人家,如今還私會男子,你是要做個老姑娘嗎?!」

  安素身形一頓,被這話刺的心痛。周姨娘見她這模樣,心裡也疼痛非常,剛抱她就落淚了,哭的傷心:「素素,姨娘已經愧對你們兩兄妹一輩子了,別再讓姨娘愧疚了好嗎?當初如果不是我帶著你去你外公家,你也不會變成這個模樣。害你如此的人,就是你那好四叔和駱言啊,你如何能原諒他們?不要再和他見面了,等你姐姐的婚事完了,姨娘替你尋個好人家好不好?安安心心出嫁,不要再想著那些人了,你要他們迫害你一世不成?」

  周姨娘從未哭的如此難過,在她出嫁時,被李仲揚冷落時,甚至安素變成啞巴,也沒有這麼難過。安素是不聰明,也不能言巧辯,可是在她心裡,女兒比安寧安然好了一百倍。她怎麼能讓安素嫁給那用心頗險的小人,就怕她想不開,一頭栽進裡面。

  安素也抱了她哭的傷心,最後點了點頭,答應了她。等四姐的婚事結束後……她就聽姨娘的話,尋個人家……嫁了吧。

  元德鎮,趙氏這幾日也要忙斷老腰了,這夜一手撐著腰進了房裡,宋成峰見狀,給她揉腰,笑道:「還好當日我讓幾個嬸嬸嫂子過來幫忙,否則你豈非要忙暈了。」

  趙氏輕啐了他一口:「還不是我說請她們一塊來,你起先還不答應。如今有了功勞,自己倒全佔了。而且要不是你趕著回京,時日哪裡會這麼緊迫。」

  宋成峰笑笑:「是是,是為夫的錯,三天後喝了媳婦的茶你就開心了。」

  說到這,趙氏只是想想,就笑了笑:「是啊,你都不知道我心裡的一塊大石頭可算放下了。當初晨風小的時候我還說,他最乖最不用我操心。可是沒想到十七八歲要給他找媳婦了,他不要。我是年年說,天天說,他巋然不動。連族裡的長輩見了我,都念叨我這做娘的對他的不上心,我真冤呀。」

  宋成峰笑道:「如今可好,他娶了一個最合你意的媳婦。」

  趙氏笑笑,又略有愁色:「老爺,雖然我喜歡安然,可是娶了李家媳婦真的對你們的仕途沒影響吧?」

  宋成峰淡笑:「夫人只管安心喝媳婦茶就好。」

  趙氏聽他這麼說,猜著約摸也是沒關係的,否則也不會和她一塊來著。又歎道:「晨風當初放著好好的翰林官不做,偏要來濱州,我就怕他一個死心眼,安然不嫁,他就不娶別人,可嚇的我。」

  宋成峰倒沒她那般擔憂:「兩人自小就認識,差的不過是個契機。」

  趙氏又道:「就是這宅子太小了,連個下人也不添,難不成要讓安然自己動手幹活,可苦了這孩子。」

  「如今晨風不過是個通判,領著一點月俸還請下人,知道的還好,說他是宋家公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私通覃大人一起貪了百姓錢財。況且你心疼四丫頭,可心疼了你兒子這兩年來自己動手洗衣做飯?」

  趙氏一想也對,當即不再說什麼,也確實是累了,歇了一會就睡下了。

  家裡上下的東西也置辦的差不多了,沈氏數了一番,仔細一想還差些沒置辦,便領周姨娘去買。等從蜜餞鋪子出來,一路說笑回去。瞧見前頭有人聚在一塊不知看什麼,周姨娘喜歡熱鬧,當即拉了沈氏去瞧。

  想著時間還早,沈氏也沒攔著,可是這一瞧,卻愣了。那被眾人圍看的圈子裡,披頭散髮瘋瘋癲癲哭罵的人,不正是安陽。看著她那模樣,沈氏倒還記得起她風華正茂之時,如今竟真成了個瘋婆子。也不知為何韓氏沒看好她,讓她跑這來。說起來,宋祁和安然的事倒還得謝她,否則又怎會陰差陽錯及早促成這樁婚事。當真是害人之心不可有,不但幫了對方一把,還把自己給害成這樣。

  一會,就有人過來攙扶她,低聲念著:「小姐快回去吧,大家都在找你」,安陽哭哭笑笑站起身,眼神渙散,渾身軟弱無骨般晃悠悠,忽然定睛在沈氏臉上,大眼猛地睜圓,往她撲來:「惡婦!都是你們母女害我如此!」。

  沈氏驚了驚,還好旁人攔住了她,將她推在地上:「瘋子。」

  安陽癱坐在地,聽著那不斷飄進耳中的字眼,抓了地上的泥往他們扔去:「我不是瘋子,我是知縣夫人,我是世子妃,我是皇后,你們這些人通通都得死,都去死。」說著說著捂臉哭了起來,「為什麼老天待我如此不公,你們通通都去死。」

  周姨娘瞧著,也說不出什麼毒辣的話來。沈氏輕聲歎息,轉身走了。剛回身,就看見韓氏和李瑾賀急匆匆往這走來,幾人剛好打了個照面。

  韓氏已知安然要嫁進宋家,現在哪裡還敢得罪她。又如往年,矮了她半截般,心下哀歎他們大房到底是造了什麼孽,怎麼比都比不過二房。

  二房雖然和他們已無來往,但是見了面,沈氏還是微微欠身,向她問了安,也不多留,和周姨娘走了。

  韓氏和李瑾賀心裡都不是滋味,聽見安陽在那邊瘋鬧,也無暇理會那麼多,急忙進去領人回家。

  走的遠了,周姨娘才道:「我看安陽這輩子是毀了。」

  沈氏淡聲:「作孽的事做多了,老天也瞧在眼裡。」

  周姨娘當即應聲說是,又趁機道:「等四姑娘出閣了,妹妹想求姐姐替安素做主,給她尋個好人家。」

  沈氏點點頭:「也是該考慮了。」

  周姨娘見她沒半分推辭,心下歡喜:「妹妹替安素謝過姐姐了。」

  二月十二日,宋李兩家皆是天還未亮就開始忙活了。

  安然一大清早就被清妍和柏樹拽起,先是沐浴,還特地放了丁香香料,當真是洗了一個香噴噴的澡,這澡洗完,睡意便消了。坐在銅鏡前任她們打扮,讓喜娘上了紅妝,撲的滿面脂粉。等妝上好了,外頭迎親的隊伍也到了巷子。

  到了大堂向爹娘辭行,安然便覺心酸,差點落淚。得了爹娘一番叮囑,見吉時快到,喜娘給她蓋上紅蓋頭,背著出門,也瞧不見這迎親的人有多少。上了轎子,便是漫長的半日原路。一路奏樂,安然腹中飢餓,又沒東西吃,倚在轎中,顛的有些睏意。

  然後她便真的昏沉睡去,等喜娘喊了一聲落轎,底下沉沉一放,她猛然驚醒,餓的更慌,卻又瞧不見喜帕外頭的景致,隱約看著喜帕下面的地方。一會便有人撩開轎簾。

  進了裡面,便是拜堂,聽著那禮官高聲喊三拜,頓覺猶如夢中。她忽然記起當年,趙姨來他們家,讓她做宋家媳婦。沒想到兜兜轉轉十幾年,她竟真嫁了他。

  或許緣分在當年,就已經定下了吧。

  禮成,安然又被送進洞房中,一人坐在喜榻上,聽著外頭賓客飲酒勸吃菜的聲音,腹中更餓,要是她早上出門前不顧嬤嬤多吃幾塊糕點,也不至於餓成這樣呀。

  等了不知多久,已有人進來,安然還以為是宋祁來了,可一想不對,這中間還得鬧洞房呢。她想到當初鬧姐姐的洞房,可折騰了好久,當即輕輕吸吸鼻子,她能吃些東西麼,餓呀。

  一會,便聽人笑道:「新郎官快過來掀蓋頭。」

  安然氣息微屏,連身桿都坐直了,繃的厲害。只見那喜帕可見處,一雙鞋子映在眼中,隨即便見喜棍橫攔在喜帕上,輕輕撩起,微微抬眸,便看見了一身喜服,髮全束在玉冠中的宋祁。

  還有,他眼底微動的一抹驚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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